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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与独立王国的读后感10篇

2018-08-10 05:45: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流亡与独立王国的读后感10篇

  《流亡与独立王国》是一本由(法)阿尔贝·加缪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152图书,本书定价:22,页数:2013-8,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一):荒原真实的自我

  《不忠的女人》 在荒原上,当面对越真实的自然,也便越能激发内心中最真实的自我。现实束缚自由,其实是自己精神上了锁。只是因为害怕,所以选择逃避生活也就在逃避中苟且,雅尼娜没有选择爱,她只是被需要,她的存在感不是来自独立真实的自我,而是仅仅因为害怕孤独,仅仅因为另外一个人也畏惧孤独。 这样漫无目的的生活就像行尸走肉般在原地流亡,畏缩和麻木渐渐掩盖了最真实的自我。在沙漠戈壁,沙尘在狂风中嘶叫,所到之处都是不毛之地,在这样寂寥高原,在这种最真实的自然环境下,雅尼娜站上要塞台,视线迷失在棕榈林后的辽阔地平线中,她听到天空中回响的音符,这种回声呼唤着她最真实的自我,她看向夜空,那是自由精神向往之地。 这是雅尼娜短暂的逃离,是她与真实自我的对话。她寻找到只为自己而存在意义,真实地做了一回自己。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二):不忠的女人-孤独的现实与梦境理想

  雅尼娜夫妇是一个对被现实生活压住的夫妇,但是雅尼娜和她丈夫之间的区别就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她的丈夫就不知道。甚至对她的追求不屑一顾迷茫的过着日子,像生活胯下的一匹老马。人大致也分为这两类,有追求和没追求,当有追求的人向没追求的人,描绘自己的追求是后者往往鄙夷着看着。

  书中提到了雅尼娜的感冒后仍然要出去的那段:“她下了床,听到了丈夫沉睡的呼吸声,她突然站到那里,一动也不动。玛瑟尔睡得非常安稳,逼人的寒气让她回过神来,她离开了那张躺着丈夫的大床,在街灯照射开始穿衣服”恰恰映射了她在被理想和现实生活中,徘徊被折磨痛苦不堪。那张大床象征着现实,而丈夫因为没有追求,昏昏欲睡。当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时,却因寒气逼人的回过神来,她在犹豫是遵循着孤独的现实还是梦境的理想,显然被折磨的痛苦不堪让她回过神来。哪怕是昙花一现的也要去。

  而文章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是听到她埂咽着说:‘一切都过去了,亲爱的,一切都过去了’”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正是因为他根本有理想。那句“一切都过去了,亲爱的,一切都过去了”也恰恰反映了雅尼娜被现实所打败的深深无奈

  我想之所以作者会说她“不忠的女人”,我想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和她的丈夫,思想精神世界不同。或许可以称之为“精神出轨”,但无奈的是她最后还是回到了她丈夫的身边。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三):《约拿斯或画家工作中》:在“烦”和“沉沦”中反抗荒谬

“人是被抛入世界能力有限、处于生死之间、对遭遇莫名其妙、在内心深处充满挂念与忧惧而又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这个受造之物对世界要照料,对问题照顾,而自己本身则常有烦恼。他/她处于众人中,孤独生活,失去自我等待良心召唤,希望由此成为本身的存在。”——海德格尔语

  加缪与海德格尔各自在西方文学史哲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尽管他们在思想上几乎未曾被放在一个高度进行讨论。但同作为存在主义者,我个人觉得他们思想上的异同仍然具有讨论的价值,并且在加缪的《约拿斯或画家在工作中》一文可见一斑

《流亡与独立王国》封面

  《约拿斯或画家在工作中》收录于加缪的短篇小说集《流亡与独立王国》。首先,标题就很让人摸不清头脑,但故事的第一句话却指明了约拿斯和画家其实就是同一个人。通过与标题的对照,我们不难看出,他作为个人的存在,和他在社会中所担当的角色(职业)的分离和对立。“约拿斯”和“画家”身份的分离,事实上就是约拿斯失去了个性之后,不再独立自主地存在,而是被冠以概念化的标签,以“画家”的身份陷入了日常生活之中。从而发生了个人与世界的对立。

“烦”——荒诞

他终日与人探讨交流、赏画,路易丝走过他报以微笑孩子哭闹他也要略尽父道,来了电话热烈应答,手里还拿着画笔,不时添加一须一眉。可以说,他生活内容充实每分每秒从不虚度,他对上帝免除他的闲愁不胜感激。但另一方面,因为作一画所需笔触繁多,须有一些“闲愁”,全仗若干消“愁”。

  约拿斯并没有什么理想,他童年家庭不幸”让他结交了一生忠诚兄弟拉多。毕业后,因为有一个出版商的爸爸,他谋得了一份恰好与绘画有关的工作,三十五岁突然出名,一次突然的车祸才让他有闲暇关心娶亲。从此,他看上去过上了自认为还不错的生活,日日烦忙,夜夜烦忙,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友人学生评论家空闲时间只用来休息多余的“愁”全被“烦”所掩盖。

  顺水推舟的前半生让约拿斯并不须做出决定,对他来说,生活的一切都不过是偶然,他将之归功于“福星”,而这种烦忙掩盖了生活本身的无意义,个人的本性也在烦忙中逐渐消逝。而当他突然意识到把自己塑造成现在这样的一切,不过是一些偶然事件的堆砌,他才发现自己就像凭空被抛入现在这个境地之中。而一旦当这上了发条般的生活暂得休息,莫名的空虚就会立刻占据内心。于是他就感到了迷茫。

  在加缪的荒诞哲学中,人作为一种偶然的存在,没有他必然的意义与目的。但他却不停地追问存在的意义,这就必然会导致“荒诞感”。在世界的荒诞本质之下,这种“烦”不过是荒诞的一种表现。在机械般运作的现实生活下,我们每天都要按照同一个节奏模式生存下去,如同被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长久以往,必然要产生出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活,我为什么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的疑问。而这种“烦”不过是掩盖了这种重复生活的本质,让人无闲暇进行思考,感到虚假的充实。但当我们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在百般询问自己之后,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无限重复的必然性,以及这种生活并不能使我们得到解脱。这种“烦”只会使我们越来越失去自我。

  而海德格尔认为人是一种独特的存在,即此在(Dasein),而“烦”是此在的在世的基本结构,是此在与他物和他人发生关系的存在状态。这种烦贯穿过去、现在、未来始终伴随着存在自身的展开,它是一种先行于自身的存在。在海德格尔的笔下,人的存在是一种可能性,并且始终是一种可能性。在海德格尔的哲学中,“烦”是此在展开的一种方式,它是使人之所以成为人的过程

加缪

“沉沦”——异化

约拿斯和他的好友拉多在交谈时说道:“许多画家天生如此。连最了不起的画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存在’!于是就搜寻证据,因而要评判、要责难!这可以壮胆,使‘存在’有了开端。他们很孤单啊!”

  约拿斯在名望下降,得知自己的作品评价过高”,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减弱了。因为他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将他人当做自己存在的映照。在约拿斯的童年时期他的家庭以及好友显示了他作为一个孩子的存在;在工作中,他以自己的学生、评论家来显示自己作为画家的存在;在婚后,他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显示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存在。他存在的状态随着外在的变化而变化。

  海德格尔也在他的哲学中描述过这个状态。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中,并不是孤立的存在,他必然处于一定的客观环境之中,要与这个世界的其他“在者”打交道。因为此在的存在必然是在世的存在。只有借助于他人的眼光才能显示其自身的存在。

  在日常生活中,人不断地改变自己的是其所是,让自己混迹于常人中,逃避最本己的自我,进入“沉沦”(Verfallen des Dasein)。由此,他就从自我真实存在的本真状态,进入到自我被掩盖的非本真状态。但人们在这种现实之下,不能离开日常生活来了解本真的自我。

  虽然加缪和海德格尔都认为这种在外部世界迷失自我的状态是一种异化,并且是不可避免的。

  但加缪认为这种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是由“荒诞感”所引起的。而海德格尔则认为“沉沦”是此在的存在的特殊形态,虽然偏离了本真状态,遮蔽了此在的本质,但并非是道德上的堕落。

海德格尔

孤独与反抗

在另一间屋里,拉多正审视那块空无一物的画布。只是在正中间,约拿斯写了几个又瘦又细的字母,很难辨认那意思是“孤独”还是“互助”!

  加缪在故事的结尾,一语道破了这种谎言。在人际交往的“烦忙”一中,表面上是人与人之间互帮互助共同面对生活。但在一番歌舞升平热闹景象背后,人不过是在掩饰着自己的孤独,借用人群来彼此取暖。私以为,我们成为所谓“社会性动物”的心理本质,就在于让他人成为我们感情寄托

  但是这种“孤独”并不是被战胜了,只是掩盖在集体活动之下,呈现出“互帮”的表象事实上却是临时拼凑出的孤独的集合体。一旦这种活动停止,人又重新由集体“被抛”(Geworfenheit),独立面对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必然再度意识到这种荒诞的本质。

  而约拿斯在阁楼上不眠不休的成果,那空无一物的画布只留下一缕空白,不只是艺术形式上的反抗,更是约拿斯对这种荒诞的生活本身的反抗。他通过自己一个人思考,想要抛弃“烦”的现实生活,最终却病倒了。

  他失败了吗?不,他意识到这种荒谬是不能被战胜的,以荒谬对付荒谬才是唯一的反抗。他在家中修建阁楼,以期保持创作所必需的孤独和日常生活的交往互助。他终于发现这种挣扎是无力的,唯有视一切现存秩序和虚假道德于不顾,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不仅不回避荒谬,反而让荒谬继续保持下去才是真正的反抗。

  因此我们不难想象,约拿斯在康复之后还是会继续他的生活,只是他已经明白了人生的荒诞,并且更加有勇气地,在“烦”和“沉沦”中反抗下去。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加缪接受过海德格尔的理论,但作为存在主义者,他们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人在生活中所面临的困境,而加缪相比海德格尔的理性思辨,则更加关注作为个体的人的体验本身。

  在加缪的笔下,“烦”“沉沦”“孤独”都是在荒诞生活下,人被异化之后所表现的状态,唯有反抗才是真实的。因此我们可以说尽管他们的思想有很大的不同,但事实上加缪的小说却沿袭了存在主义关于“人在世界中如何存在”问题的思路。他将海德格尔的“在世哲学”放入一个人的具体生活中进行讨论,将“此在”的展开过程具象化为一个具体的人生,对于“荒诞”的表达也就更加富有激情

  加缪大多数的存在文学小说故事性并不算太强,不容易马上掌握故事与现实之间的关连,反映其中的哲学思想,因此用一种哲学性的解读作辅助也就尤为重要

  以上便是我自作聪明,借用海德格尔哲学中的一些概念,譬如“烦”“沉沦”等,对加缪的《约拿斯或画家在工作中》进行的哲学性的解读。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四):关于《不忠的女人》

  加缪笔下“不忠的女人”名叫雅尼娜。雅尼娜没有出轨,何来不忠?据我理解,她的不忠源于对现有精神生活轨迹的叛逃。

  二十多年以来,她与法国丈夫相依为命,她深知那不是爱,只是因为她感受到自己被人需要,而正是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使她无法摆脱这段索然无味婚姻关系。丰裕的生活表象之下隐藏的是两人对孤独、死亡与疾病的共同畏惧。这种共通感如同一个纽带,紧紧拴住了他们彼此的命运

  独在异域的雅尼娜是矛盾载体,她一方面向往漂泊自由,另一方面畏惧异己世界。游牧人天地为伴的自在生活令她心驰神往,而脱离现有生活轨道又使她害怕。她内心深处对现实世界的强烈叛离感在阿尔及利亚的某个夜晚迸发了,她趁丈夫熟睡,像疯子一样跑到荒无人烟的要塞高台。她看到静如止水的长空夜色阑珊的星辰。浸淫在大自然最本初的状态中,雅尼娜似乎寻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挣脱。世界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奇特的独立王国,游牧人自由自在地漂泊,他们一无所有,但也不受任何约束。这是自由最极端的状态。

  她发完了疯。回到熟睡的丈夫身边,热泪盈眶可怜的丈夫夜半梦醒,担忧地望着她,而她只喃喃道:亲爱的,没什么

  一切回归正常,这只是一场夜晚梦醒以后精神的放逐,回归现实世界以后,太阳照常升起。人心的孤独暂且得到了释放。一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不知日后那些年月,她是否会再度思念荒漠奔跑的那个星辰,而那种强烈的寂寥感是否再次在她内心燃烧。

  加缪写的这个故事似乎是很多人的影射,挣脱现有生活的桎梏渴望放逐自由的命运。在他眼中,世界是荒谬的,生活是枯燥的,唯一能做的是反抗与挣脱,去寻求自身精神世界的救赎与释放。如同那个阿尔及利亚的夜晚,登上高台,俯瞰独立王国。在这个王国里,我们每个人都是自由自在却穷苦潦倒的贵族。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五):《流亡与独立王国》——没有人不是孤独的

  类似加缪这样作家的作品,就绝对不能先看了别人的分析再先入为主地去看。尤其是他有时候难免莫名其妙的短篇。不过短片有时候本来也不是指望着人去细分析清楚的,在一瞬间带来一些思考就不易了。正如我对加缪的其他作品的感觉一样,《流亡与独立王国》收录的这些小故事的带给人的统一感受是两个字:孤独。

  世界上可能找到一个不孤独的人吗?我想是很困难的。你看书里,同床共眠的夫妻俩各有心事;深入异教徒腹地的传教士无人相助;反抗企业主的工人领袖和企业主其实也是孤军奋战;心怀善意的基层官员不得理解;过气的画家连自己想要孤独还是帮助也分不清楚;工程师和落后地区的人民默默对视……无论他们身在何处,无论身份是高是低,所有人的共同感受就是那种寄蜉蝣于天地的孤独空旷的感觉。纵然我们看来呼朋唤友、推杯换盏的交际达人,真的有谁能看清他们的软弱并即使给予帮助吗?你释放善意都未必被人看作是天使,更何况在不如意的时候了

  这几篇短篇结构最完整、表述最清晰的还要数画家约拿斯这一段了。真真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而所有的变化,在这个艺术修养其实不高的画家眼里又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只是寻常的世界过眼云烟而已。我一直觉得荒谬主义的加缪再跨出去一步就要变成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了。画家约拿斯如果在加西亚·马尔克斯手里,大概会在画室里渐渐变成一棵树或者一颗石头什么的,来突出人生孤苦的悲情。好在他投生在了一个还比较正经的作家加缪手里,终究也没有变成些什么,只是一个人在画室里终日描绘着什么。人生之变换倏忽、生命之没有意义,写到这里,已经呼之欲出了。难免给想要积极进取的年轻人一记当头棒喝。

  《东道主》一篇虽然极为短小,寓意却也深远。人行善事究竟能不能获得什么好报,还是说更多的只是买一个自己心理的安慰?理智的人很少有不选择后者的,可是只要有点良心,又不得不用前者骗自己。否则有几个圣人能常年坚持做好事呢?这大概也是人生的可悲之处之一。一旦深想一层,太多我们知道道理的事和实际世界的规律却是割裂甚至逆反的。带着清晰的认识再试图欢笑着看待世界,就像是可怜的西西弗斯一样,难免成为徒劳。

  看完加缪的作品如此厌世,也许我们还需要一瓶解毒剂。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六):《不忠的女人》——真正的“人”

《流亡与独立王国》封面

  如果我们在平常说一个女人是不忠的,那我们必然是处于道德层面说的,这是基于传统婚姻下女方对于男方的依附关系而考虑的。而在加缪的短篇小说《不忠的女人》中,这种不忠则另有含义。

  故事的主人公雅尼娜和他的法国丈夫已经过了二十五年日复一日的生活,生活早已全然没有激情。这一日,他们踏上旅途。

  在故事的一开头,加缪就试图营造一个雅尼娜将要出轨的景象,他细致描写了雅尼娜的“诱人”“自知这身子可以赋予他人温暖和恬静”,以及她跟随丈夫出行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男人。面对这无限出轨的可能性,最终她不忠的对象不过是她自己。而她所谓的不忠行为,原来只是对自己的反思。

  雅尼娜并非是真的不忠,从始至终她也没有与任何别的男人发生性关系。在我看来她的不忠,只是象征着她精神上的出轨,她只是突然意识到生命中好像缺少了什么,那是自我的缺失,二十多年来,她一直依附着他的丈夫而存在。

  她可能从未爱过自己的丈夫,她不忠的并非是爱情,而是这种貌合神离的依附关系。她认识到过去的自己,面对千篇一律的人生的态度,就是以爱情来充实内心,在精神上逃避现实。而这种爱情,就如同这荒谬的人生,连在一起的理由都荒谬得一塌糊涂。

  他描写雅尼娜对于这份感情的想法:

“她顶喜欢的是被人所爱,他正是对自己殷勤备至。他让她感到:她是为他而生,这令她领略到真有了生命。不,她不孤独... ...”

  加缪从加尼娜的视角描写他的丈夫的心态:

“每天夜里,因为他不愿孤独、不愿衰老、不愿死亡,显得好像很固执……他们躲在理智的外衣下,直至某日如痴如狂,扑向一个女人的肉体,有时并没欲念,却要将孤独和黑夜的可怕藏到那处所。”

  并非是爱让他们在一起,隐藏在他们看似亲密无间彼此需要的生活表象之下的是两人对孤独、衰老和死亡的共同畏惧。这种共同感如同一个绳索,把他们彼此紧紧捆在一起。从此,他们暂时忘记了死亡,只记得彼此,成为了彼此互相活着的理由。

  这类似于海德格尔哲学中所说的“畏”(Angst)。这种“畏”不同于怕,它所畏的完全是不确定的。“畏的情绪使人放弃本真的存在而逃避到沉沦着的日常生活中去,并在那里求得“安宁”,然而终究不能逃脱人生之大限——死。”

自古至今,在这干旱得万物凋敝的土地上,少数人不停地游荡。他们一无所有,可也不听任何人使唤。他们是某一奇特王国自由自在但却穷困潦倒的贵族。……她只知道:她一向是得以期盼这奇特王国的,但它将永远不会属于她、不再可能属于她,除非是在此时此刻,这稍纵即逝的瞬间。

  这大概是加缪收录在《流亡与独立王国》小说集的六篇短篇小说中,唯一明确和题目有关系的地方了。

  人被置于这荒诞的境地之中,看起来似乎拥有无限的自由,却始终不能寻觅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他们一无所有,流亡在现实之外,只是思想这个王国的贵族。

  站在要塞上,面对着向她敞开的世界,那是她平常从未见过的场景。在这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时刻,她好像重新回到了人最初诞生时面对的世界。雅尼娜在这种本初状态下,似乎寻得了一种挣脱现实困境的办法,这便是自由。但同时她也认识到了在永恒的世界里,有限的自己是多么渺小。人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人只是自己的主人而已。一种荒谬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这源于对自身生命有限性的认识,死亡是一切意义的毁灭者,意识到死之将至的时刻,也就是认识到世界荒谬性的时刻。

  面对这种荒谬,加缪认为有三种方式:

  一是自杀。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写道:“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雅尼娜之所以存在而不自杀的理由就是“被需要”,但日常生活的掩盖没有让她意识到这种简单的被需要,甚至不能成为“爱”的理由。在她自我觉醒以后,显然这已经不能成为她的生活的意义。

  二是在人的生活之外寻求意义。在这个意义上,人要把自己的存在依附于外物或者他人,譬如宗教。这一向是非理性主义的主张。而爱情也是非理性的,盲目地将自己依附于他人,把他人成为自己所存在的理由。在加缪等哲学家的眼里,爱情的依附是不能成为失去自我的正当理由的。

  三是在生活之中创造意义,即加缪所谓的“反抗”。面对着生活的有限性和无目的,把这种无意义的生活看做是一个从中可以获得快乐和满足的过程,用一种积极的态度对待生活。这种“反抗”即直面人生

  在这种意义下,海德格尔提出的“向死而生”也有着这样积极的意义。人直面着死亡的威胁,却不懦弱地逃避死亡,而是尽可能地展开自身,自我谋划,去实现自己独特的存在。通俗点说,就是明知必死,也要尽全力去实现自我。

加缪她深深地吸气,忘记了寒冷,忘记了人们的负担,忘记了狂乱或凝结了的生命,忘记了生与死的漫长焦虑。 多年来为了逃避恐惧,她拼命奔跑却漫无目的,现在她终于停下了脚步。同时,她仿佛寻到了自己的根,躯体内的精力复归,她已不再哆嗦。 她将腹部紧贴栏杆,昂首向着浮动着的苍穹,一心等待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内心获得一片宁静。

  加缪笔下描写的“不忠”,是主人公对于这个世界的叛逃。她不忠的是这个荒诞的世界,她要反抗,在这次短暂的自我放逐之后,她知道了自己所求。她意识到了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的荒诞,但并没有选择逃离本来的生活。尽管生活仍然在继续,但她已经完成了自我的觉醒,领略到了这种无意义的本身。她是“不忠”的女人,却是一个真正的“人”。

  世界是荒谬的,生活是枯燥的。面对没有人能逃离的现实,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精神上的反抗,去寻求自身精神世界的救赎。发现自己,忠于自己,才是最本真的存在。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七):《流亡与独立王国》硝烟的激烈

  《L'exil et le Royaume》又译《放逐和王国》,带有俗世与天国之意,倾向于在《局外人》之后产生,后者作为初期作品荒诞感更异常平和般的突出,消沉、为谓、虚幻,前者却静静压抑下达到顶点,最后在麻木前,鲜活撕裂、必要疯狂、绝望抗争,指出了两条路,一是梭罗的“平静中接受死亡与绝望”,而最后再将死亡与绝望杀死,抛到一个人类“现代性”的一个莫名境况中,近半个多世纪我们依旧没能走出这一境况,或许这一问题一直存在,到现代而更为突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存在这一问题,仅非主流,人与人的陌生、恶意,生活的荒诞,希望的虚无,二是该作品中“激烈中反抗死与绝望”,在传统与上帝已死下,现世如一个动乱冲突与异化混乱里构建的世界,人的存在问题被明朗化,而加缪直接转到“正义”的问题上,其过程忽略的确有展开的可能,一些其它的人类问题,在作品中,最后以血与铁的“爱”强行为‘人’画上句号,或许加缪也意识到自己创作持续的重复里有着‘下降’,这里也意味颇多。

  《流亡与独立王国》读后感(八):异乡

  这书断断续续读了好久了。

  这几本封面色彩不一的加缪是儿子逛书店时候给我买的,那时候我读完鼠疫和局外人,正觉得激动,搜罗了加缪好多八卦来看。还买了一本他的影像集,叼着烟的加缪在封面上微笑。

  这几种小书是上海译文出的,再接再厉读完《卡里古拉》,因为开本小,可以在某些课上暗渡陈仓。然后就搁下了。

  15年初去看了维果的《亡命地中海》然后看到他有新片《远离人迹》介绍说改编自加缪的短篇。然后按图索骥找到在这本书里,在看完电影后接着读原著。小说名叫《东道主》,小说不长,电影补充了不少背景,路上加了一些料,不然不够一部电影的,大体还是小说的路子。贫瘠的土地上的教师在秩序间挣扎。不想介入又不可避免。看小说我倒是没想到维果,想不到他的形象,感觉很抽象。

  然后就放在手边的架上,总想着读完,已经开始,但是那时候是夏天,一直到16年的一月底才全部读完。一共只六篇。读完很容易,但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被认同,为什么他能得到诺贝尔文学奖?《不忠的女人》,一个女人旅行中的所见所闻,在大漠中被激发,精神上一些胡思乱想。《反叛者》更激烈,一个人脑中的呓语,涉及宗教地域,孤独抑郁。无声的愤怒 也是,很细腻。至于《约拿斯或者画家在工作中》倒是容易理解,写出这一种现象,很细致入微,《长出的巨石》就有不明白,开头的大块头黑夜,汽车暗号木筏 ,我以为是悬疑侦探小说了。可能因为刚看完奥森威尔斯的《邪恶的接触》自动代入奥胖了。当然不是。这样一个异乡人走入陌生的村镇。全书看下来就是异乡人,格格不入。这就是加缪?只这么硬生生读过文字,可能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高的评价。也许是和纯文学相离太多,不能理解他们的评价体系?

  不过我放弃了,不想继续。还有几种小书还是哪次机缘巧合之下再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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