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俺的记忆里
在俺的记忆里,父亲不苟言笑,严厉得近乎苛刻。父亲能打会算,从俺记事那天起,父亲不是担任生产队长,就是兼任会计,一直到80年代初的村长。村长,按级别排列,虽然是中国官员里的芝麻官,可俺咋说也算是高干子弟吧嘻嘻。每次看到父亲算账时把算盘珠子打得上下翻花,俺都羡慕佩服得五体投地。
俺打小就害怕父亲。记得上小学时,每每到了买作业本或开学交学费,俺都央求母亲向父亲要钱,然后俺再从母亲那儿拿来去交学费。俺虽然怕父亲,可他却从未动过俺一指头。遇到俺做错什么或不听话,不要说打俺,父亲就威严地喊一声俺的乳名,俺都会委屈得眼泪哗哗的。每当看到父亲温和的笑着走回家门,那一定是他喝得微醉了,只有这时,俺才敢在父亲面前耍耍小性子。
父亲不但严厉,还是俺村出了名的大孝子。
那时奶奶有病,一直卧床不起。每到寒冷的夜里,奶奶都难受得喘不上气。每当此时,不管夜多深,父亲总是爬起来守在奶奶床边,嘘寒温暖,端茶递水,一守就是大半夜,直到奶奶安然睡去。碰到奶奶突然吐痰,来不及端痰盆,父亲就会慌忙用手接住,从未嫌弃。春来暑往,从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