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习惯
一
起身去洗了把冷水脸,我又坐回到书桌前。已经十一点了,但迫于初三的压力和诸多的培优作业,我不得不每个周末都学到转钟。
“妈,不早了,不然你先去睡吧。”我冲着客厅喊了一声。
“不用,我等你!”
“算了,你今天和爸爸一起睡吧,我睡我自己的房间好了。”
“没事儿,已经习惯了,以前每天备课都晚睡,躺下了也睡不着,我看会儿电视,你快做功课吧!”说完,她把电视打开,调到了无声。
——每个星期只有一天半在家的时间,因此妈妈让我和她一起睡,而每次她都会等我学习完,再给我递上一杯热牛奶。
我于是继续埋头奋战,再抬眼是,已经过了零点。
我收拾东西,关上笔袋。
可奇怪的是,以往妈妈听见我收拾东西,是肯定会送杯牛奶来的,可是今天却毫无动静。
我出门到客厅去一张望,却见她已经睡着了,窝在沙发中,对面是无声播放的电视剧。她似乎已经睡着很久了,身上的毯子早已滑落。
妈妈的“习惯”,是骗我的吧。
难怪她每次送牛奶时都睡眼蓬松,可是我却没有在意。
我看着她蜷缩着,像个孩子一样,眼角有密密的皱纹,鬓上又新添几根白发,我突然心里难受起来,她的愿望,不过是想多陪陪我,长大后,她与我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回家后,我也只是不停地写作业,她也怕干扰我,说不上几句话,一个星期能陪我睡睡觉,不说话,就这么呆一个晚上,就足够了。这就像一个小孩,只想吃颗糖那样简单单纯。
我鼻子忽的酸了一下。
我想,这个习惯之所以珍贵,或许就在于它并不是长此已久的“备课”形成的,却是长此已久的爱形成的,她只是习惯了对我的爱,习惯了我在身边,习惯了陪我一起。
我想,这个习惯,会陪伴妈妈一辈子。
二
爷爷奶奶相守多年,从未争过一句嘴,吵过一次架。在我朦胧的记忆中,奶奶每天接送我上幼儿园,爷爷则在家为我准备饭菜。一有时间就带我去旅游,其乐融融。我发现,爷爷奶奶关系和睦源于许多好的习惯。
奶奶身体不错,唯有多年的老咳嗽缠身,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了多趟却不治根。一天夜里起夜,我偶然发现爷爷奶奶房里的灯亮着,心想:“这么晚了还不睡,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使我轻轻向前挪动脚步,原来奶奶的老咳嗽犯了,爷爷正轻轻拍奶奶的背,给她喂温开水。奶奶喝下温水,咳得不那么厉害后又继续睡下。
后来才知道在奶奶的床头永远摆放了两个杯子,一个保温杯,一个冷水杯。水烫了可以立即加冷水,这样可以让奶奶干咳时间变短。奶奶会先抿一小口然后喝下,这一杯杯充满着爱的温水,不仅滋润着奶奶的喉咙,更滋润着奶奶的心田。正是有了这一杯杯温水才让奶奶无数个不眠之夜变得安然入睡。后来从奶奶口中得知,给奶奶倒温开水的习惯爷爷已经坚持了20多年。
其实爷爷还有一个坚持了30多年的习惯,那就是给奶奶倒水泡脚。奶奶夜里爱失眠,爷爷听说睡觉前泡脚可以安神,便每天给奶奶倒开水,督促奶奶泡脚。一个塑料盆一瓶开水,虽然工具简单,但效果显著。后来爷爷听说若在水里再加些中药效果会更好,便匆忙从集市上买了一只木桶和一些中药。每到晚上,家里都会弥漫着中草药的清香,透过那层层水蒸汽,我仿佛看见奶奶嘴角边的微笑和一副享受的样子。虽然这件小事很简单,但爷爷这个习惯一做就是30年。
有的人的习惯是为了成就事业或学业有成,但爷爷的习惯却十分琐碎,来自于生活或身边的小事。爷爷对奶奶不离不弃,奉献出无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