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幻灭》读后感锦集
《走出幻灭》是一本由[法]简-大卫·纳索著作,人民邮电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9.80元,页数:23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走出幻灭》读后感(一):走出幻灭
少年时代父亲不在场,母亲的苦苦支持,疾病以及贫穷带来的屈辱几乎成为不可磨灭的伤痛。大雨天独自跑回家,被家人叫外号的屈辱,穷到只能吃猫偷来的火腿肠,这些印记,被我反复从记忆中拎出而自哀自怜。这样的童年造就敏感,自卑的我;这样的童年造就痛苦,孤独的我。有段时间,我可以用我乐观,不在意的心态掩盖过去,但遭遇重大的打击之后,定然会被持续的痛苦围绕。我会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痛苦的来源而无法自救,我会不断地责怪他人责怪自己,我可能无法知道生命几何,在这漫长难耐的日子里。当然,在无所事事痛苦煎熬的日子里,我可能会读一些心理疗愈的书,它们不见得有什么用,只是我需要借助它们来去表达,深夜阅读和敲击键盘至少可以排解一些。
《走出幻灭》这本书对我有什么益处吗,不一定会有用,或许某一天我走出抑郁之后开解别人会有一个简单易用的操作指南。
本书的核心观点是:“幻想的破灭让人抑郁”,印证书名走出幻想的破灭是走出抑郁的最好方式。作为成年人,要意识到自己幻想的破灭的是正常的,能够迅速从幻想破灭的悲痛中走出是心理健康的保证。
《走出幻灭》读后感(二):推荐序 一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最新统计,全世界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会经历一次抑郁症。 同时,全球有 4500 万人正在饱受双相情感障碍的折磨,超过 2000 万人受到精神分裂症的困扰,其中超过一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没有得到应有的照护。抑郁症的诱因复杂多样,童年的创伤、成长的挫折、生活信心的丧失等都可能导致抑郁。
药物可以调节人的神经生物系统,认知行为可以帮助人调整应对抑郁症的思维方式,但是要彻底改变抑郁症人群的人格结构,精神分析最有话语权。过去100 多年里,精神分析对抑郁的理解与探索从未停止,对抑郁症人群开展工作的一个关键步骤就在于提供持久、深刻的共情。共情,是人与人之间一项极为重要的能力。被看见、被听见,是疗愈人心的良方。然而,共情的能力却没有一开始就受到精神分析的重视。
立志做一名科学家的西格蒙德· 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毕生致力于研究潜意识、童年、攻击驱力等。当时在精神分析领域盛行着用精准诠释作为治疗手段的传统,精神分析家们将患者应对冲突的回避视为防御,着力于通过解释使患者获得治愈。彼时的海因兹·科胡特(Heinz Kohut)人到中年,是一位备受尊重的弗洛伊德派学者,也是颇有威望的导师。
然而,因为一位患者,科胡特从根本上颠覆了精神分析的传统。
有位 F 小姐来找科胡特进行精神分析,在最初的一年中,F 小姐凭借她过人的聪颖在分析中取得了很大进展。然而,在接下来的分析中,F 小姐会说一段,停下来,让科胡特立刻给出反馈。科胡特通常会将 F小姐所说的内容进行总结梳理,然后反馈给她。有时,他会加上一句 F 小姐上次提到的或者她自己已经知道的内容。F 小姐会在这时勃然大怒,冲科胡特吼叫:“你毁了我的分析!”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很多次,如果按照经典派的观点,F 小姐的表现被视为移情,她可能是将对抚养者的感受移置到科胡特身上,因此当治疗进展到关键时刻,F 小姐出现了阻抗,拒绝向更深处探究,而是通过对分析师的攻击转移焦点。这么解释,一点问题没有,科胡特所接受的训练和多年经验足够支持他这么做。如果 F 小姐因此离开治疗,那么只能说明她的防御将她带离了精神分析。
然而,科胡特没有。他仔细聆听 F 小姐一节又一节的抱怨,真诚地抱持她的愤怒,并且将自己彻底代入 F 小姐的世界,去体验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在这样被注视和倾听的过程里,F 小姐冷静下来,渐渐地,她告诉科胡特,童年时,每一次放学回来,兴致勃勃地向妈妈讲起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她的妈妈总会曲解她的意思,不管她说什么,她的妈妈就像没听见一样并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科胡特的注视与聆听、真诚与共情,恰恰弥补了 F 小姐在童年时极其缺失的东西。于是,科胡特理解到,F小姐为他分配了一个特定的角色,他是幼年 F 小姐世界观架构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他意识到,F小姐需要的,就是他不断共情性地回应她展现的各种能力,并对这种能力给予肯定和认可。基于这一点,科胡特创立了镜映移情、自体客体等一系列概念。这些概念的提出成为自体心理学的起点。可以说,整个自体心理学都是关于共情的。
我的督导师詹姆斯·费诗(James Fisch)博士是一位年近 90 岁的精神分析师,他曾是科胡特的被督导者及同事。出生于集中营的他,在职业生涯中有 10 年的时间在以色列执业,那时的以色列战火纷飞,有时做着分析,防空警报响起,他需要和患者戴上防毒面具躲进防空洞。他向我讲过一个现象:在他当时供职的精神病院,有一个重症病房,里面住的是极其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很多重度精神分裂患者长期没有意识,需要护士喂饭穿衣。然而,就在防空警报响起时,医院里人人自危,患者都处于要戴上防毒面具的混乱之中,这些许多年没有意识的患者,会突然恢复意识,像个普通人一样能够说话、交流并进行逻辑思维。然而,当世界重归安宁,这些患者又会逐渐退回到没有意识、生活无法自理的状态。同样的情形,在伦敦遭到轰炸时也发生过,几乎每一次世界陷入混乱无序,精神病房里都会发生相似的情形,没有人能够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
我听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人的生存本能让他们在危急时刻调动了潜在的力量支撑他们完成必要的存续动作。督导师说,他有一个视角——当世界陷入混乱,所有人都经历恐慌、无助、绝望时,外部现实和这些患者的内部世界一致了。这些患者,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理解,被这无序的周遭环境共情,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另类的、少数的、病态的,他们感到真正地被理解。
婴儿眼睛最清晰的焦距为 12 厘米,这个长度刚好是妈妈用臂弯环抱婴儿时双方目光的距离。从出生起,人就需要被看见、被听见、被理解。共情,是刻录在人类基因中的密码,感同身受的本能让我们关注同伴的处境,理解他人的痛苦。很多时候,共情不是你落入井底,我趴在井口告诉你如何爬出来,而是我也下到井底,坐在你身边,陪你安静地待着,你想说话,我会认真听,你不想说话,我会陪着你沉默,我们共同感受井底的寒冷、潮湿,一起体会绝境的痛苦。
在本书的每一处,你都能看到作者对抑郁症患者深刻的共情。这不仅得益于作者数十年如一日地与来访者一起工作,还取决于这位精神分析师以人为本的态度。幻想破灭,每个人可能都经历过。但是一些人的幻想破灭导致了抑郁症,一些人却没有。本书以幻灭为主线,详述了抑郁症人群的内心世界,让你直观、深刻、感同身受地体验到抑郁症这只黑狗的方方面面。
心与心的连接,最难能可贵。在互联网时代,我们最亲密的互动不再是人与人,而是人与手机。图片配句子的朋友圈状态、短短几十字的微博评论,让我们看不到对面那个人,也无法真正感受到对方的痛苦。网络暴力激增很可能的一个原因是,当我们评论时看不到屏幕另一端那个人的表情、眼神、动作,从而失去了共情的可能,既不能留意到负面言论给他人带来的痛楚,也不能在别人有需要时及时地伸出援手。
在越来越多抑郁症导致的悲剧面前,本书教会了人如何去理解自己、理解他人。对临床工作者而言,本书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视角,让他们可以更好地共情来访者,以不带敌意的坚决、不含诱惑的深情。
马晓韵
心理学博士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中美精神分析联盟 CAPA 督导组毕业
《走出幻灭》读后感(三):推荐序 二
不要离开幻想,一旦幻想消失,你也许可以继续安在,但生活将从此和你无缘。
——马克·吐温
看完一场漫威漫画公司出品的电影,走出电影院时,你的表达欲会被充分激发,如果有同行的伙伴,那么你们很可能会继续沉浸在剧情里,讨论半天。类似的体验有很多,看完一部剧情跌宕起伏的电视剧,读完一本情节扣人心弦的小说,你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故事里的那个世界让人沉浸,不想回到现实世界。
在弗洛伊德看来,文学艺术来自幻想或白日梦,用来满足遭到压抑而无法实现的愿望。我们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愿望是无法在现实世界中得到满足的:拥有至高的权力、获得永恒的爱……
每个人的内在都是诗人,至少当他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有一次,我在工作室的等候室里休息,一对等候的母女在那里玩耍。等候室里放着沙盘,那位七八岁的小女孩就在那里玩沙盘。她在沙盘的中间摆放了一座高塔,她说那是通天塔,可以通往天上。妈妈问:“天上都有什么呢?”她想了想,在通天塔的上方摆上了拱门,拱门的后面是一片草地,上面有玉米、石头和兔子。小女孩说,那个玉米是“水晶能量”,小兔子吃了之后,就会变大;那个石头是“破坏魔法”,小兔子只要碰到它,就会变小;如果总是碰到石头而吃不到玉米,小兔子就会死掉。
你看,在这样一个幻想里,小女孩构建了她的想象世界:小兔子得到“能量”会变大,被“破坏”会变小。有时候,小女孩打翻了柜子上的沙盘玩具,她妈妈会不耐烦地冲她怒吼。小女孩低着头、弓着背,身体蜷缩起来。她变小了!这一刻,妈妈的怒吼就是“破坏魔法”。
每个人都曾幻想“长大”、拥有无限的“能量”。你会把这种幻想寄托在某些神话角色或英雄人物身上,七十二变的孙悟空、身披战甲的钢铁侠、运筹帷幄的诸葛亮……在他们身上,你看到了无限的“能量”。你渴望成为他们,给自己制作钢铁侠的“战甲”,用扇子 “假装”孔明,拿根棍子大吼一声“吃俺老孙一棒”。 这种“假装”给你力量感,让你觉得自己在小朋友中是无比强大的。
但终有一天幻想会破灭,西方的小孩终有一天会知道,圣诞老人不存在;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我们也会逐渐知道,“金箍棒”没有魔法。
幻想的破灭让人抑郁。这是本书作者想要告诉你的核心观点。他描述了一种叫“心头好”的存在,那是每个成年人潜在的幻想。你不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儿童,那些天马行空的“游戏”与“幻想”再也无法吸引你,甚至谈论幻想、感受和想象自己的幻想,都会令你感到羞耻。你悄悄地把它们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于是,幻想成为每个成年人最隐秘的“财产”, 被我们珍视并保护起来,成为一种“心头好”的存在。
正常的抑郁情绪和病理性的抑郁症有所不同。当一个人失去“心头好”,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想、现实并非如此的时候,有些人会陷入“正常的抑郁情绪”,而有些人会产生病理性的抑郁症,其中的差别是微妙的。比如,这种“心头好”是对爱的渴望,一个人失去爱人时,会产生正常的抑郁情绪,他 / 她觉得:“我感到十分难过,他 / 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甩了,我感到很难过,但我知道,自己死不了。”这是一种能够从幻想破灭中恢复过来的状态,他 / 她会感到痛苦,也很悲伤,但无论这种痛苦多么严重,他 / 她都不会被毁掉。
病理性的抑郁症就完全不同,当患者从一个幻想里跌落,他们觉得自己不仅仅失去了这个“心头好”,仿佛也失去了整个人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呢?
想想看,那个第一次知道圣诞老人不存在的小朋友,那个第一次意识到金箍棒没有魔法的小朋友,是如何应对那次幻想破灭的呢?他们可能会震惊、愤怒、害怕和难过,认识到此前被告知的许许多多的故事,都是巨大的谎言。但是,心理健康的小朋友,会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圣诞老人不存在,又会怎么样呢?圣诞节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是会把圣诞礼物塞到袜子里,悄悄地送给我。爸爸妈妈就是那个爱我的圣诞老人呀。”幻想里那个帮助人变大的“魔法”消失了,但现实里让人安心的“爱”还在那里。
在什么情况下,遭遇幻想破灭的人无法被安抚呢?那就是,对那个小朋友来说,现实里的“爱”不在了。或许,那个发现圣诞老人不存在的早上,他独自一人在家,他被完全忽视,孤零零地待在家里。更甚,这种被孤零零地扔在家里的生活,就是他一直以来需要面对的现实,那个“圣诞老人”,是他幻想中的寄托——终有一天,圣诞老人会接走我,带我离开这个冷清的家,带我坐雪橇,去环游世界。
所以,作者认为,病理性的抑郁症根源在于情感上的打击和内在的抑郁倾向。所谓倾向,就是人在童年时期因被抛弃、虐待等而产生精神创伤,进而把自己隐匿在幻想世界中,但这个幻想世界恰恰是最容易破灭、崩塌的地方。
走出幻灭,就是走出幻想破灭时震惊、愤怒、害怕和难过的情绪,让现实的挫折仅仅是一次挫折,而不是一次毁灭。这是走出抑郁症的核心。关于“如何干预抑郁症患者”,作者有这样一段话。
我不仅要干预抑郁症患者,我还要干预躲藏在抑郁症患者身后的那个拥有自恋情结的人。同理,我不仅要处理抑郁型悲伤的问题,还要处理导致抑郁型悲伤的双重幻想缺失的问题。最后,当我面对一个悲伤之人时,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去剖析致使其心神不宁的问题之下埋藏的怨恨情绪。这就是我们的前提条件。
这意味着,因幻想破灭而产生的情感,是朝几个不同的方向发展的。第一个方向是自恋。当外在的现实世界令人失望时,人们的注意力就会投向自己。“你们不是不爱我吗?那我也不爱你们!”于是这个人的关注点全部退回到自己身上,他不再关心外在的现实世界,只想如何让自己变好。当这种自恋的投注走向极端时,这个人与外界全然隔绝,看起来外表强硬,但内心是孤独的、脆弱的,轻轻一碰就会心碎。
第二个方向是双重幻想的缺失。在我看来,作者所谓的“双重幻想”,是一种外部客体与内部客体的组合,而双重幻想是既“幻想”外部客体的“失去”(实际上,可能并不一定失去了),又“幻想”内部客体的“失去”(这个失去发生在童年早期,而不是现在)。举个例子,一个人丢掉一份工作,这件事情引发了他的“双重幻想”,他幻想着,既失去了外部客体(谋生的能力,实际上,他只是失去了一份工作,而非谋生的能力),又失去了内部客体(生存所需的“营养”,童年时期父母没有给予充分的“营养”,这种印象留到了现在)。
第三个方向是怨恨情绪。当幻想破灭时,人们会怨恨,可是怨恨谁呢?实际上,可能找不到可以怨恨的对象,人们就只能怨恨导致自己幻想破灭的那个人。比如,告诉我圣诞老人不存在的那个叔叔。可是,并不是那个叔叔让圣诞老人不存在的,但在幻想破灭的那一刻,“我才不管,我就是怨恨那个人。谁叫他告诉我这个坏消息的呢”。同样,丢掉一份工作、结束一段感情,我们自然会怨恨上司、怨恨离开的爱人。他们是把“圣诞老人不存在”这个消息传递给我们的人,于是我们怨恨他们。可是,“永恒的爱”“无比的能力”这些幻想,就像“圣诞老人不存在”一样,事实如此,而非带来消息的那个“信使”造成的。剖析这种怨恨,找到背后的幻想及其动力,是化解这种怨恨的基础。
本书的作者简 -大卫 · 纳索(Juan-David Nasio)是一位精神病学专家、精神分析师。精神分析的历史,离不开探究人类幻想的历史,优秀的精神分析师总是善于用敏锐的觉察力,走进人们内心幽暗的深处,找到那个让人沉溺的幻想世界。阅读他的文字,你需要动用一些想象力,随着幻想的脚步,进入人类精神世界的大门。
曾 旻
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