熬出来的才是好粥

　　熬出来的才是好粥

　　文/赵元波

　　都说“喝粥养胃”，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粥，心里就会暖暖的。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黄叶，天也一天冷似一天，身上穿的衣服也在逐渐加厚，我就不由地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们熬粥喝的那段美好时光。

　　每年秋收之后，妈妈总是把种在秧田里最后收的大香糯晒干收好，放到粮仓里储存一段时间，让这些熟透了的谷子再慢慢熟化一段时间。像我们本地出产的这种大香糯，产量极低，生长期长，植株高，容易倒伏，除了自家食用，用来煮粥，一般不外卖。还是在扬花的时候，一股股清香就能随风飘的很远很远，正是这种香味，引得老鼠常常在晚上的时候去咬断稻秆，能收到一两口袋谷子就很不错了。

　　等到了农闲的时候，妈妈就把大香糯给碾了，白花花的米粒，颗粒饱满，有一股糯米特有的香味，还有点在碾米机里碾的时候的留下的热量呢。

　　那就开始煮粥吧。

　　“看把你馋的！”妈妈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粥得慢慢地熬，味道才好哩！”妈妈把大香糯舀到一个盆里，加上水，淘洗上几遍，淘去糠皮，捡掉其中混杂的沙粒之类的异物。

　　等到天黑了的时候，泡了几个小时糯米越发膨胀了。妈妈把糯米和水按6：1的比例放进柴锅里，加上几个大枣和少许的猪油，在灶洞里掭上柴火，大火煮开，锅里的水沸腾了的时候，听着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其乐融融，满屋子闻到的都是糯米的香味。

　　大火煮上一段时间后，加入红糖，改用小火，慢慢地熬煮。那时的我呀，口水都要快流出来了。只见妈妈在灶间给锅里续柴火，不是还要站起身用锅铲翻搅一下。这粥，要好吃，凭的就是耐心，稍微松懈一下的话，就会粘锅，糊锅了。

　　在锅铲断断续续地翻动中，我已是睡意连连。迷迷糊糊中，听得母亲说了一声：“粥熬好了！”我一个骨碌爬起来，径直冲往灶间。嗬，氤氲之间，香气扑鼻，一锅让人馋液大流的粥在冒泡泡呢！

　　我迫不及待地让妈妈给我舀上一大碗，拿起勺子，就要往嘴里送。妈妈一个劲儿地直说：“担心烫到舌头！”果然，一勺子粥进到口中，烫得我舌头直打卷，往外直吹热气，烫得我哇哇乱乱叫。

　　“心急吃不了了热豆腐，吃粥也是这样，得慢慢来，用勺子搅一搅，让粥稍微冷一点才行。”妈妈和蔼地说着，给我们做示范。话虽这样说，可每次吃粥，总会急不可耐，谁会受得了美食的诱惑呢！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边吃边说。果然，稍微冷却下来一点的粥吃在嘴里有股子绵软细腻的感觉。说话期间，一锅粥很快就报销了，不知不觉间，夜也已经很深了。

　　直到现在，看到那些粥店里卖的粥，我就想起小时候一家人吃粥的情景。那时的粥，一大家子人在一块儿吃，越吃越香，一直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那样一家人在一块儿吃粥的情景恐怕很难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