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毫不在意的一次触碰,对我都是意义非凡。
要不,先点开音乐?
昨天,朋友难掩欢喜地和我说,她打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暧昧对象的膝盖。
然后,马上弹到一米远的地方。
每次听到这种肢体接触的故事,都会让我想起初中化学课上老师举的例子。
我们看似在牵手,但从微观上,我们并没有真正地牵手。因为分子之间是不可能触碰的,它们相互排斥。
但在一定条件下,它们也可以产生相互作用,组合成一种新的物质。”
具有文科生浪漫特性的我,在蝉鸣扰心的下午,我把老师的这段话用力地记在心里。
经过青春叛逆期,我非常抵触与其他人发生任何肢体接触,也很厌恶地铁里陌生人的体温。
的公司离我公司很近,就在隔壁楼。
偶尔一次,他开车看见我在公交站等巴士回家,第二天他就提出,可以顺路载我回家的想法。
我原本可以走 800 米左右的路程,到公司最近的公交车站,挤着公交回家。
但我还是决定接过他的摩托车头盔,并感叹摩托车的座位设计真的很暧昧。
当摩托车开得飞快,后座的人为了安全,都只好把自己的身体贴在骑手身上,腿内侧、胸、膝盖这些敏感部位都会无法避免地“拥抱”前面的人。
当我第一次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时,我刻意地与他保持保持 2 厘米的距离,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免得对方误会。
这个刹车,就像是丘比特天使狠狠地在我背后推了一把,让我猝不及防地整个人撞在他的背后。
这种特意营造的肢体接触意外,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子。
我却被他的狡猾打动到了。
R 说:
我有一段不久前正式宣布过期的恋情,他比我大十岁。
事实上,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浪漫多巴胺,被他从后面搂住时,会忍不住说,“你好重啊。”
当他很顺其自然,牵起我的手时,我还会说,“拖着好累啊。”
所以即使已经确定关系一年,他还是会很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牵手。
然而,有那么一次,我懂了一个道理,“不是我讨厌牵手,是我一直不确定这个人值不值得牵。”
那是 2018 年 4 月的香港,元朗。
电影《Call Me By Your Name》上线院线,虽然已经在手机里看了很多次,但在影院上看还是第一次。那一场次,来了很多情侣,不管同性异性,反正整个现场散发的都是一股恋爱桃子味。
电影如常播映着,最后的落脚是 Eilo 与电话那头的 Oliver 的对话,放映厅即使是黑灯瞎火的,但还是能从抽噎声中听到身旁的人,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我也不例外,知道了结局,还是会跟着 Eilo 的节奏,开始掉泪。
我把手放在了座位之间的中间,在我没有过多的理智下,他用他的左手紧扣住我的右手。
我没有抗拒,他一直保持安静,直至电影字幕放映完毕,灯光亮起,他在耳边说了一句,“我地宜家先是正式拍拖。”
wendyyy 说:大四的时候,我带过一批美国留学生,其中有一个中文很好的 19 岁学生叫 Brandon 。 第一天晚上,导生和留学生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个目光不断地投向我。我抬头,发现是 Brandon ,他的眼神很热烈和纯净,像太阳,把我烤得炙热。 第一次有人这样不计后果地,望眼欲穿地看着我。 接下来几天的接触,都可以感到他有意无意的靠近,他喜欢利用一些意外的瞬间轻轻地触碰我,比如坐在车上谈话时他会用手指点击我的膝盖。 但由于他比我小几岁,我都不会太抗拒他的亲近,只是当他是个可爱的学生。 在他离开中国的前一夜,我和他在学校里散步,我们走在人海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虽然我们并没有牵手,但感觉到有一条隐形的线将我们牵在一起,不会在人海里丢失彼此。 当我们走到西苑和东苑交界处的地下通道时,他说:“我该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我原本以为他会表白。我看见微弱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他满眼的不舍和不符合他年纪的克制。 他像平时一样慢慢地靠近我,期待与我产生更多的肢体接触。他欲言又止地说:“我们抱一下吧。” 这一次,我向他靠近了,我们轻轻地拥抱了。地下通道来往的人很多,顾不上任何煽情的细节,我们轻轻拥抱,匆匆告别。 我走在下斜坡时,觉得这个拥抱藏了很多的遗憾,我马上回头往上跑。 下了几十级阶梯,我突然觉得那个拥抱藏了很多的遗憾,我调头往上跑,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在树下晃动的夕阳光长了尾巴,但我再也抓不住了,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几年过去,他的微信依然只有我这个联系人,某种意义上,我们成为彼此唯一的朋友,管它见不见得到。 阿恩 说: 去年冬天的晚上,我穿着一件单衣从酒吧里出来,风一吹,好像就更醉了。 我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等车,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膝盖里。 这个时候,一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生在我身边坐下,他一手揽过我的肩膀,轻轻地拍,在我耳边说: “阿恩,没关系的,不要伤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个暖暖的臂弯连同那个夜晚,给我注入了一股特别的力量,给这个男生瞬间提升了 50% 的好感。 后来的相处,他很爱和我产生亲密的接触,会摸我的头,会摩挲我的手臂,还会有意无意地碰到我的手。 这样的接触,好像让我们迅速地拉近了关系,让我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然后,我开始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开始产生一种怀疑,“我是喜欢他吗?”有三个月,我一边喜欢他,一边又发现了他一些很难接受的习惯,老套的腔调,爱恭维别人。他对别的女生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也摸头,也有意无意地靠着,也走路毫无缝隙。 在我那里,他评分系统加加减减,很难有一个让我笃定“我是喜欢他”的时刻。 直到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看见他在过马路的时候,将手搭在其他女生的肩膀上,亲近地保护着她。 我在他们后面,狐疑着他们两个之间的接触距离和关系时,他回头看见我,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手臂,并用他熟练的笑容对我说:“阿恩,你在想什么?” 这次,我的“我不喜欢”才最终下了结论。 大河 说:我有点类风湿的症状。一旦天气变化,或是变潮湿变冷,膝盖和手肘这些关节的位置就会痛。 实话说,我觉得这个毛病很像中老年人才会有,挺丢脸的,所以从没告诉过她。 有一回膝盖疼,我翻了翻天气预报,果然未来一周都会有雨,便自嘲地说了一句,“我这膝盖比天气预报还准。” 没想到这句话被一旁的她听到了,她猛地回头盯着我的膝盖,再从膝盖看着我的眼睛。 “你风湿吗?”她突然的发问让我措手不及,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她起身,去取了一片平常用以缓解肌肉疼痛的膏药,撕开,贴在我的膝盖上。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过几天和你一起去看医生好不好?”她低着头,像是想通过手掌的温度来缓解疼痛,一下一下地抚摸我的膝盖。 有些恍惚,好像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了大家都变老的阶段了。 恋爱时有牵手,有拥抱,都是让人感觉温暖的接触吧。 但我不曾想到,有一天这些温暖都比不过这样一掌的抚摸。 曾经有个男生,借口说想知道我的专属味道是什么,把鼻子凑近到我脖子边。 我当时毫无心动的感觉,甚至感到这种肢体的距离令我感到不安全,甚至心生厌倦。尤其是我的脖子,感觉到他鼻子呼出来的气的时候。 大概,是我并不喜欢那个男生吧。 因为,当自己面对喜欢的人时,任何肢体接触都会变得意义非凡呢。在韩国综艺里,有一个专用词汇,叫 Sk。它的出现,往往会带着很多粉红的爱心。 在两个人关系的初期,Sk 是一种暧昧的试探,中间隔着一段“安全距离”。 当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他们下意识地越靠越近。也许是情愫,也许是某种萌生的信任感,让更多的 Sk,自然而然地产生。 那些有真诚的,刻意的,满布心机的,还有不经意的接触,都会被惊动到心脏的某处,思绪缭绕好几周。 并期待,与对方有着下次,下下次更多的肢体接触。 而向来抗拒肢体接触的我,也开始不断地练习与人牵手,拥抱和亲吻脸颊。 某天下午,我精心打扮后准备出门赴约。 恰巧在客厅被爸爸看到了,他对我说:“你要出门了吗,不抱一下我吗?” 我看见爸爸像小孩子讨糖吃般的眼神,我像小狗一样跑向他,踮起脚尖用双手环绕地抱着他,轻轻地用嘴巴触碰到他满是胡渣的脸颊。 他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因为自从我初高中以后,几乎没有过和他如此亲近的动作,他开心地“哇”了一声,的确很像小孩呢。 我帮他擦了一下留在脸上的口红,并笑着对他说:“我出去玩啦。” 他也笑着对我说:“注意安全。” 忽然又想起了化学老师说过的那句话:“在微观世界里,分子之间永远不可能相互触碰。” 我却想自顾回复一句:“可在宏观世界里,分子之间的距离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 我们还是不要害怕产生肢体接触吧, 万一双方触碰后,产生了新的物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