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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柳霜》读后感精选

2021-04-28 03:30:10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黄柳霜》读后感精选

  《黄柳霜》是一本由[美]郝吉思著作,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后浪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80元,页数:36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黄柳霜》读后感(一):我是黄柳霜,我貌似东方

  在20世纪的西方电影界赫赫有名的华裔女星黄柳霜,在中国却籍籍无名。让人十分惋惜。如今后浪引进出版这本《黄柳霜: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也许能让广大中国影迷了解她,走入她的内心。

  《黄柳霜》读后感(二):一位逆流而上的华人女子,用优雅的姿态把自己变成传奇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刚听这句话时我的气几乎从鼻子里面哼了出来,像我们这样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女子难道就不能征服世界吗?也曾狂傲过,也曾不羁过,时间沉淀后留给自己一段闹哄哄的回忆,如今希望拥有沉静的力量,翻遍书评人的文字,找到一位在时代浪潮中优雅突围的偶像,读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好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用一段话来形容她:“一位女子身着旗袍款款而来,发际略低,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使她的脸庞现出一个完美的心形,而她的眼睛也充满灵性……”

  从现存的图片资料来看,东方女子的优雅与西方女子的英气在她脸上完美融合,从郝吉思编著的《黄柳霜: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一书中,我才知道她沉默面庞下的坚持,在她被误解的一生中,始终用精湛的演技回馈她的梦想,试图用出镜为中国争取被正视的机会。本书中也能感受到作者郝吉思的苦心,尽管不是传统人物传记的表达方式,但是他从族群、文化、社会习俗、法规、合约等大环境中刻画出黄柳霜独有的魅力,时代是洪涛,黄柳霜犹如一叶扁舟,起伏转折,千帆过尽,最后九死一生、苦尽甘来,最终她的雕像是好莱坞大道和拉布雷亚大道之间一组纪念四个女演员的雕塑之一。

  《黄柳霜》读后感(三):死过一千次,却得不到一个吻

  我真的非常难过。我无法理解,世界为什么会对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么残酷。年轻时的理想得不到家庭的认同,为了坚持投身艺术事业不惜与家人闹翻,甚至积郁成疾。渴望爱情,乐观向上,然而她演的角色却连一个吻都得不到。她只能扮演受人轻视的苦命妓女,邪恶化身的龙女。大多数时候她的结局都是孤独地死去,她在这种一遍遍地死去中获得了生的勇气吗?

  作为一个女人,谁不渴望真正的爱情?她渴望有人能勇敢爱她。她对记者说想找一个亚裔学者做为终身伴侣,事实上她才不会在乎她的伴侣是不是亚裔,是不是学者!她只希望有理解她的痛苦,鼓励认同帮助她继续走下去的人,敢于冲破肤色和阶级的歧视去勇敢爱她!但是没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能抚慰她的心。她也和一些白人交往恋爱过,而那些人似乎并不值得她抛弃自己的事业,也根本不会和她结婚。人都是自私的,然而她一定始终保存着希望。

  我希望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对人性中的爱失望。

  章子怡说她在好莱坞获得的角色都是无足轻重的,脸谱化的,薪水也远远不如其他演员,于是她选择回国发展。还好她还能选择回家,而何处是黄柳霜的家呢?

  我常常陷入一种绝望。我知道自己脆弱,渺小,无力,于是经常掉进自责的死循环。在那些辗转难眠的夜里我一次次哭泣,同时愤恨自己的眼泪脆弱无力。我并不把希望寄托于爱人身上,被勇敢的骑士拯救终究只是坐以待毙,只有自己身披铠甲成为战士才是正途。但是总希望有人能并肩作战。

  爱情虽然不是全部,但是渴望爱情的心始终炽热。

  我直男癌吗?我不知道。我只盼望那个时候,曾经有人真心说过爱她。

  《黄柳霜》读后感(四):著名女星黃柳霜 昨初次入國門

  著名女星黃柳霜 昨初次入國門

  《申报》1936.2.12 第11版

  擬在滬勾留二星期 然後赴粵台山省親  中央社云、在美獻身銀幕達十五年之我國著名電影女明星黃柳霜、自幼生長彼邦加利福尼亞州、足未履國門一步、去年於歐洲倦游返美後、忽動鄉思、因有初决返國之行、期於游歷全國各重耍都市、如上海。南京·北平·漢口·廣州·等之後、一矯其過去主演若干因不明中國女子眞實生活而扮演跡近侮華影片之錯誤、俾能於重返好萊塢縣城後、以其現有之地位、重新介紹中國女性與世界各國電影觀衆相見、黃昨乘大來公司胡佛總統號輪、由美返國抵滬、黃之家屬、在滬者惟其長弟黃金樹、係美國南加州大學商學碩士、亦係兩月前初决來滬、故昨下午三時、在新關碼頭乘大來公司小輪、往胡佛總統輪歡迎者、僅其弟及黃在英美相識之二女友、黃衣黑色長袖西服、黑璣黑鞋、戴一特製之黑色貓首形呢帽、與歡迎者及中外新聞記者會見於該輪會客應中、黃年的三十、碩長而健、面部稍見蒼老、然以其社交姿態、及輕淡化妝、獨能使人憶及彼當年與范朋克合演「月宮寳盒」時代之媚艷、過去尙未甚遠、彼先在甲板受各記者之攝影、並以流利之英語、與各記者談彼個人及關於電影生活之感想及游程、卽偕乃弟及女友下小輪、於四時二十分到新關碼頭、檢點行李後、因西捕勸告、門前擁有羣衆、擬改走南首鐵門、但復爲羣衆所擁塞、乃乘隙由正門越馬路入海關、乘四四八一號汽車赴靜安寺路國際大飯店、下榻於一二零一號房間、當晚往邁而西愛路格洛伏諾大厦、應顧維鈞妻姊之歡迎宴、又聯合影片公司、亦將有召集一大宴會、以迎此翩然返國之影星、黃在滬的勾留二星期、然後將返廣東台山原籍一行、省視其七十二歲之老父、或將赴爪哇及百麗一行、然後北返、赴京津平漢等地一游、轉滬赴美好萊塢繼續工作、黃曾讀華文四年、能閱讀書報、但僅能操不甚純熟之粵語、對國事近尚注意、對侮華影片、常拒不上演、此决返國、當更可獲得敎訓不少也、其近作爲英國高蒙影片公司之Java Head、於去年攝竣云。

  随手查资料,刚好看见一篇有关黄柳霜的报道,贴来共享。

  《黄柳霜》读后感(五):一个沉寂在西方现代历史中的东方美人

  话说我16岁时买了第一本《ELLE》,翻开杂志第一页就是迪奥的广告,它使用了一个东方女性的形象作为品牌推荐给中国读者、甚至是潜在消费者。至今我仍记得那个东方女子的形象:在背景是中国水墨山水下,撑着油纸伞低垂着一双娇媚的凤眼,20年代式的波波头,一袭长而至地的深色旗袍和珍珠盘扣,身形婀娜妖娆——‘她’就是黄柳霜,一个在西方人眼中跨时代的华裔女性,同时也是在中国并不被大众所熟知的好莱坞第一个华裔女影星。

  赫吉思的这本《黄柳霜》传记,从黄柳霜生平角度展现出一个美国华裔女性从社会底层到好莱坞的传奇,也通过她的生平与所处年代背景揭示作为‘一个出生在美国、受东西方教育的新女性’在其成长与事业发展过程中所遭受到来自自己族裔同胞的不理解,和她在银幕与艺术社交圈里经历的苦辣酸甜。

  传记作者赫吉思希望作为读者的我们知道黄柳霜是谁,她有怎样的过去,对于华人来说她意味着什么。但作为对黄柳霜并不感到陌生的读者之一的我,在我眼中,黄柳霜是美国摩登女与爵士乐时代的东方传奇。摩登女是美国的新女性,她们摒弃了陈规旧俗、背叛了自己母亲那一代女性的温婉贤良和甘居幕后。她们通过言行举止、着装、与异性的相处、出门工作、甚至是对待性的态度,与所谓的旧时代划分界限,创造了现代女性文化。但从商业角度讲,她们既消费享受着现代文化所带来的眼花缭乱,同时也被她们所处的时代牢牢掌控——华服锦衣、歌舞升平、大小报上的电影明星、艺术家、作家、设计师....她们同时也是被时代所塑造出来的‘类型人物’,据说她们才是第一批真正的现代美国人,这其中也包括黄柳霜。

  传记中所描述关于黄柳霜的各种遭遇、爱与被爱、失去爱、被一些人接受和理解、同时也被另一些人所唾弃和轻蔑——但恰恰都是黄柳霜自己选择所走的道路上一定会发生的事与经历。骨子里她是一个善良坚强的华裔女性,有着华裔特有的精明但并不世故,她能从当年众多默默无闻的华裔女孩中走出来,一直走到好莱坞银幕前,一方面源自个人努力,另一方面也是时代造就——女性拥有自己的生活,掌控自己的命运,艰难地获得现代女性认为理所应当拥有的自由。

  黄柳霜她做到了,尽管以好莱坞为代表的西方白人文化并没有给她应有的待遇,但她还是被时代所铭记,成为一个西方式的东方形象,却拥有自我。

  书中提到一段短暂的爱情(虽然并不坦白,但那就是爱情),与一首非常美妙的情歌《These Foolish Things》,它通常作为爵士乐歌曲被演唱或被演奏,至今也被用来描述那些象征着情侣间亲密的爱情小事。当聆听那婉转悠扬的旋律时,谁会想到它也是用来纪念黄柳霜的?

  一个沉寂在西方现代历史中的东方美人。

  《黄柳霜》读后感(六):做人原是很难,何况做戏

  * 题目无耻借用奇爱博士豆瓣签名

  看过黄柳霜一眼,你就没有办法忘记她的脸。

  1919年,14岁的柳霜经由浸礼会牧师的引荐在大都会电影公司出品的《红灯笼》中跑龙套,这是她第一次出演电影。牧师也是这样宽慰她:“我想,你不会被人忽视,因为你的脸蛋像柑橘,耳朵和鼻子都很大,而且双眼也很大。”

  在那之前,柳霜只是单纯以迷妹的身份与电影互动。她把午饭钱存起来,翘课躲在廉价影院里,流连于一个又一个故事,为银幕上的人牵动情绪,回到家里,她揽镜自照,排演着那些吸引她的场景,情到深处,甚至“撕裂了自己的内衣”。

  “明星”这个词在今天常被用来做揶揄花瓶的反面词汇。其实大家搞混了个概念。明星该是闪着炫目光芒,哪能是普通人可以看穿以致效仿或者看轻以致奚落的。所以“明星”不须言勤奋,倒不是因为他们不勤奋,而是强调勤奋就成了“地才“,姿态卖力,从容与神秘就殆尽了。

  黄柳霜天生就是明星。

  她整个人生得美,从萝莉到御姐,万种风情;

  她会包装自己的成长故事,和电影结缘像是命定;

  她对时尚把握精准,又是理财好手;

  还参加艺术家的沙龙,熠熠生辉;

  给报刊写文章,妙语连珠;

  连名字都别致,无论是柳霜或Anna May,像本雅明说的:一杯花中的花蕾,渐渐绽放,充满月光,了无俗香。

  但故事太圆满就显得平庸了。所以在她的传奇里,要有不顺遂的地方。“边缘化“的标签反倒成了黄柳霜传记的切口。

  《黄柳霜》一书末尾列了约70页的注释及参考文献,从当时的报章、他人的回忆、学者的研究碎片中按时间线拼凑出柳霜的一生。但缺乏亲口自述的文字和对密友专门的采访,柳霜真实的性格还是神秘混沌的,我们看到众说纷纭中的柳霜不乏才情风趣,但从她酗酒生病的事件中又很难免俗地推测她过的并不淡然快乐。

  ●

  书里最强调的事实(悲剧)是:黄柳霜的身体则天然与政治挂钩。

  她生在1905年的洛杉矶,距离她的祖父初到美国已过去五十年光景。其实她该是资深移民和美国公民。但黑头发黄皮肤的外形让她一直承受着美国对“华人”的敌意,最可笑的是,因为她是华人,所以她不能够在一部以中国人为主角的电影(《大地》)里饰演华人——制片商宁可找白皮肤的“歪果仁”绷起眼睛假扮中国人。

  她而立之年才首次访华。但在那之前她已不断强调自己的华人身份,并且发表了许多对中国人的看法,其中不乏浪漫的误读,某种程度也像是反美国歧视而想象出的身份归属。事实是,她同样也不讨遥远的中国人的喜欢,愤怒的爱国情潮裹挟着当时长期被侵略的中国民众,他们不由分说地声讨黄柳霜在美国片里扮演中国妓女之类的辱华形象。

  不提黄柳霜的处境艰难。剥开人们加之于她的沉重标签,她本无意代表谁,最纯粹的愿望不过是想演戏而已。而在那个充满纷争的时代,每个人都难逃政治的影响。我心目中的小俏皮甜姐陈云裳在当时《木兰从军》的宣传现场也曾凑一脚表态自己“和黄柳霜不是一路人”。

  20世纪德国因反犹太臭名昭著的事路人皆知,美国排华的事相比下倒提的少些,再往前推,中原留下来的“南蛮北夷”又或“黄毛鬼佬”的歧视罪证也流传到今天。歧视之外,还有对异族的未知恐惧和猜想的无限放大。这点上人的本质是相同的。

  电影并不是现实的原样复制,但它却最能映射现实里的困境。柳霜一直想逃离她的家庭。但是她走上了与她家庭类似的路:作为华裔美国人,总会被各方逼至角落,形成唐人街这样封闭的社区。这些移民既不是纯粹的中国人,也不是纯粹的美国人。夹缝里的他们只得重唱着一遍又一遍无根乡愁的老调。

  ●

  柳霜的边缘化除了她的政治身份,还在于她是个前卫大胆的女人,从事着不被尊重的演员职业。

  在她逝世之后,边缘化的标签引发时尚界、先锋艺术及同性恋团体对她的追捧。柳霜作为一种标志被重塑,出现在各类作品中,但是少有人关心她真实的样子。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快乐

  不为了抚慰谁,

  不为了证明什么

  那该多好。”

  《黄柳霜》读后感(七):失落的国魂

  黄柳霜曾困惑,“中国孩子自出生起,时代以来的迷信、信仰和传统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而她所困惑的,最终自己也未能逃脱。黄柳霜是一个西方化的中国人民,可家庭的教育中,还是使她未能逃脱龙女的东方之魂。

  Christian Dior 1997秋冬的广告ad中曾对shalom harlow演绎的中式名伶印象深刻,大油纸伞下的齐耳bobo头,旗袍女郎跃然图上,后来知道,这个灵感来自一个中国人,确切的说,不知她为哪国人。黄柳霜,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Anna May Wong,褒贬不一的人生中,她却将自己最大化的升华。黄柳霜是美国最早可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的华裔,出生在一个初代移民家庭,父母都是传统中国人,黄柳霜十四岁便辍学开始接各种小角色。期间远赴欧洲在英法意各国胶片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迹,书中连每一个枝叶末节细细品来,每一个举动对当时的她来说都可算是举步维艰。 黑帮,洗衣店女工与劳苦大众与邪恶势力背叛者,靠在白人的怀里就算她弃暗投明了的电影需要的。死后“第一千次死去”国内对她的评价在她逝世时已经无法直视,不管成就如何,黄柳霜都是夹在东西方的夹缝之中孤独而立。黄柳霜家族是第一批到美籍华人,父亲开洗衣店,她从小迷上电影以致荒废学业,经常跑去片场,片场导演们都认识了她,叫她“好奇的中国娃娃”,主演《海逝》成名后,她几乎再也没有机会担当主角,她确实是美国公民,确实是叫黄柳霜,但每次出入美国,都要接受移民局审查,需要两名白人证人来证明其身份才可再次回国。可她到了中国也要被指责有丧国风。阮玲玉因人言可畏而自我了结。同样的黄柳霜也是被可畏人言恶语相向的对象。黄柳霜的银幕形象现在看来只是给白人演员做绿叶,而如今的好莱坞电影中这仍然是亚裔难以摆脱的宿命。曾经,总要有人铺路。黄柳霜曾经竞选过电影大地的女主,最后因为太东方的原因被拒绝。黄柳霜因此暂弃好莱坞远赴欧洲。之后路易斯莱纳因此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这就是亚裔当时的宿命,若非政治原因,永远不可翻身。所幸曾经打积累与厚积薄发对黄柳霜的欧洲之行帮助颇大,她游走伦敦巴黎和意大利,享有更多的女性自由,甚至在电影中担任主角。在欧洲胶片中也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有趣的一件事是宋美龄访美期间,好莱坞为了宴请这位举止不俗的东方女人特地为她举办了晚宴,而按宋女士所愿,黄柳霜被排斥在外。黄柳霜最早被指辱华,可又不知出自谁口,而晚宴上的宋美龄,与好莱坞一众名流相谈甚欢,俨然一副资深影迷的样子。之后黄柳霜回国,为了支持中国抗战事业,几乎倾尽所有。也是讽刺。恐怕到现在,也会有人因银幕形象而对她攻击。可这些言论,也只是随出随散的杂音罢了。

  说失落的国魂是对黄柳霜,也是对华人形象,黄柳霜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籍华人,于外,对国内的迂腐落后买单,于内,为国外的歧视负责。回国后的黄柳霜开始是被欢迎的,可批评声逐渐盖过欢迎声,银幕地位的低下是所有人嫌弃的,更不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古训。曾经父母的坚决反对,“返乡”后的批判,黄柳霜一辈子始终困在一个圈里,无法挣扎无法逃脱。她最后发现,自己不属于中国,也不属于美国,尽管与lofty and exalted order of uplifters有密切联系,与marlene等众星都有较好私交,又被Andy warhol与众星一起为波普艺术添砖加瓦。可出入美国时必须要有两位白人作证,也要为了家人的前途让他们到墨西哥偷渡。在国内受到顾维钧夫妇款待,与胡蝶梅兰芳交好,梅兰芳还答应教她唱戏。可惜一切还是随风而去。过后的很长时间里。恶名的伴随使她在大洋彼岸无所适从。无论如何。最终黄柳霜的墓碑,按照她的遗愿,没有日期,没有墓志铭,空空如也。

  生前最后几个月的黄柳霜本有付出之意,与拉娜透纳与安东尼奎恩合作。后来病情恶化,不得不放弃了最后的花鼓歌。也是一桩憾事。

  《黄柳霜》读后感(八):黄柳霜——一位华裔美国人的从艺史

  从历史的角度写一个人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学者不仅需要搜集大量相关的资料,而且还需要把自己摆在一个中立的位置,尽量避免被要研究的人所俘获,成为学者的“爱人”,从而有失公正。这在心理学上就是所说的移情吧。郝吉思教授做到了上述两点,他的《黄柳霜: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让我们发现了一个真正的柳霜。

  拿着这本厚重的书,还让我回忆起了10多年前本书作者格雷厄姆·郝吉思(Graham Russell Gao Hodges)在南开大学范孙楼讲学的一桩往事。记得当时他和他的太太高云翔一起谈论的就是黄柳霜。据说,两人在北京大学图书馆相识,此后便结为夫妻。郝吉思的英文名中间的Gao便是特指他的太太高云翔。印象中,郝吉思一脸胡子,因此看不到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高女士宽宽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正是蒙古族女士的特有的形象。而书中扉页上献给高云翔女士以及李剑鸣教授的“执子之手”的题词也正是二人相爱的见证。讲座过程中,黄柳霜的后人也在场,当时就某一个话题发生了较大的争执,恐怕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激烈的学术争论了。讲座过后,杨生茂先生还赠给郝吉思一本签名的《探径集》,似乎是我骑车去北村杨老师家取的。讲座后的第二天郝吉思还给我们放映了一部展现早期在美中国人的电影,曾志伟演的,影片名字早已不记得,展示的是早期在美华人社会生活,特别是娶妻生子的电影。当然,到目前为止,在大陆也是看不到的。

  读罢掩卷,往事历历在目,我也更进一步的理解了黄柳霜——这位好莱坞第一位华人影星。

  黄柳霜是第三代美国移民。黄氏家族早年居住在广州,随着加州淘金热潮的到了,柳霜的祖父移民到美国加州。其父黄善兴在加州经营一家洗衣店,虽然终日劳累,但是收入颇丰,并且在当地唐人街小有名气。柳霜于1905年生于这样的家庭之中。她虽然生在美国,但是自小接受的是中国传统教育。因此,在她的心中始终有着这样的想法,即中国是自己的家乡,自己是一名中国人。她从父亲那学会了台山话(广东方言),时常穿着传统中式服装。然而,柳霜的思想是叛逆的。与大多数华人一样,黄善兴特别重视教育,柳霜原本可以与他的兄弟姐妹一样,接受优质的教育,进入专职领域,成为白领,但是极富有个性的柳霜却自小喜欢影视,并且不顾全家的反对,进入了电影行业。柳霜凭借自己的美貌和高超的演技,开创了自己独特的演艺道路。

  她拍摄的影片和参与的节目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欧洲都备受观众的欢迎,好评如潮。如果她是当代的影星,十有八九会拿到奥斯卡金像奖。然而,柳霜所处的时代决定了她在美国被边缘化的命运。柳霜闯入美国好莱坞影视界的年代恰是美国排华情绪甚嚣尘上,华人被称为黄祸且备受歧视的时代。华人不仅不能与白人通婚,甚至连握手、接吻都是不能接受的。而当时好莱坞涉及华人的电影也充满了对华人的种族歧视。事实上,柳霜所饰演的多部电影都充满了宣传黄祸的内容。不仅有诸如“华人世界是不注重人的生命”这样有损华人形象的台词,而且一般的,在有女性中国人为角色的电影中,女主角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亡,个中也暗示着当时中国人的命运。这就决定了柳霜所饰演的角色,要么就是死去,要么就是备受折磨。另外,白人男性与中国女性接吻的戏是当时严厉审查的对象,柳霜拍摄过程中几乎所有的吻戏都被删减掉。这也让当时依靠男女之间的爱情戏为主题的好莱坞制片人在演员的选择上始终不把柳霜放在一个核心位置。

  然而,柳霜深爱着做演员这一事业,她所做的是演好每一部戏。她在饰演过程中努力维护中国人的形象,把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塑造出一个真正、善良、胸怀宽广的华人女性。多数情况下,她身着传统的中国服装,动作、眼神都与西方人不同,一眼看上去,观众便知道她是华人。默片时代结束后,她开始有尝试用台山方言唱歌、有些台词也是中文。这对宣传中国人的文化起到了比较大的作用,在美国和欧洲产生了绝大的明星效应。1935年,她第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她不仅在遇到了她的老友梅兰芳和蝴蝶,而且还努力学习国语(普通话),甚至要学习京剧,可惜最后没有实现。这是她唯一一次来到中国,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是在她的一生中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时期。她后来多次提到对中国的理解就是基于这段回忆。

  但是,柳霜毕竟还是一个华裔美国人,她生于美国,活在美国,演在美国,美国文化与生活方式也必然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影响。事实上,柳霜虽然处处维护华人,宣传中国文化,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个根深蒂固的美国传统。她说,如果她长在中国,是不会踏入演艺界的。的确,20世纪初的中国,依稀可见一些现代化的气息。特别是到了20年代,书报、杂志、电影事业也悄然兴起,并很快发展起来,但是传统习俗与文化依旧禁锢着电影业。影视界演员被看做社会下九流,传统的中国人尚不能接受吻戏,更不用提身着裸露着大腿的衣服的女性影星。柳霜幸运的逃离了这种文化禁锢,使她闯入美国的影视界,而身着西式服装(多数裸露大腿)饰演中国女性也是司空见惯的。虽然吻戏会被砍掉,但是拥抱等各种男女亲密的镜头时常会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对于西方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黄氏家族来说却是一种耻辱。黄父多次逼迫柳霜退出影视界,并且多次逼婚,这使得父女之间出现很大的隔阂,这种隔阂直到柳霜回到中国才慢慢消失。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大家对柳霜的评价也褒贬不一。一些人说柳霜妓女打扮,败坏了中国人的名声,而参演侮辱华人的电影更无法被中国社会、特别是当时的左派所接受。而柳霜不能讲国语(在学习国语之前)也是柳霜一大致命性弱点。20世纪20年代,国民党政府倡导新生活运动,推广普通话,而柳霜的台山方言和后来蹩脚的普通话便成为当然中国影评杂志称柳霜不是中国人的重要凭证。

  一方面是来自美国的歧视,一方面是来自中国的不认同,这让柳霜在长达40年的演艺过程中倍感痛苦。作为一个华裔美国人,她无法如美国白人一样正常的生活,而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后裔,她也无法融入中国社会,不能真正理解中国。她所做的要么是去欧洲,这个不怎么歧视华人的世界,要么是待在家中,享受宁静的家庭生活。柳霜爱着身边的一切,因为她的家族给了她中国元素,美国给了她成为演员的机会,欧洲给了她乐趣,而中国给了她一种特有的归属感。

  柳霜于1961年去世,享年56岁。而黄氏家族普遍长寿,寿命均在80岁以上,这似乎就是柳霜追逐好莱坞影视的代价吧。她的遗产远远超出了她的家族,她是早期电影时代的最伟大的影响,引领了后来的演员。正如郝吉思所总结的,我们现在研究柳霜,就是让她的范例和精神熠熠生辉,照亮我们脚下的路。

  《黄柳霜》读后感(九):人生四面楚歌,她却优雅突围

  《黄柳霜》的副书名叫“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这句话,如一个好莱坞式的励志故事,简要概括了黄柳霜戏剧性的命运流转,而其间的障碍与克服障碍的勇气和智慧,则是书里要讲的。更重要的是,此种直面困境的“超能力”,于近百年后当今的每一位平凡的你我都有助益,不管你是不是明星。

  童年的黄柳霜,如很多少女一样,在电影院当影迷的过程中生发出演员梦。9岁的她,在帮自家洗衣店送衣服的过程中拿到一笔不菲的小费,便偷偷跑去电影院看电影。这一小小的决定,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她再也没能从电影的“魔咒”中走出来,而是即刻着了迷。她常常向老师编造各种谎言逃课去看电影,连吃午餐的钱也省了下来,只为可以坐到前排。还常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对着镜子表演好几个小时。

  不良的饮食习惯导致她生病,且引起了父亲的注意。父亲强烈反对她的梦想,因为“好男不从军,好女不从艺”,何况好莱坞根本“不需要中国人”。母亲则认为摄影机会把人的魂儿摄去。为了阻挡女儿,父亲曾用竹鞭抽打她,导致她得了忧郁症,近乎精神失常。

  然而家人的反对并不能阻止其通向好莱坞的决心,14岁的时候,黄柳霜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电影角色,《红灯笼》(The Red Lantern,1919)中的一个龙套。她终于半只脚踏进了好莱坞,成了闯荡好莱坞的第一位华人,只是彼时的柳霜并未意识到,真正的障碍还在后面。

  彼时的美国,排华风潮盛行,社会与政治对华人充满了敌意:银幕上,柳霜只能演配角或反面角色,那些角色往往沦为情色和危险的符号,她们不配得到爱情,不可接吻,甚至没有抱拥,结局也大抵是自杀或被杀;生活中,白种人嫌弃她是黄种人,黄种人则嫌弃她是美国人,依然鲜少爱情,更无婚姻。

  有两件事典型地表现了柳霜的尴尬:

  ■1942 年至1943 年冬春之际,宋美龄赴美,在美国国会发表了那次著名的演讲,好莱坞为宋美龄的访问做足了功夫,可谓是倾巢而出。亨利·卢斯和大卫·塞尔兹尼克为她举办了有200 位好莱坞明星参加的特别茶会,稍后又举办了一场有1 500 位社会名流参加的派对。宋美龄被安排与一群美丽动人的女演员坐在一起,包括英格丽·褒曼、芭芭拉·斯坦威克(Barbara Stanwyck)、金吉·罗杰斯(Ginger Rogers)和洛蕾塔·扬。舞台上明显缺席的是黄柳霜。后来的调查揭示,宋美龄代表团里一位姓熊的先生曾专门交代不要邀请黄柳霜,因为宋非常厌恶好莱坞电影中表现的华人形象。

  比较讽刺的是,抗战爆发后,黄柳霜不仅积极投身拍摄反法西斯电影,而且到处发表演说,呼吁美国政府和人民支持中国抗战,并公开拍卖自己的珠宝、首饰、服装,将钱款全部汇往国内,因此得到了张恨水、邹韬奋等人的赞扬。

  ■根据赛珍珠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大地》选角时,柳霜觉得作为好莱坞唯一的华裔面孔,来演中国人,再合适不过,所以曾极力争取,最终片方却选了一位白人演员来演中国人,而他们拒绝柳霜的理由竟然是“太东方”。

  一个出生在美国的黄种人,是她无法选择的命运。当此种命运令其生活与事业双重受阻时,柳霜并未怨天尤人,而是独立地找到了出路。

  从1928年3月开始,她独立于好莱坞,自发游历欧洲,三年间,去了柏林、巴黎、伦敦等名都,寻求到不少电影和戏剧的表演机会。当好莱坞对她持近庙欺神之态度时,欧洲却觉得外国的月亮格外圆。而她通行欧洲的魔法宝杖,则是其杰出的语言天赋,因为她精通多国语言。

  柳霜是比较早的深谙自我宣传之道的女明星,在欧洲,她广结友人,大打社交牌:

  ■邂逅了玛琳·黛德丽、莱尼·瑞芬斯塔尔等明星,并成为黛德丽的闺中密友;

  ■与劳伦斯•奥利弗同台演出;

  ■与著名学者瓦尔特·本雅明平等对话,被其赞美为现代前卫东方女性的典范;

  ■与各国影迷互动;

  ■对报社记者彬彬有礼,通过给影迷杂志和报纸写文章,发表其对电影、戏剧、时尚、职业妇女、战争等热点话题的看法;

  如果说好莱坞限制了其银幕角色的话,她则用自己独立的思想与行动来打造自身的公众形象,经营自己的人生角色,并进一步拓展在欧洲的银幕和舞台空间。

  1936年1月26日,《大地》落选后,失意的黄柳霜带着自己的莱卡相机,踏上了去往中国的旅程。这是她出生后第一次“回”中国,她对外宣称,是为家庭团聚,但从其学习中国文化和汉语的规划看,更像是文化上的寻根。为期10个月的行程,她去了北京、南京、上海、杭州、香港、广州等城市,会见了梅兰芳、胡蝶两位老友,向梅兰芳讨教了京剧表演的要义,得到了外交家顾维钧夫妇的接待,接受了《良友画报》的专访和长篇报道,并与林氏夫妇结下了真挚的友谊,而林语堂在《吾国与吾民》一书中探讨的生活中戒急用忍和平和之道,几乎就成了柳霜与好莱坞的关系的真实写照。

  在经营自身形象这件事儿上,洗衣工女儿的平凡出身也成了有利条件,柳霜对时尚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因而在发型、衣饰乃至仪态上都十分讲究。其穿衣风格,可中可西,可男可女,父亲结婚时的礼服也可以被她改造成新潮的男人装。

  这次寻根之旅,让她在时尚的舞台上找准了自己的角色,她智慧地因势利导,从童花头、凤冠霞帔装,到旗袍、龙的图腾、京剧戏服,一点点将东方元素发扬光大,转而成了东方风情的绝佳典范。

  也正是这种独特的品味,让其成了彼时着装与思想皆新的摩登女郎,更成了安娜·苏(Anna Sui)、约翰·加利亚诺(John Galliano)、华伦天奴(Valentino)的设计师Maria Grazia Chiuri和伊夫·圣·洛朗(Yves Saint Laurent)等时尚设计师寻求东方元素的艺术缪斯,安迪·沃霍尔对她尤为推崇。

  国内戛纳红毯上范冰冰学她“黄袍加身”,李冰冰则COS她极细眉毛羽扇美睫。刚刚过去的2015年由王家卫担任艺术总监的Met Exhibition主题展览“中国:镜花水月”(China: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为她专设主题展厅。同性恋和坎普(camp)爱好者更是把她在电影中和公众前的形象视为风尚。

  从1919年第一次触电,到1960年收官,黄柳霜一共参演过61部电影。由于被选角色的限制,银幕上,她并未塑造出太多经典的角色。但在现实中,却凭借着独立的思想与人格,将自己的人生角色演绎得荡气回肠。正是她的出现,引领了日后好莱坞短暂的亚裔黄金时代,才有了日后的李小龙、陈龙、陈冲、关南施等。

  如今,随着时光的澄澈,原本遮盖在黄柳霜身上的偏见的面纱逐步被揭开,本书的出版算是关键一步,书中,在作者详实的史料资料的底子上,她不是传奇,而是一个有着演员梦且勇敢追逐的平凡女孩。

  《黄柳霜》读后感(十):黄柳霜——一位华裔美国人的从艺史

  从历史的角度写一个人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学者不仅需要搜集大量相关的资料,而且还需要把自己摆在一个中立的位置,尽量避免被要研究的人所俘获,成为学者的“爱人”,从而有失公正。这在心理学上就是所说的移情吧。郝吉思教授做到了上述两点,他的《黄柳霜:从洗衣工女儿到好莱坞传奇》让我们发现了一个真正的柳霜。

  拿着这本厚重的书,还让我回忆起了10多年前本书作者格雷厄姆·郝吉思(Graham Russell Gao Hodges)在南开大学范孙楼讲学的一桩往事。记得当时他和他的太太高云翔一起谈论的就是黄柳霜。据说,两人在北京大学图书馆相识,此后便结为夫妻。郝吉思的英文名中间的Gao便是特指他的太太高云翔。印象中,郝吉思一脸胡子,因此看不到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高女士宽宽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正是蒙古族女士的特有的形象。而书中扉页上献给高云翔女士以及李剑鸣教授的“执子之手”的题词也正是二人相爱的见证。讲座过程中,黄柳霜的后人也在场,当时就某一个话题发生了较大的争执,恐怕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激烈的学术争论了。讲座过后,杨生茂先生还赠给郝吉思一本签名的《探径集》,似乎是我骑车去北村杨老师家取的。讲座后的第二天郝吉思还给我们放映了一部展现早期在美中国人的电影,曾志伟演的,影片名字早已不记得,展示的是早期在美华人社会生活,特别是娶妻生子的电影。当然,到目前为止,在大陆也是看不到的。

  读罢掩卷,往事历历在目,我也更进一步的理解了黄柳霜——这位好莱坞第一位华人影星。

  黄柳霜是第三代美国移民。黄氏家族早年居住在广州,随着加州淘金热潮的到了,柳霜的祖父移民到美国加州。其父黄善兴在加州经营一家洗衣店,虽然终日劳累,但是收入颇丰,并且在当地唐人街小有名气。柳霜于1905年生于这样的家庭之中。她虽然生在美国,但是自小接受的是中国传统教育。因此,在她的心中始终有着这样的想法,即中国是自己的家乡,自己是一名中国人。她从父亲那学会了台山话(广东方言),时常穿着传统中式服装。然而,柳霜的思想是叛逆的。与大多数华人一样,黄善兴特别重视教育,柳霜原本可以与他的兄弟姐妹一样,接受优质的教育,进入专职领域,成为白领,但是极富有个性的柳霜却自小喜欢影视,并且不顾全家的反对,进入了电影行业。柳霜凭借自己的美貌和高超的演技,开创了自己独特的演艺道路。

  她拍摄的影片和参与的节目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欧洲都备受观众的欢迎,好评如潮。如果她是当代的影星,十有八九会拿到奥斯卡金像奖。然而,柳霜所处的时代决定了她在美国被边缘化的命运。柳霜闯入美国好莱坞影视界的年代恰是美国排华情绪甚嚣尘上,华人被称为黄祸且备受歧视的时代。华人不仅不能与白人通婚,甚至连握手、接吻都是不能接受的。而当时好莱坞涉及华人的电影也充满了对华人的种族歧视。事实上,柳霜所饰演的多部电影都充满了宣传黄祸的内容。不仅有诸如“华人世界是不注重人的生命”这样有损华人形象的台词,而且一般的,在有女性中国人为角色的电影中,女主角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亡,个中也暗示着当时中国人的命运。这就决定了柳霜所饰演的角色,要么就是死去,要么就是备受折磨。另外,白人男性与中国女性接吻的戏是当时严厉审查的对象,柳霜拍摄过程中几乎所有的吻戏都被删减掉。这也让当时依靠男女之间的爱情戏为主题的好莱坞制片人在演员的选择上始终不把柳霜放在一个核心位置。

  然而,柳霜深爱着做演员这一事业,她所做的是演好每一部戏。她在饰演过程中努力维护中国人的形象,把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塑造出一个真正、善良、胸怀宽广的华人女性。多数情况下,她身着传统的中国服装,动作、眼神都与西方人不同,一眼看上去,观众便知道她是华人。默片时代结束后,她开始有尝试用台山方言唱歌、有些台词也是中文。这对宣传中国人的文化起到了比较大的作用,在美国和欧洲产生了绝大的明星效应。1935年,她第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她不仅在遇到了她的老友梅兰芳和蝴蝶,而且还努力学习国语(普通话),甚至要学习京剧,可惜最后没有实现。这是她唯一一次来到中国,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是在她的一生中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时期。她后来多次提到对中国的理解就是基于这段回忆。

  但是,柳霜毕竟还是一个华裔美国人,她生于美国,活在美国,演在美国,美国文化与生活方式也必然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影响。事实上,柳霜虽然处处维护华人,宣传中国文化,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个根深蒂固的美国传统。她说,如果她长在中国,是不会踏入演艺界的。的确,20世纪初的中国,依稀可见一些现代化的气息。特别是到了20年代,书报、杂志、电影事业也悄然兴起,并很快发展起来,但是传统习俗与文化依旧禁锢着电影业。影视界演员被看做社会下九流,传统的中国人尚不能接受吻戏,更不用提身着裸露着大腿的衣服的女性影星。柳霜幸运的逃离了这种文化禁锢,使她闯入美国的影视界,而身着西式服装(多数裸露大腿)饰演中国女性也是司空见惯的。虽然吻戏会被砍掉,但是拥抱等各种男女亲密的镜头时常会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对于西方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黄氏家族来说却是一种耻辱。黄父多次逼迫柳霜退出影视界,并且多次逼婚,这使得父女之间出现很大的隔阂,这种隔阂直到柳霜回到中国才慢慢消失。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大家对柳霜的评价也褒贬不一。一些人说柳霜妓女打扮,败坏了中国人的名声,而参演侮辱华人的电影更无法被中国社会、特别是当时的左派所接受。而柳霜不能讲国语(在学习国语之前)也是柳霜一大致命性弱点。20世纪20年代,国民党政府倡导新生活运动,推广普通话,而柳霜的台山方言和后来蹩脚的普通话便成为当然中国影评杂志称柳霜不是中国人的重要凭证。

  一方面是来自美国的歧视,一方面是来自中国的不认同,这让柳霜在长达40年的演艺过程中倍感痛苦。作为一个华裔美国人,她无法如美国白人一样正常的生活,而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后裔,她也无法融入中国社会,不能真正理解中国。她所做的要么是去欧洲,这个不怎么歧视华人的世界,要么是待在家中,享受宁静的家庭生活。柳霜爱着身边的一切,因为她的家族给了她中国元素,美国给了她成为演员的机会,欧洲给了她乐趣,而中国给了她一种特有的归属感。

  柳霜于1961年去世,享年56岁。而黄氏家族普遍长寿,寿命均在80岁以上,这似乎就是柳霜追逐好莱坞影视的代价吧。她的遗产远远超出了她的家族,她是早期电影时代的最伟大的影响,引领了后来的演员。正如郝吉思所总结的,我们现在研究柳霜,就是让她的范例和精神熠熠生辉,照亮我们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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