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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经典影评10篇

2018-01-16 21:11:0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青梅竹马》经典影评10篇

  《青梅竹马》是一部由杨德昌执导,侯孝贤 / 蔡琴 / 柯一正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青梅竹马》影评(一):醒醒吧,人生哪有什么万灵丹

  故事是怎么开始的,我猜故事是在学校的棒球场边开始的。 青涩少年挥动球棒的身影在她心里熠熠生辉。她默默许下心愿,以后跟他双宿双栖,远走高飞。 长大后,他们在出租屋的落地窗前,她满怀憧憬地布局他们的小家,等他从美国归来。 再后来的一切,猝不及防。 他回来了,心境复杂,陷入了无法避免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决定是否正确,其实美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神往,遍地都是机遇。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爱她,他也不清楚感情到底是习惯还是嗜好。他徘徊在她和她的好友间,矛盾不已,进退两难。他把老屋卖的钱借给她不争气的父亲,钱财散尽还反遭她的责难。他看到了昔日的兄弟曾经和他一样意气风发的棒球少年—因为生活压力瘦骨嶙峋,因为赌徒妻子不堪其扰,婚姻状况岌岌可危,三个孩子在这种成长环境中也变得一脸漠然。这一切都让他在人生的分叉路口,踌躇不决,迷失了方向。把他推入深渊的不是那把刀,是无止境迷惘彷徨,是无数的不确定和对自己的否定,无法可治,无药可医。

  《青梅竹马》影评(二):流着血,冷笑

  从知道《青梅竹马》这部电影开始,就一直没有机会看到高清版的,这次终于有了,就像去年终于有机会看清《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那些青春的脸。《青梅竹马》不一样,这里能看到的是台湾电影里最有分量的一些人,比如侯孝贤、柯一正、吴念真年轻的脸。杨德昌已经去世十年,他不但是这部影片的导演,也是编剧之一,而另外两个人是侯孝贤和朱天文。看到这样的阵容,熟悉台湾电影的人,应该明白这部电影的意义所在

  被捅了刀子的主角

  在电影结尾,被捅了刀子,流着血的阿隆(侯孝贤扮演)安静地坐在街道边抽烟,冷笑。这个场景让我想起谢飞的《本命年》,姜文扮演的李慧泉最后也是被人捅了刀子,也有着相似的意象。阿隆是看着街边的电视机,想起1969年的棒球比赛冷笑;李慧泉是在看戏的人群中冷笑,只有他一个人,大家都回头看他。但都是同样倒在血泊里的主角。

  新的空间代表新的未来

  影片开头,就是阿隆和阿贞(蔡琴扮演)在看房子,空房间里,两个人设想着搬进来之后的状态。这象征着一种新生活的开始,可是我们从故事中了解到搬进新居,并不能代表能重获新生。同样的,结尾也是在空屋里,不过更宽敞,因为开场是家庭居住,结尾是商务办公,标志着阿贞新的工作即将展开。但是新的工作就意味这崭新的未来吗?恐怕不见得。正如影片中阿隆的台词:结婚和去美国一样,都不是万灵丹,都是短暂的希望,让你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幻觉。另一方面,这空房间的感觉,也让人想起蔡明亮的电影里出现的房间,那里面有着人性的私密和欲望,比如《爱情万岁》哭泣的杨贵媚和在床下自慰的李康生。

  人类困境永恒主题

  正如阿隆那没有希望的台词,表现出人类困境的永恒主题。这不像后来杨德昌电影里大段说教式的独白。但人物之间的冲突特别男女主角之间的争吵和分离,将那种无助绝望放大。最后以阿隆流着血的冷笑结束,电影里充满了安静而有力的压抑。对人类困境的反思,特别是普通人命运中的挣扎和困境一直延续到杨德昌最后一部作品《一一》。

  以阿隆主角带出来身边更多无助的人,比如吴念真扮演的出租车司机。阿隆会在临走前,给他兜里揣上一些钱。但这仍然不能阻止赌博的妻子。这段场景的某种感觉和基调有点像贾樟柯电影里的小武。

  1985年,也许是因为电影太早了,或许是这里面有不同作者声音,以至于跟后来杨德昌的电影不是很像,他更像是几个台湾电影人创作集合。但电影中透露出来的某种感觉,却影响着台湾电影后来的发展。至少,在这影像中,还有着可以拿来怀念的岁月,还有用来见证台湾电影人的印迹。于是,这些都成珍藏的理由

  《青梅竹马》影评(三):一切美好事物,都随着岁月,渐行渐远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随着岁月,渐行渐远。

  首先是阿隆与阿贞:

  男主角阿隆在美国生活多年后回到了台北,到台北的迪化老街做布匹的生意。去日式的卡拉OK喝酒唱歌,喜欢看棒球比赛。经常拜访老朋友,喜欢帮助老朋友。在美国多年但一点没有改变阿隆传统台湾人的习性。其中阿隆参加阿贞的朋友聚会,也说明这一点,阿贞朋友用新派的词汇“纺织”来理解阿隆的工作,而阿隆还是使用“布”这个旧派词汇解释自己的工作。席间众多朋友开着新潮的笑话,阿隆随身在海外多年却也毫无兴趣。或许正如阿娟说的那样,阿隆还是一直活在童话中的人。他没有长大,没有成熟。没有改变。活在过去。如果非要说全片中没有被岁月改变的人,那可能就是阿隆了。但是这样的人最后却没有活下来。我们似乎也可以看到杨德昌对当时电影产业的态度,80年代的台湾电影对新生派处处排斥。但如果台湾电影不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如果一味传统下去或许只是死路一条

  女主角阿贞一直生活在台湾,她和上司小姐工作了多年,为了逃出那个糟糕的家庭,她兢兢业业的工作,最后升到了特别助理的职位,但人算不如天算,公司突然被卖掉。被另外一家公司收购后,新公司以没有合适职位为由,辞退了她。她彷徨,不知所措,想找个依靠的人,却发现无人可依。自己有一个糟糕的家庭,一个负债累累的父亲,一个还未成长的男朋友,她突然发现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和保护者。如果自己不去寻求变化,那么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于是她想改变,想和阿隆结婚,想和阿隆一起去美国。她不想困在原地停滞不前。在失业后,她努力找工作,在失恋后,她和妹妹的朋友玩到一起。都表现了她不愿等,不愿停在原地的状态。

  这也是阿隆和阿贞造成感情破裂的主要原因。两个人的人生观态度不同,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儿时的爱慕终不能抵挡岁月的成长,当大家心智成熟后,那些幼稚单纯的爱情渐渐消失了。成人的世界,再也没有单纯的感情,那些美好的感情随着岁月,渐行渐远了。

  第二处是阿贞与阿娟的友情,虽然片中只是通过阿娟简单的几句对白说明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但是通过阿贞询问阿隆是否去了东京,和阿贞发现影带后,愤怒的把影带丢到楼道的表现,清楚的展现出她对阿娟的愤恨。儿时的好友,反目成了最大的仇家。之前的无话不谈,变为永不相见,恨之入骨。那些最好的友情随着岁月,渐行渐远了。

  另外片子还讲了另一配角阿钦,也同样是阿隆儿时的好友。而在现实中阿钦生活窘困。全家三个小孩老婆嗜赌,只靠自己的开出租为生,养活全家,苟且生活。可到最后连老婆也跑了。把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丢给了自己。阿钦无奈,又不知如何可好。那些美好的时光随着岁月,渐行渐远了。

  阿隆、阿贞、阿钦、阿娟四个人的结局都不是很好。至少在片子结束时不好,他们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儿时的美好,一去不返。所以一切都成为了回忆。然后这些也只能在在最后的时刻回想一下罢了。

  小时的孩子盼望长大,但长大后却发现,一切都和儿时想想的不一样。为了各自的生活,要么拼搏,要么苟活。可那时的激情,友情,爱情,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岁月渐行渐远了。

  《青梅竹马》影评(四):青梅竹马

  牯岭街少年们骑着摩托在台湾街头呼啸而过,怀里揣着呼之欲出的刀子,中年人的台湾梦早已远离,和窗外的车影霓虹一样虚幻、风的后面是风,天空的上面是天空,道路的前面,还是道路,所谓美国、所谓结婚,无法接近,也不能让生活变得更好吧。

  杨德昌的锐利在于他对身处的世界的洞察力,然而这种看似冷眼旁观实际上是杨德昌自己口中的关怀。这种冷静中的偏激超越时间,地缘关系和政治形态, 因为无助的时代感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永远都不会消失。杨德昌的电影喜欢年轻,热衷悲剧,从不信任婚姻。杨德昌似乎害怕赋予自己电影更多的希望,因"一旦希望落空,他要承担的失望恐怕更大。”就如同他借阿隆口中道出的,生活里没有任何东西是万灵丹。

  《青梅竹马》影评(五):一口清甜,萬般苦澀。

  青梅竹馬,多麼好聽的詞。每個字讀起來都好似品了一口清茶一般,可入口的清甜總是轉瞬即逝,最終都會化為一絲苦澀。

  阿隆被刺傷后坐在街邊的垃圾堆旁,電視里出現了69年的世界少年棒球比賽,那會兒的阿貞和阿隆正在上小學,是最純真美好的年紀。阿貞常常躲在家門口等阿隆練完球回來,空便當盒和球桿撞擊的哐啷聲是她珍貴的記憶。(關於過去的故事不用太多,這一個就足夠美好。)

  可再美好的青梅竹馬也抵不過世事變遷,在他們的生活和對話中,我們知道了阿隆的不告而別,知道了阿娟,知道了阿貞的默默等候和偶爾游離。

  阿貞像是失魂落魄游離人間的鬼魂,她的眉頭總是緊鎖,她的眼神總是空洞,她的指尖總夾著香煙。她看似跟上了時代的步伐,有新新人類的熱鬧生活,可這一切不過是治療無望生活的失效藥品罷了。

  阿隆和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格格不入,他總是慢半拍的走著,總是幫助舊友,周遭的一切都在變化,只有他還遺留在過去。

  阿貞和阿隆的貌合神離,不就是新時代和舊時代的對峙嗎。

  他們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朋友,穿著打扮,做事方式等。

  阿隆常去的酒吧老闆說著閩南語,總有歌手高唱著閩南歌,有時空無一人,有時四五個人聚在一起打牌,阿隆坐在吧檯喝幾杯啤酒,是臺灣的舊模樣。

  而阿貞去的酒吧迪斯科永遠不停歇,一起喝酒的朋友也是新一代的台灣人,他們驕傲自信,說著美國笑話,阿隆呆坐在那兒,仿佛舊生活的遺少,就連說起話來,大家的表達方式都不一樣,她朋友說紡織,阿隆說賣布,這兩個簡單的詞語就說明了他們的差別。

  在酒吧,阿隆還和阿貞朋友大打出手,原因很簡單,她朋友嘲笑阿隆少棒經歷,阿隆不滿,大打出手。其實影片一開始,阿隆剛回國就去看望教練,談及他們69年那場比賽,以及阿隆去美國后也常看比賽,回國后還和當年的隊友一起回學校看孩子們比賽,可以看出阿隆對棒球的熱愛是真誠且持久的。但似乎他的頂峰時刻就此停留在了1969年,所以他才不允許任何人恥笑,所以他在臨死之前在電視機里看到的是那一場比賽,那是他回不去的鼎盛年華,也是台灣曾經實現過的一場美夢。

  兩次談及美國。

  阿贞辞职回家后,阿隆坐在地上看比赛,走到餐厅,阿贞说,你從美國回來後,還沒有好好和我講過一句話。

  我好像能懂阿隆,不是不想說,是沒什麼好說的。

  對於阿隆這種舊人來說,美國有什麼好說的呢,美國就是美國樣,就是那個樣子。

  可對於阿貞來說不是的,阿貞把所有希望都寄託于美國,寄託于和阿隆的婚姻。

  這是第一次他們談及美國。

  阿隆站著,阿貞坐著,餐桌上的吊燈將阿貞的影子映射在墻上,孤零零的,踡縮著。

  最後一次談及美國和結婚,是在黑暗的客廳。阿貞關燈,阿隆開燈。

  “結婚又不是萬靈丹,你知道的。

  不要想美國的,美國也不是萬靈丹,跟結婚一樣,只是短暫的希望,讓你以為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的一種幻覺。”

  在黑暗中談及無望的希望,這希望只存在在黑暗里,阿隆開燈離開的那一刻,一切都破碎了。

  偌大的富士相紙廣告牌,不斷出現的居酒屋,說日語的長輩,棒球文化,新一代年輕人對日本的嚮往,楊昌德借這些細節來描繪日本殖民文化對台灣人的影響。

  棒球雖發源於美國,但在日本也是日本的國球,日本在二十世紀初(殖民初期)就把棒球引入台灣,看的過程中不明白為什麼對於阿隆和教練都對於69年那場比賽那麼執著,查資料才發現的確1969年台灣金龍少棒一舉獲得世界少棒大賽冠軍,雖然是少棒,但也是台灣第一次打敗美國和日本,這在當時對於台灣人民來說意義重大

  阿貞把希望寄託于美國,而阿玲把希望寄託于日本。

  她看日本廣告,穿時尚衣服,在舞廳跳disco ,手舞足蹈的在奶奶面前說“阿婆,我有一天會去原宿,那些人在地下鐵跳舞,澀谷也是,反正日本哪裡都很好玩,我遲早都會過去。”這樣表現衝突和對立的方法太巧妙了,兩代人,兩種經歷,兩種未來,不用那些累贅的故事,光是兩個角色站在那裡,故事就出來了。

  那是我不熟悉的時代和地方,我用僅有的一點歷史知識來理解故事背景,可我發現相比起背景來說,重要的是,在飛速變化的世界面前,一切破碎的心靈都是相通的,他們失敗,脆弱,沮喪,他們被生活碾壓,對一切新事物毫無興趣,無法勝任生活,可我卻偏愛著他們,就是這些時代洪流中的細沙,他們相互之間摩擦出來的悲劇火花,讓我迷戀。

  在一切藝術作品里,吸引我的,永遠是徹底的悲劇。

  阿隆,阿貞,阿欽,他們就是。

  《青梅竹马》影评(六):传承、幻灭、逃离

  作为杨德昌电影的第二部拍摄的长篇故事,不同于《海滩的一天》所受到的反响,在当时算是大手笔制作的这部电影,获得的却是票房的低迷,影评人的诘问,当时的杨德昌和侯孝贤,乃至蔡琴,吴念真等人都会不太好受,患难见真情,在命运的撮合下,杨德昌和蔡琴的情感故事,从这部电影里,书写了一页唯美的序,当然,这都属于家长里短的后话。

  回过头来看,当时票房的低迷,一方面在于和《海滩上的一天》落差之大,一下让观众无法接受,杨德昌为表达自己所思索的东西,不知觉的把节奏弄的沉闷无比(好玩的是,在我们后辈的敬称中,这就是所谓的“大师节奏”)其在时空不断的编排中,更注重的是影视横向即抒情的展示。再者,在阿隆和淑贞这两个角色的设置上,美国归来的布店老板和刚被辞退的经理助理、这两个角色看似普通,但现实中,像这样组成的家庭是少之又少的了,在中国,哪里都是需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也许当时的观众无法理解,其观念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人,又是怎么能走到一起的呢?只是因为“爱”么。

  “青梅竹马”原典出自于李白的《长干行》:“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事实上,电影里并没有涉及男女方是如何成为青梅竹马的,也没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做出一个交代,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婚姻生活开始诉说的,两小无猜的男女,成长后,是否还能如同童年般,毫无顾虑的相处,不计后果的相爱,还是说,“青梅竹马”成为两者唯一的羁绊?我想,在这部电影里给出了比较清晰的答案。

  阿隆本身带有着浓厚老中国里传统大男子的思想,讲究的是江湖义气,他喜爱的棒球,也是属于战争时期日本所带来的,棒球对于台湾的意味,在2014年魏德胜的作品《KANO》中有详细讲述,不再多提。在影片里,吴念真自嘲儿时的梦想“威廉波特”,似乎是台湾少年棒球赛第一次在全球性质的比赛中,获得冠军的联赛名称,但无论如何,1985年,对他们而言,靠梦想过活的日子已经随风而去的了。活在过去的台民,生活好似底层动物,在日式KTV的破败和街头巷尾中苟且偷生,活着一天是一天的疲累,这些,在吴念真饰演阿钦的家庭中,得到很好的体现,在阿钦的妻子离开他时,阿隆的怒骂似乎是对记忆中的旧台湾的一次抹杀,“由她去吧,管她作甚”,情谊的浓厚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只有忍痛割爱,方有机会重生。

  而淑贞,则带有一丝朝气蓬勃的意味,有着新时代office lady该有的样子,出门讲究气派,混迹于写字楼,KTV和西洋酒吧中,和同事的关系混乱,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着近乎傻里傻气的坚持,对于父亲的厌恶和阿隆的江湖之气的反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累加的,她生为女性,太想甩开自己的过去:在阿隆会见老丈人时,母女两人挤着平仄的厨房伺候着爷俩,随后,饭桌上会谈,她极不情愿的为父亲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瓢羹。她太想摆脱这样的屈辱的身份了,她的愿望是去美国,那里该有公平的环境,能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实际上,钢铁都市的冰冷将她的愿望完全击碎,随后阿隆给他讲述哥哥的故事,告诉她美国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是公平的天堂,到哪儿都一样,换个地方,并不是万能药,而淑贞急于摆脱这些旧有所留下来的枷锁之时,竟愈发的残忍,最后间接的导致了阿隆的死亡。

  在影片的末尾中,阿隆似乎又在电视中看到了自己喜爱的棒球赛,是那个被淑贞和妹妹阿玲所不屑的棒球比赛,他点了一支烟,消匿在烟雾缭绕之中。在这个超验意味的场景中,起源于阿隆和淑贞结识的摩托车党的争斗:在斗争中,年轻气盛的摩托车党竟捅了阿隆一刀,随即落荒而逃,阿隆的死亡,是随着淑贞的升职而到来的,接受了“去哪儿都一样”的教诲,在“摆脱”了阿隆后,淑贞即将重新开始朝气蓬勃的生活。

  杨德昌很喜欢在结尾中将电影经过主观视角进行对世界的扭曲,回归到他看这个世界原本的视角,不管是《恐怖分子》的睡梦还是《一一》的回光返照,通过这一视角的存在,原本压抑的情感可以得到很好的发泄,同时又不会破坏掉影片原有的基调,这和大卫林奇的作品相似,如果问题的解决是在扭曲的时空中得以达成,那么,这些问题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会普遍存在的,而观众得到的解脱,实际上是一种假象,这样的假象伴随着死亡的到来而宣告着结束,从侧面说明了问题的无解性。本质上说,一直维系着社会现实的纽带和追求时代感的杨德昌,也是运用超验手法的大师。

  《青梅竹马》的英文名字是《TAIBEI STORY》,杨德昌也许是有向小津安二郎《TOKYO STORY》致敬的成分,不同的是,小津的电影讲述的是老人是如何被年轻人渐渐遗弃的,而杨德昌实际讲述的是在日益发展的社会中,新生代的年轻人对人情的冷漠,以及对老一辈的隔阂以及遗弃,甚至是为了自己的发展,对其进行狠狠的扼杀。钢铁城市早已成为支离破碎的模样,没有传承,只有幻灭和逃离。

  《青梅竹马》影评(七):最冷靜張狂時的楊德昌給他身邊的摯友們拍了一部這樣的電影

  今年的11月,可以說是影壇的楊德昌月。全台北街頭的金馬廣告都是《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裡張震飾演的小四舉著手電筒仰望的身影,台灣的戲院又開始放映1991年的《牯嶺街》,這次是終於清晰到看得見細節的修復版。《聯合文學》用楊導和Bob Dylan 做雙封面,全台灣大大小小的楊德昌導演相關講座和活動一個接一個。《一一》明年可能終於能登上台灣大銀幕的消息也在網路上傳開。九十年代的楊德昌,被觀眾們推來擠去,從《牯嶺街》開始的電影被觀眾和影評人們細嚼慢嚥,反覆咀嚼,而八十年代的楊德昌,漸漸走近了電影史,成為了大導演的“早期優秀作品”,連評價裡都帶著理所當然。八十年代的楊德昌的電影冷清、冰涼,丟不掉的是他的那顆理工而又尖銳的大腦,那一身強硬的橫衝直撞,九十年代的楊德昌,越拍越從那些冰涼裡滲出溫柔來,已經不會令人刺骨了,而那些理性、美式、殘酷,也揉進了更好的視聽與美學型態裡,他漸漸走向一個大成。

  今年的金馬影展,就有一部八十年代的楊德昌電影和一部九十年代的楊德昌電影。

  《青梅竹馬》是楊德昌1985年的作品,主演是蔡琴和侯孝賢,這個當時大家覺得最不賣錢也確實真的不賣錢的陣容。作為商業上在當時堪稱“失敗”的影片,卻是楊德昌,一個最愛從與人相處發源影片的導演,用最身邊的友人拍出來的影片,也是與人、與角色、與“年輕”、與他眼中當時的外在現實生活最近的一部。

  說楊德昌的電影細膩冰冷又精準,從這第二部長片裡就已經把他的特質強烈地注入進來了。新興都市裡的人們有了房子車子和電話,錢賺的多去的也快,人越走越遠,留下來的東西和敢於相信的東西越來越少。酒吧、卡拉OK和便利商店成為了家以外的聚集地,城市與裡面的人距離越來越遠。這種感覺早在智慧型手機和筆電出現之前就被楊德昌發現了。

  阿隆從美國回來,自己的轎車可以載著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姑娘們下班、回家、泡吧、散心,車像是阿隆的另一個實體,他躋身在這個城市裡的方式,是有這部車包裹著他,硬朗、無堅不摧、嶄新又活力。阿貞裝修好了自己心中的那個家,是有阿隆在的家,明亮、美式、隨意、簡約又溫馨,單元樓公寓式的電梯房,牆上掛著現代風格的裝飾畫,絲毫沒有舊家的那些傳統、中式、昏黃的磚頭和木結構,這是她理想的美國與阿隆的未來的縮影。阿貞是新興都市裡最年輕的那批血液,是寫字樓裡光鮮亮麗的新女性,幹練獨立,與同事有些曖昧的關係,工作與生活分隔得乾淨利落。阿隆勤勤懇懇地在迪化街的布店打拼,曾經的少棒經歷令他懷念,但他承擔起來的是未來的整個家庭,他要選擇穩固的保守的現狀和根基,而不是那個搖搖欲墜的飄渺未來,所以他做出影片中的選擇,選擇把錢借給阿貞的爸爸,選擇站在夥伴阿欽的身邊。

  他們一步一步走上的城市裡的人生,走進吞雲吐霧的酒吧、卡拉OK,這些地方充斥的是許許多多城市中其他的與他們相似境遇的人,大家都處在一個邊緣,處在同樣搖晃的遠方和腐朽的現狀中,整個城市在楊德昌的鏡頭裡華麗但脆弱,一切都在美好的玻璃下劍拔弩張。人與人、朋友與朋友,就在人物的經歷中凸顯那些漸漸湧起的距離感。擺不脫阿隆和阿貞的,就是他們的過去的青梅竹馬的人生,為了更好的生活需要的錢、他們早已互相羈絆的家庭、共同的好友,各自生活中的新天地和舊天地,這些過去人生中的站點一個一個伺機而動,共同引爆他們未來的一個時間點,而影片恰巧捕捉的就是這一個時間點。

  影片中的數碼和科技都好冰冷,好像楊導在科技剛剛開始進入生活的那個初期就看到了人與科技終究各自冷酷的殘酷未來。電話無情地傳遞所有的有情與無情,反覆“糾纏”阿貞的小柯,分崩的感情裡祈求阿隆保護的阿貞,電話就是太過真實,沒有一點修飾,一如現代生活裡包裝華麗但帶著殘忍的社交網站。

  影片裡還有楊德昌最擅長表現的空間,也是許許多多研究裡愛探討的元素之一。阿貞的那個寄放美好願望的房子是一個重要的特殊空間,屋內是與阿隆的美好的家,是那個美國未來的寄託,屋外是整個需要她永遠打起精神咬牙面對的現實世界,是金錢、工作、情敵和慾望,屋內是美國,彷彿一個美式風格的裝修與為了阿隆而添置的儲物櫃就能達成、守住的阿隆和光鮮未來,屋外是台灣,仍舊混雜著鄉土與城市、陰暗與霓虹、無法逃避的過去的台灣。阿隆的車也一樣,駕駛座是自己,招呼上車的是阿貞還是阿娟也是自己,自己開車帶自己去他想去的或者他覺得他該去的地方。車裏的兩個女人給自己的都是不一樣的人生體驗,他面對的人生選擇就像阿貞和阿娟,是眼前還是遠方。車外,有人情世故、有利益、有翻臉,沒有了保護的自己更狂躁也更脆弱。

  房子與車子,房內房外與車裏車外,這兩人的兩副軀殼,在影片裡都被打碎了。阿貞在自己的房間裡發現妹妹看的日本錄像帶而得知阿隆的欺騙,在客廳裡與阿隆爭執甚至打了阿隆一耳光,也在客廳裡最後努力地挽回、和阿隆長談。屋外阿貞與妹妹一起經歷的世界瘋狂又刺激,也換來了危險,屋外阿貞的家庭也步步進逼她的美好未來。阿隆在車外放棄了自己的車子,沒有了車子的阿隆只能坐別人的車,只能坐計程車,沒有了保護的阿隆不僅失去了阿貞,還被阿貞的追求者重傷,阿隆只能在一個人的山路上一邊捂著沒反應過來的傷口一邊用腿走。這兩個物像、兩個空間內外的,也正是影片的不斷發展與碰撞的推動情節的衝突點。

  另外還有空間發揮作用的,就是空房間。每次出現的空房間都帶來著新的事物,帶來著變化。影片開頭的尚未裝修的阿貞家,空曠的房間帶來的是全片之後的故事;找妹妹時幾次去的空樓盤頂樓,是妹妹的刺激世界與新的危險追求者;影片最後梅小姐帶阿貞看空寫字樓層,也是阿貞新的工作與新的生活的開始。這些空間、建築,學理工的楊德昌最擅長。更不用說畫面構圖裡的空間分割、明暗分配、對稱與規則感了。

  影片中的阿隆就站在台北和美國之間,一邊是美國的姊夫、東京的阿娟,一邊是台北的阿欽和阿貞。阿貞站在內與外、舊與新之間,一邊是大家庭、金錢、人與人的繁雜糾纏,一邊是美國、精緻華麗的幹練女性、愛情事業雙豐收。這種邊緣瀕臨感,不只是楊德昌眼裏1985年的台灣,仍舊是現在的台灣,也仍舊是現在的每一個徬徨著的都市社會。那時的楊德昌還很尖銳,他就把他所觀察到的台北故事放進了這樣典型性的人物與故事裡,還沒有後來的那些圓潤、安慰和鼓勵,於是我們看見冰涼殘酷的現實生活,看見最真實的台北人的台北故事。坐在電影院的大銀幕前應該有很多觀眾也一下被拉入了那個充滿預示的台北。

  看電影的人總是能感受到一種時代的模糊感。電影誕生的一百多年以來,人類從沒能這麼近地接觸所有的過去與現在。2013年8月我坐在家裡沙發上第一次在電腦上看DVD畫質的1991年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2016年11月,我坐在中影旗下的真善美戲院終於看到修復版的大銀幕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我常常很恍惚,我的年紀好像一根橡皮筋,在看電影的時候被撐得很開,彈性大到我已經忘記我真的年齡、忘記我所在的地方、忘記我詳細的過去,只有單純的眼睛和耳朵在時間裡飛來飛去。在電影院看電影尤其是。台灣影迷最令全世界華語電影愛好者羨慕嫉妒的其中之一大概就是能在電影院看到《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和《一一》,這兩部堪稱華語電影尖峰的電影。好的電影總是讓人能有這種穿越時空的感覺。今年能在金馬影展看到修復版的《青梅竹馬》,也是一次讓我自己都想感謝自己的觀影經歷。《牯嶺街》的見面會都沒有張震,《青梅竹馬》的見面會竟有侯孝賢。買票的時候我還在想導演也來不了了蔡琴也不可能來侯孝賢肯定也是不會來的,結果作為影迷還真算是有一個小幸運。看電影總有電影本身與電影外的樂趣,大概愛電影的人,就該感謝各種影展和觀影的機會吧。

  見面會時間,侯孝賢導演說,看自己幾十年前的樣子還真的蠻帥的嘛!又聊到裏面的柯素雲,柯素雲真是好美好美,從黑黑的房間走過走廊走進畫面中心阿隆的眼前,一笑就笑出了全世界男生都放不下的青梅竹馬的臉龐。這裏的柯素雲和《一一》裏演nj初戀情人時的柯素雲一樣地美,明顯年紀大了,但仍然是最舒服最安心的美。主持的聞天祥老師與侯導打趣,大概柯素雲就是楊導心中初戀的樣子,吳念真就是婚姻很容易出問題的樣子,全場又是爆笑。(而且《青梅竹馬》裏吳念真飾演的阿欽的老婆叫阿瑞,《一一》裏nj的初戀情人也叫阿瑞噢)因為一直沒有清晰版本而這次在電影院才第一次看的《青梅竹馬》,也是陰差陽錯下我想感謝的與楊德昌導演的一次寶貴的也是最後一次的“初體驗”了。

  關於《青梅竹馬》的“幕後故事”和“八卦消息”我聽了不少,今年9月侯孝賢導演的《尼羅河的女兒》修復版上映的時候,我曾去聽光點華山的一個講座活動,到場的有小野、陳懷恩和王耿瑜,小野就曾說到過這部《青梅竹馬》就是“侯孝賢和楊德昌兩人當時都以為時代來了,這個時代屬於我們的了,我們可以盡情地拍自己的東西,兩個人常常碰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本來終於賺到能在天母買下一棟房子的錢,拿來投資給楊德昌當導演叫《青梅竹馬》,因為沒有錢請其他的演員,他就自己下去演,還有蔡琴,你想想,侯孝賢加蔡琴,怎麽會賣錢?所以《青梅竹馬》賣得非常的差......《風櫃來的人》垮掉了,《冬冬的假期》垮掉了,加上去投資《青梅竹馬》垮掉了,本來很討厭中影舊的制度的侯孝賢,(我就)打電話給他,這下走投無路了?他就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中影,簽了三部電影...《童年往事》《戀戀風塵》......這兩部電影都是奠定了侯孝賢地位的電影,拿了很多獎在國外也賣得很好,有人就要侯孝賢還是商業一點,然後他也想試試再商業一點,就有了《尼羅河女兒》”。大家也都知道,侯孝賢、楊德昌、蔡琴、朱天文這幾個最好的朋友在一起...這又是一段已經在風裏飄的軼事了。

  《青梅竹马》影评(八):【影记】青梅竹马

  独立时代的动物城市+久已尘封的两小无猜+台北遗梦。外窥阳台空镜述出字幕。楼群。拥堵的车流。飞机掠过上空。旋转门。老照片。录影带。旅美回台的阿隆。签字笔涂的绿色指甲油。被迫失业的阿贞。梦露海报&美国梦。撞车旧遇。尴尬的酒吧聚会。射镖:再也射不中的靶心。第三、第四者的张力隐线。公路狂奔追喊及至伫足喘息。久违却而短暂的阔朗之色:大海,天空。舞厅段落很《任逍遥》。回不去的1969少棒比赛。|这种事情会让你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命运,不管你多仔细,多会计算,一点点的偏差,都可能造成致命的错误。|我不喜欢这么悲观,这样子的话自己心会很难过。|你看这些房子,我越来越分不出它们了,是我设计的,不是我设计的,看起来都一样,有我,没有我,好像越来越不重要了。|-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去东京?-只是过境,没有停。|跟你那么久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要什么,不要什么。|[回忆]…等你练完球,从我们家门口走过去,不晓得是因为黄昏的光线还是你背在背上的球棒挂在那个空硬囊盒,传出来哐啷哐啷的声音…|从这边,好像可以看到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你。|这些小鬼衣服越穿越漂亮,球越打越钝。|美国也不是万灵丹,只是短暂的希望,让我们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一种幻觉。PS:侯孝贤&蔡琴,多么虐心而又难得的回忆。

  《青梅竹马》影评(九):传承、幻灭、逃离

  作为杨德昌电影的第二部拍摄的长篇故事,不同于《海滩的一天》所受到的反响,在当时算是大手笔制作的这部电影,获得的却是票房的低迷,影评人的诘问,当时的杨德昌和侯孝贤,乃至蔡琴,吴念真等人都会不太好受,患难见真情,在命运的撮合下,杨德昌和蔡琴的情感故事,从这部电影里,书写了一页唯美的序,当然,这都属于家长里短的后话。

  回过头来看,当时票房的低迷,一方面在于和《海滩上的一天》落差之大,一下让观众无法接受,杨德昌为表达自己所思索的东西,不知觉的把节奏弄的沉闷无比(好玩的是,在我们后辈的敬称中,这就是所谓的“大师节奏”)其在时空不断的编排中,更注重的是影视横向即抒情的展示。再者,在阿隆和淑贞这两个角色的设置上,美国归来的布店老板和刚被辞退的经理助理、这两个角色看似普通,但现实中,像这样组成的家庭是少之又少的了,在中国,哪里都是需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也许当时的观众无法理解,其观念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人,又是怎么能走到一起的呢?只是因为“爱”么。

  “青梅竹马”原典出自于李白的《长干行》:“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事实上,电影里并没有涉及男女方是如何成为青梅竹马的,也没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做出一个交代,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婚姻生活开始诉说的,两小无猜的男女,成长后,是否还能如同童年般,毫无顾虑的相处,不计后果的相爱,还是说,“青梅竹马”成为两者唯一的羁绊?我想,在这部电影里给出了比较清晰的答案。

  阿隆本身带有着浓厚老中国里传统大男子的思想,讲究的是江湖义气,他喜爱的棒球,也是属于战争时期日本所带来的,棒球对于台湾的意味,在2014年魏德胜的作品《KANO》中有详细讲述,不再多提。在影片里,吴念真自嘲儿时的梦想“威廉波特”,似乎是台湾少年棒球赛第一次在全球性质的比赛中,获得冠军的联赛名称,但无论如何,1985年,对他们而言,靠梦想过活的日子已经随风而去的了。活在过去的台民,生活好似底层动物,在日式KTV的破败和街头巷尾中苟且偷生,活着一天是一天的疲累,这些,在吴念真饰演阿钦的家庭中,得到很好的体现,在阿钦的妻子离开他时,阿隆的怒骂似乎是对记忆中的旧台湾的一次抹杀,“由她去吧,管她作甚”,情谊的浓厚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只有忍痛割爱,方有机会重生。

  而淑贞,则带有一丝朝气蓬勃的意味,有着新时代office lady该有的样子,出门讲究气派,混迹于写字楼,KTV和西洋酒吧中,和同事的关系混乱,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着近乎傻里傻气的坚持,对于父亲的厌恶和阿隆的江湖之气的反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累加的,她生为女性,太想甩开自己的过去:在阿隆会见老丈人时,母女两人挤着平仄的厨房伺候着爷俩,随后,饭桌上会谈,她极不情愿的为父亲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瓢羹。她太想摆脱这样的屈辱的身份了,她的愿望是去美国,那里该有公平的环境,能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实际上,钢铁都市的冰冷将她的愿望完全击碎,随后阿隆给他讲述哥哥的故事,告诉她美国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是公平的天堂,到哪儿都一样,换个地方,并不是万能药,而淑贞急于摆脱这些旧有所留下来的枷锁之时,竟愈发的残忍,最后间接的导致了阿隆的死亡。

  在影片的末尾中,阿隆似乎又在电视中看到了自己喜爱的棒球赛,是那个被淑贞和妹妹阿玲所不屑的棒球比赛,他点了一支烟,消匿在烟雾缭绕之中。在这个超验意味的场景中,起源于阿隆和淑贞结识的摩托车党的争斗:在斗争中,年轻气盛的摩托车党竟捅了阿隆一刀,随即落荒而逃,阿隆的死亡,是随着淑贞的升职而到来的,接受了“去哪儿都一样”的教诲,在“摆脱”了阿隆后,淑贞即将重新开始朝气蓬勃的生活。

  杨德昌很喜欢在结尾中将电影经过主观视角进行对世界的扭曲,回归到他看这个世界原本的视角,不管是《恐怖分子》的睡梦还是《一一》的回光返照,通过这一视角的存在,原本压抑的情感可以得到很好的发泄,同时又不会破坏掉影片原有的基调,这和大卫林奇的作品相似,如果问题的解决是在扭曲的时空中得以达成,那么,这些问题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会普遍存在的,而观众得到的解脱,实际上是一种假象,这样的假象伴随着死亡的到来而宣告着结束,从侧面说明了问题的无解性。本质上说,一直维系着社会现实的纽带和追求时代感的杨德昌,也是运用超验手法的大师。

  《青梅竹马》的英文名字是《TAIBEI STORY》,杨德昌也许是有向小津安二郎《TOKYO STORY》致敬的成分,不同的是,小津的电影讲述的是老人是如何被年轻人渐渐遗弃的,而杨德昌实际讲述的是在日益发展的社会中,新生代的年轻人对人情的冷漠,以及对老一辈的隔阂以及遗弃,甚至是为了自己的发展,对其进行狠狠的扼杀。钢铁城市早已成为支离破碎的模样,没有传承,只有幻灭和逃离。

  《青梅竹马》影评(十):版本小考

  中国电影资料馆和那张著名的坑爹VHS画质截成4:3的DVD版本是一样的。今天看了杨德昌回顾展的版本,回来对了手上的DVD,多出大概15分钟,时光网的专题在这里:http://news.mtime.com/2011/10/28/1473958.html

  这15分钟的重要之处在于解释了三处重要情节:阿隆和日本女的感情(两人开车之后,多了一大场深夜秋千聊天戏,以及重要台词:“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打棒球那么简单”),阿贞和啤酒男的关系(啤酒男和阿贞吃面多了大约一分钟戏,啤酒男回家后多了一场戏,老婆半夜起来打蚊子),阿贞和摩托小哥的关系(摩托暴走附近多了一大场生日趴体及次日清晨的戏)。此外还多出阿贞去银行给母亲取钱的戏,梅芳戏份本来就不多,删掉这场更是面目模糊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版本里引用了两首马友友的大提琴作品。先前看到说杨德昌古典音乐情怀云云,这才了然。

  少了这些戏有些地方绝对是不通的(比如日本女之于阿贞和阿隆关系)。加上之后立即看出杨德昌的细密程度。同时也更明确了新电影和爱情文艺片的直接关系。于是果断可以调到五星。

  几时才有这个版本的DVD发啊。

  哦,还有一些戏,这个版本留了下半场,另一个版本留了上半场,比如阿隆在布店的戏,DVD版是要比这次看的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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