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简直是要腰疼的不行~内功散尽的感觉,虚的很,连载写了一半,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明天坐飞机去日~本,在飞机上再写下半集。
今天,我要早睡。请假一天。见谅。
发一篇颖儿之前写的短篇:
1
一眼看到丁保润。
丁保润焦急,车子冲的有点猛,碰上了路边的石墩子,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马思瑶缓缓开过去,停在不远处,看他吃痛地站起来,手臂处一大块擦痕,渗着触目的血。
他也只是看一看,瘸着腿骑上了车。
他走,马思瑶也跟了上去。
这个十多年没见的初恋,状态和面貌实在让她万分诧异——他曾经多潇洒啊,简直像小白脸一样。
丁保润骑着电车,遇上人便问,摩的,走不走?
他现在竟然在开摩的!
马思瑶的心先是痛了一下,掺杂着心酸和可怜之情,接着又升起一些快意,他混的这样惨啊,他也有今天啊……但更多的还是吃惊和好奇。
反正也无事,她跟了他一段路程,许是他摔倒后衣服沾了灰尘,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狼狈,带着底层人物的不体面。
马思瑶跟着,有时候能听见他被风稍过来的声音,有时候听不见,但能看到他不停在揽生意。
甚至有一次,马思瑶被一辆公交车别了一下,踩油门往前开快了些,和他走了个并排,她带着墨镜,还是慌忙把车窗升了上去。
丁保润的声音,底色没变,还是那样清亮纯净,只是意蕴感觉全变了,加了太多圆滑世故和不真实,听起来又俗又廉价。
马思瑶这个看悲剧惨剧都不怎么动容的人,刹那间有点想哭,百感交集在心间,堵的心脏和嗓子都很难受。
其实最应该被难过,被可怜的人是她,因为她是被抛弃者,还被他和嚣张的插足者狠狠羞辱过。
她以一个幸福者的身份,优越地站在制高点,去为那个曾经记忆中美好的男孩难过。
是,马思瑶早已把丁保润看作不想干的人,那是因为她和他没有交集,没有通讯方式,从未有过联系。
现如今见上了,他还成了这个鬼样子,压箱底儿的记忆清晰地回来了,她实在太好奇了,丁保润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开……摩的?
2
丁保润的祖上就很厉害,听过是正黄旗,是很厉害一官儿,传到爷爷那辈,也还是市级领~导。
只是丁保润的爸出生的晚,是爷爷续弦生的,丁爸还未成年,老爷子就撒手人寰了。
人走茶凉,还是一个狐媚子生的孩子,丁爸也仅仅是进了区级单位,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对比丁保润的祖宗们,丁爸的身份地位确实很低了,但和大多数人比,好歹是区级领导呢!
所以丁保润作为家里的独子,锦衣玉食长到大,不知人间辛苦,阳光白净,潇洒俊朗。
穿着阿迪耐克的球鞋,穿着限量版的篮球服,在操场上运球投篮,累了咕咚咕咚喝下一瓶饮料,喘着粗气,发梢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关于丁保润的记忆,最多的就是他散发蓬勃青春的身体,在篮球场左突右冲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多帅呀。
丁保润终于不再前行,他将电车停在树荫下,自己坐在路牙子上,头趴在电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马思瑶就停在50米开外的地方,透过墨镜看前面的一人一车,他像静止的树一般,就这样睡在路边,毫无违和感。
这样身份的人总是存在感最低,如果不是旧相识,谁会去多留意一眼,路边睡着的摩的师傅。
而曾经的丁保润,最不缺的就是存在感。
长得帅,穿的潮,有钱,人又大方,篮球打的好,会弹吉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到哪儿,都是最打眼的一个。
他的脸朝着马思瑶的方向,一看就是极度的疲惫,睡的很沉,马思瑶直直地盯着看,一动也不动。
只是眉眼处藏着忧心和操劳,不舒展;头发剪的很土,蒙着灰蒙蒙的灰尘似的,不清爽。
最关键的是皮肤,太糙了,又黑,穿的衣服也旧,款式老气,整个人灰头土脸,老气横秋。
马思瑶直勾勾盯了一会儿,眼睛还在他身上,思想却神游天外,溜的很远很远,以至于她的眼前是过去的画面。
3
丁保润和马思瑶第一次接吻,是在一个月亮清亮的晚上。
唇和唇每碰到一个新的位置,都引起他们触电般的感觉。
马思瑶心底一遍遍盛开起欢愉的花,一阵阵颤栗,四肢不在了,身体不在了,连她的人都不在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些感觉。
上大学的第一个假期,俩人去旅行,各自对家长说是和同性好友去的,实际上只有他俩,他们住酒店的第一晚,激情万丈地要了彼此……
……
那时候丁保润和她多好啊,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他一起进行的。
打游戏时一起,唱歌时一起,一起吃各种小吃,丁保润会仔仔细细帮她擦干净嘴角,那时候他的长睫毛一眨一眨在马思瑶脸前晃动。
马思瑶从来没想过和别的男人结婚,世上的男人,只有两种,丁保润,以及别的男人。
她爸爸和丁爸是老同事,两家一向交好,他俩都是独生子,住一个家属院,小的时候一起吃饭,开玩笑让俩人定娃娃亲。
大学毕业,他们顺理成章订了婚,身边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要结婚了,早认定他们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人。
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女孩,嚣张地让马思瑶离开丁保润,说他们早好上了,丁保润一直不好意思说。
女孩说:丁保润我要定了。
马思瑶的家教让她成为一个温婉淑女,她震惊,焦急,却愣是说不出什么来打压入侵者的气焰。
她去找丁保润,问他是不是真的,他垂着头,说是。
是女孩热情如火,不管不顾,像一片水域里的强悍入侵的物种,一出现就将本土的生物摧残的毫无还手之力。
女追男隔层纱,这个女,还是一枚深水~炸弹,丁保润这样的阳光大男孩,没招架多久就被她攻破。
马思瑶不信,不弃,她是要和丁保润天长地久的呀,她怎么能让这个男人属于别人?
丁保润说,瑶瑶,你是个好女孩,离开我还能找到更好的,佳佳不行,她只要我,我说分手她就会割腕,跳楼,她真的会去死的……
马思瑶心想,我也只要你啊。
4
她疯狂地跟踪他,一次次求他,一向的素养让她即使痛苦万分,也不会痛哭流涕和紧抓他不放。
唯有一次,她看到丁保润和那女孩走在一起,丁保润肩上背着女孩的包,手里拿着一大杯哈根达斯,小心翼翼挖了一勺,送到女孩口中。
她一下子崩溃了,曾经这些温柔是给她的!
马思瑶三步并两步过去,一把掀了冰淇淋,咬着牙打了丁保润一个耳光,几乎是同时,那个一贯彪悍的女孩的手也印在她脸上。
马思瑶红了眼,像西班牙最勇猛的斗牛,顶了过去,却在中途被人拦下,丁保润死死抱住她,不让她碰到女孩一根汗毛。
瑶瑶,放手吧!她怀孕了!她有我的孩子了!
他说。
马思瑶回想到那一幕,找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眼中又有了些恨意,这个男人沦落成什么样,都不值得她心疼同情。
在她经过丁保润那一刻,最后再看了一眼,他恰好醒来,四目相对,他站了起来。
丁保润用脚踢着一颗小石子,手来回搓着,拘谨的小家子气,没有一丝过去俊朗少年的影子。
马思瑶再一次升起一丝心软。
“你……还好吧?”其实她想问:你怎么做了这个。
“凑合着过吧。”
5
他和马思瑶分开后,火速和周佳佳结了婚。
婚后他才知道周佳佳并未怀孕,一切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丁保润没有怪她,孩子早晚会有。
没过多久,周佳佳真的怀了孕。
7个月的时候,丁爸出事了,被双~规调查,锒铛入狱,名下资产几乎全被没收。
周佳佳一气之下,早产下一名男孩,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月,孩子出来后身体也一直不好,瘦瘦弱弱的。
周佳佳在追求丁保润时,对他千好万好,尘埃落定后,发现一切都和想象的不一样。
前年,周佳佳生了病,癌,化疗,手术,本来就薄的家底,彻底漏了风,透着丝丝的绝望。
丁保润上班之余,还出来兼职开摩的。
“能多挣一点,是一点。”他垂着头说。
丁保润没想到她真的去了,还突然拿出一张卡,说,“这里有十万块钱,你们拿去用吧。”
他怎么能用她的钱?
马思瑶没有推辞,直接将卡塞回了包中。
寒暄几句,看过后,她走了。
过去彻底消失了,连那点不甘心也没有了。
周佳佳被化疗折磨的不成人形,当初她是那样张牙舞爪,像一只野猫,如今她混沌无光的双眼,在看到马思瑶的卡那一刻,亮了一下。
马思瑶庆幸丁保润没有接她的卡,因为她本来不是真心想给他们。
当初她那样被揉捏,落败而逃,父母为了让她忘记,搬了家,切断和过去人和物的一切联系。
即使是丁保润接了卡,她最多损失些钱,但这对男女今后都活在了无力的挫败之中了。
-全文完-
这是颖儿去年五月份写的一个文,有时候,此一时的不幸,也许是为了避免更大的不幸。
人生,总是不能太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