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耶夫》的观后感10篇
《伊萨耶夫》是一部由谢尔盖·乌苏里亚克执导,丹尼尔·斯特拉霍夫 / 罗曼·马佳诺夫 / 尤里·索洛明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伊萨耶夫》观后感(一):谋在于众断在于独——说说布柳赫尔将军的两场戏
这部剧能讲的太多,很多很多真正的英雄之气。我选取的两个只是片段,是关于一个人的品格与智慧。
一场戏是将军去组织武装力量,为了使那些游击队迅速地具备战斗力,他去了问题(无政府主义习气)最严重的那支队伍。那支游击队没有领导(虽然有英雄),组织混乱,看上去都颇有勇气,实际大概不能一战。将军来了,他们如往常那样聚在一起争辩讨论,有人推举那位英雄做队长,那位英雄只是腼腆地笑笑(大概知道会有人反对他),有人则起哄拆台,就不同意,大敌当前,竟又将是一场无谓的讨论。将军被请来讲话,他只严肃地讲了两件事。一是战斗的目的是为了不再战斗,是和平与胜利,不是打着玩。二是毫不犹豫、非常郑重地,宣布了对那位同志的任命。征战沙场久,他自会看人,更知轻重。他有去力挽狂澜的担当和决心。
注意,此段戏没完,无政府主义者对于这样直别别地决断颇为不爽,他们要捉弄将军一番,让他骑一匹野马。将军二话不说,老骑兵上马(实际他带着旧伤),摄影机摇出了一段精彩的驯马戏。那些顽劣的游击队员终于被将军的气场震服了。真正的威仪,无需用大老粗的方式来呈现,看的是行动和专业。
就是这样的一位将军,在决战前,却又有了一个多余的动作——如果以武夫的角度,确实是多余的(乃至可被安上贻误战机罪名的,特别要想到将军18年后的悲剧结局)动作。有几位前政权的将军,投到将军麾下服务,他们对于内战的对手没有那么多仇恨(或说基本的认识),他们天真地请求将军尝试谈判,我不知道他们自己是否清楚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将军是清楚的,政委也是清楚的,政委直接表示不同意,徒劳无益的事做了干嘛。可将军却对这份天真有种尊重,是的,真的能否定掉和平的可能么?他认真地听取,认真地考虑,然后派特使出去了,最终,没有出现政委想象的情况,也没有出现那些老将军希望的情况。决战延迟了一会,却留下了一段佳话。
后面那场戏,说谋或许不太恰当。不过很多人是做不到的,那些人会在担当的时候退缩,决策的时候犹豫、作态、打小算盘,但不会听进不同的意见。布柳赫尔后来任过中国北伐军总顾问,反共的蒋倒对他一直颇为礼遇(还是私人情谊上的尊重),我想,和那种庸俗的“领导”共事惯了的任何人,再和这样的人共事,怎能不心生敬重呢?
《伊萨耶夫》观后感(二):《伊萨耶夫》观后感之一 血液里的莫里扎河
《La Maritza》
我的莫里扎河
莫里扎河,我生命里的河,正如同塞纳河对于你们。
可如今再无别人,只有父亲 偶尔还将它讲起。
我生命的最初十年,没有留下什么记忆,
而我们 也跟随着来到巴黎。
请听我说:
我生命的最初十年,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任何痕迹
只不过,闭目凝神,我总是听到父亲在轻声唱着:
那首隐约的合唱曲。
这是《伊萨耶夫》中的一首法语插曲,丽达出场时演唱了它。歌曲的弦律与歌词一样忧伤感人,深情如诗。因为发现,正是这首歌的弦律构成了《伊萨耶夫》中那位美丽动人的侨民女歌手-丽达的音乐主题。所以努力想弄明白它的意义。好容易在网上找到了这首歌,但只有法语,看不懂,只能借助翻译软件将它变成英文,然后再根据英文 勉强译成了上述中文。
莫里扎河(Maritza)是保加利亚的一条河流。出生于保加利亚的法国女歌手塞维亚(sylvie vartan)于1968年创作并演唱了这首歌曲《La Maritza》。塞尔维亚在童年时随躲避共产主义革命的父亲迁居国外,后来居住在巴黎,从事演艺事业。直到柏林墙倒塌,冷战结束之后才得已回到故乡办演唱会。
我的莫里扎河,诗一般动人的歌曲,充满了剪不断 理还乱的乡愁。无论走到哪里,故国是每个人的根,身在异乡终为异客,天涯何处不思亲。
之所以《伊萨耶夫》中要用这首法语歌曲作为丽达这一重要角色的音乐主题,可能正是为了表达原著作家尤利安.谢苗诺夫对当年十月革命之后很多离开祖国,远走它乡的侨民命运的关切与思考。
与现实中的塞维亚相似,《伊萨耶夫》里的丽达也是一位有着类似出身的海外侨民,在剧中的公开身份也是一位女歌手。剧中的丽达举止端庄,聪明自信,有着修长挺拔的身材,妩媚明丽的面容。她行事镇定,处事成熟,谈吐机智,性格坚强。丽达并不真正理解布尔什维克的主义,她信奉上帝,但不是任何宗教里的那个上帝。她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思考的迷人女性。
因为血液里也流淌着一条“莫里扎河”,也因为“我曾经觉得真理在你们那边更多一些”,丽达站在了当时四面受敌,立足未稳的新生苏维埃政权一边,秘密为苏俄工作,并最终因此被害,在独自前往德国的火车上,年轻美丽的生命悄然消殒落。
特别喜欢丽达这个名字,因为在《钢铁》中,也有一位丽达-- 丽达.乌斯基诺维奇,她与保尔志同道合,真挚相爱。但如保尔自己所说,年轻的保尔一生中犯过无数大大小小的错误,其中就包括“突然中断了我们的学习和友谊”。
年轻的保尔认为信仰与事业需要自己全部的爱,全身心的付出,而爱情让人苦恼,难道现在有时间为此分散精力么?所以他选择了事业,并且被误传死于博亚尔卡铁路艰苦卓绝的修筑。于是俩人最终错过。
有趣的是,《伊萨耶夫》中的丽达.博塞,也叫丽达,她一见钟情地爱上了伊萨耶夫,一个连对手都形容他“聪明,令人愉快,极富魅力”的苏俄间谍。这个聪明迷人的年轻人,伊萨耶夫,却偏偏有着和年轻的保尔一样的想法:事业需要他全部的爱,和全身心的付出,而爱情会分去一半,所以何必自寻烦恼。他回答丽达说:我们间谍是不可以有爱情的。丽达的不幸在于我不会流泪。
剧中丽达的戏总共有六场,第一场戏只是个镜头,没有台词。第二场是在饭店里演唱那首《我的莫里扎河》,同时收集情报。第三,四,及最后一场是与伊萨耶夫的会面及最后送别,之前一场是德国间谍头子诺尔曼的深夜威胁。
不想转述,因为看不起自己的表达能力,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直接去优酷搜来看。相关内容如下。感谢上传本剧的朋友!
第二场:《我的莫里扎河》
第三集 可以直接拖动至3分零3秒开始观看相关片段
第四集 可以直接拖动至22分31秒开始观看 相关片段
第四场,伊萨耶夫去找丽达,为了弄清并确认泄密者。
第五集
可以直接拖动播放条至23分22秒开始观看相关片片段
第七集 可以直接拖动播放条至29分28秒开始观看 相关片段
第六场:伊萨耶夫出狱后去车站给丽达送行。
第八集 可以直接拖动至35分38秒 观看相关片段
不能不为丽达.博塞叹息。 保尔拒绝了丽达,但他是爱丽达的。伊萨耶夫没有回应丽达,却是因为他真的还不知为爱情流泪。数年之后,在第二部中,当这个不会流泪的伊萨耶夫遇到萨莎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体会到了分离的痛苦。
“莫里扎河,我生命里的河,正如同塞纳河对你们的意义。可是如今已没有别人,除了父亲,还时常将它讲起。
我生命的最初十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记忆,一切印象中最清晰的,莫过于来自遥远往昔 那首隐约的合唱曲。
请听我说,我生命的最初十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任何痕迹,只是,每当闭目凝神,我总是听到父亲在轻轻唱着那首,来自遥远往昔的合唱曲……”。
第一遍看《伊萨耶夫》的时候,就注意到,伊萨耶夫的音乐主题- 钢琴,从未在两人的对手戏中出现,总是只有丽达主题独自回旋手-风琴、吉它、小提琴、 大提琴、 长笛、铃鼓的合奏-《我的莫里扎河》,一次又一次,它伴随着丽达出场,直到最终生命消失。
终于明白,对丽达而言,钻石一般难掩光华的伊萨耶夫,就是她血液里的莫里扎河,就是那首灵魂里的合唱曲,它日夜不息,亲切而又陌生,真实而又缥缈,融血化骨却又终不可及。所以钢琴与手风琴始终没有共同交响。
“请听我说,我生命的最初十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任何痕迹,只是,每当闭目凝神,我总是听到父亲在轻轻唱着那首,来自遥远往昔的合唱曲……”。
每当手风琴倾述的时候,钢琴总是沉寂,不发出他清亮有力的声音,只是默默地聆听,这是最高的赞誉与尊重,也是人世间最令人叹息的距离。但是谁又能说,他曾将这手风琴的歌声忘记。
在第二部中,伊萨耶夫与总部约定了一个紧急情况下的求救信号:在报纸上刊登广告,以“女歌手丽达”的名义。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条莫里扎河。 对剧中人物而言,生命里的莫里扎河,是丽达的,也是伊萨耶夫的,血液中不息的莫里扎河注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以令人叹息的方式。
《伊萨耶夫》观后感(三):某天有人突然离开,为的是能尽快归来
《伊萨耶夫》分为两部共十六集(央视译制版为十五集),第一部的八集改编自谢苗诺夫的同名小说《无产阶级专政的钻石》(央视译为《钻石谜案》),第二部改编自《无需密码》(央视译为《不要密码》),第二部最后一集后半部分改编自短篇《柔情》,主人公弗谢沃洛德·弗拉基米罗夫当时的化名还是“马克西姆·马克西莫维奇·伊萨耶夫”,一个年轻的情报员特工,远远没有后来成为“奥托·冯·施季里茨”时那么成熟稳重和处变不惊。
作为《春天的十七个瞬间》的前传,《伊萨耶夫》在细节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包括丹尼尔·斯特拉霍夫和吉洪诺夫的样子还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的,详见后面的致敬之处)并通过这些细节最终与《春天的十七个瞬间》的情节串联起来。这部剧和前者一样,属于慢热型,耐着性子才能把线索一点点交织结合成一张故事网。但从风格而言,《伊萨耶夫》比《春天的十七个瞬间》明快多了,《春天的十七个瞬间》放在今天看来也许有点又红又专,而《伊萨耶夫》对于苏俄时期的反思是显而易见的,对于红白双方没有明显的倾向性,一方面,在苏俄各个部门中到处是投机分子和腐败官员,契卡冷血无情的内部清洗也时有提及。另一方面,那些看似非正面的角色并非都是反面的:逃离苏俄却心系民族的作家尼康德洛夫,有情有义的沙俄贵族沃龙佐夫伯爵,沦为娼妓却渴望真爱的安娜……也许整个俄罗斯民族对于民族大义的注解以及对同胞的悲悯才是本剧最希望着力表现的吧。
剧中最打动人是三段感情:一是父子亲情,二是伊萨耶夫与丽达·博谢的友情,三是伊萨耶夫与萨申卡(央视译为萨莎)的爱情。
伊萨耶夫与父亲:
《春天的十七个瞬间》中提到,施季里茨成年后“第一次流泪是在他首次作为肃反工作者从国外出差归来,他见到了父亲的坟墓。老父亲同普列汉诺夫一起参加革命,一九二一年春天被哥萨克白匪绞死。当墓前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像孩子似的大哭起来,悲伤地抽搭着,但他并不为此感到害臊。他觉得,他应该把悲痛化作纪念铭刻在自己心中。他父亲是属于人民大众的,然而对爸爸的纪念却只属于他一个人。这是一种特殊的纪念,施蒂尔里茨不愿意也不可能让任何他人去理解它。”
电视剧里做了修改,他父亲并非死于白军之手,相反无论红军还是白军都尊敬这位老知识分子,杀害他的是趁乱打劫的流氓小偷。第一集里,父亲即将前往西伯利亚,父子二人政见不同加深了戏剧冲突,一个是布尔什维克,一个是孟什维克,伊萨耶夫依恋父亲,却不理解父亲,毕竟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理想主义者,坚信前途是光明的。而在他父亲看来,这种通过流血的政权更迭并没有实质的变化,就像用伏尔泰的奥尔良少女去换黄油,是不值得的。
伊萨耶夫热爱父亲,在第一部中,伊萨耶夫动身前往爱沙尼亚之前用火柴拼出了“爸爸”的字符。第二部第一集里,在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途中,伊萨耶夫在“冬天”火车站下车,隔着窗子出神地望着父亲,想象自己依偎在父亲身旁睡去,却连一声“爸爸”都不能叫,而这一别父子俩竟是阴阳之隔。父亲被窃贼杀害时,身在远东的伊萨耶夫感应到了,但直到瓦纽申一次无意的读报才获知父亲遇害的消息,他目光呆滞地陷入沙发中,自己唯一挂念的亲人就这么去了。
记得以前看到消息说剧组曾希望邀请吉洪诺夫来扮演伊萨耶夫父亲,可惜不知为何没有实现,两代施季里茨最终未能聚首。
伊萨耶夫与丽达·博谢
第一次见面时,想必伊萨耶夫被丽达的美丽惊住了,否则也不会像个腼腆的大男孩,在说接头暗语时漏掉了她的名字。同样,丽达也觉得伊萨耶夫与其他“同志”不一样,他年轻英俊,风趣幽默,从不教条地评判资产阶级。
丽达相信上帝,却不属于任何教派,就像她身为著名歌手,却要为苏俄情报部门服务一样,仅仅因为她认为正义更偏向于苏俄一方,她做事凭的都是是内心良知,十分纯粹。
他们互相吸引,但这份友情没能转换为爱。丽达是个多情的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表达了对伊萨耶夫的喜爱,但伊萨耶夫始终把工作奉为至高无上,满脑子都是情报情报。所以当丽达欣喜地看到伊萨耶夫来访,却发现他全无心思,只是为了调查而来,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接着丽达表示担心自己朋友,并邀请伊萨耶夫去自己那,却看到他目光无神,根本没认真听,丽达毫不客气地扇了他一耳光。是啊,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懂爱,他们频繁地接触只是工作的需要,他甚至都没给她机会去诉说自己心事,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倾听。尽管如此,丽达依然践行着自己的使命,并像个姐姐呵护弟弟般,教育伊萨耶夫要学会去爱,并祝他能早日坠入爱河。伊萨耶夫一笑而过“间谍是不可能有爱的”,丽达说,你们间谍必须有爱情,只有爱才能使间谍避免成为无耻的狂热分子,你会学会的。
在雷瓦尔火车站,当丽达对伊萨耶夫说出“永别了”时,她是否预见了自己的结局?而伊萨耶夫在转身看到尾随丽达的德国特工,他心里想的又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的是,丽达在前往柏林的火车上遇害,而第二部里,伊萨耶夫与总部商定好的求助信号,就是在报纸上以“女歌手丽达”的名义刊登广告。
伊萨耶夫与萨申卡
感情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啊,尽管伊萨耶夫口口声声说间谍不会有爱,但他还是爱上了萨申卡。看完后我甚至要回想,究竟是萨申卡的哪一点触动了伊萨耶夫,将他“眼中的冰霜瞬间融化”。
《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提到萨申卡是“总参谋部上校的美貌女儿、女诗人”。而电视剧里的身份不同,她是去哈佛大学讲学的加夫里林教授之女,称不上女诗人,但确实爱写诗。从第一次与伊萨耶夫见面开始,她就表现得很矜持,或者说刻意保持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稳重。
这样一位不轻易表露内心的姑娘,与父亲离别都尽力克制自己的悲伤,只称呼其名。却在父亲真的登船离开时,忍不住向伊萨耶夫坦露了自己对父亲的感情,甚至把头埋进伊萨耶夫胸前痛哭。萨申卡五岁那年母亲去世,从小由父亲养大,父亲在她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这一点与伊萨耶夫很像(按《扩张》里的描述,伊萨耶夫出生于1900年,母亲于1905年病逝,也是五岁)萨申卡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丢下自己去美国讲学,就像伊萨耶夫不理解父亲为何执意要前往西伯利亚一样。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伊萨耶夫第一次心动了。
第二次是瓦西里耶夫的葬礼,伊萨耶夫陪着萨申卡,他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不能明说。在这过程中萨申卡的勇气或多或少地给了他震动。这一点在萨申卡执意要发表反对梅尔库洛夫政府的文章时也能体现出来。
也许就是这种家庭的相似性和任性勇敢触及了伊萨耶夫心底最柔软的的那部分吧。雪夜木屋,两人促膝长谈,萨申卡终于向伊萨耶夫表露心迹,最浪漫的事莫过于此。萨申卡说自己喜欢冬天的火光,刻意与寒冷对抗。这就像她自己,即便听到伊萨耶夫隐晦地说出自己的职业,依然不改初衷,用孩子般的温情和爱化解了伊萨耶夫心头的坚冰。
离开符拉迪沃斯托克前,伊萨耶夫和萨申卡在教堂私定终身。当神父念到“上帝的仆人马克西姆”,伊萨耶夫注释着画像说:“请等一等……我不是马克西姆……我是弗谢沃罗德。”在这一刻,在上帝和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做回了自己,没有说谎。
生死·离别
分别总是感伤的,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同事,父亲、丽达、罗曼、陈还有他的老上司博基:“等你回来我们再谈”,博基于1937年死于肃反运动。瓦西里·布柳赫尔,1938年被折磨致死。巴维尔·波斯特舍夫,1939年被枪决,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成为牺牲品……
第二部最后一集,白俄居民争先恐后地逃离符拉迪沃斯托克,伊萨耶夫挤上了船,但萨申卡没有。码头四处散落着乘客来不及带走的行李,被落下的乐团鼓手有气无力地敲着节拍,萨申卡孤零零地坐在汽车旁,镜头一点点拉远,海上氤氲的水汽和飞翔的海鸥逐渐将这些意象变得模糊,而这一水之隔,正是他魂牵梦绕却抵达不了的彼岸。
在他乡异国的漫长岁月里,伊萨耶夫无数次梦到自己乘火车返回莫斯科,萨申卡从站台蒸汽中飞奔而来迎接他,可这个梦总是如此短暂,还来不及体会到重逢的幸福就破灭了……他睡不好觉,在亲人同事相继离去后,萨申卡成了他心里唯一挂念着的人,而萨申卡也将以梦中相逢的方式伴随着他今后的孤寂时光。不断闪回的镜头让人想起《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施季里茨与妻子在酒吧的相望,没有对话,不动声色,但千言万语都融化在了眼神里。
“假如人们在一起很久,非常久,而之后他们中的一个有事而离开了。为的是,一定能够回来,并且很快归来。”
1926年,伊萨耶夫终于完成了使命,准备从上海返回莫斯科,却再次接到任务,这一次上级让他伪装成德国人马克思·奥托·冯·施季里茨,我们所熟悉的传奇即将开始,而故事的主人公却疲惫地趴在汽车方向盘上,他又一次梦见萨申卡满心期盼着从远处奔来,只是这一次,站台被飘渺的蒸汽所笼罩,没有任何人从火车上下来……剧中最后打出字幕:“他直到1946年6月才回到莫斯科,时隔十九年七个月零五天”,对应了《柔情》结尾的描述,只是,伊萨耶夫到底什么时候才得以回到故土,连作者谢苗诺夫本人都说不清,因为根据《扩张》三部曲和《绝望》里的描述,1945年5月之后他从柏林突围时被己方误伤,被送往西班牙,伤愈后前往南美洲继续从事间谍工作,直到1947年底才回家,而这之后的遭遇,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剧中致敬《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和相关小说影视的细节:
1、 伊萨耶夫前往爱沙尼亚执行任务前,用火柴在桌上摆出了一个刺猬的图案和俄语“爸爸”的字符,《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施季里茨被缪勒关进监狱,他一边思索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一边用火柴摆出了刺猬的图案。
2、施季里茨学过绘画,在《伊萨耶夫》第二部第一集里,伊萨耶夫给布柳歇尔将军画了漫画像。《春天的十七个瞬间》第三集结尾,施季里茨给戈林、戈培尔、希姆莱、鲍曼画了漫画像。这段在原著里也有描述:“施蒂尔里茨站起来,拿着蜡烛,走到桌旁。他拿出几张纸,摊在自己面前,好像摆纸牌占卜似的。在一张纸上他画了一个身体肥胖的高个子男人。在下边他本想写上“戈林”,但是他没写。在第二张纸上他画的是戈培尔的面孔,在第三张纸上他画了一个很刚强、带着个伤疤的面孔:这是鲍曼。思索片刻,他在第四张纸上写上了几个字:“党卫队帝国司令”。这是他的上司海因里希·希姆莱的官衔。”
3、《伊萨耶夫》第一部里的国家珍宝库首席鉴定师尼古拉·波扎姆齐,扮演者是康斯坦丁·热尔金,他曾在《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扮演德国中央保安局第四处党卫队一级突击大队长霍尔托夫,就是缪勒派来试探施季里茨,结果被施季里茨一酒瓶砸晕并押回保安局的那位。
4、《伊萨耶夫》的旁白正是1967年电影版《无需密码》中扮演布柳歇尔的演员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古边科
5、《伊萨耶夫》第一部中被派去国家珍宝库调查的女干部玛莉娅·科兹洛夫斯卡娅,扮演者是原著小说作者谢苗诺夫的小女儿奥尔嘉·谢苗诺娃
6、《伊萨耶夫》中扮演维多林·莫尔恰诺夫将军的演员亚历山大·波罗霍夫希科夫出演过1975年电影版《无产阶级专政的钻石》
7、1975年电影版《无产阶级专政的钻石》中,爱沙尼亚部分是黑白的,莫斯科是彩色。而在电视剧《伊萨耶夫》里正好相反,爱沙尼亚部分是彩色的,莫斯科是黑白的。
8、《伊萨耶夫》第二部最后一集,伊萨耶夫在上海街头看见一个和萨申卡很像的姑娘,他赶紧跟过去,然后才发现认错人了。《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原著中提到,1940年10月17日,施季里茨穿过弗里德里希大街,也错将一个女子错认为萨申卡。
9、在看《伊萨耶夫》时总觉得一些曲子似曾相识,为此还对比了《春天的十七个瞬间》的原声,但又不像,后来看到有资料说《伊萨耶夫》里部分曲子就是将《春天》的曲子变调演奏的。这一点还存疑,希望有了解的朋友可以帮忙确认一下。
剧中的一些问题:
1、剧中的歌曲都很美很应景,只可惜都犯了史实错误:第三集开头(央视译制版为第二集结尾)丽达·博塞所唱的那首歌”La Maritza”创作于1968年。有位豆友已经详细介绍了这首歌:http://movie.douban.com/review/4473755/。第四集中,沃龙佐夫在餐馆遇见拉皮条的老头,当时餐馆胖歌女所唱的歌词出自格列布·亚科夫列维奇·戈尔博夫斯基的诗《夜晚的街灯摇摇晃晃》(Когда фонарики качаются ночные),这首诗写于1953年。第六集中安娜弹唱的那首歌歌词来自约瑟夫·布罗茨基的诗《戒指》(Колечко),这首诗写于1962年之后,而曲子则由维克多·谢苗诺维奇·别尔科夫斯基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
2、1921年爱沙尼亚共和国并没有秘密警察部门,直到1924年末爱沙尼亚共产主义分子发动政变失败之后,爱沙尼亚政府才组建起秘密警察。
3、第一部最后一集,伊萨耶夫从爱沙尼亚返回莫斯科,正好碰上莫斯科剧院的演员们从国外回来,欢迎的条幅上误将“苏俄”写成了“苏联”,当时是1921年,苏联还未建立。
4、最大的Bug是,既然伊萨耶夫早已被德国特工头子诺尔玛盯上,接下来他居然能如此顺利地化身为施季里茨打入德国纳粹党内部,简直不可思议。不过想想《盾与剑》里别洛夫只用了不到六年就从一个司机打入高层,估计施季里茨估计都要长叹一句后生可畏吧。
5、央视译制版中第一部第三集,诺尔玛要自己的爪牙跟上,他的爪牙说的是“就来就来,诺尔玛先生”,央视字幕错打成“就来就来,涅乌曼先生”
6、第二部最后一集上海的场景里,有个中国人在唱《春天里》,这首歌是1937年贺绿汀和关露为电影《十字街头》创作的,而剧中的时间是1926年
另附伊萨耶夫-施季里茨小说系列改编的影视豆列:http://movie.douban.com/doulist/4036185/
《伊萨耶夫》观后感(四):年轻的施季里茨
看了一遍中文配音的,然后又看了一遍原声的。
男主角真的有点像吉洪诺夫,尤其是眼睛和眉毛,当然特别是眼神,聪明、幽默,迷人……而他看着萨申卡的眼神又是那么忧伤。不过,他听说父亲被烧死的时候表现太强烈了,基本没有掩饰。虽然瓦纽申没有那么敏感,但这种表现还是不够谨慎。当然,这时候的伊萨耶夫还不是后来的那个施季里茨,还不够老练。
第二部的片头很棒,那些旧俄时期军官的照片很有历史感。那个加钦托夫从形象到气质都很像《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的缪勒,当然没有缪勒那么老谋深算。萨申卡比想象中更小巧。我没看过《无需密码》和《柔情》的原著,但是在小说《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也提到过施季里茨和萨申卡的往事。里面说萨申卡是“总参谋部上校的美貌女儿、女诗人”。而电视剧里介绍说,她是去美国讲学的卡弗里林教授的女儿。
还有关于施季里茨的父亲,书里写的是 “老父亲同普列汉诺夫一起参加革命,一九二一年春天被哥萨克白匪绞死。”电视剧里他则是被白军枪杀,然后烧死在图书馆里。而电视剧里他在“冬天”车站隔着玻璃看望父亲的的情景,跟《春天的十七个瞬间》里他和妻子见面的场景真是异曲同工。
各种配角都很出彩,比如第一部里的波罗的海铁路法院的法官,第二部里的布柳赫尔和政委波斯特舍夫,上到伊萨耶夫的领导博基同志,下到街头混混,士兵。包括那两个说唱艺人,从“资本家的最后一个早晨”迅速转换到“政委的最后一个早晨”。
BTW,最后一集在上海的场景中,背景有个中国人在唱歌,唱的居然是《十字街头》里的“春天里”。
有很多像《春天的十七个瞬间》致敬的桥段,比如伊萨耶夫在家里的桌上用火柴盒拼出刺猬的图案。还有,加钦托夫问伊萨耶夫头疼时吃什么药,然后说出那句“在谈话中人们多半记住最后谈的句子。”
电视剧对于黑白和彩色的处理也很有意思。第一部里在里加的部分是彩色的,而在苏联的部分都是黑白的。第二部则整个都是黑白的,只有最后一个镜头才突然变为彩色影像。最后一集有点仓促,但结尾还是很抒情,而且跟《春天的十七个瞬间》的结尾相呼应。伊萨耶夫趴在方向盘上,带着施季里茨的护照,准备前往柏林,要等19年7个月零5天之后才回到莫斯科。
“假如人们在一起很久,非常久,而之后他们中的一个有事而离开了。为的是,一定能够回来,并且很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