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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名字读后感10篇

2017-12-07 20:0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10篇

  《世间的名字》是一本由唐诺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元,页数:43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一):【转】唐诺专访:说出不舒服的真相(转载自《生活周刊》

  作为著名的文坛眷侣,唐诺和朱天心通常是一起出现,做活动、接受采访。不过,在此次文景艺文季的系列活动中,两人是一前一后来上海。这反而成了某种机缘,让唐诺暂时离开朱天心的“阴影”,充分发挥身为“专业读者”的特长,畅谈写作的追求阅读的真相。

  唐诺热爱阅读,人尽皆知。此次来上海,行色匆匆,他还利用采访间隙,背着包,站在下榻的酒店大堂里读了十几页加西亚·马尔克斯。关于那只包,也有一些笑料——由于每逢出远门都带书,途中又难免逛书店添置新书,背带已不堪重负,断了两根。

  这些还不算严重。在台北,唐诺通常早晨8点去咖啡馆,待到下午一两点,其间一直在写作。吸烟的他只能坐到室外,有各种噪音,还得忍受夏季38摄氏度以上、冬季10摄氏度以下的气温,“蛮痛苦的。”而不在家里写作的理由是:“每当写作遇到困难,我会去看书。但在咖啡馆就毫无机会,手上没书,写不出也要瞪着稿子两个小时跟它拼。对此,唐诺还总结了一句很哲学化的表述:“把自己逼到书写的前沿。”

  曾经从事图书出版二十多年,尤其是作为“朱天心的丈夫”,唐诺本人长期隐身于幕后。他也安之若素,“我常常说,朱天文跟朱天心的小说是最重要的,我的书写不那么重要。”

  两人高中即相识。那时唐诺编校刊,常约朱西宁的稿子,逐渐和他女儿天心熟络了。18岁那年朱天心写出长篇自传体小说《击壤歌——北一女三年记》,又过几年,她嫁给了唐诺。

  婚后,唐诺成为朱天心的“教练员”,大力促进其书写活动。《方舟上的日子》《向我眷村的兄弟们》《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等等,都与唐诺息息相关。《学飞的盟盟》更如此,那是朱天心对女儿谢海盟成长历程的记述。

  “对自己的职位,我还蛮骄傲的。”唐诺向记者笑言。

  当然,在文坛,他亦有独立的地位。“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理状态应该这样:把茶杯一摔,大叫‘我活得一点自我也没有’,可惜,完全不是这样。”作为“专业读者”,唐诺的《阅读时代》《阅读的故事》深受好评,他对推理小说的热衷,也颇有影响力。

  前些年,唐诺离开图书业,专心写作。之所以到咖啡馆,除了“怕掉回阅读中”,还和心态有关。年轻时他和许多人一样,觉得外部世界充满了杂音,阅读和书写时最好把自己封闭起来。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产生了怀疑,“外界的声音应该是一种必要的提醒,是对书写的校正。这样,书写才不会像断线的风筝,仅仅是安慰自己,失去重力。”因此,他把书桌尽可能往前推,推到和外面世界交融的那一个点上。

  由此,唐诺近年来的作品有了变化。《文字的故事》《世间的名字》,以及创作中的《尽头》,皆非只谈阅读,而呈现出令人惊艳的新气象。当然,阅读依然是无法舍弃的。有时候他和朱天心来上海跟谁也不打招呼,躲宾馆里看书,“结果被王安忆骂。”

  两千册奇迹

  “阅读,可以在浴缸里”

  生活周刊:你提出过“两千册奇迹”,即在台湾,一本书平均能卖到两千册就可以保证书商存活了,新作《世间的名字》里有一篇《编辑》,提到近两年台湾书市不太好,这个定律有被打破之势。目前的情况如何?

  唐诺:还好,相对来讲,台湾书市的稳定度比想象的要高,数据也显示了这种状况。当然这并不表示说,台湾书市像一张死亡心电图,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总有些东西在变化。比方说书店的概念改变,以前一本书可以在书店存活三个月,现在可能只有两个礼拜。于是那些需要较长时间轮转的书就少了,畅销书更多了。但这不是阅读活动本身发生了变化,而是商业条件变化了,使某些需要暂时没有被满足

  生活周刊:但大陆书市的确变化很大,实体书店、纸质阅读受到了来自网络的巨大冲击。

  唐诺:我想只能说大陆的商业模式有变动,所以产生了剧烈的冲击,但我看不出来人的阅读行为会有剧烈的变化,即便互联网会减损我们对需要消耗时间的阅读的耐心,可是也没有那么戏剧性。阅读本身是一种人类活动,也是成熟的行业,基本上,在哪里它都是稳定的。就是说,书的本质是多样、少量、利微薄永远不会是“大游戏”。阅读活动是长期的社会过程,需要长期的理解

  生活周刊:那作家本人呢?莫言有一次告诉我,作家的阅读有时候会变得非常职业化,缺乏趣味。对你来讲呢?

  唐诺:我不认为。我曾经是个编辑,有些书能免费拿到,有些书看了人家还会给钱,其实不给钱我也会看,当然,这个不要告诉他们(笑)。我的意思是,阅读不会因此而不同。博尔赫斯讲过,作者只能写出他能够写的东西,而读者可以看任何想看的东西,所以,作家通常更喜欢自己是一个读者,因为阅读有无限的可能。

  生活周刊:所以你说你对阅读环境的要求很低。

  唐诺:对。我对书写的要求也不高,但还是需要一张桌子,阅读真是不需要。阅读活动是随时展开的,在床上、在行进间、在交通工具上,当然对我来讲很重要的是在浴缸里(笑)。我觉得人会自然而然自己喜欢的东西,对此可以没有特别的环境要求。

  不用电脑不上网

  “就算世界末日,也等我回家再说”

  生活周刊:其实你不是没要求,你不看电子书,不进行网络阅读,据我所知,你和朱天心连电脑都不用。

  唐诺:上次来参加世博,大会有发给朱天心一个电子书,但是后来没用。我们不排斥,只是觉得没有很大的需要。电子书有好处,也有容易掉进去的陷阱。它携带资料很方便,随时能查询,那我会忍不住一直看下去,耽误了写作。这样的陷阱有些人可以抗拒,有些人觉得还是小心点好,我清楚地知道,我没有强大到那样的地步。

  生活周刊:你这是刻意避开新事物。唐诺:有时候你避开它,不是不去了解它,而是为了保有斗志。

  生活周刊:但电子书、网络阅读的便利性不容否认。

  唐诺:便利也可能变成陷阱。我有个朋友相信网络,把报纸统统停掉,觉得可以通过网络了解全世界,结果他成了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的人。网络跳动太快,时间容易片段化,长时间的关注就不可能。看报纸,别人替你挑好,从第一版看到最后一版,不知不觉中,你就有了完整的世界面貌。

  我也经常嘲笑某广告创意,说好不容易去到巴厘岛度假,有一个傻瓜拿出新型笔电,说他可以工作。你会羡慕他啊?神经病吧(笑)。所以方便不方便很难讲,我躺在浴缸里阅读觉得纸质书很方便,纸受潮没关系(笑)。

  生活周刊:不过很多人还是会选择网络阅读,认为快速、及时、节省时间。

  唐诺:今天的人们对时间的焦虑让我觉得好好笑。比方说有一种新的方式可以节约0.5秒,拜托,你真有这么在意、这么珍惜时间吗?你每天的办公时间长得很,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人类几千几万年都是那样过来的,所谓当下性、及时性的讯息真有那么重要吗?对我来讲,就算世界末日,也等我回家再说。

  生活周刊:阅读、书写的质量和快慢无关。

  唐诺:无关。曹植七步成诗,大家都“哇”,赞佩他才思敏捷。但这并不是他最好的作品,曹植最好的文章是《洛神赋》。没有人会问《洛神赋》是多久写出来的对不对?书写活动可以快、可以慢,有些作品可能经历十年二十年才成熟。书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需要耐心和专注。我们不是无聊地抗拒电脑,一来对自己的承受力没那么大信心,二来也不觉得需要,我们的阅读和书写并不需要仰赖网络来完成。

  骆以军写了个垃圾

  “对真心期待的创作者,我很严厉”

  生活周刊:我想骆以军大概不同意你,最近他迷上了Facebook(脸书),还汇集成为一本新作《脸之书》。

  唐诺:坦白讲,我对骆以军接下来的书写非常忧心。以骆以军的能耐和地位、大家对他的期待,那本书绝对不应该出,它是个了色(垃圾),就那么简单

  生活周刊:了色?你果然像传说中那般严厉。

  唐诺:我是比较正直了(笑)。这本书出版前骆以军找朱天心和朱天文推荐,她们都拒绝了,天心还写了一段话:留到你认真的长篇出来的时候吧。按理说想玩也无所谓,反正市面上糟糕的书也蛮多的,但我对骆以军的期待不一样。

  写完《西夏旅馆》后,社会对骆以军有很高的期待,他也自我施加压力,但越是如此就越需要沉稳、耐心的心态。我们是常年的朋友,知道书写是怎么一回事,丰年之后必有荒年嘛,很正常的。所以我很奇怪,他干嘛玩这个无聊的游戏呢?

  生活周刊:但别人可以认为骆以军这是在寻求突破,你不怕被他们嘲笑太落伍?

  唐诺:我完全不受困扰。人家认为你古老、落后、倒行逆施,这一套对我没有用。

  生活周刊:其实你的严厉是对人的,对越期待的作者你越不留情面。

  唐诺:是。我对朱天文也非常严厉,我给她的《屋檐》写导读,你应该能够看出来,其中透露出某些不安和批评。朱天心写不成功的东西,我也批评她,最后那本小说就没有出版,连骆以军都认为“说得太重了”。我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年轻作家犯错没关系,因为他还可以挥霍,但是对天文、天心、大春这样我真心喜欢和期待的创作者,我通常不太留情。

  我不会告诉你阅读是轻松愉快的,不是,你会有困惑时光、会有绝望的时光,甚至想打人。这是阅读的真相。

  揭示阅读的真相

  “不轻松,但最犯得起错”

  生活周刊:你平时对要阅读的书也很挑剔吧?

  唐诺:我是最不讲究精挑细选书的人,书是我们最犯得起错的东西。一来它很便宜,才300台币,博尔赫斯那样伟大的作家,4本全集1000块全包了。那可是他的全部人生哎!即便你读到本烂书,顶多浪费一个晚上。喂,交错一个女朋友,绝对不是这个代价哦(笑)。没有一件事情比买错书更不严重,我完全不怕人家会看错书。

  生活周刊:但一本坏书可能会把人教坏。唐诺:我这一生在小说里头看过杀人不下几千次,有几百种方法,包括用汽车、用尼古丁、用刀子、用青酸咖喱,但一种我也没试过(笑)。书和人的关系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生活周刊:有趣的是,你也推荐人们去看名家的“失败之作”。

  唐诺:有的书写得失败,用格林的话讲,是因为作者想达到太高的目标而犯的错。这是有价值的失败。成功的作品太完整了,是一体成形的,你看不出来过程。反而在一些失败的作品中,你能看出作者在想什么、想剖析什么。《复活》是托尔斯泰的失败之作,该不该看?当然应该看,那是最能了解他在想什么、想完成什么的书。《度日如年》是海明威最失败的作品,却也是他最美丽的作品。

  生活周刊:这些书通常都写得很沉闷,其实包括许多经典之作,像《尤利西斯》,一般的读者都会退避三舍,不敢看。

  唐诺:有的题材本身就沉闷,有的书写者的确写得很沉闷,但这并不掩盖他的优点。一个作家,可能被某个问题困扰二三十年,而且还是希腊人的疑惑、罗马人的疑惑、尼采的疑惑。你一秒钟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却希望他三分钟让你懂,你不觉得这样太超过了吗?好比你找到玻尔,要三分钟让你懂量子力学,不是太超过了吗?

  我的意思是,书看不懂是常态,有些书不是故意那么难,而是有些问题就是那么复杂,它体现了人类穷尽可能的思索过程。

  读书从来不是轻松的事,我跟你讲,稍微有意思的事从来都不轻松,关键是你愿不愿投入。小朋友练篮球,3个月练同一个动作,每天重复50次、100次,你去问朱天心,她会觉得辛苦死了、无聊死了。可孩子们充满了热情和热望。对我来讲,没有比打8个小时电玩冲关更难的,累死了,神经病啊我(笑)。阅读不是一个轻松的行为,它略带辛苦、略带忧郁

  生活周刊:你这样讲,会吓跑一些读者。唐诺:我相信马克斯·韦伯的话:告诉学生一种不舒服的真相,是老师的道德责任。我不隐瞒阅读有烦闷、困难,甚至有某些风险。如果我只跟他说阅读很轻松美好,他打开书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感觉上当,就不会再相信你。我不会告诉你阅读是轻松愉快的,不是,你会有困惑的时光、会有绝望的时光,甚至想打人。这是阅读的真相,我把真相说出来,引导人阅读不能靠骗。

  生活周刊:那阅读的欢快在哪里?

  唐诺:阅读的欢快不是嘉年华、夜店的欢快,而是那种沉静的、厚实的欢快。这是我确确实实的经验。

  (记者:唐骋华 叶佳妮)

  原文地址:http://app.why.com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二):重读,才是真正的阅读

  http://newspaper.jfdaily.com/jfrb/html/2012-09/21/content_886306.htm

  来源:解放日报 时间:2012年9月21日 作者:曹静

  唐诺,1953年生于台湾,曾经是出版人,也是作家,著有《世间的名字》、《读者时代》、《阅读的故事》、《文字的故事》、《唐诺推理小说导读选》等。

  爱书如痴的他,被称为“专业读者”。但他坚称:“在读书这件事上,没有专业不专业。就像伍尔芙所说的,我们都是‘普通读者’。我只是疑惑,为什么有人不买书、不读书——我想象不出有比这更划算的事。 ”

  解放周末:您最初是怎么爱上阅读的?

  唐诺:我在宜兰乡下长大,那是一个相对来讲并非良好的阅读环境,小时候家里没有几本书。但是爱上读书很简单:看书,然后喜欢,然后继续。就好像问一个人为什么干了某一行、为什么走上某条路一样,硬要说出一个理由也可以,可是那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我就是自自然然地走到这里而已。成长过程中,你也许觉得别的事情比较重要,可我当初觉得还是看书比较好,所以大家在玩、在追女朋友的时候,我在看书。后来,看书渐渐变成一个生活习惯。一天忙起来没有看书,就会感觉怪怪的,感觉不踏实,好像应该做的事情没做,就和临睡前没有刷牙一样。看书就这样变成一个生活习惯,要改变它反而变得奇怪了。

  解放周末:培养读书兴趣是否有诀窍?

  唐诺:没有,就是不断地去看,持续地去看。虽然对一些人来说,阅读可能有一点勉强的成分,但是我一直不相信,看书是脱离生活之外的一个额外的行为,因为要去看书而去看书。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你想知道、想追下去的人和事,总有吸引你的东西在前面。我曾经说过:你要读的下本书在哪里?就藏在你现在读的这本书里面。可能你看格雷厄姆·格林的一部小说,觉得非常喜欢,你就会觉得他的另外一部小说可能也写得很好;你也可能对一个题目有兴趣,比方说周代的人谈孝道,为什么以前不谈,忽然到了那一代大家都谈起了孝道?所以你会去读《礼记》。

  所以说,阅读本身有自己的线索。阅读是一个非常自然的行为,因为你想要知道更多,阅读就在这样的心理中不断地展开,不必去想很多方法。当然,你也会碰到一个所有人都会碰到的问题,那就是永远都有你看不懂、不理解的东西。看不懂,可能是因为作者没有说清楚,可能这事情本来就不容易说清楚,也可能这事情超过了你现在所能够理解和承受的。我现在50多岁了,书读了一些,每天在阅读里还是有不知道、疑惑的东西。这是必然的,没有人能够帮助你消除它,因为这就是阅读、思维的本质。

  解放周末:看不懂怎么办?

  唐诺:继续看。因为理解是件很奇怪的事情,理解有些时候并没有那么直接,有学者曾经对理解有一个粗糙的分法:一种叫“焦点意识”,一种叫“直觉意识”。用杯子打个比方,“焦点意识”是指,我理解这个杯子,我知道这个杯子的直接资料。而“直觉意识”是和这个杯子没有直接关联的内容,但它构成了帮助我们理解这个杯子的资源支持。事实上,我们的理解是有整体性的。有些人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时候“通”,有时候并不“通”。通常,理解不是靠蛮力,靠直接的方式来完成的,而是靠吸收力、感受力、想象力和视野,这些使得不同的人或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看相同的事情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所以,看不懂对一个处在初期阅读的人来说可能是一件沉重的大事,但对一个有阅读习惯的读者来讲,这和你每天时间到了就会饿一样,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这根本不重要,你根本不必在意,因为它本来就是阅读的一部分。

  解放周末:作为读者,您是否会害怕记忆力衰退,害怕遗忘?

  唐诺:看你怎么想。有位作家说,当我们有意识地回忆我们的一生,把你的一生从头到底想完,大概需要二到三天时间,这样换算的话,你记得的事情可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的几万分之一,这就是人的真实处境。所以,忘了,就再看一次。博尔赫斯说,我相信真正的阅读的主体活动是重读,而不是阅读。对我来讲,书没有只看一次的,书只看一次就代表那本书被我淘汰掉了,不需要了。所以每一本我认为还可以留下来的书,我都不会只看一遍。

  解放周末:重读是否会导致阅读的量的减少?

  唐诺:要读这么多干什么呢?我们并不是搜集狂,当然有些人可能“这本书我看过”,很炫耀。可是,你要干嘛?没看过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问到亚里士多德的《诗集》,你可以承认“我还没有看过”,这不会丢脸吧?如果阅读本身是一种喜爱,你就不会在意这些。

  解放周末:有些人一年读一百本或两百本书,对这种“速读”,您怎么看?

  唐诺:一般来讲,阅读速度是一个很稳定的东西,人和人之间差距不会太大。至于速读,那是另外一种表演,和阅读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好像日本的一些电视节目一样,“快食”,在短短几分钟里吃掉几个热狗,那是一种表演,和我们正常的饮食活动没有关系。速读的人除了读得很快外有别的收获么?读出什么道道么?其实,“速读”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它是一门技术——怎么判断关键词,怎么抓重点。最容易的就是读摘要。我曾经是一个出版人,每天做的工作就是帮人家写摘要,每次都很忐忑不安——因为你知道这本书不是只有这样而已,如果有人认为只看了摘要他就读了这本书,那真是一种愚蠢。

  读书是需要时间的过程,没有办法省略。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一直认为读书是件最划算的事,我想不出来一个稍微有一点理智的人为什么不读书——一个了不起的作者,有天分,又努力,可能一辈子就写十本书。用台币来算,一本书三百块,十本书三千块,三千块可以买一个人的一生,有比这个更便宜的事情吗?就算买到一本烂书,付了300元,用了一个晚上四个小时发现你上当了,比买错了一部电脑、一部手机的损失小多了。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件风险如此之小、收益却这么高的事情,我想象不出有比这更划算的事。(《世间的名字》、《阅读的故事》,世纪文景出品。 )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三):“请代我们献上一吻,我们都亏欠它良多……”

  龙年的寒假里我带着这本绿色封面的书往返奔波,于纷扰人事间隙阅读。这书不算薄,但散读散文,又不必多费力去理解,颇适合当时情境。总有所得的趣味,不至太欢乐或太悲怆,理性又克制,让之前整整两月散乱压抑伤感的生活得以稍歇。为此,我感谢它。想着趁还有印象,赶快写点出来。结果在标题栏就犯了难。一篇小文的名字不好取,其他的名字也非轻易可得。这样看来,世间的名字是该好好地想一想。

  本书里的名字比如英雄、主播等都是被冠以足够意义且容纳足够多人、事、物的意义载体,虽虚却实,绕不开去。而拉面师傅、哥哥等又是充满了私人色彩的记忆载体,其实所有的称谓都有个人印记,不过多少的差别有些罢了。这倒让我想到写回忆录不妨用此法,也是有趣的分类。

  而刚刚终于看完一遍的唐诺的另一本书《阅读的故事》则要欢乐许多。除了唐氏叽里呱啦的长句子带来的莫名愉悦还有许多作者的摘记,比如国王来了兴致,杀死敌人三次的诗句,比如种种囧事终于也发生在别人身上,可惜我的记性一如既往的不好,只有照着原文才能想起那些真快乐的语词。

  ——国王的虚荣心大起来了

  重演一遍他所有的战役

  狠狠地打败了三次敌人

  三度对敌人死了又杀,杀了又死

  “重演一遍他所有的战役”,那么观众也要重复奉献全套的捧场,那样的宴饮该多么耗人心神啊。最后的结句仍然纠结,还是引用《阅读的故事》文末的那一句,同时也对我无需转头也能看到的那么多连塑封还没打开的书们说一句,“请代我们献上一吻,我们都亏欠它良多……”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四):唐诺-世间的旁观者

  一句话概括:从旁观者的角度进入他者。

  读后感:

  我们都是演员,在生活的舞台中扮演各种角色。但脱去面具之后,我们又是谁呢?我们谁都不是。 外界称呼我们的各种名字,到最后,就成了我们本身的一部分。时光飞逝,当我们老了,再回看这些世间的名字,原本粗浅、刻板的印象,居然会有这么丰蕴、深沉的内涵。

  这不是很正常吗?虽然一开始我们以为这些名字,只是一些生活角色,但到后来,原来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有着复杂的经历与情感的纠葛。所以,《世间的名字》毋宁说是在书写职业,不如说是在书写各种人生,以及其中会必然遇到的、共性的、抑或个性的问题。

  唐诺先生的书,一如既往的真诚。“我自己并不年轻了,没必要虚张声势,更没时间言不由衷”,漫步在书中,美丽的句子俯拾皆是“每一步都像踩在满是记忆裂纹的玻璃之路上”,对世界的不随大流的见识发人深省“富人不只是更富有”,常常能在其中读出一种醒悟“有一件可以做一生的事而且够认真的话,就没有所谓的成功和失败”。

  能读到唐诺是一种幸运。

  一些摘录:https://book.douban.com/annotation/37685140/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五):每一个名字之后,都是一段待述的社会、文化、历史细节

  无意中瞥见这个书名,又大致了解了一下作者唐诺,以为这又是一本我所感兴趣的写各类人物的书。然而仔细翻看,篇数仅21,每篇却又堪称鸿篇巨制。阅读状态瞬间从初时的以为不过旁观他人的生活转为正襟危坐,写写画画,甚至有时需要加上百度,才能亦步亦趋地跟上作者思维的脚步。

  富翁、骗子、医生、编辑、男高音……每一篇的名字都没有具象为某个人或某一小群人,作者小小的讲一个略有开头的故事,或是随便提起最近想到些什么,于是你以为就这样可以跟着平缓的进入,不知不觉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跟上,随后,却仿佛进入了一个辽阔又新奇的思想广场,随着他去思考一番隐藏在某个名称背后的社会变迁、历史演化及人类文明的形成,他之所见也确是你平日得见,然而他所产生的联想和发散,却使人生出惊奇万分又恍然大悟之感。

  在艰难的阅读完几篇之后,才渐渐适应了这样的节奏,这是一本散文集,然而像梁文道在《开卷八分钟》里所言,充满了思辨,和蒙田的风格很像。他说唐诺先生每天按时按开始自己的写作,写上几千字,一天下来,删删减减仅留500余字,便是这样一砖一瓦建造出来的一本书,让我顿生敬意,唐诺先生的文字读来如此贴切,描写细节让你放佛亲眼所见,议论又让人想拍手称快,生出相见恨晚之感。

  唐诺在《编辑》这篇里这样写道:“惟每一个编辑都相信或说应该相信,你让一本书印制出来但很快消亡,即使它卖不到两千册,仍然和它从未出版、从不见天日是不一样的,你永远不会知道它风媒花种子般会去到哪里?触到了谁?启示了什么?阻止了什么?”这段话似乎也可以用来形容读这本书的感觉,因缘巧合,得以一阅,作者种了一棵巨大的树,顺着树干缓缓而上,树枝旁生,每一枝再衍生出更细小的枝叶,让人迎接不暇,然而,只是观几枝亦可受益匪浅,医院制度和正常社会生活真的是相扞格吗?当代的富翁跨越时空建立起的独立王国何以形成并如此坚固?人获得愈来愈长的老年是人类文明的产物?思索并研究这些问题,也许又是开启了下一系列阅读的旅途。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六):大读书家唐诺

  唐诺曾经这样形容阿城的奇特本事:“就我个人所知,阿城当然是好厨子;也是好木匠,能够修护难度极高的明式家具,他最早横越美国的旅费二千美元就是这么赚来的;是好汽车技师,自学而能亲手组装过六七部福斯的古董金龟车卖钱,最后一部他舍不得卖,红色敞蓬,我看过照片,阿城戴墨镜摄于车旁,人车两皆拉风;而最有趣是阿城还教学生钢琴……”,唐诺最后总结道:阿城是那种看菜单看商品目录,也比看荷马史诗还津津有味的人。

  在社会分工日益专业化、每一个人只能在某一个行当有所作为的当下世界里,像阿城这样具有杂学博识的人无疑是令人歆羡不已的。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唐诺也可以说是这种具有狐狸思维的人,当然,他更像是本雅明——汉娜•阿伦特这样总结本雅明的身份:“他的学识是渊博的,但他不是学者;他研究的主题包括文本及其语言学家,但他不是语言学家;他曾被神学和宗教文本释义的神学原型而不是宗教所吸引,但他不是神学家,而且对《圣经》没什么兴趣;他天生是个作家,但他最大的野心是写一本完全由引文组成的著作;他是第一个翻译普鲁斯特和圣•琼•佩斯的德国人,而且在他翻译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之前,但他不是翻译家;他写书评,还写了大量关于在世或不在世作家的文章,但他不是文学批评家……他既不是诗人,也不是思想家”。这种对本雅明身份的难以定位的“尴尬”,其实反过来是一种肯定,其中正呈现出为汉娜•阿伦特所揭示,又为唐诺所欣赏并加以发挥的超越“区分归类”的观念——事实上身份的难定正正是一种对社会分工据以界定人的身份等级及地区的标准及观念的超越,是一种自由。表面上看,唐诺只是一个专职于阅读和写作的人,然而正如朱天文的曝料显示的,唐诺也是个兴趣博杂的人:作为运动迷,他为我们奉献了一批谈NBA、棒球、网球的妙文;作为推理迷,他的两册《唐诺推理小说导读选》乃无数推理小说迷津津乐道的推理小说最佳入门读物,当然他还以马波为笔名写过名为《芥末黄杀人事件》的小说,以翻译过埃勒里•奎因及布洛克的推理小说,据说内地的陆灏还曾想邀他一起办推理杂志;任职出版社时,他写过一系列历史读物,包括《孔子家书》的白话版《人间孔子》,以及解读刘向《说苑》的《镜子一样的历史》……比人们通常给他贴的标签“作家”或“写作人”有着更丰富多彩得的面目。唐诺不喜欢给事物归类和定位,这和他的偶像本雅明如出一辙。不能被简单归类和定位,使他能够越轨和游刃于各种边界之间,超越与世界的简单而狭窄的关系。

  和本雅明一样,尽管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份被定位被归类,但其所有的博杂兴趣又都与一项最基本的兴趣或爱好相连——阅读。他因此可以套用一个日文的词组来形容——大读书家。不仅因为他得大名的是他作为阅读者而写下的几本书——《文字的故事》和《阅读的故事》、《读者时代》和《在咖啡馆遇见十四个作家》。《文字的故事》,而且更因他悠游于读书之林,既能入之,又能出之,收放自如,遂有将阅读和对世界的看法相打通的《世间的名字》和《尽头》这类重磅散文集。

  《文字的故事》解释古老汉字的起源和演化史,但和《说文解字》以及后来的类似主题的学术书不同,唐诺以他的形象化的叙述,踏着想象力的飞毯穿越时空,带领我们来到我们的先人创造文字的现场,深情地拂拭、还原每一个老文字的“每一处订痕、每一条沟槽、每一分弧度”,回溯汉字的美丽起源,还原其与当时广阔的社会文化生活的勾连,不但让“陪过屈原,坐过垂天之云,和司马迁并肩看过并嗟叹江山无常,和曹操一起横过槊”现在仍然用着的文字呈露出其鲜活的源起,也让许多现今已经死去的字栩栩复活起来,由此我们同时看到了文明发生发展的复杂轨迹。透过他的分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六大造字原理不再是枯燥的名词,而是实实在在地体现了先人的智慧,例如形声造字法,使我们的祖先没有像西方人一样,放弃文字与现实世界的联系,而是智慧地走了一条折中之路,“用分类学的秩序概念来面对万事万物,保留住一部分事物的外在形态、轨迹和内在本质印象,好好封存在另一侧的概念符号中,让万事万物各从其类,甲骨文的一弯细水遂洋洋洒洒地化为‘江河湖海溪流泽涧’这一水汽氤氲的家族,而走入‘绞丝旁’家族中,也仿佛置身于江南的丝织之乡,绫罗绸缎眼花缭乱。”在效率步步进逼,美学节节败退的造字大规律下,“形声字就像一条造字的工业流水线,在效率陡然提升之后还可喜地保留了一条尽管逼仄的回溯之路。” 《文字的故事》就是这样的溯洄从之,在追索文字的起源时也让我们领略了先人创始文明的智慧、诗意和灵韵。

  《阅读的故事》和《读者时代》是作为大读书家的唐诺献给所有读书人的一份极其诚恳真挚的礼物,别具一格的唐诺版的《读书这么好的事》。《阅读的故事》针对的是这样一系列的当代人的读书问题:好书是不是愈来愈少了?书读不懂怎么办?太忙了没空读书怎么办?要不要背诵?为什么也要读二流的书……?和一般的读书指南不同,《阅读的故事》超越任何对阅读的单一的或功利性的目的,追求其无用之大用,用唐诺的话来说,就是“可能性”,他认为“可能性,而不是答案,这才是阅读所能带给我们的真正的,最美好的礼物”。正如他痛恨事物被分类、总结而拘禁于某个畛域一样,唐诺最为痛恨的是我们和眼前的世界只剩一种关系,因为这意味着意义也就同时隐没了,我们实质上等于和这个世界断掉了所有的联系。而阅读带来的“可能性”,正可以将我们从这种昏昏沉沉的老世界赶出来,领略沧海之阔轮船之奇。《读者时代》(以及内地未引进的《在咖啡馆遇见十四个作家》)可以说是专业读者唐诺交出的一个漂亮的阅读成绩单,也是他在《阅读的故事》揭橥的观念的最佳示范。透过阅读冯内古特的《加拉巴格群岛》、格雷厄姆•格林的《问题的核心》、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卡尔维诺的《意大利童话》、屠格涅夫的《罗亭》、安东尼•伯吉斯的《发条橘子》、梅特林克的《青鸟》、还有那个无法归类和定义的本雅明宏伟的拱廊街构想……在这里,大读书家唐诺呈现了他的阅读谱系,这由世界上一批最伟大的书写者同时也是阅读者所构成——马尔克斯、卡尔维诺、博尔赫斯、纳博科夫、米兰•昆德拉……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唐诺的文章中,这些名字有着最为频繁的出现频率,唐诺征引他们的文字之多之繁,有时几乎到了让人厌烦的地步。

  唐诺的解释是,除了美学上的考量,还有一个功能性的考虑,即是说,作为一个读者的经验,“我渴望有些好的名字、好的话不断会被看见,放一个叮叮作响的美丽声音在也许哪个不经意的记忆角落里,就像太多人为我做过的那样:我喜欢的我的书写有很多可能的岔路、有列维-施特劳斯所谓的洞窟,或可让某个人如爱丽丝般摔进去,惊异地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更美丽而且根本不是我提供得起的世界”。在别处他写道:“书写就像博尔赫斯的岛,只看见一段因此要找出它的开始与继续。当你用一个途径去了解他们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面向。那些在我视为楷模的书写者,我并没有说出他们真正了不起的地方,他们还有很多很厉害的地方没有被指出来。我源源不断地解释的原因也在于此。”这两段话透露出大读书家唐诺的谦卑,也透露了他之所以为大读书家的最诚实的一面:当世界上最能读最会读的大读书家们为我们为说出了阅读之为阅读之美好之幸福之伟大的见解时,除了引述他们,除了让我们投入于他们,在阅读中同化为他们中的一份子,除了将他们列入我们阅读史的谱系,除了学习他们,舍此我们还能怎样呢?

  向世界上最优异最伟大的读写者取经,这是成就大读书家的不二法门。然而,当我们面对种种最优异最优秀的物事或曰成就时,作为后来者的我们难免不会有一种“影响的焦虑”:面对事物发展的“右墙”或者说是“极限”或“尽头”时,作为后来者的人们,除了绝望,该如何作为?也因此,唐诺的两本新书《世间的名字》和《尽头》字里行间萦绕的便是对于这些“右墙”或“极限”或“尽头”观念的思考。在《世间的名字》中,唐诺透过一种称呼、一种职业、一段人生,不断揣摩、沉吟、探究、穿透“极限”、“右墙”或“尽头”的概念。极限或者“右墙”的说法来自于生物学家古尔德,大意为任何事物发展演化,最终都会达到一个“生命的右墙”——所谓的极限,后来者只能够通过与这个“右墙”进行较量、拉址,才有可能求得突破。因此,《世间的名字》中,最好的拉面师傅,不断地十年如一日苦心孤诣他的拉面新品种,网坛名宿费德勒将打网球的艺术提升到让别的网球选手绝望的艺术和诗意高度,而台北的够格编辑,为突破“两千册”的出版黄金定律而寻找和出版他自认为不会有许多人阅读但绝对值得一出的书籍。而在《尽头》这本最新的新书中,他再次体味和思量“右墙”或说“极限”或“尽头”之于人的意义:“惟极限不会到来,事物总是在用尽自身可能之前、之很前就提前抵达尽头,这是因为现实世界同时会有很多事发生,先一步打断它中止它替换它并遗忘它...极限的思索让我们箭一样射向远方,但注视它实际上的力竭停止之处,转而追究它‘本来可以发生却为什么没发生’‘‘已堪堪发生却退回去复归不会发生’,则让我们老老实实落回此时此地来,这比较迫切,也有更多不舒服的真相,尤其是人自身的真相。事物在此一实然世界的确实停止之处,我称之为尽头。在这里,一次一次的,最终,总的来说,揭示的是人的种种真实处境。”《尽头》以文学和小说的书写为例,他不断思考的是,在面临着书写的极限或者尽头的困境时,一个诚实的书写者该当如何突破,该当如何负起自己的责任?现实有太多的反例,诸如“有太多疾病的小说”、 “刻意触碰社会禁忌的小说”、“加挂重物的小说”(他举出的是海明威和村上春树两个例子),正是通过厘析这些反例,唐诺借用博尔赫斯的话得出了结论,“小说家要像一个书写者那样写,不要像一个时代那样写”,唐诺由这一句话更引申出“要对抗着时代写”的观念。只有这样,小说才能成为卡夫卡所说的“砍碎我们内心冰海的冰镐”。

  作为大读书家的唐诺,当然也在不断地体验“右墙”和突破自身的“右墙”。对于前者,他因为羽生善治而学习日本将棋,因为吴清源而学习围棋,因为费德勒而情迷网球,因为乔丹等一批“篮球之神”而看NBA,因为爱尔斯坦而读物理学,因要了解社会经济现象而自学经济学,因为博尔赫斯而读诗,有论者说他“因为目睹某个神奇的人或者事物从而进入到某一领域而展开学习。因此他才成为了这样一个难以被定义,内涵极为丰富的人”。因为“学习”而试着去体验、理解“右墙”。而在写作中,他也不断地触碰自己书写的“右墙”,从只写《文字的故事》、《阅读的故事》和《读者时代》等阅读、导读类文字,进而扩及到《世间的名字》和《尽头》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散文写作领域,他最新的目标是写一本解读《左传》的书。而且,在《世间的名字》和《尽头》中,他不惟谈到他熟悉的文学书写,他也触碰了医学、哲学、心理学、物理学、生物学、经济学的话题,而他得意的,是他写的《忘了预言金融大风暴的克鲁格曼》,经经济学人士鉴定,没有发现硬伤。

  突破“右墙”的喜悦,大概莫过于此了。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七):(转载)《每日新报》:藏在名字里的意味深长

  撰文 王小柔

  在长长的一生里,你会和很多名字相遇,如果某些名字能在你的记忆里根深蒂固,那说明他们和你有着一世的因缘。那么一生的阅读,很有可能伴随着这些名字开始。日前,世纪文景引进出版了台湾散文名家、著名“读书人”唐诺的最新作品《世间的名字》。

  阅读,是清醒的省察,是以久经变迁的豁达体味历史的脉搏。时间静默流淌,留下无数旧迹——文学的痕迹,艺术的痕迹,思想的痕迹,秩序的痕迹。活水从旧迹渠道中源源而下,在每个自由的个体心中,或激荡,或循环,或改道,或碰撞,成为一种种清晰可辨的未来,可以阅读的未来。

  在这本书里面,我能够读到一些其实我没有太大兴趣或者我不熟悉的领域,但是在他的笔下我能够读出趣味、读出感觉,甚至读出一种醒悟,我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散文家能够做到的事情。

  唐诺偕同为著名作家的太太朱天心出席了2012文景艺文季“阅读未来”活动,唐诺在活动中以“陌生的熟悉世相”为题,他介绍自己每日在咖啡馆读书写作,参与家人的爱猫行动,为社会进步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一向隐身于别人、别人的书背后的“专业读者”,以NBA球评、推理小说导读、文学作品阅读笔记赢得许多资深读者的追捧的个人经验,将自认所拥有的更重要的通过旁观得来的认识与经验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阅读不是平日袖手谈心性,不是爬梳故纸堆,也不是房间里的小旅行,而是让我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阅读丰富我们的思考,助力思省的厚度和深度,扩展心灵的边界与视野。有阅读,有思考,有灵魂。在当下的中国,阅读风气低迷,藏而不读、读而不思、思而不行,真正的读书人、思考者该怎么办?

  他在《世间的名字》中恢复为散文家唐诺自身,为读者解读世间的各种表相、职业与身份:富翁、烟枪、骗子、医生、网球手、编辑、老人、哥哥、同学与家人……其中不乏精妙之语,如:“抽烟一定比战争还可怕,火星人会看到,比方说所有和香烟但凡有一丝一毫关系和联想的儿童玩具皆当禁绝,包括那种其实没什么销路的香烟模样糖果,但我们的小孩可以大量拥有各式玩具枪飞机军舰大炮,并在电动玩具的模拟实境中从小练习杀戮。”

  有哪些字词是我们早就遗忘的?有哪些人事是我们早就生疏的?在与这些久违的知识再次相遇时,我们又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解读它们背后丰富的历史消息?在与传统背逆日久的今天,如何走近文学艺术中的知识传统,重拾被遮蔽的知性碎片?

  目前,唐诺正在写下一本书《尽头》,同样也不是谈书,而是探讨各种技艺的极限。每一篇都是选取在自己领域内做到极致,有坚持、又不同一般路数的个体。每一篇文章都很长,就形式来说,也是对散文究竟有多大容量的试练,甚至谈到小说出版的极限和走向,以及对作家写作的影响。唐诺如今的想法是,事物的极限可能不必太去担忧,因为极限不存在,而小说作为认识世界之路,还有的走,根本没有尽头。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八):你可是那卖切糕的萧敬腾?

  唐诺,谢材俊,朱天心的先生,谢海盟的老豆,专业的读者,自由的写作者,职业的球评人,推理小说爱好者,如今略有谢顶的中年大叔……这些分类标签都不足以去定义一个人,仿佛每写下一个标签,“唐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便又浅了一分。就像当年看《阴阳师》里,安倍晴明对“咒“的定义一样,所有的名字和称呼,都是束缚这个个体的咒。原本立体丰富的一个人,因为“丈夫”、“父亲”、“球评人”这些单薄的定义而变得平面化,唐诺其人又岂是这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呢?

  最初知道唐诺,是因为他的推理小说书评。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唐诺书评时的感受,那是他评约瑟芬•铁伊的作品《时间的女儿》,名为《时间的难产与不孕》,我除了把嘴巴张成一个“O”型之外,别无他想。掉书袋的写作者我们见得多了,可是像唐诺那样东拉西扯知识量近乎爆炸而又始终为推进主题而闲扯的写作方式,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种种历史掌故、科技理论、社会学说被他化入文字中,轻巧若顺手拈来——那是真正已经被他读透了进入到血液循环中的东西。绝不是像我这种写东西之前才手忙脚乱利用搜索引擎一顿乱搜的人可以比拟的。因为唐诺珠玉在前,我才知道,书评是可以这么写的,可以插科打诨,可以傲娇卖萌,可以思路天马行空,行文活蹦乱跳,可以与书和作者平起平坐,畅所欲言。

  到了这本书,唐诺继续展现其不安于标签定义的属性,这既不是书评集,也不是球评集,而是一本“定义集”。何谓定义集?让我们随便来看几篇篇名:《少尉》、《医生》、《骗子》、《烟枪》等等,说白了,就是“唐说”词语,把他心中对这些词汇的认识用散文的形式表达出来,洋洋洒洒数千言,形散而神聚。区别于张大春的《认得几个字》,这不是一部新时代的《说文解字》,也并非想为字典做什么感性化的描述,这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就像古时科举,用那最刁钻难解的考题,写下那经国济世的锦绣文章,方能高下立分。词语有其理性定义,而唐诺也自有让其跳脱出条框束缚的能力。

  作为一个自封为“唐派”门下仰慕者的书评作者来说,谈论自己的祖师爷爷,似乎有些大不敬的意思。因此,《世间的名字》一书对我而言可说是读来一时爽,下笔万千难,足足读了近两月,才勉强落笔。事先说明,读得慢并非因为其晦涩难读不吸引人,而是可回味的地方太多不忍快读而造成的。我一晚最多不过读两篇,读完之后,发痴的时间都近乎半小时。被田妹戏称为我每晚的“入定”时间。

  以《棋士》一文为例,从日本将棋棋士羽生善治说开去,历数将棋与围棋、国际象棋等的异同,又从当代顶尖棋士的进步差距谈到“物竞天择”的生物学法则,以建筑物的“巴别塔”迷思谈到进化的上限,再从对棋入迷的心理谈到人们自主学习的心理,再由此谈到眼高手低的“欣赏”与“实干”之间的差距……读的时候只觉得字字珠玑恨不得每句话都记到本子上,自己的大脑已经转的飞快才堪堪跟得上在前面侃侃而谈的导游唐诺先生,他仿佛是在闲庭信步,可是我早已追的气喘吁吁,他还不忘回过头来给你做个鬼脸。顿感他像一只坐在自己精心编织的蛛网上悠然自得的大蜘蛛,饶有兴味的看着你这个辨不清东南西北的小猎物。他将这散文的写作也变得跟推理小说一般,成为了读者和作者思想的角力。

  不得不说,一个文章如此丰满的唐诺正表明了他不是一个“专一”的人,这个不专一当然不是针对他的感情,而是他的爱好,他似乎是永远不缺乏好奇心的好奇宝宝,他自认为这是一个童稚味十足的心理,因为羽生而学将棋,因为吴清源而下围棋,因为费德勒而学网球,因为爱因斯坦而读物理学,因为博尔赫斯而读诗等等,他总是因为目睹某个神奇的人或者事物从而进入到某一领域而展开学习。因此他才成为了这样一个难以被定义,内涵极为丰富的人,所以他写的虽然是书评、球评或者散文,可是从不仅仅囿于这个范围。唐诺举重若轻的谈论了那些名字的定义,却越发使他的名字难以被定义了。

  就如同如今切糕不仅是指那果仁和糖混制而成的零食,而萧敬腾也不仅指那会唱《王妃》的歌手,他们的含义变得更加广泛而不为名字所限。唐诺,也绝不是几个标签或是你过往的印象能定义的。眼前似乎上演一幕:“呔,来者何人?”“我是那隐藏属性最强的战士!”“你说的可是那卖切糕的萧敬腾?”“跟我比,他的战斗力就是渣!”“那你莫非是那东拉西扯的哲学家,文学界的最炫民族风,最熟谙混搭技巧的散文大师——唐诺?”“正是在下!”

  ·S 豆瓣阅读里有一篇《网球手和吟游诗人》,选自本书,可以免费阅读,写费德勒的。

  (刊载于2012.12.16《信息时报》,题目改为《难以被定义的唐诺》)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九):本书的底色。。。

  昨天跟一个朋友聊天,其问我看书的乐趣是什么,这个讲起来当然可以很多,但我重点讲到一点,是智慧碰撞的快乐。读一本书,就好像是跟一个人对话,读一本好书,就好像是跟一个蓉智而真诚的人对话,薄薄的一本书,几天的时间,却可能是作者一生智慧的结晶,多划算啊。读这本书,我也有类似感觉。

  这本书是典型的以小见大,看似聚焦台北,实是剑指世间、市井、世界、人生、人性、人类,从这一点说,这本书的调调是我喜欢的,又加上作者中国文化的底色和宗教的智慧,更让人亲切,但有一点是我自己感到吃力的,那就是书中大量对西方文学的引用,我个人对西方文学涉猎太少,基础不够,无法充分领略作者那灵动的思维,是个缺憾。

  我偶尔会受求知、好奇和疑惑心的驱使,有意去接触一些西方的智慧,比如它的哲学、宗教、历史,甚至偶尔的文学,那种陌生感也常常会带个你触碰的快感,但人的另一面却常常在背后说,心有灵犀、会心一笑的共鸣,可能是我更喜欢的,因为这连通了你心理的“舒适区”。而与此相比,对西方文化和文学,则会有明显的距离感,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旁观者,一个他者。

  当然这本书更浓的底色是作者对台北市井人文的观察和体味,对台北那毛细血管般的脉动,神经末梢一般的敏感,每一个毛孔气息一般的熟悉。。。虽然这些都是我们作为一个大陆人所无法精确触摸的,但毕竟大家是同一个文化的底色,这就有点像我们看日本,甚至比看日本更加亲切。

  。。。

  《世间的名字》读后感(十):曲姑娘让我想起了这本书

  曲姑娘单名一个曲字,三声;不是姓曲,那个念一声。曲姑娘说爱听我的课,听过了一轮又来。我劝,别来了吧,你在下面我得卖力讲。她低低头,说,要不那时段也没地儿去。那你就来吧,我说。

  曲姑娘本也是个学霸,自打考进了我校,进了无感的专业后。。开始把大把时间花在打游戏、听民谣、追美剧等方面。想一想,我教她的那科是通识,跟专业也没啥关联。

  教书十年,粉丝群也没一个。那些工作了的研博了的芬、丹、水各位姑娘,各科都好极;不刷分的另一位丹姑娘锦丹总猫图书馆里,看小说;曲姑娘不泡馆,前两天刷了我豆瓣说起了时间的名字,我才想起了它,上来补个评。

  看书是两年前,帝都的深冬,友老父病重,探看,陪护了几日。癌症晚期,手术也不能了,家属瞒着,病人也当做不知道。我们轮换着看护,回宾馆时就看书,没几天读完的。换了别处,怕也没这么快。书里头再多事,也比医院好。大病病房,进进出出,人们的表情、表现差别倒小,痛苦、焦虑、无奈、崩溃。可能除了医院,其他场合,人们总要说些显身份的话做些合身份的事。可到了这里,凡不穿医护服的,又都能好到哪里去,也就没工夫想别的了。世间的名字到了这里集中起来,尖锐起来,还是唐诺的文字,够狠可也有趣味。不过,大半内容我都忘了,有必要重新翻翻。

  等再见曲姑娘,聊聊名字再聊聊游戏吧,让自己高兴,多不容易的事。

  :也不知道另一位丹姑娘还给不给游戏公司写脚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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