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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尼卡的读后感大全

2020-12-24 00:16:3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格尔尼卡的读后感大全

  《格尔尼卡》是一本由[英] 詹姆斯·艾德礼著作,未读·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全彩图书,本书定价:68,页数:27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格尔尼卡》读后感(一):格尔尼卡:从旷世杰作到精神图腾

  

讲述旷世杰作《格尔尼卡》的前世今生。创作经过和画作的内容,尽管书中也反复提及,毕加索本人对其作品中赋予具体的和固定的解读是持明确反对态度的。作者认为,除收到当时欧洲各种艺术流派潜移默化的影响外,毕加索深受戈雅描绘拿破仑入侵西班牙的相关画作、西班牙斗牛(牛和马扭曲的印象)、基督教中圣母的怜悯等诸多、庞杂的形象的影响。

诞生于西班牙内战期间的《格尔尼卡》,带有鲜明的政治烙印,反法西斯、左翼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反战、反暴力、反社会不公、弱势群体权益等等,此外还有在现代艺术领域的深远影响。

画作从巴黎但伦敦,再到纽约及其他美国城市,一度花落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80年代初重返(实际上是首次来到)西班牙,先是在丽池画廊,然后永久落户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

美国大亨约翰•洛克菲勒从巴黎购买经毕加索认可的挂毯复制品,使其替代原作展出,后购地捐赠联合国,讲挂毯一并捐赠联合国。

后世的各类艺术家和不同诉求的政治运动将此画视为灵感源泉和精神图腾,在其基础上不断加工复制,为己所用。从某种意义上说,与头戴贝雷帽的格瓦拉像一样,寄托人们对和平、正义、公正的期望。

2003年,美国意图发动伊拉克战争,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在联合国宣布时,背景中的《格尔尼卡》被用布遮挡上了,此举被认为极具象征意义!

当人类进入21世纪第三个十年的时候,局部战乱导致数十年前的暴行仍不断上演,人们对《格尔尼卡》的崇拜和借以寄托对和平的渴望以及对施暴者的控诉仍将不断延续!

  《格尔尼卡》读后感(二):格尔尼卡

  #阅读打卡#《格尔尼卡》詹姆斯·艾德礼 计划阅读180min ,实际阅读165min,完成率100% 摘录: 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的尸体,还躺在路上,可能会再次被压碎。他赶快清理碎玻璃,抱起了那具小小的尸体,把它放在女人的胸脯上,放在没有被毁损的右乳房上面。手电筒的光束最后一闪而过,让我们看到了婴儿的头贴在母亲的胸口,然后一切都重归黑夜。 感悟: 从来没有这样多面而深入地去了解一幅画,发现这本书的时候就觉得很有意思,一整本书讲一幅画?有那么多可以说的吗?读下来并不觉得重复和多余,还可以讲得更多! 1937年4月26日,德军轰炸毫不设防的阿巴斯小镇格尔尼卡,尸横片野。西班牙的内战,英法坚持不帮助共和派,而另一边弗朗哥收到来自德国甚至美国出售的武器实力大增,如此环境下,德国为了试验空军的效果,对不设防的格尔尼卡进行了狂轰乱炸。 在巴黎的毕加索从不同的渠道听到了这个消息,自己的国家遭受了这样的惨痛,时值世博会在巴黎即将举办,受到西班牙展览馆邀请献画的毕加索,决定以格尔尼卡为主题创作。他甚至把从素描阶段开始的想法都让人做了照片和草稿的记录,这同时也成了一套作品。最终在开展后四个月,毕加索才交出了《格尔尼卡》。 没有预期中大的反响,这副超现实主义的作品没有受到当时人们的理解和欣赏,可能他们还没从毕加索的立体主义里走出来,更无力欣赏这超现实的让人略感害怕的《格尔尼卡》。 害怕就对了。被肢解的士兵,从窗外伸进头掌灯的女人,抱着死去婴儿在哀嚎的母亲,象征着西班牙的公牛,尖叫的马⋯⋯再加上不对称的眼耳口鼻,谁都会觉得这副画很诡异,诡异得让人害怕。这便是战争带给人的直接感受罢。 《格尔尼卡》经历了很多,到美国出展,到巴黎出展,随处被复制,随处被致敬,有坏的评价,有好的评价。最终它回到了西班牙,来到了马德里,已是伤痕累累,甚至画上面出现了破洞,然而它带给我们的震撼与冲击,久久没有散去。 联合国还挂着复制《格尔尼卡》的挂毯,象征着和平。讽刺的是出兵伊拉克时,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发言时特意把它遮了起来,所谓欲盖弥彰,如此而已。 有一个不一定真实的故事,侧面也反应了毕加索创作时饱含的愤怒与深情:纳粹占领军的一个军官参观了画家的画室,指着《格尔尼卡》问道:“这是你画的吗?”据说,毕加索回答说:“不,是你们画的。”不论真假,可以想象,毕加索听到、看到国家的不幸、人民的不行时,从来没有画过巨幅画的他,如何鼓足了勇气,拿起画笔完成了这副3米多高7米多长的油画!他无需《格尔尼卡》证明自己多伟大,而《格尔尼卡》证明了他确实伟大!

  《格尔尼卡》读后感(三):《格尔尼卡》笔记:从为斗争而生,到反战代言者

  

笔记。

《格尔尼卡》:为政治而生

1937年1月,西班牙政府的代表团来到巴黎拜访毕加索。这个代表团要负责当年5月在巴黎开幕的现代生活艺术与科技世界博览会中的西班牙共和国展馆。当时,佛朗哥将军与共和国政府的内战已经打响。

共和国政府委托毕加索作画,是希望借此动摇英、法、德签署的禁止向西班牙共和国提供武器的「不干涉条约」,结束武器禁运,并装备起一支军队。

《格尔尼卡》后来被认为是反战之作,不得不说,这与最初这些西班牙人对它的期待,是完全相反的。

毕加索本人讨厌委托创作。他从未创作过像展馆要求的这么大尺寸的作品,此外,他从来没有在个人艺术领域外有过探索。他并不关心政治,曾说自己「永远不会怀着为某个国家的政治、宗教或军事艺术利益服务的心态来进行艺术创作」。因此一开始,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创作出他们所需要的那种画。

毕加索从来没有目睹过祖国这场内战,他是通过私人信件、报刊文章、各种小册子、海报,以及西班牙官员、艺术家、诗人和朋友的对话来了解的。这场战争让他义愤填膺。

轰炸格尔尼卡的背景

作者写道:

西班牙内战可能是第一次全面爆发的媒体冲突,双方的新闻官员和正规军一样激烈地战斗,影片、海报、摄影和平面设计扮演着与子弹和炮弹一样重要的角色。

意大利军事理论家朱利奥·杜赫特上校,在他1921年出版的著作《空中制衡》中提出,空军将在未来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其任务是「对敌人发动具有恐怖性质的攻击」。

德国秃鹰军团司令沃尔弗拉姆·冯·里希特霍芬上校是渴望在欧洲战场上试验杜赫特理论的新一代军事领导人之一。

当时在德军统帅部内,有声音在质疑德国空军掌握军事战略的能力,赫尔曼·戈林和他的下属们,希望用这样一场闪电战,给元首带来惊喜。他们计划在4月20日希特勒生日这天,给他献上一场壮观空袭的照片。

为什么是格尔尼卡?

在西班牙叛军将领莫拉看来,格尔尼卡离毕尔巴鄂很近,轰炸可以震慑毕尔巴鄂的守军。

对德国人来说,格尔尼卡镇足够小,离前线足够近,地面部队可以在空袭后将其迅速攻占,这便是闪电战理论的核心:空中与地面力量的结合。

格尔尼卡的另一层意义:自治的象征

格尔尼卡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市镇。

中世纪以来,巴斯克人就开创了自己的民主形式。卡斯蒂利亚各君主曾到访这里,并在神圣橡树张开的枝杈下,发誓尊重巴斯克人的特权、习俗和自由,以换取他们的忠诚。

1936年10月1日,巴斯克再次从共和国争取到区域自治权。

因此作者写道:「落在格尔尼卡城里的炸弹不仅是为了夷平建筑物并展示战争中的最新技术,而且也是为了把民主碾为尘土。」

轰炸格尔尼卡

这年的4月26日,星期一,是格尔尼卡的赶集日。

下午4:30,就在市场上最繁忙的时刻,钟声响起,空袭来临。一架双翼飞机率先出现,在该镇上空胡乱盘旋几下后,于火车站附近丢下炸弹,并用机关枪对民众进行随机扫射,然后飞走。

随后,三架秃鹰军团VB/88实验轰炸机群的海因克尔HE111型飞机在圣胡安教堂和一个人群熙攘的广场投弹,接着是三架意大利轰炸机,在战斗机护航下,继续进行轰炸。

就在这一波轰炸刚刚结束,民众还在抢救伤员的时候,第二波轰炸来了,且规模更大。德国和意大利的轰炸机投弹、战斗机俯冲扫射,其中还包括刚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德国新型战斗机,格尔尼卡成为人间炼狱。

有研究显示,当天至少有27架轰炸机和32架战斗机出动。

这次袭击并没有具体目标,而是奉行一种新的「恐怖轰炸」模式:全面和无差别摧毁平民地区。

完工

毕加索用了一个多月时间(33-35天)完成了画作。作者评价道:

这幅完工的油画与真实的战争报道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它反而用平展的画面空间给人一种舞台场景的感觉:画中的角色,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舞台上摆出姿势、发出哀号,比20世纪30年代随便哪一份报纸的新闻图片都更接近于一场希腊悲剧。

在这幅画中,毕加索背离了事实:格尔尼卡遭遇轰炸的时间,大约是16:30到19:45,在西班牙,4月底的太阳至少要再过一小时才会下山,照这么看,画面中不应该出现灯泡才是。

展出

1937年7月12日,西班牙展馆向公众开放,《格尔尼卡》第一次公开露面。

但这幅画让许多来访者感到失望,因为毕加索通过立体主义视角,创造了一种战争苦难的普遍形象,而不是一幅可以更直接地与观众交流的作品。

巴斯克政府的总统何塞·安东尼奥·阿吉雷拒绝了毕加索把这幅画作送给巴斯克人的提议。

建筑师勒·柯布西耶说:「这幅画只能面对游客的背部,因为他们太厌恶它了。」

第一批攻击画作的是那些可能被认为是天然盟友的人:艺术家、电影制作人、建筑师和左翼政客。

1938年9月30日,画作抵达英国准备展出。巧合的是,这一天希特勒、墨索里尼与英国首相张伯伦、法国总理达拉第签署了《慕尼黑协定》。毕加索的反抗艺术被淹没在更大的绥靖政策中。

毕加索拒绝解释

《格尔尼卡》到底有何寓意?对此, 毕加索拒绝作出「官方」解释。

1945年,毕加索在巴黎被一位叫杰罗姆·塞克勒的美国大兵死死追问。在听了阿兵哥的解读后,毕加索说:「如果你给我画中的某些东西赋予了意义,这可能是非常准确的,但我并没有想要赋予这个意义……我为这幅画而画了这幅画。我把物体画成它们本来的样子。它就在我的潜意识里。」他认为,该由公众来看他们所想要看到的东西。

1947年,他在给一位画商的信中写道,「创造符号不是画家的指责,如果是的话,他最好把所有东西都写下来,而不是画出来。」

意义重组

1939年11月,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行毕加索作品回顾展,《格尔尼卡》在此展出。

但是,它的意义与其创作背景的联系松动了,因为彼时西班牙共和国已经失败,在美国之旅中,画作不再被用来寻求军火支援对抗佛朗哥的叛军,而是转向对内战难民的衣食支持。

此外,画作第一次在毕加索的全部作品中展出,不再与某个具体问题或事件联系在一起。观众被邀请思考画作与其他作品在艺术性、而非政治性的主题联结。

走向世界

德军占领法国后,毕加索继续留在巴黎。他的名声给予了他一定的保护。

据画家本人说,德军有时会来看看他,假装欣赏他的画,而他则会讽刺性地送给对方《格尔尼卡》的明信片。

毕加索人在巴黎,而《格尔尼卡》则在大西洋对岸美国的各处博物馆环游。

这幅画作在历史进程中来到一个新的起点:一方面,继续作为艺术品存在于物质领域;同时,以不同形式,例如海报、挂毯、其他艺术家的各种改编作品,介入和评论世界性的事件。

画作在六十年代的美国

60年代,身在现代艺术博物馆中的《格尔尼卡》又有了新的意义。

美国深陷越战泥潭,人民被撕裂成两派。画作的细部经常出现在反战抗议横幅和标语上。它展出的房间成了抗议战争集会守夜活动的场所。

1967年,400名艺术家和作家向毕加索请愿,希望他把这幅画从美国弄走。

融冰

终其一生,毕加索都没有在祖国展出过《格尔尼卡》。这是他对佛朗哥政府的无声谴责——他明确表示,除非恢复民主,否则不会把画作送回西班牙。

这幅画也成了佛朗哥政府身上的一根刺。在40、50年代,每当画作去另一个国家展出,佛朗哥政府的驻外代表就会向国内报告:他们收到了对格尔尼卡的轰炸和对西班牙缺乏公民自由的抗议。

佛朗哥政府内的温和分子逐渐认识到,为了让西班牙被视为融入世界的现代国家,有必要与毕加索实现某种和解。

1969年10月,佛朗哥政府方面率先发出信号,宣布:「佛朗哥将军认为,马德里是安置毕加索杰作《格尔尼卡》的合适地点。」

但毕加索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收买。1970年11月15日,他的法国律师罗兰·杜马斯为他致信现代艺术博物馆,表示他一直希望这件作品及其陪同作品被归还给西班牙人民,指出当西班牙重新确立公共自由时,博物馆有责任将其归还给西班牙政府的合格代表。至于自由是否得到令人满意的确立,必须征求并听从杜马斯律师的意见。

1973年4月8日,毕加索去世,享年91岁。

1975年11月,佛朗哥将军去世,终年82岁。《格尔尼卡》挂毯的所有者纳尔逊·洛克菲勒作为美国副总统,参加了佛朗哥的国葬。

佛朗哥的死,开启了一个西班牙向民主过渡的时期。

1978年10月,美国参议院作出决议,赞扬西班牙在民主方面的进步。该决议提到,《格尔尼卡》应在不久的将来,通过适当的法律程序,移交给一个民主的西班牙的人民和政府。

西班牙政治家成为聚集在纽约《格尔尼卡》前的朝圣者中的常客。

关于画作回归西班牙,还有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安置在哪里?应该归还给巴斯克自治区,还是马德里?那已经拥有毕加索博物馆的巴塞罗那,和他出生的城市马拉加怎么办?《格尔尼卡》的归宿问题,成了西班牙电视辩论和杂志民调的主题。

回归西班牙

1981年4月1日,西班牙政府正式提出要回《格尔尼卡》的请求。杜马斯律师同意现代艺术博物馆8月予以放行。它的目的地将是拥有温度调控的丽池画廊。

9月9日,《格尔尼卡》被工作人员从现代艺术博物馆墙上降下来,被卷起来装在板条箱里,在警察护送下,穿过拥挤的交通前往机场,踏上回乡之旅。许多纽约人戴上了黑色臂章,对它的离去表示哀悼。

这次「回家」,它被视为普遍和平的象征。

第二天,画作抵达西班牙。它被安放在丽池画廊一个钢框架防弹防爆玻璃箱内,未来将由全副武装的国民卫队保护展出。

10月23日,画作的抵达仪式举行。西班牙文化部长伊涅戈·卡维罗在演讲中说,《格尔尼卡》是反对暴力、反对暴行、反对战争恐怖的一声战吼,它反对在武装冲突中剥夺公民权利。部长希望淡化画作背景中的民族冲突,强调不要让任何人把这幅作品解释为任何一方的旗帜,而要把画作「视为纯粹而简单的对野蛮力量的拒绝」。他宣布从现在起,「《格尔尼卡》将成为整个西班牙社会的遗产」。

1992年,画作被迁移到索菲娅王后国家艺术中心博物馆。

挂毯进入安理会

《格尔尼卡》的挂毯复制品属于纳尔逊·洛克菲勒。

1979年,纳尔逊·洛克菲勒去世,1985年,他的遗孀把挂毯借给了位于纽约的联合国大厦,条件是把它作为永久性的反战物品悬挂于安理会会议室外面。

1998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国际理事会上,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借《格尔尼卡》提醒世人:「自从毕加索画出了第一幅政治杰作以来,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它未必变得更加轻松。我们即将结束一个动荡的世纪,这一世纪见证了人类努力的最好和最糟糕的时期。和平在一个地区扩展,而种族灭绝的烈火则在另一个地区肆虐。空前的财富与可怕的匮乏并存,世界上四分之一的人仍然陷于贫困之中。」

2003年2月5日,美国国务卿科林·鲍威尔在安理会会议室外,向聚集在这里的200名记者简要介绍了美国即将对伊拉克发动的进攻。在讲台后面,有一块印着联合国徽章的蓝布,把《格尔尼卡》挂毯遮盖得严严实实。

  《格尔尼卡》读后感(四):轰炸、宣传和国家追认——格尔尼卡的真相和意义

格尔尼卡——现在被认为是毕加索最成功和初名的作品

作为西班牙内战中最著名的桥段,【格尔尼卡轰炸】的话语权长期以来为巴斯克杜丽分子和支持第二共和国的ROJO们所垄断。这些战争中的失败者,从各取所需的角度出发,不仅夸大了【格尔尼卡轰炸】的破坏性,更通过艺术作品的加持,倒果为因的创作了一个【无辜百姓为罚息斯塔屠宰】的殉道神话。在1940年代开始,流落在国境线之外的罗霍和巴斯克残党,利用毕加索同名的作品大肆宣传,支撑起了自家在全世界,尤其是在英语世界左派心目中的悲情角色。而作为立体派作品的【格尔尼卡】,则经历了从”反法西斯“到”反战”的意义中性化过程,其受众也从一开始的进步人变成了战后整个世界上的各国大众。1981年,这副在海外漂泊多年的作品,被“进步王”胡安卡洛斯请入了普拉多博物馆隔壁的现代艺术馆内,西班牙通过官方层面的背书,认可了白左对于【西班牙内战】的单方面叙述,加深了世界对于这场战争正义/邪恶——共和国/弗朗哥的二元化褒贬。

最近读了此书,对这一作品和作品背后的历史有了一些新的认知和思考,在此记录一二,以备遗忘。

1.空袭发生的大背景

1937年3月西班牙内战局势图,青色为保守派控制区,黄色为ROJO控制区,北部的狭长地带,即是巴斯克人的抵抗范围

1936年内战开始后,军方(保守派)很快控制了加利西亚、旧卡斯蒂亚和安达卢斯西部,在1937年,战争主要围绕两条战线展开——一条是从安达卢斯向北进发的保守派军队企图同卡斯蒂亚的同侪会合(巴达霍斯战役背景),另一路就是从卡斯蒂亚的北部出发,消灭在内战开始后就被切断了同其他地区联系的北方沿海的抵抗势力。在此之中,日益壮大的巴斯克地方派首当其冲,引发了卡洛斯派和长枪党的一致愤恨。

经历了工业化的巴斯克照道理应该拥有足够的生产力来装备军队,但擅长文斗,从未经历过战争的PNV既无法从英法手里拿到充足的武器走私,更无法在短期内把支持自家的乌合之众训练成能够同REQUETE或FALANGISTA抗衡的精锐之师,在西班牙正规军为基本盘的保守派军队的步步紧逼下,不断战线后退,3月底,巴斯克守军的防线被迅速洞穿,但之后比斯开湾标志性的春季阴棉细雨延缓了军事行动,毕尔巴鄂直到6月初才被占领。而轰炸格尔尼卡,正是发生在这一段时期的事情。

空袭的目的和执行者

1939年6月出版的NAZI杂志,获得胜利的西班牙保守派和德意盟友亲密举旗

西班牙内战是西班牙军方为拨乱反正而发动的,但就他们本身的实力而言,其实并不能支撑得起1930年代列强标准水平的三栖作战。作为被一贯认为支持保守势力的存在,军方在第二共和国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激进派认为应该把军官全部逮捕,解散现有军队,建立类似USSR的AKA军,而温和派则认为应该缩减军队的规模。在此情形下,内战前的西班牙空军和海军都处于一种“聊胜于无”的状态。因此也就不奇怪在内战开始后,无论是保守派还是ROJO,都急忙向欧洲更大、更极端的势力寻求帮助了。

在当时的欧洲,最大且最强的右翼国家毫无疑问是迅速走向战争机器的NAZI德国,但于此同时,稳坐罚息斯塔国际运动领袖十几年头把交椅的意大利,也被广泛认为拥有强劲的势力。两国在西班牙内战开始后,都选择了对弗朗哥的求助予以响应,意大利的援助规模庞大,包含了多达数万的远征军进行协同作战,而一贯看不起“被阿拉伯人混杂了血脉”的西班牙的小胡子,则要谨慎许多,仅派出以空军为主体的“秃鹰军团”(灵鹫师)前来帮忙,他们首次大规模投入空中活动,便是1937年春季半岛的北方战场。

1937年4月26日(礼拜一)下半日4点半左右,灵鹫师( Legión Cóndor)同意大利派遣军,就像他们近期惯用的做法一样,派出了多架轰炸机和战斗机,对毕尔巴鄂附近进行轰炸。

这次他们选择的目标是巴斯克南面不远处的Guernica镇,根据报告,此地拥有一个“军工厂”。空中打击持续了三个钟头,

在德国和意大利空袭者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正常不过的例行空袭而已。意义十分有限,保守派方面估计轰炸造成了200人左右的伤亡,同德意对地中海沿岸城市后来的空袭,乃至国民军对马德里的攻击相比,在死亡人数和破坏力上都不可相提并论。灵鹫师也更多把这场轰炸当作“威慑攻击”的一个组成部分。甚至在当时巴斯克当地的报纸中,对这场空袭的重视程度也是相对有限的,很明显,围攻毕尔巴鄂这座工业重镇和巴斯克最大城市,才是双方瞩目和重视的重头戏。

意料之外的发酵

因为空袭引发的火宅,格尔尼卡大部分被毁,但死亡人数却很有限

值得玩味的是,在此之后不久,死亡人数在第二共和国的媒体里就开始几何级上涨,一开始是500人,之后很快变成800人,一个多月后,这场小规模的轰炸,已经被描写成“屠宰了整个格尔尼卡的惨剧”,而ROJO给出的受害者人数,至此也突破了1500人的大关。至于巴斯克民族主义者,更是宣传受害者人数达到3 000多人,俨然是把这场有限的打击,当作惨绝人寰的悲剧在宣扬了。

没错,格尔尼卡确实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不可否认这座巴斯克的古镇一多半的建筑物因为轰炸引起的大火而毁坏。然而同样应该看到的是,在轰炸结束后很久,当火光还没有弥漫到整个城镇的时候,巴斯克地方当局却对救火一事之若寡闻,任由城镇被烧毁,而多年之后,巴斯克地方记忆协会的作者们,也不得承不承认,轰炸事实造成的死亡人数“只有126人”。和巴达霍斯国民军确实进行过的一些举动相比,这场规模十分有限的轰炸远非内战中最残酷,最值得声讨的事件,然而它确实很早就获得了极高的关注,甚至毕加索创作这件作品本身,也是依照第二共和国的委托,而非“有感而发”即兴完成的。

很显然,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文宣大型攻势,那么,为啥第二共和国要选择格尔尼卡作为宣传重点呢?

大肆宣传背后的动机

1937年巴黎世博会上展现自己的苦情形象,是格尔尼卡事件为第二共和国所重视的最大动机,而毕加索也正是应其所邀在西班牙馆主体部分放置自己的作品,才创作了格尔尼卡

大力宣传格尔尼卡的苦情戏,主要是出于三重动机。

首先,格尔尼卡对于巴斯克具有特殊意义。此地是巴斯克自古以来宣誓地方封建特权的议会所在地,在绝对主义兴起之前,无论是卡斯蒂亚王还是后来的西班牙国王,在登基时都要造访此地,宣誓尊重巴斯克人祖传的权利。19世纪末的巴斯克民族主义,唤醒了对这种古老jiyou的模糊记忆,被赋予了特殊的爱国主义(爱巴斯克主义)色彩。在巴斯克地方派和马德里的ROJO当局关系并不融洽的当时,这场轰炸十分有助于把巴斯克地方派和自己帮在一根绳子上,避免了本来愈演愈烈的离心离德情况的发展。

其次,轰炸格尔尼卡不具备军事意义,且轰炸者本身具有境外/法西斯色彩,给了ROJO更多理直气壮的理由。在西班牙内战前,针对平民进行大规模轰炸虽然已经在亚非拉出现,但在欧洲人看来,距离自己还过于遥远,平民遭受轰炸这一事实本身,已经能够引发不管行国际新闻的普通欧洲人的震惊,更何况施暴者本身还来自当时被左壬痛恨的德/意,就更增加了这场轰炸的国际化/正邪对立色彩,确实是【相当不错】的宣传材料,很容易让人对共和国引起同情。

此外,1937年初夏在巴黎,即将召开世界博览会。在当时,世博会依然是世界主要国家最为重视的展现自己的舞台。而二战阴云密布,走向两极化的1937年的欧陆,如何争取到更多势力的支持,或彰显自己的价值观,很显然是参展各国高度重视的话题。正处于内战之中的西班牙共和国,很显然十分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进步,包容,美好和平的形象,一面掩盖自己之前对教会、有产者、中产的迫害,另一面则要凸显自己受害者的人设。格尔尼卡事件发生在4月,正好给了ROJO们绝佳的创作题材,从之后毕加索的作品被放置在西班牙馆最中央的位置,就可见一斑了。

符号化的作品创作

毕加索在创作格尔尼卡

作为一个大半生都居住在法国的进步艺术家,毕加索对西班牙的现实事实上并不是十分关心,他的交际圈、往来对象和活动地点,基本也是游离于西班牙之外的。西班牙对他而言,是一个文化意象符号,想象多于现实,即便是有感而发,往往也是基于他自己认知而做出的反应,而不是根据事实如何做出的分析。因此,在他向来亲近的第二共和国的宣传机器开动之后,毕加索不假思索的接受了当局的说辞,并在好几天内表现的有点情绪激动。这也是他接受委托,创作本作品的个人动机。

就作品本身而言,它是高度符号化的,画家在修改的过程中,去除了初期企图包括在内的一些明显符号——包括炸弹、象征进步人的火炬。而是简化成了一种高度抽象的惨烈场面。这种立体派的作品,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是巨大的,但对于尚未经历战争的观察者而言,则显得不那么让人欣赏。在放置到展厅之后,参观者对这副作品也是褒贬不一,许多艺术评论家都认为这并不是毕加索最好的作品。

画作本身的命运的演变

1980年代初,格尔尼卡被西班牙当局隆重的请回国内,之后这幅作品也就成为了西班牙在新时代的门面反映出这个国家企图过去几十年割裂,以全新的进步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企图

然而,之后国际形势的变化,却赋予画作远超初衷的意义:

首先是这幅作品在左翼人士中的认可度和毕加索本人的名声,让《格尔尼卡》成为了这个兵败如山倒,却企图苟延残喘的流亡当局在海外延续下来的摇钱树。在毕加索的允许下,作品在1930年代末到1940年代曾经多次在英美的左翼圈子中展出。这种做法毫无疑问增加了英语世界进步人对毕加索,以及这幅作品的了解。

其次是在西班牙内战之后爆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惨烈,超出了战前所有可能的想象。给欧洲大地带来了难以弥合的伤痛,在战后浓郁的反战氛围中,被弱化了意识形态元素的《格尔尼卡》因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也因为更多来自左翼人的吹捧(欧美左),真正红了起来,和现代建筑、现代雕塑一样,成为了代表世界未来发展方向和人类和平的一个标志性作品,从此走上了“妇孺皆知”的命运。

1981年在马德里护送格尔尼卡画作回国的伊比利亚航空客机和警卫

最后,这种被认为代表“人类反战”的作品,契合了1975弗朗哥去世之后西班牙给自身的国际定位。反攻倒算的左壬对内通过鼓吹格尔尼卡,变相树立起了自己对这段历史的解释垄断,又通过对外宣传格尔尼卡,树立了“多元、开放、世俗、jiyou”的西班牙新形象,这个形象迥异于弗朗哥”保守、传统、虔诚、孤立”,不见容于欧洲大部分后殖民时期国家的西班牙,有助于在全球化时代的国际舞台上刷存在感,和女拳、狂欢、同性恋压马路一样,被西班牙左壬定义为自家“国家元素”的一部分,被这种思维教育下的西班牙年轻一代,往往带着骄傲和自豪与欧美白左同侪提起这幅作品,其意义俨然已经超过了维拉斯奎兹乃或戈雅的任意一副名作。

总结:在当下来看,格尔尼卡作品已经成为了二十世纪一个时代和西班牙国家符号的一个组成部分,无论这副作品是否能够为人所欣赏或认可,在历史意义上,它都留下了很难抹去的一笔。而在这副作品加持下的格尔尼卡轰炸事件,也就此成为了自圆其说,控诉”罚息斯塔暴行”屡试不爽的桥段,本书侧重从美术的角度分析《格尔尼卡》这副作品,并介绍了一些作品创作的背景和经过,不少内容是第一次了解,但一些对内战的观点,也能看出作者明显的白左倾向,如果当作美术画作的分析来看还算不错,作为了解作品背后的具体历史来讲,就显得倾向性过于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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