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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集读后感10篇

2018-07-16 04:15: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草草集读后感10篇

  《草草集》是一本由陈丹青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页数:30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草草集》读后感(一):陈丹青:凋敝时代的戈与剑

  陈丹青先生所出的集子,《荒废集》、《退步集》,到近期的新书《草草集》,书名似乎都带有自贬的意味。这似乎映照了先生个人素有的品性作为上个时代的亲历者,他一贯的个性使他离经叛道;作为这个时代的观察者,从《草草集》中似乎可以看出,他更喜于做一些回忆往昔的事情

  少年心最真

  陈丹青先生的本行是画画,此集许多文章都是他对绘画摄影及其他艺术的鉴赏和品评。我不懂太专业东西,听闻先生是因《西藏组画》成名,看了访谈后才知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陈丹青先生在《旭东与韩辛》一文中回忆他的两位少年好友,没有评论家戾气,没有文化人伤感主义,只有一颗想要抓住年少无知的心。“记忆中我俩已在大街上朝着旭东家迅猛骑车,忽焉在后,望之在前,浑身是上海的风。”三人并肩的岁月不止有他们的友谊。前传播时代的轮子还没有转得这样快,生活和画画是一样的,一笔一笔缓缓推进。学生时代对待每一件事,都好像把自己浑身的气力都投了进去,“回头想想,十几岁时初学油画时的憨傻而专注,最是金不换。”

  也许年少就是有朋友可以骑着车乱窜,有理想可以填一填肚子,有大把的时间,有笑、苦涩和回忆。“非常绝望,非常开心。”

  课完了,我们将要分别

  《守护与送别》,好似作为这一杂文集的压轴之作,在痛心疾首的回忆里可凿出血来。与木心老先生离别是陈丹青先生此生所经历的第一次送别。平日一同疯笑狂语的师友逝去了,旁人劝他节哀,他说哀伤不难承受,而难以安顿的,是迎对消失。

  木心老先生在陈丹青眼中,就是一个调皮小孩,对谈中妙语连珠,随时在玩笑中吐露深刻的暗语,有一次陈要帮老师洗碗,木心幽然道:“哪有哈姆雷特天天洗碗的?作孽!”

  木心生前为陈等人讲授文学史课程,足足讲了五年之多,而陈在恩师逝世后,将这五年所记录的木心上课时风趣言谈集合成《文学回忆录》一书公诸于世。陈丹青在推介木心的著作上起到一部分作用。可是他并不会刻意去推崇木心,不会为其不被大多数人所认知惋惜。“我多希望他有更好的一生。大半辈子没人尊敬他,他的所有平衡是靠自尊。”但他感到痛心。他说:“眼看先生老下去,我总抱歉自己的年轻,今天他被烧掉了,我成了一个老人。”时至今日,他还清楚地记得,老师在1994年元月9日,讲毕最后一课。放课后,木心身着黑衣,头戴礼帽,在步出客厅的一瞬,又回过头来,定睛看了看十几分钟前讲课的木桌。从此后,直到病逝,木心再没讲过一次课。在那最后一课,木心讲了很多对于文学的观点,他说“文学会帮助你爱,帮助你恨……课完了,我们将要分别,愿大家都有好的转变”。

  也许时代就是如此,环境人群舆论的阻隔,使那些具有独立人格的文人们独自寂寞着。晚年的木心哀叹著作太少,但就像陈丹青所说的,这是他的自爱。谵妄的木心在病床上断续地发声,说出有关那场浩劫的只言片语破碎如画。他说:“我的话说完了。弥赛亚!地底下有玫瑰色的火焰,在读我的诗……”

  一个可敬麻烦

  熟悉陈丹青先生的读者都知道,先生十分崇敬鲁迅,并且我们似乎可以在陈丹青身上瞥见那个时代鲁迅先生的影子。《想象鲁迅》,连同后面的《错位与对位》一文,都是陈站在历史宏大背景下对鲁迅与时代的关系所做的深入剖析与思考。是否可以这么说,当今时代的陈丹青,在某种程度上,就如同那个时代的鲁迅。同样的犀利沉静,臧否痛快淋漓,其言辞锋芒令人拍手叫绝。他看清楚了时代更迭对这位伟大文人所造成的舆论的起伏,历史中的“鲁迅”二字早已不是一个纯粹人名——或文学的标志——而已经成为了不断被神化随后又被孤立政治名词,一个异端,“一个可敬的麻烦”。

  现如今陈丹青的处境恐怕也是这样。媒体公众对他进行毫无保留的挖掘,挖掘出他上山下乡的流放经历,挖掘出他的反叛与狂妄,然后有人大肆挞伐他的公众言论。陈丹青慨言如今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说一些真实的话了,他不相信公众人物在媒体面前的一切言论,所以他讥讽于丹的《论语心得》背离了五四精神,所以他在听到韩寒指责巴金稍逊文采时,挑了挑眉,随即笑着说“这说法有意思”,所以他因喜爱的学生由于招生体制三次与美院失之交臂而毅然辞职,所以他在自己在访谈节目上因说真话而犯了众怒后说出“不信任,无所谈”的指摘。可陈不是愚昧的愤青,他更聪明,也更老练,他知道怎样的抗争才能使悲愤变为一针见血的戈矛!而同样是抗争,二者又是不同的。我要说,时代的弊病,鲁迅曾以他锐利眼光预见过,并大声疾呼过,但他最终被弄成了一个纪念碑。而陈丹青先生针砭时弊则更多地包含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意思

  他们是相似的,但他们又包含着各自的不同。激赏也罢,批判也罢,我们都知道,对于种种喧嚣,先生从来都不去争辩,他只是聆听,思考,在感兴趣地方开口,用他低沉的浙沪口音轻声说着:“这有意思……”

  《草草集》读后感(二):【书摘】草草集

  摄于哪年、摄于哪里,都忘记了。

  王瑞芸研究杜尚,常会想到老庄哲学,包括禅宗,想到生命态度问题。杜尚有一句著名的话,他说:“我珍惜呼吸胜于工作。”这是一句哲学的话。但不要以为杜尚就是老庄哲学,就是禅宗,我以为要分开。老庄有它的语境,有它的上下文,禅宗也有它的语境和上下文。杜尚经历了一次大战、二次大战,他死的时候世界还在冷战格局。可是如果你在巴黎待过,在欧洲或美国的边远地带待过,那里非常平静,没有发生革命战争也没有到达那里,或者战争过后,它又回到从前的结构和生活—大家没在一个小国家,一个只有几千万人口的国家待过—物质充裕制度良好,这时,人要过得充实、不乏味,仍然有价值,杜尚是个精彩例子。但是,很多欧洲人也过着杜尚那样平静的生活,看透一切。禅宗发生在什么时候?老庄又发生在什么时候?都是乱世,乱世需要一颗药,面对屠杀、战争、灾难宫廷政变、烽火离乱。这时,人怎么办?我活着,怎么面对世道?于是会出现相应的哲学—我不懂老庄,也不懂禅宗,可是我自以为明白杜尚。

  大家自己问问:你容易伤害吗?你如果诚实,你会承认,我们很容易受伤害。什么伤害呢?好比说,当年我老是没法离开山沟,老是被各种招工拒绝,很受伤害。我亲眼看到不知多少画家,哪张画选不上,哪个级别没弄成,哪幅画没卖个大价钱,饱受伤害。同学里面,比如班上他是分,我分,可是我不服,我便受了伤害。现在的故事呢:这哥们儿开的是奔驰,我开的是桑塔纳,很受伤害;他的女朋友比我的女朋友漂亮,又受伤害……生活中无数大事小事让你受伤害,有时仅仅一句话一个眼神,一张他人的脸,就能让你觉得受伤害。 马瑟韦尔的话,真了不起:杜尚是个难以受伤害的人。诸位想想看,你活着,有多少机会受伤害?这个伤害,对你多严重?杜尚站在那里,他很坦然。你瞧他的脸,他的笑,他很坦然。 我还喜欢杜尚的另一句话:“你接受一件事,拒绝一件事,其实是一回事。”他前面的话是说,萨特拒绝了诺贝尔奖,其实没必要。我早先读到萨特拒绝诺贝尔奖,心想,真牛逼!谁都想要诺贝尔奖,这哥们儿不要,不去。可是杜尚那句话更高,他点醒我:你拒绝,你接受,其实是一回事。这太有意思了。

  这里要说明,大家容易对杜尚有个误会,好像他是神仙,非常超然无所谓,真是这样吗? 刚才有个同学问得挺好:杜尚如果没那么有成就,我们会不会这般看重他?是的潇洒的人,民间有得是,也许在座就有很潇洒的人,喝点茶、养点鱼、吊着鸟笼子、弄弄古琴—实际上呢,凡是认识杜尚的人,和他一路朋友过来的人,在他去世后告诉大家,杜尚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超然。他做了很多事情,做得非常认真,非常慢,而且从来不说起。

  这就是他的超然。他不是阿Q,他是杜尚。 我很愿意做阿Q。我有很多阿Q精神,没那么容易受伤害。你说我不会画画,OK,我不会画画。你在作秀,OK,我在作秀。但我知道这里有个微妙差别:如果你想生活得非常平淡,回想起来很坦然,这里可以有个非常微妙的界限,就是—介于阿Q和杜尚之间。这是我的私见,我一会儿可以学杜尚,一会儿可以是阿Q。我们中国人或许都是阿Q,有个阿Q精神在支配我们—这个歪道理可以追究下去的,阿Q背后,说不定,也许,站着老庄。

  书中例举白人全世界散布的习惯,其中有一条很有意思,说白人是全世界几大文明、几大人种里,最喜欢去博物馆的人种—我听了,真想告诉高层:这是人家白人的喜好,未必是黄种人、黑人的喜好—许多习惯白人才有,比方喜欢户外,喜欢裸体,喜欢晒太阳,德国不少公园游泳池是裸体的,他们不怕晒,我到处看到白人露营、露餐,黑人黄种人没这种喜好。上海风雅,要学巴黎,弄点露天咖啡座,其实是白人的习惯。

  所以博物馆参观人数多少,不完全是所谓“文化素质”问题。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历史学、考古学、人类学、美术学、美学、博物馆学、图书馆学,等等等等,全是西方学来的,不到一百年。现在给出一种假定的价值观,说:多去博物馆有助提高国民素质。这可能是个伪问题,但是呢,也可能是个真问题—其他文明,也有了好几千年,却只有欧洲弄出博物馆。而欧洲博物馆文化,也是晚近的事情,多数博物馆美术馆原来是皇宫老百姓不可以进去的。

  我们需要平实调查定位:博物馆在今天的中国社会到底应该是什么位置?应该对观众期待什么?有时,这类问题被夸张了,几十年国情忽然打倒文化,忽而又重视文化—博物馆不收门票,多重视文化呀,其实呢,还是没文化。

  所谓文人画,古代不是挂在墙上,弄成一个展览,给人看的,在大展厅挂画给人看,也是从西方学来的,中国没有这件事—在欧洲,像现在这样的美术展览,也才两百来年历史—古代中国人怎么看画?怎么交流?就是一群官僚地主、文人,彼此走动,说,最近我有个手卷,你来看看,看完了,就放进柜子。秋天取出来晒一晒,透透风。没有挂在一个大房间里,让所有人进来看。中国有画展,很晚很晚,差不多要到二十世纪,那时,西风已经吹过来了。

  少年韩辛的画,猩红恶绿,肆无忌惮,是野兽派那路风景,以至小小年纪就被上海官方列入“黑画展览”,与丰子恺、林风眠同座挨斗。日后,韩辛逢人就提这份光荣履历

  《草草集》读后感(三):性情文字不草草

  性情文字不草草

  林颐

  陈丹青新作《草草集》,是他最近五年的杂文随笔集。“草草”一语,取自书中《褴褛的记忆》片段:“起始不过草草,忽而旧了,以其斑驳的影像,汇入这本薄薄的册子,影影绰绰,算是历史的草草交代。”

  《褴褛的记忆》是为《老照片主编冯克力的著作《当历史可以观看》所作序言。我读过《当历史可以观看》,亦曾为它写过评论,今时重读陈丹青的序言,再次勾起当初读书时的涟漪心情。是的,有性情的好文字,总是会勾起我们褴褛的记忆,延绵牵连,不肯中辍,总是这样的!

  就体例而言,或许会觉得陈丹青此书略显草草。确是“杂稿的归拢”。忽而谈艺术,忽而说哲学,忽而是美术作品的鉴赏,忽而是对社会问题的看法,忽而追忆师友故人故事……杂,可是不乱。性情文字,言多不羁,不羁不等于乱说,是一种直率,有愤愤,这个时代让他忧愤而不停想要出声,深厚艺术家底蕴让他有魏晋和民国遗风,且沐浴了欧风美雨,视野开阔,目力所及,笔涉有味字里行间有鲁迅的影子,也有张爱玲的影子,时不时蹦出的一两句话,会戳得人心里跳一下。

  陈丹青说到与好友林旭东、韩辛举办美术联展“四十年的故事”。风华少年在极度匮乏的环境下的自学生涯。窗外的梧桐浓荫,窗沿的桌面玻璃下压着法国绘画的翻印照片,少年们在安静的午后迅猛骑车,忽焉在后,望之在前,浑身是上海的风。这是永恒光影流年,回望来时路,我们的记忆里肯定也有这样的年少时光,无论彼时的环境如何,总能够一径地欢笑着。陈丹青向往事借一双眼,并非纯然只是诗意感伤,而是试图更加清晰描述当今文化的种种情境,于是谈文艺复兴、谈鲁迅、谈木心。

  陈丹青《想象鲁迅》,他说“革命成功了,诗人们就给碰死在革命的纪念碑上,只是鲁迅的方式离奇,就是,他自己被弄成一个纪念碑。”鲁迅是被政治劫持的,他在历史的荒原被单独抬举,同时,被彻底隔离”。在眼下的经济丰年和文化芜杂之间,陈丹青试图离开鲁迅被错置的地位,找回鲁迅的分量,以涉嫌贬抑鲁迅的方式,想象鲁迅的伟大。

  《守护与送别》,木心先生的最后时光。“人写出伴送死亡的记忆,据说是为卸除哀伤。”将近100页的篇幅,全书分量最长最重。比起前面文章言语的狂放直白,这部分则是古典情感的内敛,“我要试着安顿而难以安顿的,是迎对消失。”晚晴小筑、医院病室、临死人的谵妄、摸脑袋的细节、和周围亲友商量着手的后事安排,选择音乐、选择花、撰写讣告、整理先生遗稿……一件件、一桩桩,慢慢地说,细细地讲,似乎是,讲完一些,就消失了一些,同时又努力地安顿了一些。

  陈丹青如今已达知天命之年,时常说自己“写得太多,画得太少”,明知不可多说却偏偏忍不住还是要说,大概实在是因为,这些“草草”的文字生发出的意象,欲言而止,抑扬徘徊,终究会恣肆成一片一片繁盛的绿草吧?

  已发表《新民晚报》等媒体。欢迎书评约稿。

  《草草集》读后感(四):印象陈丹青

  多年前买来盗版《荒废集》和《退步集》,甫一读完,莫名欣悦,忙不迭地网购两本正宗的,藏之。此后,我是一路追逐陈丹青,买新书购画册,去各大网站观摩他的视频。

  一个人的立体印象之构成往往借住不断的走近。之于陈丹青,夺我眼球的不仅在其老本行的绘画作品,更在他的文字、谈话和不惧聚光灯的形象展示。这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高雅与通俗,严肃或活泼,冷淡和热情,奇怪地构成他的多棱化风格。

  甲午新岁,读他的《草草集》,人生初见般喜欢。此部随笔集话题芜杂,他娓娓道出各种艺坛轶事、故人之念、摄影评论以及画艺新见。画家出身的他,端赖水拂荇藻般的笔调,将读者带入他的个人史和精神世界。曾以为董桥尤胜在怀人之思,一篇《云姑》叫人唏嘘。而陈丹青写下的吴冠中、朱乃正或是发小韩辛和旭东,很是抓人风神各具,不逊董公。

  熟悉陈丹青的人都知道,他是鲁迅的忠实粉丝。2011年,《笑谈大先生》被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精装出品,收录的七篇讲演稿浸透着对鲁迅的浓情和敬仰。私以为,陈丹青与鲁迅之间是错开时代的甚笃“私交”。“鲁迅长得太俊了”,这样的话即使是毕生靠鲁迅研究吃饭的学者也讲不出的,却被陈丹青讲出了。然则,他所言的“俊”,必然是个人气息和脾性间的投契,也是无数次亲近后的还想亲近。

  私底下,陈丹青与周海婴和周令飞都有过从,这让他又比普通读者们握得具体而微的鲁迅真相。然而,世间哪有毫无来由的爱与恨?陈丹青对鲁迅的亦步亦趋不同于学者们对鲁迅的研究,陈丹青倘若早生些年,怕也是被鲁迅召到家中促膝说文艺谈时事的文艺小青年之一。陈丹青的文字、话锋甚至他镜头前的一颦一笑,都隐隐露出鲁迅式的热血、真气和硬骨头。我想,这才是陈丹青追慕鲁迅的根本。

  中国素来不缺智慧者或聪明人,即如多数学者文人集体做哑巴的当下,也还是有资中筠这样敢发声敢开药方的老派人。奴性、学乖、站队、阿Q精神,早被鲁迅总结出来洇入亿万万中国人的骨血中,一代代地遗传下去。异端!陈丹青历数史上各种版图上的卓越者,无一不头戴“异端”的冠冕。而他自己,虽然不肩负改变世界和人类的使命,却仍旧像个异端出入大众的视野,不肯退幕。

  其实,他可以躲进画室成一统,或者无事来弄几笔闲文以显耀自己“通才”的光彩,完全不必不识时务地独身斗体制、口喷国内各种领域的“坏”。无奈激情如他,身边总是闪烁聚光灯,被记者、学生、新晋导演或小说家等各路人劫住,毫无畏惧地坦白私见。这样的交与,收获掌声鲜花也挨了不少砖头和臭鸡蛋,战士的出鞘,艺术家的高见,作秀者的巧言色令,恶俗者的频频喷粗,都把自己生生扮成现世少有的“魏晋人士”。

  然而,还是血脉贲张,让他得了鲁迅衣钵般不依不饶,不做不罢休。资中筠曾就撇开“谈中国”去谈别的做解释: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劝其吃什么补什么都是无济的。这是一种君子独善其身的活法,陈丹青决然不是。他站在学生们中间,始终如鲁迅般坚信这群人还是中国的希望,他们的热血是改善中国图强中国的推力。他不计较成为众矢之的,亦不畏怕身后的冷箭明枪,凭己力己长去告诉还未全部污染的后生们:我们的世界到底坏在哪里,我们会好的可能性在哪里。

  背负骂名,成为标签或工具,在陈丹青不是问题,我想他对无力改变世界的能力并非不知,他的魅力始终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那股劲儿。画家、随笔家、评论家,直至成为公共知识分子,这如今的位置有着一定的合理性。当大多数沉默者沉溺泥潭时,大家隐隐的诉求是呼唤出现一些这样的“出头椽子”。知青之故、负笈国外、天赋才禀以及相对完整的学养架构,都是今日陈丹青的宿因,我相信他的高调入镜对中国的普通大众颇具正面意义。

  中国人善藏拒露,藏可韬光养晦,亦可安全无虞,露多则败,露出鲁迅所言的“皮袍下的小”来。如此的中国传统智慧,陈丹青并非愚而不知,缺谁地球照转的现状下,他一定审慎地斟酌过是藏还是露?比如他力顶韩寒和周立波,引来多少嘘声?还有他对恩师木心的一味推崇,我也是略存意见的。三两对坐,臧否人物,无甚大碍。然则,跑到话筒前电视上,游说高见,后果又另一番景象。可是,我仍然觉得陈丹青的如上行止“瑕不掩瑜”,捧角背后初衷若出于真诚,庶几可谅。他推韩寒,赞同其对“茅盾文学奖”的水分实多,给周立波点赞还是从通俗文化取乐性的传统丧失开始的。到了“木心”横空出世,他悉心照料临终的木心,为其整理《文学回忆录》的时候,我们考量的不是木心与“大师”之间匹配与否,而是亲见早已鲜见的一整套的老派“弟子礼”。

  一个穿了睡衣出来的人总是不好看的,遑论陈丹青频频的近乎“裸体”的出境,总能让人逼见他身上的斑点。就像说起鲁迅,他的锐利、攻击性和“一个都不宽恕”总让人不舒服,但我们欣赏这是个真实的人,一个不屑粉饰的人。正因此,陈丹青虽说缺点种种,还是被很多人形容为“一个连耳朵根后都干净的男人”。

  画到这种程度,即使有创新式的“书系列”油画创作,陈丹青也难成为绘画大师。写随笔或发高论,也不足以助其成为文学家或演说家。他也曾言明自己一直摇摆于画室和公共场合之间。掐指一算,53年生人的他也到了耳顺之年,内心诉求似乎不该耽恋功名。画家也好,各种名头也罢,我喜欢是他的有趣,活泛而优雅的真男子。

  《草草集》读后感(五):绝非草草

  到手就抓紧看完了,不少是旧相识,但隔断时间再看,仍颇有味道。

  《守护与送别》是我看过的当代写的最好的悼亡之作,爱之深切,伤逝之痛切,写到这个程度,简直是折寿的。

  其他篇幅,很多是我不了解的艺术评论,不好说,但光看陈丹青先生写人就很开心啦,写得真好,细节抓得如点穴,闲笔很俊,他是个非常好的观察者。特别喜欢《旭东与韩辛》,因其少年心气。

  陈丹青先生的语感非常棒,很多当代作家写不过他,好文字看下去叮叮咚咚在脑子里响,响得节拍和调性都对,不容易的。

  发现木心先生唯一一张全家福应该是在杭州三潭映月九曲桥上拍的,还献宝一样告诉陈先生,又发现《<文学回忆录>后记》中提到未曾听完所有课程的学员中应该还有杨飞云老师,又献宝一样告诉他,真是粉丝心态。改不了,不改了。

  《草草集》读后感(六):艺术先生

  在这一册中,陈丹青讲到博物馆文化和关于文化的表现形式。上海博物馆常去,深深觉得目前的博物馆不收费政策的确不太合适。想到这一点,很奇怪,有一种特别悲愤的心情。想着博物馆应该能够办得很好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循环方式。

  在作者极力推荐木心的过程中,我也狠狠地去看一圈木心的作品,很是喜欢这个老人,仔细想来,可能最追根究底还是喜欢木心老先生内在的才情和外在的风度吧。格子的围和深色的长大衣,好像只有在上个世纪后半页离开中国的人才会有的样子。我认同他的某种情感。

  集子里详细地记录了木心老先生人生的最后一程。中国的乌镇,一个不平凡老人的离开。

  我想起我的一位小姐妹年幼的女儿,问妈妈:妈妈,乌镇是乌的吗?问得真是太可爱了。在我眼里,乌镇是乌的,乌得很漂亮,很有味道。

  我们现在看古镇,很少人,极少人,会看到这个镇子最为深沉带着原产地独特滋味的一面。

  我想我,或者我们,都还不能懂得木心先生。

  《草草集》读后感(七):交往不是恋爱那么简单

  亲爱的宝宝:

  (一)

  我一直想不通,其他写作者,是怎么获得动力去写那些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的。

  记得念初中时,我们那个削瘦,动不动就喉咙痛的语文老师,姓杨,容易让人想到《麦兜故事》里的MISS CHAN,喜欢叫大家写日记,每个月写好的日记都会经她逐个批改(我不知现在的中学生是不是也这样哦?),然后MISS杨给我的批语永远是“你的内心世界太丰富啦”。

  或者是,“不要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去关心一下世界上发生的其他事情呀”。

  以至于有天我写出一种关于《白杨礼赞》的优美的读后感,她都怀疑,“如果不是从作文书上抄过来的,那可是写得相当不错哟”。

  总之,我就是个沉浸在个人世界里不能自拔,从而具有典型双鱼座特质的小男生,到现在也是如此——是个沉浸在个人世界里不能自拔的大叔。

  所以如若不是以书信体,尤其是对你进行私己化的述说,我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不为稻梁谋,我干嘛要为世界上的其他人写字呢?

  这么一来,那些能对时政问题发表通篇完整评议的知识分子,我更是佩服得不得了,今天上午从公司溜出去散步,自然而然散到定王台那家我带你去过的述古人文书店,我又怀着崇敬之情买了一本许倬云的讲演录,书名就叫《知识分子的历史与未来》。当然,这是基于我最近在读的陈丹青那本《草草集》所产生的“入世”情怀。

  (二)

  家里一大堆书里就有什么约翰·凯里的《知识分子与大众》,熊培云的《重新发现社会》,陈丹青的《退步集》、《荒废集》、《草草集》,还有一个叫许知远的作者出的一系列作品——此人大概也是被封为公知、意见领袖、知道分子,并时常与梁文道、连岳、冯唐此类人相提并论。这类作品动不动就大谈“民主”、“自由”这种从日本舶来的词汇,而作者们出的也都是畅销书,虽则被逼格甚高的其他文化精英所不耻,但在我眼中还是厉害得不得了。我觉得能从个人世界里挣脱出去,去影响这个世界运行走向的“入世精神”,都很厉害。

  比如像我,长沙公交公司发行的那个公交卡不想用,如果执意去退的话,还能讨回17块钱押金,我就会嫌这讨押金的程序过于繁琐而把卡随手丢在抽屉里作罢。公知们可不一样,一定会撰文痛书公交公司的程序不正义及霸王条款,最终通过媒体来扭转那个公交公司党支部书记的服务态度——你倒是说清楚那几千万的押金都跑哪儿去了,你说呀。而公交公司最终也妥协,并给出了正面中肯的回复。

  这种昂扬的干预世界的斗志是多么可贵呀。

  (三)

  我记得我以前也拥有这么一种斗志。

  偷偷告诉你我为什么考研非北大不考,哪怕是复试没过调剂去别的学校我也不干。我那时明面上跟复试的老师说的是“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些虚话和蠢话,私底下就想占据一个学问的至高点,进而推进同性婚姻的合法化。

  你想想啊,如果不是学问上和社会地位上把握十足的话语权,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直男的民主”。直男们懂民主吗,他们还是无法领会男人和男人之间相处的乐趣,他们只知道包养情妇,豢养处女,让他们来同意你们结婚,那纯属胡扯。所以只有人大代表中占有相当比例的弯男弯女,尊敬的李银河女士提出的那套议案才能合理的生存空间。也许终有一天直男世界接受了这种爱情,但是太慢,慢到我都老掉了,死掉了,对于我这样的个体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几千万的个体都等不到这一天,对我们这些时间的牺牲品来说,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也曾想当这么一个催化剂。也许不能当一个时代的推手,给推手们递一递毛巾擦擦汗也是好的嘛。对,我曾经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斗志昂扬的人,我就想通过考学来夺回少数人的话语权。

  (四)

  那个时候的我,凡是哪里看不惯,我就要去论辩,路见不平一声吼,硬是吼不出来,暗地里也要使一点招数,那让些为非作歹的人,至少不会那么痛快

  而现在呢,白天我只能枯坐在公司的电脑前,哪怕没有工作要事,也得低眉顺眼地在行政人员面前表现得像一个认真努力的好员工,并得一些所有办公室白领常得的诸如腰肌劳损、脊椎骨错位之类的职业病,晚上还得在你,我的宝宝面前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恋人,每晚在恰当的时间等你电话,并说一些合乎你的接受范围与理解能力的体面而甜蜜的话。

  而真实的我,则被自由,以及欲望冲昏了头脑。我想把办公室那台笨乎乎的电脑砸掉,我想叫你退学,给这场荒诞不经的同城异地恋划上句号,然后我要紧紧抓住你的手,奔向未知的远方,想啪啪啪时愉快地啪啪啪,想昭告天下时,也能乐呵呵地看到你的亲友,还有那些伪善,故作矜持的人们因为这过份的恩爱而深受惊吓的恐慌表情。

  你懂这些吗,也许你还不懂,还不懂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在遭受怎样的挣扎,也许有一天你会懂,我希望在你懂的那一天,能想到我这个老男人曾醉心于听你讲那些简单的校园轶事,没有抗拒,配合默契,由此心里泛出阵阵温情。

  我希望若干年之后,你也还能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并且对喜欢着我的这个爱情的事实毫不后悔,像谢霆锋不后悔爱上王菲那样。而我,也不会后悔曾经背负的所有骂名。你在你的信中常说,我是你之所以奋斗的最大理由。我开心得不得了,虽然这种开心能点像是老妈看到儿子数学拿了满分式的开心,这种开心里有一种奇怪的类似“慈爱”的成份,我还是很开心。

  (五)

  只是你有没有试着去将这种奋斗目标进行现实上的转换呢,比如创造现实条件,让这个世界的运行变得更加良性,从而更适于咱俩的爱情生长繁茂。从个体到社会,并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你读的这个书,立马就能高尚起来。不然浑浑噩噩地这么读,有意义吗。你考到了清华又怎样,你考到了港大哈佛又怎样,读这些书有用吗,仅仅是独善其身?

  我听过太多的例子,这些人读了清华北大,然让远赴国外深造,像陈丹青在他的《草草集》的《记吴冠中先生》里举的那个例子,吴冠中和其他两位学生被送到法国学画画,后来吴冠中回国了,影响了中国现当代的艺术史,其他两位享受西方现成的现代生活不想回来,最后只在一篇写同学的回忆文章里留了个名字,这算是什么事?

  我还是主张人一定要对这个世界产生积极影响,而不是顾影自怜。让自己更有钱,有钱了,然后呢?——让更多人过得更幸福,幸福才有意义。我对这个世界不那么相信,对很多人都抱持防备,但我特别相信你,相信你的智商和能耐,仿佛我搭上了你这条智慧的船,我就与有荣焉,我抱上了一条正确的大腿,未来会迈出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步,而这一步几乎会让人类进程都备受震荡。

  你知道吗,我相信你就具有这种能耐。而你,我希望你也具有这么一种使命感,并且为这使命感热血沸腾,像励志动漫《火影忍者》里的鸣人一样,为了维护正义,和木叶村的荣誉而战斗。(说起来,我最近看的那部由妻夫木聪、苍井优主演的《2014年轻们人》也很正能量呢。)

  (六)

  陈丹青在《草草集》的《旭东与韩辛》一文中讲了他和他少年时两位老友的故事,讲他们那时如此彼此影响对方的审美倾向,又如何在命运的轨迹中探寻各自的方向,最终在时间的搓合下获得最终的和解——这个故事本身就具有煽情的故事性,绝不仅仅是他们三人合体办一个画展这个事件那么简单。

  你能从故事中发现往往对个体的影响,也会产生蝴蝶效应,让这个时代的大洋掀起某种论战的海啸。而我,就像他们的彼此影响一样,用爱情的杠杆来撬动你这个宇宙。那就爆发吧,我亲爱的小宇宙。

  读了陈丹青写的这么多书,突然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多年前他会从清华的美术学院辞了教授一职这回事——大概就是想多花点时间用精力去影响更多的人,而不是沆瀣一气地只为了小圈子里的几个优等生白费力气,最后竹篮打水吧——毕竟人家清华的学生,动不动最终都是移民国外,得意洋洋地定居了的。那这个国家还进个屁的步啊。我希望我也能向陈丹青先生靠拢,并拥有这么一种襟怀。

  (七)

  这样,我暂时能想到的,就是和你交往,这种交往似乎会以精神交往为优先,改变世界的担子就交给你啦,哈哈哈哈。

  爱你,并致以革命的敬礼。

  大成蜀黍上

  《草草集》读后感(八):衔命首义 生生不息

  杂文集。陈是画家,跨界来写作。前面大部讲了中国近现代爱护、推动中国美术事业发展的人,和中国美术史中的轶事,以及提到了部分中外的画家,有述评,也有他自己内心的纠葛。此外还有作者在不同场合的讲话,表达了他个人对于艺术的看法和观点,其中有“上海没有艺术”之谈。陈丹青先生的笔锋总让我想起他严峻的脸庞,有股清冷之感。

  后半部分细细描述了陈丹青先生的师长木心先生患病住院,乃至故去、葬礼事宜等。完全围绕木心先生展开。和前半部分的叙述风格很不同,相较之下有股铁汉柔情,可以看出木心先生对陈的大影响。木心先生因为陈的介绍,慢慢被国内读者知道。至少在陈的笔下,木心先生是个自尊、独立又广博的诗人兼画家。读完之后,总想到木心先生所说的八个字“衔命首义,生生不息”。既轻微,又有力量。

  《草草集》读后感(九):依然是那个犀利又热血的陈丹青

  无论是稍早的《退步集》或《荒废集》,乃至这本《草草集》,尽管书中文章内容主题不一,所述也各有侧重,然而有一点却是相像的,就是归国这么多年,陈丹青依然是桀骜不驯的文化狷士。

  这本书中收录了他众多的演讲文稿,专栏文案,采访笔记等,他在文中或痛心疾首,或纵横捭阖,或激昂文字,或睥睨天下,然而最终却始终有着对天下苍生蒸黎的不忍人之心。

  对于爱国,以及民族主义,他有着一种冷眼旁观的平静心态,这让他能够清醒地看到世事变幻之际中普通人的苦难,他更能用当时的文人视角,以及个人关怀,来反诘宏大叙事范例下对个体的泯灭。

  书中按照主题内容的不同,做了一些分类,比如谈文化,谈绘画,谈鲁迅,谈木心……

  在谈鲁迅的这一章中,《想象鲁迅》这篇很深刻,尤其他在这篇中引用胡兰成对鲁迅的考语,当真切中肯綮,胡说:“鲁迅一生的功绩在他的否定,而不在他的肯定”。鲁迅的真价值,“在于他是叛徒,而不是其他”。当真振聋发聩。

  然而读到陈丹青《草草集》中记述木心最后那些日子的文字,实在太难过了,一个本来像是希腊神话中阿多尼斯般的人物,可到了晚年,似乎同你见到过的那些絮絮叨叨静默待死的老人也没有了太大的差别:机锋的话语不见了,智慧的警句不见了,那些随手拈来的笑话不见了,连他自己的个人意志都被无情地剥夺了,他居然开始怀念起从前来,开始不厌其烦地复述小时候发生过的,已经对陈丹青说过好多遍的事,他甚至都不能自己解决吃饭和排泄,更遑论提笔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来了……所有他曾经拥有过的令人嫉妒的才情都不见了,喃喃自语中唯有对曾经他几个时空里的琐碎片段的偶发回忆,甚至对他年轻时的老照片和他以前写的文章怀念不已…

  尤其是看到他最后念叨的:“解放军来抓我?”……“那好……你转告他们,不要抓我……把一个人单独囚禁,剥夺他的自由,非常痛苦的……”时,也难以自已起来,那段日日夜夜不停的折磨所造成的记忆,居然深入到了骨髓里!以至于他最后的遗言,竟是这般言语,从不为外人道的恐惧,在最后的岁月里,以这样一种形式,被陈丹青探究到了…

  在另外一本书里,陈丹青写了这样一段文字:列宾看到一幅意大利绘画,赞不绝口,说:艺术之所以是艺术,最最重要的是“美”。不久,他看到一幅俄罗斯无名小画,画着贫苦的女孩,老头子哭了,喃喃地说,哎呀,艺术最最重要的是善良和同情。他说的不是列宾,是他自己。

  也许这段文字,也同样适用于他自己。

  《草草集》读后感(十):今天,我的朋友去世了

  仿佛陪伴着木心走完了最后的道路,陈在书中越是隐忍不发我越是难以自制,在教室里看得几度落泪。

  大二时经老师推荐,与同学合买了一套文学回忆录,由他留有上本,我留有下本。黄色的厚书皮开篇便是拜伦,像是被狠狠地倒了一桶水,浑身湿漉漉的,水滴不停地往地上淌。这水是跛脚的拜伦,而倒这桶水的却是木心,似乎在说“快醒醒,来做我的梦!”。如同木心自己说的那样,他所说的世界文学史,不过是自己对文学的一些体会。说实话,木心站在高山上吟唱他自己的诗歌,山下有几个听的明白呢?

  很难说木心的书对自己有什么提高,一切都太木心了,别人学也学不会。但是有什么能比和朋友彻夜长谈来得悠闲自在呢?我接触木心时他早已去世两年多了,可那时他像是一个新相识,陪伴我念书旅行。今天,我的朋友去世了,我要为他哭一会儿。

  就此别了吧

  就是别了吧

  如果是永远也别了吧

  虽然我不原谅你

  但也绝不背弃你

  就此别了吧,就是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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