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徘徊(15)
等张钰和司马红娜来到美术馆外面,张钰对她热心陪自己参观,再三表示感谢。
“哦,这算不得什么,“她大大咧咧地说。
“你待我真好。“
“你不像他们那些人,狂妄自大。”
“是吗?“他笑道,心想:“看看狂妄自大是画室里的人的通病,或许是艺术家的通病也未可知”。
“他们以为这样埋汰我几句就能把我从画室撵走,没门儿。我高兴在那儿果多久,就呆多久。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还敢肯定是祖培东故意捣的鬼!没错,他对我一直怀恨在心,以为这一来我就会乖乖地走了。我敢说,他巴不得我走呢,因为我知道他那些肮脏的秘密。他自己心里有鬼,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总是揩一些女生的油。”
司马红娜弯来绕去讲了一大通,意思无非是说,别看是个知名教授,表面上道貌岸然,但骨子里却是好色之徒,常和一些女学生不清不楚。
“他跟画室里80%的女学生都有勾搭,简直同男妓差不多,而且还是个邋遢的男人,一个月也洗不上一回澡,身上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这全是事实,我一点也没瞎说。“
张钰听着觉得很不是滋味。有关李老师的各种流言蜚语,他也有所风闻。但是要怀疑教授的生活过于混乱,未免有点荒唐。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恶意中伤别人,实在叫他心寒。
“他们说些什么,我才不在乎呢。我照样走自己的路。我知道自己有天赋,是当画家的料子。我宁可放弃全世界也不放弃这一行。哦,在学校里遭人耻笑的,我又不是第一个,但到头来,还不正是那些受尽奚落的人反倒成了鹤立鸡群的天才。艺术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事儿,我愿为它献出整个生命。问题全在于能否持之以恒,做到锲而不舍。”
这就是她对自己的评价,而谁要是对此持有异议,就会被她视为居心叵测。她讨厌星宇。她对张钰说,星宇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才能,他的画华而不实,肤浅得很。他一辈子也画不出稍微像样的东西来。她说:“一个满脸雀斑的混小子。那么害怕祖陪东,连自己的画也不敢拿出来给他看。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有点胆量,不是吗?我不在乎祖陪东说我什么,反正我知道自己是个真正的艺术家。”
他们到了她住的那条街上,张钰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离开她走了,惊叹于她谜一样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