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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骑士团读后感锦集

2020-05-25 23:02: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条顿骑士团读后感锦集

  《条顿骑士团》是一本由〔美〕威廉·厄本著作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72.00,页数:42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条顿骑士团》读后感(一):谱系图下载

  条顿骑士团的历史与波兰和立陶宛的历史紧密交织,尤其涉及波兰王国在中世纪的割据与统一、波兰的崛起,以及波兰与立陶宛的联合

  我制作了与这段历史相关的波兰和立陶宛君主谱系图,希望能够帮助大更好地理解这段历史。

  链接:https://pan.baidu.com/s/163PRH81fQgBn8NLmbAxIpA

  提取码:z58p

  因为本书涉及到东欧历史和大量中国读者或许不太熟悉的东欧人名地名,所以我强烈推荐大家阅读本书时注意参考这份谱系图以及地图

  谱系图如果有什么错误,也欢迎大家指正。谢谢

  《条顿骑士团》读后感(二):最辉煌阶段,与德意志历史有关

  直到今天,说起“骑士团”的历史,不少人耳熟能详的是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也即圣约翰骑士团);虽然于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期间(1189—1192)初创的条顿骑士团似乎不那么为人所知,但实际上,他们同样声名显赫,应该说同样拥有丝毫不输于其他骑士团的历史。由美国蒙茅斯学院历史学教授研究波罗的海沿岸地区中世纪史与条顿骑士团的专家威廉·厄本所著的《条顿骑士团:一部军事史》,展示的就是他们那个最辉煌的阶段。

  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期间,为了救助患病的德意志伤员,一些来自不来梅和吕贝克的中等阶级出身的十字军战士决定组建自己的医院修会。时任教皇塞莱斯廷三世批准了这个新的修会。最初,这一德意志人的医院修会和医院骑士团一样医疗工作,并遵守圣殿骑士团的规章制度。新修会的名字是“耶路撒冷马利亚医院德意志兄弟骑士团”——的简称更为人熟悉,即德意志骑士团。这就是条顿骑士团的由来

  非常值得玩味地是,一般所认为“黑暗时代”的欧洲中世纪,亦即起始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结束于公元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东罗马帝国灭亡的这段长达千年的时间段,其后期也正值条顿骑士团的活跃时期。从崛起到衰亡——然直到今天还依然存在——条顿骑士团最辉煌的阶段,应该是从1198年条顿骑士团改为军事修会,到1410年在与波兰、立陶宛的坦能堡战役中受到重创这个时期的历史,在《条顿骑士团:一部军事史》中纪实般还原了中世纪德意志十字军战士的生活信条行动

  十字军东征表现形式为由西欧的封建领主和骑士以收复阿拉伯穆斯林入侵占领的土地名义对地中海东岸国家发动的战争,亦即基督教的扩张实质则是政治社会经济目的为主,伴随着一定程度上的劫掠。条顿骑士团在当时的德意志地区、波兰以及立陶宛地区的活动,也与此有着密切的联系与关系,宗教扩与军事斗争就是他们唯一的使命。

  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讲的是一个沉迷于骑士小说、时常幻想自己是个中世纪骑士的家伙所作的种种与时代相悖、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径。似乎中世纪骑士不值一提。但实际上,十字军东征期间,欧洲中世纪骑士的军事素质、武器装备等还是相当高的。大体来说,每位武士都身穿链甲和胫甲,戴头盔,手持长矛和盾牌,擅长使用重剑,并骑乘受过训练、适应承载武装人员或者向敌方骑兵冲击的高头大马。当时无论是阿拉伯骑兵还是突厥人骑兵,显然都不能不把十字军战士当作劲敌来认真对待。这一点,在《条顿骑士团:一部军事史》也得到了见证。而且即使是坦能堡战役之后,条顿骑士团也仍然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直到1809年作为一个军事组织被拿破仑解散——但在1929年,时任教皇庇护十一世下令,条顿骑士团成为纯宗教修士会,以协助与公益性质现存至当代。

  作为军事修会,条顿骑士团的使命实际上在1525年分裂为三个相互独立的部分时就已经结束了——而在当时神圣罗马帝国框架内,名字更为准确的德意志骑士团虽然继续执行自己的军事和宗教使命,但显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光,直至1809年彻底结束自己的时代。

  《条顿骑士团》读后感(三):《条顿骑士团》实拍图 | 甲骨文新书

  “国内终于有了一部关于条顿骑士团500年兴衰史的权威著作!”

  它是欧洲三大骑士团中最晚成立的一支

  影响却超过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

  他们外表上像修士僧侣,实质上却是军人

  他们的武器不是说教,而是战争与和平

  这是一部杰出的中世纪欧洲军事史作品,它的主题是条顿骑士的作战及其与西欧罗马天主教廷关系演变。书中梳理了条顿骑士团从崛起到衰亡的历史,其间戏剧性情境迭出,如1242年的冰湖之战和骑士团在坦能堡的惨败,不过焦点仍在于它年复一年地维护领土控制权、抗击敌人小股骚扰劫掠,并对不奉天主教的敌人发起圣战的活动轨迹。中世纪德意志十字军战士的生活、信条和行动,以及条顿骑士团500年的历史由此得以生动呈现。

  《条顿骑士团》读后感(四):条顿骑士团

对于在世俗社会履行自己的各项使命时可否动用武力,中世纪的罗马天主教会往往犹豫不决。首先,教义要求宽恕罪人,但同时不能忘了保护受害者。所以,宽恕悔罪的强盗是一回事,对强盗行为置之不理是另一回事。类似地,教会反对教士拿起武器,鼓励信徒通过和平方式解决私人争端;但与此同时,教会必须支持世俗君主,因为君主负责保护教士及其信众,抵御外敌攻击和国内暴力的侵害。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甲骨文图书系列封面

  今天提到骑士我们可能会想到高雅的绅士风度和童话中的帅哥,而骑士实际上是欧洲社会一个非常重要的贵族阶层。骑士普遍指可以为领主而战的战士,也就是以服军役来换取采邑土地的贵族,骑士制度到17世纪才算彻底衰亡。骑士们在欧洲最深入人的就是二百余年的十字军东征时代,三大骑士团更是名噪一时。

  十字军东征最出彩的一次,就是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英国国王狮心王理查、圣洁的法国君主路易九世,神圣罗马帝国红胡子巴巴罗萨皇帝,欧洲大陆世俗君主英法德三国集体出动,可最终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最倒霉的就是神罗的巴巴罗萨,距离圣地近在咫尺,却被小水洼溺死了。

  德意志人相信,这位红胡子皇帝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摇荡在欧洲大陆,等待下一次的降临,这倒是和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十二伊玛目有些类似。在宗教氛围浓郁的欧亚大陆,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神圣罗马帝国的人相信巴巴罗萨为了拯救圣地而死,未来还会复活。巴巴罗萨的这次意外,导致庞大的神罗军队停止前进的步伐。不过总还是有虔诚信仰的人不甘心,一部分的神罗士兵,选择继续朝着圣地进发。

  这部分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士兵在第三次十字军战争中,也参加了宗教战争。当然,这次的主角不是他们,甚至不是早已成名的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狮心王和萨拉丁才是真正的主角,这些说着德语的神罗士兵聚集在一起,在医院骑士团内养伤的时候,条顿骑士团的雏形社区形成了。

  耶路撒冷被穆斯林彻底征服之后,十字军形式的骑士团在圣地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土壤,条顿骑士团的早期社区迁移到了阿卡。阿卡战争中,说德语的这些人积极践行十字军的誓言,救死扶伤赢得了人们的赞誉,教皇塞莱斯廷三世认可了这群说着德语的人,条顿骑士团正式登上舞台。

  后人发,先人至是条顿骑士团的真实写照,白底红十字的圣殿骑士团威风八面,战斗力爆表,名誉和财富也就日益水涨船高,从圣地回到法兰克之后,他们失去了价值,反而成为法兰克君王的掣肘力量,死的很惨。医院骑士团倒是顺风顺水,在今天也成了联合国的观察员国之一,不过相比起条顿骑士团来说,就差了一个档次了。

  条顿骑士们明白自己在耶路撒冷没有太多的发展空间,果断的寻找到新的舞台。美国作家威廉·厄本的《条顿骑士团》一书中,对条顿骑士团在圣地的行动也留有笔墨,大多的作者都把目光放在了北方。这部分内容的补充让条顿骑士们更加的有血有肉,毕竟,圣地才是最开始成立骑士团的初衷。

  条顿骑士团以医院骑士团的模式组建,在军事方面,以圣殿骑士团为蓝本。后发的优势就是条顿骑士们可以充分的借鉴前人的经验,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在圣地的辉煌引来了各个国家的十字军士兵,这两个骑士团早期的宗教色彩是极其厚重的,这种修士加战士的组合是教皇的权力延伸。

  条顿骑士团的建立和大团长的册封也是教皇的授意,不过条顿骑士们绝大多数都是说着德语的神罗士兵,威廉·厄本认为这种相对封闭的士兵成分,虽然让条顿骑士团没有前两个骑士团那么缤纷,却最大程度的世俗化。

  世俗化是条顿骑士团最大的特色,当时的欧洲最庞大的神罗皇帝和条顿骑士们也是交往甚多,条顿骑士团可以从教皇那里获得宗教意义上的神圣感,这对基督徒十字军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条顿骑士与神罗皇帝的特殊关系,也让他们获得了皇帝的黄金证书。

  说德语的条顿骑士们把目光转移到东欧平原,视野中出现焦点,必然会出现盲点。条顿骑士团在东欧第一次品尝到独立封地的甜头,骑士团在东欧有了双重的背书,天主教的教皇需要条顿骑士们去征服东欧的异教徒,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需要条顿骑士们开疆拓土。

  教皇和皇帝的支持给了条顿骑士更多的资源,耶路撒冷局势盘根错节,基督徒穆斯林犹太人都不会轻易放弃这里,十字军骑士们一旦有了成就,就会出动多方力量的制衡;东欧就不是这样了,相对当时的欧洲基督教世界而言,这里还是一大片的蛮荒之地。

  欧洲国家的追溯一般就是以全民皈依基督教开始的,东欧的多神信仰和万物有灵还很有市场,这里的征服行动不会引起“自己人”的掣肘。教皇很乐意基督的福音传播的更远,皇帝也乐得让这里成为自己的疆域。

  今天德国的形象很多来自于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出来的人把神罗内部的四分五裂结束了,也给德意志民族注入了更多的民族特征。普鲁士是德意志的一个符号,在条顿骑士们大杀特杀之际,这里还不是神罗的一部分,这时候的普鲁士人也不是后来的普鲁士人,这些古普鲁士人是典型的异教徒加他国人。

  条顿骑士团是建立最晚的一个,不过这个骑士团经历的大型战争场面,比圣殿和医院加起来都多。这句话的来源就是条顿骑士团与古普鲁士人的战争,可想而知,条顿骑士们经历了如何的血腥。

  条顿骑士们在战争的洗礼下,成为北欧最强大的一股军事力量。在前两个骑士团衰落之际,条顿骑士团完成了转型,成为了雄踞波罗的海的条顿骑士国。威廉·厄本的《条顿骑士团》一书中对这个转型的描写特别细致,从教皇和皇帝的视角出发,解读了条顿骑士国建立的内在原因。

  《条顿骑士团》的主角自然而然是这些骑士们,不过这些骑士的涉及地区之广是前两者没有的,正如本书的译者陆大鹏老师说的那样,这样的书不仅仅是一部英语世界的著作,还涉及到德意志,普鲁士,波罗的,波兰,立陶宛的语言和文化,本书作者威廉·厄本是研究十字军和上述地区的权威人物,深入浅出的告诉我们这些地区独有的文化价值观。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希特勒的东进计划为什么被称为坦能堡的复仇?德国人对坦能堡战役为什么有独特的态度?《条顿骑士团》一书用了整整的一章来回顾这场战役,德国人的执着抑或是外人的一厢情愿,条顿骑士团之后为什么对德国人的影响最深远?

  作为中国人,很难理解欧洲宗教的意义。条顿骑士们以宗教信仰作为安身立命的背书,无数的年轻人投身骑士团,他们严格的遵守清贫守贞服从的戒条,过着几乎是无产主义者的生活,他们的动力是什么?威廉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这群虔诚的基督徒,他们的奉献是在追求宗教意义上的成就。他们宁愿自己一生最宝贵的岁月里成为耶稣的守护者,和宗教的传播者,即使一无所有,在行将就木之际,他们也会被周围的人所尊重。

  老有人说十字军骑士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匪徒,一味的追求圣地的财富,十字军东征就是在打劫穆斯林。条顿骑士团后期的主场是在波罗的海沿岸,这里没有圣地的财富,更没有腰缠万贯的穆斯林。古普鲁士人甚至没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他们还处在原始社会的阶段。威廉认为条顿骑士们的入伍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完成灵魂的救赎。

  条顿骑士们在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和军事武装之后,他们成为北欧一霸,按理说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缘位置,他们的大团长必然会疯狂的扩张。不过条顿骑士们更多的是以基督修士的身份出现,当死敌立陶宛大公明道加斯主动接受基督信仰之后,条顿骑士团收回了十字剑,拿出了圣经和十字架。

  波罗的海国家的成立和民族的形成,这里夹在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之间,他们早期的奋斗史是什么样的?

  普鲁士地区迅速崛起成为德意志精神内核的起源是什么?普鲁士地区对德国人的影响是什么?

  教皇和皇帝作为宗教和世俗的代表,在十字军时代各自发挥的作用是什么?二者眼中的骑士团是是什么样的定位?

  天主教世界对异教徒的征服夹杂着多少的血腥?对异端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宗教的威力在欧洲究竟有多大?

  条顿骑士团的百年建国史是怎样的大气磅礴?真正的骑士精神是什么样子?

  在《条顿骑士团——一部军事史》一书中都能找到答案,威廉·厄本用详实的引证与论述戳穿近代民族主义的迷雾,还原了欧洲中世纪史上一个精彩却鲜为人知的篇章。

  书中梳理了条顿骑士团从崛起到衰亡的历史,其间戏剧性情境迭出,如1242年的冰湖之战和骑士团在坦能堡的惨败,不过焦点仍在于它年复一年地维护领土控制权、抗击敌人小股骚扰劫掠,并对不信奉天主教的敌人发起圣战的活动轨迹。

  中世纪德意志十字军战士的生活、信条和行动,以及条顿骑士团500年的历史由此得以生动呈现。

条顿骑士团9.8〔美〕威廉·厄本 / 2020 /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感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赠书。

  《条顿骑士团》读后感(五):试读:条顿骑士团的建立

  传教士与武装传教

  对于在世俗社会履行自己的各项使命时可否动用武力,中世纪的罗马天主教会往往犹豫不决。首先,教义要求宽恕罪人,但同时不能忘了保护受害者。所以,宽恕悔罪的强盗是一回事,对强盗行为置之不理是另一回事。类似地,教会反对教士拿起武器,鼓励信徒通过和平方式解决私人争端;但与此同时,教会必须支持世俗君主,因为君主负责保护教士及其信众,抵御外敌攻击和国内暴力的侵害。

  中世纪社会绝不是太平安宁的社会,宗教虔诚与爱好和平也不是一回事。但男女修道院为人们逃避日常政治的动荡提供了道德慰藉和安全的避难所。绝大多数赞同用武力保卫国家、逮捕罪犯的罗马天主教徒也知道,《新约》反对杀人,反对暴力。这与斯堪的纳维亚原始异教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后者的核心就是对武力与狡诈的赤裸裸崇拜。维京人的萨迦传奇歌颂英雄业绩的方式是西方史诗无法比拟的。不过,即便最骁勇的维京海盗也渐渐通过《尼亚尔萨迦》[1]之类的故事明白了,异教不能为正常社会提供根基;除了适者生存、强者为先之外,政府还必须有别的思想支柱。

  在大多数情况下,基督教传教士说服了斯堪的纳维亚的各个区域性铁腕统治者,为了他们的人民和他们自己的生存,必须结束以掳掠和战争为基础的旧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他们首先要成为基督徒。这些新洗礼的统治者成为挪威、丹麦和瑞典的国王之后,就有教士为其出谋划策,如何征税,如何将其他强大的领主招募到自己麾下,如何强制执行自己的敕令,如何建立全国政府的基础。于是,维京海盗在北欧的恐怖统治很快就结束了,快得让人意外。

  西欧人对北欧海盗袭掠的军事回应,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北欧海盗皈依基督教。这种程度有多高,取决于不同观察者的视角。封建制度的发展在西北欧创建了一个骑士阶层,他们比维京人更训练有素,装备更精良。农民为骑士提供资源,让骑士有能力购买武器和马匹、建造城堡和供养驻军。同时,一些维京领袖占领了西欧土地之后,也要保卫自己的新财产,抵御他们那些仍然将法兰西、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农民视为天然猎物的维京亲戚。

  很多基督教传教士在没有武装护卫的情况下踏上异教徒土地。他们一心求死,渴望当殉道烈士。有些教士和僧侣的确欢迎为信仰而死的机会,渴望在天堂赢得显赫的位置。但当时受过训练的教士相对较少,西欧统治者更需要他们在国内服务,而不是到海外当烈士。所以,很多年前爱尔兰教士开始到异教徒德意志人那里传教的时候,法兰克统治者会派武装卫兵保护这些教士。就这样,派遣武艺高超的武士保护传教士的传统就开始了,最终导致了立窝尼亚[2]十字军东征。卫兵没能从弗里斯兰[3]刺客手中挽救圣博尼法斯[4]的生命。但对其他传教士来说,只要不像圣博尼法斯那样坚持要砍伐异教徒的圣林来建造基督教堂,身边的武装卫兵就足以警告异教徒,他们不会容忍公开的抵抗。

  基督教传教的策略是让传教士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传教,鼓励非基督徒统治者效仿成功的基督徒君主,并威胁动武。这些策略对穆斯林没用。尽管我们对伊斯兰教徒入侵欧洲那段历史的记忆不多(这段历史不像北欧海盗入侵西欧那样令人刻骨铭心,并且穆斯林入侵者的船只是标准的地中海桨帆船,是基督徒熟悉的船型),但穆斯林实际上曾攻入西班牙北部,洗劫了很多意大利城市,在阿尔卑斯山安营扎寨,并对法兰西南部虎视眈眈。

  法兰克[5]志愿者到西班牙参加抵抗摩尔人[6]的战争,以及来自北非的伊斯兰战士到欧洲参战,这都发生在十字军东征之前。同样,虽然乌尔班二世教皇在1095年末呼吁法兰克人从基督教之敌手中收复圣地(这些基督教之敌正在圣地压迫基督徒,并阻止基督教朝圣者到耶路撒冷及其周边的圣地参拜),但在这之前就有一些西欧雇佣兵为拜占庭帝国效力,与突厥人作战。

  仔细聆听教皇演讲的人们意识到,如果本地的地痞流氓能把精力和本领都投入到与基督教世界之敌的战争,而不是互相斗殴或为害乡里,是件好事。教皇暗示,如果能把桀骜不驯的贵族及其追随者弄出国一段时间,国内就能太平了。人们经常忘记兵役还有这个方面,但其实不久以前,西欧的司法机关在决定如何处置放浪不羁的年轻男子时,还会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坐牢,要么当兵。司法机关希望,纪律、人生的目标感和成长,能让少年犯变成有用的公民。

  修道会的作用之一就是找到一个让人们更好地服务社会的地方。但一辈子守贞、斋戒、读书和种地,对受过军事训练的年轻人来说没有吸引力。他们觉得骏马和利剑比用拉丁语作漫长的祈祷和唱赞美诗更有意思。但教会圣师[7]命令组建了军事修会。早在开始筹划十字军东征的很久以前,军事修会就在招募人员了。

  军事修会里的基督教骑士的职责不是传播福音,而是保护那些受过训练、以传播福音为使命的传教士。基督教骑士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不过也远远不是人们一般认为的无知蠢类),但他们通常相当虔诚,并且特别愿意为了基督教的事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愿意把自己的金钱交给陌生人照管。而他们这么做未必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物质利益。也许有人会说从东方能获得珍贵的商品,但比萨人用船运回欧洲的巴勒斯坦泥土(来自他们位于近东的墓地)里究竟有多少财富,是现代人的思维无法理解的。这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点:中世纪十字军战士的思维,不是我们这些后工业现代社会主流的人能理解的。当然我们能理解到一定程度,但必须是按照古人的方式来理解。

  早期十字军东征的教训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1095—1099)期间,法兰克人占领了耶路撒冷,这彰显了以下各方面因素联合起来的强大力量:11世纪末西欧的宗教热情、军事技术与专业知识、人口增长与经济繁荣,以及世俗与教会精英新近获得的自信。大批武士从西欧出发时如潮涌,但因为疾病、逃兵和死亡,抵达圣地时只剩涓涓细流。但即便这些少量幸存者仍然足以战胜那些新建不久、羸弱的突厥国家。这些突厥国家统治着心怀不满的阿拉伯人,其中有些还是基督徒。但随后,有点出人意料的是,十字军战士攻克耶路撒冷的使命完成后,大多数骑士和教士都想回家。留下的武士太少,不足以巩固征服的战果;后来从西欧赶来的援兵也太少,不足以守成。去耶路撒冷朝圣的大批农民在距离君士坦丁堡不远的地方惨遭屠戮,而起初因为东方市场开发而欢呼雀跃的意大利商人很快就为了争夺商业利益而争吵。十字军国家似乎摇摇欲坠,注定只能苟延残喘,直到突厥人找到一位英明领袖来组织当地资源并为其追随者注入一种可以与西方人相比的宗教热忱。

  随后几十年里,每次有突厥人领袖敢于攻击十字军王国,西方的反应都颇为迟缓,慢慢组建起笨拙的大军,抵达圣地又太晚,没有什么效果。大家都清楚地感到,需要一种新类型的军事组织,它应当能为孤立的、处境危险的城堡提供经验丰富的骑士作为驻军;应当能在欧洲搜寻给养和财富并将其运输到圣地,从而为驻军提供给养和装备;应当熟悉当地条件,能给新到的十字军战士上课;并且不要参与圣地各个豪门世家野心勃勃的内讧。西欧人发现,最符合上述需求的组织就是军事修会。

  第一个军事修会是圣殿骑士团,它的创始时间可能是1118年,创始人是一群到访圣地的法兰西骑士。他们对宗教充满热忱,想要脱离尘世,过祈祷和为教会服务的生活。从技术上讲,最早的圣殿骑士团可能更接近俗士的兄弟会,而不是修道会,和今天的罗马天主教世界里还能找到的一些组织类似,宗旨是为社区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服务。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二世将自己位于原先的圆顶清真寺的宫殿提供给圣殿骑士团作为住所。十字军战士相信这个地点就是所罗门圣殿的所在地,于是这个新组织被称为圣殿骑士团。

  圣殿骑士团原本可能只是众多默默无闻且短命的贵族兄弟会之一,但耶路撒冷宗主教请求他们发挥自己的军事才能,护送朝圣者通过从沿海到圣城这一段危险的路途。很多年里,圣殿骑士团的这项使命无人知晓,而且取得的成绩也一般,但他们很引以为豪。他们的大团长后来为了纪念骑士团早期的贫困,使用的印章上的图案就是两名骑士同乘一匹马(意思是他们买不起第二匹马)。渐渐地,他们的才干和对圣地的知识赢得了认可,他们对保卫圣地的贡献不仅没有被低估,反而被夸大其词了。这对招募新的、更富裕的志愿者有帮助。到12世纪30年代,圣殿骑士团已经踏上了名望与繁荣之路。新成员纷至沓来,通常会把土地与金钱捐赠给骑士团。这些资源对供养在圣地的圣殿骑士至关重要。

  圣约翰骑士团更有名的名字是医院骑士团,他们是第二个军事修会。但医院骑士团的建立比圣殿骑士团更早,可以追溯到约1080年,并且教廷对它的认可也更早,约为1113年。但他们直到12世纪30年代才开始有军事职能。从他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们原本的职能是为朝圣者和十字军战士提供医疗服务。

  传统的教士对于可否允许教士参战抱有很大疑虑。军事修会的骑士仅仅是修道士,不是神父,但他们宣过誓,所以属于教士。基督教世界最古老的传统之一是不抵抗邪恶。每一位基督徒都很容易想到,敌人企图逮捕基督时,彼得准备拔剑保护他,但基督责备了彼得。但另一方面,自古以来就有主教和修道院长统领军队,多位教皇曾祝福与信仰之敌作战的军队。克莱尔沃的圣伯纳德(1090—1153)是当时最卓越的人物之一,他在一篇题为《赞美新的骑士团》(De Laude Novae Militiae)的论述中为军事修会的终极存在理由作了辩护。他首先主张,圣地对冥思与启迪具有重要作用。他写道,圣地对朝圣者的救赎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朝圣者长途跋涉、经历千难万险去基督和圣徒生平重要的地点祈祷,为的就是求得救赎。圣伯纳德认为,圣墓(即基督之墓)具有特别显著的意义。所有朝圣者都渴望到那里祈祷。然后他指出,显而易见,十字军战士保卫通往圣地的路,这非常重要,因为突厥统治者当时就已经在阻挠基督徒朝圣者去圣地。当然,耶路撒冷王国内部的政治动荡对局势也有负面影响。耶路撒冷宗主教没有资源维持一支常规的骑士或雇佣兵组成的军队来保卫朝圣路线。就连圣伯纳德也没办法说服世俗统治者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1147—1149)期间联合起来。军事修会显然是完成圣伯纳德眼中的十字军战士使命——保卫海陆两路的朝圣路线的最好工具。

  军事修会满足了实践、宗教和心理的需求,并且非常适合在几次大规模十字军东征之间漫长、沉闷而危险的时期为圣地的各座城堡提供驻防。埃里克·克里斯琴森在他那本特别值得赞美的佳作《北方十字军东征》的“武装僧侣:意识形态与效率”一章中总结了上述情况。[8]统治者了解到,军事修会愿意在世俗骑士不能够或不愿意去的地方服役。军事修会也满足了人们深切感受到的一种需求,弥合了精神斗争和尘世间战争之间的矛盾。现在,基督徒面对大奸大恶时不必消极被动,也不必等待舆论转变或者出现一位伟大领袖来组建军队搭救他们。军事修会让十字军东征成为持续不断的行动,永不停歇,永不中止。

  军事修会的武器装备始终基本上就是当时西欧和中欧流行的风格,不同世代之间有微小的变革。总的来讲,每位武士都身穿链甲和胫甲,戴头盔,手持长矛和盾牌,擅长使用重剑,并骑乘受过训练、适应承载武装人员或者向敌方骑兵冲击的高头大马。唯一为了适应气候做的改变,是在链甲之外批一件轻质罩衣,以免链甲被晒得过热;并且避免在炎热时间旅行。当然,圣地的严酷气候对来自北欧的访客简直是晴天霹雳,他们往往很快就会因为暑热和染病而倒下。所以军事修会的存在特别重要,他们可以为新来者提供建议和示范。如果新来的十字军战士虚心接受并认真学习,就能变成战斗力可观的武士,而不是病人或者轻易成为突厥风格战术的牺牲品。

  从学术研究的角度看,西方骑士的蛮力与突厥和阿拉伯武士轻装急进、迅捷敏锐的高超战术之间的对比让十字军东征显得特别有趣。这段历史里从来没有过双方军队正面对垒、兵力更强的一方获胜的例子。实际发生的是战略与战术的复杂互动,双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指挥官在投入作战之前都要思前想后、精心算计。当然斟酌算计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因为大家都知道战争的特点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有一位将军,没有一支军队始终有能力向战场的混乱强加秩序。气候、地理、兵力、装备和给养在决定胜负时都会发生作用,但说到底个人和集体的意志也很重要。并且,基督徒和穆斯林都承认,兵家胜负取决于神的意志。

  其他的十字军东征

  到11世纪中叶,人们普遍认识到,圣地之外同样存在基督教之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很容易把他们与穆斯林敌人的长期斗争比拟为十字军东征,并且很快就说服教会,向在西班牙与葡萄牙作战的基督徒志愿者提供与保卫耶路撒冷的十字军类似的精神福利。德意志人和丹麦人在克莱尔沃的圣伯纳德启发下攻击了易北河以东的宿敌。1147年的文德十字军东征[9]摧毁了斯拉夫异教徒与海盗活动的一处堡垒,打开了向东迁徙和扩张的道路。

  波兰人很快认识到,他们向东方和北方的扩张时也可以运用十字军东征的精神。但异教徒普鲁士人比文德人难对付多了,而且普鲁士人的领袖不像波罗的海南岸的梅克伦堡、波美拉尼亚和波美雷利亚[10]公爵们那样,相信皈依基督教有好处。波兰人对普鲁士人的攻击在13世纪初取得了一些胜利,尤其在维斯瓦河河弯处的库尔姆[11]。但在普鲁士异教徒的反攻之下,波兰驻军仓皇逃跑。

  严格地讲,波兰人对普鲁士的入侵不算十字军东征,因为这些军事行动没有得到教皇授权,也没有在全欧洲得到教士的宣传鼓动。条顿骑士团后来会纠正这个技术错误。13世纪20年代末,马佐夫舍[12]公爵康拉德及其亲戚邀请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赫尔曼·冯·萨尔察出兵帮助防卫波兰土地,抵御普鲁士异教徒。当然,防卫只是说说而已。波兰人早就计划征服整个普鲁士。他们只需要一点点帮助。他们觉得请条顿骑士团帮忙只是短期的权宜之计。

  二 条顿骑士团的建立

  第三次十字军东征

  德意志人对第三次十字军东征(1189—1192)寄予厚望,希望基督教力量能够取得最辉煌的胜利。霍亨施陶芬皇朝不屈不挠的红胡子皇帝弗里德里希一世·巴巴罗萨率领大军安然穿越巴尔干半岛和小亚细亚,歼灭了阻断从君士坦丁堡往西去的陆路一个世纪之久的突厥军队,翻越艰险的奇里乞亚[13]山区隘道,进入叙利亚,从那里就可以轻松地进入圣地。按计划,他将在那里领导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和英格兰的联军,收复地中海沿岸之前丧失的港口,打通贸易与增援的海路,随后率领基督教大军解放耶路撒冷。然而,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在一条山区小河里溺亡。他的封臣一哄而散,有的匆匆赶回德意志,因为他们需要参加弗里德里希一世的继承者,他的儿子亨利六世的加冕;也有的因为他们估计德意志国内会爆发内战,他们如果不回去就可能失去自己的土地。只有少数大贵族和高级教士信守诺言,继续前往阿卡城。此时法兰西和英格兰十字军正在攻打这座城市。

  新到的德意志十字军因为酷热和阿卡疫病流行而损失惨重,而他们在心理上受到的创伤至少与身体的痛苦等量齐观。狮心王理查(在位1189—1199)此时正凭借英勇作战赢得不朽的声誉。他憎恨霍亨施陶芬皇朝的封臣,因为几年前霍亨施陶芬皇朝流放了他的姐夫,韦尔夫家族的狮子亨利。所以狮心王理查抓住一切机会羞辱他的德意志盟友。最终他攻克了阿卡,但除此之外没有取得多少成绩。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奥古斯都(在位1180—1223)也连续遭到狮心王理查的侮辱,愤然回国。大多数德意志人也走了,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报复狮心王理查。后来奥地利公爵果然替德意志人报了仇,俘获了狮心王理查,并将他交给霍亨施陶芬皇朝的新皇帝换取赎金。

  所有德意志贵族和高级教士回想起这次十字军东征,都满腹愤恨与失望。再想想当初出征时的踌躇满志,他们觉得自己遭到了所有人的背叛。英格兰人、拜占庭人、韦尔夫家族都背叛了德意志十字军,而且各国十字军之间互相背叛。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期间,德意志人吃尽苦头,但只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成绩(或者说,他们后来是这么想的):建立了条顿骑士团。

  草创之年,1190‒1198

  建立条顿骑士团其实出于绝望之下的无奈。绝望不是因为缺少战斗人员,而是因为缺少有效的医疗。1190年攻打阿卡的十字军因为疾病而损失惨重。来自北欧的士兵不适应当地的酷热,水土不服,饮食都不习惯,卫生条件也极差。他们没办法正常地安葬死者,于是将尸体和瓦砾一起投入“诅咒之塔”对面的壕沟。他们就是用瓦砾填平这道障碍的。军营中弥漫死尸的臭气。一旦染上热病,士兵就纷纷倒毙,围绕着病人或尸体嗡嗡叫的不计其数的苍蝇更让人不堪忍受。常规的医务单位疲于奔命,无法应付这么多病人。并且医院骑士团优待自己的同胞法兰西人和英格兰人(当时很少有人能区分这两个民族,因为狮心王理查自己就拥有法兰西的一半,还对剩下一半垂涎三尺)。患病的德意志人常常得不到救治。

  这种情况令人无法忍受,并且似乎要无限期持续下去,因为围城战没有很快结束的迹象,也没有一位德意志君主亲临东方,要求既有的医院治疗他的臣民。于是,一些来自不来梅和吕贝克的中等阶级出身的十字军战士决定组建自己的医院修会,专门照料德意志病人。前线最显赫的德意志贵族,霍亨施陶芬家族的弗里德里希公爵[14]热烈响应这个计划。他写信给自己的兄长亨利六世,并得到了耶路撒冷宗主教、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的支持。他们请求教皇塞莱斯廷三世批准这个新的修会,他很快同意了。这个修会的成员将和医院骑士团一样做医疗工作,并遵守圣殿骑士团的规章制度。新修会的名字是“耶路撒冷圣马利亚医院德意志兄弟骑士团”。它的简称更为人熟悉,即德意志骑士团。这种简称暗示它与一个更古老的、当时实际上已经废止的医疗机构有联系。后来骑士团成员避免提起这种潜在的联系,免得他们落入医院骑士团的管辖范围,因为医院骑士团对最早的那家德意志人医院有监督权。不过,如果有访客和十字军战士相信条顿骑士团与那家更古老的机构有联系,新修会的成员似乎并没有反驳。所有人都珍视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很多宗教机构会假装拥有比实际情况更显赫的起源,所以这个新的医院修会这么做也情有可原。

  1197年,下一批德意志十字军抵达圣地时,医院已经欣欣向荣,为同胞提供价值不可估量的服务。修会成员不仅照料病员,还为新来者提供住宿,为手头拮据或遭过抢劫或在战斗中损失了全部财产的人提供金钱和食物。这批新十字军中有不少人来自不来梅,这是北海之滨一座繁荣发展的港口城市,后来是汉萨同盟的创始成员之一。这些市民慷慨解囊,为这家他们帮助创建的医院捐钱捐物。访客发现修会成员中有相当多的人受过骑士训练但在十字军东征期间过上了宗教生活,于是提议,这个医院修会可以像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一样承担军事职责。

  沿海的狭窄地带构成了圣地的十字军王国,有一系列城堡负责保卫王国,但这些城堡的驻军很薄弱,所以基督徒领袖担心如果突厥人发动突然袭击,那么援兵从欧洲抵达之前这些城堡就会陷落。当地拥有采邑的骑士太少,不足以承担有效的防御,而意大利商人(在圣地的唯一支持西方教会的人数较多的中产阶级居民)负责在海路巡逻以抵抗穆斯林海盗或封锁舰队,抽不出身,顶多能帮助驻防海港。于是,王国的防御主要依赖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他们拥有残酷无情的武士的令人胆寒的声望,但在1187年战败(导致耶路撒冷被穆斯林占领)[15]之后力量不足以承担艰巨的任务。并且,这两个骑士团经常互相争斗。1197年来到阿卡的德意志人决定,他们的医院修会可以为一些前线城堡提供驻防,于是请求教皇塞莱斯廷三世批准将其改为军事修会。他同意了,并于1198年颁布了新的特许状。英语世界后来把这个德意志骑士团称为条顿骑士团。[16]

  从技术上讲,这个新的军事修会的骑士是修士,不是僧侣。也就是说,他们在俗人当中生活,不是在修道院里与世隔绝。这只是个技术细节,在那个时代很重要,但对今人来说意义不大。重要的是,他们的组织是罗马天主教会的一个得到重组、受到尊重的部分,得到教皇的保护,很容易直接与教廷沟通。教廷在教皇监督下任命官员,主持涉及教会成员的一切争端的听证会,并指定特使去一线调查重要的危机。当然实际上教皇和教廷都十分繁忙,不可能非常细致地研究各个宗教修会的日常运作。虽然一旦某修会的行为不合规矩的消息传到教皇和教廷耳边,他们可以迅速做出反应,但他们一般只是要求各个修会拟定自己的规章制度并定期检查落实情况。

  [1] 《尼亚尔萨迦》是13世纪冰岛的萨迦传奇之一,也是最长和发展最完善的一部萨迦,讲述两个家族之间的世代血仇。

  [2]立窝尼亚是一个历史地区,在波罗的海东岸,大致在今天的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本书除了标明“作者注”之外,所有脚注均为译者注。)

  [3] 弗里斯兰是一个历史地区,在北海南岸,今天大部分在荷兰境内,小部分在德国境内。

  [4] 圣博尼法斯(约675—754)出生于英格兰的韦塞克斯王国,是向德意志人传播基督教的主要人物之一,曾任美因茨大主教。他还改革法兰克帝国的教会,并帮助教廷与加洛林王朝结盟。他的一项著名事迹是在今天德国的黑森砍伐了德意志人信仰的雷神的橡树,却没有遭到雷击,从而促使当地人皈依基督教。他还在橡树林的原址建造了基督教堂。后来他在弗里斯兰传教时被武装土匪杀害。

  [5]中世纪所说的“法兰克人”指的是法兰西人,或泛指信仰罗马天主教的西欧人。

  [6]在中世纪,北非、伊比利亚半岛、西西里岛和马耳他岛等地的穆斯林被欧洲基督徒称为“摩尔人”,他们并不一定是来自摩洛哥的穆斯林。摩尔人并非单一民族,而是包括阿拉伯人、柏柏尔人和皈依伊斯兰教的欧洲人等。“摩尔人”也被用来泛指穆斯林。

  [7] 教会圣师,或称教会博士,是基督教会给予在神学或教义发展上有卓越成就的学者及圣人的一种头衔。天主教会有四大圣师:教皇格列高利一世、圣安波罗修、圣奥古斯丁和圣哲罗姆。东正教会有三大圣师:金口约翰、格列高利·纳齐安和恺撒利亚的巴西略。到2015年,天主教共有三十六位获得圣师头衔的圣人,其中有四位是女性。

  [8] Eric Christensen, The Northern Crusades (Penguin, London and New York, 1998)。克里斯琴森不仅是扎实的学者,而且他的精炼评论往往十分风趣。(作者注)

  [9] 文德人不是单一民族,而是日耳曼民族(斯堪的纳维亚人、德意志人等)对居住在他们附近的斯拉夫人的泛指,所以文德人包括多个民族和部落群体。对斯堪的纳维亚人来说,文德人是波罗的海南岸的斯拉夫人。对中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的居民来说,文德人是奥德河以西的斯拉夫人。文德人不断与他们的邻居德意志人、丹麦人和波兰人发生冲突。1147年的文德十字军东征是北方十字军东征的一部分,有强迫异教徒文德人皈依基督教的因素,也有经济掠夺和攫取土地的因素。著名的萨克森公爵狮子亨利和第一代勃兰登堡边疆伯爵“大熊”阿尔布雷希特一世参加了此次东征。12至14世纪,德意志人不断向文德人的土地移民和扩张。大部分文德人被德意志人消灭或同化,今天只剩下一支文德人,即生活在德国东部的索布人。今天德国的一些地名和姓氏起源于文德人的语言,莱比锡和柏林这两个地名很可能源自文德人的语言。

  [10] 波美雷利亚,也称东波美拉尼亚或格但斯克波美拉尼亚,是波兰北部的一个历史地区,在波罗的海南岸、维斯瓦河以西,最大城市是格但斯克(但泽)。10世纪,波美雷利亚被波兰人征服,

  [11] 库尔姆是德语名字,它今天在波兰境内,波兰语名字是海乌姆诺。

  [12] 马佐夫舍是一个历史地区,在今天波兰的东北部,主要城市有华沙和普沃茨克。

  [13]奇里乞亚在今天土耳其的东南部沿海地区。

  [14] 施瓦本公爵弗里德里希六世(1167—1191),弗里德里希一世·巴巴罗萨皇帝的第三子,在皇帝死后率领德意志十字军的余部继续赶往阿卡,后在那里病逝。

  [15] 即哈丁之战。1187年7月4日,阿拉伯人的著名统帅萨拉丁在此大破基督教军队,耶路撒冷国王和圣殿骑士团团长被俘。基督教军队作战时向来携带的圣物真十字架落入穆斯林手中。

  [16]为什么这样称呼,原因不明,不过可能和传统上英格兰岛民顽固地分不清Deutsch(德意志)与Dutch(荷兰)有关。更有可能是因为现代知识分子的势利,因为“条顿”听起来比“德意志”高雅。在英格兰人的想象中,德意志人都是些肥胖的老头,坐在昏暗的客栈里抽长烟斗、喝啤酒。(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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