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和小妾撕X的手段,让我大开眼界
01
秋镜忍不住惊叫一声,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宫中纵火。
萧钧倒是比较镇定,他冷静地和秋镜对视一眼,示意她站在原地不要动。
然后,来不及细想,便一个箭步向静心馆的院墙边冲过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回身瞥了一眼,见萧钧飞奔而来,倒也不慌不忙,“嗖”地一声跃下墙,向静心馆斜前方的小径上跑去。
跑了几步后,停下来高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静心馆走水了!”
正追着他的萧钧,和远远站着的秋镜,听到声音后都目瞪口呆。
这……贼喊捉贼吗?
正疑惑间,那纵火的人,倏然回头,对着萧钧诡秘地笑笑,急促地小声命令道:“快喊人救火啊!”
然后,便一阵风似地跑了。
借着静心馆院内燃起的火光,萧钧看清楚了这人的面容。
他像是被高人点了浑身的穴位似的,猛地顿住向前追赶的脚步,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02
直到秋镜看出不对劲,跑过来拍了拍了萧钧的肩膀,诧异地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追了?”
萧钧这才如梦初醒般,侧身望去,只见静心馆里,已是烈火熊熊,浓烟滚滚,不时传来惊恐万状的哭喊声、尖叫声以及砸门声:“开门,救命啊!”
四周很快有喧嚣的人影和杂沓的脚步聚拢而来,萧钧顾不上跟秋镜解释,急忙跑向静心馆的正门,嘴里高声喊道:“来人,走水了,静心馆走水了……”
说话间,便有拎着水桶的宫人和侍卫,匆匆赶过来救火。
门开了,几个宫女搀扶着贵妃,匆匆逃了出来。
萧钧和秋镜听到她们惊惧万分地喊着:“贵妃娘娘晕过去了,快传太医!”
好在发现得及时,火势没有蔓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扑灭了。
也没有什么人伤亡,太医过来诊断后,说贵妃只是受到一番惊吓,并无大碍。
03
深夜,贵妃先前居住的昭阳殿内,依然是人影憧憧。
皇上、皇后、怡妃,以及几个位分高的嫔妃,都过来了。
萧钧和秋镜,自然也没能回府,静心馆的大火被扑灭后,他们立刻被皇上召了过来。
贵妃被安置在正殿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斜斜地靠着一床软缎锦被,半躺半坐。
她似乎还没有从惊悸中恢复过来,云鬓散开,面色苍白,原本就清减了许多,此时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风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上定定地看着贵妃,眼神怜惜又温柔。片刻后,他走过去,亲自把一个软枕垫在贵妃的背后,关切地问道:“可好些了?”
贵妃怔了怔,就势倚在皇上的手臂上,抽抽嗒嗒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皇上,有人要置臣妾于死地呢……臣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惹皇上生气,所以这一年多来,在静心馆闭门思过,从不曾逾矩半分,不知谁这么容不下臣妾,竟下此毒手,要不是发现得早,臣妾怕早已葬身火海……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贵妃声音绵软,一席话说得委屈无比又情真意切。
秋镜注意到,皇后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厌恶至极的冷笑:“事情还没查清,贵妃就一口一个有人要害你,也许是你们自己不小心,导致的走水呢!”
04
贵妃似乎气急,立刻呛声:“当时已是深夜,静心馆早就熄灯歇下。没有火烛,怎么可能走水……”
皇上握住贵妃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爱妃受委屈了,放心,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猛地回过头,语气森冷:“如果是蓄谋,朕倒要看看,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宫苑之内纵火杀人!”
皇上的眼神在殿中众人的脸上扫视,纵然那目光如蜻蜓点水一般一闪而过,却是凌厉无比,直压迫得人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他缓和下来,声音悠然低沉地响起:“肃王,听说你们夫妇是最先发现静心馆走水,继而呼叫救火的,是吗?”
萧钧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贵妃的贴身丫鬟婵娟道:“奴婢刚服侍贵妃娘娘歇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静心馆走水了,忙唤娘娘起来……要不是肃王,今儿怕是……”
她顿住了,脸上现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靠在床上的贵妃,也远远看过来,躬身施礼:“多谢肃王和王妃救命之恩……患难之中见人心,以前的事,是本宫对不住了!”
05
皇上却蹙紧了眉头,狐疑地看着萧钧和秋镜:“宴会早就结束了,你们俩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宫里盘桓……居然如此巧,刚好路过静心馆?”
萧钧知道皇上疑心重,也明白瞒不过去,便一五一十道:“回皇上,宴会结束后,臣和王妃一起,去了怡妃娘娘的春熙殿。”
“哦?”皇上挑起了眉毛,“这么晚了,你们去怡妃处有何贵干?”
说着,轻飘飘地瞥了怡妃一眼。
秋镜福了一福,不慌不忙道:“回皇上,臣妾曾受到怡妃娘娘的恩惠,却一直未曾登门道谢。今晚宴会遇到怡妃,择日不如撞日,就去了趟春熙殿,不想和怡妃娘娘甚为投缘,不觉聊到深夜!”
“道谢?”
怡妃微微一笑:“皇上您忘了?肃王妃分娩那天,因为误了时辰,万分凶险,她娘家兄长惊慌失措地来宫里请太医,本宫正好遇见,就帮忙禀了皇上,带了孟太医一同到肃王府,算是在鬼门关抢下肃王妃和小世子的命……肃王和王妃也是客气,今儿晚上特意到春熙殿致谢来了!”
一番解释,合情合理,皇上便也不再多纠缠,转而问道:“肃王,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你是怎么发现静心馆走水的?可曾看到什么异常?”
06
萧钧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回皇上,臣和王妃一同从春熙殿出来,抄了近道回府,路过静心馆时,突然看到院内闪出火光。危急之下,臣也顾不得多想,急忙呼救,至于异常……倒是并未发现!”
萧钧的话,让秋镜心里猛地一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谎。
但尽管内心波澜起伏,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萧钧一眼,并未多言。
皇后闻言,更是慢悠悠道:“本宫说了,秋冬季节,天干物燥的,本来就容易……”
话音还未落,只见首领太监郭天成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尖细的嗓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有几分突兀:“禀皇上,已经查清了,静心馆的火势,是从西边的院墙根起的,那儿存放了取暖的木炭……”
他小心翼翼地审视了皇上的脸色,才又斟词酌句道:“木炭上被人泼了油,而静心馆的墙头上,还发现这个……”
郭天成伸出手,手心里,赫然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
07
皇上伸手接过那个火折子,脸上的表情,凝重阴沉。
他打开盖子,只轻轻吹了一下,那火折子很快就燃起了火光。
这分明是个特制的火折子,里面不知加了什么香料,一股清幽的香味,很快就充溢了整个房间。
贵妃的哭声骤然响起:“皇上,看来,真是有人要置臣妾于死地……静心馆的大门是封着的,要不是肃王发现,臣妾真是插翅难逃……好狠的心!”
皇上紧握着外面的竹筒,凝视着那团火苗,片刻后,“噗”地一声吹灭,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他徒然提高嗓音,厉声喝道:“查,严查,一定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给朕揪出来!”
郭天成唯唯诺诺地连连应声,皇上疾言厉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要一个一个盘问……另外,查这个火折子,有没有人见谁用过……马上去,朕今晚哪也不去,就在昭阳殿等着消息,你们……也都一并守在这儿!”
郭天成知道事关重大,忙不迭地出去了。
殿内静下来,皇上又看着萧钧,再次问道:“钧儿,你好好想想,当时……真的就没发现丁点儿异常?”
萧钧依然从容地回答:“回皇上,臣走到静心馆时,火势已经起来了,想必那歹人放了火后,早就逃窜了。而臣在情急之下,一心救火,可能也疏忽了!”
08
皇上点点头,叹了口气,萧钧的这个解释,分明是让他信服的。
时间慢慢过去,夜越来越深,已然快到四更了。
昭阳殿里,静寂无声,凝滞压抑的气氛,让每个人心上都像搁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秋镜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为什么偏偏他们路过时,静心馆就起了火?
那个纵火的人,到底是谁?夫君为什么追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又为什么要对皇上撒谎?
正凝神思索间,突然觉到萧钧在用力握着她的手,秋镜诧异地转过头看他,萧钧虽然面无表情,目光却是沉着镇定的,似乎早已了然于心。秋镜微微安下心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天成再次进来,打破了殿内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所有人都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谁都明白,郭天成这趟进来意味着什么。
郭天成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皇上,有线索了……进来吧!”
09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身穿粉红宫装的小宫女,瑟瑟缩缩颤颤巍巍地进来了。
刚一露面,就听皇后惊呼道:“香茵?”
郭天成对皇后点点头,便转身向皇上陈述道:“回皇上,这个香茵,是未央宫负责洒扫的小丫鬟……你自己来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香茵战战兢兢地跪倒:“回皇上,今儿晚上,奴婢起夜时,看到……看到林公公,鬼鬼祟祟地从未央宫的侧门溜出去了,奴婢好奇之下,就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奴婢看到,看到林公公……朝静心馆的方向去了!”
皇上冷笑一声:“林公公……可是皇后身边的林松吗?”
皇后怒不可遏:“放肆,你这个小贱人,谁指使你的?说!”
贵妃气定神闲地躺在床上,却幽幽道:“皇后娘娘,皇上在这儿,众目睽睽之下,谁敢指使一个丫鬟说谎……再说了,香茵也只是说林公公朝静心馆的方向来了,又没肯定是他干的,您何必这么激动?”
皇后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她回身逼视着贵妃,咬牙切齿道:“你……是你,是你自己给静心馆放了把火……真是一石二鸟啊,既获得皇上的怜悯,解除了禁足,又可以往本宫头上泼一盆脏水!”
10
说着,皇后一下子跪倒在皇上面前,不顾一切地嚷嚷道:“皇上,臣妾刚才一直忍着没敢说,臣妾怀疑静心馆的火,就是贵妃自己放的,她毫发无伤,还……”
皇上打断皇后,他微微眯着眼睛,泠然地看着她问:“怀疑?你有证据吗?”
不等皇后回答,他便转过头,直视着香茵,拿出那个火折子:“这个,你可曾见过?”
香茵接过来,细细审视了片刻,又闻了闻,惊呼道:“这……这正是林公公的,奴婢之前见他用过!”
皇后冲过来,对着香茵的脸,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贱人,一个火折子而已,你怎么就敢肯定是林松的?”
香茵捂着脸,想哭又没敢哭,嗫嚅道:“娘娘息怒,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这个火折子的竹筒上刻着一枚松针,里面又添加了松香,奴婢闻到过!”
皇后又要说什么,皇上额头青筋暴起,怒喝道:“闭嘴!”
又厉声命令郭天成:“马上把林松绑过来……”
郭天成冷汗涔涔,他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珠,站着未动,片刻后,方战战兢兢道:“皇上,奴才刚刚已经命人去了,林松不在宫里……宫外的宅子里,也不见他的踪影!”
皇上目光阴冷地看着皇后:“林松去哪儿了?”
皇后瘫倒在地上,喃喃道:“不是林松,不可能是林松……”
皇上再次勃然大怒:“朕问你林松去哪儿了?”
皇后依然固执地抿着嘴,就在这时,有侍卫在殿外轻声喊道:“郭公公!”
郭天成闻言迅速出去了,须臾片刻,又折了回来。
他凝视着皇上的脸,小心翼翼地说:“回禀皇上,林松,找到了。他……已经死了……”
顿了下,又补充道:“尸体,是在三皇子府邸的后院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