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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湾读后感10篇

2018-06-29 04:30: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大河湾读后感10篇

  《大河湾》是一本由[英] V. S. 奈保尔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9.50元,页数:293,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大河湾》读后感(一):《大河湾》简评

  我由阿契贝和库切开始了解非洲作家,然而就这二者来说,无疑只有阿契贝可以代表所谓的非洲文学,因为无论是带着排斥还是怀疑,就黑非洲的种族和种族文化本身,阿契贝更有他与生俱来理解和融入,那是他不能摆脱的命运

  但这个书评并非要简述我对非洲文学的浅见,而是要讲述一位我喜欢的后殖民主义作家奈保尔和他的作品《大河湾》。所以无论是出于作品内容本身的地域性还是作者本人的文学继承性,我都可以自然地引出并不受阿契贝认可的康拉德和他《黑暗的心》。

  就奈保尔本人来讲,作为一个“无根”的印度裔作家,其早年在英国的经历酷似基兰.德赛笔下的《继承失落的人》。因为种族之间的互不认同,奈保尔的半生颇多坎坷颠沛流离,终日缺乏安全感,我想也正是这些并不美好的经历,让奈保尔把目光投向了更加糟糕的非洲。

  康拉德的描写更多是对殖民地时期宗主国阴暗伎俩的揭露和批判,但也因肤色和种族,康拉德的文笔固然犀利,但读者能感受到他随时可以置身事外特权和庆幸,因此阿契贝并不认可康拉德,因为他的角度与其他西方作家的视角并无二致。然而后殖民时期的奈保尔显然比“船长更进一步自己的经历也让他对这片满目疮痍大地充满同情

  《大河湾》的故事普遍认为发生在刚果河流域,但无论哪个非洲的地域,在那个时代里都是差不多丑陋。当带着野心贪婪抑或所谓文明火种的入侵者们离开了非洲,获得独立解放的殖民地人民反而失去了方向,他们迷失了标准,一个刚刚被确立不久的所谓文明的标准。而非洲丛林无时不刻对于生存的威胁,也让他们又一次徘徊在人与兽之间。你可以说这片土地上的许多人是原始的,野蛮的,缺乏原则自信的,但你不能说他们是没头脑的不智能的,他们的身上依然沾满了人性的阴暗、丑陋和自私自利,他们也极为懂得借助工具去掠夺和杀戮。

  非洲的文明进程是反复而缓慢的,在这里,所谓的先进文明要与自然而原始的神明反复抗争,一如那些带有时代特色的现代建筑茂密的丛林反复吞噬,他们不断敌视和怀疑外来的文化,却也在现代机器威力下不断唾弃和鄙视自己的文化,或许除了“在此刻活着”他们别无认同,看不到远方的双眼充满疲惫,被自己肆意践踏的过去又再不能寻根,所以在这样混乱背景身份都不再重要,为了生存而疯狂地屠戮和掠夺成了唯一的信条

  这让我有时开始怀疑这所谓普世文明的价值意义,它是否正确,我们是否要在很多地方尊重它本来的面貌篇幅有限,我只能写到这里,但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写奈保尔,下一次或是他的“印度三部曲”吧,我愿意随着他的脚步探索这地上的文明。40年后,奈保尔又一次踏上非洲大陆写就《非洲的假面剧》,从20世纪初的康拉德到21世纪初的奈保尔,这片黑色的大陆依然变化不大,然而对于它的未来,我们依然还怀有信心关注

  《大河湾》读后感(二):对《大河湾》的几句批评

  这个世界时间挑选着历史,历史挑选着政治,政治挑选着生活,生活挑选着我们。不,这甚至不是一种挑拣,世界只是在不经意成就它所毁灭的,毁灭它所成就的。而有时,我们会错误地反过来相信这点,相信未来的辉煌,相信文明的胜利。这相信背后,藏有我们看不到的、夕阳余晖般的惋惜,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词,我们称之为虚无主义。

  在《大河湾》中,奈保尔就触碰了这样的虚无主义。当一个作家试图触碰虚无的时候,他必然拥有极强的洞察力。这洞察会使得他过早地去倾诉,不断地去倾诉,无法节制地倾诉。正是这种倾诉,使奈保尔在写作《大河湾》时,对洞察历史和身份的欲望,超过了贴近人物真正生活和灵魂爱憎的欲望。

  与一般的历史虚无小说“造就—毁灭”式的节奏不同,奈保尔从一开始就并未想在《大河湾》中成就任何人或事。他不想成就一份伟大感情,他不想成就对土地的深沉热爱,他一直都拒绝一份轻佻的浪漫,一种自我保护式的拒绝,他只是一个观察者,从身份上是,从视角上也是。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垮了。你或许会喜欢品尝奈保尔的洞察,但你不会被他小说中的任何一个人物打动——他可以洞察,但他无法贴近。

  这种特质完美反映到了小说主人公萨姆林身上:萨姆林是一个观察者,而不是一个介入者,他看着他生命里的人们浮光掠影般来来去去。萨姆林选择承担,选择去当虚无的守护神,尽管他的经济能力允许他去介入真正的生活,尽管他或许爱着他们。而困扰他去介入的,就是那种无从选择的虚无。这也是奈保尔“无根性”的力量来源所在

  而这样写作的问题在于:萨姆林、费迪南、马赫什、那些被历史携裹的人,他们都太弱了,弱到这些人减轻了历史和虚无的分量。作家必须温柔对待自己的自大,这些人物却只是奈保尔虚幻影子——你甚至很难在《大河湾》中挑出你喜欢的人物,即便是最讨人喜爱的梅迪,奈保尔在叙述中也对他保留清晰距离。从某种程度上说,萨姆林,和奈保尔本人都太过于自我保护。大部分作家在处理被历史挟裹的个体时,总犯这样的毛病,他们总急切地想给历史设立一个冷静旁观者,一个过于衰老、过于忧郁、过早地看清了历史的旁观者,一个难以真正地去生活的旁观者。

  奈保尔从未爱着他小说中的人们。他始于虚无,终于虚无。他始终静静地坐在那看着这个世界从他面前过来,从他背后离去——而我相信,在洞察生活之后,去拥有真正强烈爱憎,才是小说的力量所在。一切冷静的评论、洞察、倾诉,即便被阐述得再高妙,也从来做不到这一点。你只能把它寄托在文学中,这也是伟大的作品之所以伟大的原因所在。任何叙述都永远不会比盖茨比的回头一瞥更温柔和绝望,那些优雅,那些诗歌和小说中闪耀着的太阳

  从这个意义上说,大河湾是充满洞察力的佳作,但远未贴近真正的杰作。在处理这个世界时,你必须不只有回忆,你必须真正地去爱它、或者恨它,才有力量。

  《大河湾》读后感(三):莽荒之地

  当我翻开这本小说,脑海中第一时间飘起的念头竟是:“咦?狄更斯?”说高速公路巧遇原始人或许有些夸张,但这种叙事风格的的确确带着股博物馆味儿。正如大家已经快忘记白水豆腐原来也是个菜,口味上越发追求爽辣辛鲜,舌苔愈厚,就越偏好严密繁复结构精巧细腻的雕琢,随心所欲以至光怪陆离情节...平铺直叙,不玩任何花头老老实实把一个故事讲完的作者反倒成了濒危物种,基本在20世纪前灭绝的干干净净...一旦功力到家,招式便成了次要的东西,随便一手罗汉拳也有开碑裂石的威力。

  一

  阿拉伯人在9世纪到16世纪一直是欧亚的霸主,先进文化的代表。他们是天生的商人,早在欧洲人开启大航海之前就已经深深影响了非洲,他们带来了文化、宗教血缘。直到近代西欧列强高歌猛进,阿拉伯人却衰败腐化…进击的欧洲人,退却的阿拉伯人,仿佛恒古不变但随时可能爆发的非洲土著

  非洲阿拉伯人面对侵略者没有振臂高呼驱除鞑虏,保卫祖国底气,因为他们本来也是侵略者。书中阿拉伯主人与非洲仆人关系就很值得玩味,主仆之间的血缘纽带让他们只维持形式上的尊卑贵贱,变得似乎更像兄弟姐妹,保护人与被保护人的关系。他们无法像别的殖民者单纯把非洲当作可有可无产业轻易割舍,在此地扎根近千年,阿拉伯人与黑人的血已经难分彼此。退,千里之外的昔日同胞早已形同陌路;进,足下之地的左邻右舍从未一视同仁。没有回去的地方,没有留下的资格,他们成了一个奇怪群体,成了没有故乡的人。白人来了又走,非洲殖民地独立,似乎都没有他们参与的资格,他们唯有以旁观者的姿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漂泊如浮萍零落似散花。书中借主要角色因达尔的嘴说出了“践踏故乡”的概念

  “你践踏着过去,你把过去踩烂。一开始,你感觉像是在践踏花园,到后来,你会觉得不过是走在大陆上。我们学会了这样去生活。过去在这儿——”他指了指心脏位置。“不在那儿。”他又指了指满是灰尘马路

  此为背景音

  二

  大河湾乃虚构之地,是非洲所有城市投影。带着淘金梦进入大河湾的人们,逐渐认识到这座看似蕴藏无限希望的地方“不过是一片丛林。”丛林的沃土里,只要播下种子任其自由生长,就能收获果实。可它却执拗的拒绝文明与科技之光在此扎根,仿佛定期泛滥的洪水,将一切不属于此地的观念事物统统卷走,只留下淤泥垃圾

  小说的多处隐喻和剧情展现了了丛林的伟力。每一部结尾死去(或形式上死去)的主要角色,一夜垒起又迅速腐朽高楼,骤然建立却在刹那间丧失殆尽的权威,皆是潮水涨落的过程。小说的四部,对应大河湾经历的混乱(1),兴盛(2),衰败(3),混乱(1)四个时期,构成一个轮回怪圈。从1231的结构看,奈保尔似乎在暗示这个圈将无休止的循环下去。

  咎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战后西方国家实力严重削弱,无力维系殖民地统治,一夜撤出造成权力真空。非洲解放运动高涨,被压抑狂热激情迅速释放。有些人的身体进入21世纪,脑子还停留在中世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猎物猎人,奈保尔提到,如果两人在路中间大吵大嚷,甚至大打出手没关系——这就像两只猛兽狭路相逢,彼此试探着怒吼。可一旦有人受伤流血,他就变成了猎物,立马丧失了作为平等的猎人的资格,多半是要出人命了。文化水平较高的新移民与本地贵族,脑子里想的只是如何把这里的象牙、黄金搜刮一空,榨取足够资本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片泥沼官员异常腐败,即使地位再卑下,只要他有一点点权力,就不会放过趁机勒索的机会。丛林法则和嗜血本能赤裸裸的贪婪和毫不掩饰的暴力,这里的规则混沌法律道德难以为继,他们是部落居民而非国家公民

  但奈保尔的态度也不全是绝望的。他承认民众暂时是愚昧的,轮回怪圈依然存在,但非洲的确在以缓慢的速度进步着。每次混乱的浪潮过后,总会留下一些遗产,正如书中小镇学校的校训“总会有新东西的”。原本只是领袖崇拜产品大学,居然真的培养出了一批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新非洲人;部落女巫扎贝思仇恨白人,却送独子进学校读书,她也意识教育会是更好的出路。小说几度描写朔流而下的水葫芦,它们淤塞河道、繁衍不息、难以清除。它背后所代表的那股近乎顽固生命力,既是非洲人的最好写照。只要有水,有空气,就能生长繁衍。至于未来,未来正如奔腾的河水,总会把我们带到某个地方去的。

  三

  非洲,黑暗之地。以往对非洲的印象仅止于草原嬉戏的狮群,瘦骨如柴的饥民和拿着自动步枪的少年。来自新闻杂志影像声光每天在循环播放,狭窄的只剩下几个形容词:贫穷,混乱,炎热,除了无知,还有更刻板更冰冷的东西横陈于我们与他们之间——异境。非洲的人和事离我们如此遥远民风习俗与生存景况宛若彼世,仿佛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而不是同一个地球。以猎奇心为出发点的关注,不过是以人为主角的另一档动物世界。

  《大河湾》读后感(四):漂泊者的文明之路

  继《米格尔街》之后,奈保尔在《毕司沃斯先生房子》、《守夜人记事簿》、《模仿者》、《游击队员》等一系列小说中进一步深切展示了宗主国家下移民者的生存困惑与文化挣扎,从普通民众到智识分子,再到政权人物,所有人最终都无法于流放者的桎梏突围,无处安放的精神直指家园的虚无。而这其中集大成者当属1979年出版的《大河湾》,它以一个文化漂泊者的视角再现了第三世界国家的“真相”。

  1965年奈保尔首次造访非洲,之后写就了两部以非洲为题材的重要小说,《自由国度》和《大河湾》,并留下了两篇随笔,收录于《我们的普世文明》,其中《大河湾》是以刚果的真实历史为背景的作品。小说主人公萨林姆是一位出生在非洲东海岸地区的印度裔移民,这里是一个阿拉伯人、印度人、波斯人葡萄牙人混杂的地方,在地理位置属于非洲的外围,居民却多是印度洋人,这点恰与奈保尔身世极为相似,某种程度上萨林姆确实正如奈保尔自己的投影,只是对无根性的逃离,作者本人选择了能够容纳并且使之发声的欧洲国家英国,却把小说的主人公安排在了第三世界的非洲国家刚果。

  刚果旧称“扎伊尔”,是当地语言中“河流”一词的葡萄牙语变体,又被用来指代货币,所以它具有了三重意义:国家、河流和货币。这个曾经隶属于比利时殖民地的国家1960年独立,小说的故事就是起始于独立后首次动乱之后的恢复期。对于一个来自古老民族却把历史遗留在时间隧道的移民者来说,萨林姆为了远离自身的虚无决定深入到非洲腹地,在一处位于大河河湾处的内陆小镇开启新的生活,却没想到最终陷入进更大的虚无中。在小说中,奈保尔以细腻而独具韵律性的语言刻画出形形色色的人物,不安于现状一直在寻找出路也是把河湾杂货铺卖给萨林姆的外乡人纳扎努西,移居到河湾后面对风起云涌却不为所动的印度夫妇舒芭和马赫什,因为战乱投奔萨林姆的已由仆人反客为主的梅迪,在变革中成长起来的新非洲人费迪南,对非洲古老文明执著而敬畏的惠斯曼斯神父,到欧洲找寻出口却失望而归的萨林姆旧时友人因达尔,以及他所代表的“领地”和大人物身边的白人宠信:作家雷蒙德和他的妻子椰苇特。虽然大人物在小说《大河湾》中并未亲自登场,却为情节的推波助澜起着重要作用,他的人物原型是刚果新王蒙博托,一个普通百姓的儿子,在军变中登台,奈保尔在前面提到的《我们的普世文明》中专门的章节中形容“他是公民、酋长、国王、革命家;他是非洲的自由斗士,他占据了意识形态的各个位置,其王权基础不容置疑”,但是事实上,蒙博托在排斥与践踏西方文明痕迹后重建的非洲新文明不过是一种不伦不类的模仿,如同刚果一直以来的历史书写,他们总是以断裂的方式跳过殖民者的历史,试图把非洲还给非洲,但是却忽视了非洲的历史唯有在西方的文明下才得以保存,才能不断的前行,这即是惠斯曼斯神父关于小镇的重建和欧洲人回归的先见性预言,更是奈保尔一直以来在政治立场上被人诟病的所在,他在《大河湾》中再次借由惠斯曼斯神父之口为之盖棺定论“对于未来,抱有一种很宏大的看法,他认为自己站在这一切的终点,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幸运的一个见证人。”

  惠斯曼斯神父所谓的见证是奈保尔对非洲及第三世界国家历史进程的预见,他在1975年对蒙博托政权虚无主义的定性经过近半个世纪的验证被证实确如其所言,而在《大河湾》中奈保尔也借由因达尔之口为困扰他和许多后殖民主义移民者的精神出路问题给出了一种答案“要学会践踏过去”,从文明的边缘走向中心,在这场文明的迁徙中寻找到普世文明的真谛,这也正是奈保尔自我人生的写照。

  此文为一篇约稿的节选,专门写的大河湾一书,关于本文其他部分可参见:http://www.douban.com/note/407680592/

  《大河湾》读后感(五):另一种真实

  茂密的丛林中,谁才是真正的“非洲人”,还是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奈保尔提出了问题,他是一个局外人,《大河湾》中对非洲的描述更像来自一个旅行者,就像萨林姆对“大人物”总统的看法,一个遥远地方的形象,只挂在墙壁上。这影响了作品所能达到的现实深度,使其更像一部外国记者的采访记录,他看到了也许是非洲人漠视的事实,但也无法触及到非洲人灵魂深处真正的精神源泉。但奈保尔有着高超的技巧,他用一种巧妙地视角切入,呈现出另一种真实。

  《大河湾》里主人公萨林姆出身在一个印度裔家庭,祖上漂泊到非洲,在陌生的大陆开枝散叶,成为一个大家族。但生长在优渥环境下的萨林姆,却时时感到担忧,看不到希望。于是他选择进入非洲内陆,寻找机会,或者只是为了躲开已被命运束缚住的家人。从小说一开始,萨林姆就和他的家族一起游离于非洲之外,尽管生活了很多辈,却还是局外人。

  于是故事就在萨利姆眼中展开了,大河湾旁的小镇由惶恐动乱到稳定,由凋敝到繁荣,又沉入衰败与混乱,完成一个非洲式的轮回。故事中充斥着失败者,他们以不同的个性,采用不同的人生态度,但最终都逃不过失败的命运。萨林姆的朋友因达尔,想通过践踏自身而脱离命运的桎梏,却还是被命运俘获,随着自己组织的失败而沉沦;热爱非洲的惠斯曼斯神父,热衷收藏非洲的木刻,相信文明的未来,一次次走入丛林,最终却被虐杀,被砍下的头颅顺着大河漂流而下;沉浸在书本中,用理论的幻想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的的雷蒙德,他的妻子耶苇特被欲望吸引,又沉溺于欲望,只能收获无望,在肉体的欢愉中不知所终;一次次靠着自己的智慧逃脱厄运的纳扎努西,离开非洲,辗转加拿大、英国,最终也会好运气到头;马赫什和舒芭夫妇,看似固守着自己的生活,对外界漠不关心,但在现实崩塌之际,他们何尝不是身心俱疲;有着奴隶身份的梅迪,似乎应该是非洲本地人中的一员,却一样面临身份的困惑;曾自以为是非洲“新人”的费迪南,接受了当地最好的教育,成为政府官员,但在小说的最后,这个曾踌躇满志的新一代非洲人,在没有一个安全地方的祖国,对萨林姆说:“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同样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明天。

  人物命运是背后是非洲命运的沉浮。先是殖民时代的终结,殖民者一走了之,殖民者的雕像被摧毁,新的秩序却姗姗来迟,稳定而脆弱的平衡一但打破,非洲迅速进入了内乱。然后是秩序的恢复,一个强力独裁者如约而至,短暂的繁荣期开始。一边强调自己的非洲血统,攻击殖民者的强权,一边用自己的强权,拙劣模仿着西方外在的繁华。这样一个看上去像泥胎偶像的大人物,却掌着控整个国家的命运。他一声令下就能夺走萨林姆辛苦创业积攒的财富,一夜之间把它收为国有,可以派雇佣兵像猎杀一头家畜一样搞掉小镇驻军的首领,可以调用政府的强大资源,在河湾废墟上建起一座处处模仿现代建筑的示范观摩“领地”,也能让全国人像膜拜神灵一样膜拜自己的母亲。他向全国印发自己的语录,让青年卫队组织小孩子拿着他的语录行军。当青年卫队成为人民的公敌,他又解散青年卫队,将罪责推卸到曾经追随他的部下身上。这是一个典型的独裁者形象,符合现实主义小说原则中,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但他似乎又不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仿佛就真实生活在我们的电视新闻里。有人说《大河湾》是非洲版的《一九八四》,我认为这只是附会的说法,把读者引向错误的方向。《大河湾》并不是奥威尔式的政治寓言,大河湾边的小镇也不是另一个动物农场,《大河湾》是一部描摹现实的小说。也许对于某些西方人,奈保尔的描写像一个寓言,但至少对中国人而言,《大河湾》里的这些故事不难让我们想到自己曾发生过的历史。那决不是寓言,而是一个时代最真切的荒诞。

  《大河湾》是一部没有太多技巧的小说。既没有水波的浩瀚,也没有百转千回的河道,是一条已到了平缓下游的小河,在午后阳光下缓慢慵懒地流淌。整部小说人物简单,一切只围绕主人公萨利姆的一段生活展开,情节就更平淡了,除了对萨利姆和情人耶苇特分手时那一段近乎性虐的描述,全书没有太多惊心跌宕的情节。萨林姆参与着这段历史,因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心态不断发生着不同变化。这正是《大河湾》最重要的技巧,奈保尔规避了某些无法深入的人群,无法窥探的真相,用一个局外人主观性的眼光来描述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又尽可能筛除了过分情绪化的描述。人物细腻的心理流转,折射出作者所要表达的现实。

  有着宏大动荡历史背景的小说很容易变成浮光掠影的新闻报道,作者急于表达观点和立场,让人物成为新闻发言人一般的符号式人物。尽管也会有鲜明的个性,却只是作者的玩偶。艺术作品固然要有思想,但思想先行也会造成尴尬,作者以为需要扭曲现实才能体现真实,但这种企图往往让笔下露出虚伪。《大河湾》尽管在深度与广度上都有所欠缺,但奈保尔对人物思想的精准把握,对客观现实冷静有节制的描述,都呈现出现实主义的力量,不矫饰,没有概念先行的程式化,读者可以从故事中自己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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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湾》读后感(六):“世界如其所是”

  “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开篇第一句话就足以震慑住任何一位读者。奈保尔尖锐而简洁地把一本小说想说的浓缩在了这么一句之中。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位置,这虽然有点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意味,却十分现实,尤其在非洲这片土地上;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更不必说,在历史虚无主义和民族虚无主义下走向虚无。小说的主角,萨林姆,就是非洲人中少数感受到了、发现了这一虚无的人;虽然严格上来说他或许不算非洲人,但他毕竟生于斯,长于斯。

  二战结束后,欧洲各国先后从非洲殖民地撤退,只留下欧洲文明的痕迹。非洲国家先后独立,然而急剧的变革给非洲人带来了什么呢?共同的敌人走了,部落之间继续开始厮杀;西方国家退后了,利益驱使下的无形之手却更紧地抓住了非洲。到处都是抗争,到处都是叛变,到处都是流血。萨林姆所在的东海岸发生大规模血腥屠杀之后,“新非洲”终于来临了。

  在“新非洲”,各色人物都充斥着矛盾。萨林姆挣扎着摆脱虚无,却陷入更大的虚无之中;纳扎努丁的人生一路平坦,顺风顺水,会看手相的他却知道自己结局不善;费南迪作为“新非洲人”急着想要成长,想要跻身政坛,却对非洲的过去一无所知,对国家的未来何去何从更是一无想法,被学校教成了一个现代、文明的傀儡;掌权的总统头戴非洲酋长帽、手握土著权杖,在这个大河转弯处的国家里,从学校、商铺、旅馆到餐厅,到处都挂著他伟大的照片,他命令用“公民”称呼彼此,表示平等,却又建立“领地”,让少数人特享欧洲文明;梅迪是萨林姆家的奴隶,却渐渐反客为主;因达尔以家境富裕为豪,却也在对失去的恐惧中挣扎着迷失了自我;惠斯曼斯神父是欧洲基督教牧师,却对非洲信仰很感兴趣,对非洲传统了如指掌,对非洲宗教制品有很广的收藏,而它们在“新非洲人”眼中却如同废品,神父也在一次出游于丛林中时被人杀害;据说是研究非洲历史专家的历史学家雷蒙德所著的文章却从来只是转述其他文献、报纸而得,他也许研究了不少书籍,却从来没有实地探访,从来没有走近真正的非洲。故事的主人公,萨林姆,敏锐地观察着这些,却无能为力。

  萨林姆的商店所在的城镇上,一块纪念碑尤其讽刺,面目全非的它只剩下一行拉丁词语Miscerique probat populos et foedera jungi,意思是“各族融合,团结如一,深合他意”,改自一首描写罗马帝国建立的诗歌。诗歌中讲到一位英雄想在非洲落脚,箴言表明罗马的主神可能不同意让各族人民在此融合,让罗马人和非洲人结成一体。改动了三个词,这句话与原句的意思截然相反,而这正只是为了纪念这个殖民地城镇与首都通航六十周年。于是,纪念碑刚竖起来,就被摧毁了,殖民政府撤退了。

  除了鲜明的人物塑造与贴近社会历史的作品主旨,奈保尔的文字风格也特别出彩,尤其是写景之时,清新而可感;我想这也是他能获诺奖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奈保尔运用的意象合适且易于理解。水葫芦就是这篇小说一个非常重要的意象。文中第一次出现水葫芦时是这样描述的:

  “河上长满了一丛一丛的水葫芦,如同黑色的浮动岛屿,漂在黑色的河道上。它们从南部漂过来,绕过河湾,又从急流处腾挪跳跃而下。雨水和河流就像要是把树林从大陆的腹地扯走,让它在河上漂流,漂流到海洋,到遥远的地方。水葫芦是河里才有的果实。这种淡紫色的花前几年才出现,本地语言里还没有它的名字,人们仍然称之为“新东西”或者“河上的新东西”。这种植物是本地人的新敌人。坚韧的枝蔓和叶子纠缠成厚厚的一团,黏附在河岸上,堵塞了河道。它们长得很快,人们用尽各种工具想消灭它们,但根本来不及。回村的河道必须不时清理。水葫芦就这样没日没夜地从南部漂过来,一路走一路撒播种子。”

  从南部漂过来、一路撒播种子的水葫芦如同从西方飘过来、一路撒播种子的所谓“现代”“文明”之进步思想,是“新东西”。是它自然飘过来,还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新非洲人”们无力阻挡,一边是不知如何面对的新思想,一边是不知如何面对的旧传统。

  “浑浊的大河奔流不息,周遭发生着一些平淡的事件,各民族混居在一起------这一切早晚会滋生出伟大的东西。”联系了文中这句话的上下文我仍无法肯定这是主人公萨林姆转述惠斯曼斯神父的话还是他自己的想法,但这肯定是奈保尔所认同的。矛盾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源泉和动力,那么非洲的明天会好吗?

  不知道,但是世界如其所是。

  《大河湾》读后感(七):大家都在等死

  《大河湾》可以说是奈保尔的集大成之作,本书先以一句非常精彩的话开篇:“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如其所是,这个故事发生在日新月异的非洲大陆,政局动荡,对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必须经常调整自己,以适应周遭的无序,到最后,可能很多人都说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主人公萨林姆一边孤独地面对日常生活,一边努力地寻找着自己的位置。他不知道支撑自己生存的渴望在本质上究竟是什么,可能无论去哪个地方生活,无论多么富有,多么成功,多么舒适,也只是现在生活的翻版。

  相比于萨林姆,我更喜欢那个看起来有些荒唐的惠斯曼斯神父。他对时局漠不关心,他的非洲是丛林和大河的非洲,是个奇妙的地方,充满了新鲜事物,特别是有宗教属性的面具和木刻。他搜集这些旧物,并很喜欢向别人展示他新发现的东西。

  在萨林姆的眼中,神父总是那么洒脱,对于非洲文明,对于未来,一直抱有很宏大的看法。惠斯曼斯神父认为自己站在这一切的终点,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幸运的一个见证人。

  奈保尔描写的非洲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氛围,有时还会让人感到窒息。书中的人物都很怪,也许是奈保尔专挑怪异的地方写,也许他并不爱作品中的人物,他既讽刺所谓的大人物,也讽刺所谓的小人物。

  “只有那些大人物是完整的人,其他人都不是,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人性或者人性的一部分交给那些领袖了,每个人都是自愿地蜷缩起来,衬托出领袖的伟大。”

  微不足道,人听任自己微不足道。

  一次次尝试摆脱虚无,却找不到文化根基,也找不到心灵归属,只能随着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盲目地追求着一些本就不坚固的东西。

  到最后,大家都在等死。

  △ 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贝斯特喵】

  《大河湾》读后感(八):如果生来只是为了变老,你要如何应对?

  嗯,生活本无意义,生来即为变老。

  跟安·兰德的励志哲学、保罗·柯艾略的心灵哲学比起来,这句话简直是误导年轻人的歪理邪说。这不是对人生黄金期的宏大事业、美好爱情、温馨亲情、义气友情,通通视而不见了吗?

  嗯,我们的确会对生活感到无力,的确会对虚度光阴淡然不自知,但不至于绝望。

  但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角落,的确有一些人,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从事的工作,可能莫名其妙就没了;动心的人,可能转眼间就成了过客;积累多年的情感,可能在残酷现实面前不值一提。

  可这些又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看过下面的故事后,你可能会对我们这个社会,拥有基本的秩序而感到欣慰。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们,同样身处乱世。

  1960年代,三十多岁的作家奈保尔开始他的世界旅行,去了非洲的乌干达,其时的非洲希望与颓败并存——欧洲殖民者撤走了,各地开始重建,本地政府却不能为人们带来安宁的日子,反复的革命使得战乱四起。非洲人民在新的文明到来前,不得不经历阵痛,甚至步入“1984”式的黑暗统治。

  就说刚果这个国家,1960年独立后,便陷入毫无秩序、动荡不安的十年。《大河湾》这部小说,就是奈保尔作为一个观察家的身份,抒写的当时刚果东北部省府基桑加尼的纷争。

  历史小说有大的历史背景,也要通过文学世界里的小人物命运表现出来。

  开篇就有了这样一句话,“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主人公叫萨林姆,接手了朋友的小店,打算在处于大河河湾处的内陆小镇(奈保尔没说,但其实就是刚果的基桑加尼),同重建的人们一起,做做小生意,过过小日子。这个地方曾遭受过洗劫,原本是欧式郊区,现已夷为平地。“连那些非洲人聚居的城区也空了,只有角落里还有人居住,其他地方一派衰败”。

  他在这里,经营起了杂货店,结识了各种朋友,有了一个仆人,收养了一个黑人小孩,甚至攀上了权贵——认识了总统亲信的情人,并产生情愫。

  但在希望的种子开始发芽时,战乱却卷土重来。小镇不断膨胀,人口猛增,杂乱无序,镇上的暴力活动不计其数。有时候大家甚至为了争水源而大动干戈;还有很多时候,破败的街道上有车撞死人了,也能引发冲突。

  人们本寄希望于新的总统,指望他带领大家走向现代文明社会,没想到处处所见,皆是中东、朝鲜式的影子。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小人物就只好深感无力了。就如萨林姆所说的,“我们都是简单的人,有自己的文明,却除了这里没有其他家园。情况允许的时候,我们也会像蚂蚁一样,做些不得不做的复杂繁琐的事。我们偶尔会得到一些回报聊以自慰,不过,无论时运好坏,我们都清楚自己是可以牺牲的,我们的辛劳随时可能付诸东流,我们自己可能被击得粉碎,别人会来替代我们。别人会在更好的时候来,这正是让我们痛苦的地方。而我们只能像蚂蚁一样,继续维持我们的生活。”

  我又想到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所受的惩罚,即便巨石一次又一次地滚下,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将巨石推上山,循环往复,永无止境。这每一次推动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可这种抗争的方式已成为生命的全部,不得不乐在其中。

  在文明与战乱的交替间,小人物的命运也跟西西弗一样,一生只在做加减法,加上来的,被减去,再加上来——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小生意,结识的朋友,收获的爱情,不经意间就成为灰飞烟灭的过往,一切只在重演。难怪萨林姆最终发出如此感慨,“人生来就是为了变老的,为了完成生命的跨度,获取人生阅历。人活着是为了获取人生阅历;而阅历在本质上是无形的。快乐和痛苦——首先是痛苦——都没有什么意义。感受痛苦和寻求快乐一样,都没有任何意义。这感悟很快消失了,稀薄而虚幻,仿佛是一场梦。但我记得我有过感悟,记得我认识了痛苦的虚幻。”

  可是,那又怎样呢?漂泊呀,旅行呀,逃避呀,都是暂时的,萨林姆永远无法融入欧洲文明,萨林姆永远是非洲人。在这个成长的地方,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生存的缝隙,除了重复,再无他法,谁说其间没滋没味呢?

  我们这个时代,告别了浩劫,远离了纷争,即便它们有可能卷土重来。

  但不必杞人忧天,我们被给予寻找自身价值的契机,我们被激发践行人生意义的需要。找不到,没关系;正在找,慢慢来。至少,我们有份安身立命的工作,我们有家,我们有亲爱的朋友、甜蜜的恋人。

  只要不自暴自弃,小人物自享有一份,与他人无关的生存意义。

  《大河湾》读后感(九):变色龙的目光与角色扮演

  《大河湾》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的代表作之一,可以说该书还原了一个多重话语下“真实的非洲”。但是对于非洲,对于历史不感兴趣的人来说,《大河湾》仍旧是杰作,它的主题不仅是非洲,而是与每个人都相关的,更为宏大的东西,那就是变化,以及面对变化时的身份焦虑与角色扮演。

  “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大河湾》以第一人称来叙述故事,主人公萨林姆是在非洲东海岸生活多年的穆斯林家族后裔,冷眼旁观的观察力使得萨林姆发现自己所在的群体已经落伍。变化来临,他选择“不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自己驾驭自己的命运,接受未来岳父在非洲内陆河湾小镇转让给他的小店,欣然出逃。

  除了描绘环境之变引起的人心之变,本书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着力表现了主人公对人对事态度的不断摇摆变换。可以说萨林姆的目光就是一只变色龙,接受现代教育的非洲新人、领地的新生活、总统的亲信、欧洲的荣光,在他变换的目光下都现出了原形。变色龙的目光也是本书的叙事节奏,正是靠着对所遇之人,所感之事不断变化,步步深入,层层递进,抽丝剥茧地消解式描绘,使得事物的意义得到全方位深刻呈现。

  这是一个祛魅的过程,那么魅是什么,丛林之子费迪南,萨林姆以前把他看成一个谜,后来却发现他的人格变来变去,内里空无一物。如果说丛林之子最初的神秘感代表的是血缘混杂的非洲神秘,那么新领地以及大人物代表的就是欧洲的荣光,欧洲文化有着固有的吸引力,对于新总统下令建造的新领地,萨林姆一开始和小镇人一样认为它是个骗局,而当“组织”内部成员因达尔带他去领地参观时,萨林姆又开始被领地的新型生活方式所吸引,觉得领地的人更开明。在领地,萨林姆迷上了总统的白人亲信历史学家雷蒙德年轻漂亮的妻子耶苇特,并宣称在与她的偷欢中发现了全新的自我。但是欧洲的荣光也是徒有其表,返回小镇,跌回到熟悉的非洲沉重现实,萨林姆又开始怀疑自己以及领地新人是不是在自欺欺人,“领地的非洲是属于话语和思想的非洲,那里往往没有非洲人”。领地是模仿欧洲建立起来的赝品。萨林姆以为自己赢取了一个得势的白种女人,从此超越了非洲人,更僭越了欧洲人,最终却发现雷蒙德只是表面风光,实则已被总统打入冷宫,他把非洲当成自己的题材完全是“奉命行事”,根本没有任何自己的认知和感受。

  最后萨林姆的小店被国有化,他因为私藏象牙被暂时关进监狱。那么对于这一切变化,萨林姆的态度是什么,他如何看待?本书语言简洁直接,节制而精准,几乎没什么比喻,也没多少讽刺,有也是暗讽。作者把萨林姆描绘成了这样一个人,无根的漂泊性,变幻莫测的外部环境使他忧郁,也使他总想保持中立,明哲保身。对于血腥暴力事件,任何不公的东西,萨林姆只是冷淡视之,没有强烈批判的怒气。暴力残酷折磨人的细节“不想细说”,取而代之,作者借助萨林姆的目光,着重挖掘展现了变化来临时,人们面对身份焦虑时的角色扮演之态。

  独立后的非洲人疯狂地摧毁了欧洲人建造的一切,却又在无形中对欧洲进行着不伦不类的模仿,多种文化互相交织给身处其中的人们带来持续的晕眩感与迷茫感。无论是新总统还是因达尔所代表的智识分子,国有化国家托管人还是监狱里的看守与罪犯,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这正是巨大身份焦虑的表征,而这种焦虑甚至会演变成一种执迷与疯狂,罪犯坦然赴死“不是因为他们是烈士,而是因为除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对身份的认知,他们一无所有,他们是为自己身份而疯狂的人。”

  所谓角色扮演就是没有固定的身份,缺乏真诚,没有本质,变来变去,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萨林姆变色龙的目光折射出怀疑主义者的底色,正好能看到并戳穿一切表象背后的表演性、虚伪性。他没有信仰,对于宗教是如此,对于看起来“进步、民主、现代”的政治变革也是如此。“这一切都是过家家,是表演,是浪费世人的时间。这是看守和犯人的游戏,这种游戏可以把人稀里糊涂地毁掉。”而这种目光无疑也是作家奈保尔的目光。

  《大河湾》读后感(十):有点虎头蛇尾了

  quot;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那些求生存求温饱的人,那些有着远大志向的人,那些看透局势早早离场的聪明人,都是无足重轻被“大人物”随意摆弄命运的人。

  主人公萨林姆就是无足轻重的人中间的一个,他不聪明没啥远见,本分地经营着从准岳父纳扎努丁哪里低价买来的杂货店,在这个小镇走向繁荣的时候一起繁荣。却没弄听从纳扎努丁的忠告见好就收,最后在动荡之中失去一切,最后逃出了这个地方。

  平日很少看这种关于后殖民时代的书籍,对于非洲的印象仅仅来至于BBC纪录片,和高中历史里面那不多的几笔。读这本书的时候,最开始对于异域生活的新奇感消失之后,只觉得除了肤色,除了环境,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大人物”哪里都有,处处都有这样一个大河湾。

  这本书,给我一种虎头蛇虎的感觉。破烂壮阔的开局,中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到了结尾第四部分感觉有很多没说,草草的就结束了。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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