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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来看你》好看吗?经典观后感锦集

2020-10-01 17:59: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我将来看你》好看吗?经典观后感锦集

  《我将来你》是一部由威廉·迪亚特尔 / 乔治·库克执导,金吉·罗杰斯 / 约瑟夫·科顿 / 秀兰·邓波儿主演的一部剧情 / 庭 / 爱情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观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我将来看你》精选点评

  ●以为邓波儿是主角结果是个小女儿。科顿还不错名字起的好。

  ●片中有两个镜头印象深刻: 一个是两人去为女人衣服服务员领女人要去试衣间时,男人服务员叫住,问衣服多少钱,服务员说是1200元(打个比方,电影中是多少了),男人拿出400元给服务员,让她说衣服是800元。在试衣间,女人问服务员衣服多少钱,服务员说是800元,那女人拿出300元给服务员,让

  ●温暖的故事火车上相识的男女,一个是战争创伤军人,一个是无罪却有罪的囚犯。圣诞总跟拯救的故事一起,圣诞快乐

  ●嗯,怎么说,如果George Cukor拍,真不见得比这个好。邓波儿的角色招人嫌,她在表演处理上也没好到哪去= = 双方各有秘密的人一见钟情,我还是更喜欢单程票。。。

  ●11.10.2015观看

  ●真挚深情

  ●三星半。主题之于当时意义深远。Ginger和科顿的表演都很好,科顿独自在旅馆时的那一段表演尤其出彩。感觉十六岁的邓波儿还是有些稚气未脱

  ●实际上看到结束,才忽然发现秀兰邓波儿是那个小女儿,长大后也还是很可,金吉罗杰斯在本片的表演也很细腻出色

  ●自由失去,战时的阴影和别时的哀伤,两方的秘密渐渐剥离,交织成爱情的暖流,Rogers和Cotten演了两个让人心疼的角色

  ●

  《我将来看你》观后感(一):难以忘怀记忆!十分感人片子

  片中有两个头印象深刻:

  一个是两人去为女人买衣服,当服务员领女人要去试衣间时,男人将服务员叫住,问衣服多少钱,服务员说是1200元(打个比方,电影中是多少忘了),男人拿出400元给服务员,让她说衣服是800元。在试衣间,女人问服务员衣服多少钱,服务员说是800元,那女人拿出300元给服务员,让她说衣服是500元。当试完衣服出来时,男人问衣服多少钱,服务员犹豫着说500元,男人一愣,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场画比较感人。

  另一个是两人在一起散步,路边人家一条被拴住的大狗,他们路过时那狗叫了几声,那男人就模仿狗叫了几声然后与女人继续说着话向前走。那女人走到男人前面回身说话时突然变色了,那男人没有回头直接将衣服脱下,然后转身,这时那狗挣脱铁链冲到了,那男人用衣服将狗包起压在身下,这时狗主人到了将狗牵走。这个镜头显得男人冷静聪明,真象个男人!

  《我将来看你》观后感(二):同是天涯沦落人

  找了好久,在电驴上找到,又下了一个多星期,终于下完了。这下开了,一播放,没字幕。没字幕,那就找呗;找到了,发现字幕严重不行。

  将就吧,看,发现竟然是配音的,如果是英语原音还可以勉强接受,发现不是,听也听不懂,不是法语,估计是德语,反正就是听不懂。不管了,就看字幕,看表演。

  看了半天,终于看懂了一些,开始根据剧情调整字幕,调着调着,竟然把字幕延时了20.5s,发现字幕对上了,这下乐了,从头开始看,就看字幕,终于看懂。

  片中男女主角都是经历了人生的挫折,可以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女的因为无意而杀人,六年的判刑

  男的因为战争而造成心理创伤

  在火车上相遇

  开始了爱情之旅

  详细的就不说了,个中体会,皆有不同

  一句话,好电影,很值得看,給个9分

  今天偶然发现,自己看的是西班牙语配音的

  前几天,再次发现自己很二,居然不知道是双音轨的---12.7

  《我将来看你》观后感(三):散记:我将来看你

  从图书馆借了DVD来看,随便写些所见所想。

  查了下imdb,这片是1944年拍的,上映时也是45年1月,换句话说战争还没结束,不过无论是欧洲还是太平洋战场的局面都已定,因而整体氛围还是比较轻松。战争时期人们的爱国热情高涨,对军人也十分尊敬,比如女主叔叔一家对男主便十分欢迎(秀兰邓波儿演的芭芭拉好像还对男主有些意思——随后出去约会的也是一个军官);男主和女主看电影后去餐厅约会,老板也说“当兵的我们有专门的包厢请坐”。新年晚会遇到的那个参议员也颇有些作秀成分地跟他寒暄“我想和士兵们谈谈对政治的看法”——不解风情的男主自然说了不少让领导心里不爽的话。

  男主来自太平洋战场,偶尔有些镜头展现战时美国人对日本的观感。比如电影院前两个小孩玩耍、看到男主时对男主说的话。又或者如男主在火车上看的这份杂志:

  《我将来看你》观后感(四):《相见在明天》电影剧本

  《相见在明天》电影剧本

  文/马里恩·帕森纳特

  译/张丹

  歌声起。在歌声中推出片名《相见在明天》及演职员表。

  合唱:我们将相见在明天,

  在我永远怀念的地点。

  独唱:在那小小的咖啡馆,

  在那马路对面的公园。

  孩子们旋转的木马、栗子树,

  还有那美好的祝愿。

  合唱:在每一个晴朗的夏日,

  在每一个愉快的时刻,

  我都将深情地思念你。

  我将在晨曦中寻觅你,

  独唱:我将在月光下呼唤你,

  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你……

  1.火车站零售摊前

  玛丽——一个端庄美丽的年轻姑娘,走到零售摊前。身着军服的扎克,在一旁挑选杂志。

  玛丽:“来一包口香糖。”

  售货员稍感奇怪地:“没有。”

  玛丽:“那就来块杏仁巧克力吧。”

  售货员诧异地看着她:“杏仁巧克力?没有什么杏仁巧克力,也没有口香糖。我说,你是打哪儿来的呀?”又转身对扎克:“拿定主意了吗,当兵的?”

  扎克发觉在跟他说话:“嗯?哦,是的,拿定了。”

  (画外音):“各位请上车了……”

  扎克指着一本杂志:“嗯……这本多少钱?”

  售货员:“哪本?”

  (画外音):“开往洛杉矶的特快列车就要开车了。”

  扎克付完款后转身就走。

  售货员拿起杂志:“喂!当兵的!”

  扎克转过身来问:“是叫我吗?”

  售货员:“忘了拿你的杂志了。”

  扎克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的神情。

  2.车厢内

  一群士兵在即兴唱歌。

  玛丽走了进来。她坏视了一下车厢,随即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

  一个伞兵走到玛丽跟前。

  伞兵指着玛丽旁边的座位:“对不起,小姐,这座位有人吗?要是我坐在这儿您不会介意吧?您一个人旅行?来支雪茄怎么样?”

  玛丽态度冷淡地:“不,谢谢。”

  伞兵知趣地在她对面坐下。

  扎克也走进这节车厢,在玛丽身边坐下。

  伞兵向玛丽搭讪地:“和我同路吗?咱们聊聊吧!”

  玛丽捧起一本杂志,对伞兵置之不理。

  一水兵走进车厢。

  水兵:“大伙儿好啊!”

  伞兵:“你好,麦克。”

  水兵在伞兵身边坐下。他打量着扎克。

  水兵问扎克:“你是在瓜拉达哈拉(注:西班牙一城市)服役的吗?”

  扎克:“是的……”

  水兵:“那兴许咱们还是一个部队的呢。”

  扎克心不在焉地:“也许是吧。”

  水兵:“咱们几星期前就该把那个地方攻下来。”

  小贩举着托盘推销咖啡。

  小贩:“热咖啡!……趁热喝吧!……咖啡!”

  水兵问伞兵:“把小贩叫来,弄点吃的怎么样?肚子早该进货了。我请客,给大家买咖啡和三明治。”

  扎克浏览着手中的杂志。无意中,他抬起头来,与玛丽的目光不期而遇。看得出,他们彼此都有好感。

  玛丽:“回家休假吗?”

  扎克:“是的,是休假。他们准了我的假。”

  玛丽:“这是你入伍以后第一次回家吗?”

  扎克:“怎么说呢,我没有一个固定的家,我是去看个人。您是旅行还是出差?或者……”

  玛丽有些不自在地:“不,我是……是度假——圣诞节假。”

  扎克:“您从事什么职业?我是说,您是做哪一类工作的?”

  玛丽:“我是个……是个旅行推销员。”

  扎克颇感意外地:“这我可没想到。”

  玛丽:“那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呢?”

  扎克:“猜是……我也说不准?是个秘书或者模特儿,或者是个老师。”

  玛丽微笑地:“我曾经是个秘书,也曾经很想当模特儿,这么说来你猜得相当准。”

  扎克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去洛杉矶吗?”

  玛丽:“不,我的路不远了。我在松山下车。”

  扎克:“噢……你家在松山吗?”

  玛丽:“不,我是去看我的舅父。”

  扎克:“有意思,我正巧也在那儿下车。”

  玛丽:“真的?”

  扎克:“是的。我的……嗯,我是去看亲戚,我姐姐住在松山。”

  玛丽:“她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扎克:“我希望这样。说不定,我们会在松山碰上的。”

  玛丽:“是呀。”。

  3.车站外

  熙熙攘攘的火车站。玛丽和扎克下火车后,走出站台。

  一辆出租汽车驶过来,司机探出头问道:“要车吗?”

  玛丽坐进出租车。

  玛丽对司机:“去北榆街617号。”

  她从车窗里伸出手与扎克告别。

  玛丽友好地:“再见。”

  扎克依恋地:“再见。”他欲言又止,终于鼓足了勇气:“哦,请等一下……嗯,如果……如果有人想给你打电话,怎么才能和你联系上呢?”

  玛丽微笑地:“电话簿里有我舅舅的名字,他叫亨利·马歇尔。”

  扎克:“亨利·马歇尔?”

  玛丽:“是的。”

  她示意司机开车。不料,扎克又折回身来。

  扎克意犹未尽地:“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玛丽无可奈何而又耐心地:“我叫玛丽。玛丽·马歇尔。”

  扎克重复地:“玛丽·马歇尔。再见。”

  玛丽:“再见。”

  司机发动了引擎。突然,扎克又跑了回来。

  扎克有些难为情地:“嗯……如果将人提到扎克·摩根,那……那就是我。”

  玛丽忍悛不禁地:“很高兴认识你。”

  扎克:“圣诞快乐!”

  玛丽:“圣诞快乐!“

  出租汽车载着玛丽驶远了,扎克仍在呆呆凝视着……

  4.旅馆房间内

  侍者领着扎克走进房间。扎克四下打量着。

  侍者殷勤地:“您要是需要什么,叫一声就行了。我们十分愿意为您效劳。”他行完礼,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扎克想把衣服挂到衣架上,不料,刚举起衣服,头一晕险些摔倒。他扶着柜子,稳了稳神,重新挂上衣服,然后,从皮箱中取出衣物。军服上的奖章熠熠闪光,显得格外耀眼。扎克一边吃药一边自言自语。

  扎克(画外音):“别担心,扎克,别担心,刺刀伤都好了,只是你脑子里的伤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大夫才允许你离开医院,给了你十天假期——这向你表明,你完全可以回到世界上来,寻找那属于你的一隅……要找回你失去的过去,还得花点功夫。你还在丢三落四,行动也有点迟缓,可你在逐渐好转……大夫说你会好的……最要紧的是别搞得太累——不能垮下来。这样的话,那些可怕的记亿就不会整天缠绕着你了——扎进胳膊里的针头、针管、带铁窗的小屋。你可以把它们统统击退,只要你相信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别再想它了。你会好的,会好的,会好的。”

  5.马歇尔家客厅

  一阵门铃声响。萨拉·马歇尔太太——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打开门。玛丽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玛丽激动地:“萨拉舅妈!”

  萨拉:“哦,亲爱的,欢迎你回家。快进来!路上好吗?”

  玛丽:“还好。”

  萨拉仔细端详着玛丽:“你没变,一点儿没变。”

  玛丽动情地环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玛丽:“回到这儿,真是太好了。”

  萨拉:“亲爱的,你能和我们在一起,我太高兴了,高兴极了!”对楼上:“芭芭拉!快下来!”对玛丽:“你和芭芭拉一起住。”

  玛丽:“舅妈,我不想打搅任何人。我来这儿只是想……”

  萨拉打断玛丽的话:“别胡说。有你作伴,芭芭拉准会高兴的。”她帮着玛丽脱去外衣:“快把大衣脱了……这对芭芭拉来说是件很好的事,她今年十七岁……”

  玛丽羡慕地:“十七岁!”

  萨拉不无骄傲地:“是的。而且,还很漂亮,都让我们给宠坏了。这个时候,有个年龄比她大些的姑娘和她住在一起,我看对她大有好处。譬如你……对,正象你……哎呀,要说的话太多了,可你先得洗洗澡?”

  玛丽刚要回答,芭芭拉从楼上走下来。这是一个漂亮、任性、稚气朱脱的少女。

  芭芭拉向巧丽伸出手:“你好,玛丽,见到你很高兴。”

  玛丽:“你好,芭芭拉。”对萨拉:“天哪,她已经出落成个美人了!”

  芭芭拉:“欢迎你。”

  萨拉:“亲爱的,带玛丽到你们的房间去看看。”

  芭芭拉:“跟我来,小姐,到我的闺房来,屋子很小,比单人牢房大不了多少……”她自觉失言,连忙道歉:“哦,对不起。”

  玛丽停下脚步,对芭芭拉和站在楼梯下的萨拉说:“是有这么回事。人人都清楚,我一直在监狱里,八天以后还要回去。这是事实,装作不知道也没用。大家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好,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萨拉缓和气氛地:“玛丽,你是个好姑娘。现在,上楼去没看你的房间吧。”

  芭芭拉和玛丽来到二楼。芭芭拉给玛丽介绍着各个房间的用处。

  芭芭拉指着一扇门:“那是妈妈的房间。我记不得了,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玛丽:“来过一次。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

  芭芭拉笑了。

  6.芭芭拉的房间

  这是一间整洁而舒适的卧室,处处弥漫着少女温馨的气息。左面有一扇通向浴室的门,右面并排放着两张单人床。

  芭芭拉:“就是这儿……这就是咱们的屋。”

  玛丽:“这屋子真好。”

  芭芭拉:“我们还有单独的洗澡间呢。”

  玛丽走到那张显然是为她准备的床前,放下手中的箱子。

  玛丽:“这是我的床吗?”

  芭芭拉:“是的。”

  玛丽打开箱子,取出衣物放在床上。芭芭拉倚在墙上凝神打量着她。玛丽回头发现了。

  芭芭拉掩饰地:“我……我在想,你穿的这套衣服真合身。”

  玛丽:“谢谢你。恐怕你还想知道些别的事吧。”

  芭芭拉:“实话说,是的。”

  玛丽举起手中的外衣:“这个放哪儿?”

  芭芭拉接过去:“让我来吧。”

  玛丽埋下头继绣收拾:“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样,咱们俩都可以轻松些。”

  芭芭拉:“好吧,我只是……嗯,我以前不知道他们还给……给那些人放假……”

  玛丽:“你不要感到难为情。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知道。后来,监狱长告诉我,说这个州和其它几个州,根据犯人的表现,酌情给予特别假期。”

  芭芭拉:“他们这么信任你,太好了。”

  玛丽:“我也这么想。”说完后,玛丽走进洗澡间,卷起袖子刚要洗漱,芭芭拉急忙跟了进来。

  芭芭拉:“碟子里的香皂是我的,你的在架子上。”

  玛丽一怔,抬头见两条毛巾的上方各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分别写着她们两人的名字。

  玛丽缓缓地:“我明了。”

  7.厨房·夜

  萨拉一边揉面一边与坐在对面的玛丽谈话。

  萨拉:“你一直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吧?”

  玛丽:“我一直在盼着能见到您。”

  萨拉:“亲爱的,你真好。”

  玛丽:“实际上,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我自己的事,而且……”

  萨拉:“都想些什么?”

  玛丽:“……从监狱出来,回到社会上,还有,甚至到这儿来,我都有一种感觉……”

  萨拉关切地:“亲爱的,别害怕。不要觉得你身上已经刻下了烙印,象过去的犯人一样。你是做了某件事,你正在对社会偿还债务,大多数人会原谅你的。”

  玛丽:“这我知道。可一出监狱,看到大家都穿着制服,都有事可做,我……只有我是旁观者,我受不了……对于未来,我曾有过许多梦想,但它们都是无法实现的。”

  萨拉:“是的。梦想大多数都不可能实现。但是,你必须有梦想。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一个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必须学会对你的梦想作出妥协。”

  玛丽:“可我的梦想并不是宫殿和彩虹,我的梦想只不过是一个家——一个就象这样的家,有厨房和壁炉,有冰箱,有丈夫和孩子。”

  萨拉:“你说的这些我都有了,可我仍然梦想着宫殿和彩虹……”

  玛丽:“可你是幸福的。”

  萨拉:“当然是的,因为,我并不奢求,我接受了仅次于最好的东西。哎,这些事,迟早人人都要学会的。你得学会先接受仅次于最好的,到头来你会发现其实这就是最好的。”

  玛丽仍感茫然地:“我看不出这怎么可能……”

  8.客厅·夜

  电话铃响了。芭芭拉拿起话筒。

  芭芭拉:“对,这是马歇尔家。”

  萨拉闻声从厨房出来:“谁来的?”

  芭芭拉对话筒:“嗯,稍等一下。”她压低声音,手指厨房,对萨拉神秘地,“是找她的。”

  萨拉:“这有什么奇怪的!”对厨房喊,“玛丽!你的电话。”对芭芭拉,“来帮我摆桌子。”

  玛丽开始感到有些意外,但继而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她拿起了话筒。

  玛丽:“喂,是的,是我,当然不是开玩笑……这个……我愿意去,可你姐姐那里怎么样?……是吗?那太糟了……好的,扎克,我愿意去,但是……等一下……”她对厨房喊,“萨拉舅妈!”

  萨拉急忙跑出来,两手在围裙上擦着面粉:“什么事?”

  玛丽:“这人是个当兵的。我在火车上认识的。他真不错。他是来这儿看姐姐的,可他姐姐刚巧去加州了,他……他想请我吃晚饭,我还没想好去不去……”

  芭芭拉一听立即产生了兴趣:“一个当兵的?”

  萨拉有些意外:“当兵的?好啊!为什么不请他到这儿来吃晚饭呢?”

  玛丽既高兴又有些顾虑:“请他到这儿来……这合适吗?”

  萨拉果断地:“你这就请他来!告诉他,别迟到!”

  玛丽高兴地抓起话筒:“喂,扎克,你到这儿来吃晚饭吧,我们都欢迎你……是的,我舅妈说不要迟到……好,再见!”

  芭芭拉好奇地:“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玛丽:“是这样,我……”

  芭芭拉迫不及待地:“他长得怎么样?”

  玛丽:“这个我也不知道。”

  芭芭拉惊奇地:“什么?你不知道,难道你竟一点也没注意吗?”

  萨拉从厨房里出来:“行了,芭芭拉,别没完没了的,快去把桌子摆好。你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

  芭芭拉仍沉浸在兴奋中:“太妙了!一个当兵的来吃晚饭!”

  9.客厅·夜

  亨利·马歇尔——玛丽的舅舅进门,放下手里的东西。他看上去和蔼可亲,心地善良。

  亨利:“玛丽到了吗?”

  芭芭拉:“到了。”指厨房,“她在那儿。”

  10.厨房·夜

  亨利走到玛丽跟前:“太好了,谢天谢地。欢迎你,玛丽,欢迎你。”

  玛丽:“您好,亨利舅舅。”

  亨利:“你看上去真不错。”他后退两步仔细端详着她,“到这儿来,我很高兴,真的高兴。你干的一定不坏。要不,他们不会给你这个假期的,我看这样做很好。”

  玛丽:“那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把我当真正的罪犯看待。”

  亨利:“你当然不是,我也没把你当成犯人呀!要不,我就不会为你的案子花钱请律师了。”

  萨拉第一次听他说这件事,很赞赏地:“亨利,我准知道你会这么做的。”

  亨利:“玛丽,希望你在这儿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希望你在这儿就象在自已家里一样。”

  萨拉:“她会的,亨利。我们为玛丽邀请了一个当兵的来吃晚饭。”

  亨利:“真的?!很好,很好。”

  玛丽看着他们,眼里充满了感激。

  11.客厅·夜

  芭芭拉听到门铃声去打开门。扎克站在门口。

  扎克彬彬有礼地:“请问,这是马歇尔的家吗?”

  芭岜拉上下打量着这位英武的军人:“是的。”

  扎克:“马歇尔小姐在这儿吗?”

  芭芭拉:“我就是。”

  扎克:“我指的是你的……嗯……玛丽·马歇尔。”

  芭芭拉:“明白了,她……”

  萨拉走了出来。

  萨拉:“芭芭拉,别让这个年轻人为难了。”对扎克,“我是玛丽的舅妈。你就是扎克?”

  扎克:“是的。”

  萨拉:“这是芭芭拉,我的傻闺女。”

  扎克和芭芭拉互相问好。

  萨拉手里拿着扎克的大衣和帽子,正要进去,玛丽从楼上下来了。

  玛丽和扎克微笑着互致问候。

  玛丽:“你来得真快呀!”

  扎克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萨拉看出他有些拘谨,便让玛丽带他到起居室去,以便使他感到自在些。

  12.起居室·夜

  扎克四下环顾屋里的陈设。

  扎克由衷地:“这屋子太漂亮了!我有好长时间没在这样一个真正的家里呆过了。”

  玛丽同情地:“没见到你姐姐,对你来说,太遗憾了。”

  他们在一条长沙发上坐下。

  扎克难为情地:“……我对你说了谎,我根本没有什么姐姐,全是我编出来的。你说你在松山下车,我得找个借口才能和你一起下车啊。”

  玛丽这才醒悟过来,她马上原谅了扎克。

  亨利·马歇尔走进起居室,边向他俩走来边大声打着怊呼。玛丽忙起身介绍他们认识。

  亨利:“很高兴你来这儿。请随便坐。我愿尽我所能地为前线做些事。大家总觉得这些日子自己做得不够。来杯酒怎么样?我还有威士忌呢。”

  扎克:“哦,不,谢谢,我不喝酒……眼下不喝。”

  亨利自斟自饮:“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秘密,有酒的人并不急着想喝,我也是这样。可那些酒鬼想喝又没酒,真有趣。”

  芭芭拉进来请大家进餐。

  亨利边起身边诙谐地:“准备好胃口了吗?”

  大家步人餐厅。

  13.餐厅·夜

  萨拉将玛丽和扎克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芭芭拉显然对扎克很惑兴趣,她连珠炮似地向他提问。

  芭芭拉:“扎克,你不大习惯称呼‘夫人’,是吗?”

  扎克:“是的,在部队没机会练习。”

  芭芭拉:“你小时候也不叫吗?”

  扎克:“小时候叫的。不过,那也只是例行公事。”他问亨利,“您称呼‘夫人’的时候,是认真的吗?”

  亨利故作正经地:“很认真。”

  扎克:“应该说,到这里来,我感到十分荣幸,非常感谢诸位的好意,还有这里的一切。”

  萨拉听了很高兴。

  芭芭拉:“你一定是个好战士。”

  扎克:“这我可不敢说。”

  芭芭拉仔细察看扎克军服上的勋章:“优秀品行勋章……南太平洋的两次战役……还有紫心勋章!”(注:授予受伤士兵的一种勋章。)

  萨拉惊奇地:“天哪!这些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芭芭拉不无得意地:“女孩子最崇拜英雄,奖章认得也最全。”对扎克,“可紫心勋章,说明你负伤了呀!”

  萨拉想阻止芭芭拉继续发问,可芭芭拉却置之不理。

  芭芭拉:“告诉我,你是怎样成为英雄的?”

  萨拉觉得芭芭拉太过分了,不让她再开口。

  萨拉:“中士,请多吃一点,把汤喝了,别放凉了,这是命令!没见到你姐姐,一定很失望吧?”

  扎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准备坦白:“是这……”

  玛丽急忙接过话头:“哦,他姐姐在加利福尼亚从军呢。”

  大家有说有笑地结束了晚餐。

  14.电影院外·夜

  扎克和玛丽从电影院里走出来,他们刚看完一部战争片。谁也不同谁说话。

  两个小男孩端着玩具枪,模仿着电影里的镜头玩“打仗”。

  一男孩:“哒哒哒……瞄准日本鬼子,杀他几个!”

  扎克见状有些不悦,自顾自地往前走。玛丽在后不解地望着他。

  15.街道·夜

  玛丽追上扎克。

  玛丽:“战争真象那样吗?”

  扎克:“我猜是的。”

  玛丽扑嗤一笑:“真好笑。”

  扎克:“什么?”

  玛丽:“你居然仅仅‘猜’是这样。”

  扎克:“拍电影的人,都是些行家。电影表现了他们对战争的看法。他们就是这样看的:一哩长的海滩,成千上万的士兵、坦克、机关枪……等等等等——这就是他们眼中的战争。”

  玛丽:“可对你说来并非如此呀。”

  扎克:“只是规模有所不同而已。对一个身临其境的人来说,战争只有十步宽,还有几分空荡荡的。只有你和几个战友,也许还有几个日本人,全都混在一起了。有时战争充满了噪音,有时又静得出奇。这全得看你的想象力了……因人而异,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照我看。如果你去问一百个士兵战争是什么样的,每个人都会给你不同的回答。”他忽然顿住,“玛丽,你知道吗?”

  玛丽:“知道什么?”

  扎克:“一般来说,我不愿谈论战争。过去我从未对任何人谈过有关战争的事。”

  玛丽误会了:“那对不起,我……”

  扎克:“哦,不,我觉得很好。咱们去喝点什么吧。”

  扎克的脸色渐渐开郎起来。两人快步向一个咖啡厅走去。

  16.咖啡厅·夜

  扎克和玛丽走了进来,找了个靠里的座位坐下。

  扎克:“要点什么?”

  玛丽:“嗯……来杯咖啡吧。”

  扎克:“多来点吧,今天是圣诞节啊!再来块牛排怎么样?”

  玛丽:“不用了,我只想喝杯咖啡。”

  扎克对侍者:“那就来两杯咖啡吧。”

  侍者大声应着:“好咧!两杯爪哇咖啡!”

  扎克:“真的不要别的啦?”

  玛丽:“吃了萨拉舅妈给我们准备的美餐,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扎克由衷地:“他们真是好人。”他望着玛丽,“你也是。”

  玛丽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放下盘中的咖啡,却没有离去。

  侍者:“我也是当过兵的人。你到过不少地方吧?”

  扎克不愿意睬他,转身和玛丽说话。

  侍者旁若无人地:“上次大战的时候,我去了法国,那会儿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听着侍者喋喋不休的“演说”,扎克如坐针毡,脸色灰白。他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奔了出去。

  17.咖啡厅外·夜

  扎克匆匆地走着,玛丽追了上来。半晌,扎克才渐渐平静下来。

  扎克:“我……我想有些事得让你知道……”他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想表白自己。

  扎克拾起一粒石子,向不远处的一根路灯柱子砸去,没有砸中。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玛丽不解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18.芭芭拉的房间·深夜

  玛丽轻轻地推开房门。芭芭拉还醒着。

  玛丽:“我还以为你早睡了呢。”

  芭芭拉坐起来:“我睡不着。真有趣,有五个小伙子都把我的照片挂在他们的墙上,这也算我对战争的贡献吧,我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玛丽:“帮助别人增强信心,一定是件很好的事。”

  芭芭拉兴奋地:“你也可以给他们写信。只要有人给他们写,他们就高兴。不管是谁写的。我是说,你不一定要十分了解他们,你可以……”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清楚。

  玛丽体谅地:“我十七岁的时候,也曾为词不达意而烦恼过。”

  芭芭拉有些突然地:“扎克是留在这儿,还是……”

  玛丽:“我还在篮狱,什么也谈不上。”

  芭芭拉:“对不起。我总是伤你的心。我心里并不想这样。”

  玛丽:“见到从监狱出来的人,你心里大概有些不舒服。可是,当你了解我以后,感觉就会不同了。”

  芭芭拉真诚地:“我想了解你,是真的。”

  玛丽坐在芭芭拉的床边。

  玛丽:“关于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呢?”

  芭芭拉:“知道得很少。爸爸妈妈还象对孩子似地待我,什么事都对我保密。”

  玛丽:“让你知道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其实,说不定还会有帮助。”

  她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我很小就死了母亲。父亲去北方经商,后来就死在那儿了。我成了孤儿,一切都得靠我自己。我找了个很好的工作——当秘书,结识了不少好人。其中有一个象是能改变我命运的人……”

  随着玛丽的叙述,画面闪回到过去。

  玛丽(画外音):“一天,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邀请我去他家参加晚会。他是个单身汉。于是,我开始幻想……我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一件昂贵的晚礼服。我故意晚到了一会儿,想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门打开了,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大的公寓,豪华而又高雅。可是,里面除了老板,别无他人。我很清楚,应该立即出去,可不知怎的,我却一步也挪不动。他坐在一边喝酒,看样子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我想走,可是不行,他紧紧抓住我不放,醉醺醺地……后来,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推,他后退了几步倒在一只靠窗的凳子上,窗户是敝开的,他倒了下去,公寓在十四楼……”

  芭芭拉不胜惊悸地:“太可怕了!”

  玛丽:“也许我不该告诉你。”

  芭芭拉:“不,还是告诉我好。可他们弄错了,他们不该送你进监狱……”

  玛丽:“如果我能在他摔死之前跑掉的话,就没事了。但毕竟死了一个人,陪审团说……总之,这意味着六个年头……”

  芭芭拉走到玛丽身前:“原谅我吧。”

  19.客厅·晨

  萨拉放下话筒对玛丽:“猜猜是谁?”

  玛丽笑而不答地接过话筒:“早上好,扎克……好吧,要是重要的话,当然可以见你。到这儿来好吗?”

  话筒里扎克的声音:“我不愿总去打搅你舅舅。我想好好跟你谈谈昨晚的事。”

  玛丽:“好吧。我们在哪儿见面?”

  扎克:“有辆公共汽车,开往湖畔。”

  20.湖畔

  汽车停住。扎克和玛丽下车,走向湖畔。

  玛丽环顾着四周的美景,不禁陶醉了。

  扎克:“这地方,使我想起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湖。每年春天,我都去那儿做临时工,为游人准备船只。玛丽,我想解释昨晚的事……”

  玛丽体谅地:“我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但你不一定非要告诉我。”

  扎克:“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玛丽:“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扎克:“我没有难为情,这又不同于蹲监狱什么的。”

  他的话触到了玛丽的痛处,她怔了一下,低声地:“你说得对。”

  扎克继续回忆:“孤儿院里,有一个看门人,参加过上次大战。每当我们把手接近爆竹,噼哩啪啦地点起来时,他就会吓得跳起来,我们便哈哈大笑,引以为乐。咖啡厅的那个家伙,使我想起了这个看门人,又使我想到了我自己。我还得在医院呆上几年。我和他唯一不同的是,我的病如今被称为‘精神分裂症’。”

  玛丽:“可是,现在治疗这种病的方法,要比那时候多得多。”

  扎克:“也许。但大夫们不了解我。在我成为一个工程师之前,我曾是个很不错的运动员……都过去了。在我得病前,我能轻而易举地击中那根灯柱。”他忽然停下脚步,“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事来麻烦你……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当我与你谈话时,我感觉比原来好多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玛丽微笑地:“我也是。”

  扎克:“谈谈你的事吧。譬方说,你是怎么当上旅行推销员的?你推销什么?”

  玛丽故作镇静地:“这个……我说过,一开始我想当模特儿,后来我在一家服装公司工作……现在我为他们四处奔波。”

  扎克:“度完假你去哪儿?”

  玛丽信口开河地:“回达拉斯,然后,去新奥尔良……”

  扎克:“新奥尔良?那是个新兴的城市,我去过。”

  玛丽:“是吗?你去过弗罗里达吗?”

  扎克摇了摇头。

  玛丽:“我从新奥尔良去弗罗里达。”

  扎克思忖地:“从新奥尔良到……弗罗里达?我……”

  21.海滩

  玛丽与扎克肩并肩地漫步在充满幻想色彩的海滩上。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滩,玛丽自言自语道:“棕榈,海滩……”

  扎克突然地:“玛丽,你能使我象你一样自信吗?”

  玛丽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怎么会认为我是自信呢?”

  扎克:“从你说话、走賂,观望和抬头的样子看出来的。”

  玛丽有苦难言地:“说不定,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咱们到岩石上坐坐吧。”

  他们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望着飘浮在水面上的一只小模型船,开始遐想。

  扎克:“喜欢划船吗?”

  玛丽:“喜欢。你呢?这船大概是哪个孩子的,尽管很小,却可以载着他周游世界,再把他送回来。”

  扎克:“真能这样就好了。巴不得我们能乘上一只船,驶向……你想去什么地方?哦,别去弗罗里达、新奥尔良,也许,咱们去月球……”

  玛丽沉浸在美妙的梦境中:“如果顺风,再加上一个指南针,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好去处。”

  扎克认真地:“玛丽,如果那真是一只船,如果真可以去月球……你会去吗?”

  玛丽:“幻想并无害处。我会去的……只是,你别再撇下我一个人跑了。”

  他们久久地凝视着。

  22.马歇尔家餐厅·夜

  马歇尔家一片节日气氛。萨拉将菜上齐,亨利、芭芭拉、玛丽和扎克齐声喝采。萨拉高兴地向众人致谢。萨拉提议唱一支圣诞颂歌,亨利带头响应。

  合唱声起。

  渐渐地,众人的歌声停止了。只有扎克毫不觉察地还在认真唱着。

  太家笑了怎来。继而,又齐声将这首歌唱完。

  亨利:“在欢度佳节的时候,这儿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真让人高兴。”

  扎克:“我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这是我所参加过的圣诞节晚餐中最好的一次。咋天,我在这儿还是个陌生人,心情象个囚犯;而此刻,却置身于这祥一个温暖家庭中,同您们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说不定,下个月或者明年我还可以回到这里……”他忽然发现玛丽在落泪,“我说错什么了吗?”

  萨拉掩饰地:“没有,扎克。只不过是玛丽的情绪或者……”

  玛丽泣不成声,不能自持,遂起身走进客厅。扎克也跟了进去……

  23.客厅·夜

  玛丽在一个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扎克走到她的眼前。

  扎克关切而不安地:“玛丽,怎么回事?是因为我说的什么话还是下午做的什么事吗?”

  玛丽擦着眼泪竭力控制自己:“不,与这些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因为好多事都混在一起了——葡萄干布丁和颂歌,还有你刚才提到的那些非常美好的事情。”

  扎克想缓和一下气氛:“我的歌声居然能让人落泪,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他认真地,“是不是我离开这儿更好一些呢?”

  玛丽:“吃完饭就走,是不礼貌的。”

  扎克:“我是指离开松山,该让尔一个人留下。”

  玛丽:“你在说反话。其实,你心里是说让我请你留下。”

  扎克渴望地:“那就对我说这句话吧!”

  他低下头,满怀深情地看着玛丽。

  玛丽终于温柔地轻声吐出了这几个字:“请你留下。”

  扎克激动地亲吻玛丽。

  24.餐厅·夜

  夜深了。餐桌旁,马歇尔一家还在坐等玛丽和扎克。看得出,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亨利:“萨拉,咱们可真够傻的,总不能在这儿坐上一夜呀。”

  萨拉宽容地:“他们需要时间。”

  亨利:“可他们已经谈了好半天了。”

  芭芭拉:“爸爸,来,咱们进去,先给他们一个警告。”

  亨利吃力地起身:“好吧,葡萄干布丁吃得太多了,再也吃不下去了。”

  芭芭拉灵机一动地:“咱们把收音机打开吧!”

  亨利:“这主意不坏。”

  萨拉刚开口说了声“亲爱的”,收音机里就响起了节日的钟声。

  萨拉兴奋得象个孩子:“交换礼物的时间外了!交换礼物的时间到了!亨利要当圣诞老人了,来吧!”

  亨利微笑着取出礼物:“这是给你的,亲爱的妈妈。”

  萨拉也取出礼物:“这是给你的,亲爱的。”

  他们互相拥抱、亲吻。

  芭芭拉着急地:“我的呢?”

  亨利:“这些都给你,亲爱的。”

  芭芭拉不敢相信地:“都是给我的?”

  萨拉:“全都是你的!”

  亨利:“全都是!”

  芭芭拉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

  玛丽和扎克从客厅里走出来。

  亨利迎上去,对玛丽:“这给你,宝贝儿。”

  玛丽:“谢谢您,亨利舅舅。”

  萨拉:“扎克拿到他那份了吗?”

  亨利把站在一旁的扎克叫到跟前。

  萨拉:“希望你喜欢这礼物。”

  亨利:“圣诞快乐!”

  扎克充满感激地:“谢谢!”

  大家互相祝贺节日,然后互道晚安。

  25.楼梯上·夜

  萨拉和玛丽在通往卧室的楼梯上驻足交谈。

  萨拉:“我明白,玛丽。当扎克说他是个陌生人时,那句话就象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亨利经过她们身边:“大概,对哪个姑娘来说,都是这样。也许,仅仅是因为圣诞节的气氛而造成的。晚安,玛丽。晚安,萨拉,别忘了关灯。”

  萨拉:“忘不了。”对玛丽,“别再过虑了。”

  玛丽:“我在犹豫,该不该把我的事告诉他……”

  萨拉:“这可千万使不得!”

  玛丽:“您真是这么想的吗?”

  萨拉:“是的。怎么?”

  玛丽痛苦地:“他相信我……这不公平……”

  萨拉:“那也没必要告诉他。他在这儿只呆几天。他孤独、寂寞,你给他带来了欢乐。”

  玛丽:“这并非我和他见面的原因。我喜欢他,非常喜欢。”

  萨拉:“这很自然,亲爱的。可看起来,并不象你要嫁给他呀!”

  玛丽无表情地:“是的,是不象。”

  萨拉见玛丽不快,十分不安:“你可别在意呀!”

  玛丽:“我知道。”

  萨拉:“痛痛快快地玩吧。可能的话,每天去看看扎克,言行举止要象其他姑娘一样。”

  玛丽:“试试吧。可我没法使自己象其他姑娘一样,我只能象我自己。”

  萨拉:“那很好,开心点。”

  穿着睡衣的芭芭拉出现在卧室门口。

  芭芭拉:“你们好。在谈什么呀?”

  萨拉:“记住,玛丽,我认为不会。晚安,亲爱的。”

  玛丽:“晚安。”

  芭芭拉:“她认为不会……什么意思?”

  玛丽开玩笑地:“她认为不会真有个圣诞老人。”

  俩人笑着走进卧室。

  26.服装店内

  这是一家规模颇大的服装店。各种款式的时装一排排地陈列着,供人选购。

  芭芭拉象只快乐的小鸟,穿梭不停。她看中了一条裙子,缠着萨拉给她买下。

  芭芭拉:“妈!您瞧,正合适!我真喜欢。”

  萨拉不想给她买:“你穿长裙?”

  芭芭拉:“除夕当然要穿长裙。”

  萨拉:“你穿有点老气吧?”

  芭芭拉:“妈!看在上帝的份上,就给我买了吧!我要和一个上尉出去。”

  萨拉:“是吗?这个理由很充足。可你不觉得那领口太……”

  芭芭拉不由分说她:“咱们说定了!”

  服装店的另一侧。玛丽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一件晚礼服。女售货员甲走了过来。

  女售货员甲热情地:“您要试试吗?”

  玛丽情不自禁地:“真美呀!”

  女售货员甲:“这是本店设计的最好的时装之一。”

  芭芭拉还在央求萨拉。萨拉经不起芭芭拉的百般纠缠,终于同意了。

  芭芭拉高兴得跳了起来。

  女售货员乙:“您穿这条裙子看上去好极了。”

  芭芭拉得意地:“我的感觉也好极了。我去去就来。”

  她穿着新裙子跑开了。

  萨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来到玛丽跟前。她看出玛丽喜欢那件晚礼服。

  萨拉:“你喜欢,是吗?”

  玛丽:“是的,太漂亮了。”

  萨拉:“那就买下吧。”说完,掏出钱包。

  玛丽忙摇头:“哦,不用了。”

  萨拉:“我说,你不能天天穿同一件衣服,你那个当兵的小伙子会看烦的。”

  玛丽:“反正,这一切都是骗局。再说,我一向穿外套。我不需要礼服,舅妈。”

  萨拉:“扎克邀请我们大家去参加新年晚会,这是件大事,你不能就穿这身衣服去呀!”

  玛丽:“我会想办法的。”

  萨拉:”亨利和我商量过了,我们想给你买件礼服。如果你不接受,他会失望的。”

  玛丽:“亲爱的,可我只能穿一回呀!再过三年,它早就过时了。”

  萨拉语气坚决地:“那我们就把它烧掉。”对售货员甲,“小姐!我侄女要试试这件礼服。”

  女售货员甲对玛丽:“您穿上一定好。”

  玛丽盛情难却地:“好吧,我去。”

  她岗试衣室走去。

  女售货员乙:“您自己呢,马歇尔太太?”

  萨拉:“哦,谢谢。我这件淡紫色的还能穿些时候呢。”

  27.试衣室内

  玛丽问跟进来的女售货员:“这衣服多少钱?”

  女售货员甲:“六十九美元。”

  玛丽拿出钱包:“这里有三十美元。一会儿我舅妈问价钱时,你就说是三十九美元,好吗?”

  女售货员甲边收钱边笑道:“可真便宜。”

  玛丽:“多谢你帮忙。”

  28.试农室外

  女售货员甲刚出门,萨拉就把她叫住了。

  萨拉:“小姐,这衣服多少钱?”

  女售货员甲:“三十九美元。”

  萨拉:“好,我先给你二十美元。过一会儿,我再问你价钱时,你就说十九美元好了。”

  女售货员甲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试衣室。

  玛丽:“您看好吗?”

  萨拉:“漂亮极了!就象为你订做的一样。”对女售货员甲,“小姐,这衣服多少钱?”

  女售货员甲极力忍往笑:“十九美元。”

  萨拉:“哦,这价钱真不错。”

  玛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萨拉不解地:“你笑什么?”

  玛丽愈发笑得厉害了。

  29.马歇尔家客厅·夜

  亨利、芭芭拉和她新交的男友布鲁斯中尉,坐在客厅里。

  门铃声响,芭芭拉前去开门。扎克带着礼物走了进来。

  芭芭拉:”你没注意到什么吗?”

  扎克:“哪儿?”

  芭芭拉:“我。”

  扎克:“嗯……口红又涂多了。”

  芭芭拉佯怒:“哦!”

  亨利上前与扎克打招呼。

  芭芭拉:“布鲁斯中尉,这是摩根中士。”

  扎克:“你好,中尉。”

  布鲁斯:“你好。”

  芭芭拉:“中士是不是该给中尉敬礼?”

  布鲁斯:“那只是在大街上。再说,从这位中士佩戴的勋章来看,应该敬礼的是我。”

  扎克:“条例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芭芭拉:“中尉,把我的外衣拿来。”

  布鲁斯:“好的,陛下。”

  布鲁斯顺认地把外衣递给她,又帮她穿上。

  芭芭拉穿戴齐整,与布鲁斯去赴晚会。

  芭芭拉亲吻亨利:“晚安,爸爸。”

  亨利:“晚安,孩子。中尉,好好照顾她。”

  布鲁斯:“我们不会晚的。晚安,马歇尔先生。”对扎克,“晚安,先生……嗯……中士。”

  扎克:“晚安。”

  萨拉从楼上走下。

  萨拉:“亨利,戴上帽子,我们准备好了。”

  亨利:“那好。扎克,咱们快走,免得她们又改主意。”

  萨拉自言自语地:“……提包、手套……还有钱袋……还有……嗯……”

  已经走到门口的亨利,忽然发现萨拉没有跟在他身后,转身喊了起来。

  亨利:“萨拉!又跑到哪儿去了?萨拉,咱们还去不去了!”

  萨拉:“你没关地下室的灯。”

  站在一旁、手拿礼物的扎克,一直在关注着楼上的动静。正在这时,身着晚礼服的玛丽从楼上款款走下,她仪态雍容,端庄美丽,光彩照人。扎克被她那种不同寻常的美强烈地吸引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手捧礼物走到萨拉面前。

  扎克笨手笨脚地:“嗯……这是给您的,希望您喜欢山茶花。玛丽,这给你,希望你喜欢白兰花。”

  萨拉:“谢谢。好多年没戴胸花了。亨利,厨房门关了吗?”她边说边打升礼物盒。

  亨利:“行了,走吧,萨拉。”

  萨拉打开礼盒发现了什么:“哦,可能搞错了。”

  扎克听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错了?我知道我干错什么了……”

  萨拉:“咳,男人干这种事,还有不出错的。”对玛丽,“白兰花是给你的。”

  玛丽:“这没什么关系。”

  萨拉:“说好了,山茶花是给我的,我也正想要呢。”她将白兰花递给玛丽,“这花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亨利急不可待地:“萨拉!”

  萨拉一边对着镜子戴胸花,一边说话:“宝贝儿,马上就好。你看这花!”

  亨利:“萨拉!咱们去晚了!……”

  萨拉:“我一看见花,就特别想参加晚会。你不觉得扎克很可爱吗?”

  亨利:“萨拉!”

  萨拉:“哎,你总是这么性急。”

  亨利忍无可忍地:“哦!哦!哦!”

  萨拉仍在慢条斯理地修饰着:“带钥匙了吗?”

  亨利:“天哪,你就别操心了!”

  30.新年晚会·夜

  盛大的新年晚会。人们随着轻快悠扬的舞曲翩翩起舞。扎克和玛丽、马歇尔夫妇也加入到欢乐的人群中。

  亨利边舞边对玛丽说:“知道吗?该交换舞伴了。”

  玛丽:“哈哈,真有趣。”

  四人交换了舞伴。

  亨利搂着玛丽跳得十分尽兴。

  亨利对玛丽:“哈!好极了,好极了!”

  萨拉对扎克:“我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每到新年晚会,我总会变得这么兴奋,同时又有点不是滋味。”

  扎克:“我懂您的意思。这就象……就象参预了某件重大的事情一样。”

  萨拉:“太对了!”

  亨利:“回到原来的舞伴身边。”

  玛丽和扎克又在一起了。他们欢快地舞着,深情地凝视着对方,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憧憬着幸福的未来……

  主题歌起:

  ……在每一个晴朗的夏日,

  在每一个愉快的时刻,

  我都将深情地思念你。

  我将在晨曦中寻觅你,

  我将在月光下呼唤你,

  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你……

  歌声持续着,渐渐淹没在对话声中。

  扎克:“要是在两个星期以前,有人对我说我将和一个象你这样的姑娘跳舞,你知道我会怎么说吗?”

  玛丽:“不知道。你会怎么说呢?”

  扎克:“我会说……嗯……我会说这根本不可能。在部队的时候,我最爱说这种话了。”

  这时,一个男人正穿过人群向他们走来。

  男人:“打搅一下。”对玛丽,“你好,玛丽。”

  玛丽迟疑地:“你好。”

  男人:“穿上山姆大叔给我的衣服,你也许认不出我了。”

  玛丽:“是的,真抱歉,我认不出了。”

  男人:“我是査理·哈特曼,财务处的。”

  玛丽略显紧张地:“哎呀,对了。真抱歉,我给忘了。”转向扎克,“这是摩根中士……”

  扎克不太热情地:“你好。”

  查理:”你好。“对玛丽,“跳个舞怎么样?”玛丽无可奈何地和他跳起来。“好家伙,看见你真让我大吃一惊,玛丽。我想你绝对不会不理睬我的。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还在……”

  玛丽急忙打断他的话:“是还在。他们……给了我十天假。”

  玛丽有意离扎克远一点。扎克怏怏不乐地走到一旁。

  查理:“是吗?那太好了。想到处转转吗?”

  玛丽:“是的。查理……嗯……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不知道我的事,如果你……不把这些事……我将万分感激你。”

  査理通情达理地:“没说的,玛丽我懂了。”

  玛丽:“太谢谢你了,查理。”

  他们回到扎克身边。查理走了。

  一曲终了,人们停下来谈话。扎克在一个颇有納士风度的长者面前停下。

  扎克:“等等,玛丽。”对长者,“对不起,借个火可以吗?”

  长者随和地:“可以,中士。抽支雪茄好吗?”

  扎克:“谢谢您,先生。”

  长者:“你过去是在南太平洋吗?”

  扎克:“是的,先生。”

  长者:“我们正想同你这样的人谈谈呢。让我先作个自我介绍。我这参议员休·D·埃米特。”

  扎克:“您好,先生。”指着参议员身边的一位长者,“这位是……”

  参议员:“我的朋友约翰·图姆斯。”

  图姆斯:“认识你很高兴,中士。”

  扎克指着玛丽:“这位是马歇尔小姐。”

  参议院:“……是委员会执行主席拨了专款,才举办了这个晚会。中士,我们想了解一下士兵们对一些事情的看法。”

  扎克:“士兵?”

  参议员:“是的。我们想从这里了解士兵们都在想些什么?”

  扎克:“您指的是哪些方面?”

  参议员:“政治问题。”

  扎克:“这个我可不知道。难道你会认为,一个人只要穿上军服,想法就和其他人不同了吗?告诉您,上一次,我们当中有的人选了罗斯福,有的人就没选。有些人认为工人应该有罢工的权利,有些人认为什么权利也不该有。许多士兵想的是战后他会怎么样,也有许多人则有别的想法。至于我,别人想什么,我一无所知。我的想法,他们也不知道。参议员,谢谢尔的雪茄。”说完,他拉着玛丽转身离去。

  舞会的一侧。

  新年钟声响了。

  亨利:“新年好!”

  萨拉:“天哪!咱们得找到玛丽和扎克,真不该……”

  人们围成一圈,手拉手齐声唱起了古老的苏格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万岁,朋友,

  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身歌唱,

  友谊地久天长。

  玛丽无意中在人群里看见了查理,神色顿时黯淡下来。她抬头望着扎克,仿佛怕失去他。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祝贺声此起彼伏。人们欢聚一堂,共庆佳节。新年晚会的气氛热烈非凡,达到了高潮。人们开始狂欢。

  扎克和玛丽幸福地对视着。他们身上洒满了彩条。

  扎克:“新年快乐!”

  玛丽:“新年快乐!”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31.街道·深夜

  玛丽和扎克甜蜜而长久地接吻。玛丽紧紧地挽着扎克的胳膊。

  扎克:“那首讲狗卡了喉咙的诗是怎么说的来着?”

  玛丽逗趣地:“瞧,新年的时候,他不正在叫着吗?”

  扎克:“那首诗,不是这么写的。”

  玛丽:“我是开玩笑的。”

  扎克:“你相信那句谚语——爱叫的狗认不咬人吗?”

  玛丽信赖地:“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扎克:“说到狗,你绝对不能让它知道你怕它,那样反会激怒它。你得象对待老朋友那样对待它。”他做唤狗状,“到这儿来,到这儿来……这儿,宝贝儿……”对玛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可不愿意在一条黑暗的小胡同里碰见一只狗。”

  他们经过一户人家的宅院。

  玛丽指着院内的一个黑影:“你看,那是什么?”

  话音未落,一只狗狂叫着,挣脱了锁链向他们猛扑过来。

  玛丽:“扎克!扎克!”

  扎克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玛丽推到一边,和狗展开了搏斗。

  扎克边搏斗边喊:“躲开,玛丽!离开这儿!”

  玛丽手足无措地:“扎克!扎克!”

  狗主人闻声而来。

  主人唤狗:“公爵!公爵!过来,公爵!公爵!公爵!……”

  “公爵”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主人对扎克:“伤着您了吗?”

  扎克从地上爬起来,掸去身上的尘土:“没有。”

  玛丽不满地:“没伤着,可只差一点。”

  主人:“实在抱歉。”

  扎克和玛丽向前走去。

  玛丽:“你真的没事吗?”

  扎克:“真的。”

  玛丽:“你知道吗?”

  扎克:“什么?”

  玛丽:“要是让医生看见你刚才的表现,准会大吃一惊的。很可能会重新送你去打仗。”

  扎克不大相信她的话,故意岔开话题:“那杯柠檬水,肯定是加了酒精的。”

  玛丽认真的:“不,我可是当真的。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事吗?我敢打赌,一星期以前你是做不到的。”

  扎克有些不解地:“什么?”

  玛丽:“我整个晚上都在观察你。在你跳舞的时候,你谈吐流畅,不象过去那样总是眨眼;还有,当那只狗向我们扑来时,我从未见过任何人腿脚象你这么灵活,行动象你这么迅速。”

  扎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玛丽热切地:“关键就在这儿。你又机警又敏捷,对机会是掌握得准确无误。”

  扎克:“我希望你是对的。我相信你是对的。玛丽,你曾对我说过,八天以后你会相信许多以前不相信的事情。”

  玛丽风趣地:“你瞧,我就是收音机里说的‘生活可是美妙的’那个人。”

  扎克由衷地:“你的确是美妙的。”

  玛丽:“因为,你知道已赚了一大笔钱,所以,你尽管这么说好了。”

  扎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真是美妙的。”

  玛丽:“因为,你知道我交了许多有权有势的朋友。”

  扎克:“你是美妙的。”

  玛丽:“因为,我的社会地位……”

  扎克激动地:“玛丽,我知道,我在好起来……我也有计划——多着呢!我知道,我会继续好转,因为,你也在我所有的计划中。你必须在里面,如果没有你,我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会完蛋的。”

  扎克的话触动了玛丽心中的隐痛,她连忙打断了扎克的话。

  玛丽:“咱们今天别谈这个了。我……我有点困了。”

  扎克:“好吧。明天,在我走之前,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

  玛丽竭力抑制住自己:“晚安,扎克。”

  扎克一把抓住玛丽,亲吻她:“新年快乐,我非常爱你,亲爱的。”

  玛丽无法自制,她紧紧地依偎在扎克怀里。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她不愿去谈那些令人伤心和沮丧的事。她转身跑进屋里。

  32.马歇尔家客厅·深夜

  玛丽推开门,不声不响地靠在门上。萨拉闻声而来,发现玛丽神色有些异常。

  萨拉:“是你吗?玛丽!你没事吧?”

  玛丽抽泣着扑进萨拉怀里:“萨拉舅妈,我太爱他了!”

  萨拉轻轻地抚摸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玛丽:“不知道。他要向我求婚了。如果我允许的话,他今晚本来就要向我提出来的。”

  萨拉:“你告诉他了吗?”

  玛丽:“没有。”

  萨拉:“你明天打算和他一起回去吗?”

  玛丽:“不,我乘晚班车走。”

  萨拉:“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和他多呆一会儿呢?”

  玛丽:“我怕单独和他在一起。我……我没有必要告诉他……再说,我对他撒了谎,说我还要在这儿多住几天。”

  萨拉:“你是不是认为他的感情还不够牢,经不起这个考验呢?”

  玛丽:“我不能利用这个机会,萨拉舅妈,他正在好转。我希望当他回到医院时有自信心,并且也相信我。”

  萨拉:“记住,你所做的这一切,看起来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它们也许会变成最好的。”

  玛丽:“但愿如此!”

  33.扎克的房间·深夜

  扎克回到旅馆房间后,仍然十分兴奋。

  扎克自言自语地:“新年好,扎克。”他邀请别人跳舞状,“能和您跳个舞吗?中士,新年好!”

  他抱着大衣在屋里转起来。忽然,他感到天旋地转,一下子倒在柜子上。他吃力地躺在沙发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解开领口的衣扣,自我安慰着。

  扎克(画外音):“挺住,扎克。挺住,挺住,扎克,挺住。你不过是有点累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刚才是那么兴奋,和那只狗搏斗花了不少力气,那才是你出汗的真正原因,并不说明其它问题……”

  他困难地爬起来,坐到床上,脱下外衣,右手捂着胸口,仰面倒在床上,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扎克(画外音):“坐下,扎克,坐下。这就对了。坐下来,别着忽,别发慌。他们不是跟你说过可能会发生什么情况吗?这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吧。坚持一下,扎克,坚持,你知道你得经受些什么……”

  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扎克(画外音):“当然,心‘砰砰’地跳得厉害。听起来,并不象你想旳那么响,没什么了不起的。医生说过,你的心脏一点毛病也没有。心动过快算不了什么问题,事情也是这样的。刚才你觉得不是,但的确是这样的。现在,你不免要受罪,你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你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你很难控制住自己,扎克。最好找个医生来……”

  心跳声化作震耳欲聋的轰炸声、枪炮声,他仿佛又置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不由得双手拼命撕扯衣服……忽然,玛丽轻柔而亲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玛丽(画外音):“扎克……扎克……你八天以来已经相信了许多事情……八天,你必须相信。你必须相信。必须相信……必须相信……”

  玛丽的话语象一剂奇妙的镇静剂,扎克渐渐安静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温馨的笑容。

  扎克(画外音):“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34.马歇尔家客厅

  一曲优美动听的钢琴声。马歇尔一家刚刚起床。芭芭拉站在窗边。

  亨利:“芭芭拉!芭芭拉!对一个男人来说,一大早就给弄醒真是苦不堪言。你怎么受得了?”

  芭芭拉看着窗外:“爸爸,这是多动听的音乐,多可爱的天气,多美好的新年啊!”

  亨利:“跟年轻人在一起真是麻烦——他们可真年轻啊!”

  萨拉从厨房走出来,把早饭摆在桌上。

  萨拉对亨利:“你的早饭。刚才,我还在想,说不定得给你端到床上去呢。”

  亨利:“这个主意倒不坏。什么时候,不妨试试。”

  萨拉:“快吃吧。你要一个鸡蛋,还是两个?”

  亨利:“三个。我饿了。”

  萨拉转身走进厨房。亨利打开门,从地上拾起早报,一抬头,看见扎克。

  扎克:“早上好,马歇尔先生。”

  亨利:“你好,扎克。新年快乐!”

  扎克:“祝您新年快乐。”进到屋里,“昨天晚上,玩得好吗?”

  亨利:“好,好。这是从上一个新年以来,我参加过的最好的晚会。嗯……你用过早餐了吗?”

  扎克:“用过了,比您早一点儿。”

  亨利:“那好。”递过报纸,“这是报纸,随便坐坐吧。”

  扎克:“谢谢。”

  亨利:“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希望你能欣赏一下芭芭拉优美动听的演奏会。”

  萨拉:“你在跟谁唠叨啊?”

  亨利:“扎克。”

  萨拉看见扎克:“哦!……”对楼上,“玛丽!”

  玛丽应声下楼。

  玛丽:“我正在给你准备路上吃的三明治。”

  扎克:“谢谢。”

  萨拉:“玛丽,我看,你最好还是上楼去收拾一下,然后就去车站吧。”

  玛丽:“好的。我这就去拿我的帽子和东西,马上就来。”

  萨拉目送着玛丽上楼,对扎克:“她给你准备了一小盒午饭。我去找根细绳把它捆起来。你知道,这些日子,要想在火车上弄点吃的,有多难啊!”

  扎克:“您真好。”

  萨拉走出屋去。芭芭拉微笑着进来。

  芭芭拉:“早上好,中士。新年快乐。”

  扎克:“早上好,新年快乐。晚会怎么样?”

  芭芭拉:“哦,很精彩。你又要回去打仗了吗?”

  扎克:“短时间内,我还不大清楚。”

  芭芭拉打量着扎克,忽然发现了什么。

  芭芭拉:“嗬!你看上去比一个星期以前,可精神多了!”

  扎克:“感觉也好多了。”

  芭芭拉:“这是不是应该归功于马歇尔家的饭菜呢?”

  扎克:“这个自然大有裨益。不过,我认为主要还得归功于你表姐玛丽。”

  芭芭拉:“她非常可爱。”

  扎克:“我也注意到这一点了。你知道吗?我打算和她结婚了。”

  芭芭拉不大相信地:“你是在开玩笑吧?”

  扎克风趣地:“据我所知,不是。当然,我还不够了解她。”

  芭芭拉:“那我问你,你愿意等待吗?”

  扎克:“这就得看玛丽了,真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也许我不必等上原来所想的那么久了。”

  芭芭拉幼稚地:“大家一向也是这么希望的。这么说来,她不必服满刑期了。事实上,他们让她出来过圣诞节,就是一个证明。你知道吗?直到那天晚上,她把一切都告诉我时,我才知道的确不是她的过错。她不是罪犯——我是说,她不是一个真正的罪犯。哎呀,你们俩不能一起乘火车回去,真是太糟了。玛丽今晚九点去伊斯顿,她想尽可能多地和我们在一起。你不能责怪她,她被关已三年了。”

  芭芭拉的一席话,使一直蒙在鼓里的扎克惊愕不已,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马歇尔夫妇走了进来。分别的时刻到了。

  亨利:“走吧,扎克,咱们要晚了。”对楼上,“玛丽!”

  芭芭拉伸出手:“那么再见了。扎克,祝你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萨拉:“我真不愿说再见,扎克。”

  亨利催大家上车。

  扎克:“再次谢谢您,马歇尔太太。”

  萨拉:“祝你走运。”

  玛丽匆匆跑下楼来。

  35.车内

  玛丽:“扎克,希望你喜欢鸡肉三明治。你有没有特别的地址?还是我直接写信给你,由伊斯顿的医院转交?!”

  扎克面无表情地:“由医院转交吧。”

  玛丽没有察觉到扎克的异常:“你可以写亨利舅舅家的地址,不管我在哪儿,他们都会转给我的。”

  扎克:“好吧。”

  玛丽:“因为我不知道会住在哪个旅馆……”

  扎克打断她的话:“当然,当然,这我理解。”

  扎克的言行,使玛丽大惑不解。

  36.站台

  开车的时刻就要到了,站台上一片忙乱。

  (画外音):“旅客们,请上车了!”

  扎克出于礼貌,在玛丽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跳上火车,站在车门劳,看着玛丽,百感交集。

  扎克:“再见,玛丽。”

  玛丽:“再见,扎克。”忽然发现手中的饭盒,“给你!”

  扎克接过饭盒:“谢谢你。”

  玛丽:“你会给我写信吗?”

  扎克有点心不焉地:“当然,当然,我会写的。”

  玛丽再次发觉,扎克的神情不对。

  玛丽大声地:“怎么回事?怎么了?”

  扎克:“没什么,没什么……我……嗯……不,我很好。”他欲言又止。

  (画外音):“上车了!”

  扎克:“再见,玛丽,再见。”

  玛丽依依不舍地:“再见,扎克。”

  扎克:“再见。”

  站台上,响起了一片道别声,抽泣声。

  火车慢慢地启动了。这时,马歇尔夫妇匆匆赶到,与扎克告别。看到扎克刚才的言行,亨利不禁也产生了疑虑。

  亨利:“扎克怎么了?玛丽,他的举动有些古怪。”

  玛丽怔了片刻,慢慢明白过来:“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忽然大声地,“扎克!扎克!扎克——”

  她追着火车,紧跑了几步……终于停下脚来,痴痴地站在那里。

  37.马歇尔家客厅

  萨拉和芭芭拉正在擦拭灯罩。

  芭芭拉:“妈妈……”

  萨拉:“仔细点,亲爱的,别把灯罩打碎了。”

  芭芭拉:“妈妈,要是您处在玛丽的位置,您会跟扎克一起去吗?”

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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