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 | 那一晚,他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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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7):看上了他的傻憨,我要了他
自述(4):枉费我天天为他守身如玉
自述(3):撞上大运,约了个最佳啪档
自述(2):他床上的表现,我只给了8分
自述(1):一不小心,约了个跨国P
上章结尾回顾
“你真舍得把我租出去?”他又不依了。
“舍不得。哪儿舍得啊。我自己甚至都不舍得用你,想把你供起来呢。”
“那样,会生锈的。”他坏坏地说。
那天,我还教了他一个词——“鸭店”。
山顶上只有几家旅馆,我没挑最贵的。因为第二贵的那家,网上的评论都是4星,算不错了。
经常出去玩的人都知道,山顶上的宾馆,价格都奇高。能省一点是一点,毕竟P先生赚钱也不容易。
“独立卫生间,单独淋浴,彩电。”我觉得这条件不错了,跟P先生说,“就是休息一下。第二天一早,就要起床看日出,反正睡不了几个小时。”
我们大概是早上10点从泰安出发,等我们一路走一路停地到了山顶,天色已经暗下来,对面的行人,都看不清脸了。
我偏不。因为上山之前,我夸过海口,一定要自己爬上去。
“我可以的。”我逞强。
“不错不错,坚持就是胜利。这对你是一个突破。以后我会慢慢训练你。”P先生是徒步爱好者,经常一天走十几公里,攀岩爬山,都不在话下。
等我们办好入住,进到房间,傻眼了。
确实是独立卫生间,但是是蹲厕。白瓷黄黄的,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了。
颜色恶心也就算了,关键是它散发出一股尿骚味。那味道实在是强烈,直冲五脏六腑。
P先生一阵干呕,差点吐出来。他转身去锁门,发现门根本关不上。
再看床单,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见床单上有一团团暗斑似的污渍。
P先生连背包都不肯放到床上,更别说住下来了。
“我去找他们交涉一下,加点价,换个房间。”我本是一个能凑合的人,都觉得住不下去,更别说爱干净的P先生了。
“好。”他背着包,陪我去前台。
前台的大爷听我说要换房间,脖子一梗,“为什么?房间哪儿有问题?”
“味道太难闻。”我说,“床单也不干净。”
大爷回头,迅速从旁边货架上扯了一条床单给我,“床单可以给你换,房间没得换。”他斜睨了P先生一眼,“老外就是穷讲究,我就不信住不得他。我这宾馆,今晚住了好几百号人哪。旁人怎么没说味道难闻?矫情。”
“有好一点的房间吗?加钱没问题。”我耐着性子。后面一堆人等着办入住,我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
“没有。你看看,多少人等着住哪。你们要是不住,房间腾出来,我给别人。现在正是旺季,许多人都没订上房,你还挑个啥?讲究别来我们山里面。我们山里面就这个条件。”
我的火噌噌往上窜。这是做生意的态度吗?好好说话能死吗?
P先生听不懂大爷的山东普通话,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话。他看我要发火的样子,悄悄捏了捏我的手,“等他们忙完再说。”
没办法,我俩只好折回房间。虽然味道难闻,总比站在过道里,被人盯着当猴子看要好一些。
“他怎么说?”P先生问我。
“没有房间可换。”
“那只能就在这儿凑合一夜了。”
P先生把干净的床单铺好,用他的雨衣,把床上的被头包起来,两边用夹子夹紧。
“穿着睡衣睡。今晚,咱俩就老老实实睡觉吧。这样的环境,我不举……”
我“噗”笑出了声,“爬山爬得我腿都要抽筋了,谁还有那兴致。”
P先生用凉水刮了胡子,因为热水器里的热水,已经被其他客人用光了。
他说这些都没问题,他每年要参加一次部队的集训,住在林子里的军用帐篷里,就是用冷水刷牙洗脸刮胡子的。
“就是这味儿,让我受不了。”他下巴朝向卫生间扬了扬。
由于爬山太累,在嫌弃了一会儿宾馆的各项设施后,没心没肺的我,呼呼睡过去了。
我一觉睡醒,发现P先生还睁着眼睛。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醒着也可以一动不动。他睡着我醒着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他扳过来翻过去,常常惹得他闭着眼睛说,“拜托,你要把我揉碎了。”
“睡不着?”我睁着惺忪的眼问他。
“嗯,太难闻了。”他委屈。
我看了看钟,已经一点多了。
我坐起来,“不睡觉怎么行啊。我再去问问,有没有房间可以换。”
“你接着睡吧。”他往下扯我,“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我坚持爬起来,他跟上。前台居然还有人值班,是个年轻的小哥。
“我们实在睡不着。门锁不上,卫生间太难闻了,可以换个房间吗?”我跟前台小哥说。
这次遇到个明事理的。他看了看我们,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
“房间没有了。现在外面的帐篷,还有空着的。要不你们去那儿凑合一下?新搭的帐篷,没味儿。”
小哥给我们拿了两件军大衣,我跟P先生扯下床单,拎上背包,去了帐篷。
帐篷里干净许多。这一下,我们很快都睡着了。直到早上4点多,哨声响起,店家组织我们去山顶看日出了。
因为没睡好,我兴致缺缺;只睡了三个小时P先生,却情绪高涨。
山顶很冷。等日出的当儿,他用军大衣把我围得严严实实,箍进胳膊里。
“你再睡会儿,我盯着。太阳快跳出来时,我叫你。”
我还真就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老太太说,“这姑娘,这儿也能睡着——哇,这是个老外啊。还真稀罕,这么搂着,也不嫌沉。”
我坐起来,发现东方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黑黑的群山边沿,似乎有一点点金边。
“太阳要出来了。”有老太太喊。
P先生帮我军大衣拢了拢,“还冷吗?”他柔声问我。
我捶捶发麻的腿,摇头。
说话间,太阳跳了出来。人群沸腾了。
我摆出手托太阳的姿势、脚踢朝阳的姿势,总之万般姿势。
P先生跪着、趴着、蹲着,帮我拍下一张张高难动作。
旁边的一对中年夫妻冲我笑,大声对我说,“姑娘,有福!这男的不错,会疼媳妇儿。”然后冲P先生竖起大拇指,“好,好!”
P先生憨憨地笑,爬起来,顾不得拍膝盖上的土,赶紧跟人家说谢谢。
我的相册里,有十几张在泰山顶的日出照。
我穿着军大衣,臃肿得很,头发被风吹得像个疯婆娘。
唯独脸上,是灿烂的笑。
那是我生平最丑的照片,却也是我不舍得删的照片之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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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儿碎碎念:
我家的老读者,都知道我写的P先生,就是我4年前出的第一本书里的“达西先生”。
P先生并不叫达西,当时编辑部定了书名,叫《世间唯有我的达西先生》,我只好擅自改了他的名字。
有些调皮的读者,说读起“P”先生,就觉得是“炮”先生。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P先生也不叫炮先生。他爸妈给他取名时,还没有约炮一词。
这个P,是他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这个系列,沐儿做不到日更,但只要有人在等,沐儿保证一有空就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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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儿,对外汉语硕士,旅居欧洲,走过30多个国家。已出版《世间唯有我的达西先生》,《山月不知心里事》,《幸福需要的钱,远比你想象的少》,《你好,有主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