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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花的读后感10篇

2018-02-04 20:4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极花的读后感10篇

  《极花》是一本由贾平凹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页数:21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极花》读后感(一):城乡间的隔膜比所谓的“直男癌”可怕

  本没想着这么快就把《极花》看了,但网上一片对《极花》的批评还是让我忍不住了好奇。在众多指责贾平凹“直男癌”、病态的怀念乡村的讨伐檄文中竟然找不到几篇为《极花》辩白的文章,更是令我奇怪。究竟是一篇什么样的小说才能人们如此的同仇敌忾呢。于是,买回来看看便成了最好的办法

  看过小说后再回想那些指责文章,便发现很多人在批评贾平凹的时候似乎都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极花》的故事是贾平凹的老乡亲口给他讲述的发生自己女儿身上的故事。这样面对面的交流带来的震动,这种发生在身边的悲剧心灵的冲击并不是人们在媒体上看到几篇与已无关的报道时发出的感慨可以相提并论的。而且,因为是发生在身边的故事,作者就不可能简单是非标准逻辑关系去概括。拐卖行为固然是非法与丑陋的,但贾平凹借由《极花》这本小说想要做到的是理解胡蝶这个女人,理解那个满是光棍、被城市掠夺(黑亮语)了的村子。贾平凹说他不想“把它写成一个纯粹的拐卖妇女儿童的故事”,因为他关注的是城市繁荣背后凋敝的农村,是胡蝶在这样一个农村里生活。可是,相对于城市是弱势群体的农村,相对于城里人是弱势群体的农民,在以胡蝶这个被拐女孩主人公的小说中却是强势的。这样强弱的颠倒让贾平凹的初衷成了愤怒的网民眼中的“直男癌”,成了他对乡村畸形怀恋的证据遗憾的是,这些批评文章却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刻意忽略了这背后深刻社会原因,仅仅抓住了拐卖妇女与丑陋农村这样的表像。似乎批评了这些表像,就能证明自己的深刻;惩治了这些罪恶,就能换回社会的公正。可是农村的丑陋,仅仅因为它是农村么;农民缺乏工业信息社会下的生存技能,仅仅因为他们是农民么。出产粮食土地,对于那些站在文明高地上的人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廉价生产资料,还是神圣的生存基础答案似乎不难判断。有人叫嚣这样的农村就应该被淘汰掉,真的只是让我觉得悲哀。在城镇化进程中以城市文明为旗帜大肆抢夺农村土地、抢夺农村劳动力的时候,人们似乎是忘记了贾平凹在《秦腔》中提出的问题:没有土地的农民还是农民么?农业文明失去了土地这个根基,该如何与工业、信息文明的城市抗衡呢。假设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如若有一天国家要“退城还乡”,那被剥夺了住房的城里人又该去哪里找寻他们的根呢;他们又是否会嘲笑自己其实是遥远农村的负担呢。

  在封建社会,乡村与城市的财富是双向流动的,在城市考取了功名积累了财富的人们总是要回到家乡置办产业,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宗族才是一切的基础;而在土地事实上属于国家、宗族关系早已弱化的今天,失去了也放弃了土地的人们却走在了农村通往城市的单行道上,大多数乡村在激烈的转型中无可避免的成为了落后愚昧的集散地,它唯一的价值似乎就剩下了大打折扣的土地补偿款。都说城乡二元对立,可如今哪里来的“对立”呢,被城市甩掉了几十年的农村拿什么去跟城市对立。在小说《极花》中,这一切都悲哀的表现为被拐卖的胡蝶其实也是个农村人,顶多只是一个进了城、看起来像城里人的农村人。所以面对势如破竹的城镇化进程,剩下的难道只能是农村间的自相残杀么?如今,遍地开花的新农村建起了漂亮房屋宽阔马路,可伴随着土地破裂而解体的乡村文化又该如何培植呢;没有自己的文化,只靠经济又如何与城市抗衡呢。在圪梁村越来越孤独的老老爷,不就是乡村文化衰落的象征么。可变得单一的文化繁荣,能够说是社会的进步么?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即使在乡村基础设施完善的日本,也挡不住人口大量涌向城市。或许在城市文明的物质繁荣面前,传统乡村的平静与淡泊就是如此的脆弱

  记得去年关于郜艳敏的新闻刚出来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时是她怎样在那里呆下去的,是如何甘愿成为一名乡村教师的。不过紧接着网上对当地政府电影《嫁给大山的女人》的一片愤怒与指责就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可是,现在再想想,这些批评与指责又何尝不是面对着新闻材料在大发议论。在指摘政府不作为、控诉电影可怕逻辑的同时又有多少人能意识到我们每个人都是拐卖的帮凶呢。城市享受着优质的教育资源与社会福利,却贬斥着贫穷农村缺乏素质和践踏人伦,这样的反差难道与城市毫无关系么。人们大概是忘记了新中国的工业化是以牺牲广大农村利益前提才实现的吧。更令人遗憾的是,这些看似正义的指责却在事实上给郜艳敏本人造成了巨大心理压力,让人不能不感叹“正义的暴力”与舆论的力量。至于城乡差别这个本来十分敏感话题,最后还是靠今年年初一个“上海女孩跟男友回江西老家”的假新闻才引发的巨大讨论,说来也是觉得讽刺。

  关于小说,贾平凹在后记中写道:“原定的《极花》是胡蝶只是要控诉,却怎么写着写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复一天,日子垒起来,成了兔子(孩子的名字),胡蝶一天复一天地受苦,也就成了又一个麻子婶……”。或许这样超越胡蝶个人悲剧的写法是应该被视为“直男癌”的吧,难道被拐的妇女就只能接受被拐的命运么。不过,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逃跑的希望是如此渺茫。说这就是生活似乎有些无情,但事实已然如此。而对于我来说,从胡蝶被拐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的重新定义了她的人生,为“丈夫生个孩子,便是她此后人生的基础。所以虽然胡蝶是被拐卖的,虽然她是被黑亮强暴了,但比起谴责人贩或者黑亮父子,我更关注的却是胡蝶要怎么在圪梁村生活下去。毕竟与囚禁不同等待胡蝶的是漫长的日子,而这日子是要真实的过下去的。但很多时候我也觉得我的关注毫无意义,如何就能抛得开“拐卖”这个事实呢,就连黑亮自己对此不也是心虚的么。所以我也忍不住疑问,胡蝶所遭受的劫难谁会去负责呢,所谓的人文关怀难道就只是教人忘记伤痛么。可是,胡蝶确确实实要生活下去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听过了无数遍的“拐卖”,对于我来说竟然还是陌生的。

  如果《极花》只是胡蝶在倾诉自己的不幸,控诉社会的畸形,那故事就不会这么复杂了。可偏偏《极花》不是一个简单的拐卖妇女的故事,胡蝶被拐后在圪梁村里近三年的生活,这之中她的挣扎与转变,对人性与社会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考验着人们对善恶的理解,考验着社会对于现实的承受能力

  但坦率的说,蝴蝶从反抗到沉默、从沉默到妥协、从妥协到接受,从接受到习惯的转变是让我感到欣慰的。甚至黑亮父子的忠厚善良也让我觉得胡蝶的运气是好的。或许这样的说法是荒谬的,毕竟这些都是建立在胡蝶被拐卖这个基础之上的。可拐卖的事实已经发生,对于胡蝶个人来说,难道拼死反抗就更有意义么。这样矛盾心情,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黑亮父子并不坏,甚至胡蝶一开始也强迫自己不能对黑亮太好,可他们毕竟是胡蝶的买家,尽管可能是最好的买家;胡蝶并非不想反抗也从没忘记逃跑,但最后却接受并习惯了圪梁村的生活。至于老老爷这位代表着文明与智慧老人,却摆脱不了传统文化中宗族观念的限制,只是将胡蝶的遭遇视为天命的安排。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无奈。在圪梁村这个落后闭塞的地方,村里媳妇儿大多是买来的实事,重男轻女的恶习与遍地光棍的实际情况又让我不知该如何评述。可仔细想想这些就真的只是村人们的过错么,一个国家之中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还有如此落后的思想,难道不是这个国家的耻辱么。如今到处叫喊着“木桶原理”,可只要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是那块最短的板,谁又在乎那短板究竟在哪呢。

  在胡蝶的梦境中,她被解救了,可被解救之后的她却因为城里人不怀好意的好奇与言谈举止间的歧视,因为她对儿子思念返回了圪梁村。或许在老老爷为她系上祈求好运的彩花绳时,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高跟鞋向往城市生活的胡蝶了,而成了圪梁村的媳妇儿。生活的力量,强大的有些可怕。那一晚村口未能出现母亲,是彻底结束了胡蝶对城市最后的一点点留恋,残破的亲情从此只能寄托在儿子身上了。网上有句调侃:文艺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胡蝶自然不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她的悲剧更无法用这样的语调做任何浪漫的修饰,但兔子的出生还是让胡蝶的心在圪梁村扎下了根。看着胡蝶对还是婴儿的兔子自言自语到“既然能从村到城,也就能来这里么”时,本能的感到释然。过往的不幸与现世的安稳,胡蝶总算是找到了生活的平衡。可是,我却也总是忘不了胡蝶被拐卖的事实,我也无法知道胡蝶要怎样才能守护好这个难以愈合的伤疤,而那个还未实现的城市梦对于这个20出头的姑娘真的就此结束了么。

  胡蝶的悲剧已然注定,也许比起讨论胡蝶的选择与转变,更加重要的是思考如何从根本上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虽然用动物保护的口号来总结人口贩卖十分不恰当,但现实却是如此——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而这“买卖”背后的社会原因,才是伤害的基础。

  最后,愿那个回到了大山里的姑娘,过得安好。

  2016年6月5日

  《极花》读后感(二):简单的《极花》读后感

  简单说下我看完这本书后关注到的一些问题。一个是农村的衰落和凋敝问题,一个是拐卖人口的问题,一个是个人的身份认同环境融入问题。

  在小说里呈现出来的圪梁村,一个是凋敝破败,这种凋敝破败或许和我们印象中的没有什么区别,或者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农村的典型形象;一个是光棍多,甚至看起来少了那么一点生机,这里我觉得是因为少了孩子所以才少了生机。但这些光棍们,他们和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因为所处的是一个比较落后偏僻的农村才造成了这种光棍问题。有点可笑的是,村里种植着这么一种壮阳的血葱。所以这是他们买卖妇女的原因。

  另一个是拐卖妇女。仔细想想我们可以知道这个中原因,因为需要。生在南方地区的我似乎感受不到那种妇女被拐卖的状况,看到小说里的描写感受到的震惊不是因为其现象普遍,因为想到正是这种光棍现象才给了拐卖妇女很大的市场,而是因为光棍村和城市显示出来的巨大落差,以及带给受害者及家人的巨大痛苦,这种痛苦不只是因为分离、被拐卖,以及事后的那种舆论的压力(在小说后面提及到了这一个)。

  还有就是人的身份认同、社会环境的融入问题。在我看到胡蝶在被黑亮强暴、与黑亮产生性关系的时候、以及怀孕之后,心里便涌出了一个疑问:胡蝶是否会生下她的儿子,放弃放抗,留在村里,还是坚持反抗。这里我想到了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或许有点不合适)。当胡蝶怀了儿子,当她的堕胎计划失败了的时候,她或许会更倾向于留下了,这里感觉她从一种独立人格身份变为和黑亮有了一种联系,有了一种依附关系,因为这个孩子。最后,她真的留了下来,并且慢慢的融入了这个村子,这不仅体现在村里人、黑亮家里人身上,更体现在胡蝶自身,体现在她对丈夫态度的转变、体现在对家中的事务承担上。这对胡蝶来说或许是一种归宿,从城市回到了农村。小说在最后是虚构地写了胡蝶的归家再回村里,这是梦境,但同时也可能是事实。结尾是不了了之的,带给我们读者思考,思考这样一种矛盾:妇女被拐卖后生下孩子,(被解救了)是回去,还是留下。这里我们还会想到了命运一词,作为当事人、作为胡蝶本人,这似乎用命运一词来解释是最好不过了,她会想: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最后一个是舆论、流言蜚语的问题,虽然在文中只是梦境的呈现,但也足以给我们反思的地方,就是我们对于这些被解救的妇女,社会上的这些流言蜚语真的可取吗?这难道不是对当事人的伤害吗?同时,透过这些流言,我们更可看到城市人或者说外人对农村的误解,这和我们的一些观念有一致的地方。

  《极花》读后感(三):一点想法

  可能因为作者来自农村,所以对于拐卖女孩子做媳妇关在窑里生孩子这事,在后记中似乎作者表达了理解农村剩男,由于整个村子文化水平落后而作出的这个举动,表示理解;而城市剥削农村各种资源,包括吸引女性到了城市再不回文字这现象,又有所批判。

  小说之后戛然而止。这个结尾还是比较让我满意的。更多的事留给读者自己去想象空间。到底是不是蝴蝶的母亲来救她了?梦里,她来了。她也跟着母亲回去了。可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中的压力舆论以及对兔子的思念,回到了村子里。记得以前看过一部拐卖题材的电影,当时对于电影里出现的极偏僻地方的低俗恶劣真是难以置信,电影里被拐卖的女主生下了孩子,村里也就没再看的很紧了。前面也试图逃跑,却都失败了。整个村子,男人女人甚至其他被拐卖过来的女人,到政府派出所都无声支持这种拐卖媳妇。结尾时女主爸爸带人来救她,但是野蛮的“公公"和“老公”暴力阻止,最后一直还算温柔顺从的女主看着这些野蛮人打他爸爸,实在受不了,拿了刀把“公公”还是“老公”砍死了。 这样一比较,贾平凹笔下的胡蝶真是太幸运了,她遇上了好公公,丈夫也不错。而最后的结尾留给读者遐想,或许她会带着兔子回到城市,或许她会守在这个村中最后和麻子婶一样。或许黑亮会追随她来到城市。 很多种可能。

  可惜文字读起来不是很舒服。可能是接地气的用语比较多,尤其是吃的方面。

  《极花》读后感(四):吞咽

  我是被蛮力抛向天空的一捧黄土,抛出去的时候, 我的生活就碎了。

  书很短,看完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当时没有什感觉,文字平淡,构筑的场景和小时候自己长大的地方很像,竟然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走在回来的路上,自己才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吞咽的是一份怎样的苦难。

  被拐卖到陌生的地方,从最初的抗争到顺从,身边每个人都是施暴者,同时也是贫穷的受害者。对于胡蝶来说,回家就是一场梦,醒了,梦就结束了。回到父母的身边又怎样,还是要像以前那样着各种社会标准的评判:以前在村里是——长得真白、漂亮、初中文化;现在回来是——可怜、被解救妇女、山沟里。生命中的一段时间被抽离出来,被强行的改变轨迹。被解救出来最终还是要回去吧,孩子还小、家还要支撑,生活的车轮隆隆压过,你就像车辙里困难呼吸的鱼,苦难想都来不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

  那些被拐卖的妇女被报纸的封面、新闻的头条抛弃之后,去了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多少人又像胡蝶一样回到了当初被解救出来的地方,人真的是太渺小,被改变的人生,你让他们那什么样的勇气重头再来?

  之前总有人说,中国社会伴随着乡绅阶层瓦解,城市和农村就彻底的脱节。越是偏远的农村,知识分子越是缺位。传统的乡民坚守着自己传统,固执的活着。麻婶子仍然剪纸招魂,老老爷搓着彩绳继续预言,围坐在桌边的人们继续他们的龌龊,村长的大肚子又不知道趴在了谁的身上……被抛弃的人们在农村聚集成一个巨大的黑洞,游离在现代文明的边缘,幽深的洞口下藏尖牙利齿,准备着随时吞噬掉你所谓平静的生活。

  唉,胡蝶还是回去了,他的兔子也会长大吧,他的剪纸技艺也会长进不少,黑子的肚子会变得更大吧……老的人一天天死去,会有新的人结婚吧,说不定所长还会来讨一杯喜酒,而那一个命运被转折的人,也会托极花带话吧……

  应该是这样的,这才合“规矩”!

  《极花》读后感(五):凹公不语 极花已极

  极花是一种植物,冬天是小虫子,夏天就变成了草和花。

  贾平凹第16本长篇小说《极花》,15万字,是他至今最短的长篇。故事源于一个憋在他心里十年的真实故事:他的一位老乡的女儿被拐卖到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成了别人的“媳妇”,并产有一子,两年后被成功解救,回来后由于社会舆论的压力以及念子心切,不到半年又不辞而别回到了那个村子。

  读完小说,如鲠在喉。在我们看来,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拐卖妇女这种下流勾当只会发生在万恶的旧社会。即使偶尔有一次两次,共和国的警察叔叔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这样的事偏偏就发生了,在新中国在阳光下,在新闻媒体对种种解救的英雄事迹的报道里,只是受害人不是你。媒体当然要传播正能量,对深入险境解救拐卖女的英雄要极尽赞扬,同时也或有意无意的将被害人暴露在世人的眼里,一堆“看客”的指手画脚谁人又受得了,越发显示出她的底层与卑微。

  是的,女主人公是卑微的,卑微到我读完小说竟然想不起她叫什么。可是井底之蛙也有一片天空,她有追求有理想,还有一点点文化,从农村跑到城市寻梦(她当然想不到最后又被卖到另一个农村),喜欢穿好看的衣服,偷偷化妆,偷偷喜欢房东的儿子,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小小的生活,一切人间的欢喜事也不过如此,总之她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如你如我。

  我们来看看那个村子,不知道在黄土高原的哪个犄角旮旯里悄悄存在着,也许成百上千年了,世世代代住着窑洞。同样日出日落,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同样勤劳着,善良着,愚昧着。无疑现在是村子走向衰落的时代,走向消亡的前夜。村子里严重地阴衰阳盛,女人极缺,要么远嫁,要么进城。剩下的人里,或身子有残,或歪瓜裂枣,都是一帮光棍,眼看着一家家都要在自己手里绝后了,眼看着村子就要消亡了。他们竟用石头刻成女人,一个个胸大屁股圆,除了用来意淫,终究还是石头,摸上去硬邦邦。偏偏在这样一个村里,盛产“血葱”,吃了后性欲旺盛,常常用来壮阳,搞得那帮光棍心里火急火燎的。不知是谁家第一个从哪里买回来一个女人,价钱也就三万五万的,村里就有人效仿,没钱的也有了追求,在你努力奔小康的时候,也有人拼命赚钱买媳妇。有需求就有了市场,竟然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一端在光棍盛行的村里,一端在城市底层。

  据说“婚”字的起源是这样的:原始社会时,如果男人看中哪个女人,追求的方式就是一棍子将女人打得昏过去,扛到自己所住的石洞里,就是入洞房。所以婚就是女昏。书中的胡蝶刚被卖过去时,被关在房里,几次试图逃走,总被抓回来一顿暴打,或者一棒子直接打昏。可见几千年的文明在这里是如此脆弱,人最原始的动物本性一览无余。黑亮强迫胡蝶不成,黑亮爹便招来村里一帮光棍帮忙,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扒衣服的扒衣服,每个人都顺手大把大把揩油水。黑亮在血葱与酒精的作用下,仿佛回到了原始社会,把最野蛮最残暴本性加之胡蝶身上。

  人终究是环境的产物,在这样的村里,在这样的人群中,胡蝶从无法忍受,到被迫怀孕,到逐渐改变,接受,甚至认可了。以前晚上睡觉时她总是在自己和黑亮中间放一根棍子,不准越雷池一步,后来她自己主动将棍子挪开。这看似小小举动,实则是她从心里接受了黑亮,接受了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竟然能从天上看到代表自己的那颗星,从心里觉得好像自己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村里的。

  悲剧到这个时候就越发让人心寒,与中国历史上朝代更替如出一辙,一个王朝的开始总有种种不适,不愿归附不愿顺降;而到王朝结束时,又有无数士人为之黯然为之殉道。

  故事结束在胡蝶的一个梦境后,她梦到自己被解救了,人们如何为警察庆功,她自己又招来多少异样的眼光、讨论。她娘又跟人商量着将她远嫁他方,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从此她将与自己的孩子天各一方。她惧怕这种安排,又逃到黑亮家。

  然而梦醒了,终是没有看到娘来解救自己。

  这种结尾当然是贾平凹艺术性的处理,但是对人心灵、对现实的冲击力度依然强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是胡蝶,每一个男人都有可能是黑亮,爱情或许有,或许没有,没人知道,因为野蛮和愚昧不需要爱情,但是需要后代,日子还得过下去呀。

  贾平凹的小说,我一直比较关注,谈不上太多的喜爱,但在中国当代活人的小说里,好像还无人能出其右。光看他的名字,这三个字放在一起就值得半天玩味,平凹是从其小名平娃而来,一字之差,音不变而意大变,平凡奇崛,浮想联翩,再加上他的姓“贾”同音“假”,实在是亦真亦幻,不知深浅。

  在他创作前期,有人说,贾平凹的散文比小说好,劝他以后多写散文少些小说,他听了不服气,暗里使劲写出了《浮躁》、《废都》、《秦腔》大部头作品,使他名满天下,也饱受争议。曾经的《废都》,一经出世便洛阳纸贵,不久遭禁,但季羡林读完此书赞道:此书20年后将大放异彩。17年后,解禁。法国人看了,说:没想到当代中国竟然有人能写出这么好看的书。

  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贾平凹初出茅庐之际,写稿经常不用稿纸,在没有格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洋洋洒洒,投往出版社后,编辑们苦于编排,也无法统计字数。不知哪家出版社可怜他,邮寄给他厚厚一沓子上等稿纸,结果他还是不用(这个习惯一直沿用至今),但是他很珍视那些稿纸。直到有一天,农历十月初一,民间的鬼节,传统的习惯是给亡魂烧纸钱。那天他拿出珍藏已久的稿纸,说,漂亮的稿纸今天启用!于是,抡起一杆毛笔在稿纸上写了起来,一页只写一个字,写了十几张,摆在一起是:寄贾氏宗族万代祖宗们亲收。然后翻一页写一个“亿”字,再翻一页写一个“亿”字,直到最后一页,写了一个“圆”字。厚厚五本稿纸,足足写了两个小时,大汗淋漓。写毕,拿了一个大铝盆,将那些稿纸一页页点燃,他跪在地上,烧一张磕一个头,无比虔诚地念道:祖宗保佑成名成家!祖宗保佑成名成家!

  这足以看出贾平凹对文学创作的热爱,也能看出他那时是多么渴望成名成家。跟他同期开始创作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只有他从未停笔。在他还没有得矛盾文学奖以前,他觉得跟路遥陈忠实在一起不自在,这两位同是在陕的文坛大家,一部《平凡的世界》,一部《白鹿原》分别获得第三届和第四届矛盾文学奖的第一名。这对贾平凹而言,是何其巨大的压力。虽然我一直认为他的才气比上面两位好太多。《秦腔》问世后,他终于实至名归,稳坐第七届矛盾文学奖头把交椅。不过没几年,莫言就得了中国大陆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不知凹公心里作何感想,不过从他这几年的创作中可以看出,他还是在使蛮用狠,暗里憋劲。几乎一年一部长篇小说的节奏,而且篇篇精品,精力之旺盛,才华之横溢,令人咋舌。好像莫言从得诺奖后,还没有写出一部像样的长篇来,可见有时候得奖未必是好事。

  私以为,自《秦腔》始,贾平凹的小说风格有了质的转变。不太注重情节的设定与矛盾的制造,弱化主人公的主要性,真的就是鸡零狗碎的泼烦日子,流水一样漫过。不是大江大河的波澜壮阔,只是无数个涓涓细流,各有节奏,跑着跑着就汇到一起,蔚为壮观。书中的人物、故事,不紧不慢,像日子一样黑了白了,阴了晴了,流转不息。《秦腔》、《高兴》、《古炉》、《带灯》、《老生》、《极花》,这些小说都与农村有关,或者与农村人有关。这是他永久的主题,这种绵密的泼烦的写法,使得多数书里都有一个爱“唠叨”的人,这个人往往就是书的主线,一路唠叨下去,整个日子就被串起来,慢慢风干成了下酒的故事。

  到了《极花》,又好像没有那么泼烦了,没有那么绵密,唠叨的留有空白,40万字的计划15万字就写完了。就像他在后记说的,现在是用减法写小说而不是加法,试图把一切过程都隐去,试图逃出以往的叙事习惯,获得了另一种经验和丰收。不得不提的是后记,他的每一本小说的后记都很好看,绝佳的散文,我一般是先看后记再读小说,后记里往往写出了创作的初衷,故事的来源以及故事怎样在他心里一步步发酵成絮絮叨叨的小说,还有一部部小说写下来的创作经验,写作方法,处理技巧,耐读。

  有人说,多少年后,我们也许只能在贾平凹的小说中追寻已经不复存在的农村生活了。我亦如是观。

  凹公不语,极花已极。

  《极花》读后感(六):胡蝶的命运与贾平凹的心事

  胡蝶的命运与贾平凹的心事

  -中华读书报-光明网

  http://epaper.gmw.cn/zhdsb/html/2016-10/26/nw.D110000zhdsb_20161026_3-03.htm

  心无际 《 中华读书报 》( 2016年10月26日 03 版)

  《极花》,写的是一种乡野之花,也可说是贾平凹一个心结之果。伴随着作者心结的释放,少有简单的快感,更多的是窒息与虐心之痛。读者不得不去思忖这个女孩在被拐卖后,是如何在一个小山村里完成自我蜕化的。

  她叫胡蝶。穿着500元高跟鞋,城里房东说,谁会觉得你是乡下来的啊?至此,她已化作一种符号:从农村向城市进军的群体的符号。当黑亮爹把高跟鞋吊在井里时,她已经被拐卖,成为被拐卖群体的符号。当她去问老老爷,一个族长式的代表着法律、道德、权力的符号时,老老爷扔给了她一张星图。这使一直在墙壁上划道计算日子的胡蝶困惑,无法看懂老老爷的隐语:是天书,天启,还是让她认命?一句“只要配合,就会有幸福”,似乎答案揭晓:认命!

  转换完毕,作者用黑亮的嘴给出了其中的一个原因:“现在国家发展城市哩,城市就成了血盆大口,吸农村的钱,把农村的姑娘全吸走了。”

  的确,在传宗接代这个个人利益的最高级上,一切儒家的仁义理智信,法律的威严,全是扯淡。但,如果把城市与农村对立化,那显然是不公平的。因为城市和农村在拐卖发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不是因为有了城市与农村的差别而有了拐卖。城市与农村在一定程度上只是它们的载体。但这也只是一种表相。根本是贫富差距。深挖下去,农村与城市,人们对社会的认知不同。认知不同的背后隐藏着文化的滞后问题。

  把农村与城市比作两个平行平等的空间。“胡蝶们”的遭遇说成“空间穿越”,好像有戏说之嫌,但现实生活本身,我们无不在面临着这种“被动的遭遇”。情感的、文化的、地域的、物质的。而这种被动是大众化的、常态化的。太多时候我们没得选择,只能“执行”。其中有群体性的盲区所致,也与我们个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有关。

  “她是给谁唠叨?让我听着?让社会听着?这个小说,真是个小小的说话,不是我在小说,而是她在小说。”如果诚如贾平凹所说,我想,这个“胡蝶”用最温柔的口吻让我们感受一次最残忍的人性变迁。因为我看不到反抗,看不到痛苦,看不到屈辱、看不到觉醒,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说着与自己有关又似乎无关的事。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无所谓,那么理所应当,那么娓娓道来。如果这是我的错觉与武断,那么用另一种表述,可否说是痛苦反抗后对屈辱的冷静麻木,或者说冷静后麻木的善良?

  这种穿越是被迫的,是以特殊的形式——拐卖、获救——来完成的。最终又由被动转向了“主动”(作者写的虚虚实实):为了那个身体里出来1-1=2的果(孩子)。这是人性对野蛮的妥协,形成了一种惯性的所谓文明。这是同一空间中N种维度下的果,是文化、文明、物质富有度合力下的结果。

  小说中,用“胡蝶”的嘴讲述她在富足与贫穷,文明与野蛮中的遭遇。这里自有新的试探,但终究不过是作者所能做和能做到的。想来贾平凹也难逃“文人情怀”这四个字的包围。

  “胡蝶们”更多关注的是当下。这是人存在的首要条件,然后才是价值。也是人性的最初始的要求。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社会的进步,群体的进步,是需要代价的,甚至要以有意无意地牺牲局部利益来换取整体进步。

  就此而言,无论是“胡蝶们”选择了农村,还是时下漂一族,“凤凰男们”选择城市,皆是人性使然。但在人性的尊严面前,贫穷与富有,只是给人性加了一副可以度量的眼镜。

  纵观贾平凹的写作,《浮躁》《废都》《白夜》《土门》《秦腔》《高兴》《古炉》等,似乎总有一个站在作品后面的人,在凝视着这个世界,打量着作品中的人物,沉思着过往。遗憾的是,这凝视、打量、沉思,只停留于关注的层面。

  除了言情、言事,贾平凹更是言心。当社会,世事变迁中人我是非投射进贾平凹的心底时,他就像一个凹透镜,聚焦并反射出去成为火焰,不一定非要烧死什么东西,但有心人一定会感应到那火焰中那颗心不一样的温度与不一样的跳动频率。

  “老鼠在咬着箱子,与我们一样,睡在夜里的胡蝶很高兴,解恨地心说,咬吧,咬吧,也帮我把这黑夜咬破!”这是贾平凹的隐喻吗?如果把拐卖、城市吸人比作黑夜,那《极花》无疑只是掀起了一角。太多轮回的夜,需要太多那不起眼的“老鼠”,看似只是无聊,用磨牙的方式撕咬来完成,但那是希望与力量。

  《极花》读后感(七):《极花》,不看也罢

  其实,严格意思上讲,这篇并不是书评。

  昨天写了一篇关于拐卖妇女的小说,写得过程中突然想起贾平凹的小说《极花》,这部长篇讲得也是同一个话题。

  对于这个话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在我印象中,九十年代初期买卖妇女的特别多。尤其是在农村,经常会遇到南方口音的女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骗后,卖到这里的。

  还听说,有的人被卖过来后,想方设法要逃跑,遇到心狠的,被找回来后,会遭一顿毒打。有的担心会逃跑,甚至用铁链把人给囚禁起来。这样直到怀孕生子,女人想跑的心也就淡了,开始认命。

  但也有一来就踏实地在这里生活,不跑不闹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女方真的看得上男方,也可能女方家里条件比这里还艰苦,总之不管什么原因,被拐卖来的女人,虽有跑的,但更多的留在了这里。

  贾平凹的这篇小说看下来,感觉平淡无奇,不免会怀疑这是不是他为了应付,草草了事。再加上前面有描写同一题材的电影《盲山》,更拉低了大家对小说的评价。

  对与小说的内容就不多说了,只说一点。

  小说里的蝴蝶,被拐卖后一直想跑,但又不断融入村里的生活。后来有了孩子,还是想着逃出这个山村。

  书的结尾,蝴蝶梦到爹娘把她救了出去,但是却遭受人们的另眼相看,最后是在无法忍受,又回到山村,回到了丈夫和孩子身边。醒来后,发现是一场梦,一下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这也是本书较之电影,唯一有所突破的一点。

  除此之外,不看也罢。

  注:本文摘自公众号:浮烟(ID:wenyikar)。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极花》读后感(八):心怀悲悯,难掩悲哀

  未读之前不敢妄评 总觉媒体利用影响力以强烈的个人观点及断章取义的摘要引导舆论走向这种行为实在可怕。我并没有从作品里读出所谓的鼓励人口买卖 文中多处透出这是违法行为并侧面歌颂了解救者。平心而论心理和细节描写着实生动 每个人物都血肉丰盈 但作者的乡村情节太重了 有意无意的都在粉饰它。你说农村为什么贫穷落后人口外流 ?文章导向是城市抢夺了大部分资源 但为什么不说他们信奉读书无用论不思进取?为什么不提他们流产遗弃女婴才导致男女失调难以婚配?早年大部分乡村固步自封不改变生产方式也是影响生活质量的一大原因。小说里黑亮一家人都算是良善之辈 还算尊重、善待胡蝶 可现实里的被拐妇女哪里会受到黑亮这般体贴对待?无一不是日日的毒打 禁锢 强暴 精神折磨 甚至二次买卖。哪怕有一个人因为看到文章就以为拐卖者也有好人 从而放任乃至辩护其中的“善良”的人 我们妇女的权利地位就会多一份悲哀。这对千万被拐妇女儿童来说也非常不公平。

  我从来都觉得 孩子不是为了繁衍不是为了养老而存在 我们常称孩子是夫妻二人感情的结晶 是出于爱意出于自愿 父母将孩子带来人间。但胡蝶的孩子是强暴的结果 她起初并不爱这个孩子 但她孤身一人被拐来 只有孩子与她血脉相连 绝望的人总会握住最后一丝希望 重回城市没人理解她 回到那个村子她只有抓住孩子才有人能与她一起共度这不甘的余生 这种母爱多少被扭曲了 我不想赞颂这种矛盾的母爱。小说的基调太消极 作者心怀悲悯赋予各个角色以闪光点 但处处却透着哀凉 又假设哪怕有一个不幸被拐的妇女因为看到这部小说而选择放弃“恶毒”的外界 选择扎根于此得过且过 这个社会也会多一份唏嘘。

  媒体主观的引导舆论方向诚然不对 但作为一个有公众影响力的作家 拿出一部所谓真实事件却饱蘸个人情怀 粉饰过错方主角 引起如此大矛盾甚至会左右人们观念的作品 一定程度上也是失败的。

  《极花》读后感(九):多少人在哀叹他们的命运同时接受了它

  买这本书的起因就是这本书的简介。首先是因为关于拐卖妇女儿童事件我了解得甚少,所以很好奇。但是我更好奇的还是简介中所说女主胡蝶在拐卖后被解救回城,最终却又回到被拐卖的地方,这确实不能为我理解。

  胡蝶刚刚被拐到这穷地方来时,不顾一切地反抗买下她当媳妇的黑亮,甚至以死相逼,心里一直怀揣着逃出乡村的希望,她尝试过逃跑,但最后只是遭到了全村人更无人性的对待。读到这里时我知道所有村民都是串通好的,在这个地方胡蝶没有人可以信任,没有人可以求救。这让我想起曾看过的一部电影《盲山》的图解,在这一部分人性,或者说兽性是很相似的。村民为了他们村的未来,为了自己的后代,竟无一例外地露出丑恶面目,把拐卖来的妇女当作理所当然的生育工具。

  我向同桌介绍了这本书后,她说如果她遇到胡蝶这样的事,一定会坚决果断地选择死亡,一了百了,反正逃出去后整个人也已经被毁了。但我知道她若真是遇到,决不会就这么简单。大多数人包括胡蝶,在刚刚坠入黑暗时想到的都会是逃,而不是习惯黑暗。胡蝶被强暴了,活得像个死人;胡蝶发现自己怀孕了,堕胎未果只能看着肚子一天天隆起来,她又妥协了;胡蝶生下了孩子,本不想认这个孩子,孩子一声哭就让她母爱泛滥,她又服软了……

  同桌说,母爱泛滥?那个孩子真的值得母爱吗?不过是和一个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繁殖下的产物罢了。她说得没错,但正因她没做过母亲,所以她不会知道母亲看见自己孩子时不会想那个孩子是怎样来的,她只知道那是她的亲骨肉。

  所以从胡蝶开始任由她的肚子发展时,我就知道她注定逃不掉她在这个穷窟窿的命运了,或许胡蝶和极花这两个名字,从一开始就暗示了什么。她的儿子兔子在她即使被救回城市后依然牵扯着她的心,加上社会媒体对她冷漠尖锐的眼光和过多如刺的关注多于她得到的温柔关怀,胡蝶最终选择了回到那个曾让她痛苦不堪的农村,至少在那里她不用接受记者采访,旁人背后的议论和异样的目光,至少她不用永远被那段过往纠缠,因为她已回到了过往,那里她至少有个家庭。

  书中的一些农村人角色,像黑亮,老老爷,麻婶子,他们原本让我厌恶,因为他们做了罪恶的事。但后来我也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说也是可以的。有多少个乡村在急速凋敝,有多少被拐卖的妇女在某个偏僻角落鲠涕,谁都不想去拐卖妇女,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繁殖工具,可事情的的确确在发生着,我不能做什么,看完书空留一声叹息。

  《极花》读后感(十):愿每一个胡蝶都自由

  作为一个女性读者,工作的空闲时间断断续续在读这本书,每当读的时候,心里是难受的,还隐隐在想幸好我没被拐卖了去,不读的时候,心里又惦记着,她什么时候才跑啊,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啊。

  读完这本书,听闻些许人在批判它,就看了看网上的各种评价,我更倾向于赞美它,于文字上,除了开篇稍觉诧异,之后就完全被带入了书内环境,脑海中能出现胡蝶的窑洞,拴着她的铁链,看着她的狗,瞎子磨得石磨,有弹性的垛子;于立场上,并不觉得作者倾向于哪一方,城市和农村各打五十大板。再者是作为一个女性读者,作者的描写让我看着看着就心生恐惧汗毛竖起,看完了居然还要对爱人说,幸好我没被拐卖,我是自由的。

  想了半天书评的主题,有人说是反映城市农村问题,有人说是不成功的创新之作,有人说是像盲山,我个人的想法是,自由。这包括着身体的自由,爱的自由,生活环境的自由,做爱做的事的自由,生育的自由,生存的自由。胡蝶要是自由,便是如愿的做了城里人,也许和同样自由的房东儿子谈了恋爱,但若是她真的自由,就不会从小辍学来城市打工,而她来城市的方式就换了一种,她也许考上大学,来到城市,成为房东儿子的同学。黑亮要是自由,便是和村中哪户的俏女儿生了情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共同经营着小卖部。老老爷若是自由,便是某个大学的教授,把一肚子的难写的字,写在了黑板上,带着学生们,辨别星星。

  书中一直没明白的,是老老爷扔给胡蝶的星图,就像之后他又仔细的给她讲了每个星星,我默默的以为,难道星星是辨别方位的,老老爷给他的星图还是希望她跑出去的?又或是说这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老老爷在这儿待久了而默认的星图,他希望看起来不一样的胡蝶会懂得他?

  看到最后胡蝶逃跑的那段,我又以为自己看错了,分明前面写了这是梦,可是为什么只是梦!为什么不是真的跑出去!但当我读后记的时候,便明白了。也许在这个真实故事的存在下,酝酿了十年的贾平凹,想要事情有个更好的结果,但又没有更美的结果。是在这窑洞中生存下去,养着兔子,也许有了新窑洞,也有有了另一个孩子,也许还会有买来的儿媳妇;还是费尽周折回到了城市,面对媒体不停的报道和周围人的眼光,夜里会惊醒听到兔子哭着找妈妈,自己母亲担心自己再也嫁不出去所以要求自己远嫁,到底哪个更好?哪个更美?哪个都不自由。

  后记中提到,恶能写到极致,善却写不到极致,想来结局也是,再好的结局也许总会有人觉得不圆满,偏遗憾的结局,却总惦记着。书中读出来的问题,现在大部分都解决不了,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有想买媳妇的,就永远有拐卖妇女的,有娶不上媳妇怕不能传宗接代的,就有想买媳妇的,有贫瘠的土地文化教育不普及的,就有娶不上媳妇怕不能传宗接代的,可是又怎么才能让世界上没有贫瘠的土地,让所有人都受到均等的文化教育,突然想到的,就是老老爷说的不存在的成语了,贾平凹言:待星可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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