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天(58)
“你就这样袒护裴含,我太感动了。”托托说
“求求你,别禁止裴含来探望夫人。你必须明白……”婕婕哽咽着说。
“没错,我明白,不用说,你的计划没让夫人知道,我想是你太年轻了,不明白底细,对生活的痛苦所知太少,看到这里的人都喜欢你,你的小脑袋瓜就开始乱转了。”
“我只是想替夫人着想罢了。”婕婕凄凄惨惨地说
“我们大家都在为夫人着想,我们都是为夫人服务的。但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的考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处在自己的孤独世界中,单凭你说的‘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是起不到作用。当然,我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才能治愈这次你带给她的伤害。”
“你把她关起来是不对的,他不应该被你关起来,这不对。”
“嘘,小姑娘,别说了,有些事情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生活从来没有真正的幸福和自由可言,幸福和自由是苍白无力的词汇,我们都属于各自的命运。如果想在这儿呆下去的话,就必须遵守这里的模式。”
“你知道,我是想呆在这儿的。”婕婕的眼泪掉了下了。
“我保证。我保证——”
“好了,这才是个好姑娘,来坐到我身边来。”托托温柔地替她擦掉脸上泪水,“行了,别哭了,大家都喜欢你,我也是。”
托托站起身来,接着说:“我要去看夫人,我会叫人给你送晚饭过来,吃完晚饭,好好地洗把脸,把头发梳理整齐,到夫人的屋子里来。”
婕婕嘟囔着表示赞同。托托走出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她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如果托托相用对付西西的那套来对付自己怎么办?她惊恐万状的心灵和肉体都会向这个貌似救世主的人彻底投降。
婕婕一遍遍地洗脸扑粉,然后哭泣,洗脸扑粉。最后她终于止住了眼泪,走进思思的房间。好像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她的目光开始搜寻思思,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思思的脸,脸色惨白,神情中却流露出一种静静的狂喜,跟沉船事件中的幸存者的表情一模一样。思思也看见了她,走过来和她拥抱。西西给她递过来一只盛满了酒的酒杯。他们在庆贺什么,婕婕不懂,难道是在庆贺她完全融入这个大家庭,庆贺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如故。她又喝了一杯。这一天她几乎没吃东西,空腹喝下两杯酒后,她觉得自己已经半醉了。她终于明白,这是托托安排的让她缴械投降的庆贺晚会。现在好了,自己和大家一样了,牵涉进了这个囚禁思思的团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