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婆婆生怕她儿子娶了我,对我千防万防,却不知这是她儿子的一
文/鱼翘
第三集:将心爱的女人带回家,放在老婆眼皮下,是我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儿
01
广陵城。
母亲口中喃喃道:“翘翘,是娘没用,保护不了你。以后是祸是福,都是你的命,你别怨我们。”
翘翘扯了扯嘴角,眼泪憋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一张包子般的圆脸皱成了花卷。
呵!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父亲连家业都赌输了,何况是她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
黄昏时分,翘翘被买走她的乔家人,带到乔夫人那儿听了半晌训话,又被送到乔家少爷乔木住的院子里。
翘翘发现自己住的厢房就在乔少爷的隔壁,心里惴惴不安,难道乔家少爷看上她了?
翘翘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乔家当成人肉靶子买进来的。乔木前几年大病一场,也许是伤了根本,过后他就经常缠绵病榻,日渐虚弱。眼看他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把他的父母急坏了。
有术士说,乔木这是被脏东西缠上了,须得找一个八字硬的人来帮他去灾挡煞。
而翘翘的八字就很硬,加上她父亲开着一家棺材铺,兼卖丧葬用品,她从小就被父亲使唤着扎纸人、裁纸衣,偶尔还去主家哭丧,专门跟死人打交道。街坊邻居们都说翘翘命硬,寻常人镇不住这煞气。
乔木看着翘翘叹气:“既来之则安之,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你不必忧心。”
02
翘翘在乔家的身份很尴尬,既不是丫鬟,又不是通房姨娘,整天无所事事。闲极无聊时,她给自己写了几十个字,每次抽两个,用抽中的字来默写一道药膳谱。
翘翘干笑:“识得少许。”
乔木看到她默写的药膳菜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她识字是谁教的?
翘翘的母亲原本是一个富家小姐,娘家在京都经营着好几家药膳坊。可惜她母亲满脑子风花雪月,被会写几首酸诗的她父亲哄得私奔了。
父亲考科举屡试屡败,靠着祖业留下来的棺材铺度日。母亲懦弱又没主见,被这个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乔木看她能认字,便让她负责打理自己的书房,把那些发霉的旧书定时搬出来晒太阳,再按原样儿摆回去。
翘翘终于有事可做,欢呼雀跃着跑去书房忙活。乔木看她那副小孩子心性,忍俊不禁,但很快他眼底便又多了一抹愁色。
转眼间,翘翘便在乔家待了两月有余。她觉得乔木除了身体弱些,喜欢窝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倒也看不出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乔木练字时,翘翘就在一旁研墨铺纸;乔木喜欢喝茶,她便缠着煮茶的小厮学了一手煮茶的技艺;乔木每天喝的药,她也抢着煎。
功夫不负有心人,乔木越来越依赖翘翘,只要在家必定要她陪同伺候。
翘翘想,把这位祖宗伺候得开心了,没准儿哪天他好转,会发发善心还她自由。
03
乔夫人又托人给乔木说了一门亲,对方是外地搬来的大户,倒也算门当户对。乔家想趁着对方还不清楚乔木的身体不好的底细,赶紧定下亲事。
翘翘心想,这不是欺骗吗?
但想到芝兰玉树一般的乔木,她又觉得再好的女子他都值得。
这门亲事最后还是黄了,因为两方父母以拉家常的名头在相看时,乔木有事来禀报,不知怎么的晕了过去。乔家乱成一团,有人忙着请郎中,有人忙着把乔木抬进内室。
女方家人面面相觑,悄悄离开了。哪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病秧子?没准儿没享几年福就得当寡妇了。
乔木躺在床上咳个不停,脸色青白,出气多进气少,似乎咳得连心肝肺都要蹦出来。
乔夫人气得青筋暴涨,连带着看翘翘的眼神里都带了冷刀子。她冷哼着问术士,不是说八字硬的人能给乔木去灾挡煞吗?怎的乔木反而病得更重了?
那术士沉吟片刻,取了翘翘半碗血和一绺头发,把头发烧成灰后混着血让乔木喝了。第二天乔木就好转了大半,强撑着照顾他的翘翘却病倒了。
就在这时小厮来报,乔木的西席教习先生托女儿方思思来问,第二天是否能继续授课?
乔木冷淡地回绝方思思,说自己还要多休养几天。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很厌恶方思思,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翘翘看到方思思委屈得眼眶发红,好奇地问:“少爷,方姑娘以前得罪过你?”
乔木被她逗笑:“你个小姑娘家家,不要瞎琢磨。”
翘翘叹气:“方姑娘真好看啊,就连伤心时都那么好看。”
乔木的神色冷了下来:“我不觉得。”
04
翘翘被取血后大病一场,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她半夜醒来时,有好几次发现乔木坐在她的床旁,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正定定地看着她。他眼里的忧伤,让她莫名心酸。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乔木赶紧制止她。
翘翘说:“少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木叹气:“你我都明白,我的病只能靠吃药,这些歪门邪道是没有用的。”
翘翘固执地说:“不,我一病你就好了,证明是有效果的。”
她心里是希望有效的,虽然取血很疼,但她心甘情愿,只要乔木能好起来。
后来乔木又陆续发病几次,每次都要取翘翘的血给他做药引,他才能好转。术士说,这是转灾,把该乔木受的灾转到翘翘身上。
乔木开玩笑地对翘翘说:“咱俩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原本乔夫人还担心他们走太近,会影响乔木说亲,但只要换其他小厮照顾,乔木的病就时好时坏,总要拖上小半个月才能下床。
她索性睁只眼闭只眼,让翘翘进了乔木的房中伺候。她背地里让人把翘翘喊过去敲打一番,让她端正本心,切不可有非分之想。
翘翘大病过后,乔木待她较从前和善了很多。他还允许她随便借用自己的书,平日里遇上她有不懂的地方,他还会指点一二。
有一次他抚琴时,看到翘翘听得饶有兴致,便主动提出教她。他教得用心,翘翘也学得专心,进步很快。
翘翘看着围墙外的春色,觉得这大宅院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有一次翘翘弹琴时,因为用力太猛,被琴弦割伤了手指,一滴血珠子滚落在琴板上。乔木一把攥住她的手查看伤口,眼里的疼惜都快溢出来。
翘翘吓得直往后躲,慌乱间还打翻了木几上的茶水。那一刻,她的心噗噗直跳。她再迟钝,也无法忽视乔木眼里深沉的情意。那里面的漩涡,似乎随时会吞噬了她。
乔木叹气,定定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得耳朵发红发烫。
05
不过半晌,这事就传到乔夫人的耳朵里。她震怒不已,立即差人将翘翘扭去柴房,等候发落。
没想到乔木听闻这事后,当晚就发病了。他浑身烧得滚烫,不停地说胡话,神智似疯似癫,就连郎中都束手无策。
乔夫人吓坏了,赶紧寻来术士问算。术士掐指一算,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乔夫人亲近的人提议,让乔木收了翘翘入房。乔夫人气得五官扭曲,一个破烂户里出来的野丫头,岂能当乔家的姨娘?
但最终,她还是没能拗得过独子,只能将翘翘放出来。
翘翘回到乔木的院子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的卖身契捏在乔家的手上,乔家有千百种折辱她的法子。
乔木一看到她,喜出望外地从床上坐过来,竟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翘翘傻眼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让人安心。
乔木看着她,眼神坚定地说:“翘翘,我要娶你为妻。”
乔木的这个决定,差点没把乔家的屋顶掀翻,整个广陵城提起这事都津津乐道。
乔夫人便是再宝贝儿子,也无法接受翘翘这种身份的女人当乔家的少夫人,未来的主母。
乔木要带着翘翘离家出走,被乔夫人带人拦下来后,他又绝食,发誓此生非翘翘不娶。若家人敢对翘翘不利,他就削发出家。
乔夫人面对着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儿子,只能急得像吃刺猬一样团团转,无法下嘴。
在身边人的献计下,乔夫人跟乔木定下一年之约。她让翘翘住到外院,若一年后乔木能承担起家业,便答应他们的亲事。
乔木答应了,他拉着翘翘的手说:“翘翘,你等我一年,我决不食言。”
翘翘双眼含泪点头。直到这一刻,她还是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绮丽又虚幻的梦。
06
乔夫人暗地里又到处寻八字硬的女子,想要取代翘翘的位置。还真让她寻着了,没想到方思思的八字也很硬。
乔夫人原本也不属意方思思,但对比起有一个赌棍父亲的翘翘,方思思的父亲好歹是个秀才。方思思本人也小有才名,不是翘翘那种哭丧姑娘能比的。
乔夫人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重金请方思思住进乔木的院子里,对外还是那套镇宅挡煞的说辞,其实谁都知道她是想让乔木跟方思思培养感情。
刚开始乔木还每天去外院寻翘翘说说话,对方思思也疾言厉色。渐渐地他去寻翘翘的次数少了,对方思思的态度反而越来越和缓。白天他要忙着学习管家和经商,晚上回家时方思思又借着请教的名头拉着他不放人。
更稀奇的是,自从方思思住进来后,乔木再也没有发过病,眼看着精神气还一天比一天好。乔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下人们见风使舵,明里暗里挤兑翘翘想攀高枝,可惜被人横插一脚搅黄了。
翘翘听了这剜心肝的话,夜夜对月垂泪,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一年期满,乔木提出要娶方思思。
虽然乔夫人还是有些不甘愿,但想到之前的闹心,她答应了这门亲事,同意把方思思风风光光地娶进门。
乔木去外院看翘翘。翘翘已经瘦得衣带渐宽,一看到他,她眼中就滴下泪来。
乔木眼神躲闪,不敢看她。他叹息道:“翘翘,是我无信。你怨我恨我,我都认了。往后你若有用得上我之处,但提无妨。”
翘翘垂泪道:“一年之约,不过空话一句。我心已死,但求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乔木抬手,想像往常那样弹弹她的脑门,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去跟母亲讨来翘翘的卖身契交给她。翘翘跪地拜别:“多谢少爷成全,你我缘尽于此,请君勿寻勿念,从此相见是路人。”
乔木心中莫名一恸,他一把扯住想离开的翘翘,固执地说,他寻个人来送她一程。
翘翘满脸是泪,不再推辞,只呆呆地听从他的安排。
07
一辆青毡盖顶马车载着翘翘离开乔家,渐行渐远。
马车里的翘翘,环视一周后,俯身敲了敲车座,听到空旷的回响。她拉开车座的挡板,果然看到一个装满金银珠翠的包袱。
她叹息,这场戏她演了一年半,总算物有所值。
刚开始她也以为自己真能帮乔木去灾挡煞,直到她偶然发现乔木书房里的植株隔三差五便会死去。她仔细观察过,才发现乔木根本没喝她煎的药,药汤全都倒进盆栽里。
乔木对她的感情来得猛烈又莫名其妙,她虽然没有跟其他男子有过感情,但日日看着母亲对父亲的依恋,自然明白真的喜欢一个人,看到那人时眼里都是光。
而乔木,看到她时眼里没有光。反而是看到方思思时,纵然他竭力装出一副厌恶冷淡的样子,但他眼里的光怎么都掩饰不了。
她在乔木的书房里打点时,发现乔木最爱写的那首诗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而方思思的发鬓间,就插着一根镶嵌了相思豆的发簪。
从那时起她便知道,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棋局。她和其他人都是棋子,而乔木是执子之人。他步步为营,工于心计,不过是为了娶他心仪的姑娘方思思。
方思思八字硬,家境也一般,他自知难过父母这一关,才扯大旗唱了这么一出大戏,还收买了郎中和术士帮他。
他自己服了药装病,就连让她放血生病,也不过是他给她喂了药,害她卧床半月。
他闹着要娶她,也是想抛砖引玉。对比起来,方思思的条件比她的好得不止一星半点。有她这块顽石在前,乔夫人肯定会选方思思这块璞玉。
他真的很爱方思思,为她殚精竭虑,甚至不惜闹绝食、闹出家而自毁名声。爱一个人,自然甘愿低到尘埃里去。
翘翘想,他从未爱过她,一丁点都没有。
他爱的人,是方思思那样能跟他琴瑟相和、吟诗诵词的纤弱女子,而不是她这种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市井姑娘。
好在,她也从未爱过他,从未在他构造的幻境里迷失。
识破了他的心机后,她处处配合,甚至还在最后说了一番诛心的话,利用了他的良心未泯,做出一副情深被辜负的模样。
他果然上当,不但还她自由,还给了她这么一笔可以安身立命的财富。
他利用了她的情意,她也利用了他的愧疚,很公平。
她早已从母亲的悲剧里看明白,太把情爱当一回事的女人,往往作茧自缚,被情爱所伤。往后余生,她要走得远远的,用这笔银钱开一家药膳坊,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男人的真心,得之是幸,不得是命,强求不来。
(汤小小故事班指导)
诗经--《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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