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影评100字
《西部》是一部由瓦莱斯卡·格里巴赫执导,Reinhardt Wetrek / Meinhard Neumann / Detlef Schai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西部》精选点评:
●3.5,某种程度上用反情节的手法去展现情节,用反情绪的组接去渲染情绪。自然主义只是一个迷惑人的外壳,内里仍然有对历史、政治、文化隔阂等命题的尖锐辩证。整体是一个以小见大的思路,对巴别塔另一个角度的解读。
●人的矛盾、社会底层群体的矛盾、国家间的矛盾、政治矛盾。2017年11月4日平遥
●在保加利亚一块小地方,阳光和煦,风光旖旎,当地人并不友好,尤其对于这一帮德国佬,历史的残留若隐若现,主角想当然以为融入不难,其实一直处于被蒙蔽的排斥状态,本片缺乏张力,任其懒散,在言语不通思想有嫌隙的大命题下不痛不痒,也便是冷淡的全力展现。
●What a waste of time
●特别好,沉得住气,一路反高潮,静水流深。镜头喜欢极了,人物质感也特别准,忍不住猜是职业演员还是非职业。职业的话,气质太真,非职业的话,演技太好。导演竟然是女性,这个真是可以不需要去刻意提什么“女性导演”了。
●想家是什么感觉?里外不是人说的不就是我么。。乡间美景看的我手心冒汗,在欧洲种族关系的强度可以赶上凶杀片了//夜景这个弱光太好看
●很有营养的一篇专访:https://www.criterion.com/current/posts/5395 待补《锦绣大地》、《百战宝枪》。
●有那么一瞬间我们可以忘记国家、民族和语言的障碍,从而迸发出最美的人际关系和最真挚的赤诚。片中双方交流的桥段都很迷人。
●關於地域以及人民的故事,小村莊再次接觸到德國人,言語不通互相猜疑及資源取用等等,貌似文明隱沒而回歸山頭文化,當中透出很多不解沖突爭執但亦有喝喝酒坐下來說說的時候,片中人物看似很多故事但被刻意湮淡沒化,以主角為甚,沒有家沒有根的異鄉人,或遠或近無目的游走,雖然或者可以稱兄道弟登堂入室但仍不停透著格格不入的距離感,孤獨沉默不確定,沒開始沒結束,寫實文藝電影一部,雖慢但可一看
●B+ / 一个故土的边缘人在异乡的边缘寻找归属,同时也是在当代的政治边境碰撞中测定徘徊于现实中的历史幽灵。用一种迥然不同的方法将《过境》的时间感与《扎马》的空间感悄无声息融为一体。能将如此丰富的文本指涉引而不发,而诉诸自然主义的氛围营造与人物情绪的悬浮触发,导演以简驭繁的能力着实了得。
《西部》影评(一):厄德曼和西部
莫名让我想起厄德曼的地方:
大概还真是又一部典型“柏林学派”?不惮于用完全非戏剧化的运镜剪辑拍各种非常戏剧化的情节,几乎没有配乐,大量自然光,看起来无聊至极的室内布景,室外风景,视觉上几乎不提供多少感官愉悦,然而又能够抓人,以及主人公见开着玩笑,寒暄式的笑话,文化不适症的玩笑,观众几乎不会觉得好笑。
漫长的入戏过程,然而整个过程信息量其实非常大,又不显山露水。讲德国在东欧的资本扩张,讲阶层,讲文化差异,全球化,讲战争,讲大的政治,落脚点又很小,比如家庭,或是家庭的缺失,人与人的相识,沟通,无法沟通。讲暴力,间接的,暗暗的冷暴力,抻长掰开的,缓慢暗示的,直接而残酷的,也是克制或是短暂的。
女导演刻画男性主人公的内心,丝丝入扣。用德国工程队明着暗着多次类比当初的侵略战争,在不经意间提起男主的伊拉克经历,小小一个人物,历史发展世界局势都背在身上了,居然有点德国版兰博的意思,如此自然反戏剧的手法,竟然塑造起来这么一个类型片似的孤胆人物。非职业演员厉害,不知道这样的人物背景设置是不是就是贴合自身的,但是那种孤独,无法融入,笨拙,征服欲望,时而流露出来的危险,还不一定是养尊处优的职业演员能够做到的。
从各个位面讲“征服”,某些方面未免太过直白,德国人的侵略史也被拿出来开了好几次玩笑,有些重复,删去一些,点到一下更舒服自然,不会那么“匠心”……还有很多对白都是这样
同样是一匹白马,人家这里不会飞,不冒圣光,脏兮兮满山跑,但就是诗意,同是一种关注,望李睿珺学习……
《西部》影评(二):谈谈对《西部》的两点理解
1、对移民(难民)生活的揭露
不同于《希望的另一面》,《西部》将视角对调,德国人在电影里成了“移民”的角色而保加利亚人成了“本地人”的角色。导演很好的利用了一把左派价值观们对美好乌托邦的追求,她将村子塑造成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民风淳朴,大家不会为了钱而做事(女店主不卖给男主烟);村民们待人友好,尽管语言不通却也能互帮互助。导演把德国人塑造成素质低下、自私自利甚至带有后殖民主义色彩的一群人,在左派价值观的观众面前的渣男们。导演因此巧妙的把人物的处境对调,让我们对村庄产生好感,对德国人产生厌恶感。男主是带我们进入村庄的一个视角,因此我们对村庄的情感变化也随着他的遭遇而发生变化。我们从被接受到被排斥,从因融入在“世外桃源”而快乐到被村民们排挤而感到失望甚至痛苦。这正是移民(难民)们到别国所需要经历的。导演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从政治角度出发,而是从个体的角度出发让人们对这样的经历感同身受,但其本身就带着导演对人们能更多的帮助难民的希望。
2、嘲讽左派们的美好乌托邦幻想
剧情上从小清新乌托邦化的生活到冲突不断,单从剧情上来说很是无聊,前期情感铺垫略显冗长,后期的冲突都是意外没有长久的悬疑感。但这样的剧情变化引导我们改变对村庄态度。如前面所说,一开始的剧情把村庄塑造成世外桃源,而剧情不断的发展把村庄另一面揭露出来。这里的人们并不都是和蔼可亲、人们也为了钱赌博,这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结尾男主被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句话把前后情感冲突联系起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乌托邦。达尔文主义并不会被淘汰。
《西部》影评(三):《西部》与《托尼·厄德曼》:新影像
环境音:衔接任意空间
《西部》中的每个场景中有许多分散的任意空间,它们通过剪辑的方式组合一起,但作为背景的环境音则维持同一的声轨。这造成了一种假象:影像时间是前后继续的,能够产生完整合一的体验。但撇开环境音的统一,仅看各短小镜头间的关系,很显然它们所处的时间无法严丝合缝地衔接。这造成了一种假衔接的现象,就像在安东尼奥尼的电影中任意空间的衔接是通过消失角色的视角,或在布列松的电影中任意空间依靠手的运动衔接在一起。
任意性:时间与空间
这仍然指向了时间与空间的任意性,这是《西部》与《托尼厄德曼》这两部看似千差万别的电影间隐秘的联系。两部电影的镜头自始至终以近景/中景的取景方式贴近人物,并根据相互间对话的强度在人物间自然地切换。两部电影也实践着相似的目的:一种对现实空间与时间的消解。在《西部》中,我们并不能明确判定德国建筑工人是否真的在保加利亚,只有通过人物之口才能明确他们所在的地方。甚至在德国建筑工人与保加利亚村民间也存在辨识的困难。
真实感:表演的自然化
正如我们不能准确地辨析出角色所处身的世界,他们可能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我们也不能明确区分场景发生的年月日,它的时间发展线。 这是一种均质的任意空间和任意时间状态,只有人物是确然成立的。他们不断遭遇着他们的困境。影像的真实性不是来自于确定的时间与地点和一个特定时空中鲜明的人物形象,而是来自于演员自然化的表演。这是真实影像的一种新形态:表演的真实感,瓦解了传统的影像模式,提供了新的可能。
《西部》影评(四):被流放的文明与孤独的异乡人
全球政治风暴愈演愈烈的当下,各国导演纷纷转向台前,记录下历史流变的光景。近年来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更是频现政治性影片的身影。不同于主竞赛侧重对艺术含金量的表彰,前者如其名讳,目的在于唤起公众对重大议题和现象的关注。在这些依附于现实蓝本的影像中,政治元素或作为一种明确的指涉,或以间接而隐秘,却同样给人开阔思考的方式嵌入。
去年戛纳迎来70周岁时,斩获媒体高度评价的“一种关注”入围片《西部》便属于后者。单看片名,很难为其找到某个准确的落点,观众只能隐约在头脑中构建出一隅人迹罕至、文明萧条的地带,荒凉感扑面而来。故事发生在保加利亚与希腊接壤的某个村落,而片名中模糊的方位信息,则指向了一支来此建设水电站的德国施工队,他们象征着西欧国家先进的技术发明,与之相对的是包含在这种资本扩张下的另重投影,也即在全球政治版图中处于边缘的保加利亚。这个人口急剧缩减的巴尔干小国,虽被美誉为“上帝的后花园”,却无力改写国内常年动乱、经济凋敝落后的事实。
在对地缘政治的关照上,德国导演瓦莱斯卡·格里巴赫选取了一种微妙而颇富趣味的视角,切入两国存在于语言、历史、文化之间的激烈对撞。观众跟随德国工人们外来者的身份闯入保加利亚边境,一个远离现代纷争,同时也是见证历史余波翻卷的地方。这群西部民工的到来,恰巧对应于当今主流想象中经济强国对欠发达地区的扶助,而与这种光明愿景相割裂的,是当地人紧绷对抗的神经,和语言造成的交流障碍。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同期口碑大爆的主竞赛热门《托尼·厄德曼》的导演玛伦·阿德,也是《西部》的制片人之一。前者亦生动描绘了德国人在巴尔干半岛(罗马尼亚)的生存处境,和其荒诞不经的喜剧感相比,《西部》始终积攒着一股静默的戏剧张力,技术上对取景地气氛的捕捉,包括大量自然光、环境声铺垫和粗粝的纪实感,与剧作中封闭的地理/文化特征相映衬,揭示了人物在这种封闭环境下情感立场的固化,及从中渗出的阴冷敌意。
在男主角Meinhard身上,这种隔阂被刻画得更令人怅然。身为施工队中最年长的人之一,他的寡言和敏感格外醒目,也与其接近当地村民,融入社区的积极尝试相匹。和商户Adrian结下的友谊似乎是对这种质朴真诚的热情回应,让观众看到了冲破语言和地域藩篱的可能。但在人们调侃他为Adrian身边的保镖时,新的危机又出现了。这个玩笑般的绰号既暗示着人物身份的过渡和转换——当施工队以局外人的姿态来到异邦,在陌生的领土上,他们不得不面临自身主体性的消解和身份迷失,遭受地位滑落带来的冲击。同时又影射了主角退伍军人的身份,有关国家和政治矛盾的探讨便在这时浮现出来。
我们可以将Meinhard视为饱受战后创伤打击的典型人物,他那憔悴松垮的面容,标记着20世纪以来几次大型战争带给人类的戕害。对于记忆中血腥弥漫的情节,他甚少提及,只是在伊战前线的见闻加深了他对丛林法则的笃定。“人们要么主动捕食,要么被吃掉。”他语气平静地告诉Adrian,对于这个弱肉强食、成员相互索取利用的社会,他是悲观和心存戒备的,但置身化外之地的孤独清冷,依旧持续激发出他对情感交际的本能需求。
海报上那匹飞奔的白马,在片中作为Adrian送给Meinhard的礼物,仿佛超现实般的诗意图腾,也是一种特殊的古典符号。马是温驯而通灵性的,相对于扑朔迷离的人际关系,人与动物间的羁绊往往更具感染力,透过这种深厚的情感,观众得以窥见人物内在强烈的孤独感与对建立联结的渴求。在德国,老兵境遇往往是悲惨的,主流社会的漠视和驱逐让他们蜷在底层,只能等待凋零。而在异国村庄,他同样面临着人们怀疑的注视,甚至连出门买烟都很困难,贫乏的单字和手语无法实现真正交流,反而让他对眼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不断产生乐观的误解。
出于历史遗留的混乱局面,许多保加利亚人对战争深恶痛绝,这让人想到去年同样入围“一种关注”的保加利亚电影《方向》,后冷战时代下的信仰危机,在夜色包围的街头被一幕幕放大、衔接起来,指向对道德崩塌的全景式扫描。而《西部》更像是视点精准的心理寓言,围绕Meinhard这个矛盾复杂的形象,和他与村民之间飘忽的距离感,含蓄映照出人们对待战争和这群外来人的消极态度。
作为片中Meinhard的对立人物,工头Vincent无疑更符合“闯入者”这一形象的原始设定。他举止轻浮,自大傲慢,因在河中骚扰女性而将村民激怒,给整支施工队带来麻烦。为了解决营地水源不足的问题,擅自切断村庄供水,还在跌下马背后畏缩而逃,将奄奄一息的白马留在原地。所有这些霸道行径,都与前者内向老实的性格形成了鲜明对比,促使观众将更多同情和美好祈愿放在退伍军人身上。
然而再善良的品性也无法扭转现实的悖谬。从Meinhard亲手端起枪终结了那匹马的生命开始,对寻求信任和归属感的期望便开始走向破灭。我们最终发现,他成为了彻底流落的异乡人,试图从记忆深处逃离的同时,却和现实渐行渐远。正如导演在采访中提起那部影响她创作的电影——安东尼奥尼的《过客》,两部影片都捡拾起了文明边界有关自我探寻和认同的命题。在《过客》中,意欲斩断社会属性来重获自由的杰克·尼科尔森,将身份证物丢弃,却走不出自身存在的迷雾,正是从这样茫然无望的挣扎中,流淌出了一种深层的哲学追问。
“你在这儿要找什么?”影片结尾,当一群目击Meinhard和当地女人交好,因而愤懑不满的男村民对他施以拳脚后,Adrian这样关切问道。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在这个包含历史,文化,政治等多个面向的故事中,并不存在限定的行为对象,或者说,男主角作为东西部相遇的缩影,为我们展示的正是在充满歧见和疏离的时空下,和谐融洽的人际交流是多么迟滞而无望。当所有对话沟通的尝试化为泡影,被焦虑裹挟的个体又当归于何处?导演没有正面回答,她让Meinhard转身回到派对狂欢的人群中,随舞曲笨拙扭动,在汗液和气息的混杂间,踏上了另一片陌生而寂寥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