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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焚毁萨德吗经典读后感有感

2020-11-09 01:07:2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要焚毁萨德吗经典读后感有感

  《要焚毁萨德吗》是一本由(法) 波伏瓦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16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要焚毁萨德吗》精选点评:

  ●对于萨德那一篇的分析单看细节都说得通然而整体观点不敢苟同,有点过于拔高萨德的意思。后面那篇掐架文就是纯粹的萨特吹了,比较无趣。

  ●捍卫萨德的那一篇挺好的,但是捍卫萨特护夫抨击梅洛-庞蒂这一篇,我也想说,狗屁!就是来吵架嘛!

  ●他的惊奇就像儿童的惊奇,他敲打一个花瓶直到它破碎。

  ●我是达到狂热地步的无神论者,简言之,我就是这样,要么再给我来一下杀死我,要么接受这样的我,因为我是不会改变的。#法国精神一直在强点这点:生来不为讨好人,这才是我自己。香奈儿不也是这德行#

  ●我怀疑我是没有理性的,但我能感到作者的激情和灵感。金句迭出的一本书。读完了,好感动,我始终保留着重新信仰共产主义的可能性。另外,波伏娃这样女朋友,既能宽容你的外遇,又能捍卫你的思想,天呐。

  ●

  ●萨特的部分看着好费劲啊…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萨德是一部分人性,人性是摧毁不了的。

  ●前半部分讲萨德讲得其实还行,后半部分为萨特辩护简直让人不胜其烦。尤其想到苏联人战战兢兢活着的时候,朝鲜战争之后,法国知识分子如波伏娃在义正严辞地指责梅洛·庞蒂们的反共立场,没法不唏嘘。

  ●我是来看萨德的,不过发现还是捍卫萨特的,在庞蒂的身上抽出了鞭痕。知识分子掐架文,就是有意思。

  《要焚毁萨德吗》读后感(一):萨德的屁眼上插入花

  如此可爱的动物,只能把你放入笼中,你是虎,是豹,

  自然是暴力之后的和平,是分配之后的相对平等,

  自然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恶,可以是你,可以是我,

  告诉人类追求理想在现实环境下的艰难,

  看啊,两个鸡巴插入你的肛门。

  《要焚毁萨德吗》读后感(二):要焚毁萨德吗

  像逢空所说“我几乎看到了文学、哲学的最终终点,还有什么可分析的呢?还有什么藏在词句之间且躲过了波伏瓦的眼睛了呢?还有什么可供我们这些人在此刻说点儿什么新鲜的呢?” 很高的评价,于是我迅速搜索。 且看完之后,我的的确确无言了。 那些受害者被定型在他们眼泪汪汪的卑贱之中,而刽子手们被定型在他们的疯狂中;他快意地从他们身上梦想着自己,而不是赋予他们自己鲜活的厚度;他们不知悔恨,几乎不知满足,不了解什么叫厌恶,他们冷漠地杀人,这是一些恶的抽象化身 在反抗中,受折磨的对象被确认为我的同类,而我通过他为媒介来达到那种最初无法达到的灵与肉的综合。 受虐狂所刻意寻求的:通过变身为麻木不仁的物来自我毁灭 在施虐和自虐行为中,抽离自己的投入感,作为旁观者来审视,主客体的存在贯彻,让双方都不至于降格到物。 “追随主宰我们的那些原始冲动并不比尼罗河泛滥和海水涨潮更加罪恶” 每人的意识都只见证自己;对于它所赋予自己的价值,它不可要求任何将之强加于人的权利,但是它却可以以特殊的和有活力的方式在一些行动中要求这种价值。 让放荡者兴奋的并非他人的不幸;而是知道自己正是这不幸的始作俑者其中有着与抽象意义的邪恶快乐大不相同的东西; 当他策划阴险诡计时,他看到他的自由对于他人来说变为命运; 就如同死亡比生命更确实,苦痛比幸福更确实,正是在迫害与谋杀中他将承担起这种神秘奥义。 但是将自己以宿命的形式强加给惊愕万分的受害者,这还不够;受害者被欺骗,被愚弄,人们对之加以占有,但只是从外部; 当加害者在其面前揭穿自己,他促使受害者通过叫喊或者祷告来表达出自己的自由; 如果自由没有得到揭示,那么受害者就不配受到折磨,他们会杀死他或者忘记他; 受害者还有可能通过反抗的暴力、逃亡、自杀或胜利,从折磨者的手中脱逃; 折磨者所要求的正是受害者从拒绝摇摆到屈从、反抗或者坚忍,无论如何他都在暴君的自由中承认自己的命运; 于是受害者通过最紧密的联系与他结合,他们真正形成一对。 每个人都感到通过一个alter ego的在场而在自我中肯定自己,这是一种免罪和一种褒扬 虽然看似不可能,但我真的觉得,这一切已经被穷尽了。 我也觉得。 要焚毁萨德吗,哪怕没有被穷尽,每当想起波伏瓦,我都失去了探索的勇气。

  《要焚毁萨德吗》读后感(三):西蒙娜·德·波伏娃:羁绊之中的自由

  提起波伏娃,就在写下上述标题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近二十年前初读其回忆录时的情形:那是一册名为《西蒙·波娃回忆录(第一卷)》的平装本,比后来我在图书馆见到的煌煌八大卷的精装本,显然要简陋得多。事实上,当我在离家仅几步之遥的小书店见到它时,并不知道作者究竟何许人也。我记得自己站着翻看了一会儿,被其中的异国情调和青春叛逆氛围吸引,很快就决定将其收入囊中,尽管对于刚上初中的我而言,这册书并不算便宜。我就这样将它带回了家,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静静地开始了阅读。直到今天,我都认为,这是我阅读生涯中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时刻,是我接触波伏娃作品的开端,足可以用“酣畅淋漓”来形容当时的感受。读过此书之后,我真的感到自己的整个生命似乎都得到了更新。之后,我便地一发不可收地阅读了作者和萨特的许多作品:《第二性》、《名士风流》、《女宾》、《人都是要死的》……以及萨特的自传、随笔,直至有一天,我对自己发誓,要将《存在与虚无》这样晦涩的哲学著作啃下来——幸好后来没有实行。说来好笑,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认真地以“存在主义者”自居。但我相信,彼时的阅读体验是真实的,它带给我的某些东西早已深深地植入了我的灵魂,也许一辈子都“根除”不了。

  例如这册近日重版的《名士风流》。当年首度读它时,我大概还是第一次接触许钧的译笔——真是地道得很,有法国味而又不失母语的尊严。全书开篇便将我们带入了战后法国知识分子精英圈那种追求与幻灭、希望与失望、沉沦与奋起并存不悖的氛围中,每一个角色,从“男一号”、身为法国知识界左翼领袖人物的亨利(原型乃萨特无疑),到“女一号”、知名精神分析学家、同属左翼阵营的安娜,从亨利的前情人、有“最美的女人”之称的波尔、“新女性”纳迪娜,再到投向右翼的朗贝尔,每一个形象都无不是丰满而令人信服的,至少在我这域外人、“局外人”看来是这样。亨利和罗贝尔这两位老友,因 “苏联劳改营事件”出现分歧。亨利因坚持客观报道的原则而被认为是帮助了苏联的敌人,最终被左翼知识分子排除在外。罗贝尔虽然支持苏联,但确信自己必然不能适应共产主义那种严整、刻板的生活,导致他所领导的左派运动最终解体。罗贝尔由此感叹道,“我们想独立于两个阵营之外,其实却无能为力。”在小说结尾,两位老友言归于好,但保持了各自的信念。稍知战后法国知识界状况的读者读到此处便都能心领神会:小说在这里影射的是萨特与加缪这对老友,只不过小说虚构了一个比现实更为“光明的结尾”。《名士风流》出版后好评如潮,获得1954年度龚古尔奖,波伏娃终于得以“作家”而非“萨特情人”的身份在战后的法国乃至欧洲文坛占据一席之地。

  如果说,这部小说是对作者身处的知识精英圈的“高保真”临摹,那么在《人都是要死的》一书中,波伏娃则发挥了其与生俱来的文学想象力,纵横千里,跨越四海,主角由中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的帝王谋士而逐渐远离政治,去到了加拿大勘探广袤的疆域,其后又奇幻般地亲历了法国大革命、启蒙运动和工业革命等重要历史时刻,在此一过程中,不仅见识了世界的繁复,更悟得了人之为人的存在价值。在这部小说中,波伏娃这位法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学教师资格考试通过者——这项考试素以严格著称,伟大者如萨特当年都曾在此项考试中受挫,而波伏娃通过考试时年仅21岁——充分展现了其严密的理性思考能力和丰盈的艺术表达力,令读者不得不感叹这位女性作家的天分之高,远在一些同时代著名男作家之上。

  波伏娃的小说,总体上遵循了传统的模式,在这一点上,她似乎无意玩弄技巧,但这绝不意味着她的小说没有技巧可言。固然,在一些当代读者看来,波伏娃的小说有点“过气”,其中所描写的意识形态纷争于今看来都已烟消云散,似乎不值一提,但其实不然。原因恰恰在于,波伏娃的小说以及像《第二性》这样的作品,在当年之所以能够风靡一时,令80年代初识“自由”滋味的中国年轻人为之着迷,除了“潮流”这一不可忽视的因素外,作品中提出的诸如“人的存在与自由选择的关系”这样根本性的哲学命题,以及当年曾经弥漫法国知识界、欧洲知识界乃至全世界的意识形态之争,于今看来仍然有着不言而喻的现实意义,这也正是其作品生命力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我相信,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位堪称“经典”的作家与普通作家的主要区别所在。

  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自由是一个人对他的存在的选择”等观点,借由波伏娃的著作(也包括萨特本人的文学作品)而为全世界所熟知。于是早就有人质疑波伏娃的成就,称她为“女版萨特”,惋惜她终其一生都活在萨特的阴影里,缺乏自身独立的价值。但在我看来,这个问题,至少对于波伏娃本身而言是一个伪问题。因为既然认同“自由是一个人对他的存在的选择”,那就必须准备为坚持这种价值观付出代价——说到底,无代价的人生是不存在的。小说《女宾》里那种“三人之恋”的生活(它甚至称不上典型意义上的“三角恋”),也许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连作者本人也时时为此而纠结乃至痛苦不已,但若换一个角度看,波伏娃的痛苦恰恰是其拥有自由的最好象征:开始,是她自己决定选择这样的生活;后来,尽管痛苦,但仍然是她自己而非任何其他人为自己作出了留下来与萨特相伴终身的抉择。由此看来,波伏娃无疑仍是自由的,这不仅是因为她还有一份同样为后人津津乐道的越洋爱情,更重要的,乃是因为她终身坚守自己信奉的价值观,并选择了为此而勇敢地承担、承受自身的命运。也许,如此命运,用让·雅克·卢梭的那句名言来形容更为贴切: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话说起来令人有些伤感,可是波伏娃而外,我们哪一个又不是如此呢?

  《要焚毁萨德吗》读后感(四):摘

  年轻的萨德丝毫不像个革命者,甚至也不算叛逆;他准备原封不动地接受社会;他顺从父亲,以至于在二十三岁时接受父亲安排的自己不喜欢的妻子,他不指望世袭意义上所注定的命运之外的东西:他将成为丈夫,父亲,侯爵,上尉,领主,摄政官;他根本不希望拒绝他的地位和妻子娘家的财产给他保障的那些特权。然而,他却同样无法从中得到满足;有人提供给他事由、职衔、荣誉;没有任何事业、任何东西让他感兴趣,让他感觉到乐趣,让他激动;他不愿意仅仅做这么个公众人物,由社会约定和常规来节制他的一举一动,而是想做一个活生生的个体;只有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能够肯定自己,那并非他的婚床,在这床上萨德是被诚正的妻子以过分听天由命的方式来接纳的,而是妓院,在那里他购买解放梦想的权利。与那个时代大多数年轻贵族相同,他是其中一员;他们是一个没落阶级的遗老遗少,这个阶级曾经掌握具体的权力,但现在对世界已经不再有真实影响,他们试图从象征意义上在床笫之间复活他们所怀恋的那种境遇,即独自享有主权的封建独裁君王的地位;德·沙罗莱公爵和其他一些人的性放纵是臭名昭著的和血腥的;萨德所渴望的也正是这种君主权威的幻想。人们享有快感的时候在渴望着什么呢?想让你周围的一切都只照顾你一人,只想着你一个,只在乎你一个……在做爱的时候没有一个男人不想成为专制君主。暴君统治的沉醉直接导致残忍,因为这个放荡子通过虐待为他服务的对象,体会到一个强健的人在挥洒自己力量时所能品尝到的所有魅力;他在统御着,他是个暴君。 对于萨德来说,女性在何种程度上是不同于代用品和玩具呢?这是不可能说清楚的;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性生活主要以肛门性交为主。萨德对金钱的迷恋也证实了这一点;那些骗取遗产的故事在他的生活中起着巨大作用;在他的作品中盗窃似乎是一种性行为的表现,提到盗窃便足以引起性高潮。虽然我们拒绝对贪婪进行弗洛伊德式的解读,但是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萨德高声承认的,那就是他的嗜粪癖。在马赛,他将一些糖衣杏仁交给一个妓女,对她说“这有助于放屁”,因为没有收到预期中的好处,他表现出很失望;同样让人吃惊的是,他曾尝试过以最深刻的方式来为自己作出解释的两项疯狂之举便是残暴和嗜粪癖。他对此的迷恋程度如何?在马赛进行的实践与他在《索多玛一百二十天》中描述的粪便大餐的放纵之间有着很大距离,但是他给予嗜粪的重视,他对嗜粪的步骤,尤其是准备工作的描写的细致,证明这并非理论上冷静的创作,而是情感迷恋的幻想。另一方面,监牢中萨德不同寻常的善饥症不能仅仅从他的无所事事中得到解释:只有当肠胃功能与性功能之间仍然存在着儿童期的等价关系的情况下,吃东西才可能是情色行为的替代物;这两者的等价关系在萨德身上一定始终保持着;他将食物的放纵与情爱放纵紧密联系起来:没有什么激情比贪杯和贪食更加与淫荡相合了,他解释说;这种混淆的极致是食人肉的幻想:喝血液,吞精液和粪便,吃孩子,这是通过摧毁欲望对象来满足欲望;快感不包含交换,也不包含馈赠、互惠和无私的宽宏:他的暴虐是吝啬的暴虐,选择消灭无法吸纳为自己所有的东西。 萨德的嗜粪癖还有另外一重意义:如果说在淫荡行为中讨人喜欢的是肮脏之物,那么这东西越是肮脏,它就应该越讨人喜欢。在最显著的性吸引力中,萨德列出衰老、丑陋、恶臭;这种龌龊与情色的联系在他身上同残忍与情色的结合一样都是原发性的,也可以用相似的方式得到解释。美好过于简单,人们通过某种智性判断来把握美,这种智性判断不会让意识从孤独中脱离,也不会将身体从冷漠中脱离;龌龊丑恶并不会使人卑贱,与肮脏打交道的人,就像伤人或弄伤自己的人一样,他实现了自己作为肉体的存在;正是在不幸和屈辱中肉体变成一个深渊,精神沉陷其中,互相分离的个体也在其中会合;被痛打、被插入、被玷污,只有这样萨德才能做到破除肉体挥之不去的在场。 但是他并非通俗意义上的受虐狂,他辛辣地嘲笑那些让自己受女性奴役的男人。我将他们抛给戴着镣铐的低贱快乐,镣铐的性质便给了它们压垮他人的权利;让这些畜牲到让他们变得卑贱的无耻勾当中去苟延残喘吧。受虐狂的世界是神奇的;这便是为何受虐狂几乎总是有恋物癖的:恋物对象——鞋子、裘皮、马鞭——承载着能量,有能力将他变成物;这正是受虐狂所刻意寻求的:通过变身为麻木不仁的物来自我毁灭。萨德的世界从本质上是理性的和实际的;有助于他的快感的恋物对象——不论物质的或者人身的——是一些毫无神秘可言的工具;他明显将屈辱看做一种骄傲的诡计;比如圣丰就宣布说:某些放纵行为中的屈辱充当着骄傲的借口。谈到放荡者,萨德说:卑贱奴化的状态指的是这样一种状态,你将他投入这种状态来惩罚他,但这状态却让他喜欢,让他觉得有趣,觉得愉悦,他由于做得过分而活该被这样对待而在其中自我陶醉。然而不管怎样在这两种态度之间有着一种密切的亲缘关系;之所以受虐狂想要迷失自我,那是为了让自己被这个他妄图与之混为一体的客体迷住,这一努力将他重新引导到自己的主体性;通过强求伴侣虐待他,他是在对伴侣实行专制;他的令人屈辱的暴露,那些遭受到的折磨,也在侮辱和折磨着他人;反过来说:通过玷污与伤害,刽子手也在玷污和伤害自己,他参与到这种他所揭示出的被动性之中,努力将自己把握为他所施加于人的这些折磨的动因,但他却作为工具,也就是作为客体来达到自我;故而我们可以将这些行为统一在施虐受虐狂名下;只不过应该当心,尽管这个词的普遍意义,这些行为却可以具体地提供丰富的多样性。萨德并非是扎赫尔-马佐赫。他的独特之处,就是某种意志的张力,这种意志努力去实现肉体却不迷失其中。在马赛,他让人鞭打自己,但是时不时地他冲向壁炉,用小刀在管道上刻下他刚才挨鞭的数目:屈辱立时翻转为炫耀;在被肛交的同时,他抽打一个姑娘;这是他最喜爱的性幻想之一:被鞭打和被阳具插入,而同时鞭打并插入一个屈服的牺牲者。 从一七六三年的丑闻开始,萨德的情色生活就不再仅仅是一种个体的态度:这同样是对社会的一种挑战。在给妻子的一封信中,萨德解释他如何将自己的那些趣味变成一些原则:这些原则和这些趣味被我一直推到痴狂,他写道,而这狂热正是我的暴君们迫害的杰作。激励着任何性行为的至高意图就是想成为罪犯:残暴或者玷污,正是实现这种恶。萨德直接将性交作为残忍、撕裂和过错来体验;通过怨恨,他执拗地要把握其中的黑暗;既然社会与自然勾结起来想让他在享受快感时成为罪犯,那么他就将罪行本身变成快乐。罪恶是淫荡的灵魂。如果没有罪恶伴随,那么享乐会变成什么?使我们激动的并非淫乱的对象,而是罪恶的念头。在折磨和嘲弄一位漂亮女人的快乐中,他写道,有着亵渎或者玷污奉献给我们祭祀的供品所给予的那种快乐。如果说他选择在复活节那天来鞭打罗斯·凯勒,那并非是偶然的;正是在嘲讽地向她提出为她做忏悔的时刻,他的性兴奋达到顶点;任何春药都不如对善发出挑战来得有威力:我们对于重大罪行所感到的欲求总是比我们对于小的罪行所感到的欲求强烈。萨德施恶是为了感觉自己有罪吗?或者他是通过承担犯罪感来逃脱犯罪感呢?把他归结为这两种态度中任一种都是对他的片面理解;他不安于沾沾自喜的下流龌龊,也不安于满不在乎的厚颜无耻;他不断地在咄咄逼人与良心不安之间戏剧化地摇摆。 理想的情色行为却永远不会实现。这正是萨德借杰罗姆之口所说的这些话的深层含义: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只是我们想要做的事情的影像。这并非仅仅因为一些真正重大的恶行实际是被禁止的;那些人们在最极端的谵妄呓语中可能提到的恶行本身仍会让作者失望:向太阳进攻,剥夺宇宙的阳光,或者用它来点燃世界,这算是些罪行吧!但是这梦境之所以显得让人平静,那是因为罪人在梦境中投射了他自己的毁灭还有宇宙的毁灭;当他幸存下来,他仍会重新觉得挫折压抑。虐恋中的罪行永远无法与激起这罪行的动机互相投合;受害者始终只是一个寓意体,而主体只能作为意象来把握自己,而两者的关系只是对于剧情的戏仿,这剧情是从两者无法沟通的亲密关系中来对它们真实地掌握。 在纸上写下一些甜蜜的曲笔描述的时候,萨德品尝到虚言欺骗的强烈快感。不幸的是,通常他的自娱自乐要多于让我们觉得有趣;他的语言往往与他所戏仿的那些卫道士故事有着相同的冷漠,相同的乏味,故事各环节的展开总是按照一些同样枯燥无味的惯例。然而正是借助戏仿,萨德才取得了他艺术上最辉煌的成就。如同莫里斯·埃纳所指出的那样,作为黑色小说的先驱,萨德受到理性主义过深的影响,这使他无法沉入怪异幻想;当他放任乖张想象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应该欣赏他史诗般的激昂还是他的反讽;神奇之处在于他的反讽足够微妙而不会毁掉他的谵妄胡言:相反,反讽给予他的胡言乱语一种干瘪的诗意,使之免于我们的怀疑。他懂得适时将这种晦暗的幽默转向针对自我,这只是一种简单手法;将耻辱与骄傲,真理与罪恶相混同,萨德身上有着辩论的天才;他耍滑稽的时候正是他最严肃的时候,当他的自欺昭然若揭的时候正是他最真诚之时;他的嚣张往往掩饰着一些天真的真理,而他通过一些冷静的推理来滔滔不绝地讲述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他的思想被用来挫败那些想要将他的思想定格的人,正是这样才达到了他的目的,那就是让我们感到忧虑。他的思想形式本身就倾向于让我们困惑;他用一种单调而局促的声音说话,他开始让我们厌烦,而突然苦涩的、嘲弄的、下流的,一种真理照亮这些阴郁背景,放出它的强光;在他的快乐、暴力、露骨的粗俗中,萨德的风格变成一位伟大作家的风格。 萨德在宣扬罪行的同时却经常为人类的不公正、自私或残酷愤慨,这并不矛盾;对于那些羞怯的罪行,对于那些仅限于被动反映自然的阴暗的轻率恶行,他只有蔑视;必须使自己成为罪犯,是为了避免以一座火山或一个警察那样的恶的存在方式;并不是要屈从于世界;而是通过自由的挑战来效仿它。这是化学家阿尔马尼在埃特纳火山边上所要求的态度:是的,我的朋友,是的,我憎恶自然;这是因为我了解它,尽管我讨厌它;受到它丑恶秘密的教导,我通过效仿它的阴暗而感受到一种莫名快乐。我模仿它但同时厌恶它……它杀人的网只张在我们头上,让我们试着去把它自己裹进去……因为它只提供给我它的后果,它向我掩盖了它所有的原因。所以我曾仅限于模仿前者;虽然无法猜出让它手中握有匕首的理由,我却能从它手里夺过武器,像它一样使用。这段文字与多尔芒塞的这些话发出同样模棱两可的声音:正是他们的忘恩负义让我的心干涸了;他提醒我们,正是在绝望和怨恨中,萨德献身给了邪恶。而这正是他笔下人物与古代智者的区别所在:他的人物并不带着爱与欢乐去追随自然;他抄袭自然,同时憎恨自然,而且并不去理解它;他本人想要自己本来的样子而不去证明自己。恶不是和谐的;其本质是撕裂。 集体放纵在萨德笔下的放纵者之间实现一种真正的融合:通过他人的意识,每个人把握住自己行为和自身形象的意义,正是在一具陌生的肉体中感到自己的肉体;所以实际上邻人对于我而言是存在的。共存的丑闻让人想不明白,但可以用亚历山大大帝砍断戈尔迪乌斯结的方式来破除其神秘:必须通过行动来置身其间。人是怎样的谜题啊!——是啊,我的朋友,就是这个使得一个有许多诙谐的人说理解他不如肏他。在萨德作品里,情色是作为一种沟通方式出现的,是唯一有价值的方式;我们可以通过戏仿克洛岱尔的一句话,说在萨德作品中“鸡巴是从一个心灵到另一个心灵最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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