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距离：父亲在身边，却不在心里

　　点击↑ “曾奇峰心理工作室”，看看多少好友已经关注

　　父亲节活动《写下那些你对父亲说不出口的话》的留言，每一篇都沉甸甸，饱含爱恨。

　　对父亲感到陌生，甚至怨恨是大多数人的情结。

　　原因有很多，比如，父亲忙于外面的世界无暇顾及儿女，是一位缺席的父亲；还有父亲情感淡漠，示爱无能；或是父亲脾气暴躁，常常责骂儿女，等等。

　　只是儿女难以靠近父亲，除了这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外，或许还另有隐情。

　　1.

　　父亲被挤出家庭

　　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在外婆帮忙带孩子的家庭，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

　　妈妈在初为人母时需要照顾和帮助，外婆往往是最佳人选。外婆入驻，你会发现家庭成员的位置可能悄然地发生了变化：妈妈变成了外婆的女儿，婴儿在某种程度上也变成了外婆的女儿，比如孩子应如何被照顾和对待，往往要听外婆的。这样一来，外婆便成了这个家庭的实际操控人。

　　既然外婆摇身一变成为了女主人，那父亲该如何自处呢？最常见的一种做法是回避，比如加班、出差、应酬等等。即使父亲在家，我们看到的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一类画风：这边，外婆、妈妈和孩子在一起玩耍说笑；那边，父亲一人吃饭刷手机看电视。

　　因为父亲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家已不再属于他，他在家庭里找不到原本属于他男主人的位置。只是父亲不善觉察、拙于表达，未能道出其中缘由，而背了“缺位”的黑锅。

　　换言之，父亲的缺席是与妈妈合谋的结果。既然妈妈在这个时候退行成了外婆的女儿，父亲也乐于配合，成为别人家的野孩子。

　　当然，在非常时期，这不失为一种非常态的应对办法。毕竟成为妈妈对每个女人来说，或多或少需要在内心里经历一番挣扎与蜕变，而这个过程需要时间。所以，女人的一时退行，加上男人的暂时缺位，在短时间内无伤大雅。

　　但若长此以往，崩解之态将从暗处走向明处。离婚，在所难免。离婚的理由有很多，比如男人有外遇，男女双方互相抱怨、频频争吵，双方家庭加入战争使矛盾加剧等等。但深层的原因，还在于作为父母的男男女女远离了家庭的核心位置，家庭结构已在早期渐渐解体，且重建、修复不能。

　　在这样错位的家庭结构之下，孩子可能会对母亲有所疑惑，到底外婆是妈妈，还是那个自己叫妈妈的女人是妈妈？而对于父亲的感受，自然是远的。这种远的感受，一方面来自孩子跟父亲接触的时间少；另一方面，来源于孩子认同了妈妈（外婆）对爸爸的抱怨。

　　2.

　　孩子怨恨父亲，是因为母亲

　　孩子对爸爸的看法和感受，有部分来自于妈妈对爸爸的态度。作为孩子的我们若能领悟到这点，可能对父亲的怨恨会释然些。释然的同时，儿女对父亲内疚、遗憾、悲伤等复杂的情感也可能一涌而出。待这些沉积的情感被消融后，我们才有可能看见更真实的父亲。

　　一位朋友的父亲去世了12年。前两天她告诉我：到现在，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丧父之痛。朋友的父母是大型国企的双职工，父亲性本爱丘山，结交朋友，无心仕途，母亲持家有素，日子过得也算惬意。但每逢碰到住房、职位提升等问题，父亲总是退缩，让母亲数落。

　　在朋友心里，父亲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即使她每天吃着父亲做的饭，即使父亲接她上学放学，即使父亲还曾跟她一起踢毽子、玩扑克……但这些事情常常被她遗忘。很长时间以来，让朋友记忆深刻的往往是父亲对她言语上的伤害，以及父亲的出轨。

　　朋友到了适婚年龄，仍然单身。她发现，对男人的嫌弃是她在亲密关系中的困难。越是亲密，越是嫌弃。她为此感到困惑，经过几年的自我探索之后，她才明白，她对男人的嫌弃，是对父亲的不满和失望，而这不满和失望，是她为妈妈承受的作为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失望。

　　让人悲痛的是，当她想要重新认识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了。在这世上总有些错过，无法弥补。

　　所以，孩子在家庭中就像一个洼地，父母的态度就像水一样无意识地流到孩子的心里，影响着孩子看待父母和外在世界的态度和角度。而谁跟孩子的关系越近，谁就越有能力影响孩子。

　　3.

　　对父亲的靠近，意味着对母亲的背叛

　　对父亲感到陌生，还与孩子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的内在冲突有关。这存在两种情况：

　　一是，孩子过于依恋母亲，使得孩子的内心很难有空间容纳父亲的存在。若与父亲亲近，便意味着与母亲的分离。在很多家庭里，母子关系依然停留在母婴时期，比如妈妈和孩子一起睡，爸爸独自睡；妈妈是家里的老大，爸爸是背景。在这样的家庭关系里，孩子离不开“强大”的母亲，也很难走向看似“脆弱”的父亲。

　　还有一种状况多见于有女孩的家庭，对父亲的靠近会激起内心与父亲乱伦的焦虑，而女孩感到父亲可有可无，是对乱伦焦虑的防御。有一种现象可以证明这个假设：在父亲有外遇时，在家里第一个发现的是女孩。这表明，与妈妈相比，女孩站在离父亲更近的位置上，更能体察父亲生活的风春草动。而女孩表面上对父亲的无动于衷，实际上是对父亲爱的掩饰。只是女孩难以面对与处理的是，对父亲夹杂着情欲的爱。当然，这里的情欲是女孩想要独占父亲，排挤母亲的俄狄浦斯冲突，是女孩心理发展必经的一步。但是，大多女孩并不能明晰这些，从而把所有想要亲近父亲的愿望都压抑下来。

　　4.

　　父亲不在心里，预示着向外拓展的艰难

　　对孩子来讲，父亲也意味着一个除了妈妈和自己的外在世界。若是父亲在孩子的心里是缺席的，那将意味着孩子在对外发展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内在支撑ta的点，从而使其深感恐惧。因为那个世界充满着未知与陌生。具体的表现有：回避尝试新事物，易退缩；在团队工作中，易嫉妒他人，常常感到被排斥；在亲密关系中，对爱人有妈妈般的需要，容不下对方与自己的不同等等。

　　这些内在的困难，使人深陷于自我挫败的狭小自我空间。如果你想要为自己的内心空间扩容，就需要找爸爸，给他留一个位置，使其为支点，撑起我们更广阔的内心世界。

　　曾奇峰心理工作室咨询师

　　动力学取向心理咨询师。“当痛苦袭来时，这也许是一次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

　　预约咨询，点击“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