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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的读后感10篇

2018-03-31 20:2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的读后感10篇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是一本由[美] 梅天穆著作,后浪丨民主建设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元,页数:38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一):重估成吉思大交换与蒙古治世

  按:本文已发表于《澎湃新闻‧上海书评》,参见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993486

  十三至十四世纪,蒙古人征服了欧亚大陆上的许多国家民族,可以说他们的战马吃遍了整个欧亚草原的水草。而蒙古征服在世界史上也留下了深远影响。自1970年代以来,许多西方历史学者都在研究与重估蒙古帝国的历史遗产。例如纽西兰坎特伯里大学教授J. J. Saunders的《蒙古征服史》(The History of the Mongol Conquests)(1971年出版)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教授David Morgan的《蒙古人》(The Mongols)(1986年初版,2007年修订二版)。而在这些人当中,美国罗格斯大学教授Thomas T. Allsen对这个课题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蒙古帝国的商品与交换:伊斯兰织品的文化史》(Commodity and Exchange in the Mongol Empire: A Cultural History of Islamic Textiles)(1997年出版)与《蒙古时代的欧亚文化与征服》(Culture and Conquest in Mongol Eurasia)(2001年出版)扩大了我们对当时欧亚文化交流认识。他的近作《欧亚皇家狩猎史》(The Royal Hunt in Eurasian History)也于2017年九月由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了中译本。

  另外,随着新考古材料的出土,我们更能了解当时东亚和中东之间的科技物质交流。以该主题所召开的学术会议,在会后也都出版了论文集,例如《成吉思汗的遗产:1256‒1353年间的西亚宫廷艺术与文化》(The Legacy of Genghis Khan: Courtly Art and Culture in Western Asia, 1256‒1353)(2002年出版)和《超越成吉思汗的遗产》(Beyond the Legacy of Genghis Khan)(2006)。梅天穆(Timothy May)立足于这些先行研究之上,将这些成果综合消化,加上他个人的研究成果,于2011年推出了读者眼前这部《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The Mongol Conquests in World History)。简体中文版则由后浪出版公司与民主与建设出版社于2017年十月出版。这本书为我们重新评估蒙古征服在世界史上的影响提供了一个最新的研究成果。

  梅天穆现任美国北乔治亚大学历史、人类学与哲学系教授与系主任。他在威斯康星大学师从前述的David Morgan教授攻读博士学位,主要研究蒙古帝国的军事史。本书是他的近作,英文原版于2011年发行。其最新作品为2016年所编著的两卷本《蒙古帝国历史百科》(The Mongol Empire: A Historical Encyclopedia),笔者亦参与该书的写作计划。在南开大学历史学院讲师马晓林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博士求芝蓉两位合作翻译下,使得本书得以在短时间内跟中文读者见面,两位译者实功不可没。在近年来出版界引进以杉山正明为代表的日本蒙元史与内亚史成果的风潮中,出版商逆势引进欧美学界的新近研究,也有助于读者拓宽视野

  在导言中简短交代了本书所采用的理论与材料后,作者梅天穆将本书架构分为两大部分:“作为催化剂的蒙古征服”和“成吉思大交换”。作者认为蒙古征服改变了欧亚的政治版图,并且为成吉思大交换提供了一个平台。第一部分共有三章,分别处理蒙古帝国的形成、解体与后果。由于梅天穆本身是蒙古军事史的专家,因此他为读者提供了相当清楚的蒙古征服欧亚史。第三章则是目前笔者所见到对后蒙古时期的欧亚局势最简明扼要的综述。

  第二部分则包括了七章,每章各探讨关于成吉思大交换的一个主题,包括了贸易战争(与技术)、行政宗教、病菌(例如鼠疫)、人口与文化。关于贸易,作者讨论中国的纸钞如何影响了中东的货币改革,并且指出由蒙古人建立的首都哈剌和林与新萨莱都是随着蒙古帝国的兴衰而有所起伏,因为蒙古人在安排驿站路线时也考虑到了商业需求。关于蒙古战争与其现代影响的部分,作者基本上取材自其首部作品《蒙古的战争艺术》(The Mongol Art of War)。他认为很难证明在十三世纪火药并未应用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因为目前尚未发现任何考古证据,而历史语文学的证据尚不足支撑此一结论。在探讨行政的章节中,他指出蒙古帝国内部的行政透过征税达到一致,而大规模的人口普查则有利于征税。而蒙古的治理模式也对其后继者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在宗教上,蒙古人以宗教宽容著称,但是直到1260年帝国分裂以前,他们并未改信任何世界性的宗教。梅天穆认为主要的原因在于蒙古人信奉长生天(这也被某些学者称为腾格里主义),认为自己有征服世界的天命,而且改信其他宗教则意味放弃自己的认同。即便后来蒙古人的确改宗了佛教与伊斯兰教,他们所信奉的都是这些宗教当中的综摄(syncretic)宗派(例如藏传佛教和苏非派)。由于这些宗派对外来成分接受程度较高,因此蒙古人不需担心改宗会牺牲其原有习俗与认同。而谈到移民时,作者认为所谓的蒙古治世(Pax Mongolica)不仅促进了移民,同时也导致欧亚各地出现突厥系国家。在最后一章中,作者讨论了一些被后人所低估的欧亚文化交流,例如食物衣着等等。

  本书对于蒙古帝国治下不同民族的角色作用作了很详实的研究,不过有关畏兀儿人的重要性也许还有可以发挥的余地。作者正确指出蒙古人最早入侵的定居政权为西夏,时间为1205年。但西夏并非最早归顺蒙古的定居政权,畏兀儿人才是,时间约为1211年。而畏兀儿人对蒙古人所负有的义务规定,后来也成为其他被纳入蒙古的民族与国家所必须遵守的。例如这些归顺蒙古人的民族或国家,其统治者必须亲自前往朝见蒙古大汗,而且必须遣送其儿子或近亲前往蒙古大汗处作为人质。蒙古帝国有权在其领地征税、征兵以及设置驿站。而畏兀儿人对蒙古的文化影响亦相当重要,例如成吉思汗便采用畏兀儿文字来拼写蒙文,而畏兀儿人塔塔统阿则被认为是蒙文的创造者。因此在蒙古帝国的行政体系中也常见畏兀儿书记官,而且其中不乏高层官员。例如镇海(?‒1252)曾任窝阔台汗与贵由汗帐下的大臣,据信他就是畏兀儿人出身。因此我们可以说,蒙古征服也造成了畏兀儿文化在欧亚世界的传播

  随着时间的过去,书中提到的学界研究现状需要更新。例如在本书第311页,作者感叹关于蒙古后妃的英文著作仅有杰克‧威泽弗德(Jack Weatherford)的《最后的蒙古女王:成吉思汗之女如何拯救蒙古帝国》(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Mongol Queens: How the Daughters of Genghis Khan Rescued His Empire)。不过在这段期间内,已经有了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中东研究的研究员Bruno de Nicola于2017年1月所出版的《蒙古治下的伊朗妇女:以皇后为例的研究,1206-1335年》(Women in Mongol Iran: The Khatuns, 1206-1335)。我们也期待未来能引进该书的中译版。

  在本书第41页谈到蒙古认同的转变与第281页谈到蒙古草原上的移民时,作者都提到了成吉思汗创造了“全体蒙古兀鲁思”(Khamag Monggol Ulus)(如克烈部与乃蛮部)。他认为在成吉思汗兴起以前就存在一个名为“全体蒙古兀鲁思”的政体。因此它可以被视为是后来1206年后蒙古向外扩张后形成之“大蒙古国”(Yeke Monggol Ulus)的原型,但作者梅天穆在此并未注明此说的出处。这里的问题症结在于蒙文的兀鲁思(ulus)一词本身就具有国家、民族和人群意思。笔者自己原先读到这一段时,认为虽然有些前苏联与蒙古学者也有类似主张,但受到著名蒙古史与阿尔泰学家罗依果(Igor de Rachewiltz)所译的《蒙古秘史》英译本所影响,觉得这里译为“全体蒙古人”可能比较适切,而不是一种成吉思汗以前的蒙古国名或称谓。本书中译本译后记中基本上也采取了类似的立场(参见第372至374页)。

  然而在2012年的美国内陆欧亚学会年会上,笔者有机会当面与作者梅天穆请教此问题。他向笔者表示,此说的出处实为蒙古国立大学社会人类学系教授Munkh-Erdene Lkhamsuren在2005年北海道大学的博士论文《蒙古认同与民族主义:起源、转变与本质(13世纪至1920年代中期)》(Mongolian Identity and Nationalism: Origin, Transformation and Nature (from thirteenth century to mid-1920s)),后来改写为期刊论文《蒙古帝国从何而来?中世纪蒙古人的民族、国家与帝国概念》(Where Did the Mongol Empire Come From? Medieval Mongol Ideas of People, State and Empire),2011年发表于《内亚》(Inner Asia)第13期。该文分析了十三与十四世纪的蒙古文材料,包括了《移相哥碑》(又称为《成吉思汗碑》)、《蒙古秘史》以及《华夷译语》等,得出一个结论:在十三与十四世纪时,得以被称为兀鲁思的一共只有三种范畴:蒙古、已经灭亡的中国朝代(例如商朝、周朝与宋朝)与印度历史与神话中存在的国度(如西天须摩提与摩揭陀)。而亦儿坚(irgen,意为民)则用来称呼包括蒙古人在内的所有人群。Munkh-Erdene教授因此主张在十三至十四世纪,兀鲁思是一种国家社群的政府范畴,也因此“全体蒙古兀鲁思”应当是具有政府与国家形式的概念,而非仅是一种对人群的泛称。后来在2013年出版作为《蒙古秘史》英译本补编的第三册中,虽然罗依果引用了一些俄国与蒙古国学者的新作,再度讨论了兀鲁思的问题,但是并未将本文放入讨论,并且维持前述意见。笔者研读完这些讨论后,目前反倒认为梅天穆与Munkh-Erdene两位的看法可能更具说服力。当然有关这个问题的讨论肯定未来还会持续下去,笔者也期待见到新材料与新研究的发表。

  梅天穆的书也提醒了我们,在中世纪发生的“成吉思大交换”中,蒙古人实际上扮演了主动角色。在蒙古兴起之前,中东的伊斯兰文明与东亚的儒家文明出于民族自我中心偏见,互相贬低,对于国际性的交流并不感兴趣。若是没有蒙古征服欧亚世界,这两大欧亚文明也许不会被迫进行大型且长期的思想、文化与科技互动。随着世界史与全球史越来越受到重视,本书想必会受到相关教师学生等读者的欢迎

  本书中译本不仅将原书的黑白图片都改以彩色印刷出版,另外在许多地方都改正了许多英文原版的错误。例如原书将蒙古著名佛教寺院额尔德尼昭的建造者误植为土默特部的俺答汗(或译为阿勒坦汗),本书也改正为喀尔喀部的阿巴泰汗。第290页,作者将京剧(Peking Opera)误以为是受到蒙古人的赞助而兴起的。实际上京剧是一直要到十九世纪中期,融合了徽劇和汉剧,并吸收了秦腔、昆曲、梆子等,才在北京形成的戏剧艺术。而中译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并更正为元代的北方杂剧。可以说译者们下了不少苦心

  最后仅就本书若干校订未尽之处,做一说明:第9页,美国东亚学者费正清的英文原名应为John K. Fairbank而非Jonathan K. Fairbank;第125页,蒙古国成为世界上第二个共产主义国家的时间误植为1912年,应为1921年,或更为正确的是1924年;第194页,作者论及火药在草原地区的普及时,提到清代康熙皇帝与准噶尔蒙古的噶尔丹交战时,卫拉特使用瑞典路德会士制造的加农炮。此处的瑞典路德会士应为被准噶尔人俘虏的瑞典炮兵雷纳特(Johan Gustaf Renat, 1682–1744)。实际上他要等到1716年才被俘虏。而当时噶尔丹的准噶尔军队所使用的加农炮为土耳其式的赞巴拉克。详细情形参见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张建的博士论文《火器与清朝内陆亚洲边疆之形成》(2012年)。

  综上所述,本书观点新颖,别出心裁,适合作为高校蒙元史与世界史的参考读物。一般大众若对这段历史有兴趣,如能略下工夫亦不难入门。在此也期待出版界能够多引进欧美学界的相关研究,相信能有助于促进目前出版市场上外国蒙元史与内亚史研究的多样性。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二):野蛮的蒙古征服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一书,是近期的热门书籍之一,这本书最大的特色就在于用整体史、世界史的眼光去研究和分析蒙古征服。本书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论述了蒙古帝国是如何形成,如何分裂,如何解体的,属于政治史的范畴,第二部分论述了蒙古征服给世界史带来的巨大影响,作者用了成吉思大交换这样一个概念,从贸易、战争、行政、宗教。瘟疫、移民和文化诸角度展开了分析。可以说第一部分的有些内容大家已经非常熟悉,其中第一部分的第3章,可以说是一个亮点,这一章叙述和分析了后蒙古时代各政权受到的蒙古的影响,可以说是详人所略的部分,另读者对于蒙古帝国的持续影响用了更加全面和深刻的认识。当然本书的重点是第二部分。在第二部分中,作者提出了一些较为重要或者新颖的观点。一是在有关蒙古行政的一章中,作者细致梳理了各种语言差别对于蒙古行政制度的理解所造成的混乱,如对沙黑纳,巴思哈,达鲁花赤的理解,作者认为都是指帝国在定居世界的各个地区和城市设置的对汗负责的长官。同时,这些词随着时间的推移含义也所有变化。更为重要的时,作者认为从最低的层面来看,蒙古统治下的亚美尼亚与中国东北地区是不同的。蒙古式管理固有的灵活性使之能够适应文化与地域的差异。但是作者更认为,从更广阔的区域层面来看,蒙古帝国的统治是较为一致的。这充分体现了作者综合运用区域史和世界史的视角观察,既看到蒙古行政的差异性,也看到其统一性。此外,作者对于传统的观点也提出了修正,提出了新的观点,例如传统认为蒙古帝国在其所统治的各地更多的使用各地行政制度,被当地所同化,但是作者却指出,蒙古在各地采用了具有蒙古自身特色的行政制度,这即来自其自身的创新,也来自北征服的地区,而且对后来的统治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以说此点,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以往我们对于这一问题的认识。二是在有关宗教与蒙古帝国的一章中,作者论述了基督教教皇是如何想要使蒙古人皈依基督教及其如何失败的,蒙古人又是如何皈依伊斯兰教和佛教的。作者尤其认为蒙古帝国实行一种宗教宽容的宗教政策,这在前现代甚至现代都是罕见的,作者认为蒙古人实行这种政策基本的原因是策略性和实际性的,这产生于其处于宗教十字路口的位置和萨满教的本质。与宗教领袖的合作减少了被征服者的敌意和反叛的实际性威胁。接着作者分析了为什么蒙古帝国分裂之后,他们皈依了佛教和伊斯兰教,作者认为这是与蒙古人如何看待自己密切相关的,并详细的分析了各种原因。尤其有意思的是也是中国读者可能较为感兴趣的时元朝的蒙古人为何信奉了佛教的密宗,而没有信奉禅宗,忽必烈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此外,本书也留下一些需要我们继续思考的问题。首先,是关于全球化的问题。通常认为,全球化开端于大航海时代,哥伦布对新大陆的发现是全球化的开始。但是本书确认为从1350年的世界已经是一个全球化的世界了,蒙古的征服是促进全球化的催化剂。这说明作者已经摆脱了西方中心史观的束缚,不再以西方的视角来审视全球化,也说明在作者的眼中,资本主义并非是全球化的最重要的标准。这就令我们需要认真思考,全球化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因为早在汉朝,著名的丝绸之路已经将欧亚大陆的两端连在了一起,那么那时候也能算全球化吗?笔者认为,虽然摆脱西方中心史观是不错的尝试,但是,用资本主义来衡量全球化并不应该被简单的抛弃,蒙古的征服虽然令欧亚大陆联系的更加紧密,但是在社会形态上,并没有产生什么本质化的变化,因此,说此时已经是全球化的世界还是有所勉强。其实,这也涉及到另一个争论已久的问题。那就是蒙古的征服带来的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以中国为例,元朝的中国从各方面看,显然都有呈现出一定程度的衰落,甚至有种极端的观点认为崖山之役之后便无华夏了,甚至九儒十丐地提法也是从元朝开始地。笔者认为,元朝的征服,带来地破坏力远远大于其建设力,宋代时期发达地经济高峰不见了,儒士的地位极低,宋朝时期形成的重士传统不见了,就算此后明取代了元,但是士的地位也已经无法和宋代相比拟了。还有元朝所采取的民族分裂措施,更是令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分裂。蒙古大军所到之地,往往伴随着残酷地杀戮,另无数生灵涂炭,因为,我们是否应该对蒙古的征服进行赞美,也是值得引起疑问的,因此本书作者所认为的“蒙古治世”到底存不存在,也是值得商讨的。

  总之,本书采取世界史的眼光来观察蒙古征服,跳出了区域史的狭窄视野,却是有了更为宏观上的认识。本书跳出西方中心史观,认为1350年的世纪已经是全球化的世界的提法,也是值得鼓励的。但是,笔者认为,不能过度的美化蒙古征服。如今,新的世界史如孙隆基的新世界史已经不认为畜牧和农业民族之间是高低之别,而仅仅是生活和生存的方式不同而已。这样的看法,虽有合理之处,但是,农业和畜牧文化之间确实也存在着发展程度上的不同,这一点还是不能轻易否定的,蒙古征服更像是野蛮对于文明的征服,虽然客观上取得了一些效果,但是也其对文明的破坏,其野蛮的屠戮也是不应该被忽略的。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三):皮袄、坎肩、大蛮腰

  皮袄、金链、大皮靴一天三顿小烧烤,这大概就是蒙古人带给我们的印象,不不不…….这应该是快手带给我们的印象。在常人眼中元朝的蒙古人大抵就是裹着皮裘,弓箭搭在隆起的肱二头肌上,“时尚”二字在他们眼中似乎无足轻重,实则不然,喜欢南征北战的蒙古人在战争的冲突中对中世纪的时尚造成了可观的影响,蒙古帝国的纳失失(波斯语:织金锦。丝绸制品,价格高昂)传入了欧洲之后,其异域风情以及高昂的价值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时尚高潮。

  许久之前观看石器时代的喜剧电影,还未开化的男性野蛮人,碰见了心仪的女性,手中的大棒就按捺不住了,偷偷摸摸的尾随在她的身后,“砰”的一声,待女性昏倒之后,就拖进了山洞中,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于是便“结婚”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喜剧电影,具体情况也无从考察。美国北乔治亚大学文学院教授、副院长梅天穆所撰写的学术性书籍《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所写的元朝开国皇帝“成吉思汗”的出生与野蛮时代的电影场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用相当无道的草原传统将新婚夫婿赤列都的妻子诃额伦绑架回了她的营地,并强行娶她为妻,1162年,铁木真出生了,在他八九岁额时候,也速该领着他去求娶未婚妻,途中,他们偶遇了东蒙古草原的突厥部弘吉剌部的一名首领德薛禅,爱拍马屁的德薛禅假装预言了一下这个小男孩的未来,“你的这个儿子,眼中有火,脸上有光。”(此话无从考证,大抵是后人为了凸显成吉思汗的与众不同,故而编撰的,就如金蝉子转世的孩子出生时,全身会发光)。也速该将铁木真留在了此地,独自返程,在归途中,他找到了一个营地休息,营地主人是塔塔儿人,草原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在营地休息停留都必须盛情款待,塔塔儿人和蒙古人是世仇,看到也速该的到来,他们没有拔刀相向,反倒是热情招待,也速该放松了警惕,殊不知塔塔儿人早已在他的食物中投了慢性毒药,当也速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濒临死亡,还未见到儿子成亲他便去世了。

  他的去世导致蒙古造成了严重的分裂,即使铁木真回家了,也没人听命与他,他没有实权,于是他随着母亲跟着蒙古的一个分支一起过日子。1180年的时候,铁木真,18岁的铁木真与异母弟弟别勒古台一起寻找他幼时的娃娃亲孛儿帖,几天几夜的奔波之后,终于见到了德薛禅,德薛禅知道了铁木真的遭遇,颇为同情,并履行了曾经的诺言,将姑娘嫁给了她。他与孛儿帖在他的家中成了婚,一天夜里,突遭敌军侵袭,铁木真立马从床上起身,抓起马匹就向原放奔去,慌乱之中,妻子孛儿帖不幸被蔑儿乞惕部所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速该曾在蔑儿乞惕部将诃额伦抢夺回了营地,如今儿子的妻子被他们强夺了过去,待铁木真安定好,1181年他发动了人生的第一场战争,将妻子营救了回来,不久之后,他的孩子术赤出生了(关于术赤是否为铁木真的孩子,无从考证,许多野史都称铁木真“喜当爹”)。

  随着铁木真军事力量的日渐强大,他开始向弑父之人寻仇,战争一旦有了开端就无法停止下来,有人说蒙古帝国有征服世界的野心,我觉得不然,他们只是对战争无比的狂热、赤诚,战斗的号角声响起时,他们挥舞着武器的臂膀就无法安置下来。成吉思汗中年时一直在攻打西夏,1227年8月,战争途中因病去世,他临时前嘱咐自己的孩子们,定要秘不发丧,不要让军队的人员知道,以防影响军情,成吉思汗去世后不久,蒙古帝国取得了胜利。

  成吉思汗的每个孩子几乎都继承了父亲的英勇好战,征战领域越加的宽广,元朝帝国越加的庞大,成为了中国历史上领域最大的朝代,西至西里西亚,东至朝鲜(蒙古帝国本想攻打日本,但是渡海较为困难,加上作战时期,最高领导人的去世,导致蒙古帝国放弃了作战的想法)。

  蒙古帝国大范围的作战也将各个国家的文化充分的交融在了一起,尤其宗教的传播。天主教的教皇英诺森四世,曾带领众多教士,携带书信向蒙古进发,书信有两方面的内容,第一:申斥蒙古人对基督徒的攻击,并告知他们如果不住手便会受到上帝的惩罚。第二:描述天主教的教义和蒙古人应该皈依的理由。蒙古帝国第三人大汉贵由看到他们的信件后嗤之以鼻,他的回信言简意赅,“天命令我们消灭他们,将他们交到我手上,如果不是天如此做,人怎能办到?你们西方人相信自己独为基督徒,而他人非也。” 教皇英诺森四世看到信件后赶忙解释,西方国家并不想开战,见说教未成功,教皇英诺森四世悻悻地返回了自己的国家。基督教没有让蒙古人皈依,但是伊斯兰教做到了,第一位蒙古人穆斯林是术赤之子别儿哥,别儿哥作为领导阶层,上至官僚政府,下至平民百姓,在他的带动下,逐渐皈依了伊斯兰教。众所周知,伊斯兰教是禁止饮酒的,蒙古人有一个习惯,饭前都会小酌一杯“忽迷思”(马奶酒)。但是即使大多数人信仰了伊斯兰教,他们的饮食习惯,却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也许这与宗教的包容性有关。虽然部分人信仰了伊斯兰教但是绝大多数蒙古人的宗教信仰实质上是“腾格里主义”,在蒙语中意味“天”。“腾格里”授命成吉思汗及其继承者统治大地,藐视他们就是藐视天意。腾格里主义是一种意识形态,是蒙古人独有的,其他人不可能向他皈依。

  马可波罗发现了东方这片包罗万象的大陆,也将中国的文化带向了世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也与马可波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为了寻找马可波罗笔下的日本,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新的世界。关于蒙古帝国的变迁,关于东南亚的文化,也许史学家探索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有了前人的开端,才会有后人无尽的探索。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四):蒙古帝国史的入门读物

  为理解China Marches West背景而阅读的蒙古帝国史入门书。梅天穆在书中大量征引论文专著,行文较似学术成果的综合梳理与概览,适合作为教科书使用。第一部分简要梳理蒙古帝国形成至瓦解的过程,以及“后蒙古时代”对世界的影响。对长久被“元朝”历史概念笼罩的中国读者而言,这是理解蒙古“欧亚帝国”地位如何体现的绝妙机会(结合地图观感更直接);第二部分从贸易、军事、行政、物质文化等角度阐述蒙古帝国在世界史视角下与周边地区(欧亚)的互动。 个人感兴趣的部分是第7章“宗教与蒙古帝国”。元人毁于信奉佛教的言说,直至今日依然流行。但事实是蒙古人对伊斯兰教、佛教均采取宽容态度,这是现实主义的政治考量,背后更深的来源是蒙古人由“腾格里主义”产生的身份认同:成吉思汗及其继承者身负“腾格里”赋予的天命征服大地,蒙古人选择更包容的宗教以保持“蒙古性”(基督教在蒙古的失败正可证明这一点)。实际上,“腾格里”观念下成吉思汗系所象征的合法性深深影响了帝国分裂崩溃后新兴的部分国家的政治意识,皇室女性与新统治者的结合被视作同样有力的宣称,如帖木儿系的“驸马”君王。 必须承认,作为军事史学者,第5章关于蒙古人战争技术、策略和武器的讨论是全书最精彩的章节之一。梅天穆用史料和逻辑分析推测蒙古人并未在东亚以外的地区使用火药武器,也提醒了受传统武器决定论影响的读者一个事实:早期的火药武器由于灵活性较差,在应对高机动的草原游牧民族,尤其是蒙古人的弓骑兵时,恐怕不会如人们相信的那样神力。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部概览性质的全球史著作,本书不可避免存在部分本该加以讨论却留下遗憾的地方。如第6章“蒙古行政”中关于蒙古帝国课税制度的讨论,梅仅简单论述了赋税制度的确立与调整过程,介绍了针对不同阶层、身份、用途的税种。众所周知,收取赋税的规模、成效是帝国实际控制人口的行政力最直接的体现。梅天穆只提到了13世纪中叶税收改革规定中央政府绕过地方诸王直接负责收税,而该制度的实际执行情况与其中体现的中央-地方互动仍是留白。

  不过,梅天穆对蒙古帝国的征服战争是“造成世界史上伟大历史变化的关键和直接原因”的强调,蒙古人“并没有导致世界各地区的倒退”的论点,尽管对于蒙古人野蛮形象的洗刷有一定帮助,未免却有些偏颇(对于那些曾被蒙古征服地区的原住民——特别是民族主义强烈的原住民——尤其如此)。尽管梅天穆反复肯定蒙古人推动东方与西方世界融合交汇的功绩(“还有哪个帝国能把约翰·韦恩、达赖喇嘛、哥伦布和莎士比亚联系到一起呢?”),它作为蒙古征服与“蒙古治世”的产物,同样是被征服者们付出惨烈代价所换得的。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五):明朝推翻元朝时,为什么其他蒙古汗国不来救援?

  自从《明朝那些事儿》和《万历十五年》这些有关明史的书籍火起来,人们对于明史的爱好就一直没停过。但是对于明朝推翻的元朝,却不怎么有人热心去看,同样是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元朝跟清朝比,关注度相差太多,我们甚至热衷于清朝后宫里的争斗,也没有去想过,为什么明朝推翻元朝时,为什么其他蒙古汗国不来救援?

  受影视作品的影响,在我们的印象中,蒙古人在四处征战中,十分暴虐,打仗总是喜欢屠城,凡是蒙古人所过之处,几乎鸡犬不留,是文明的毁灭者。还在建立元朝后,把人分为四等,汉人地位最低,这样的蒙古人建立的王朝,有人会感兴趣才怪。

  这样的认识不错,但不能就仅仅认识到这一步。

  蒙古人建立的元朝是我国历史上重要的一个王朝,而蒙古人建立的蒙古帝国在世界历史上更是对世界有着巨大影响。

  在美国北乔治亚大学文学院教授梅天穆的《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中,就讲述了蒙古帝国在世界历史进程的贡献。

  在成吉思汗及其子孙建立蒙古帝国中,四向征战,纵横驰骋在欧亚大陆上,欧亚大陆东西方交流开始被推动。而蒙古各汗国陆续灭亡后,又形成一个新秩序的欧亚世界,但是在蒙古统治下的欧亚大陆,由于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孕育出了新的欧亚文化。这在一定程度上使蒙古过去被视为毁灭文明世界的蛮族形象得到了修正。

  梅天穆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蒙古帝国史及军事史,师从以《蒙古人》一书蜚声西方的大卫·摩根。这本《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也是近年来蒙古帝国史研究领域中的重量级新作。

  在这本中,梅天穆教授首先描述了蒙古帝国的形成和解体,以及蒙古帝国消失后形成的全球化的新世界。然后讲述了在蒙古统治下对于这个新世界的影响,比如贸易,战争,行政,宗教,文化等。

蒙古帝国的形成和解体

  1206年,铁木真在统一蒙古各部,完成了对蒙古草原的控制后,被尊为“成吉思汗”。接着和他的子孙们带领蒙古骑兵开始了蒙古人的征服世界之旅:

  成吉思汗征服了在蒙古草原北部的族群,稳定了北方,然后向南逐渐灭夏,灭金,同时西征花剌子模,最终花剌子模被征服,西夏在成吉思汗死后被灭亡。

  成为继承人的窝阔台接过了接力棒,在他的指挥下,蒙古军与南宋一起攻灭了金国,西征也攻入波斯,外高加速区域,罗斯公国,攻占基辅,接着入侵波兰、匈牙利,兵锋到达现在的维也纳,几乎要攻入欧洲剩下的所有地区,却由于窝阔台大汗去世而撤兵东去。

  夺得汗位的蒙哥汗手下的蒙古大军继续在中东地区攻城拔地,而蒙哥本人却在与南宋的战斗中,身亡于钓鱼城下,蒙古大汗之争再一次开始。

  都是蒙哥的弟弟,阿里不哥在蒙古贵族的支持下成为蒙古大汗,而同时忽必烈也在北京宣布自己成为蒙古大汗,蒙古帝国内战爆发。

  蒙古统治之下有四大汗国,由成吉思汗长子术赤一系建立的钦察汗国,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一系建立的察合台汗国,成吉思汗三子,也就是前面的窝阔台大汗后裔建立的窝阔台汗国,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后裔建立的伊利汗国。

  其中窝阔台汗国,钦察汗国与察合台汗国支持阿里不哥,伊利汗国则支持忽必烈。忽必烈击败阿里不哥后,窝阔台汗国,钦察汗国与察哈台汗国不承认忽必烈为蒙古大汗,只有伊利汗国承认忽必烈的蒙古大汗地位,蒙古帝国随之解体。

  此后忽必烈的权力仅限于东方,而在元朝的官方观点中,元朝皇帝即蒙古大汗。

后蒙古时代

  蒙古在建国过程中,灭掉了金国,西夏,南宋,大理,花剌子模,罗斯公国,阿巴斯哈里发国,大马士革等国家,号称灭国四十,这些国家各有各的风俗习惯和文化,而在被蒙古统治后,在蒙古帝国解体,消亡后,这些地区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后蒙古时代,蒙古对这些地区的影响依然没有消失。

  在西方,一方面很多政权建立者依赖于蒙古,甚至还打着蒙古的旗号来维持统治和正统性。比如建立帖木儿帝国的跛子帖木尔,娶了蒙古公主,一直以蒙古驸马的名义扩张,因为由于蒙古的多年统治,在后蒙古时代,建立政权想要有合法性,起初都是要靠借着成吉思汗的后裔才名正言顺。

  再比如伊朗,伊利汗国灭亡后,出现了很多继承者,但这些继承者都继承了伊利汗国的文化,波斯文化就是在伊利汗国的支持下走向繁荣的,“伊朗”的概念也是在伊利汗国时期奠定的,并在伊利汗国灭亡之后延续了下来。

  在东方,准噶尔汗国和清帝国继承了蒙古帝国的合法性。清帝国得到了部分蒙古人的支持,

  取得了成吉思汗的玉玺,又娶了成吉思汗系的公主,使清朝获得了合法性,最后击败准噶尔汗国,成为蒙古帝国遗产的继承者。

成吉思大交换

  成吉思大交换是指蒙古征服及蒙古帝国在技术,思想,文化,宗教,战争以及其他领域中引发了显著的变化。

  在贸易方面,蒙古统治范围纵横欧亚大陆,为了保证商品贸易,蒙古人不仅在欧亚大陆上设置了驿站,还专门设置了军队去保护商队通行,推动了游牧民族和定居民族,东西方贸易的往来。

  在战争方面,蒙古军队天下无敌,是吸收了众家之长。本是游牧民族,善用骑兵,骑兵战术非常熟悉,蒙古征战中开始使用都是骑兵,后来随着又吸收了汉人的火药和攻城技术,西方的抛石机等机械,攻城,野战都样样拿手。尤其是骑兵机动的快速攻击,连二战德国的闪电战战术都受其影响。

  在行政方面,留下最显著的是行省制度。

  在宗教方面,西方的四大汗国最后几乎都信仰了伊斯兰教,大汗之国的元朝信仰了佛教,虽然是蒙古军在西征的时候攻占了中东等地区,但由于信仰伊斯兰教,反而使伊斯兰教的信仰区域增大,并且后蒙古时代的统治者,基本也以伊斯兰教为信仰。

  在文化方面,由于蒙古帝国统治范围地跨欧亚,许多学者,科学家可以在帝国范围之内活动,很多思想和技术得到交流。比如医学,史学,和地理学,地图学。

  读完这本《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之后,再回头看为什么明朝推翻元朝时,为什么其他蒙古汗国不来救援?因为首先这几个汗国之间互相不合,而且其中三个汗国不支持元朝,唯一支持元朝的伊利汗国此刻也自顾不暇,而且也相隔甚远,无力援救元朝。

  总之,蒙古统治了欧亚间的广袤领土,在蒙古的统治下,强制推动了东西方之间的互相交流,并且在蒙古的治理下,孕育出了崭新的欧亚文化。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六):讲座|蒙元帝国有“大一统”梦想吗?不,他们只是见谁打谁

  本文首发澎湃翻书党,删了一个地方~

  近年以来,无论官方、学界还是舆论,都对“一带一路”与边疆民族等议题有着密切而持续的关注,传统汉文化中心史观的历史知识与叙述更是受到了普遍质疑。在此背景下,蒙元史自然而然成为焦点。蒙古帝国的疆域横跨欧亚大陆,其历史与众多截然不同的族群、宗教与文化都有关联,晚近相关出版物往往着重世界史与全球史的视野,由蒙古军事史权威学者梅天穆教授撰写的《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即是其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讲座现场,左起:马晓林,张帆,主持人刘玉海。

  2017年10月29日,北京大学历史系主任张帆教授与该书译者,南开大学历史学院讲师、北大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马晓林在北京彼岸书店就此书与相关焦点议题进行了题为“全球史视野中的蒙古帝国史”的讲座。

为什么说世界史从蒙元开始?

  《忽必烈的挑战》、《游牧民的世界史》、《疾驰的草原征服者》(《讲谈社·中国的历史》第8卷)均为日本蒙古史学者杉山正明饱受关注的著作。杉山正明试图破除汉族中心论,力主元朝并非中国王朝,汉语史料对于蒙元以及游牧民族的记载有许多出于偏见的不正确指控,并提倡使用多种语言的史料,在全球史的视野中认识“蒙元时代史”(梅天穆称之为“蒙古治世”)。

  杉山正明的书在日本就相当畅销,所以他在中日两国都有极高的知名度。这些著作的汉译出版引发了一系列关于元朝的讨论,姚大力《一段与“唐宋变革”相并行的故事》与罗新《元朝不是中国的王朝吗?》等等都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案例。

日本蒙古史学者代表人物:冈田英弘(左)与杉山正明

  在马晓林看来,经过了最初新鲜的刺激后,如今汉语学界和中国读者已经对杉山正明产生了新的看法。他的观点承接自早期日本学界发展下来的学术脉络,所以有很多矫枉过正的地方,步子可以说迈得太大,现在的中国学者普遍已经不太想在细处做评论。但杉山正明的过人之处不在于具体观点与考证的正确与否,而是在于他有着更崭新的视角与更宏大的视野,他谈论的主题实质上更是已经远远超出蒙古时代的范围。

  实际上,自20世纪初始,国内学者就已经在思考同样性质的问题了,并且迄今尚无定论,马晓林认为这些问题的核心可以归结为:

  1、如果宋代代表了华夏文明巅峰的话,蒙元是否只是起到了打断与破坏的作用?

  2、蒙元统治者的身份应该如何定位?是皇帝,还是大汗?

  3、各大汗国之间是平等国家,还是应该被理解为藩属国?

  国内除了中国史学者中专治元史的,许多世界史学者也在进行着蒙元史的研究。但是在国内历史学的二级学科划分中,中国史与世界史相对,世界史在原则上是又以国别为分野。张帆认为这样壁垒分明的学科划分弊大于利。在他看来,国内世界史学者对世界主要大国的历史研究成绩尚可,但区域史,尤其是古代区域史相关研究则不甚理想。

  蒙元史涉及的族群与地域繁多,尤其是学者对自己擅长领域以外的史事已颇感陌生,一手史料又涉及多种语言。如果不具备识读原始文献的能力,多语言的专名转写将是一个难点。仅以忽必烈为例,见诸文献的就有“Qubilai”、“Khubilai”、“Kublai”、“Kubla”等多种拼写方法,但国内世界史学者往往只能引用二手材料,所以研究成果普遍乏善可陈,基本都无法引用。

  西方学术界则认为蒙元史首先应该在帝国史的视阈下加以考察。现代民族国家出现以前,从早期的罗马帝国到近代的帝国主义国家均具有多民族、多文化、没有固定疆域等特点,蒙古帝国也不例外。马晓林提醒道,“帝国(empire)”,尤其是“帝国主义(imperialist)”在西方是一个中性词,在中文语境中却长期是一个贬义词。

Mongol Imperialism评价人数不足Thomas T. Allsen / 1987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蒙古帝国主义由传奇式的学者爱尔森在其同名著述中提出

  正因如此,国内学界对蒙古的分期是从元朝角度着眼,普遍认为忽必烈即位的1260年以前为“前四汗时期”;1260年至1368年为“元朝时期”;自1368年明军攻陷大都以后则属“北元时期”,1368年之后200余年间蒙古人不同政权的历史都是蒙古史,属于民族史而非断代史的范畴,故与蒙元史再无干系。但西方的划分则普遍以1260年以前为“蒙古帝国初期”,“元朝时期”为“蒙古帝国解体时期”,1368年后为“后蒙古帝国时期”。

西方蒙古帝国史还有哪些重要著作没译过来?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为马晓林与其夫人求芝蓉博士合译。马晓林师从荣新江,求芝蓉则是张帆的学生,他们与梅天穆均是旧识。除了此书之外,梅天穆还著有《蒙古的文化与习俗》(Culture and Customs of Mongolia)、《蒙古战争艺术》(The Mongol Art of War)等作品。

The Mongol Art of War评价人数不足Timothy May / 2017 / Pen and Sword梅天穆的专业领域即为蒙古军事史,《蒙古战争艺术》是其老本行

  梅天穆的主要研究方向与用功最勤的领域都是蒙古军事史,《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中个人见解最多,含金量也最高的自然是与军事有关的相关章节。《蒙古战争艺术》是一本薄薄的小书,却是在他博士论文的基础上写就的,代表了相关著述的最高水准。

  在马晓林看来,梅天穆的著作既能反映学术界前沿的研究成果,也体现了诸多他自己的研究心得。更重要的是,学者著述不同于一般的畅销书,作品含金量更高,也往往容易枯燥晦涩。但梅天穆非常注重学术的普及意义,他的作品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除了梅天穆以外,西方的蒙古帝国史研究还有很多重要的入门书。大卫·摩根(David Morgan)的《蒙古人》(The Mongols)虽然比较老,但是相当经典,此书已经有大陆的出版机构准备出版。

  20世纪下半叶以来,本田实信、John Andrew Boyle也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而爱尔森(Thomas Allsen)的《蒙古帝国主义》(Mongol Imperialism)则详尽讨论了蒙哥汗以及蒙古的行政制度是如何使整个蒙古帝国联结成一个整体的,。爱尔森是传奇式的学者,他是最早从全球史的角度研究蒙古帝国时代的人,“蒙古帝国主义”这个概念正是由他提出的,他几乎所有著述都具有极高的学术水准,在视野与问题意识上都会给人很多启发。莫里斯·罗沙比(Morris Rossabi)的《蒙古人与全球史》(The Mongols and Global History)则是同一主题更新的专著。

The Mongols and the West目前无人评价Peter Jackson / 2014 / Routledge

  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的《蒙古人与西方》(The Mongols and the West)、《蒙古人与伊斯兰世界》(The Mongols and the Islamic World)是晚近相当值得重视的著述。前书有很多篇幅讲述了后蒙古时代,甚至利用了许多梵蒂冈图书馆珍藏的档案材料。

The Mongols and the Islamic World评价人数不足Peter Jackson / 2017 / Yale University Press

  《剑桥蒙古帝国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Mongol Empire)也正在编写中,剑桥伊朗史和内亚史早已经编撰完毕,其中都有一部分内容涉及到蒙古,却都不连贯与完整。主编彭晓燕(Michal Biran)和金浩东(Kim Hodong)分别来自以色列和韩国,他们都具有国际视野。

改变世界史的不是蒙古,而是花剌子模人!

  冈田英弘用“世界史的诞生”的口号宣告了自己的立场,无论欧美还是日本的蒙古学家都对蒙古征服中残酷的屠杀、惨烈的破坏等有所淡化。

  张帆认为研究者很容易对蒙古征服产生代入感,所以可能会不自觉地拔高蒙古征服的意义。他提醒道,在当时蒙古的君主是不可能清楚自己做的事情背后会有什么重大意义和价值的,他们只是有着最简单与常见的掠夺征服欲望而已,被欧美史学家定位为世界史开端的第一次成吉思汗西征也完全是一个偶然事件。

元时期全图(部分),花剌子模位于地图最左边边缘处

  中国历史上,在北方草原逐渐强大起来的游牧民族(尤其是草原东部)正常的发展模式都是向南发展,因为他们和中原政权的交流、联系与矛盾都更突出和紧密,他们有充足的理由首先征服中原,无论匈奴还是突厥都是这样的,但是蒙古不同,他们是在初期就向西发展,这是不符合历史规律的。

  而造成这一反常的原因,是花剌子模人的贪婪。1215年,成吉思汗试图与花剌子模缔结通商协议的使节和商队被见财起意的花剌子模人屠杀,他们侵吞了蒙古人的商品与骆驼。彼时蒙金战事胶着,一心进攻金朝的成吉思汗再次派出使臣,希望和平解决,竟又被屠杀。史载成吉思汗一个人在行宫旁边痛苦地和神对话,呆了三日三夜,最后才下定了西征决心。然后整个历史竟因为花剌子模的贪婪彻底改变了,如果没有他们,蒙古西征的时间至少会晚上很多。

  但自此以后,蒙古的征服就和正常游牧民族的劫掠全然不同了。一般游牧民族的杀伐或是为了财富,或是和对方有宿怨,但蒙古似乎有一种见谁打谁的“使命感”,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要去征服。

  台湾就是一个著名的反例。元朝设有澎湖巡检司,这不但是澎湖群岛的首次行政区划,也是台湾地区的首次官署设置,但台湾本岛并未在内。蒙古人其实看不上台湾,因为那里几乎杳无人迹,所以完全没有攻打台湾的动力。

元时期的澎湖列岛与台湾

  马晓林补充道,杉山正明认为蒙古帝国有一个一以贯之的政治传统,即有一个自始至终的大一统计划,他们想要营建一个海洋帝国。但这或许是一种过于拔高的解释,蒙古人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进行征服,当最后他们把自己战争的野心控制住的时候,很多事情就自然而然地来了。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七):当欧亚大陆连成一体,世界将会怎样?

  陆上和海上两条丝绸之路一直都是我国同中亚、东南亚、南亚、西亚、东非、欧洲进行贸易和交流的通道。在海权的时代,陆权慢慢慢失去了原先的地位,我国却提出了“一带一路”战略,通过基础设施建设等方式,将整个亚欧大陆连成一体。历史已经证明,当整个欧亚大陆连成一片,互联互通一定会爆发出令人惊愕的生产力,改变整个历史进程。

  证明这一点的,正是蒙古的征服。

  历史上,蒙古的征服被描绘为野蛮的和破坏的,但一场横扫整个欧亚大陆的征服战争怎么可能会仅仅只有负面影响?美国历史学家梅天穆撰写的《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告诉了读者这一事实——蒙古征服推动了欧亚大陆的交流,蒙古帝国崩解后,一个新的欧亚世界产生了,蒙古的统治让东西方开始了交流,在交流中孕育出了新的欧亚文化,蒙古的征服战争被视为造成世界史上伟大变化的关键和直接原因,他们不仅催化了这种变迁,并且没有导致世界各地区的倒退。

  ——蒙古征服改变了亚欧大陆的版图

  蒙古帝国的征服在地图上清除了一些王国、帝国以及小政权,包括金朝、克烈部、乃蛮部、西夏、花剌子模、阿拔斯王朝、阿尤布王朝、基辅罗斯等,在统一的蒙古帝国快速崩溃后,整个世界在地理、文化、宗教、技术等方面都有了显著的不同。波斯文化在伊利汗国的支持下走向繁荣,一个清晰的伊朗概念逐渐浮现;蒙古征服摧毁了鲁姆塞尔柱苏丹国,对安纳托利亚地区十分松散的统治,使得奥斯曼帝国得以崛起;金帐汗国对东欧草原的征服,最终使得莫斯科崛起,这是现代俄罗斯的开始;在中原地区,明继承了短命元王朝的行省制度,明王朝也终于拿下了燕云十六州,华北地区回归中原王朝统治之下。在长的历史时间中看,蒙古是全球化、现代军事和欧亚版图变迁的先驱,而且只有蒙古能够将约翰·韦恩,哥伦布和莎士比亚联系在一起。

  ——蒙古征服促进了横跨欧亚大陆的贸易

  蒙古帝国对于促进贸易有很大的兴趣,也正是蒙古征服,形成了一个从喀尔巴阡山脉(中欧地区)到日本海的统一帝国,确保了诸条商路的安全,同时也降低了穿越商路所需要支付的关税与费用,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在这个时候变得更加兴旺发达起来,甚至开辟了更多的新商路,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丝绸之路。在贸易上,蒙古人创造了一个舞台,让贸易自己送上门来——成吉思汗鼓励贸易,不仅仅保护商人的安全,而且诱导商人前往蒙古高原进行贸易,还会为商人的回程投资,为了保障商人的安全以及自己的信誉,他不惜发动战争,攻陷了花剌子模。

  成吉思汗以后,窝阔台更进一步——他建立了哈剌和林,这是一座存放财货的固定之地,并且在游牧民族中建立了新的官僚体制,而且他还建立了驿站,更加重要的是,窝阔台建立了“幹脱”系统,商人与蒙古贵族的结合,这更有力地促进了贸易,但是却也带来了腐败。

  在蒙古帝国分裂以后,马可·波罗的经历证明横跨欧亚大陆的旅行仍然可行,而且商业利益还影响了忽必烈的征服意图——忽必烈进攻日本就有这种考虑,而向东南亚和爪哇的扩张也是如此。而蒙古的船队在大洋上纵横驰骋,便利的贸易让很多城市成为贸易中心:广州、克里米亚的卡法,罗斯公国在诺夫哥罗德与汉萨同盟进行贸易。蒙古甚至直接影响了伦敦的鱼类贸易,因为蒙古人来的时候波罗的海的商人就不去买鱼了;伊利汗国洗劫了大马士革,使得作为马穆鲁克首都的开罗迅速繁荣起来,随着马穆鲁克和伊利汗国关系的缓和,大马士革迅速复兴了。

  蒙古人不仅鼓励和推动贸易的发展,也扶持了新产品和新商品的流动,蒙古人使得商品更加便宜,更加充足,哪怕蒙古帝国解体以后,商人缴纳的关税和商税也更少了。但随后碎片化的欧亚大陆版图,让欧洲人选择去探索新的商路——这就是哥伦布的故事了。

  ——蒙古征服改变了欧亚大陆的战争与行政

  成吉思汗的崛起为草原军事带来了一场革命,通过严格的训练和新式战术,以及十进制的组织形式,借助弓骑兵,蒙古在欧亚大陆可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蒙古富有学习能力,他们能够从商人处来积累知识,对于许多人而言,蒙古人不是一种军队,而是大自然的力量,这种力量改变了当时的战争形势,并且影响更加深远。蒙古征服让中东战争成为草原战争,而且推动了马穆鲁克消灭了地中海沿岸的十字军国家;蒙古促使德里苏丹国进行军事转型,并为莫卧儿王朝的建立架设了舞台;东欧地区受蒙古的统治更久,这直接影响了东斯拉夫人的军事转变,而蒙古对俄罗斯军事思想的影响更加久远——日俄战争时期,我们仍能看到蒙古的影子;对于东亚而言,最重要的是,蒙古在这里带走了火药,这直接改变了整个历史的进程。蒙古对现代战争仍有音响——古德里安的闪电战中能看到蒙古的影子,而图哈切夫斯基和伏龙芝的纵深作战理论则与蒙古人目标相同。

  作为游牧民族的蒙古,在征服了巨大的领土之后也开始建立自己的行政制度,必须要看到的是,在蒙古治下的不同地方,行政制度是不同的,蒙古的管理固然有灵活性来适应不同地方的差异,而更多的是统一性——课税,财政区,行省制为帝国提供了稳定性,也直接影响了后世的行政制度

  ——蒙古征服推动了欧亚大陆的人口流动和文化交流

  蒙古征服带来的还有灾难,蒙古对卡法的围攻直接带来了瘟疫——鼠疫,这场大鼠疫彻底改变了欧洲,人口的崩溃让整个社会发生了连锁反应,雇佣劳动出现了,对教会的质疑出现了,新的圣徒出现了,人口的不足导致女性开始参与社会劳动,雇佣劳动的工资提升了,而节省劳动力的机械也出现了,教育制度改变了,受教育阶层的人数减少了,这一切最终都指向了彻底改变世界的产业革命。

  这种交换不仅仅促进了贸易的传播,也带来了思想和技术在全球范围的交流,畅通和安全的商路为商人所利用,旅行者们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了新的思想、文化和技术,并经常将他们带回故乡,而帝国分裂之前,学者、科学家以及有学识的人在帝国周围活动,而分裂以后,伊利汗国和元王朝的交流带来了更紧密的学术交流,蒙古人带来了天文学和医学的进步,而驿站的设立又推动了地理学的发展,蒙古征服更大的影响则体现在文化和饮食等领域,在蒙古治世下,中国、意大利和希腊等地的艺术家互相交流,互相影响,自由分享想法促进了融合风格的出现,而印刷术也在这个时候传到西方,当然,更深刻的影响可能还在于这个时候出现了饺子。

  当陆海通道打通,具体项目落地,基础设施和市场形成,在广泛的交流和互联互通中,一定能爆发出巨大的生产力和发展的无穷动力,缩小经济发展差距,并纠正经济发展不平衡,历史已经证明,欧亚大陆东西两端的互联互通,必将使得全球受益,必将推动全球的发展。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八):《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大航海时代前的全球化

  上世纪60年代,中苏关系决裂发生过一些小插曲。

  1962年,成吉思汗诞生800周年,苏联的加盟国蒙古召开了一次纪念学术会议,要发行纪念章,在国家级重要报刊上发表对成吉思汗的正面评价,还大胆计划建造一座11米高刻有成吉思汗的纪念石碑。

  这次会议遭到苏联史学家的严厉批评,因为在二战后苏联担心成吉思汗作为非斯拉夫民族英雄,不利于共产主义国家的团结。对成吉思汗定性为反动的封建君主,他的远征是对热爱和平的劳动人民的剥削与屠杀。

  同时,中国内蒙古自治区也召开一次成吉思汗纪念会议,会议上对成吉思汗的评价更中庸,有批评也有赞颂,要承认到成吉思汗的历史局限性。

  更有一些学者大胆,既然苏联如此对待蒙古人民的精神领袖,倒不如蒙古国也重归中国。

  之后的十年,中苏围绕成吉思汗有不少唇枪舌剑的交锋,俄罗斯人嘲笑中国对成吉思汗的正面评价,中国方面有学者有暗示,如果没有蒙古人向罗斯诸国输入中国文化,现在的俄罗斯人可能仍然是无知的野蛮人。

  各位可能会怀疑这些消息的真实性,会问我这些冷门的历史从哪里得闻?最近看完了《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对13-14世纪的世界有新的看法,史观被重新刷新。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的英文原版《Mongol Conquests In World History》在2012年已经出版。本书作者梅天穆现在担任美国北乔治亚大学文学院教授、副院长。研究方向是草原帝国的历史。近十年来,笔耕不辍,著述丰富。

  梅天穆的博士导师大卫·摩根,他的著作《蒙古人》声闻西方,是蒙古历史研究生入门必读书。蒙古史学者彭晓燕认为《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可以与其师的《蒙古人》媲美。

  中文译本在2017年由南开大学的马晓琳博士、浙江07高考文科状元求芝蓉两人合作翻译,还得到北京大学波斯文《五族谱》读书班的师生帮助。整个中文译本的质量非常好,没有出现生涩拗口的句子。唯一遗憾的是书中某些地名的翻译采用古代名字,需要在网上再次查阅。

  作者因为经常撰写学术论文,所以本书有非常清晰的脉络,但是文字非常简单易懂,国外在历史学术研究与历史科普上的找到非常切合的平衡点。

  本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作为催化剂的蒙古征服》是一部蒙古简史。

  蒙古帝国建立最艰苦卓越的阶段是铁木真统一蒙古草原各部落的时候,如果说铁木真一生有什么最大的挫折,那么肯定是事业刚起步。自幼父亲被塔塔尔人杀害,自己的部族追随了其他人,自己与父亲的结拜兄弟克烈部首领联盟,在新婚迎娶妻子孛儿帖后没多久被蔑乞人抢亲,自己带着人马抢回来。在十三翼之战,铁木真生平唯一一次战败。即使1185年的部落大会,孛儿只斤氏选举他为汗,也不过需要他成为一位傀儡。他继续吞并其他部落,以实力慑服众人。直到1206的忽里勒台大会,他被尊称为成吉思汗,草原上唯一的王者,此时他不是刀俎上的鱼肉,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历史大人物。

  与以前的匈奴,鲜卑,突厥不一样,成吉思汗构建了一个草原上未曾出现过的共同体——蒙古族。可以说他就是草原上的秦始皇。

  之后成吉思汗的人生就像开挂那样一马平川,除了星辰大海,没有人能在这100里阻止他和他的子孙。

  第二章是蒙古帝国的解体为四大汗国,窝阔台的死改变了世界,蒙哥在钓鱼城之战后病死则改变了蒙古帝国。没有明确的继承人,世界上也从没有管理如此庞大帝国的经验,黄金家族内部争夺汗位爆发内战,代表移民定居地区的忽必烈战胜了代表草原旧势力的阿里不哥。但是蒙古帝国的解体已经不可避免了,元帝国,伊利汗国,术赤汗国,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国继承了蒙古帝国的祖业。他们或有争端互相攻伐,或继续进攻异族开疆拓土。但是最后都敌不过历史周期律,元朝与四大汗国最后纷纷灭亡。

  第三章是介绍了四大汗国灭亡后,他们的政治遗产继承者。北亚的俄罗斯,小亚细亚的土耳其,中亚的帖木儿、乌兹别克,哈萨克,东亚的明清。他们之后还与蒙古人有恩恩怨怨。其中,准噶尔被清朝屠戮灭亡宣告最后的游牧民族帝国退出历史舞台,法国大革命前夕克里米亚被俄罗斯帝国吞并,最后一个成吉思汗直系统治的国家在地球消失。

  第二部分,我感觉是本书最有价值的地方,有关对蒙古人的都较极端,有的一面赞颂蒙古人前无古人的武功,有的谴责他们是文明的破坏者而非建设者。《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第二部分提出一个概念——“成吉思汗大交换”。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新旧大陆的的交流改变全世界。蒙古人的征服使得旧大陆连成一体实现短暂的“全球化”,也使得从东亚到西欧的社会风貌发生显著的变化。在前言叙述,作者更认为“哥伦布大交换”是“成吉思汗大交换"的延续。相比500年来,人类社会的深刻变革,这样说或许有点夸张。但是蒙古征服对世界除了武力征服以外的影响一直被忽略,本书是一次“拨乱反正”。

  成吉思汗大交换的影响,主要在以下几方面

  贸易

  成吉思汗是游牧民族出身,没有受中原重农抑商的影响,反而鼓励贸易,他喜欢与访问营地的商人谈话,从商人口中搜集遥远的异域情报。他设置了“哈剌黑赤”的卫士,保卫与审查商人。在窝阔台治下,他建造了新都哈剌和林,作为商业中心,这里汇聚各国商人,存放各类奢侈品,为了确保沙漠上的水资源供给,窝阔台还下令在商路上建设水井。成吉思汗建立在驿站在窝阔台手下扩展到帝国各部分,保证了商人的修整和信息的流通无阻。窝阔台还出手阔绰,以几倍的价格收购商品,为此造成帝国的财政问题。贵由的妻子监国皇后斡兀立随意颁发出售使用驿站的牌子,导致许多驿站附近的农民破产逃离,这些腐败问题在蒙哥即位后全面整治。在蒙古帝国分为四大汗国后,蒙古的重商主义继续执行。驿站在俄罗斯帝国还一直使用到19世纪。

  新式战争

  蒙古人最简单的战争取胜因素是他们的弓骑兵,速度与远程攻击结合。作为军事天才,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能很快学会各个地方的战术,以中国的火药进攻中亚,以欧洲的投石机攻破东亚的城池。还有当时最优秀的军事动员体制,使蒙古军队在当时几乎不可战胜。后来苏德发明的闪电战也是从蒙古人的战术汲取灵感。

  蒙古行政

  野蛮人征服文明人是科技革命之前经常发生,但是最后还是要依靠文明人的辅助治理。蒙古脱离苏联后成立民主政府后,他们称成吉思汗为民主之父。因为汗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独裁者,他们是被贵族选举登上汗位,候选人是黄金家族成员。蒙古行政是核心是斡耳朵(宫廷)和媵者怯薛(卫士、家臣)。蒙古的行政管理有很高流动性,有分裂的趋势无法长久统一。但是元朝的行省制度历经元明清使用至今。

  宗教

  蒙古草原上的蒙古人原来信仰长生天,相信自己的大汗有征服世界的使命。这种简单的原始宗教不具备强大的文化输出,在征服其他地区后,蒙古人反过来被同化。金账汗国主动皈依伊斯兰教;伊利汗国与基督教国家结盟失败后四面受敌也不得不皈依伊斯兰教;蒙古草原上的蒙古人最后选择藏传佛教。基督教甚少传教士愿意前往草原给蒙古人传教,即使有少部分蒙古精英是聂斯托里派基督徒,基督教也没有得到广泛传播,最后与教皇意见相左,基督教的传教失败。伊斯兰教与藏传佛教是宗教竞争下的赢家。

  瘟疫

  黑死病的源头目前认为是中央欧亚草原,鼠疫从土拔鼠身上通过跳蚤传播,在蒙古人攻打进攻克里米亚的卡法城的时候,用尸体投掷到城内,尸体上的跳蚤转移到商船上的老鼠,卡法的逃生商船成为了传播欧洲瘟疫的元凶。之后人口的死亡,改变了中世纪欧洲的社会人口结构,教廷对黑死病的无能为力动摇民众的信仰,中世纪进入尾声。

  移民.军事战争与贸易同时伴随着人口的流动。在征服世界初期有10万蒙古人永久离开蒙古草原进入世界各地。元朝时有40万户军队驻扎在中国,之后元朝灭亡只有6万人回到草原。现在中国云南居住着蒙哥征服大理国时蒙古军的后代。蒙古人喜欢依赖色目人官僚管理,色目人及后代移民定居中国。工匠技师拥有技能的人都能免于蒙古人的屠戮,他们被送往指定地点为军队服务,为蒙古人制造奢侈品。于是波斯人来到中国工作,中国人远赴西亚营生。他们之中很多人毕生都没有回到故乡,融入了当地。这是空前的技术、人口大交换。

  文化交流

  文明的进步需要交流,当旧大陆连成一体,文化交流的障碍也变少。中国的历法受到回历影响修订,各类医学医术的混合导致医药的融合,中医出现更多新成分药物。第一份世界风味菜谱《饮膳正要》由汉化维族人完成编写。值得一提的说,在蒙古统治下的西亚,女权地位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因为蒙古人的女性地位较定居民族要高,女性在宫廷也能发挥出影响力。在他们的统治下,伊斯兰教的女性很多戴面纱。受蒙古影响越强烈的国家,女性就有越多的自由。

  一块石头扔向湖中心会引起涟漪,成吉思汗的出现则引发世界的大震荡,震荡的余波至今还存在。只不过大航海时代离我时间上更接近,影响更深刻,于是“成吉思汗大交换”被我们慢慢忽视忘记。

  成吉思汗与他的黄金家族,有人喜欢作强大而邪恶的譬喻对象,也有人视为神圣的精神图腾。回到开题的故事,成吉思汗后800年,即使作为幌子,他依然拥有一种魔力、号召力。虽然是非功过任评说,但如何理性认识成吉思汗遗留的影响,《世界历史的蒙古征服》给予了客观的回答。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九):胸怀可不是冤枉撑大的,是在一种爱好中惯出来的

  第一次看一本书,被人夸勇敢!

  然而,我读《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这本书的初衷却真源于勇敢。某一个时刻,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太过狭隘,有冲出内心和思维桎梏的意图。恰巧今年,在读第16本书——《好好工作》时,作者的一些观点也触及了这个痛点。书中是懒人老猫的职场心经,我与之处在同一个时代,同一种年纪,同一类社会领域里,自然与她有相似的感触。80后是处在家国情怀渐渐消散,自我意识渐渐崛起的一代人。经历了前半生,我们逐渐在生活和工作中“游刃有余”,内心却也在这样的从容里渐渐迷惑起来。人在短短的一生里,除了当下流行的“五子登科”(刚毕业那会儿,第一任领导给属下描绘的人生蓝图——房子、车子、票子、儿子、妻子),还有什么呢?

  人在困惑时,眼睛会看向生命的源头——父母,在他们身上也寻找无果的话题,就会再向上探知,比如,阅读历史。阅读历史的乐趣在于,它的神秘和真实就像每个人切近的人生一样,混沌未明又大致知道它的归途。作者梅天穆专注于蒙古史的研究由来已久,在撰写《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前,他已经有两本关于蒙古的著作,分别是《蒙古战争艺术》《蒙古的文化与习俗》。为什么蒙古帝国的历史会在这个当口被推向世人的面前?或许,每个人正越来越体会到全球化对于当下生活的影响。除了我们熟知的信息技术的革命,更久远的促进全球大融合的历史催化剂还有哪些?蒙古征服,自然就在其列。这是一本最大限度还原蒙古帝国全貌的著作。不仅在研究历史的方法和原则上力求客观,更在蒙古帝国对各个国家的现代影响着力颇丰。下面,我就重点内容列举一二:

  第一,关于历史研究的方法和原则。

  梅天穆说:“考查蒙古帝国或者任何一个国家政体或民族的影响时,都必须辨明如果没有某个特定事件的推动,是否同样会发生变化?”因此,全书重点讲述蒙古在军事革新、国际贸易、世界宗教传播以及技术和思想扩散的催化作用。另一方面,作者也强调:“我们也必须谨慎,不能在间接影响上走得太远。”因此,阅读本书的过程中会发现很多“可能”的推测性用词。这并非作者不求甚解,恰恰是源于对待历史的严谨态度。

  第二,关于历史误区,这本书有许多拓展新知的彩蛋。

  比如说,你以为是成吉思汗要称霸世界,对吧?不对!在书中成吉思汗也是一凡人,也就活了60多岁。虽然在那个年代,是绝对的长寿者。但他也不够在短短的一生里经历统一蒙古草原,还大跨步将3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收入囊中。这是成吉思汗及其后代几代人努力的结果。

  再比如说,你以为蒙古军队举世闻名的屠城光是马背上的蛮子们脑袋简单导致的粗暴行为吗?错!这是精心设计的军事战术——心理战。他们真正信奉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战争哲学,只是他们“杀一儆百”,并加大宣传,一方面震慑已经投降的,一方面恐吓未投降的,最终实现一马平川,战无不胜的征服目的。

  第三,关于蒙古对世界影响的广度和深度。

  以我有限的视野,仅仅挑选了中国与蒙古帝国之间的关联,将书中所涉及的部分重点阅读了一遍。我还花费了三天时间阅读,四天时间摘录,五天时间反咀输出。那么,从中亚、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视角出发,你都可以读出一本独立的专著来。可见,作者为了还原蒙古帝国这么一个跨洲际的大国的历史影响,需要查阅多少二手资料。说到这里,作者在导言部分的第10到16页还列举了详尽的关于蒙古帝国的重点书籍。关于每一本书的侧重点,优劣势作者都有点评。读完这本书,再扩展阅读那些二手资料,蒙古帝国的轮廓将一览无遗。

  然而,说了这么多,读一本《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跟胸怀有半毛钱关系吗?当然有。在宏达的历史面前,一个人更加有自我的时空感。一个人短短一生,在长长的历史过道里显得那么珍贵而短暂。一个帝国,也是由一个血肉之躯——成吉思汗带领自己的孩子们在和我们一样的土地上踏出去,建起来的。一个帝国,也是在像我们一样繁盛的时候,一步步走向瓦解和分裂的。当时,他们铁骑下被屠戮的生灵,在我们国度之外的叙利亚,此时此刻,正在发生。历史的恢弘与真实,让人会跳出自我世界一城一池的得失,看向外界,思考更深层次的意义。思考一个平凡的生命除了眼前贴身的利益之外,还可以有什么可以探索和追寻的。

  读完《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我的心开阔了很多,突破自己的行动更加迅速,接纳外界的信息和思想更加容易。阅读历史,虽然不能带来如比特币一样的飙升价值,但内心得到的无形滋养更加绵长。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读后感(十):征服者还是创造者?蒙古帝国的全球化

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8.3[美] 梅天穆 / 2017 / 后浪丨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在大多数东亚人的脑海中,蒙古帝国的崛起就是充满了血腥杀戮和无尽毁灭的灾难,你几乎找不到一个好词来形容蒙古人。但相信读完了美国学者梅天穆所写的《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这本书,你的想法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梅天穆是美国著名的蒙古历史研究专家,他的老师大卫.摩根更是凭借《蒙古人》一书蜚声西方学术界,这本书雅俗共赏,颇受西方读者的喜爱。梅天穆也学到了老师的真传,在《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这部书里用最为简约易懂的文字,勾勒出了蒙古帝国兴盛衰亡的历史脉络有趣。书的开始也序言也埋下了一个小彩蛋,作者是在暴风雪中困守在家完成了这本书的写作,而蒙古人则是经常在冬季出征,从这一点上古人与今人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巧合。

  这本书并不厚,不过三百多页但线索却是非常的清晰,核心内容就是两大部分。首先概述蒙古崛起和征服世界的历史,并介绍衰亡分解的一些蒙古人的遗产;其次则是介绍成吉思大交换,也就是蒙古人给世界文明带来了哪些独一无二的东西。

  梅天穆的学术造诣是一流的,在用简笔勾勒蒙古人的崛起的部分,他用精炼的语言阐发了蒙古人在13世纪的迅速崛起和由于内争外困而衰亡的完整过程。值得注意的是蒙古人的形象很大程度上是后人对它们的精心描绘而成的。在西方的电影、漫画和卡通片里,成吉思汗和他所代表的蒙古人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最致命的敌人和最糟糕的体验。很有意思的是蒙古人的破坏性极大的特点被标签化了,在黑帮和摇滚乐队的名字中得到了重生。为什么蒙古人的影响如此深远,乃至于令西方人在骨子里感到害怕,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要看看蒙古人在13-15世纪的欧亚大陆上究竟做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要了解蒙古人所主导的全球化和所谓的蒙古治世,不妨读一读《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的第二部分:成吉思大交换。初次看到这个名词可能会让许多朋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什么是成吉思大交换?其实这个概念很简单,它要表达的是自从成吉思汗奠定蒙古民族的整体认同后,蒙古人所创立的帝国对促进全球文化、经济、政治联系交流的一系列交通贸易网络的总称。

  蒙古人不是曾经在华北、中亚大开杀戒,四处屠城,又怎么会对当时世界的全球化产生关键性影响呢?其实以往的学者和公众大多只是强调了蒙古军队的破坏性,而忽略了他们的建设性作用。通过摧毁一个个旧政权,蒙古人开创了一个幅员庞大的大帝国。在帝国的各个地区,都有士兵守卫着商道的安全。以往陆上长途贸易所担心的抢劫、欺诈等行径则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整治肃清,因此这也为全球化的开展创造了条件。成吉思汗早期依赖穆斯林商人获得草原居民生活必须的物资和奢侈品,而到了大汗窝阔台时期,随着哈拉和林都城的修建,跨洲的贸易文化交流更加频繁。书中提到了蒙古大汗们的慷慨大方,对于来交易的商品都是给了极为优厚的价位,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自然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许多商人、冒险家、投机者来到蒙古草原寻觅大汗之国。

  在和平贸易的同时,战争事实上也在传播新技术与理念。蒙古帝国在蒙哥大汗死后很开就分裂为四大汗国,这其中旭烈兀的伊利汗国比较亲近元朝,而位于东欧和中亚大部的金帐汗国则剑拔弩张,与伊利汗国争夺高加索地区。战争一触即发,我们往往以为战争都是不好的,但战争却带来了最为迅速的革命。

  蒙古人的战争艺术在梅天穆的笔下变得栩栩如生,引人入胜。究竟是什么因素使得蒙古骑兵称雄欧亚?在《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这本书中倒是给出了较为圆满的回答。蒙古人的核心部队是轻装弓骑兵,正是这支部队把草原战术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蒙古人精湛的弓箭技巧和马匹的机动性使得他们能保持在敌人投掷武器的射程之外。这样蒙古轻骑兵就可以逐步逼近敌人,在弓箭射程内发动箭雨攻击而不需要担心敌人。集中火力和游击战术也更强化了蒙古军的灵活机动性,毫无疑问在现代坦克装甲战术问世之前,蒙古骑兵是世界上所有军队和国家的梦魇。

  蒙古人的战争理念其实对后世的影响比起具体的技战术原则更大,德国人的闪电战很大程度上倒是先从苏联获得的情报而激发的。苏联的军事总结则脱胎于蒙古式的战争风格,历史与现实在这里达成了奇妙的融合。

  当然蒙古人也不止带来跨洲际贸易和友好往来,欧洲的黑死病就脱胎于中亚的腺鼠疫,蒙古人的心理战和生物战则让欧洲大批人口死亡。作为征服者的蒙古人与作为建设者的蒙古人的角色是同时存在的,回看这段历史我们或许能得到更多有益的启示。

  蒙古人绝非仅仅是天生的武士,他们也是精明的统治者和贸易的投资人。蒙古全球化是梅天穆教授想要表达的核心思考,面对今天的世界,继承和发掘蒙古遗产也许也是我们阅读《世界历史上的蒙古征服》这部书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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