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100字
《魔鬼出没的世界》是一本由[美]卡尔·萨根著作,海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元,页数:46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一):内容繁杂,乱七八糟的一本科普书
读科普已经很多年了,卡尔·萨根名头响亮,带着极高的期望开始读这本书,结果,却是满满的失望。
书中用着各种繁复、冗长的语句,絮絮叨叨的叙述着科普的入门概念,所有内容就是简单一句话可以概括——没有鬼、没有外星人、没有超能力,幻觉很常见。尽管这是科普的真意,为什么不能以翔实的事实史实,扎实的论述来说明呢。
到了书的后篇,更是夹杂了大量的美国国人素质问题、教育问题,还有很多美国独立宣言之类不知所云的内容,我几乎都是快速翻完的,让人感到莫名其妙,这样一本书还能获得吴大猷科普奖,让我对这个科普奖也有些怀疑起来,而且后半本更像作者注水骗稿费的,根本没啥内容。
这本书在豆瓣评分竟然超8分,真是奇怪了。
个人认为,此书不值得推荐,读起来比较浪费时间。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二):关于目录一点自己的答案
1.最宝贵的东西:科学方法似乎毫无趣味、很难理解,但它比科学上的发现要重要的多。要向大众讲解严格的科学方法。
2.科学与希望:宗教学说可能不再适用的情形能得到系统检验吗?某些最重要的科学发现和方法必须在最大范围内使公众得到了解。
3.月球上的人和火星上的人脸:小报受欢迎的原因分析,渴望从单调乏味的生活中解脱出来,感受世界多么奇妙的感觉。但是,如果我们预知我们会发现什么,就没有必要继续去探索了,怀疑精神!
4.外星人:每个人都应该运用普遍水平的怀疑主义精神。
5.欺骗与秘密:当我们对某件事情知之甚少的时候,情感的影响是巨大的。
6.幻觉:幻觉随时随处存在,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够改变幻觉是精神的,不是客观的。
7.魔鬼出没的世界:坚信外星人的人把故事中的共同点看做是他们真实性的标志,其实它们恰恰说明了人们是从共同的文化和科学背景出发编造了这些故事。
8.真实与虚幻的区别:环境、朋友、你所爱的人和文化对记忆的影响。科学领域中,理论总是不断地重新评估并接受新的数据。如果超过了误差允许的范围,理论可能就不得不修改了。
9.治疗方式:引导与被引导;惊吓反射;情绪作用。精神分析不是自我要求很严格的职业,也似乎不太符合科学的态度。
10.车库中的飞龙:保持头脑开放是优点,但是不能把理智掉出去。必须有有力的新证据,乐意改变想法。
未完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三):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卡尔•萨根
原先,我打算看完《魔鬼出没的世界》就写一篇笔记之类的,标题都想好了。
“如果为数很多的在外星人治疗专家面前出现过的患者没有受到过这种虐待,其比例甚至并不高于普通公众受到性虐待的比例,那才会让人感到非常吃惊”
备选的好题目还有“除了建立在广泛传播的认识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复杂而神秘的变化过程之上的所有人都有的幻觉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真正的解释吗?”
之所以会去买这本书,原因有二,一是近来听了些科普节目,唤起了我的好奇心。二是很久以前读过《魔鬼出没的世界》部分章节,对其印象不错,觉得通俗易懂。书本到手后,迫不及待翻开一顿猛吸。没看一段就遇到如上所示的句子。我感到困惑。要么是翻译出了问题,要么是卡尔·萨根的句子就是这么佶屈聱牙,要么是我的阅读能力出了问题。
沉迷手机这些年来,阅读碎片化问题越来越严重。阅读能力退化可能比较严重。以至于我渐渐失去了读懂长难句的能力。
卡尔·萨根写的是关于科学的文章。难免要严谨、用词准确、表达逻辑清晰。写出这样的长句子可能是难免的。
至于翻译,不好说。待我背完abandon再来看看原文。
原来我是想将此书送给亲戚的小孩。自己读完之后,觉得有些章节并不是那么 “科普范”。写到这,我发现我正以当前网络时代网文的标准来衡量该书,及其翻译文本。这本书如果生在现在,火不了。句子太长,太多假设、如果,疑问句,反问句,双重否定。太书面化了。至于翻译出来的效果,我觉得一是用了太多“的”字了;二是尽管翻译成中文,但句子看起来太像英文了;三是用了太多破折号了。
那么,我说我没想到卡萨·萨根竟会写出这本书,原因是我看到卡尔·萨根在书本的前半段写UFO、外星人、伪科学、幻觉、飞龙,中段些中世纪女巫审判,后段写德先生、赛先生、费先生的关系。卡尔·萨根通过举出近代的实例,引出古代的实例,分析古代实例的成因、发展来龙去脉,以及随着时代的发展,古代的实例渐渐消亡的原因。继而得出德先生、赛先生、费先生一出场就能避免重蹈覆辙。古有女巫审判,近有麦肯锡主义,皆因纠错机制失效。作者回顾美国建国之初是如何呵护德先生、费先生的。
问题来了,本书《魔鬼出没的世界》里魔鬼指的是什么?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四):被翻译毁了的好书。内容还是可圈可点
当一位著名的天文科学家遇上了一名汽车司机,他们会聊些什么?两人之间并没有出现我们意料之中的尴尬,相反,这位司机连珠炮似的提出了很多“科学方面”的问题。通灵术、占星术、古老的预言和神秘的诅咒……这些在他看来异常神秘的未解之谜却并不关乎于科学。
实际上,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如同这位司机先生,空有一颗追求科学的心,却被这个世界残酷地层层拦截,为混乱传播的假象和噱头满满的传媒方式蒙蔽了双眼。无知从来都是危险的,就像早在2400年前,柏拉图就曾戾气十足地写下过这样的文字:
不会数数、不分昼夜、毫无天文常使的人……当我知道在自己的国家里竟然有人对这些问题如此未知,在我看来,与其说我们是人,不如说是一群猪。
而1656年,托马斯·艾迪也在《黑暗中的蜡烛》一书中,振臂高呼:无知将导致国家的灭亡。
让我们把视角拉回到今天。诚然,当代科学的快速发展带来了不容小觑的问题:杀伤力巨大的核武器、被污染和破坏的大气环境、生态系统等。这些统统是科学发展的代价,但尽管如此,和未知带来的后果相比,这些代价也变得可以忍受和包容。
与科学同时迅速发展起来的,是它相生的兄弟——伪科学。某种程度上来讲,伪科学是比愚昧更加险恶的。正是它让无数个“司机先生”沦为轻信的牺牲品。让他们为自己的知识见解沾沾自喜,让他们既身处最光明的世界,却又笼罩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好,现在请正视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所面对的伪科学比想象中多得多。因为它轻易变形为宗教、风俗等冠冕堂皇的文化替代品,披着神秘的外衣,以一种比真正的科学更具风韵和趣味的姿态,赢得了普遍的拥护。真正的科学应该不仅仅是一种固有的体系,更是一种思维方式。与宗教的笃定不同,科学本身具有改正错误的内在机制,这也是科学成功发展的最主要原因之一。科学家的基本素质就是接受质疑和批判,这一点说来容易,实则是对人性的巨大挑战。没有人喜欢被人评判,他们仅仅喜欢听到表扬而已。然而,科学最大的戒律便是要求人们不要轻信任何权威的观点,也正是因为这条戒律,我们才知道地球不是平的,也不是宇宙的中心。
这样看来,难道科学是反人性的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其实人生来便追求某种绝对的确定性,没有人愿意接受模棱两可的结果,正如没有人愿意蒙着眼睛走上未知的道路。尽管科学不能给出所有事物的确定答案,但科学的一些分支却已经具有了惊人的准确性。想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与其拜雨神,不如相信更为科学的天气预报。想知道腹中的胎儿是否健全,与其烧香算命,不如相信更为科学的彩超技术。这正是这个时代为我们带来的福利,专属于科学发展的福利。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五):保持怀疑的态度和不灭的好奇心
卡尔•萨根是一位康奈尔大学的天文物理学教授,长期致力于公众科普工作,撰有多部科普作品,《魔鬼出没的世界》是其中一本。
全书的中心旨在强调公众除了要有一定的科学知识,更重要的是需具备基本的科学精神,包括重视实证、要求证据、怀疑主义,和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对现今社会中大众对迷信、伪科学的轻信,忧心忡忡。同时,作者也认为,科学既可以为善,也可以做恶,提出科学研究必须具有社会和道德责任感,不受政治等外界因素干扰的独立性。
书中,作者主要针对外星人和UFO的故事,从心理学、历史、宗教的角度,揭开这些传闻的谜团,论证他们只是出于人类美好的幻想,而缺乏科学的依据。当然作者没有彻底的否定外星人或者UFO,但是提出,目前获得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有外星生物的存在。
此外,作者也驳斥了其他一些流行于大众中间的迷信和伪科学,类似占星术、算命、灵异、人的前生后世等等。对于此类不科学的理论的广泛散播,作者提到大众传媒(报章、书籍、电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迎合读者观众对神秘事物的好奇心理,枉顾科学客观、实验的精神,发布一些耸动的消息、新闻,哗众取宠。另一方面,科学家对这类奇谈怪论、荒唐现象采取漠视不理的态度,对公众而言,像是一种默认,进一步恶化了这种不科学的混乱现象。
《魔鬼出没的世界》这本书是蔡康永在一期读书节目中推荐的,有很明显的针对性。台湾民众的迷信程度,着实令人乍舌,包括政界人士的求雨活动,大选时“阿弥陀佛”和“上帝阿门”一起上阵的闹剧,无怪乎,蔡康永曾经很幽默而犀利的批评,宗教,对很多中国人来说,仅是一种服务业。
国内迷信的情形似乎比台湾好些,政府推行的破除迷信、普及唯物主义的政策,确实在一定时期和范围里,使迷信活动消声匿迹,但是这类政府的强制手段,虽见成效,但有两个不可避免的负作用,其一,造成一种逆反心理,很有可能是迷信重新抬头的一个潜在危险,其二,在砸碎迷信伪科学的同时,也将人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一并扼杀。
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向老公推荐《小王子》时,我说,二十世纪的人怎么可以没有读过《小王子》,谁料老公反驳道,二十世纪的我,怎么可以不懂量子物理。唉,不知道是科学跑的太远,还是我走的太慢呢?科学是一种信仰,又不是信仰,像我这种基本可列为科学盲一类的同仁,虽然连麦克斯韦的电磁学都看得一头雾水,但无论怎样,对任何事,保持怀疑的态度和不灭的好奇心,总是没错的。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六):又是熬夜读完的一本书
读完了,如果是在14、5岁的时候读,我想我的人生会很不一样!但能得知有这样一本书我已经很感激了。本书揭露了很多伪科学,比如我小时候在《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中读到的麦田怪圈、水晶骷髅、UFO(萨根并不否认外星生命的存在,只是现金的报道和目击证人的证词实在不足为信,更没有任何可靠的说明来自外太空的物证)、人体自燃、尼斯湖水怪...或是稍大一点在电视上看到的大脚怪、雪人、外星人绑架…或是再大一点接触了一些人死之后灵魂的概念等等,这本书其实并没有具体讲这些为什么是伪科学,而更重要的是传达了这样一种思想,即开放的态度和怀疑的精神。具体请读书,不在这里做解释。
萨根认为,科学家有普及科学、负起引导大众科学思维、加强儿童科学教育的责任,我想起在日本中央大学关照我的绳田老师,我和他有过一次关于知识开放性的讨论,我认为知识必需开放,任何有兴趣的人都有权过问,而先生认为,知识只属于知识分子,普通大众不能想看就看。(这是他的原话,我认为他的意思是,知识是精英的特权,普通大众都是傻子),其实我在一定程度上是赞同绳田先生的,大众容易被误导,容易轻信,容易被狂热的情绪控制,但这正是普及科学的必要性的理由,而不是封闭知识的理由。不仅仅是知识,公众需要的是科学思维的培养,而不是只会背方程式的填鸭式教育,萨根在书里说“再也不想看到死气沉沉的高中生了”。
我一直以为,科学和政治属于两个领域,我承认科学对社会的影响,但我从没意识到科学(尤其是科学思维)在政治上的作用,萨根在本书填补了我在这方面的空白(这种空白很容易被利用),科学是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最强有力的手段,自由民主的思想跟随科学思维发展,可以说没有前仆后继为科学献身的伟人们,就没有如今的我们,我们很可能一直生活在愚昧中,相信宗教的矛盾故事、相信独裁者的疯狂演说、相信世界是由四种元素构成、相信女巫和占星术,从而做出自己做害自己的事情。
本书前部更像是论文,后两章有关政治方面的文字又情绪激昂,可以洞见理性与激情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如何体现:他是理智的,同时也富有同情心,为人类共同的命运忧愁烦恼。这是一个拥有正常心智和接受过教育的人应有的模样。
萨根还在书里讨论了科学的两面性,这点不得不提一下,科学家还有负起科学伦理的责任,这一切压在科学家身上似乎不太公平,但我想如果我是科学家,我也会主动投身于这场运动中而不是当成负担。
这本书是伟大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理解了多少。我想在我犹豫、忧愁、不自信、或开始懒惰于生活和思考、或在接受新思潮和现象时,我可以再度翻开这本书,检验自己是不是具有萨根说的:开放地接受新思想并用怀疑的眼光谨慎地审视它的证据和实验。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七):比科学知识更重要的是科学精神
1996年阐述科学精神的书,在现在看来,道理实在有些浅显。不过,世上最深刻的道理往往都是最显而易见的,连宇宙不也只是在那几个简单的定理支配下运行的吗?概括本书,立意一流,科学精神的确应该是优于科学知识获得普及;行文二流,我很怀疑作者的思路是否清楚,全书行文混乱,结构琐碎,影响阅读体验;翻译三流,翻译之差让人不忍吐槽,严重拉低了本书质量。
复盘本书,主要是三个关键词:怀疑,验证,求真。
第一,怀疑。如果“科学”是一项发明,那它的发明者叫做古希腊,因为只有古希腊诞生出了怀疑的精神。在其他文明还生活在神话世界和原始宗教里的时候,在公元前300年的古希腊,却诞生出了“无神论”的概念。哲学家们开始追问一个问题:什么是世界的本源。这种怀疑引导人们脱离对神的依赖,独立地探索世界。提到怀疑,绝不是不轻信不盲从那么简单,负责的、严格的怀疑主义,是一种必须通过实践和训练才能掌握的思维习惯。比如,就有这么两种不恰当的怀疑方式。第一种是过于大胆冒进式的怀疑。比如,有人就要怀疑了,科学凭什么断言我们不能超越光速?电子怎么就不能同时测出位置和动量?我们凭啥不能制造出永动机呢?谁能为人类的发明天才划定界限,只要我们科技足够强大,设备足够先进,就能实现以上的种种不可能。这就是一种不加限制的怀疑,也是伪科学和迷信的常用态度,他们经常承诺一种无限的可能,而宇宙恰恰是有限制的,在这些无法实现的行为中,蕴藏的正是宇宙运作的自然规律。
与这种不加限制的怀疑相反,还有一种过于小心谨慎式的怀疑,一样不可取。比如,请考虑这样两个命题,第一个,当你运动的时候,时间会变慢,身高会缩短。第二个命题,在一个极为特殊的时刻,你的车会自动穿过车库的砖墙,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大街上。请问有谁见过这些情况?这都太荒谬了,人们很容易怀疑这就是伪科学。但是,这两个命题一个是狭义相对论,一个是量子力学的势垒隧道效应。不管你是否怀疑,这就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如果你坚持怀疑,就会错过那些有价值的科学发现,阻碍你的理解和进步。所以,科学的怀疑精神是要平衡两种看起来有点矛盾的态度:既要坚守科学的边界,又要打破思维的常规。
第二,验证。科学界有一条公认的黄金定律:所有的科学命题都要有可证伪性。什么叫可证伪性呢?就是说这个学说具有可以被推翻的可能。举个例子,牛顿说,世界万物都有引力,所有的苹果都会往下掉。这个说法就是可以证伪的,你只要找到一个向上飞的苹果,并且这个苹果在给任何人单独拿着的时候都能往上飞,那么恭喜你,你推翻了万有引力。但是还没有人能找到如此蛋疼的苹果,因此至今为止,万有引力就是个正确的命题。但是,暂时没有不等于永远没有,科学永远面对着检验。任何一个科学理论都不会宣称,自己是毫无条件绝对正确的。这正是科学精神的精髓所在,也是科学与神学、哲学最大的区别之一。
第三,求真。我们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理解“求真”,一是纠错,二是去伪。“纠错”是在学术层面上的求真。人们通常认为,科学代表着人类理性的皇冠。事实上,科学不等于不犯错。可是,还是有很多人难以接受科学家犯错这种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好像科学家永远都应该是对的。有人甚至把犯错误的科学家直接打入伪科学的阵营。我们必须认识到,“伪”和“错”是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可以说,科学史也是一部犯错误的历史,像开普勒、牛顿、达尔文、孟德尔、爱因斯坦这样的伟大科学家都曾犯过严重的错误。正是因为追求科学避免不了错误,所以我们才需要求真。一个具有科学精神的人一定会承认错误,并重新寻求真理。爱因斯坦就曾公开承认自己关于静态宇宙的观点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与之相对的,“去伪”是在道德层面上的求真。科学家不是圣人,在权威和利益面前,并不是所有科学家都敢于维护真理、舍利取义。在科学史上,诸如伪造数据、杜撰实验结果、剽窃他人研究的事件绝非个案。英国著名的博物学家赫胥黎就曾愤怒地指出,“科学并不比人类活动的任何其他领域更纯洁”。有些科学家甚至为伪科学骗局摇旗呐喊,如20世纪30年代的苏联,李森科的获得性遗传理论不仅严重违背了科学道德,更为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除了纠错和去伪,求真还有一个最大的特征,那就是科学追求真理这个根本目标,是不受国界和阶级限制的。二战期间,曾有为纳粹工作的科学家强行划分了所谓的“犹太科学”和“雅利安科学”,这在今天看来是可耻和可笑的。但是,为科学划分阵营的论调依然存在。我们常会听到有人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能拿西方科学的标准来考察东方的科学”。我们必须认识到,文学艺术可以分东、西,但是科学却没有东、西之分。科学只有一套标准,正因为科学的本质是求真,这才能使它成为属于全人类的智力财富。它没有国界,更没有文化的隔阂,甚至对于科学来说,文化和感情都是多余的东西。俄国剧作家契诃夫说:“不存在属于哪个国家的科学,就像不存在属于哪个国家的乘法表一样。”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八):没有逻辑的胡思乱想
知道卡尔·萨根的名字自然是因为那部翻拍自其小说的科幻电影《超时空接触》。即便这部电影中有着几处令我有些难以容忍的缺陷,但仍不妨碍它在我心中是最美,最好的科幻电影之一。
《魔鬼出没的世界》是这位天体物理学家最负盛名的一部科普著作,买来了,在国内没空看,背着四百多页飞越了小半个地球后终于在今天草草翻完,看得目瞪口呆。
老实说,我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很新颖的东西,之所以觉得惊讶,是因为萨根居然肯花费这么多精力与笔墨来讲这些哪怕对我而言都没太大助力的东西。那可是四百多页啊!卡尔·萨根不厌其烦地反复阐述科学思想与方法,抨击伪科学,宗教迷信,超自然现象等等事物,不厌其烦地将一个又一个没有证据等东西拖出来分析其不合理性。
如此种种的繁琐加上不那么流畅的语言(也不知道是原文问题还是翻译问题),让我根本没有耐心去一个字一个字看完这本书。
但若我十多年前读到它,我想我能够少走很多弯路。那时的我,沉迷于各类地摊文学,虽无宗教,但对各种怪力乱神之事将信将疑,至于尼斯湖水怪,神农架野人,UFO等所谓“未解之谜”的传说更是令我深信不疑。浑然不知,那时一本本装帧精美漂亮的《世界未解之谜》,无非一本本“20世纪谣言史”,那时我满是好奇心,却根本不懂何谓怀疑。
说来有趣的是,某些谣言如“麦田怪圈”,“百慕大失踪”早已被证伪,但21世纪,仍有读物以此为噱头,挑逗着人们猎奇心理。谣言传播的速度比消灭的速度快了不止一个数量级。即便谣言最终被识破,还是有人会满腹怀疑,今天刚看完丹麦电影《狩猎》,两者不谋而合。
真正的世界未解之谜是怎样的呢?是哥德巴赫猜想,是弦理论的证实或证伪,是常温超导的可行性和常温核聚变的可行性……我在好奇心最强烈的年纪将他们差不多全错过了。
《走进科学》真是个不错的节目,挺吓人的,那几句宣传词说多了也确实有极强的娱乐效果,但它将一个个看似神神叨叨的东西最终都证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很不简单,这很有价值,这是很多人并未拥有的思维方式与高尚品质。
《超时空接触》改编自卡尔·萨根唯一一部长篇科幻小说《接触》,美到了极点,但为了考虑观众的品味和情绪让片中的科学家身份的女主人公与一个宗教领袖谈起了恋爱。这一段改编我个人还是觉得不算特别糟糕,至少这个宗教领袖并非顽愚分子,而愿意以科学的态度去追寻真理。但若和宗教战斗了一辈子的卡尔·萨根知道有人在他死后这么改编他的杰作,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冲出来?
这一阵子又在读特德·姜的科幻小说,真是极富美感,从简单的物理定律出发写出那样一个个富有诗性又不失严谨的故事,那不是一般的天才做得出来的事情。由此我不禁想,到底什么样的东西能叫做科幻?特德·姜的故事自然是行业标杆;卡尔·萨根和阿西莫夫也是其中佼佼者;或者很久以前那个写出了《八十天环游地球》,写出了热气球旅行和潜水艇的儒勒·凡尔纳也相当不可思议;刘慈欣确实是中国一枝独秀,还有不少作者……但总得说来,我总觉得市面上大多所谓顶着科幻名头的故事仅仅是个幻想故事,和科学一点边也沾不上,譬如那么多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故事,讲得再怎么玄乎也掩盖不了其全然有悖物理学这一事实,再比如被广泛承认的科幻大师菲利普·迪克,我曾认真拜读过他的不少作品,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连概率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他的故事当做寓言故事来看有着很强的哲学性,但配上科幻的称谓,未免有些过了头。
毕竟,就目前来看,真正愿意将毕生精力投入到科学研究中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愿意平时去读读较为严谨的科普读物的人大概都不多。拿一些毫无科学依据的东西来谎称科学幻想,岂不是误导了绝大多数人?
哈,误导,这似乎不仅仅局限于科学这一个层面上,当下市面上读到的种种差不多永远是观点多过事实,且偏激而极端的观点不在少数。信息如此之多,能用的如此之少。而在长时间此类舆论环境中,曾经再坚定的看法与意见也有可能动摇,更遑论,人们本能会选择相信那些他们愿意相信的,而并非真正的东西。
我曾那么热爱豆瓣,但如今每天首页的内容令我一阵难受。翻一部老电视剧的讨论区,想看看大家的看法,十年前的老帖尚能看到大家心平气和地讨论,到了三年前的回复便一言不合,甚至无需讨论便一大堆污言秽语。早两日和一位网友就一个问题辩了两句,来回交流了十来条意见,竟被夸为一股清流,收获不少好评,实在哭笑不得。
是,如今迷信宗教,迷信怪力乱神的人总归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但迷信似乎从未减少。有太多东西可以供人去盲目地相信了:国家,金钱,领袖……王小波曾写过:“世上所有的信仰,包括我自己的信仰在内,如果被滥用,都可以成为打人的棍子”
王小波还曾说:“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这又和这本书讲到了一块去,卡尔·萨根在谈到人们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失去好奇心这一现象时这么说:成年人将无比厌恶孩子们问出的各种和科学有关的问题。有些东西对于大人们是常识了,于是便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趣,而对于孩子们追根究底地问时,其实他们答不上来,于是这种无知的愤怒累积了起来;若他们答得上来,再经历了孩子们喋喋不休的追问时,他们对自己的教学能力和解释水平感到怀疑,于是无能的愤怒也累积了起来。嗯,真有道理。
初看《魔鬼出没的世界》这个标题,以为魔鬼指的是反智和伪科学,事实上作者的意思确实如此,但在序言中有这么句话:“‘魔鬼’一词在希腊文中的意思是‘知识’,尤指物质世界的知识。”
哦,高级动物。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九):与科学对峙的是:迷信?伪科学?
这是美国天文学家卡尔萨根博士以自身学识和多年观察,在外星人、UFO、幻觉、巫术、反科学等领域,对迷信和科学的边界做出详细的分析和界定,让读者认清:学科在发展科学知识的同时,也伴随着无所不知的迷信。
在狩猎和前农业时期,人类的期望寿命大约20-30岁。到了1870年,人的寿命还未达到40岁。1915年达到50岁,1930年60岁,1955年70岁,今天人的期望寿命已经达到80岁。是什么降低了人类产生如此惊人和前所未有的变化?是病菌理论,公众卫生保健措施,药物和医疗技术。
寿命的延长可能是衡量人类物质生活质量的最好的唯一标准(死了还有啥幸福可言)。科学激发了人们不断增长的探求神秘的好奇心。但是伪科学也有同样的作用。少且落后的科学普及所放弃的发展空间,很快就被伪科学所占领。
如果大家都能明白一种学说在被接手之前必须有充足的证据支持,那么伪科学便无立足之地了。但是由于在大众文化中格雷欣法则(劣币驱逐良币)之类的东西在普遍地起作用,坏科学将好科学排挤了出去。靠具有不可思议的神授能力的领导人,靠对社会的许诺,靠提供魔力换取金钱以及狂热的信仰,这是许多伪科学兜售所谓超自然力的典型手法。某些伪科学的本质(宗教也是如此,新时代的或旧时代的)是用愿望代替现实的思想。
任何放弃国家管理和科学教育的地方都有助于伪科学的泛滥。如果没有人对宗教的本质进行研究,也不去了解宗教的起源,那么,将会导致对宗教的无知。可能科学和伪科学之间的最大差别在于:与伪科学(或永无错误启示)相比,科学在人类的不完善性和易犯错误的本性的认识上要深刻得多。
对从事科学普及的人来说,最大的挑战是向公众讲清楚科学的重大发现、误解和科学的实践者偶尔顽固地拒绝改变研究方向的真实的和曲折的发展历史。然而大多数科学教科书所描述的都是春风得意的科学家所走过的轻松的道路。用引人入胜的方式表述科学家在几个世纪中对自然所进行的耐心和共同的质问所积累的智慧,比详细教授杂乱无章的积累这种智慧的方法要容易得多。
科学方法似乎毫无趣味、很难理解,但它比科学上的发现要重要得多。那些伪装成事实的胡说八道、骗局、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欺诈和个人的愿望不仅限于对心中所想象的事物所进行的神秘的和模棱两可的诱导,不幸的是,它们已渗透到每个国家的政治、社会、宗教、经济主流之中。虽然所有的信仰和神话都值得充满敬仰地聆听,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这些信仰和神话都是同等有用的。尤其当注意力集中在如何了解外部客观世界,而不是内在的思想形式时。
科学的任何一个领域内都有与其相关的伪科学。伪科学有时与其他学科交叉,使人造成知识混乱,比如用心灵感应寻找大西洲下埋藏的珍宝,或用占星术来预测经济发展。就连专业人员的希望和恐惧,可能会使意欲获得重要发现的激动之情战胜通常具有的怀疑精神和严谨的科学研究方法。200年来,美国人一直自诩为务实的、实用主义的、非意识形态化的民族。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美国同时又是一个人类学和心理学方面伪科学竞相盛行的国度。有关飞碟的报道的大量出现是在广岛和长崎遭受原子弹轰炸仅仅几年之后的事情。外星人绑架的传说不是全球性的,而仅仅是令人失望地局限于某些国家和地区。大部分传说都产自北美国家。这些传说很难超越美国的文化范围。其他国家的外星人模样也不同。每一种外星人的行为都有所不同。很显然,文化的因素起着重要的作用。关于外星人的证据,大多数是由于轻信、欺骗、幻想、对自然世界缺乏了解形成的,还有的是将希望和恐惧经过修改作为证据提供,还有的是为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获得名誉和金钱而编造的(历史上麦田图案制作者后来坦白了所作所为)。
为什么不能假设,头脑中如此多的记忆宝藏中就有那么一些东西是在事件发生之后,将问题按照某个头脑容易接受的形态编造而成,按照令人愉悦的讲述和倾听好故事的方式,将某些事情与曾经读过或听过的东西相混淆,然后植入头脑中。也许实际上记住的只是一系列记忆的碎片,然后按照自己设计的结构组合在一起的。如果组合十分巧妙,那么,能给自己编织出一个易于回忆的容易记住的故事。碎片本身没有组合起来的话,检索会难一些。更容易回忆起的是理论而不是那些数据。在没有掌握资料之前就建立理论是一种严重的错误。这时人会不知不觉地扭曲事实以适合理论,而不是让理论符合事实。幻觉源于感知丧失、麻醉剂、疾病或高烧、缺乏快动眼睡眠、大脑化学变化等等。如果拒绝正视幻觉已经成为人类生活的一部分这个事实,那么肯定会失去人类自身性质的某些重要东西。但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改变幻觉是精神的,而不是客观的这一事实。一些精神病学家和其他至少受过一些科学教育的人,知道人思维的弱点,却忘了这些陈述可能只是某种幻觉或隐藏的记忆。
科学远不是十全十美的获得知识的工具。科学仅仅是所拥有的最好的工具。科学本身不能指出人类行动的方向,但是,科学却能够预测人类选择行动途径的可能结果。科学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是科学具有改正错误的内在机制。科学思考的主要障碍不在于问题本身的困难,即使是受压抑的文化也要依赖复杂的智力成果。阻碍来自政治或僧侣(宗教)的统治。
作者不认为科学难于讲授的原因是人们对接收科学没有准备,或是由于科学仅仅产生于侥幸,或总的来说,脑力还不足以掌握它。在科学领域中,可以从实验结果、数据、观察、测量和‘事实’出发。如果可能的话,会得出许许多多可能的解释,并且可以对每一种解释用事实进行系统的检验。
科学家在接受训练的过程中,被用一个鉴别谎言的工具箱武装起来。工具箱装的是怀疑的思维方法的工具。所谓怀疑的思维方法,是一种建立并且理解一个有说服力的论点的方法。其关键不在于是否喜欢那个经过了一系列推理而得出的结论,而在于从前提和出发点是否能得出这些结论,以及那个前提是否正确。
要信赖经过认真设计和控制的实验,这是关键。各影响变量必须是可以分离的。烟草业之所以能够成功地为这种成瘾性毒品制造出一种品位,其部分原因是鉴别谎言的技术、怀疑的思维方式和科学的方法还远未得到普及。
真理通常是很残酷的,然而,却不知道幻觉是否更能令人身心宽慰。科学与其他人类事业的差异并不在于科学的从事者们会受到所处文化环境的影响,也不在于科学的时对时错(这是所有人类行为的共性),而是在于科学构造各种可检验的假说、探索各种验证或推翻理论的确定性实验的热情,在于科学进行实质性辩论的活力,在于科学乐于抛弃那些被发现有缺陷的思想。
然而,如果不能清楚地意识到人类自身的局限,如果不进一步寻求更多的数据,如果不愿进行对照实验,如果不尊重客观证据,那么,在寻求真理方面就会非常软弱无力。机会主义和怯懦的结果只能是让人被每一种意识形态的微风所击倒,而不能坚持任何具有恒久价值的东西。
几代人之前,自然界许多被认为是神秘莫测的现象,都已经通过物理学和化学的手段被彻底理解了。现在还不能通过大脑化学来给出意识状态的变化的详细解释,这并不意味着‘精神世界’的存在是非物质的奇迹。
对于地外生命、对于人类心理学还是非常无知的。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仅有的两种选择,会选哪一种呢?人的一生是短暂而变幻莫测的,当科学不能解除人们极大的痛苦的时候,剥夺他们通过信仰获得的安慰就显得有些残忍。宗教传统通常是丰富多彩、多种多样,因而给更新和修改提供了众多的机会,尤其是当圣典能够被比喻式或寓言式地解释的时候,存在着一个承认过去错误的缓冲地带。
隔绝于证伪的宗教教义几乎没有理由惧怕科学的进步。造物主创造宇宙这样一个伟大思想,证明或证伪同样困难。科学受到责备是因为科学和科学的产品被认为在道德上是中立的,在伦理上是模棱两可的,既可以用来做好事也可以用来做坏事。几乎人类历史上每一次重大的科技进步(远至石器工具的发明和火的使用)都具有伦理上的两重意义。
对新闻报道、历史书籍具有强大控制权力的少数人,他们对舆论的控制深刻地影响着人们心中的各种形象,甚至对公众的整体态度产生重大的变化。放弃基础研究将会对科学家的勇气、想象力造成挫折,使未竟的美好研究项目毁于一旦。
科学家负有特殊的责任去警告公众可能存在的危险,特别是发源于科学或通过科学的应用得以预见的危险。公众掌握更多的科学知识已成为国家越来越紧迫的需求。单靠电视不可能为公众提供所需要的所有知识。但是,如果希望公众理解科学在短期内见效,电视应该是起点。
因科学发展而获得的空前力量必须与科学团体的道德关注和关心程度相辅相成,必须建立在最广泛的对公众进行的科学与民族重要性的教育基础之上。
《魔鬼出没的世界》读后感(十):鉴别谎言的艺术
人们对事物的理解并不是那么公正且富有理性的,而是要受到强烈的主观愿望和个人感情的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说,科学可以被称做“某人所期望的科学”。一个人更愿意相信他所倾向的东西,而不是真理。因此,他因为缺乏研究的耐心而排斥困难的东西;因为目光短浅而排斥神圣的东西;因为迷信而排斥大自然中深奥的东西;因为傲慢和自大而排斥经验的启示;因为顺从无知的平民的意愿而排斥未被普遍认可的东西。简而言之,个人感情会通过种种途径,而且有时是令人难以觉察地,影响人们对事物的理解。
——弗朗西斯·培根《新工具》
亚历山大的克莱门特,一位早期基督教会的教父,在他的《告诫希腊人》(写于公元190年前后)一书中,驳斥了多神教的信仰。他的话在今天看来也许带有点嘲讽的味道:耳朵毫无疑问地只是用来让成年人听这类故事的。正如俗话所说,即使当自己的孩子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们也不能总是用讲神话故事的方法让他们高兴起来。
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没有那么严的规矩。因为某些我们在情感上认为有道理的原因,我们给孩子们讲圣诞老人、复活节兔子和取走你牙齿的仙女(如果晚上把新拔下的牙齿放在枕头下面,仙女就会把它取走,并留下一个钱币)的故事。不过,我们又在他们长大成人之前纠正这些神话传说。为什么要收回我们所说的话呢?因为孩子们要想成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就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对于一个仍然相信真有圣诞老人的成年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对他表示担忧。
在教条主义的宗教中,“人们不敢坦诚相告,哪怕是面对着自己的心灵”,哲学家戴维·休谟写道:对这个问题,他们怀有疑问。他们把毫无保留的宗教信仰当做优点;他们实际上是不虔诚的,但他们通过最郑重的声明和最病态的偏执来自欺欺人。
这种不虔诚性对道德具有很深的影响。正如美国革命家托马斯·潘恩在《理性的时代》中所写道的:对宗教的不虔诚,既不属于信仰的范畴,也不属于不信仰的范畴;它是一个人宣称信仰他并不信的东西。精神上的不诚实在社会道德中引起的危害,如果我能如此表述的话,是难以估量的。当一个人堕落到到如此地步,以致出卖他的精神节操,以致公然宣称相信他并不信的东西时,他就可能会去干其它任何坏事。
T·H·赫胥黎的陈述是:道德的基础是……不去假装相信没有证据的东西,不去重复有关那些超出知识可能性之外的事物的无法令人理解的观点。
克莱门特、休谟、潘恩和赫胥黎所谈论的都是宗教信仰问题。但他们所写的大多数东西都具有更广泛的意义——例如,对于无所不在的、同整个世界纠缠在一起的我们的商业文明背景:有一个经典的阿斯匹林电视广告,其中演员们扮成医生,告诉人们说,同他们竞争的产品中只含有那么些医生们竭力推荐的止痛成分——他们不告诉你那种神秘的成分是什么——而他们的产品则令人激动地含有多得多的上述成分(每片药中多含有1.2-2倍)。因此,请买他们的产品。但是,为什么不能吃上两片那种与之竞争的药片呢?或是考虑比竞争对手的“常规”产品更有效的镇痛药。为什么不采用更有竞争力的“超强”产品呢?当然,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在美国每年因使用阿斯匹林而死亡的人数超过1000人,同样不会告诉我们,每年因使用醋氨酚类药品,主要是泰勒诺,导致大约5000例肾衰竭。又如,我们在吃早餐时完全可以吃上一片维生素药片,谁还会在乎哪种麦片粥含有更多的维生素?同样地,假如钙只是作为一种营养成分而与胃炎毫无关系,一种抗胃酸剂含不含钙又会有什么关系?商业文化中充斥着类似的对消费者的消费行为进行误导的花言巧语。你没有什么好问的。不用想,买就是了。
对产品作出的各项保证,尤其是由真正的或据称是专家的那些人作出的保证,包含着多如牛毛的欺诈。他们显出对他们的顾客的智力的藐视。他们导致了普通人对科学客观性的普遍态度的隐含危险的败坏。如今,在电视广告中,甚至有一些真正的科学家,包括一些相当有名气的科学家,在帮助公司设圈套。它们使人知道科学家们也会为了钱去骗人。正如托马斯·潘恩所警告的那样,我们正渐渐变得对撒谎见怪不怪了,而这会为许许多多其它的罪恶埋下伏笔。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面前正摆着每年一度的生活大展览之一“生命大观”——在旧金山举办的新时代展览——的节目说明书。通常情况下,会有数万人去参观这个展览。非常可疑的专家们在吹嘘着非常可疑的产品。这里有一些推销广告:“阻滞的血蛋白是如何引起疼痛的?”“水体,是护身符还是石头?”(我自有我的看法)其它的内容还有:“既然一块晶体可以为收音机和电视机聚集声和光”——这是对收音机和电视机工作原理的一种无知的误解——“因此,它也能够放大经过调谐的人类的精神振荡。”这儿还有一则:“女神的回报——一次产品展示盛典”。另外一则:“同时感应,无与伦比的感知体验”。那玩艺是由“查尔斯兄弟”提供的。还有,在下一页:“你,圣——热尔曼,通过紫色之焰而获得治疗”。铺天盖地,全都是关于各种“机会”的广告——假冒伪劣,无所不有——这就是生活大展览所展示的一切。
在科学领域中,我们可以从实验结果、数据、观察、测量和“事实”出发。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得出许许多多可能的解释,并且可以对每一种解释用事实进行系统的检验。因此,科学家们在他们接受训练的过程中,被用一个鉴别谎言的工具箱武装起来。无论何时,当一个新的想法被提出来以供考虑时,这个工具箱就自然而然地派上了用场。假如那个新的思想可以通过这些工具的检验,我们将会满怀热情地、虽然是暂时地,准备去接受它。如果你对这些有兴趣,如果你即便在那些谎言向你再三保证时也不想使它得逞的话,你可以采取一些防患于未然的措施。这里有一个可靠的、经过了检验的方法。
那个工具箱中装的是什么东西?那里装的是怀疑的思维方法的工具。
所谓怀疑的思维方法,归根结底,是一种建立并且理解一个有说服力的论点的方法。尤为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可以识别谬论和谎言的方法。其关键不在于我们是否喜欢那个经过了一系列推理而得出的结论,而在于从前提和出发点是否能得出这些结论,以及那个前提是否正确。
这个工具箱中所包含的东西有:
* 只要可能,“事实”都必须经过独立的验证。
* 鼓励见多识广的各种观点的支持者们对已有的证据展开实质性的辩论。
* 权威的意见并不重要——“权威们”以往已经犯了不少错误,他们将来仍然会犯错误。说得更确切一点就是,在科学上没有什么权威,最多不过是有一些专家而已。
* 构造出不止一种假说。如果想要解释某个东西,要尽可能地考虑各种不同的解释,然后,找出一批检验方法,可以用来系统地证伪每一种可能的其他解释。通过检验的,也就是在多种能够用来解释的假说中经受住了达尔文物种选择式考验的那个假说,相对于那些只不过是在最初的一念之间赢得你的好感的那些想法而言,是正确答案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 尽量避免过分执着于一种假设,仅仅因为那个假设是你提出来的。那只是我们在寻求真知的路程中的一站。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喜欢那个想法,公正客观地将之与其他的可能性进行一下比较,看看你是否能找到理由来批驳它。你不这么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 定量。如果你要解释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只要含有某些量度,一些数字量,都会非常有利于将你的假说与其他与之竞争的假说区别开来。模糊的、定性的东西往往招致多种解释。当然,我们不得不面对的许多定性的观点中可以寻找到一些真理。然而找到它们是一种更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 如果推理是一环套一环的,那么其中的每一环都必须是正确的(包括前提),不能仅仅是大部分正确。
* 奥姆的剃刀。这个方便的经验法则告诫我们,当我们面对两个可以将资料解释得同样好的假说时,选择简单的那一个。
* 不断地问这个假说是否能够——至少是在理论上——被证伪。不可检验、不可证伪的命题是没有多大价值的。想一想那个宏大的构想,即我们的宇宙以及其中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宇宙中的一个基本粒子——比如说,一个电子。但是,假如我们永远不可能从我们的宇宙之外获取信息的话,那么这个想法难道不是不能被证伪的吗:你必须能够核实这些论断。你必须给予根深蒂固的怀疑主义者一个弄清楚你的推理过程,重复你的实验并看看他们是否有能得到同样结果的机会。
要信赖经过认真设计和控制的实验,这是关键,我们总是倾向于接纳我们能想到的第一个候选的解释。有一个比没有要好得多。但是如果我们能想出不止一个解释,又会怎么样呢?我们将如何取舍?我们不作决定。我们让实验来作。弗朗西斯·培根给出了经典的理由:
辩论不能满足新发现的需要,因为大自然的精妙比辩论所需要的精妙高明许多倍。
对比实验是必要的。举一个例子来说,假如有人声称一种新药对某种疾病的有效率为百分之二十,那么我们必须确信,有一组对照试验人群,吃下了被告知是新药的糖片后,没有同时出现百分之二十的患者症状减轻的现象。
各影响变量必须是可以分离的。假设你晕船了,同时给你一个针压手镯和50毫克的麦可立嗪。你发现不适感消失了。是什么在起作用——手镯还是药片?只有当你在下一次再晕船时,只采用其中的一种治疗方法,你才能弄明白。现在,假设你并不想为了献身科学而去体验晕船的滋味,那么你就不可能分开上述变量。你将再次同时采用两种治疗手段,因为你达到了你所期望的实际目的;至于更进一步的知识,你会说,不值得为了去获得它而自找苦吃。
通常,实验必须在“双盲”条件下进行,这样,那些期望着某种发现的人,就不会处于一种可能对结果的评价构成潜在危害的状态中。例如,在试验一种新药的时候,你可能希望那些判断哪个患者的症状减轻了的医生,不知道哪些患者采用了新药。因为对这些信息的了解,会影响他们的判断,虽然或许只是无意识地。相反,症状减轻者的名单与那些使用新药的人的名单应是相近的,而且两组名单必须是独立地确定的,然后,你才能判断存在什么样的相关性。
除了教会评价我们提出的要求该如何做之外,任何好的谎言鉴别工具箱还应当教我们不要去做什么。它帮助我们识别最常见的和危险的、逻辑上和修辞上的谬误。在宗教和政治领域中,可以找到许多很好的例子,因为它们的实践者们总是被迫去评判两个相反的命题。这些谬误包括:
* adhominem——“针对人”的拉丁语,指攻击人而不是观点。(例如,牧师史密斯博士是一个有名的圣经原教旨主义者,因此,他对进化论的反对是不值一提的);
* 权威的论点。(例如,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应当连任,因为他有一个终止东南亚战争的秘密计划——但是因为那是机密,所以选民们无法去评估它的价值;这种论调等于是说,应当信任他,因为他是总统——而这最终被证明是一个错误);
* 因果倒置推理。(例如,上帝一定是在对人们施以惩罚和奖赏,因为假如没有这一切,社会将会毫无法纪,充满危险——甚至可能无法治理。或是:一个引起公众关注的谋杀案的被告一定会被发现是有罪的,否则的话,就会鼓励其他的男人去谋杀他们的妻子);
* 求助于无知——声称没有被证明是错误的东西必定是正确的。反之亦然。(例如,因为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UFO没有来访问过地球,所以UFO是存在的——因而宇宙中的另一个地方存在着智慧生物。或是:宇宙中可能存在着70种文明的世界,然而我们并不知道其中有哪一个世界具有比地球人类更高的道德水平,因此我们仍然是宇宙的中心。)这种概念不清的浮躁思想可以用一句话来驳斥它:缺乏证据并不是不存在证据。
* 特别辩护经常用来挽救那些在修辞上陷入很大困难的观点。(例如:一位仁慈的上帝,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女人违背了他的戒律而引诱一个男人吃了一个苹果就用让未来一代又一代的人们陷入痛苦的煎熬的方法来惩罚他们?特别辩护:你根本不理解有关自由意志的精妙教义。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同时存在着圣父、圣子和圣灵?特别辩护:你不懂上帝三位一体的神圣秘密。上帝怎么能容忍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追随者们——他们被命令以各自的方式遵循有关仁慈与同情的神圣的道德准则——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犯下如此多的野蛮的罪行?特别辩护:你还是不了解自由意志。不管怎么样,上帝的行为都是神秘而不可知的。)
* 回避问题,或是想当然地回答问题。(例如,我们必须设立死刑来抑制暴力犯罪。但是,当死刑设立之后,暴力犯罪率是否真的有所下降呢?昨天股市下跌,是因为一次技术性的调整和投资者取走红利——然而是否有独立的证据可以证明“调整”和利润提取所起的作用呢?从这种一厢情愿的解释中,我们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 观察的选择性,也称做列举有利的条件,或是如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所形容的,记住成功,忘掉失误。(例如,一个州会大肆吹嘘出了多少总统,却闭口不提成群的杀人犯。)
* 对很少的数目进行统计——同观察的选择性非常类似。(例如,“他们说五个人里有一个是中国人。这怎么可能?我认识成百上千的人,可其中没有一个是中国人。你的真诚的。……”或是:“我连续掷了三个七。今晚我不可能输了。”)
* 对统计特性的误解。(例如: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总统对发现整整有半数的美国人的智力低于平均水平表示震惊和忧虑。)
* 自相矛盾。(例如,谨慎周密地对一个可能存在的军事对手制定出计划,以应付可能出现的最坏的局面,而对有关环境危机的科学项目却置若罔闻,因为这些危机还没有被“证实”。把前苏联人口平均寿命的下降归因为多年之前的社会主义的失败,却从未将美国的高婴儿死亡率(现在是主要工业国家中最高的)归因为资本主义的失败。觉得宇宙将会在未来永远继续存在下去是理所当然的,但却认为宇宙可能拥有无限的过去是荒谬的。)
* non sequitur——拉丁语:“不是必然推论”。(例如:我们的民族必将强盛,因为上帝是伟大的。然而几乎所有的民族都自命不凡地把这当做真理。德国人的说法是“上帝与我们同在”。)通常,那些陷入非必然性推论的谬论,都不过是没有认识到会存在多种可能性。
* post hoc,ergo propter hoc——拉丁语:“它发生在后,故而它是由前者引起的”。(例如,马尼拉大主教,斋米·卡迪诺·辛,说:“我认识…一个26岁的妇女,她因为服用(避孕)药物而显得像60岁一样老。”在妇女获得选举权之前,世界上本没有核武器。)
* 无意义的问题。(例如,当一个无法抗拒的力作用于一个无法移动的物体时,会出现什么结果?但是,假如存在不可抗拒的力这种东西的话,就不可能有无法移动的物体。反之亦然。)
* 排除中间状态,或是采用错误的二分法——在存在有许多中间可能性的连续统一体中,只考虑两个极端。(例如,“当然,听他的;我丈夫是完美无暇的;我总是错的。”或是:“你不是热爱你的国家,就是仇恨它。”或是:“如果你不是在解决问题,那么你就是在捣乱。”)
* 将短期和长期对立——排除中间状态的一个子集,但因为它如此重要,所以我将之单独提出来,以引起特别的注意。(例如,我们无法制定为营养不良的儿童提供食品和对学龄前儿童进行教育的计划。我们迫切面临的是对付发生在街道上的犯罪。在我们面临着如此巨大的预算赤字的时候,为什么要去探索宇宙或是探究基础科学问题?)
* 连续递推?——与排除中间态有关。(例如:如果我们允许在怀孕的头几周内堕胎,那么,我们就不可能禁止杀死一个发育完全的婴儿。或是相反:如果政府甚至对九个月的胎儿也不许堕胎的话,那么它马上就会告诉我们,对我们刚怀上的胎儿该怎么办了。)
* 混淆相关性和因果性。(例如,一个调查显示,大学毕业生中的同性恋比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人中的同性恋要多,因此,教育使人们变成同性恋者。或是:安第斯山区的地震发生在天王星经过其近地点的时候,因此——不顾对于更近、质量更大的木星缺少这种相关性——后者是前者的起因。
* 树靶子——丑化一个观点,使之易受攻击。(例如,科学家们猜测所有有生命的东西只不过是碰巧跑到了一起——这种说法有意地对达尔文主义的主要观点——自然界是通过用进废退的方式而进化的——视而不见。或者——这也是一个短期/长期问题上的谬误——环境学家们对蜗牛、鹈和花袅比对人要关心得多。)
* 隐瞒证据,或是蓄意欺骗的半真半假的陈述。(例如,一个准确得不可思议的、被广泛引用的有关里根总统遇刺的“预言”在电视里播出;但是——一个重要的细节——这是在事件发生之前还是在事件发生之后拍摄下来的?这些政府的弊病必须通过革命来根除,即使是要做一个煎蛋卷,你也得打碎几个鸡蛋。是的,但这是否会变成一场比在前一制度统治下还要死多得多的人的革命呢?其他革命给我们提供了什么样的教训?是不是所有反对暴政的革命都是人民所期望的和从人民利益出发的呢?)
* 模棱两可的话。(例如,美国宪法规定的权力分离制度,明确规定了美国在没有国会声明的前提下是不能介入一场战争的。另一方面,总统被赋予了外交控制权和发动战争的权力。而这是可以使他们自己得以连任的一个强有力的潜在手段。因此,任何一个政党的总统都可能会策划发动一场战争。他们挥着旗子,把战争叫做——“政治行为”、“武装进入”。“保护性反应打击”、“维持和平”、“保护美国利益”,以及各种各样的行动,如“正义行动”。有关战争的种种委婉的说法,是为了政治的目的而对语言进行再创造的一大类型。塔列郎说:“政治家们的一门重要的艺术,就是为种种行为和制度寻找新的名字,他们的老名字已被公众所深恶痛绝。”)
对于这些逻辑上和修辞上的谬误的了解,使我们的工具箱更加完善。同所有的工具一样,这个鉴别谎言的工具箱也会被误用,被用在其适用范围之外,甚至会取代思考而成了一种死教条。但如果能够明智地应用,它会使这个世界的面貌焕然一新——不仅仅是用于在我们向别人提出自己的论点之前检验一下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