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荷在心中
听说,西湖断桥的荷花开了。
我只能在朋友的叙述中,想着荷盛开的模样。想像着,那些荷一定有自己的风骨,不畏风雨的侵袭,到了该绽放的年龄就绽放。原是因为它们一生的故事都写在等待绽放的花瓣里,期盼有缘人能慧眼识得。
有些人、有些荷是和记忆一起生长的,它们盘踞在你的心海,用明艳的色彩涂抹着专属于时光的印记。
记得年少时,第一次看荷,是在农场的池塘里,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么大一片水中的花海。碧绿的硕大的荷叶挨挨挤挤,挤挤挨挨,一根根青色的笔直的茎干托着粉白的花朵,就像水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个气球,瞬间开满了整个水面。彼时,贫瘠的农场因着荷的盛开,有了清丽的色彩。
我先是惊叹,再是欣喜,最后是欢呼。对于我这样一个自小在矿山上长大的孩子来说,从小视野里除了山还是山,也只见过牵牛花、紫茉莉、桃花这些小小的花。我哪里会知道,有些花竟然可以生长在水里,而且那么多、那么大、那么美。
或许,此情此景只有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入荷花别样红”这两句诗最应景。我喜欢荷叶和荷花相互映衬的画面,只需静静地站立荷前,不需任何语言、词汇,那些荷就像婷婷玉立的女子,兀自长袖善舞了起来。
荷花开的季节,有慕名而来的游人,在花前驻足观望,拍影留念。对于久居城市的人而言,赏荷,以花为影,水为界,周遭白墙红瓦的建筑为背景,浮躁的内心渐渐被荷的高尚品格所涤荡。
后来,在旅途路上看见过飞驰而过的荷,像一大片赶着去做早操的孩子,奔跑着迅速从眼前消失。我只恍惚看见那是一片无垠的荷,它们和轨道是高低相错的邻居。
驱车经过那个村庄,马路两旁是大大小小的荷花。它们呈一幅静美的图画。
这青翠的碧绿的荷和张大千先生的墨荷却是两种色彩鲜明的对比。张大千先生笔下虽是黑色的荷,虽寥寥数笔,却将荷的神韵、形态,纤细,描绘得栩栩如生。想先生以墨荷为名,许是夜晚中荷的风姿?
倒又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作者将淡淡的愁绪流露于宁静、幽美荷塘,在荷塘月色下,看朦胧的荷展现静态的生命之美。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支荷。这支荷,是峥嵘岁月的一首歌,歌声悠悠,故事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