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渣男还给原配,他宁死不从
贰 瓶 子
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文/明鸢
这是续集,接昨天的头条《我和正妻头次较量,就被浇成落汤鸡》,没看过的宝宝,可以戳蓝字补课哟~
1
索王爷府邸大婚。
索云写:虽非同路,殊途同归。
到底——永非同路人。
阎丽抬了抬胳膊,提笔又抄下去,一笔一划。
如今,已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
这一切,都是该受的。
横竖不该,动了不该动的心。
窗外礼炮早已停了,新人此刻,该是跨了火盆,过了门,端正走近那片红色的欢天喜地里。
阎丽搁了笔。
每抄一遍,心里便清楚一分,什么比翼双飞、两情相悦,不过是王侯家一句戏言。
春日已过,秋季将至,万叶凋零,萧萧瑟瑟万物,秋风掩不住院落火光烈烈。
着了一身烈色服装,浓重妆容,登台便唱,长袖一震,世间悲喜都化在戏词里。
一曲终了,一曲再起,唱不完的戏,登不完的台。
无止无尽舞下去,不知疲倦。
过了些时日,许久不捧场的索少来了。
喝的茶仍是最好的云顶雪翠,昏暗的包厢缭绕着檀香,手指藏在黑色暗纹的衣袖里,摩挲玉扳指,徐徐不缓。
一曲终了,跟班去请阎二娘子。
等了估摸半柱香,人回来了:“索少,阎二娘子说请回。”
“再请。”索云硬邦邦的两个字。
跑腿又去请了,回来还是那句:“请回。”
索云脸黑了大半,摘下大拇指的玉扳指,递给报信的人:“再去请。”
索云这玉扳指从不离身,见物如见人,如今取下,便有了威慑的意思。
软硬不吃的阎二娘子仍是那句“请回”。
索云怒极反笑,玉扳指色泽上好,青石温润,眼底寒光一闪,扬手一掷。
索大少拂袖而去。
京城尚书家请了李家班唱大戏,事毕主人家酒酣饭饱,赏了不少好东西。
一群人正热闹着,忽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进来:“今晚唱得最好就是阎二娘子。”
索王爷去世,索云子承父业。
如今出声的,正是颇受皇上圣眷的索云,索王爷。
阎丽站在人群最末,因得这声,齐刷刷为她让开,连着通向索云的道。
2
他端坐上宾之座,一袭黑白云纹常服,衬得脸白玉般幽幽发光,一双桃花眼斜斜望来,透着一股戾气,刺在阎丽身上。
“阎丽,来为本王斟酒。”
四下一片鸦雀无声。
玉樽在索云指间转了转,杯间残余浅浅清酒,月色下泛着白光,和秋色一般叫人心凉。
阎丽卸了妆,长发及腰,一袭绿色长裙及地,衬得人愈发清冷,高处不胜寒。
但这点清冷,光是看着便叫数月的焦躁瞬间平和,失而复得的平静。
索云着了魔。
阎丽抬起长长的眼睫,视线望住台上那人。
从前两人独处,阎丽为他斟茶倒酒,喊他,云郎,已是不可能回去了。
“不。”
索云淡淡一笑,做了个手势,便有人去拉她,将她拖到索云面前,长发散在面前,遮住半张脸。
“跪下。”索云瞥了她一眼。
阎丽不肯跪,左右便上前狠狠制住她,几番折腾,膝弯重重挨了一下。
咚地跪下了。
索云不急不缓下了座位,在她面前蹲下,他捻起她的下巴,她也看着他:“索云,你当我阎丽是什么。”
“我就当你是个东西。”
窗都是封死的,木条间的缝隙透出光,微尘在光里沉浮,打在地板上,只暖了方寸。
空旷房间,只有一张床,红色纱帐,暖黄的床被,大得没有边际,寂静如死地。
一阵悉索的开锁声,门被推开,雪白长靴走进房间,又合上门。
“我来了。”
走到床边,深处蜷缩着一个人,听到声音一动不动。
索云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给你带了好东西。”
怀里的人倦倦地抬了一下眼皮。
是一枝桃花。
“今年的雪下得太大,压坏了许多,寻遍御花园才发现这枝,你看,好看吧?”索云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笑意盈盈一双眼盛不住。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桃树下,其实我早知道你要去,找了你半天没找着,多巧,被你砸中了,你说,这是不是命?”
阎丽淡淡瞥了他一眼。
“阎丽……我对你,是真的,你要如何肯信?”索云眸底一暗。
“索云,这样真的很没意思。”阎丽蓄长的发蜿蜒至脚踝,脚腕处钢铁制的铁环,连着床头,动一下便叮当作响。
“你打算关我多久?”阎丽闭上眼。
“我不能决定正室是谁,但……你肯答应,我给你个干净的身份,做我的妻子。”
“你是说,做你的妾室。”
“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妻子。”
索云将她拢进怀里,用几乎可以揉碎她的力度,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住。
“你不如要了我的命。”阎丽靠在他肩头,苦笑一声。
为人妾室,终究不耻。
何况,李家班自小长大的,那些人命。
跟这个索云,早就没办法一笔算清。
“忘了我罢。”她近乎哀求。
红衣少女眼神清澈,望进他心里,丝线缠绕,摧枯拉朽,缠绵成死结。
于是,一切都晚了。
3
索王爷锁了一人在庭院深处,已有一月,除了专门负责伺候吃穿的一名婢女,没人能出入。
除夕夜里,索云抛了哭闹的妻子,只身到院落来。
院落几只寒梅,在簌簌的雪花里,孤傲地绽放着,幽幽花香,映着白月光,伴着唱戏声,分外凄凉。
索云停下脚步,静静听了半晌。估摸有半年了,自从关到这里,再没听她开过嗓。
他以为,她再不会唱了。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平静完整地唱完最后一句,她睁开眼。索云早开了锁,站在门边。
“怎么不唱了。”
“忘词了。”
索云只是笑,她不肯为他唱罢了。
门是开的,阎丽却没有再看一眼,总之是逃不出去的。
索云没来由心一软。
摘下来了,放在鼻尖嗅一嗅,笑了。
“阎丽,你还……爱我吗?”这一声问得卑微,带了一丝丝的祈求。
握着花枝的手瘦得只见骨头,闻声顿了一下,雪地里,梅花红得刺眼。
“索王爷,难道没听过吗?”阎丽无声笑了笑,“戏子无情。”
“回去吧,起风了,当心着凉。”
阎丽在床底上方摸了半晌,摸到硬物后拿出,拢着的黑发下,一张脸苍白无力。这东西一直贴身放着,出了大狱便跟着人进了王爷府,藏在床底这么久,终于到了用的时候。
第二天伺候的婢女接过她手里的发钗,珊瑚正红,颜色极正,在阳光下粼粼的光。
阎丽扶着床尾缓缓坐下,脚腕的锁链叮叮当当。
她闭上眼,竟忽然觉得索云,很可怜。
不到下午,便有人包围了王爷府,领首的赫然是大将军的心腹,长枪带阵,俨然要端了索王爷老窝的气势。
索云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到,还是晚了一步。
重兵把守,中间一顶红色轿撵,阎丽裹着不知哪里来的黑色大氅,靠在软塌里。
“索王爷,有人绑架了我们的将军夫人,大将军特地命我等救援,今天谁敢拦着,便是与将军过不去。”大将军战功赫赫,颇受皇帝重用,底下人说话也跟着硬气。
“将军夫人?”索云抓到了重点。大将军夫人生下江仿,便难产而死,将军多年未再续弦,哪里来的将军夫人?
轿撵上的阎丽淡淡瞥了他一眼,高高在上。
4
阎丽坐直了身子,松松垮垮挽起的发间一支红色珊瑚钗子,暮色夕阳下耀眼。
索云顿时明了。江仿的礼物,阎丽向来是不屑一顾,那次却收起了那支珊瑚钗。
那支珊瑚钗,正是将军送的礼物。
“索王爷,移步。”护着阎丽的轿撵错过索云,往外走去。
那年她在台上,他在台下,听她唱一曲薛丁山,述尽真情缱绻,他被一双美目迷了心智。
后来他诛尽她亲朋,绑了她在身边,斩断所有退路,占尽上风,以为这样可以勉强换个白首。
从未有过的恐惧,驱使索云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近乎尖利:“阎丽!”
他喊她。
轿撵上的人身形微动,却没回头。
渐行渐远,一场好梦,还是散了。
索云孤身一人站着,心跳到嗓子眼,太阳穴针扎一般阵阵钝痛,无法呼吸。
江仿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摇头叹息:“我早提醒你,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得不到,索性一起碎个痛快。”
索云仿佛一夜年迈。
“当初阎丽不肯为我斟酒,被我打个半死硬是不低头,后来,是我爹开的口。”江仿语气淡淡的,“我爹说,她和我娘特别像,骨头打断,命就没了。”
索云一口温热堵在咽喉,上不去下不来,终因这一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错,错在天命。
将军新娶的夫人不知什么来头,据说比将军小了整整几轮。
见过的人都说,颇似李家班去世的阎二娘子。
索王爷正当壮年,却断断续续病了个把月,到底没有熬过这个冬季,将军府婚宴的第二天,便去了。
可怜跟了他没多久的夫人颜玉,没个一儿半女,就守起了活寡。
有多嘴多舌的把这事讲给将军夫人听,被江大少爷知道后,狠狠打了几十大板。
夫人听了倒是毫无表情,只是第二日差人不知哪里寻了红豆衫佛珠戴在手腕。
这新娶的将军夫人,年纪轻轻天天上佛堂,青灯古佛,念经打坐,看破红尘,无悲无喜。
(本文完)
美瓶美物:
老公带回的破鞋,我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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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若是当初,索云能够为了闫丽稍稍反抗一下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来,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戏子哪里是无情,分明是情之一人,要么生,要么死。来了我家,就不许走了哦~
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你很美,很适合点在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