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辈 子(微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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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谷一起品味春夏秋冬泉水叮咚:我手写我心,我思故我在。传递正能量,感悟人生真谛,用笔抒发内心情感。
我上小学时,同年级二班有个叫霞的女孩子,学习挺好,长的也挺漂亮的。虽然不在一个班里,但彼此都熟悉。那时我虽并不懂得“爱情”,却不知怎的一见她就有种无法控制的亲切感。当然,这感觉只是我心里一种有意无意的冲动,从没对人讲过。
虽然每次见到她我时不时会下意识地有些异乎寻常的举动,比如迎面走过去咳嗽一声、两眼盯着她看什么的,但她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现在分析来,也不能全怪霞一点知觉也没有,怪只怪那时的孩子不像现如今的小孩子家这样小小年纪就从影视镜头中学会了诸多“爱”的举动。
我清楚的记得小学毕业时生怕她和我分不到一个班,为此毕业考试前总也集中不了精力,竟有几次上课时被老师点了名批评。
那些日子,霞的样子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睡梦里。于是,学习也不如从前了。毕业时,霞考得比我好,上了县城里的重点高中。临别时,我拿了通讯录请班上的所有同学签名留念,但不知怎的让霞签时,霞脸红了一下,没有签。同样,霞的通讯录上也没有我的名字、地址。虽然这样的“细节”班上没一个人注意,但我很是痛苦,也就在别人请我“留念”时,特意留意了霞在别人本子上写下的地址。
那个暑假我整日心神不宁,偷偷地时不时去几里以外在霞家住的大院门口徘徊一阵子。虽然也不止一次地在暗处见过霞进出,却始终没有勇气装作无意相遇的样子“嗨”一声跟她打个招呼。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给她写了封信。信里,不过是些问好、鼓励的话,谁知,信却被贴上了“查无此人”的退条退了回来。
失望让我痛苦了好一阵子,渐渐地也就不再去想她了。
我虽然在一所普通高中读书,但我非常勤奋,参加地方高考,尽管仅以几分之差落榜,但我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后来我参军来到部队,再后来就考上了部队的一所军校。
那些年,我再也没见过霞;这些年,我再也没想过霞。
然而,前不久,在一次同学聚会时,我又见到了她。已有妻室的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见到霞,那种多年没有过的感觉再次在我的心头涌现了。而霞,也似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似的,在跟别人说笑时,时时用眼睛瞄瞄我。
想起了往事,我猜想霞可能是想就那封信的事跟我说一些道歉话的,理智使我很快就明白过来过去不可能的事,现在依然是不可能的,也就克制着自己不去做无谓的努力,便没有丝毫凑过去跟霞说什么或者听她说些什么的意思。不过,此后不久,却接到霞打来的电话,说她要结婚了,邀请我参加。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碍于面子,还是去了。去了,恰好霞从外面做好头发回来,笑着招呼我进屋里坐。
小城的平房已不怎么多了,但霞的家还住在平房里。进门的当儿,我无意地抬头看了看门牌,竟发现门牌号不是我记忆的那个,不由惊叫了一声:“原来你家是X号呀。”“一直就是这个号啊!”霞说着,一愣,忽然似悟出了些什么,脸一红,什么话也没再说。
当新郎牵了霞的手走时,我明显地看到霞回头看了我一眼,在她的眼里,闪动了些我读不懂但又让我心颤的语言。
霞回首时的表情留在我的心里,我就觉得有些胸闷,漠然地看着霞与新郎举行完结婚仪式,饭也没吃坐车就回家去了。
回到了家,我拿酒就喝。“怎么自己喝闷酒呀?”妻说着,把一杯开水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和妻在一起的日子过得虽然磕磕绊绊的,但也算滋润。
“你发什么感叹呀?”正看电视的妻子听见我说话,问。我无言以对。
妻子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说什么,见我不语,便依旧看她的电视。
“我将和你厮守一辈子。”恋爱时,我和妻子都曾说过这样的话,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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