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还有道（连载）第81章 分析和谋划
王新明办公室。李周一说“钱五作恶多端，在他身上疑案重重！”引起在座的共鸣。
王新明对杨弘说：“说说你的意见。”
杨弘站起揉腰皱眉，缓缓道：“钱五的问题不是孤立的，涉及到发展局、特区管委包括平安局等部门利益，牵扯到有些部门主要领导，甚至个别常委。”
王新明点头：“这个问题我早有觉察。原来常委决定由纪委牵头组成调查组分别调查‘柏子山特区管委丁一殴打李艳叶一案’和‘村民举报特区孔庙村委支部书记赵根瞒贪修路追加征地补偿款’问题，我们就发现‘道中有道’，背后错综复杂。”
杨弘补充：“最早龙义和钱五械斗，孔庙小学教楼坍塌都是‘案中有案’。”
李周是个直性子，口无遮拦：“当时，我们已经把深层次问题摆出来了，为什么——？”
陈得索看王新明和杨弘脸都拉长了，暗暗踩一下李周的左脚，制止他……
“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只是——”王新明看看杨弘，没有说下去。
“只是有顾虑。”杨弘把话挑明，“我更是。因为这是一个利益链。”
陈得索接话：“有顾虑可以理解。因为反腐倡廉，扫黑除恶涉及到改革发展大局，部门利益及个人名利甚至个人安危。但如果一味地对腐败分子和黑恶势力迁就容忍，恐怕群众不答应，我们这个位置也坐不稳。”
“问题就在这。”王新明说，“担心的是不反腐败伤民心，去反腐败乱经济。”
李周接话：“我认为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只要以人民为中心，建立有效的反腐倡廉机制，让党政干部不敢贪，不想贪，既得民心，又促进经济。”
王新明和杨弘眼睛放射异样的光，他们交换着眼神……
杨弘微笑问李周：“你认为下步工作怎么开展？”
李周欲讲，看陈得索在沉思不语，便推让说：“我是纪委新兵。请得索政委说吧，他是拿妖捉怪的钟馗。”
陈得索思考中断，环顾左右。杨弘说：“得索是‘钟馗’，说说捉鬼手段。”
陈得索笑笑：“李周老弟谬赞。真正拿妖捉鬼还是市委纪委。”他缓缓道：“我的意见很简单，原来常委会决议，由纪委牵头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已经拉开了反贪腐序幕，且初步取得了成效，只是当时有些人隐藏很深，领导怕打草惊蛇，现在时机成熟了，有必要重拳出击了。”
王新明点头，像是回应陈得索，又像自言自语：“‘煞绳捆棺计划’已进入加力阶段了。”
王新明这句隐喻，陈得索心知肚明，杨弘领会了精神，李周知道了方向，只有柏典一脸茫然。
王新明开始部署：“原来的调查组继续工作，从钱五身上突破，把搁置的悬案弄个水落石出。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尽早把贪腐分子绳之以法！”
杨弘就此部署：“李周你带白有志、赵严调查刘喜贵！得索你负责抓捕钱五。”
李周、陈得索同声：“好！”
王新明拍拍柏典肩膀提醒：“柏总，请你注意保密！”
柏典似懂非懂道点点头……
上午。李周带监察局副局长白有志、市人大信访科主任赵严端坐刘喜贵办公室。李周盯着刘喜贵，白有志手机镜头对着刘喜贵，赵严做笔录。
刘喜贵在办公室来回走动，装腔作势，色厉内荏：“说我受贿，实在冤枉！但听他柏典一面之词能行吗？这个国民党，挣了我们共产党的钱，还不讲道义诬告人！”
李周他们抓不到证据，只得告辞。刘喜贵坐在老板椅里，望着李周、白有志、赵严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仰躺在皮椅里愣怔一会儿，打开电脑，撰写做官感悟——
“国家制定的这规那法，都是围绕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根本大法制定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们所处地位不同，对此理解和执行也不同。党和国家领导人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是让国家强大，人民殷实，即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小康社会。而我这一级的官员，就是以‘金钱’为中心。当官的为金钱，跑官卖官，傍大款捞钱；有的甚至献女让妻，丢尽人格和尊严。人为金钱而努力，这本是好事，也是党和国家号召的，因为钱是个好东西，谁拥有了它，谁就能得到物质和精神生活上的满足。人们满足了，社会太平了，党的执政地位就牢稳了。人有差别，获取金钱有多有少，这就出现分配不公，贫富不均，这是社会矛盾。为缓和社会矛盾，构建和谐社会，党和国家就制定各种法规政策，规范约束人们挣钱行为。但是由于各阶层各集团和个人的地位和素质不同，从而出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或者找准自己利益的结合点，去偏颇执法。老百姓常说：‘上面的经都是好的，就是让歪嘴和尚念歪了。’为什么歪嘴和尚这么多呢？在市场经济和政治体制转型期，一部分人愿当金钱的奴隶，去念歪经。问题是，谁来约束和监督这些歪嘴和尚不念歪经呢？可能有人会说，纪检监察机关和人大不就是立法和监督机关吗？不错，但谁能保证这些监督部门没有歪嘴和尚？如果有，谁再去监督这些监督部门？他们要监守自盗怎么办？现在之所以政令不畅通，法律棚架于基层，就是监督落实机制不健全、不完善。谁有监督权威？就是人民啊，但人民的监督权有多大呢？目前，美其名曰，执政为民还政于民，人民当家作主，可悲的是，到基层没有落实。”
刘喜贵继续敲打键盘码字，阐述他的观点——
“人都是有私欲的，当官的更甚之。一旦社会体制出现问题，就产生腐败官僚群体，这些群体一方面以特权，用政策法规为自卫武器，一方面又钻政策法规无人监督的空子，干违法违纪的勾当。哈、哈、哈！”
写到这里刘喜贵得意的笑出声……
下午。李周带白有志、赵严在陈得索办公室汇合。“抓到钱五了没有？”李周瞪大眼睛，急切问。
“还没有。”陈得索表情凝重。
“刘喜贵也不承认接受柏总的贿赂。我认为只有抓住钱五，有些问题才迎刃而解。”李周提出新思路。
陈得索给李周三人分别倒茶，沉思不语。
“侯春抓到没有？”李周又问。
陈得索坐在椅子里，平静道：“已被抓关押！”
“这个侯春，为虎作伥，我早就想会会他了。我建议突审他，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李周急切道。
陈得索沉吟一会，点头：“可以。我们一道去看守所。”
李周安排白有志、赵严先回纪委整理材料，自己和陈得索一道去看守所审侯春。
审讯室内。陈得索、李周端坐审讯桌旁。侯春由看守所长门子和张海波、胡自新两位狱警带进。
侯春挤吧着近视眼，看到李周一阵哆嗦，突然挣扎着扑跪到李周跟前，号啕大哭起来：“老校长，俺对不起你。当初没听你的话，还和你对着干。我跟着钱五狐假虎威，使你受了委屈，进了监狱，免了职。请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
李周严肃道：“你想获得宽大处理，必须老实坦白犯罪事实。”
“您让我讲什么？”侯春看看李周，又看看陈得索。
李周把侯春扶起，让他坐下：“先说今年夏季，我调查孔庙小学教楼坍塌案时，为什么他们请我喝酒又陷害我？”
侯春皱眉思考一阵，道：“那天晚上，他们在柏子山特区宾馆请你喝酒，明摆的是‘鸿门宴’。李艳叶把您灌醉后，你趔趔趄趄走了，大家也陆续离开……”侯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