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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队长》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5-07 20:17: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佣兵队长》读后感精选10篇

  《佣兵队长》是一本由[法]乔治·佩雷克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00,页数:21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佣兵队长》读后感(一):该怎么给《佣兵队长》写评论,才会问心无愧

  该怎么给《佣兵队长》写评论,才会问心无愧

  要给《佣兵队长》写评论,是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事,说它简单,只要描述一下含糊故事,然后感叹一下原作与伪造,真实虚幻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成了。因为故事真的不是这小说的主料,尽管看简介,这还是个挺有料的故事,有名画赝品,还有血腥谋杀,要是再来个到各种保险设施齐全的密室里偷画,那就是一个色香味俱全的商业故事。但法国作者乔治佩雷克可不是这号人,他也算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家伙。起初看到这是本法国小说,还是法国新小说中的一本,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应该是很难啃的一块欧陆大骨头,但真到嘴边时,发现想象中还要难啃,几乎是看了两遍,还是没怎么看懂,这种没看懂不是那种小处能理解大局懵懂难懂,而是从很多细节处,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写。这应该不是翻译问题字里行间还是感觉这翻译是下了不少工夫的。这不禁让我想起那种法国电影来,看完之后是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就结束了,但这真的是法国电影,或小说从骨子里,应该散发出来的气质状态吗?想来应该也不是,要知道很早之前像虎口脱险,像佐罗那样的片,是老少咸宜的。

  聊得有点远,现实的问题还是没解决,书看完了,还不止一遍,那这篇书评该怎么写?其实以字数来说,已经都快写到一半了,却还一副不知道该咋写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假老实,还是真流氓?我想了一下,干脆就以《佣兵队长》这小说的风格,来写这书评,也甭管这算是意识流,还是什么没预兆的换视角人称,反正是把内心真正的絮语吐出来,权当是这书评的后半段。想来这种方式本身,也有种伪造的感觉。

  拿到书,份量不重,开本不大,黑色的,看介绍是一幅法国油画,暗红色书名字体很大,据说这书名也是一幅画的名字,但为什么要这么取?不知道,看完后会知道吗?也不太知道,好象应该知道吧,但不能肯定。前言之后,正文就开始,立马就是一幅谋杀的场景,虽然不是那种标准侦探小说的写法,但好在还算提神,而不是一上来就是一个中产阶级贵妇的日常絮语,絮个好几十页,还没完没了。除了环境描写之外,大段的都是内心独白惶恐,惊悚,自我安慰,有癫狂,有种人格分裂,精神崩溃的感觉。如果说一般的作者只是在冷静的描绘,最多是做一番煞有介事的体验,但这个乔治老兄他是要把自己强行挤压到书中主角的内心,或是灵魂中去。我承认这么说,有点装,有点故作文艺范儿,或者是强作解人。不过回过头来想,好象也找不到别的更贴切,更实在的话。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有谁会写得出来这样的句子,这是第035而,第三段:事实。只有事实。我杀了马德拉。我杀了安纳托。我杀了安纳托·马德拉。我,我杀了安纳托·马德拉。我,我进行了谋杀。谋杀了安纳托·马德拉。所有人都杀了马德拉。马德拉是个人。人是会死的。马德拉是会死的。马德拉写了。马德拉应该死。马德拉会死。我只是将时间进程稍微加快了一点……

  对吧,他真的是纯粹的体验派,不厌其烦的描写着内心的癫狂。如果这是他要渲染的狂乱情绪,我承认自己被感染到了,这可能就是这种写法的魅力所在。但又一次回过头来想,这有没有可能是作者在凑字数呢?也没准,这本书的字数本来就少,后面还塞了作者的另一部短篇《爱好者的收藏室》,风格虽然不同,行文正常许多,但也同样并不好懂。我突然跳出自己此刻书评者的视角,想象要是有人正在看这篇文,看到这一段,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她,它会不会认为我也是在凑字数呢?为了把此文凑满一千多字?这样的想法到底是邪恶的,还是有足够理性的呢?在这种可能的当头棒喝中,我会不会辩称这其实是一种致敬,或是灵魂深处,跟作者进行一次跨越时空对话,或是所谓的文本对照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佣兵队长》读后感(二):《佣兵队长》:对造假行径的一记愤怒的棒喝

  《佣兵队长》:对造假行径的一记愤怒的棒喝

  《佣兵队长》是法国作家乔治•佩雷克所写的一本小说。这名作家的多部作品,在中国都有译本,如被称着是他的处女作的《物》(新星出版社,2001年版)、《人生拼图版》(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佣兵队长》实际上是乔治•佩雷克第一部写完的小说,只不过,这本小说当时并没有被出版商相中,而失去了面世的机会。当时作者写作这部小说的年龄约在21—24岁之间,处于人微言轻、不名一文的尴尬阶段,这本倾注了作者心血的真正的处女作,就此尘封搁置起来,一直不为人所知。在缺乏慧眼相知伯乐赏识的情况下,乔治•佩雷克一直到1965年才出版了自己的正式的处女作小说《物》,并由此打开了自己的知名度。他现在已“被公认为法国当代为数不多的具有世界性声誉的作家之一。”(《物》,新星出版社,2001年版,P111)。只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乔治•佩雷克46岁时身罹肺癌去世,一代文豪,英年早逝,令人惋惜,如果假以时日,他定会能够在作家最成熟年华里写出更多深刻精致的作品。值得庆幸的是,在作者去世三十年后,当初当年投稿未果的作品《佣兵队长》在废纸箱里被发现,就是我们目前看到的这本并不算太长的小说。

  今天看来,《佣兵队长》带着作者通常被划归到法国名噪一时的“新小说”派作家队列中的先锋意味,但这并不影响整个小说蕴含着的对心灵秘密的深刻揭示。

  小说的先锋性体现在叙事上作者有意设立的错综复杂的层层迷障。小说开篇,虽然采取的是一部侦探小说惯常设计引人入胜、骤然出现的“一具尸体”,足以吊起读者一探究竟的阅读胃口,但很快小说文本就在“人称”选项随心所欲的变换,阻隔了读者对一起蓄意杀人案追访下去的兴趣。我们看到,乔治•佩雷克在这部小说里,实际上比他后来所创作的小说偏离得现实主义更远、更极端一点,在他后来俨然致敬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巨著《人生拼图版》里,作者虽然在结构上立意创新,但在叙事上相当单纯、明晰,一丁点不见人称叙事的混乱重叠(人称混乱是现代小说令人摸不着边际的最大难题。《尤利西斯》的难度就是因为里面在同一段文字中混杂着不同时空中的多个人称,阅读这类小说,读者必须做的第一项事情,就是要像考古学家那样,去考证不同人称的不同指向)。这种人称堆砌中,时而是杀人者的“我”的内心叙事,时而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叙事者对杀人者称呼为“你”的臆测性叙事,然后,还有一个代表着“上帝视角”的指称杀人者为“他”的貌似客观叙事。这三种视角,实际上代表了三种不同的眼光,更意味着这背后的叙事的真实性问题,如此三种叙事层层叠加出来的效果,就是让一起杀人案变得扑朔迷离云山雾罩

  但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他所设置的迷障,如果直到小说的结尾,依然是迷障的话,那么,这样的作品就是毫无意义废品。《佣兵队长》的可贵之处,就是随着情节艰涩地向前推演,迷雾一般的人称堆砌逐渐廓清,真相像礁石一般渐渐地从一片混沌中澄清出来。在之后的叙事中,作者甚至用一种直逼心灵的对话体,来与杀人者进行一段近乎是公堂问案的对质,杀人者在这一段无所隐讳的自白中,详细地交待了自己为什么会杀人。至此,小说的先锋性蜕尽了它的所有拉大旗、扯虎皮的狐假虎威本质,而将作者曲意陈述出来的对人生、对心灵的深刻体悟坦露无遗地推到我们读者的面前。

  小说中的这个杀人者温克莱尔,艺术学院毕业生,从事的是艺术品修复一职,但是,他却被造假者利用,由造假者提供食宿费用,专门经营造假的勾当,这一干就是十二年。他模仿艺术大师的作品,为他的后台老板赚得盆肥钵满,他自己也过得衣食无忧,潇洒自在,按照某种人生法则来讲,他过的也算是风光红火称心如意。对照当下中国造假行为风卷残云的态势,这位老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人人称羡的成功者。但是,西方小说从来没有在“金钱财富”面前止步,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甚至沿袭到好莱坞电影,我们都可以看到,这些作品,不管出于什么对仇富心态的迎合,或者是因为故作清高矫情,总是一成不变地刺破金钱万能的华丽面具(好莱坞电影如《穿普拉达的女王》),而力图恢复过滤掉金钱本色之后的心灵的纯真清净。温克莱尔在造假时最大的痛苦,是他在复制前辈画家作品时,真实自己的迷失,因为他的所有的作品,都不过是对前人亦步亦趋的效仿,他的每一个作为,都必须彻底抛弃真实自己,或者说是杀死掉真实的自己,让自己沦为一个他者,以他人的思想与灵魂去思索思考创造一句话,他是彻底丧失了自我。小说里,温克莱尔在自白中,不断地重复着自我丧失所带来的毁灭性的灾难,看看作者是如何表述自我丧失后“生不如死”的尴尬情境的:

  ——这就是说在一天,一个月,一年的时间里把自己当做别人活着……(P103)

  ——需要做我自己……我想要,在一生中,任何一天,任何一夜,能够抓下我的面具成为伪造者之外的人……符合我的生命……(P105)

  ——做伪造者,就是说我们从其他人那里拿来一切而不会付出自己的任何事物……(P105)

  可以说,作者在这里,通过一个艺术品伪造者的心灵自白,揭示出这个世界上的任何领域里的造假者,实际上都在给自己带来着一种伤害。而这种伤害,在一个主体意识明确觉醒的个体里,带来的那种痛苦可以说是灭顶之灾的。所以,温克莱尔需要自救,需要让真实的自我从苟延残喘中复苏,他追根溯源必然会看到真正压制他的、毁灭他的就是那个雇佣他的造假后台老板。在小说里,温克莱尔几乎像哈姆莱特一样火山般的炽烈的语句,向压制他的真正的敌人也就是那个用资本操纵他的老板发出了愤怒的控诉:“我曾经压迫而他就是这压迫者,我是奴隶而他是主人,我是农奴而他是领主。我欠他一切,他负责我的开销,他让我活着。我只通过他才活着,但是我拥有了站起来并且将他杀死的力量,使我摆脱他的力量……他死了而我赢了……”于是小说开头设置出的杀人迷障,便在这最后的宣言式的表白中,落定了最后的暴力动机原因。而直接触发温克莱尔冲破困厄的原因,就是小说标题《佣兵队长》这幅名画,温克莱尔正是在复制这幅名画的时候,发现自己经典作品的强大场面前,已经无力操纵自己的复制能力了,这种被复制原作刺激出的力量,激发了他对自己真我的恢复渴望,并为自我的新生,不惜铤而走险,采用了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暴力手段,杀死了那个操控自己、掩埋掉真实自我的画廊老板。

  值得注意的是,在本书中,还收有作者的最后一部小说《爱好者的收藏室》,这样,本书的两部小说一本是作者的最早的作品,一本是最后一部作品,但不知是巧合,还是作者内心里几十年如一日不容更改的心结,两部小说竟然在主题上出现了遥相呼应的对应性。《爱好者的收藏室》在技法上早已不见了《佣兵队长》中对先锋性小说技巧的迷恋与炫技,整个小说更像是非虚构小说的缺乏文彩、有一说一的如实呈现,更接近于作者的另一篇长篇巨制《人生拼图版》的直白体叙事风格,但是,这部小说的立意,也述说的是艺术品造假的主题,如果说《佣兵队长》描写的是一个艺术品造假者的反抗报复的话,那么,《爱好者的收藏室》则对应的是造假流水线的末端市场也就是一个收藏者的反应。小说里描写一个收藏者,在发现自己收藏的作品都是假作的时候,他决意报复,与自己的侄子设了一个特别的局,造假了一幅收罗了自己所有假画的真正的“假”画,引起了一时的轰动。

  可以看出,作者虽然在小说里,把他的描述对象定位在艺术品的天地里,但是,我们稍微延伸一下,就可以感悟到,作者在他的这部早期产品里,是意图用他的如橼之笔,鞭辟入里地揭示出造假的伤害不仅是向外的,同时也是朝内的。小说外在形式上的迷障,使作者的小说并没有在当时获得认可,但作者在二十多岁时凝注于小说里的真知灼见却能够超越时代闪现出天才般的金色光泽。我们可以从作者对伪造这一行当的锋利的解剖中,能够收获很多的教益。小到一件模仿作品中真实自我的沦丧,大到一件专利性产品中鹦鹉学舌中的为人作嫁,本质上都反映了伪造者能够得到的都是蝇头小利,伤害的却是自我创造性的发挥,抑制的是个体灵魂的渲泄与表达,造假,完全是一件损人不利已的事。一篇并不长的小说,在当代却寓有不可忽略的警示意义,它用一记棒喝告诉我们: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丧失自己的原创,只知道模仿与抄袭的人、社会甚或国家,都是没有长远发展前景的。

  《佣兵队长》读后感(三):佩雷克的赝品防骗术摘要(或骗术精华)

  一、克洛德·布热朗(Claude Burgelin)前言引文

  1.《佣兵队长》

  “我想要我的面孔而且我想要‘佣兵队长’。” ——伪画作者加斯帕尔•温克莱尔(你也可以在《人生拼图版》里找到这个名字)

  (加斯帕尔)希望重新创造“佣兵队长”的面孔并使之成为更美好的镜子,最终却只找到了他焦虑的面孔(“平庸,且有着一双鼠眼”),新类型的道林·格雷。

  《佣兵队长》,安托内罗 Antonello da Messi

  2.《爱好者的收藏室》

  佩雷克在该书中两次给了某个叫莱斯特·K·诺瓦克的人话语权,他是应该评论这幅画的批评家。“任何作品都是其他作品的镜子”,他提出,“即使不是全部,大量的画作也只是在前人作品的基础上才有真正的涵义,它们或全部或部分地,单纯被复制,或通过一种更隐晦的方式,符号密码。”他的结论是:这爱好者的收藏室“是艺术死亡的影像,关于必须无限重复自己模版的这个世界的自映幻觉思考”,最后一个词于是这样回到了伤感,讽刺,嘲弄。

  3.《佣兵队长》和《爱好者的收藏室》

  在冲动和讽刺之间,在傲慢和谦逊之间,寻找不可能的真实和小说家-画家创造性的令人愉悦的肯定,这些相同的思考在佩雷克的整个生命中搅动着他的精神系统。《佣兵队长》,寻求说出事实的真相的关于假画的小说,曾是一部失败的小说——也许是叙述机制的失败。《爱好者的收藏室》,如用扑克牌来堆砌城堡一般所创,目的是在最后一页让一切坍塌,在真真假假中来回穿梭,被自认为是“因为唯一的快乐而设计,以及来自假装的,唯一的战栗”。从第一部到最后一部小说,人们从悲剧性走到趣味性。或者说是佩雷克给这两个类别以游戏性和运动性,在它们最初连在音乐会上行动都不会的时候,他却能让它们跳舞。

  仅供参考,谁也没有见过恩里赫·古尔兹的《爱好者的收藏室》

  二、《爱好者的收藏室》

  1.《爱好者的收藏室》,恩里赫·古尔兹绘制,赫尔曼·哈弗科收藏

  超过一百幅画作被集中展示在这幅画上,以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确切描述的对原作忠实和细致的手法重现了原作。对画作名称和艺术家的简单罗列不仅让人厌烦而且远远超出了本简介的框架。我们只需要说欧洲艺术的所有形式和所有流派以及年轻的美国绘画都在这里被令人惊叹地体现了,既有宗教主题也有风俗画,既有肖像也有静物,风景,海洋,等等,就让我们将愉悦留给参观者吧,让他们发现、认出、鉴别隆基或德拉克罗瓦,戴拉·诺特或韦尔内,荷尔拜因或马太,以及其他与爱好者哈弗科相比更值得欧洲最伟大博物馆收藏的杰出作品,哈弗科得到了卓越专家专家聪明的建议,在他的欧洲之行中学会了如何去发现。

  “……也许许多参观者都会执著于将原作与恩里赫·古尔兹如此严谨的缩画进行比较。这才是他们会获得美好惊喜的地方:因为画家将他自己的画放到了画中,以及收藏家坐在他的收藏室中看着对面的墙,在他的目光中央,是一幅表现他正在看着自己收藏的画作,而这所有的画作又再一次被重现,如此往复却从来没有失去其准确性,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镜像,直至画上只剩下极细致的线条:《爱好者的收藏室》不只是一个私人博物馆无关紧要的表现;通过这些连续映射的手法,通过这些越来越微小的重复而引起的几乎神奇的魅力,这幅作品进入了特有的梦幻世界,在那里它的力量被无限放大,而且如照片般精确复制,远远没有走到自己的尽头,突然达到永恒轮回的令人眩晕的精神境界。”

  小大卫·泰尼耶《雷欧波德·威廉大公在他的画廊里》,约1650

  2.《爱好者的收藏室》 画中画复制过程中的微小改变

  (观察者们)最喜爱的游戏,就是发现每幅作品不同版本之间存在的区别,至少是前三个复制版本,大部分的细节当然在接下来的复制中变得难以辨别。人们可以认为为画家每次重复时都尽最大可能忠于原作而且其唯一可以被发现的修改都是由于他的绘画技术限制而被迫进行的。但是人们马上发现相反他并没有限制自己必须严格复制他的模版,而是似乎狡猾地享受着每次进行微小改变的乐趣:从一个复制品到另一个,人物,细节,消失了,或变换了位置,或被其他人或物替代:加尔腾画作中的茶壶变成了蓝珐琅咖啡壶;一位拳击冠军,在第一幅复制品中还保持着警惕,在第二幅中就挨了可怕的一击,而在第三幅中就已经被击倒在地毯上;狂欢节的面具(隆基的《加尔里宫聚会》)充满了在一开始空寂的广场;带着面纱的女人,一头小毛驴,一头骆驼,一个接一个消失在摩洛哥的风景里;肖布拉恩的《顺哈密尔顿河而下的爱斯基摩人》先后被迭特里赫·何曼斯塔勒的《捞珍珠的人》,和R.穆特的《年轻新娘的肖像》代替;一个赶回羊群的牧羊人(荷兰画派的《绘画课》)在第一幅复制品中可以数出十几只羊,第二幅中有二十几只,而在第三幅中一只也没有;鲁特琴弹奏者成为吹笛子的人(弗拉芒流派的《歌舞场景》);三个在乡间小路边的男人从几乎肥胖的丰腴变成了几乎令人担忧的苗条,等等。

  3. 收藏家全家的隐秘画像

  尽管如此,人们仍会发现哈弗科最初要求古尔兹将他和他的全家全部表现在画中,这就是说他的妻子,他的五个儿子,他的女儿,他的三个儿媳,他的女婿,他的七个孙子以及他的侄子亨伯特(他的兄弟去世后他便收养了后者)。当古尔兹决定只有一个人物被放置在面对油画收藏品对面时,为了尊重啤酒制造商的愿望,他设想了将收藏品中某些画像的复制品转变成哈弗科家族成员的画像:哈弗科夫人,将之理想化则可以代替路德维希·施泰因布吕克的《克拉拉·舒曼的画像》;五个儿子(长子及他完美的黑胡子,幺子,天生独眼,眼睛上带着一块黑布)和女婿出现在詹姆斯·恩索尔的《被面具包围的自画像》(与兰伯特藏品中自画像的灵感相近)的复制品中,该作品于一九○四年在布鲁塞尔的自由美学展览上因为阿尔伯特·阿恩科勒的坚持而购买;安娜,啤酒制造商的独女,被表现在法布里蒂乌斯的《女孩和罗盘地图》里;三个儿媳是一幅十六世纪意大利无名氏的《三个帕尔卡》;七个孙子出现在布歇的被称作《谜语》的作品里;而拉里·吉布森(美国画派)强壮的《梅菲斯托费勒斯》则让位于温和的亨伯特·哈弗科,其微笑的小眼睛在钢圈圆框眼镜后因为开心而眯缝着。

  4. 评论家诺瓦克的研究

  《爱好者的收藏室》。仅仅是在这一幅画中,没有少于一千三百九十七幅铅笔图、草图和各种速写,而莱斯特·诺瓦克用了几乎三百页来分析这奇迹般的作品。

  诺瓦克当然没有能够重新看到这幅画本身,它与其所有者—道被永远地埋葬了,而他所能给出的唯一一幅全景复制品来自于―张不太好的照片,这是在画作展览时存放该画大厅的守卫之一偷拍的。古尔兹简略指明模特、画架、狗的布置,主要画作以及嵌套的画作本身的位置的多幅草图,使人们可以几乎重新再建该作品同时也凸显了作品产生的困难性,就如同这些不同元素的布置,它们各自的游戏,它们的互动,只是在作者耐心的脑力工作后出现到画家的脑子里的,例如,在最初的草图里,木屋以一种更强烈的真实主义被处理:一间门和窗都打开的房间,朝向装饰了盆栽树木的露天座位,室内一个威尼斯大吊灯,家具,装有一些物件和奇玩的玻璃柜(鹦鹉螺,浑天仪,短双颈鲁特琴和曼陀拉,鹦鹉标本),十几个人,和仅仅几幅油画;人们只能在草图的渐进中看到场景逐渐集中,变罕见,变得密集且紧凑,直到只接纳了“油画本身,它们的主人和它们的映像。”

  约翰·盖欧格·辛兹《收藏家的柜子》,1666

  ……

  至于《在洗浴的骑士》,诺瓦克非常明确地将之与瓦萨里的《艺苑名人传》中记录的乔尔乔内一幅丢失的作品进行了对照:

  为了说服雕塑者们他的艺术高于他们的艺术,他(乔尔乔内)向他们提出以绘画来展示同一形象的正面,背面,及两侧。这是颠覆他们大脑的事情。以下便是他如何做的:他布置了一个背过身的裸男,在他面前的地上,有一片非常清亮的水源而在这里面乔尔乔内绘画了裸男的正面倒影;在他的一边有一个轻便胸甲在其中反射了他的左侧影像,因为在金属光泽中人们可以发现所有的细节;在另一侧有一个镜子,反射了裸露的另一侧。这是绝妙的创造和幻想作品,它证明了,确实,绘画需要更多的天赋和工作,且在自然中以唯一的视角可以展现出比雕塑更多的事物……

  培根,3 Studies of the Male Back

  三重自画像,Johannes-Gumpp,1646

  5. 《爱好者的收藏室》中,画家古尔兹工作的过去和未来

  另两幅来自美国的作品是恩里赫·古尔兹自己的作品,而他坚持将它们放进了《爱好者的收藏室》中,作为他自己工作的过去与未来。

  第一幅,《阿默甘西特附近的游艇小港》展现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海滩,其上是几乎透明的天空。大海是灰色的,其上是星星点点的细长帆船。一组人物,都穿着黑色服装,在海滩上前进,目的地是一个有着玫瑰色和绿色条纹的大太阳伞,在伞下一位老妇人在卖切成块的西瓜。正是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古尔兹遇到了哈弗科家族(他们就是海滩上那些穿黑衣服的人),它是那么让赫尔曼·哈弗科喜欢以至于他当场就以两百美元的价格买下。

  第二幅作品并不存在,或者说它的存在只以长为两厘米宽为一厘米的小长方形的形态存在,在其上,借着一个高倍放大镜,人们可以分辨出三十多个男男女女在一个泛着黑水的湖的浮桥上匆匆行走,同时在岸上拿着火炬的人群正在向四面八方奔跑。有一天恩里赫·古尔兹向诺瓦克透露,如果学习绘画只是为了能够在某一天画出这幅画的他,并没有决定放弃绘画,那么这幅作品将会被称作《安大略湖的着魔者》而且它的灵感是来源于一八九一年发生在罗彻斯特的社会新闻(古斯塔夫·里德一九〇七年以此为依据写出一部小说并取得了一定成功):在十月十三日至十四日的夜间,一个在六个月前建立的破坏圣像的极端组织,它由西联汇款的一名员工、一名屠牛人和一名海洋保险经纪人建立,开始系统地洗劫伊士曼柯达公司的工厂、仓库和商店。将近四千个照相机机身,五千块感光片,以及八十五公里长的底片在当局介入之前被摧毁。被半个城市追逐,组织成员宁愿跳到水里也不愿自首。在七十八名遇难者中包括了恩里赫·古尔兹的父亲。

  6.骗局

  几年以后,在哈弗科第二次拍卖时拍得过作品的公共或私人组织的管理者收到了一封由亨伯特·哈弗科签名的信件,通知他们其购买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假的而且他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一八八七年,当他的叔叔在欧洲时,亨伯特还是波士顿美术学院的学生,他让他的一位老师参观了藏品,后者在简短地检查了这些由啤酒制造商在其前三次的欧洲之旅中收集的作品后,告诉他它们都是假的或者毫无价值。

  赫尔曼·哈弗科一回到美国就被告知,他于是决定报复。在他的孩子们,他的侄子(在这次机会中展示了他仿造者的惊人才华),几个次要人物和同谋——包括莱斯特·诺瓦克和弗朗茨·恩格海特——的帮助下,他组织了这一行动,让他在多年后甚至他去世后都能蒙蔽收藏家、专家和油画商。他的后八次欧洲之旅几乎完全用于搜集或捏造证明作品真实性的证据,而在此期间,亨伯特·哈弗科,化名恩里赫·古尔兹,确保计划的实施。这一耐心的布局,每一步都非常准确地计算,其关键之处,是《爱好者的收藏室》的绘画,在其中哈弗科收藏的作品,被标记为复制品,仿制品,伪造品,它们自然像“真正”的作品的复制品,仿制品,伪造品。剩下的就是造假者的事了,也就是说老画板和老画布,工作坊的复制品,对次等作品的灵巧修改,颜料,涂层,裂痕。

  随后开始的严谨的查证很快就证明了哈弗科收藏的大部分油画的确是假的,就如这个虚构的故事中大部分细节都是假的一样,为唯一的快乐,以及来自假装的,唯一的战栗,而设计。

  三、佩雷克的另一个赝品骗局故事变体,见于《人生拼图版》22章。

  《佣兵队长》读后感(四):《佣兵队长》:复制者的经历,伪造犯的悲欢

  文/吴情

  伪造是一个有着漫长历史的社会现象,也是一个久为人道的话题。说到伪造,不少人愤愤然,恨不得一口倾诉曾经遭遇伪造的不幸;有的人则一脸正气,表示相关部门必须对此严厉打击。不过,文学领域内,表现伪造的作品则并不多见,有名的如《伪币制造者》更是少之又少。但是,这一鲜为文学表现的主题,恰为解读法国先锋小说家乔治·佩雷克的重要文学密码。他的很多作品都涉及了伪造现象,同时兼有形而上的哲学思考,如《爱好者的收藏》和遗作《佣兵队长》。

  在艺术品收藏、拍卖领域,伪造的现象屡禁不止,《爱好者的收藏》和《佣兵队长》都涉及对这一行业的书写,只是写实不多,先锋性更明显。《爱好者的收藏》发表于一九七九年,副标题为《一幅画的故事》,主要讲述了一幅画如何帮助其拥有者瞒天过海,发下不义之财,以伪造名画搅乱艺术品市场的故事。该画如小说题《爱好者的收藏室》,是一副“画中画”:在有限的空间内,人物包裹在一群画之中(原画作亦在画廊中展览)像在欣赏,又像沉思。该画的作者署名恩里赫·古尔兹。古尔兹在画作中呈现了名家名作的微缩版本,本属小技,但却意外吸引了参观者的极大兴趣。人们近乎疯狂地探究仿作与原作之间的关系,最终促成了其他名家名作的拍卖。殊不知,这些名家名作,其实,不过出自同一人之手的伪造产品;而且,这个人的真名,不叫古尔兹。

  艺术品行业,真品往往是自身的全部代表,而伪造品则无时无刻不为自己证明,好以假乱真。而世界的荒诞之处在于,我们很多情况下缺乏专业的鉴别何谓真品、何为伪造产品的能力。于是,我们甘愿欺骗自己,也为他者欺骗,以一系列与真品无关的奇闻异事、坊间传说等。其实,每个人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总希冀找出生活的真意,却常常以谎言自欺;毕竟,谎言在很多情况下远比真相美好,它充满了各种可能。与其批评人性,不如多加理解。

  另一篇《佣兵队长》为佩雷克的遗作,迟至二零一二年才与读者见面。此前,该作常遭驳回,不得出版。一句“至于《佣兵队长》,将来读它的人活该。”毋宁是对它最恰如其分的评价。《佣兵队长》不以情节见长,但故事的主体内容仍比较清晰:艺术系的高材生加斯帕尔偶然被人赏识,在成为艺术品修复师后受雇于人,开始从事艺术品造假行为。这一行为使他获利颇丰,财富与美女兼得。然而,在机械式的行为中,他逐渐迷失自我,寻求改变时遭遇阻力,最终犯下了杀人罪。小说从杀人写起,混乱不堪又处处遮掩的叙述中,是痛苦、不安与焦灼。而杀人的原因或动机,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解读整篇小说的关键。

  艺术品行业,即便是伪造产品,亦需要极高的艺术技巧。不过,伪造产品始终是伪造产品,无法成就自身,哪怕一时以假乱真,但终究没有任何意义,将被历史遗忘。复制不是创造,因而自始至终为“零”,再多的复制都归于“零”,都不是能在历史中显示其独特性的“一”。一旦不甘于永远为“零”,也就意味着打破旧秩序的大部,即便这意味着杀害曾经的友伴。

  存在哲学意义上的人,其实亦复如是。萨特认为,人是“自为的存在”,人赋予自身目的,人可以为自己做出一系列选择,也须对自己负责。当然,在许多情况下,由别人代替选择,至少能在心理上全部或部分免除我们承担即将到来的责任的沉重感。不过,有自由意志的人,他(她)会发现,人,始终是自己的主人。只有他(或她)自己,能够决定自己将会成为谁。是复制品,按照他人的意愿生活?抑或是跟随自己的自然本性,坦率面对一切,勇敢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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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兵队长》读后感(五):在自我复制中走向毁灭

  6月10日晚上在上海法语培训中心有一场关于乔治• 佩雷克的讲座,抽空去听了听,了解了不少关于佩雷克的奇人异事,比如他的文字游戏,他曾写过一部没有字母e的小说《消失》,这有点像我们写了一部没有“的”字的小说。当然这是雕花小技,诧异一下便好了,最让我有兴趣的是,佩雷克曾跟卡尔维诺一起混过一个名叫“潜在文学工场”的组织,他们尝试突破各种文学和数学形式的限制,创造艺术。

  其实光听名字就先锋得不得了,再看看我们身边那些某某文艺协会,就知道人家的文学创意是潜入生活任何细节里,装不来的。知人论世之后,再读《佣兵队长》时,我似乎有了底气,但在读时依旧禁不住倒抽了一大口凉气,虽然篇幅不长,却是难啃的骨头。

  对于谁是佣兵队长,以及这幅名画,我本来一无所知,从前言中只知道书稿曾遗失三十年,是佩雷克早期的退稿之作,在其死后才重见天日。布热朗教授的前言中引了佩雷克在被退稿的失落中所说的一段壮语,“将它留在原来的地方,至少现在。十年后如果是一个可以将它当作伟大作品的时代,再将它拿出来,或者我将在坟墓里等待直到一个忠实的评论家在曾经属于你的陈旧的手提箱里找到它并将之出版”。真可谓一语成谶,而且此书也着实弹得起此等豪迈。

  《佣兵队长》算不得伟大,但“伟大”从不是评价小说的唯一标准。此书成于上世纪60年代,既有现代主义式的烦琐心理描写,也有新小说的高度恋物式描述,读来一点也不流畅。可我还是给他的文字摄住,就咬着牙读完,反复读前言后,才开始理解它原来是两面相对着的镜子。故事讲一位名叫加斯帕尔的赝画师伪造一幅名叫《佣兵队长》的文艺复兴名作,他要以此证明,他的赝画并不只是复制,而是独立自足的艺术创造。谁不知最终他只画了幅自以为失败之作,他无法忍受自己只能复制别人这个现实,于是,他杀死了长期雇用他画赝画的雇主。

  我觉得,艺术家的创作自我,跟这个自我为何总是格格不入,这是永恒的小说母题。这个母题,后设,私密,既是自我辨认,也是自我治疗,而更不可否定的是,它即使注定跟社会现实缺乏强韧的纽带,它还是那么像切肤之刀,雕刻出书写者的文学潜能。《佣兵队长》博杂谲诡,就像两面镜子对映照着同一主体,既是自我看见,自我复制,也是在自我复制中遇到镜中消失点上的无底洞。读起来,确是晕眩,这是佩雷克最初的对文字的摆布。

  《佣兵队长》读后感(六):杀人后,你内心无权保持沉默

  杀人后,你内心无权保持沉默

  杀人需要理由吗?应该需要吧。当然随着时代与人心的发展,那种所谓的变态连环杀手,可以跑到大街上,毫无理由的杀死一个人,就分割的单独一件案子来说,这是没理由的,容易逃出法律,甚至是人性的制裁。但这种超出理性,甚至激情之外的谋杀,会上瘾,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连续的犯罪行为中,渐渐露出了端倪与模式。

  《佣兵队长》中的男主人公加斯帕尔也杀了人,粗看是属于激情犯罪,手法也很简单,就是拿剃须刀抹脖子,事先没有设计好整个流程,现场证据的抹除,不在场证据的预设,对方还是他名画造假的赞助者,脱不了干系。整个行为甚至有点愚蠢,他和尸体一起被困在一间屋子里,外面还有造假团伙的目击者……

  这是这篇小说中最实在的情境,肯定称不上是密室谋杀,因为凶手还活生生的被困在室内,也没有侦探一类的人物在外面徘徊。但对于加斯帕尔的内心来说,这倒是个密室,或者更准确的说法,像个高压锅一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加斯帕尔自己就是个侦探,对自己犯下的行为,进行侦破,或者是辩护。这个内心的侦探,即使跟硬汉派的侦探相比,也是絮叨的,虽然他们同样都喜欢喝酒,但酒品不同,更像是伍迪艾伦,或者是希望在一万句话中,总结出一句让自己醍醐灌顶的语句来,而不是靠一句来顶一万句。

  虽然主人公的内心也想替自己脱罪,比如那种超脱又天真的说法,人总是会死的,即使他不杀那个马德拉,他也是会死的之类。幸好,作者和男主人公都没有把这种情绪放大与拖延,因为这不是重点,主人公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个伪造文艺复兴时期名画的造假者。他年复一年的揣摩死者的想法,灵感,不仅仅是在意识层面,还包括手部的动作,因为对于画来说,手指与手腕的轻微抖动,带来的区别是巨大的,似乎是致命的。虽然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崇尚的艺术,而且会说这些东西,包括肉体都是永垂不朽的。但刻薄点说,只是一种修饰,或者说是一种良好的愿望,而当主人公每时每刻要去揣摩死者的轻微笔触时,自己那韧带关节,神经末梢所产生的肌肉冲动,只有用死亡来描述,可能才是贴切的。而最后,他习惯拿画笔的手,被内心塞进了一把剃刀,而手腕动作,可能还是一样的轻灵与敏感。

  主人公不甘心只当一个造假者,他要反抗,不管消极还是积极的那种。但想想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当杀人后,他不断在回忆,闪回,之前有很多机会,对造假团伙说不,但他没有说出口。无数的不字被积压起来,变了形,竟然扭曲成了个杀字。这虽然是个中文字体的比喻,但相信即使换到一个法语的环境里,也是能勉强成立的。

  暴力一般会跟性欲结合起来,男主人公没有忽略这一点,但显然他并不是弗洛伊德忠实的信徒,小说中关于性的部分不多,只讲到了他的一些前女友,特别是其中一位在关键时刻没有接他的电话。在他看来,如果那个女友那时拿起听筒,接了电话,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应该就会改变所有的一切。但这样的由性欲激发出来的各种情绪,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继续生发出去。

  《佣兵队长》这部小说,据说是作者佩雷克真正完成的第一部小说,但遭到退稿和奚落,之后搬家时又被当成废纸给丢掉了,佩雷克的心境估计比他笔下的那个杀了人的主角好不到哪去。这本小说的风格与题材,影响了他接下来的一些作品,而且佩雷克比一般作者,还要喜欢建立虚构与真实,小说与生活中的关系,沉溺于这种真假莫辨的对照中。男主人公的心境与志气是触底反弹的,他想从一个卑鄙的造假者,通过一些拼贴,杂糅的手法,形成一种超越,当然这是很玄虚的技法或说法,小说中的加斯帕尔是失败了,这可能是导致谋杀案发生的最大内心驱动力,而小说之外的作者佩雷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成功了,不然我也不会看到这本小说,而他之后写的〈沉睡的人〉《人生拼图版》都有各种借鉴,引用前言撰述者克洛德布热朗的话来说,“文中那么多方面都有相似之处,就如经历过的处于抑郁中和没有生活欲望之间的关系,它充满了对各种作者隐蔽的借用”。

  这本上海文艺出版社的翻译版本,文中一些注释的部分,主要是讲哪一段原文是英文或者意大利文,说实话,这种对于理解小说本身来说,意义不大。从我个人角度,我更愿意看到一些对于文中段落,或是一些很陌生的典故与整体的关系,译者做一些更详细的解读,而不是简单的加一条注释。即使那种解读会很个人,甚至会影响到结构,或者读者观感上的一气呵成,但我觉得还是有助于读者的理解与接受。不然说实话,这样一本小说,对于读者来说挑战实在太大,很难找到足够的理由与勇气,把它从头到尾,一丝不苟的全部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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