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努力也不一定有用。
文 / 陈练
一。
我认识一个老人，今年快80岁了。
他拥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三岁亡母，父亲不怎么赚钱，整天混日子。
所以他很小就开始为整个家庭的生计奔波。
他18岁那年，父亲去世，因为穷，也因为通讯工具不发达，没有一个亲戚来帮他的忙，他一个人把家里的屋檐木梁拆了下来，钉成了棺材，然后借了点钱，找人抬到山上埋了。
我不知道他下山时的心情，是怨恨还是难过，我只知道他说出这段经历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和他平时不苟言笑时吸烟的样子一样。
后来他的生活更加艰苦，他修过马路，挖过番薯，当过小贩。
总之他做尽了一切能够维生的工作，你可以从他身上的伤痕了解到他一路的风尘仆仆。
机缘巧合之下，他从别人口中听说村里开了一个“可以学到知识”的夜校，于是他抢着报了名。
他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但是他知道不读书就一定没有用。
这句话也是他告诉我的。
夜校结课之后，镇上的食品厂说要招几个有点“科学文化素质”的人，他成为这几个有“科学文化素质”的人之一。
食品厂里，其实都是一些纯技术的工作，跟所谓的科学文化没有一点关系，但如果开放所有条件，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拥有资格，所以才会在招人的时候附加上一些条件。
在厂里他比谁都努力，接连几年被评为优秀员工之后，他提升为了主管，需要管的东西不只是技术，还有记账。
他不知道怎么算，就送烟给别人，让别人教他。
谁也没想到，其他部门的主管相连退休，新上任的其他主管能管账，却普遍不懂技术。
那年老厂长要退休了，厂里换届，他是当时最合适的人选。
我只知道，那个十八岁就没了父母的孤儿，后来也拥有了自己的家。
二。
在我看来，《芳华》首先应该是一部青春片，其次才是一个年代片。
因为只有在青春片里，你才能看到一群年轻人，为了梦想，为了美好的东西去奋斗，然后又随着时间和时代的变化，大多数人的芳华都流失殆尽。
留下的只有两个字，遗憾。
在《芳华》里，大家被一句台词打动了：“只有从未被善待的人，最容易识别真正的善良。”
可我在这部电影里看到的，不是善良，而是残忍。
刘峰在文工团里勤勤恳恳，只要一有外出任务就给文工团的朋友捎一大堆的东西，他老实本分，待人和善，甚至还被表彰为“活雷锋”。
令人难过的是，文工团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刘峰不慎把腰摔伤了，后来调任到文工团的后勤位置，由于工作勤恳，他获得了一个组织特许的军政大学名额，可他人好，让了出去。
他一脸诚恳地跟上级表态：“我爸就是个木匠，我搞搞那些修修补补的工作没问题的。”
后来的事让人有些惋惜。
他对林丁丁说出了自己多年的爱慕之情，冲动之中他抱住了她，这个时候恰好有人看见，于是刘峰身败名裂。
那个昨日的活雷锋，霎时变成一个色胆包天的思想腐蚀分子。
他被调到了连队，也就是前线，之后在战场里捡回了一条命，断了一根手。
影片的最后，旁白是这么一句话：“刘峰和小萍显得更为知足，话虽不多，却待人温和。”
我想，刘峰真是个傻子。
他总是在努力地符合这个社会的价值观，他没想过的是，自己却并不受大家的待见，或者说，他并不受时代的待见。
成为思想腐蚀分子的时候，林丁丁的舍友问她：“你不是喜欢刘峰吗？为什么你不让他跟你表白？”
林丁丁脱口而出：“谁都可以喜欢我，就他不行，就活雷锋不行！”
这句话里暗含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时代的观念。
这是刘峰第一次犯傻。
刘峰第二次犯傻，是战后。
他本来以为，只要战打赢了，自己靠自己的手艺就能赚钱维持生计。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车被扣了，还被联防队员打了一顿。
何小萍问他：“你过得好吗？”
他回：“要是跟那些战死的弟兄比，我好多了。”
傻子刘峰让人感慨的，不仅是不幸，还有芳华和青春的短暂。
他因错爱而误入荆棘，又因荆棘而错爱。
好像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努力都有对等的回报。
特别是对于年轻人来说，变数太大了。
三。
我前段时间想休学。
我心里的想法是，休学一年，当一个自由职业者，我想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到哪里。
很多朋友支持我，说我活成了他们想象中的样子，但是更多的朋友说的是，如果没有毕业证你将来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我有一个朋友来找我， 她讲的最为通透。
她问我：“休学这一年，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设计和写稿，目标是一万月薪。”
“你的意思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对吗？”
“对。”
“在哪里工作？杂乱无章？”
“对。”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因为某些原因，三五年之后不能在杂乱做了，你有信心找到一份不用本科文凭的岗位吗？就算可以，你得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好好拿个毕业证比较难还是以后再次就业比较难？”
我一时语塞。
“我并不是想阻止你的任何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年轻是没有几年可以折腾的，当你目前的实力不足以支付未来的保险时，别乱来。”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一点头绪，我目前处在一个沉默中偷偷努力的阶段。
有时候，年轻意味着活力，可当时间慢慢在你的生命中累积的时候，你会发现，放纵的成本越来越高了。
人不能想多，一想多就成熟。
四。
有时候，人的成功，不仅仅是靠自己的努力的，就像我认识的那个爷爷，以及《芳华》里面的刘峰。
有时候就算是你努力了，这份努力还不一定有对等的回报。
因为如果有帮助，那么我们就有更多的空间和时间去成为我们本应该成为的人。
前几天看到一个视频，上面是一个对大学生的路访，其中有人说想为中国航空事业做贡献的，也有说想做大学老师的，甚至还有想减少尾气排放的。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这个视频是“一汽丰田”拍摄的，作为一股帮助年轻人的社会力量，为的是让那些追梦路上的年轻人，能够从社会上得到一份支持的力量。
从“一汽丰田爱心图书室”到“一汽丰田•希望工程助学基金”，都是一汽丰田对学子的关爱和支持。
我希望能有更多的社会力量，能够使那些有梦想的年轻人可以更自由地做自己想成为的人。
（长按赞赏我）
插图丨网络
音乐丨刘昊霖 - Landing Guy
作 者 介 绍
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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