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睡到了我的床上
作者：西洲+沐儿
大家好，这里是《长乐未央》
没看过前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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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再可惜和遗憾都已是徒然。
再留着亦是徒然。
我把花盆抱在胸口，转身去开门，准备亲手把鸢尾花埋在墙角那棵芷瑜花花架下。
推开门，却迎面望见一张深沉而又担忧的脸庞。
《长乐未央》
72
他沉沉开口：“长乐……”
“告诉朕，朕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忘记他……”
我怔怔望着萧烨：“陛下……”
萧烨望着我，忽地抢过我手中的花盆，对我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朕。”
“这花……朕明日命花房的人务必救活。”
我望着萧烨的背影，连忙喊住。
他回身望着我。我嫣然一笑，对他道：“那花，根已坏死，怎么还救得活？”
萧烨一怔，望着我，“长乐……”
我上前与萧烨并肩站着，从他的手里接过盆花，道：“陛下，这花……”
“臣妾只是想埋在德妃姐姐送我的芷瑜花下。”
“埋？”
我笑着点头，朝着院子里的芷瑜花走去。
萧烨与我并肩走着，身影笼罩着我。
月光姣姣，照在地上。萧烨跟着我，弄得一手泥。
埋完紫鸢尾，萧烨挑了眉，深沉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笑意。
要起身的时候，他忽然唤我：“长乐，别动。”
“恩？”
萧烨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鼻尖，“看你，泥都沾脸上了。”
他的手掌许是沾了泥土的缘故，粗糙地磨着我脸上的肌肤。
我的目光落在萧烨的手上，他一手都是泥，还替我擦脸。
我反应过来，微微起了玩性，伸手亦朝着萧烨的脸上袭去：“陛下的脸也脏了，臣妾也帮你擦擦吧！”
萧烨笑着躲闪，我们俩人笑闹了好一阵，他才停下对我道：“看你如此，朕就放心了。”
“那朕就先回勤政殿。”
我笑着行礼，“恭送陛下。”
这一晚上，我和萧烨折腾来、折腾去，彼此竟然都不觉得累一样。
萧烨走了后，我在他坐过的软塌上捡了他的玉佩。
五爪金龙，雕琢得十分精巧。
我拿在手上，想着明日亲自还给他。一面唤了桑歌上来问她：“方才陛下是跟着我回来的？”
桑歌道：“是。方才娘娘魂不守舍地从勤政殿回来，陛下就一路跟着。”
“你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是陛下吩咐，说不用惊扰娘娘，他守着您回宫了就行。”
正说着，兰若忽然上来，对我道：“娘娘，回廊月门边，刘德顺公公来了。他说有事想和娘娘说。”
我蹙眉，有些疑惑，“快请进来。”
刘德顺进来，朝我行礼道：“娘娘。”
“公公折回来，可是陛下吩咐你什么事？”
刘德顺摇摇头，笑道：“奴才是自个儿折回来的。”
“奴才虽然老了，却也还看得真真的，陛下待您，与其他任何人都不同。”
“有些事，奴才看在眼里许久，一直找不到机会同娘娘说。老奴年纪大了，伺候了先帝一辈子，如今又伺候着陛下。陛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在这深宫，陛下有许多的难处，从来不与人说。好不容易，奴才瞧着娘娘您进宫后，陛下心里的苦处也有了人说。可……娘娘始终对陛下冷淡如冰，拒之千里。”
“老奴只是奴才，本不该说这些。娘娘担待，且把老奴今日的一番话看作废话吧。老奴今儿铁了心折回来，只想送惠妃娘娘一句话：请惠妃娘娘好好再看看自己的心。”
“有时候，遗憾占据了内心，人便会忽略此刻真实的感受。”
“老奴话已至此，勤政殿那边还等着伺候。老奴就先告退了。”
我从刘德顺的话里回神，吩咐桑歌亲自送刘德顺出去。
桑歌应声下去后，我独自坐在小南窗下出神。
手里握着萧烨落下的玉佩，抚摸着玉佩上的雕花，温润的质地，越发像萧烨掌心曾带给我的温暖一样。
兰若进来，换了即将熄灭的烛火。
她见左右无人，上前跪在地上，对我道：“惠妃娘娘还记得岭南叛乱、楚王跪宗祠请战的事吗？”
“嗯？怎么了？”
我望着兰若，她这样跪下说话，想来是要说之事，有些要紧。
我心里不知为何，猛地一跳。
兰若缓缓对我道：“娘娘可能不知道，楚王跪宗祠请求离宫的时候，陛下亲自秘密召见了楚王的。当时恰巧奴婢在勤政殿回话……奴婢亲耳听见，陛下同楚王说了已经恩典惠妃娘娘离宫之事……”
“楚王当时甚是高兴，可他说大丈夫当先国后家。是楚王跪求的陛下，他让陛下等他回来，再亲自接娘娘出宫去……”
我心中大惊，如果当时萧烨已经和箫焕说了不日就放我出宫。那箫焕纵然去岭南平乱，也绝不会……
绝不会有意再和黎欢在一起的。
可为何结果却是后来这样？
我闭目，努力平复震惊，对兰若道：“你起来吧。”
兰若谢过恩典，起身立在一旁。
我问她：“为何你之前从没有说起过。”
兰若深深凝望着我，又跪了下去，“娘娘，奴婢伺候您这么久，多少也知道娘娘的一些心思。起初没有说，是想着娘娘本就一心等待出宫。奴婢没必要把陛下的话翻出来给娘娘听，徒惹娘娘多想。”
“可后来……娘娘好不容易等着楚王回来了，却又有了黎欢郡主……太后赐婚，楚王和滇王联姻……娘娘当时已是心力交瘁，奴婢若多言说出此事，于娘娘是半点益处也没有。”
“那为何今夜你又肯说了呢？”
兰若恭敬伏地道：“因为娘娘的心，今时不同往日。”
“娘娘……”
“好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兰若道：“不必再说。”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到底是萧烨的人，服侍我虽然尽心尽力，没有二心，可始终不似桑歌。
她的忠心不二，是既忠于我，更忠于萧烨的。
她如今一番话，恰恰说在刘德顺后面，是算准了我对黎欢再次有孕之事，如鲠在喉，心中必然对箫焕更冷了情意。
这些原也没什么，但我总为兰若这般行事，心中徒升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哀凄。
这比黎欢有孕，更让我难过。
兰若退下后，我唤了宫女替我卸去钗环。躺在床上，心绪还是有些烦乱。
今夜的事实在太多，让人应接不暇。
我重重地叹息一声，卷了锦被，闷在被子里任由思绪乱飞，不一会儿也就沉沉睡着了。
自从那夜兰若跟我吐露箫焕跪宗祠之事后，一连好几日，兰若都不再近身伺候我了。
虽然我并没有发话要冷着兰若，可她心思细腻，自觉有愧，不肯再近身伺候。
兰若在殿外伺候，行事却一如既往，没有半点异样。
桑歌有些奇怪，跑来问我，“兰若姑姑怎么了？”
“得罪娘娘了？”
桑歌这话是故意逗我，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事情。
我不知该怎么作答，心里亦有些怅然。
桑歌见状，也不扰我清净，自个儿出去忙碌了。
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到了夜晚，雨势渐大，砸得青瓦叮咚，半夜更是响起了惊雷阵阵。
值夜的桑歌就在外面，我却仍旧头皮一阵发麻。
从小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打雷。
小时候，每每春雨惊雷，都是长姐抱着我睡。
后来长姐成了太子妃，遇到打雷，母亲就会过来陪我。
可现在，这深宫里，没有人会知道，惠妃娘娘居然怕打雷……
正胡思乱想着，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微颤着摇晃。
我挣扎坐起来，缩在角落里裹着锦被，实在忍不住要唤桑歌的时候，门外却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桑歌迷糊起来去开门，边问：“谁啊？”
门外的声音有些沉闷，桑歌听清了以后，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恭敬开了门，朝里对我道：“娘娘，陛下来了。”
我一愣。这么晚了，萧烨竟然过来了。
桑歌赶紧让值夜的小宫女点了烛台。
萧烨径直朝我走来，我亦下了榻，跻了鞋子，拿了灯照过去，这才看清萧烨竟是一身湿透了。
“桑歌，唤人准备浴桶和热水。”
桑歌应声退下。
萧烨走近我的床边，开始脱身上湿透的外袍，“雨太大了。”
我看他脱衣服，脸腾的一下红了，转身往柜子边靠。
开了柜门，从柜子里取了干净的寝衣递上来，取了大锦被替萧烨裹上：“陛下也该爱惜着身子。”
那边，宫人火速备好了热水。
幸而今夜小厨房留了火，备下了热水原准备让我沐浴。只是兰若瞧着夜雨来了，怕着凉便没让准备浴桶。
谁知道，半夜打雷，萧烨会冒雨前来。
萧烨拿了寝衣，低头摸了摸我的头发，“先去睡。”
“朕一会儿就回来。”
沐浴就在屋后的小隔间里，我隔着墙都能听见水声哗哗地响。
不一会儿，萧烨从里头出来了。
桑歌垂首端着托盘上来，我把托盘上热热的姜汤递给萧烨：“陛下快喝吧。”
萧烨接过姜汤，顺势坐在了榻边，一仰头喝了姜汤。
桑歌接了空碗退下。萧烨挥手，遣了其他人都下去外面值夜。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我和萧烨俩人。
我立在榻边，脚下如有针扎一样，偷偷拿眼去瞥萧烨。
他已经上了榻，盖着锦被。
漆黑的眸子朝我看过来，他伸手拍了拍里面的位置，笑道：“长乐是打算站一晚上？”
我头垂得更低，磨蹭着靠近。还没上去，萧烨已经把我半拽进了怀里，问：“你这样怕朕做什么？”
萧烨唇角弯起，眼里的笑意浓烈。
他分明是……捉弄于我。
我瞧他那样，索性咬牙挣脱开来，走到柜子边重新拿了床锦被。
我抱着锦被，极力平静自己，爬到榻的里面，抓了锦被盖得严严实实地睡下：“臣妾为何要怕陛下？”
“只是陛下这么晚了，怎么冒雨跑来未央宫？”
萧烨丝毫不介意我缩在床里面，也不介意我另外盖了一床锦被。
他仰躺着，淡淡对我道：“你说呢？”
“要不是忽然想起你怕打雷，朕何必冒这么大雨来。”
萧烨笑笑，自顾自地抱了锦被和衣而躺。他身形高大，本来我一个睡着还显得宽裕的床，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
我被挤在床里面，心里扑通跳个不停。
我怕惊雷，几乎魏府里的人都知道。
可萧烨是怎么知道的，我还真不清楚……
我鼓了鼓腮帮子，逞强道：“怕打雷……那是臣妾小时候的事情了。如今臣妾早已不怕了。”
萧烨笑而不语，轻嗅了嗅，忽问我道：“你屋里熏的什么香？”
我愣了一下，回神道：“是青橘皮和忍冬花混在一起炙的香，原是臣妾去岁调来玩的。”
“陛下可是不习惯？”
萧烨笑道：“朕喜欢这个味道。”
“淡而雅，让人心神凝定，思绪收敛。”
萧烨伸手捞了锦被，替我盖严实：“虽是初夏了，但雨夜里的寒气侵体也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萧烨的手也不松开，就隔着被子揽着我。
窗外雷声大作，青瓦叮当直响。
电闪雷鸣间，我微微缩了缩脖子。
萧烨便有感知一样，伸手拍拍我的头，挪了挪，离我更近了些。
我一睁眼，对上的就是萧烨放大无数倍的脸。他的长长的眼睫毛煽动着，唇角还挂着抹邪魅的笑，“长乐，你再乱动……”
“朕可就不能保证，一定做个君子了。”
我脸上腾地烧了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
“陛，陛下……臣，臣妾……”
“雷声......似乎没有了。”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才转到话题上。
可惜老天不赏脸，我才说完，惊雷就在屋顶上炸开了。
我不禁咬着唇，又羞又愧。
“是吗？”
萧烨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故意逗我一样，又凑近了几分，他的鼻尖几乎是挨着我的鼻尖。
他身上馥郁的龙涎香让人有种醉酒的沉沦感，我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想要逃开一点距离，却很快发现了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
偏偏萧烨一动不动，一只手横在被子上揽住我，一面闭目养神。
我犹豫了半晌，实在忍不住了，才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开口道：“陛，陛下。”
“恩？”
“陛下……你……”
-未完待续-
每晚7：30，我们不见不散。
沐儿碎碎念：
这萧烨也是情场老手了哈哈哈，以长乐怕打雷为借口，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既温柔体贴，又顺理成章。虽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但，应该很快要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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