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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老人日记的读后感10篇

2017-12-05 22:57:5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疯癫老人日记的读后感10篇

  《疯癫老人日记》是一本由谷崎一郎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页数:14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一):不疯魔不成活

  真是癫狂的一部作品,这是我读完唯一想说的。

  老人痴狂的性欲被谷崎赤裸裸地表现出来,也不记得什么特殊的情节,只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还历历在目。老人臣服于儿媳妇的美,为了抚摸她的身体为她买昂贵的珠宝。儿媳妇恰似《水浒传》里潘金莲的角色,又融合林黛玉的弱柳扶风,自有一股妖娆之气。这样的儿媳妇飒子让老人癫狂,他敬她若神明,死后也将儿媳妇的脚拓下来欲长眠在她脚边。

  真是疯狂而无人性,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在老人身上愈演愈烈。而飒子进进退退,让老人得不到实在的好处,又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如此逗引着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写到这里,我似乎总结出一点谷崎作品的特性。他的作品似乎带有重女轻男的因素,在《春琴传》里春琴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佐助只是一个佣人;《刺青》里女子的美夺去了刺青大师的生命;《疯癫老人日记》里男性老人拜倒在年轻的儿媳妇的石榴裙下为她倾倒昏聩终老。这种倾向女性思想似乎很有趣,日本从来就不是女权社会,出现在谷崎作品中的此类现象倒值得仔细研究。

  回到这部小说。无非是描写老人变态的性欲罢了,谷崎将它描写得入木三分,刻画出贪婪愚蠢的老人,卑鄙自轻自贱奸诈而又美丽聪明的飒子。美与恶竟能这样融合?突然想起 “蛇蝎美人”这个词来,用来形容飒子这样的女性大约不为过。

  不疯魔不成活,读谷崎的小说,问我感受,一句话概括,大抵如此。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二):“唯美”派為老不尊

  瘋癲老人年紀七十有七,家境殷實,子孫滿堂。

  他也是體面家族里德高望重的家族長,絕對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晚輩要尊稱之“爺爺”,傭人要尊稱之“老爺”。

  畢竟是耄耋老者,各種病痛苦不堪言,已無性能力

  但凡身體狀況允許,老人每天要寫日記。日記中除了日常家事,大半篇幅在寫他和兒媳颯子的事。

  他特別喜歡颯子,因為颯子是個美豔的壞女人,老頭兒欣賞她的壞,而且教唆她壞。

  “這可以說是一種嗜虐傾向吧,我並非年輕時就有這種傾向,而是上了年紀后才逐漸變成這樣。”

  老人無性能力但有性慾。

  颯子發現了老頭對她的喜愛,并微妙利用之——

  她通知老爺爺,自己洗澡的時候是不關門的,有事就叫她。

  老爺爺果然跑進浴室跟颯子聊閑天,然後抱起颯子肩膀親。被颯子甩了一巴掌后,老爺爺也不生氣,慢條斯理的跟兒媳談判——終於爭取到一項權利,她可以親吻颯子的小腿,但是不可伸舌……

  此後每次從颯子的浴室出來的時候,老爺爺血壓飆升230。

  我決定不往後劇透了。內容概要這玩意兒不好寫,一不小心就容易避重就輕嘩眾取寵。

  乍看這老頭兒和壞兒媳之間的破事兒,似乎僅剩純齷齪。

  作者谷琦潤一郎寫這部小說時年紀也差不多七十七,與小說中的老人同齡,小說發表3年后作者辭世。

  他使第一人稱寫,齷齪也罷,借颯子這話題鋪開來去,把老年男性的各種心理剖了直白。

  老爺爺說自己是“放任主義者”,渾身病痛已然夠他受,其他心思就用來和颯子進行古怪的周旋,兒孫的事家族的事通通不放在心上。

  肯定大多數慈祥的老爺爺都不這樣,我還是覺得這個老爺爺說的是真的。

  為何這般齷齪,如何齷齪的,老爺爺們到底什麼樣心理,誰還關注過他們這部份呢。

  呵呵,谷琦潤一郎專寫頹暗事。他的書俺還沒看全,但是不太贊同將其歸為“唯美派”。

  這般陰狠手辣,分到腹黑派靠譜,唯美派就算了……

  同是拉扯唯美,同是老人性慾的題材,川端康成的《睡美人》要陰柔的多,也邪惡的多。

  那可是滿篇華麗麗的形容詞啊,楞生生將更腐朽的事件鍍上了“標準唯美”,邪惡的讓人心癢癢。

  真的心癢癢。

  而且川端康成老先生沒有谷琦潤一郎坦誠,他也用第一人稱寫,主人公做的事兒可是比谷琦潤一郎厲害的多——

  谷我是真的性能力喪失;川我則假扮能力喪失,沒敢告訴老闆娘自己“還是男人

  谷我只迷戀一壞女,川我從都至尾睡了四個少女;

  谷我只吻到小腿和肩頭,而且是在對方允許的前提下;川我是趁對方沉睡不省人事,能摸的全摸遍,偷偷破了少女的處,還在少女屍體旁熟睡一晚……

  谷琦潤一郎是為數不多的自然死,川端康成是時髦成風的自殺亡。

  再看兩位大師本尊像,還是能看出些什麽的。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三):老来多寂寞与扒灰

  有时候觉得很可惜,因为自己保守的价值观,面对一些据说妙趣横生的两性故事无法欣赏,遑论这样近乎赤裸地描写老人对儿媳的肉欲。传统伦理道德感的阻碍,导致对这些癫狂美学官能愉悦都只能远观,我无意修正自己的审美,也不打算对这种过于写实的性欲描写指手画脚

  其实说到作者的另一本书《钥匙》,情节设定甚至比本书更为疯狂,(如果没记错的话)也是以日记体形式记载性事,丈夫允许准女婿木村触碰妻子的身体,甚至将裸照交付于他来洗,女儿默认二人关系甚至从旁辅助,文末暗示三人同居等等。

  到了《疯癫老人日记》,这个老头患了绝症时日不多,日渐衰老的残躯和永不消减的性欲形成巨大落差,对年轻貌美儿媳飒子痴狂迷恋,爱她坏心眼、尖酸、撒谎成性,并为自己这种教唆成功引以为豪。面对飒子,越卑微越有快感。在浴室看她洗澡被打了一个耳光,仍然忍不住要求亲吻,要求嘴对嘴喂药,最终获准不用舌头亲吻小腿。

  (P51原文)(我和七月二十八日那天姿势相同,用嘴去吸允她小腿肚的同一个位置。我用舌头尽情地享受,这感觉跟接吻很像。我咂砸地从小腿肚往脚踝吻下去,她竟一直没说什么,全由着我。舌尖触到了脚面,进而触到了大拇趾。我跪在地上抱起她的脚,一口含起了大拇趾、二趾和三趾。又吻了吻脚心,湿漉漉的足底很诱人,仿佛也有表情似的。)

  为了搏飒子一乐,狂掷三百万惹恼妻子女儿也在所不惜。所有人包括妻子儿子女儿对这样一种关系都心知肚明又装作视而不见,甚至提供便利以顺从老人心意。死后将墓碑雕刻成飒子脚的形状,永世陪伴。这种对脚的迷恋,又追溯到恋母情结,对早逝母亲美好印象停留在她小巧玲珑天鹅似的脚,而飒子的脚柳鲽鱼一样修长优美,与母亲颇多相似。无从分辨这种癫狂的迷恋是起源于母亲还是在儿媳身上得到延伸。

  【2】 《山音》

  川端康成的《山音》与这本书有许多相似之处,六十二岁的信吾对儿媳菊子有种格外亲近的感情,甚至比女儿还要爱护。在妻子打鼾无眠的月夜,恍恍惚惚听到山音松涛风声,同样感知到岁月易逝死之将至,在柔弱又喜欢亲近自己的菊子身上仿佛看见了未及告白的旧日恋人。他对儿子出轨给儿媳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悄悄奔走试图将伤害降到最低,不仅是对菊子的关爱,也认为父母对子女婚姻生活需要负起一部分责任。晚年生活平静寂寥,偶尔梦见过去,沉湎于怀念故人,并无人可诉,唯有菊子一人,似乎是生活唯一可爱之处。

  有人说这种暧昧近乎于耻,我想他们大概没看过《疯癫老人日记》,与其说是扒灰情结,不如说是性情相近的吸引与关照,菊子是符合日本传统审美的女性,身形苗条,性子温婉,和放荡的飒子大不相同。翻了几遍《山音》,渐渐觉得这一对公公与儿媳的相处反而像真正的父女一样,彼此关怀,心灵契合。

  发觉儿子出轨后,有一天,信吾问菊子:菊子,你同修一分手后,是打算去做茶艺师傅吗?

  菊子当时正带着信吾买来的面具,眼泪在看不见的面具底下流淌,点头答道:即使分手,我也打算住在爸爸这里,伺候您品茶。

  又想起那个有朦胧月光的夜里,菊子端来一杯水,信吾一饮而尽问何茶,菊子高兴地答:月光下水井边泛着银光,原来是枇杷嫩叶。

  分明是小女儿得了好东西与爸爸分享的喜悦,每每读到这里,都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3】《东京物语》

  这也是一组公公与儿媳的关系。但几乎没有人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尽管老人与儿媳关系很亲近。在老两口这段东京之旅中,儿子女儿都有各自的生活与矛盾,反而是寡居的儿媳对自己十分孝顺又关照。纪子的身份不像儿媳,而像世间最贴心的小女儿一样,为母亲按摩,与父亲谈心。 我以为,这样善良纯孝的儿媳,正是以女儿的身份,为老人寂寥孤单生活带来慰藉。

  【4】关于恋母情结

  有别于《疯癫日记》对恋母情结近于扭曲的刻画,谷崎润一郎的另一本书《少将滋干之母》也曾提到主人公对母亲的怀念,年轻贵族最初的记忆便是母亲被人夺走,老父亲独自生活,寂寞悔恨失落都无从排解。直到多年后,在山上遇见披着僧衣的久别的母亲,跪在地上仰望她哭泣。至今仍记得这一段,读到时十分感动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四):如果爱在错乱时

  曾读过马尔克斯的名作《霍乱时期的爱情》,后还拍成电影,由那个眼睛快要从眼眶里冲出来的西班牙裔男星主演。小说描写了一个长达半个世纪的爱情故事,霍乱流行病是小说中一个很重要的元素。

  爱情与病症总似有些联系。茶不思,饭不想,患相思病。古往今来,因爱成病并不称奇。有本书甚至直接就叫《爱你就像爱生病》,看来,爱即是病。

  爱情与疼痛也总分割不开。爱越深,痛越重,患虐情症。在爱恋的路上,年轻人越痛越快乐,不足为怪。日本美女作家金原瞳的《裂舌》就是一种用痛苦释放爱的恋爱观。看来,爱即是变态。

  如果说把生病与变态地爱恰到好处地揉捏在一处的文学作品,那么日本唯美派大师谷崎润一郎和他的《疯癫老人日记》一定不会让人失望。他就是。谷崎先生早期作品追求从嗜虐与受虐中体味痛切的快感,在肉体的残忍中展现女性的美,故有“恶魔主义者”之称。晚年作品《疯癫老人日记》更是将人的变态欲念混杂在迟暮之年的绝望与渴望的挣扎中。

  所谓的疯癫老人是一位年逾七十,身体日复一日地衰败下去,性欲却日胜一日地蓬勃发展起来的富裕家庭之主。身染痛疾的老者,将臆想中的风骚儿媳,作为激发他乱伦情欲的导火索。他在日记中反复渲染,痛并快乐的情绪。身体越疼痛,性欲越强烈,伸手触碰年轻女性身体的妄想让他不能自持。连每月资助女儿二万日元买房都断然拒绝的他,轻易地交出三百万日元给儿媳购买猫眼儿钻戒,只为被获准在儿媳洗澡时任意出入。老者绞尽脑汁地为其对女性身体的为所欲为创造时机。老人的爱情宣言更极具震撼力,“为了博取她的欢心,即使受伤也在所不惜别。要是因此而死,正合我意。”谷崎先生将老年人年老色衰,性欲不减,老迈的无耐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将其在欲罢不能,获取无望的极端重压下,人性中极其隐秘的一面通过人类官能感受展现出来。

  小说的结尾颇具黑色幽默,应是谷崎先生擅长之笔。家人早已知道老人患有性欲异常之痒,家属的纵容是为了配合他欲望的释放,儿媳的顺从也被视为医治病痛的良药。想起《错把妻子当帽子》里的一个病例,一位美国老太太年过花甲,忽然对年轻男子充满情欲,四目相对即脸红心跳,之后被诊为一种良疾。为什么是良疾?此病症对他人无害,只是对自己是一种极端挑战,但身体与心灵的快感却无可替待。医生救治方案有二,一为服药治疗,二为任快感保留。美国老太太的脱俗立等可见,她愿意保留这种快感在日渐衰老的时间里。

  如果爱发生在错乱的时期,那就坦然接受吧。病也好,变态也好,在病中变态也罢,自由地爱即快乐。爱的世界里没有美丑界限,哪怕是最阴郁,最黑暗的爱,也能撕破痛苦的假面。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五):老来多寂寞与扒灰

  有时候觉得很可惜,因为自己保守的价值观,面对一些据说妙趣横生的两性故事无法欣赏,遑论这样近乎赤裸地描写老人对儿媳的肉欲。传统伦理道德感的阻碍,导致对这些癫狂美学官能愉悦都只能远观,我无意修正自己的审美,也不打算对这种过于写实的性欲描写指手画脚。

  其实说到作者的另一本书《钥匙》,情节设定甚至比本书更为疯狂,(如果没记错的话)也是以日记体形式记载性事,丈夫允许准女婿木村触碰妻子的身体,甚至将裸照交付于他来洗,女儿默认二人关系甚至从旁辅助,文末暗示三人同居等等。

  到了《疯癫老人日记》,这个老头患了绝症时日不多,日渐衰老的残躯和永不消减的性欲形成巨大落差,对年轻貌美儿媳飒子痴狂迷恋,爱她坏心眼、尖酸、撒谎成性,并为自己这种教唆成功引以为豪。面对飒子,越卑微越有快感。在浴室看她洗澡被打了一个耳光,仍然忍不住要求亲吻,要求嘴对嘴喂药,最终获准不用舌头亲吻小腿。

  (P51原文)(我和七月二十八日那天姿势相同,用嘴去吸允她小腿肚的同一个位置。我用舌头尽情地享受,这感觉跟接吻很像。我咂砸地从小腿肚往脚踝吻下去,她竟一直没说什么,全由着我。舌尖触到了脚面,进而触到了大拇趾。我跪在地上抱起她的脚,一口含起了大拇趾、二趾和三趾。又吻了吻脚心,湿漉漉的足底很诱人,仿佛也有表情似的。)

  为了搏飒子一乐,狂掷三百万惹恼妻子女儿也在所不惜。所有人包括妻子儿子女儿对这样一种关系都心知肚明又装作视而不见,甚至提供便利以顺从老人心意。死后将墓碑雕刻成飒子脚的形状,永世陪伴。这种对脚的迷恋,又追溯到恋母情结,对早逝母亲的美好印象停留在她小巧玲珑天鹅似的脚,而飒子的脚柳鲽鱼一样修长优美,与母亲颇多相似。无从分辨这种癫狂的迷恋是起源于母亲还是在儿媳身上得到延伸。

  【2】 《山音》

  川端康成的《山音》与这本书有许多相似之处,六十二岁的信吾对儿媳菊子有种格外亲近的感情,甚至比女儿还要爱护。在妻子打鼾无眠的月夜,恍恍惚惚听到山音松涛风声,同样感知到岁月易逝死之将至,在柔弱又喜欢亲近自己的菊子身上仿佛看见了未及告白的旧日恋人。他对儿子出轨给儿媳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悄悄奔走试图将伤害降到最低,不仅是对菊子的关爱,也认为父母对子女婚姻生活需要负起一部分责任。晚年生活平静寂寥,偶尔梦见过去,沉湎于怀念故人,并无人可诉,唯有菊子一人,似乎是生活唯一可爱之处。

  有人说这种暧昧近乎于耻,我想他们大概没看过《疯癫老人日记》,与其说是扒灰情结,不如说是性情相近的吸引与关照,菊子是符合日本传统审美的女性,身形苗条,性子温婉,和放荡的飒子大不相同。翻了几遍《山音》,渐渐觉得这一对公公与儿媳的相处反而像真正的父女一样,彼此关怀,心灵契合。

  发觉儿子出轨后,有一天,信吾问菊子:菊子,你同修一分手后,是打算去做茶艺师傅吗?

  菊子当时正带着信吾买来的面具,眼泪在看不见的面具底下流淌,点头答道:即使分手,我也打算住在爸爸这里,伺候您品茶。

  又想起那个有朦胧月光的夜里,菊子端来一杯水,信吾一饮而尽问何茶,菊子高兴地答:月光下水井边泛着银光,原来是枇杷嫩叶。

  分明是小女儿得了好东西与爸爸分享的喜悦,每每读到这里,都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3】《东京物语》

  这也是一组公公与儿媳的关系。但几乎没有人觉得他们之间有暧昧,尽管老人与儿媳关系很亲近。在老两口这段东京之旅中,儿子女儿都有各自的生活与矛盾,反而是寡居的儿媳对自己十分孝顺又关照。纪子的身份不像儿媳,而像世间最贴心的小女儿一样,为母亲按摩,与父亲谈心。 我以为,这样善良纯孝的儿媳,正是以女儿的身份,为老人寂寥孤单生活带来慰藉。

  【4】关于恋母情结

  有别于《疯癫日记》对恋母情结近于扭曲的刻画,谷崎润一郎的另一本书《少将滋干之母》也曾提到主人公对母亲的怀念,年轻贵族最初的记忆便是母亲被人夺走,老父亲独自生活,寂寞悔恨失落都无从排解。直到多年后,在山上遇见披着僧衣的久别的母亲,跪在地上仰望她哭泣。至今仍记得这一段,读到时十分感动。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六):浅析谷崎润一郎《疯癫老人日记》中的美学特质

  浅析谷崎润一郎《疯癫老人日记》中的美学特质

  《疯癫老人日记》的中文译者竺家荣曾说:“谷崎的小说世界充满荒诞与怪异,在丑中寻求美,在赞美恶中肯定善,在死亡中思考生存的意义。” 《疯癫老人日记》是一部描写老人与性的作品,谷崎润一郎选择了无奈的衰老与永恒的性欲这一对矛盾作为视点,描写女性之美,从中探寻生命的本质,阐释了自己的审美理念。本文就试图通过对《疯癫老人日记》文本的分析,探寻谷崎润一郎美学的特质。

  一恶魔之美

  谷崎润一郎素有“恶魔主义”之称,这种倾向在《疯癫老人日记》中表现得十分明显,在丑恶中寻求美,全然不顾伦理道德和社会规范,描写禁忌、变态的翁媳之间的爱情,完全以官能美、肉体美作为所有美的客观标准。

  相较而言,谷崎润一郎的代表作《细雪》反倒像是他作品中的一部例外,细雪中含蓄的文字,绝无露骨的性欲描写,相比他的其他作品,显得格格不入。这样看来,《疯癫老人日记》反而应该算是能够体现谷崎润一郎恶魔主义风格的代表作了。

  《疯癫老人日记》中,主人公卯木老人丧失了男性机能却仍贪恋儿媳飒子的风姿,变换各种变态的方式追求自己的性幻想的满足。他自白道:“五十岁之前,死的预感特别强烈,非常可怕,现在大概对人生疲惫了,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我没有一丝对生的执著,可是只要活着,就会被异性吸引,现在我正是靠着对性欲和食欲的乐趣活着。” 卯木老人吃儿媳飒子吃剩的东西,而且越是狼藉越是留有她的气味越能让老人兴奋,以至于鼓励自己的儿媳与别人私通从旁得到性欲上的刺激。

  小说中,谷崎润一郎集中还描写了卯木老人的恋足癖,通过这种变态的刻画,表现对女体的狂热崇拜。卯木老人生前偷窥儿媳飒子沐浴,亲吻飒子的脚,“我和7月28日那天用的是一个姿势,用嘴去吸她的小腿肚。我用舌头慢慢地添着,近似接吻的感觉。从腿肚一直往脚踝吻下去,她竟一直没说什么。舌尖触到了脚面,进而触到了脚趾。我跪在地上抱起她的脚,一口含了三个脚趾头,又吻了脚心。湿润的足底很诱人,仿佛也有表情似的。” 此段描写,别有一番色情的意味。而当卯木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不可避免,他不敬神佛,意图将墓碑前的菩萨造像造成飒子的模样,时候在飒子石像下长眠。甚至将儿媳飒子的足印拓下来,“由于我的左手不灵便,涂起来力不从心,总是涂不好,把飒子的睡衣都弄脏了。我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涂抹,越来越兴奋,丝毫不知疲倦。” 卯木拓印飒子足印的过程痴迷近乎癫狂,他希望死后坟墓的佛足印是飒子的足印,“把骨头埋在这石头下面,真正往生极乐净土。” 最终老人在这种无尽的性幻想中突发高血压。

  二 女性之美与女体崇拜

  谷崎润一郎的作品中,“无论是他早期沉浸于变态怪异的世界中展现的官能美,还是后期立足于关西的风土人情而呈现的古典美,都是围绕着众多的女性形象而展开的。执着于女性之美的追寻,可以说贯穿于谷崎一生的创作。”

  《疯癫老人日记》中就描写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女性形象,儿媳飒子与记忆中的母亲,神圣与罪恶形成了一种表面的对立,实质上两位女性形象却又是统一的,都是美的载体。

  儿媳飒子出身微贱,本是一个舞女,“她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派头,言语动作干脆利落,聪明伶俐,而又不乏人情味和娇嗔,很有吸引力。” 然而,老人之所以爱飒子,却是因为她身上有老人找的那种幻影:“她有点坏心眼,也有点尖酸,还有点爱说谎。和婆婆、姑嫂都处得不太好,对孩子也缺乏关爱。” 飒子利用老人对她的迷恋,肆意享乐,要求卯木为她购买昂贵的首饰,嚣张跋扈地与小姑子和婆婆吵架,而老人的纵容也导致了二人关系中的施虐受虐倾向的发展。然而,飒子又是冷漠的,在她真正意识到老人对自己的迷恋之情后,她却感到疲惫虚空,面对老人的癫狂行径,却仿佛是纵容孩童玩耍一般,对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致和热情。

  这里的飒子是典型的谷崎润一郎小说中的蛇蝎美女的形象,妖艳的容貌丰满的肉体强烈的征服欲和残忍的嗜虐性,以自己的美貌为武器滥施淫威,谷崎润一郎擅长描写这种女性,从早期的《文身》《麒麟》《痴人之爱》到后期作品《钥匙》《卍》都是如此。

  而《疯癫老人日记》中的母亲,尽管只是几句侧面描写,通过卯木老人的记忆,却为我们展现了一位近乎神圣的母亲形象。卯木老人的日记中有一段这样的话:“5日。夜里梦见了母亲……梦中的母亲是我记忆中最美丽的时候的样子。” 尽管母亲的美截然不同于飒子,“母亲的脚是扁平的,我一看到奈良三月堂的观世音菩萨的脚,就想起母亲的脚来” ,别有一种神圣之感。小说末尾,卯木老人将儿媳飒子的足印拓下来作为自己死后坟墓的佛足印,希望死后埋在这石头下面,真正往生极乐净土。某种意义上,佛足、飒子的足、母亲的足构成了一组隐喻。

  谷崎润一郎擅长写这种神圣包容的、灵与肉达到和谐的女性,而这些具有母性之美的女性则大多以作者本人的母亲为原型,恋母情结在谷崎润一郎的小说中屡见不鲜,这些女性寄托着作者对早逝母亲缠绵的思念、崇高之情。他在《女人的脸》一文中写道:“所谓崇高,我想一定是有一种永恒的东西蕴含其中的。在我的思想里常常浮现出已故的母亲的姿容,那不是她临终时的样子,什么时候的面容说不太清,大概是我七八岁孩童时代的,年轻美丽的母亲的脸庞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母亲可是个美丽的女人啊!)这时我感到这是最崇高的了。”

  三 阴翳之美与欧化之美

  谷崎润一郎在对待东西方之美上,是经历了一个显著的变化过程的。他的前期,正逢西方虚无主义和颓废主义思潮泛滥,谷崎润一郎一度倾倒于王尔德主义,反对世俗的道德和习惯,“追求价值颠倒的快乐” 。而后期,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目睹日本战败、传统文化濒临危亡的绝境,谷崎润一郎意识到了日本传统的重要性,他的作品也就体现了一种从西方之美到传统之美的回归。

  《疯癫老人日记》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女性形象,正是体现了作者对东西方美学的探寻而又挣扎的历程。飒子的欧化之美完全不同于母亲的东方之美,她们相差甚远。“母亲的脚可以放在手心里那么小巧玲珑,走起路来,脚成内八字,就像天鹅走路的姿态一样优雅。而飒子的脚像柳蝶那样修长,是飒子最引为自豪的。” “从前的人化妆方法十分简单。已婚的女人一般满十八岁以后都剃眉,染黑牙齿。明治中期以后,这一习惯渐渐被废除。如果飒子看到那时的母亲会作何感想呢。飒子把头发烫成卷发,戴着耳环,涂各色唇膏,描眉,涂眼影,戴假睫毛。指甲的修饰就更不用提了。” 飒子健康的肉体与记忆中母亲矮小的身体、飒子的鲜明色调与记忆中母亲的朦胧阴翳之感,形成鲜明对比。

  作者也借卯木之口,表达了对日本今昔之变的感叹:“同是日本人,六十多年的岁月,竟然变化如此之大,看来我也活得够长的了,经历了这么多数不尽的变化。”

  四 俗世之美

  “谷崎一家三代都是‘江户儿’而且属于町人阶级,具有乐天的享乐气质。作为町人阶级在日本官尊民卑的时代,多少都有些卑下感,对于政治漠不关心,采取无批判的态度,他们的理想和幸福最终止于个人界限,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为首,这是江户町人特有的人生观。”

  谷崎润一郎的作品一直以来都体现出一种对俗世生活的观照。《细雪》中描绘了一幅日本风土自然、风俗习惯的画卷,春日赏樱、捉萤火虫举办山村舞会,对现实生活的描写可谓淋漓尽致。至于《疯癫老人日记》,这部小说则借助老人的独白口吻和日记体形式,极尽现实主义描述之能事。作者甚至在《疯癫老人日记》的末尾附有护士的病情记录以及儿子城山五子的手记,细致入微地描写老人的疾病以及治疗中使用的药物名称,显得真实可感。

  谷崎润一郎作为日本唯美主义流派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作家,综观他的一生,美已经成为他的艺术世界中唯一的、衡量一切的标准,对美的执著追求,对女体的崇拜,成为了他体味生命本质的方式。他的作品《麒麟》的结尾,孔子临行之前发出一句浩叹:“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句话似乎也可以同样用于评价谷崎润一郎自身。

  《疯癫老人日记》读后感(七):疯癫老人日记:如果不能说脏话,那我无话可说

  只要还活着,人就难免要面对自己。在或诙谐或文雅或严肃或不羁的社会并家庭脸孔背后,是个体面对真实自我的特权。但这种面对仅仅意味着观察的权利,它不代表了解,也不必然带来轻松与欢愉。

  看见根植于内心的种种扭曲欲望(社会语境中的恶之源或道德语境中的不道德),自己也会觉得羞愧或是不自知吧?

  谷崎润一郎笔下七十七岁的卯木督促,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欲望的人。岁月掠走了他健康的身体,却邪恶地留下了性的欲望。“我对生没有丝毫的执着,可只要活着,就总是被异性吸引。我预感这种心境会一直持续到自己死亡的那一瞬间。”在愈来愈确定的死亡面前,卯木却活得愈来愈真实。他很随意地挥洒着内心对儿媳飒子的变态渴望,明目张胆地挑衅着自己的妻子与子女。早已丧失性能力的卯木,经过几个阶段的“恶”,完成了对飒子的变相占有,却没能实现由社会个体到生物本体的艰难回归。

  收买

  在最初的阶段,卯木对飒子的渴望,促使他用钱来“收买”飒子的“表演”。或者说,这是卯木猥琐计划的最低层次,贯穿于其整个“疯癫”过程之中。他背着妻子为飒子买手提包,用计划翻建旧屋的款项为飒子买猫眼石和修建游泳池。从表面上看,卯木希望借此取悦飒子。他知道飒子并不喜欢自己,只是为了取悦他(从而可以获得物质上的满足)而接受他的取悦。从本质上看,卯木借此已隐隐表露出对道德伦理等社会桎梏的摒弃。妻子与子女反对他宠爱飒子,反而坚定了他对抗到底的决心。卯木清楚飒子并不喜欢自己,但正是这种虚假的热情与真实的冷漠,让卯木感到由衷的快感。(谷崎润一郎是不是借此暗示,扭曲才是人的本质?)

  旁观

  除了卯木,飒子似乎也活在真实之中。她公然接受公公违背伦理的取悦,同时也与他人保持着肉体上的出轨。这种家庭道德上不齿的行为,却让卯木感到性的张力。“自己不能享受恋爱的冒险,于是,为了心理平衡,让别人去冒险,自己在旁边欣赏。”他大胆地鼓励飒子背叛丈夫,在自己家里的浴室中与别的男人寻欢作乐。而卯木就如旁观春宫戏般一遍又一遍地体验着心理上的高潮。

  触摸

  卯木对飒子的欲望愈来愈不可收拾(也是愈来愈真实)。在浴室进行的春宫戏,卯木已不可抑制地渴望登台表演。在飒子的默许(甚至可以说是勾引)下,他在飒子洗澡时打开了浴室的门。虽然接吻的要求受到了拒绝,卯木却得以亲吻飒子的腿。这种肉体上的触摸促使卯木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一种伴随着死亡恐惧的性快感让他欲罢不能。从嘴唇亲点皮肤,到用舌头舔,再到最后的吸允脚趾,愈来愈扭曲的身体触摸预示着愈来愈接近兽性的本能。

  崇拜

  这似乎是故事中最深刻的一部分。卯木在为自己设计墓碑时,突发奇想地想把菩萨的塑像刻成飒子的脸孔。“如果说我敬神信佛的话,那只能是飒子,埋在飒子的立像之下是我最大的愿望。”这意味着卯木对飒子的欲望上升为一种崇拜。他将这种毫无束缚的渴望,寄托在死亡的世界中。(死亡的世界,应该是一个没有社会和家庭的世界吧?)卯木为飒子制作足印拓本的场景,着实诡异。七十七岁的卯木老人平躺在地上,手拿拓棒,在风姿绰约的飒子的脚底涂抹着朱砂。“照着这个拓本来刻阿飒的佛足石。我死了之后,就把骨头埋在这块石头下面。这才是真正的极乐往生。”人的本质或许正是这般荒谬的。如果欲望切实无法在社会架构中实现,人要怎样去面对纠结、无奈、痛苦的自己?

  回归

  故事的结尾应该算是悲剧。在卯木为飒子制作足印拓本后,飒子终于忍受不了老人的变态行径。这宣告卯木回归“真我”的计划无奈破产。卯木的身体至此也濒临崩溃。谷崎润一郎为书中的两场战争选择了胜者:身体战胜了精神,社会击败了个体。于是在走完贯穿扭曲欲望的“收买-旁观-触摸-崇拜-回归”之路后,除了不得不承认的兴奋之感,我满心难以言状的悲哀。如果不能毫无拘束地说一句脏话,那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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