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病之王》经典读后感10篇
《众病之王》是一本由[美] 悉达多·穆克吉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55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众病之王》读后感(一):癌症传
为癌症做传是一件相当古怪的事,但作者确实是取得了成功。如果说有一种疾病能够得到各国人民的普遍关切的话,那一定是癌症。身边不断涌现的、看到的、听到的癌症病例,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而对这种疾病的特殊关注,也成为我翻开这本书的主要原因。
癌症传首先应当是一本医学史,记载了人类对这一疾病认识的不断变化,以及在与疾病互动过程中所作出的努力。全书中贯穿着多条线索,一是作者本人学医和从医的经历,二是以时间为顺序讲述人类对癌症的认识变化,三是在预防与治疗癌症的过程。
随着作者的剥丝抽茧,癌症原本的面貌得以还原——一种在分子层面的遗传序列改变。这实际上也就构成了癌症两类的来源:遗传与突变。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癌症与人生有着很强的相似性,你无法控制它的起源(遗传),也无从探究它的发生(突变)。而更加吊诡的是,癌症恰恰代表着人类最原始的野望——永生,这种不知疲倦的细胞分裂即是永生的表征,也是死亡的前奏。
通读过这本书,绝望而非希望更容易侵袭我们的情绪,如果说读者还曾抱着癌症可被治愈、可以预防的想法打开封皮,那么他必须怀着必死的信念合上尾页。事实上我们对癌症的认识仍然停留在盲人摸象的阶段,更谈不上治愈,因而书中给出的答案是接受一种“新常态”,将癌症认识为一种慢性疾病,将生命的尊严与质量放在更高的位置上予以考量。
当然,我们也完全不必绝望,我们真正开始认识癌症的时间还不长,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更新的治疗方法也为未可知。即便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带着癌症坚强的生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个选择。
最后,书中有几个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一是没想到中国人在认识癌症、治疗癌症的工程中也发挥了巨大作用,无论是早年的留学生还是建国后的瑞金医院,都在癌症史上留下了重要一笔,也从侧面证明了我们中国人的聪明才智。二是没想到人类对癌症的认识仍然如此肤浅,从囊肿、onkos、黑色体液到今天的肿瘤,我们的认识是在曲折中前进的,而即便是在今天我们也只是了解了部分癌症的机理,还有巨大的空白在这一领域。三是人类的历史是在加速中和跳跃中发展的,从公元前到公元后,癌症认识和治疗的手段实际是在上世纪出现真正变化的,而真正具有意义的发现集中在60年代到90年代出现。这些发现并不是以递进的方式产生,而是类似于迭代,在徘徊中突然跨出一大步。因此面对当前治疗手段的停滞不前,我们完全有理由将希望寄托在5年或10年后的一次突然发现。
全书也有几点让我遗憾的地方。一是翻译总体水平不错,但偶有错误发生,感觉上译者不止一人。二是书的截止时间是2009年,但治疗方法还停留在格列卫、赫赛汀上,近年来不断涌现的单抗类药物着墨不多,也没有介绍反义核酸等等比较新的成果,略显可惜。三是建议书后可单附一个年表,毕竟书中涉及到的名字实在太多。
《众病之王》读后感(二):如影
没有比通过“癌”这个存在更好的东西来让我们反思自身了。从很多维度来说,它都是一个及其特别却又无比真实的存在:
- 源于人类自身的基因
- 快速增殖
- 不断扩张、不断转移
- 无法阻止
不禁让人想到了人类在地球上的扩张。与其他物种不同,人类似乎是突破了某个自然法则的约束,不断占领地盘,恣意改变自然,将一切物体都看作资源。最关键的是:无法阻止。
就像人类无法遏止扩张的欲望,但是地球灭亡的可能性也一直在促使着人类的反思和自控一样,在将来某段很长的时间里,癌症和人类是否也能达到一个动态的平衡:一旦某个个体得了癌症,不用采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手段来治疗,而是能用一些生命可接受的疗法,将癌限制在在一个可控范围内。
目前刚出现的基因靶向药物,让人看到了一丝丝希望。但就像这本书中所描述的,抗癌,永远不只是寻找新药和治疗。
《众病之王》读后感(三):癌症带来的 关于 知识+发现+创新 新视角。。。
癌症是一个千年妖孽,人类历史 就是一部癌症的历史。。。
传统对于疾病的理解,是关于 疾病 治疗、医学、医药为 视角的。。。
癌症传,因为 着眼于 人化的病和症,并从历史角度 看待他,
因此,超越了 科学、医学、治疗、技术、实验的 “专业”层面,
而把 关于人类 对于癌症的认识、理解,与 癌症的 相互“了解”“互动”,
沉降 至人的生活本身、人本身。。。
特别是 癌症传 把住了 癌症的 “患者”这根脉——
没有 患者 没有 医疗创新的受体
没有 患者 没有 医疗创新的动力
没有 患者 没有 医疗实验的对象
。。。
从这一点,与人有关的科学和技术,
确实与 那些“与人无关”的科学 有巨大差异。。。
确实 无需人类介入,人类仅需 最大化 利用其想象力 去理解、解释 这种世界 足以。。。
而 与人类生活 更关联、更密切的 世界 是“人的客观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人 既是主体,也是客体
既是 认识的 主体,又是认识的对象
此时,如果
把一部分人 当成 这种认识过程的“主导”,
[比如,如果 认为 医学家 是 医疗活动/实验 的主导]
把另一部分 当作 这种认识过程的“附属”
[比如,如果 认为 病患 是 医疗活动/实验 的附庸]
那么,这种对于 人类 共同的目标——最大化 人类福祉而言
又有何意义?
也就是说,如果 我们认为
新药开发、新疗法新技术的发现,是人类的进步,
即使 “开发人” 因为 新技术手段,而受到 专利权/专利规则的各种保护
也不能否认,普遍人类[以病患和潜在病患 为主体],
对这一发现过程的 贡献
对癌症的任何一种医疗创新,都伴随着 无数病患的 痛苦的忍受 以及 不可避免的离世。。。
而 人类 技术创新 是 技术人员 由“死者”灵魂 托举 产生的 成就。。。
因此,传统 知识产权 在“现代性默认值”——商业社会+商业利益+资本主导 的 大背景下 —— 仅仅把 “垄断利益” 赋予 技术发现者,
是有违 人伦 的一种 不正当 分配。。。
没有把 献出灵魂者 所代表的 广大普遍人类 的 利益、福祉,放到应有的位置上,
这是 现代 知识产权规则 不合理性的 根基。。。
此外,著作权 规则,关于 人类 知识生产、传播的 另一条腿,
也面临着 类似的问题——人类 知识生产的每一小步,
都是 站在 巨人 肩上 完成的。。。
[商标权规则,由于 其天生的 商业+资本逻辑,因此,可以暂时被排除在本主题讨论之外。。。]
知识 作为一个 历史范畴 本身 即意味着“全新”的知识 本不存在
为了 激励 知识创新 而赋予知识 创新者以垄断权利,
在 权利人
a.投入越来越多新技术
.越来越拥有控制力
c.商业资本参与越来越纵深
。。。
的共同推动下,
普遍人类 对于 全体知识 的普遍权利,
受到 越来越严重 的 挤压
传统著作权 “合理使用” 规则,
已经丧失 其合理性的 背景、可能和基础
转而变成
漠视+否认+剥夺 人类普遍知识利益 的 知识权力/强权 的 纵容者+帮凶。。。
[参考《技术的本质》]
《众病之王》读后感(四):啊度跟
标记这本书的缘起之一是亲人身患癌症去世。短短接触让我对癌症的认识比从前纸页上不知深刻了多少,对癌症消磨生命和一人癌症,全族辛劳的痛苦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那次的经历过去也有一年多了,渐渐淡忘,但仍埋下了种子,对身边亲人身体的担忧恐惧,对去医院看病产生莫名排斥,同大多国民同样的感受——在中国,病是生不起的。
自然也有积极的一面,对死亡有了一些新的看法,也更注重健康了。
这本书记叙的是癌症的发现和斗争的过程,是一本疾病史。这在我读过的书里是新奇的,我读过一些历史,对那夏商周秦两汉不说熟练,至少也有脉络,历史是条长河一路蜿蜒了几千年,波澜壮阔。而疾病,在这之前在脑海里也仅仅是一样名词,会联想到医院,痛苦,绝望,会去想治得好否,如何预防,这本书却呈现给我这短短两个字里,也包含着成百上千年,成千上万人。
书中出现的人物极多,西式名字极容易混淆,一本看完也记不清具体几个谁,在这模糊里反而衬出一代代科学家,医生为治疗癌症付出的努力。书中的段落只有短短一截,投放到具体时光里,面对一次次失败,应当是极为痛苦的。应该对这些坚持着的人们致敬。同样应该致敬的还有那些癌症奉出生命的志愿者们,取得疗效的人另说,我的目光在注意到那一部分得不到效果不得不回家等死的人们之上有所停顿,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给了希望后又被收走。
书里还有政治,商业与道德的博弈,任何一样事物好像都躲不过这些东西。
最后回到癌症,读到它的产生原理的时候,有种微妙的感觉,你的催命符来自自身,有种朦胧的哲学,愿意的话可以拓宽到做人的层面上,那又是一条大道理了。
但希望癌症能够被攻克的心确实是迫切的。
《众病之王》读后感(五):我们的时代病
昨天深夜读《癌症传》,像在读一本毛骨悚然的恐怖小说,以至于朋友说我over react了。今天上豆瓣看看评论,发现不少人是怀着“歇斯底里的恐惧”读这本书,我安了,I am not alone .
癌症被冠以“重症之王”的皇冕,不仅因为我们对它所知无多,它是一种在我们身上进化出的,优于我们的机制;还因为我们对它是如此地束手无策,人类科技发展至今,上可攀星揽月,下至通古晓今,但对癌症治疗的进步依然是baby step。
去年起接触了一些这个领域最聪明的科学家,他们都专注于癌症攻克,但即使目前最优秀的大分子靶向药物,能救助的依然像是一次轮盘赌中的部分人(20%的人能继续生存六个月,这个数字是否有点无情?)医学和癌症的对抗没有绝对胜算。生命宝贵在于,即使一种药只能提供数年甚至几个月的期限,看起来也像提供了永远。冯唐10多年前离开协和时的原因是无力感,他发现对多数疾病,临床医学只能缓减症状,不能治愈。十年后,昨天他在微博中说,癌症已经从不治之症变成慢性病了。
医学界从没放弃过对癌症的宣战,这是发动全体人类的战争,麻醉术和抗生素的发明为手术摘除提供了途径,放射性化学的进步让放疗成为可能,化学药物的进步让化疗出现,,生物学的进步让靶向大分子药物成为目前治疗的选择之一。另外,作为一个乐观主义者,我觉得最近干细胞革命可能成为对抗癌症新的里程碑。新上市的干细胞药物,能为患上最为残忍的癌症的患者多争取6个月的时间。
每种疾病都有自己时代的特征,维多利亚时期的肺结核被浪漫的诗人留在了历史,癌症像我们这个时代的隐喻,没有节制的过度生产,从某种意义上,设计出癌症的,和设计出我们的是同一种力量,佛教信徒认为是自然,基督教派认为上帝,达尔文认为是进化论。
从这一意义来讲,我怀疑这是生命在提醒我们谦卑。在上个世纪50年代,随着抗生素的产业化和公共卫生领域的改变,人类的生活质量获得了空间的提高,伤寒、肺结核,这些一度肆虐能在短期内夺取大量人口的疾病逐渐式微,“二战后医学取得了横扫天下的胜利,医院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随着医疗护理条件的显著改善,人们对‘治愈疾病’也给予了更大的期望,居住在卫生的郊区新城的年青一代,梦想着‘有病皆愈’。”
但癌症拒绝跟上时代的步伐和人类的殷殷期望,随着平均寿命的提高,癌症也从边缘的、医学史都鲜有记载的疾病变成人人闻之变色、医学界全力发起进攻“重病之王”。《西藏生死书》里,高僧在睡前都会熄灭自己点亮的灯,因为不知道明天是否会醒来。我并不信仰任何宗教,但癌症的存在,无时不在提醒我们珍惜生命的谦卑,the clock is ticking ,生命也有头有尾,one way or another。
《众病之王》读后感(六):崎岖之路
断断续续四个周看完了这部书,感谢作者的辛勤付出,曾经以为一本讲癌症的书会是充斥着科研数据、专业名词的教材类书籍,有惊艳到,他讲得很跌宕起伏,一直一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差不多,整个过程都是皱着眉头在看,看到有新发现新药品的时候会觉得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挣扎的摸爬滚打有了些许成绩,可是总是这样,每次的喜悦都不长久,每次的进展都会迎来无情的打脸,从无法治愈到外科手术,到霍尔斯特德的根治性疗法,到化疗,到放疗,到终于终于发现癌症的症结在基因病变,到找到Her-2,到乳腺癌治愈率的提高,基因治疗,到作者在后记里面提到,肿瘤细胞微环境等方面还有极大的发展空间,一次次的失望,可幸运的是,再是摸爬滚打呢,终是有了那么些成绩,提到的目标很遥远“因老而死不可避免,未老先死不可发生”,可是终究,我们如今看到了,些许希望,近百年来,特别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癌症治疗的发展虽不是突飞猛进,较之以往,也算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感谢每一位,为之专研,为之奉献的医生、科学家,还有患者,作者说的对,有些人贡献了自己的生命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一疾病,我们必须记住他们,并纪念他们,医学治疗应该是与患者一起做实验,提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伦理问题,实验,到底应该如何呢,是真的有些病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是实验,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用药呀。感谢法伯和玛丽拉斯克,把癌症从一个严重却被政府忽略的话题提到政治层面,对癌症治疗的推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感谢,感谢这一切。并且满怀希望,对未来的一切。作为一个医学生,会不断努力。
科学发展的道路很崎岖,走了无数次错误的道路,慢慢慢慢才发现了些许方向,去改变,去进步,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过程,想起来之前听李国桥教授的讲座,他说之前,抗疟都停留在灭蚊的方法上,后来才明白,应该去消灭传染源而不是在传播途径上下功夫,终是战胜了疟疾。时光漫转,肺结核,疟疾,慢慢地都战胜了,接下来,对肿瘤的战争,我们满怀期待。
《众病之王》读后感(七):生命是一场战斗
生命是一场战斗。
这句话在这本书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场战斗不仅是癌症病人本身与癌症之间生命力的争夺战,也是癌症研究者、治疗者们与癌症之间你来我往的拉锯战,更甚至是涉及利益、权衡之下社会各方政治、商业势力之间的暗战。
1.对癌症的治疗与认识
医学界对癌症是治疗早于认识的,这主要是因为癌症是分子层面变异导致的疾病,对其的认识是会受基础医学理论的发展步伐制约的。因此癌症的早期治疗大部分是基于实践的摸索,而非按图索骥。
即使如此,由于存在着众多如法伯等将终生奉献给癌症治疗事业的医生,癌症的治疗从一开始纯外部观测性的“根治性”手术,逐渐进展可作用于局部肿瘤的X射线,再到作用于患者内部的化疗,再到手术与化疗的配合治疗方案。癌症治疗的每一小步前进,都必定基于医生数十年如一日的反复试验,偶然之间从某处获得的治疗灵感,以及成千上万因为无效的治疗未能挽救生命。
即使到了后期,医学界真正认识到,癌症的成因是因为基因受外界刺激影响突变或在自身复制过程中出错,导致细胞分裂过程中一些关键路径出现问题,并随之开发了针对关键路径的靶向药。对癌症的治疗也远远没有终止。因为癌症的基因表现也在不断的改变,不断进化。
正如红桃皇后告诉爱丽丝的话,脚下的世界在飞快的变化,唯有不断地奔跑才能保持在原位。这也是对癌症斗争的困境:我们被迫不断的奔跑,只是为了保持留在原地。
2.走出象牙塔
传统观点认为,研究是一项需要关在象牙塔中心无旁骛的事业。当然这个观点并没有问题,对研究人员本身来说,研究是需要绝对的专注与坚强的意志。但人毕竟不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研究需要资金的支持,而资金的募集则首先需要公众的关注。
法伯与拉斯克的相遇绝对是整个癌症史中最有历史性的一刻,在这一刻,一个有政治意识和研究决心的他与有抗癌意识和政治手腕的她一拍即合,组成了推动癌症治疗前进的完美圆轮。
原本在狭窄的储物间接收治疗的癌症病人以喜爱棒球的邻家男孩吉米的形象出现在公众眼前,“他们”暂时摆脱了橙黄的脸色,满布肿瘤的身体和了无生气的眼神,以一种虚弱而可怜的形象,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同情,和关注。
关注转化为了资金,并推动着政府介入,使抗癌成为全国性的运动。
法伯和拉斯克的合作,是医学与政治的合作,至此,癌症才真正开始走出昏暗的地下室,来到阳光下。
《众病之王》读后感(八):男子帮忙代购印度抗癌药被诉 百余病友联名求情
发信站: 水木社区 (Thu Dec 11 17:08:20 2014), 站内
2014年12月11日01:57 华商网-华商报
对话背景:为方便数千名白血病病友向印度制药公司汇款购药,患有慢粒性白血病
的陆勇在网上买了一套信用卡。几千位白血病患者通过他提供的方法购买被我国法律认
定为“假药”的抗癌药。
但因为这套“非法信用卡”,陆勇在2014年7月被沅江市检察院起诉,案由为“妨
碍信用卡管理”和“销售假药罪”。为将陆勇从刑事处罚中解救出来,已有几百位病友
及家属联名签署呼吁书,表示陆勇在网店购买信用卡并提供给印度制药公司,行为确实
违法,但是他并没有犯罪的主观故意,客观上更没有造成对社会上任何一人的危害。“
……我们呼吁相关司法部门不要惩罚我们这种自救的行为,并请给予陆勇免予刑事处罚
。”
服药存活率能达到95%
华商报:你的案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陆勇:湖南沅江市法院原定于今年11月28日开庭,我当时正在上海住院检查,就向
法院申请延期开庭。前几天律师还问我身体情况怎么样,我目前还有两项报告没有出来
。等这边处理完了,我们就向法院申请开庭。
华商报:你是什么时候得白血病的?都做了哪些治疗?
陆勇:2002年,医生推荐我服用瑞士诺华生产的“格列卫”这个药。这个药是2001
年上市的,当时进入中国不到一年。
我当时一边服药,一边在做骨髓配对。但我听说做骨髓移植之后,5年的存活率只
有60%。也就是说100个患者去移植,有1/3的患者能完全康复;还有1/3因为后遗症或复
发,还要常去医院;还有1/3可能就病逝了。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因为服药比较安
全有效,存活率能达到95%,所以我就放弃骨髓移植。我现在都还在吃药。
华商报:听说你组建了一个病友QQ群?
陆勇:2004年4月,我建立全国第一个慢粒白血病QQ互助群。一开始群里有100多人
,后来群慢慢扩大,现在有5个群,成员加起来有三四千人了。我们刚开始组建那个群
的时候,群里只有两个人是吃“格列卫”的,其他人都是做化疗。
“格列卫”治疗效果很好但国内很贵
华商报:这个药的疗效这么好,为什么别人都不吃呢?
陆勇:因为太贵了,每个月要花2.35万元,医保不报销,而且是要终身服用。在刚
得病的那两年,吃药加其他的治疗费用下来,我就花了六七十万元,把家底都掏空了。
那时候我刚开始创业,主要靠我父亲开的小厂维持生活,我父亲一年也只能挣到十几万
,所以长期吃“格列卫”是吃不起的。而其他人服用的化疗药物,虽然副作用很大,但
一个月只需要一百多元,如果再加其他治疗费用,每个月只需两千元左右,而且化疗药
物医保是可以报销的。
华商报:因为“格列卫”太贵,你才开始寻找其他药品代替的?
陆勇:是偶然发现印度的仿制药的。2004年,我看到一篇英文报道,说是韩国那边
的慢粒性白血病患者吃印度产的“格列卫”,很便宜。后来,我的朋友在日本一家药店
买到了这款仿制药。当时吃从日本买的药,一个月只需要花4000元,而且效果也不错,
我的经济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很多,我很高兴。于是我就根据药盒上的联系方式联系给
印度的制药公司打电话。从印度直接买这种药,每个月只需要花3000元。于是我就开始
在QQ群里向病友们推荐这种药。后来因为买药的人多了,几年来这个药的价格一直在下
降。去年9月份,如果一次购买一定数量,算上邮费什么的,平均每个月就只需要花200
元了。
从印度买药很麻烦
华商报:当时从印度买这种药,麻烦吗?
陆勇:还是很麻烦的,需要去大银行,填写购汇申请单、国际电汇单,然后向印度
方面打款,再把打款凭证发给印度公司,等钱到账之后,他们才把药发过来。这种程序
对于熟练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很多表格是需要用英文填写的,很多白血病患者是农民
,很多人不懂英文,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很难。
华商报:你和群里的病友一开始都是各自向印度买药吗?
陆勇:一开始是各买各的,因为买药的人多,而买药程序很麻烦。2011年,印度制
药公司派人到中国来开立一些银行账户,方便中国白血病人汇款,然后他们通过这些账
户把钱转到印度。
但因为网银的安全问题,银行卡经常需要升级,印度那边需要经常派人到中国开户
行来处理,就很麻烦。他们就提出,能不能借用一些中国病人的个人账户来转款。开始
他们用的是云南两个病友的银行账户,他们每个月给这两个病友提供免费的药物。但时
间长了,那两个病友担心交易额度太大,会给自己带来风险和麻烦,就拒绝了。印度公
司就给我打电话(因为我是国内最早跟他们联系的病人),希望我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收款
账户。我就从网上买了3张信用卡,但我只用了其中一张。我这次被起诉,就是因为这
三张卡。
华商报:当时为什么不用你的卡呢?你不知道买卡是违法的吗?
陆勇:我之所以不想用个人的卡,一是因为很多病友都认识我,我不想让别人说闲
话,误会我从中牟利,我要避嫌。而且我当时不认为这是违法的,因为这些卡都是真卡
。直到被警方带走,我才知道是非法的。
华商报:大概有多少个病友通过这个账户汇钱?
陆勇:每个月都有一千多个。
华商报:你个人没有从中获利吗?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呢?
陆勇:是因为我也是一个病人,很多患者今天还在见面,明天可能就不在了。我的
家庭条件当时还算可以的,尚且吃不起那些药。我知道没钱治病有多难。我想帮助那些
像我一样的病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能帮助更多的白血病人买药,可以使印度公
司更有动力去积极地研制新药。
其实我只是提供了这几张卡,病友们往卡上打钱,印度公司收款。我没有赚取任何
差价,也没有收取过任何手续费或劳务费。要说获利,可能就是印度公司每个月给我免
费提供药物,但现在这个药每个月只需要花200元,我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轨、再加上我
爸留下的厂子,一年收入上百万不成问题,这个药免不免费我并不在乎。
没有其他途径可以买药
华商报:你了解过有什么合法途径可以买来那种药吗?
陆勇:没有其他途径。2006年,我和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的一位志愿者,曾经去印度
这家制药公司考察,印度的基础建设很差,但他们的制药水平很高,在世界前三位。他
们研制的这种仿制药相似度能达到99.97%。很多韩国和日本的病人都在吃这个药。韩国
和日本都有白血病协会,他们把患者要买药的钱都集中到一个账户里面,通过这个账户
汇到印度。
华商报:中国有可能这么做吗?
陆勇:我也搞不清楚,印度制药公司的人也来过中国,发现没有大批量进入中国的
可能。我在想,为什么日本、韩国都没发生过这种贩药的事情,只有中国有这种事情?
华商报:你是什么时候被抓的?罪名是什么?
陆勇:我是2013年11月21日被带走的,今年3月19号被取保候审的。警方开始要求
我交300万元才能放我,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的家属去谈条件,最后交了80万。
病人买药的钱没有一分钱到我的口袋里,我根本不存在退赃的问题。他们后来起诉我的
罪名是“妨害信用卡管理”和“销售假药”。
若被判刑会继续上诉
华商报:自从你被抓之后,你还在买这种药吗?其他病人买药受到影响了吗?
陆勇:我现在买药是汇钱到印度的账户,其他病人也是一样的。这样的话,我们汇
钱的成本会增加很多,每次国际电汇费是200元,还要加美国中转行的手续费。
华商报:你对自己做的事后悔吗?
陆勇:如果可以时光倒流,我还会这么做。国家的政策不可能覆盖到每一个患者。
我做这个事情是补充政府政策的不足。我帮白血病人牵线搭桥买廉价药,我个人没有获
利,更没有对任何一人造成伤害。
华商报:如果真被判刑怎么办?
陆勇:如果被判刑,我会继续上诉。做这个事情被抓,我确实是想不通。
华商报:对于这件事情,你希望向社会呼吁什么?
陆勇:我希望呼吁全社会的人关注癌症患者。第一,我希望对于一些昂贵的进口药
物,能不能通过国家谈判的办法,把药的价格降下来。比如“格列卫”在中国的价格是
全世界最高的。同样的药在美国卖2200美元(约合人民币1.36万元),在中国却需要花2.
35万元人民币。第二,我希望更多安全有效的药物能够进入医保报销目录。如果医保能
够报销一部分,大家都能吃得起正版药,也就不需要买仿制药,也就不会有我这档子事
了。第三,希望通过社会的基金会等组织解决一部分医药费问题,能尽量减少患者的负
担。 华商报记者 王黎莉
《众病之王》读后感(九):永生不死的恐惧
“……可以认为癌症在试图仿效一个再生器官;或者更令人不安的是在仿效一个再生的有机体。其对永生不死的追求反映了我们自己的追求,埋藏在我们的胚胎和器官重生中的一种追求。有一天,如果癌症成功了,它将产生一个比其宿主更加完美的生命,具有不死的特性和增殖的动力。有人可能会认为,在我的实验室中取自30多年前已亡女子的白血病细胞,已经达到了这种形式的‘完美’。”——本书第492页
疾病与疾病的隐喻一直贯穿在人类的历史中。一种疾病,要研究它的产生、特性和影响因素,就逃不开用它来反观人类社会以及生命本身。缠绕在生命线上从未断绝的各种流感与人类的相互抗争彼此证明了再凶残的病原体也会留下幸存者,而再密集的治疗杀灭也无法阻止疾病卷土重来;艾滋病被了解的过程曾一度伴随着对同性恋群体的攻击和歧视,HIV这种违背“中心法则”的逆伦者简直是再罪恶不过的象征,但是后来人们终于发现,与其称逆转录病毒为“逆转历史的病毒”,倒不如说所谓的“历史”是人类一厢情愿的认知;最后,当癌症越来越广泛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它被发现简直是人类自我的缩影:无法抑制的膨胀的欲望、自私而巧妙的掠夺和攻击、对资源无节制的使用、奋力地发展发展再发展直到崩溃……它是人类不必意外的产物,像一个未来的缩影,潜伏在我们自己的基因里。除了死亡,还携带着关于爆炸性生长的寓言。
不知道有多少人敢在或会在健康的时候想象癌症的景象。即使与死亡相比,它也显得非常残酷。它不在乎患者的年龄(事实上不放过一个可能看似非常健康的人),而且它带来的痛苦非比寻常。它蔑视和毁灭一切在它之外的生活方式。它占据着宿主的全部行动和全部思想。它让接触它的人怀疑病态和常态的定义。它在把患者变成它。我在显微镜下看到的那些癌症的病理切片中,正常细胞显得规整单调好脾气,而癌细胞则特别疯狂、拥挤,拥有一个硕大的深色的核,这个核很容易让人感受到它极度强烈的分裂的欲望。在某些切片中,癌细胞形态扭曲,染色极深,近乎恐怖。
正是这样一种恐怖的细胞,拥有无限的活力,战胜了衰老与凋亡。成为了一个与人类自身无比相似甚至超越了人类的对手,一个完美的对手,一个被突变激发了潜能并且还会被药物激发更多潜能的对手。它的基因携带在生命中,像一个影子,隐身不现只等待唤醒它的一束光。它的宿主,就此,毫无知觉,被一个微小的时刻或很多微小时刻的累积改变了命运。
没有哪一种疾病发生的奇妙的过程可与癌症相比,因为它的发生根本就好像进化本身。突变积累,新特性,突变积累,新特性——一个微缩的加速的进化过程。正如书中所说,这场与癌症的战斗,即是与自身的战斗,与自然的战斗。考虑到我们与它基因的同一性,这场战斗的结局可能永远不会是将它的发生率变成零。
但哪怕是不可到达的绝对零度和光速,也总有办法无限靠近。
毕竟我想,一个不死的、不断增殖的、不加节制掠夺资源的“生命”,根本远非完美。
《众病之王》读后感(十):为癌症立传
立冬过后,湿漉漉的天气一直将人往屋内送。果然是要下雪了呢。下雪天总是让人联想到很多美好的文学意象,"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温馨的情谊让大雪都蒙上一层暖意;《红楼梦》里芦雪庭联句也是我最喜欢的场景之一,窗外雪色印青松,庭内红炉拥作诗,这样的少年情趣何等珍贵,再加上宝琴立雪,这大抵是大观园最好的冬天。
伴着巴赫,想找几本舒适的书来看,这本《众病之王》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无法离开。这本书是在西藏旅行期间看的,藏区的信仰,简朴的生活和美丽风光一起和这本书起了强烈的共振,让我在旅途中思绪良多,每每对着蓝天青错陷入沉默,宿命感和无力感时常不请而至。旅行期间,车马劳顿,没法记下太多所思所想,回京之后又立马进入周而复始的生活,书放到一边了。幸好,今天又将其拿起来了。
于是将这本书又从头翻了一遍,看着自己曾经留下的笔记,那时的触动也浮上心头。一月有余,有了些许新想法也随手记上。
这本书的主标题是《众病之王》,副标题是《癌症传》,主副标题都是如此贴切。然而最初看到副标题的时候却很纳闷,怎么会为疾病立传呢?看过全书之后发现,不仅可以而且非常应该为癌症立传,为这种从人类认识疾病开始就存在的特殊疾病,更或者说是从人类诞生开始就和我们相伴相生的疾病立传,而且我们还应该为其续写传记,即使这一代人无法完全攻克这种疾病,我们也要一代代地持续着记录我们对它的认识和相应的斗争手段,直到最后人类发现与其和解的方式。
人类对癌症的认识经历了蜿蜒曲折的改变。以波斯王后阿托莎可能罹患了的乳腺癌为例,作者带我们穿越时空见证人类对癌症认识的发展过程。
公元前2500年埃及,那时的人对阿托莎做了诊断,但谦卑地说“没有治疗方法”。
公元前500年波斯,阿托莎自行开出来处方,对自己执行了最原始的乳房切除术。
公元300年色雷斯,希波克拉底将该疾病确诊为“karkinos”。
公元168年罗马,盖伦对该病的普遍诱因做出了推断:黑胆汁系统性过量,被困的忧郁症最终爆发为肿瘤。
千年岁月,一闪而过。肿瘤继续生长、复发、侵袭和转移。中世纪的医生不了解该疾病,却会用刀切除肿瘤。
公元1778年伦敦,乳腺癌得以分期,早期的、局部的,或者晚期的、侵袭性的。对于前者建议局部手术,对于后者,只能“遥表同情”。
公元1890年巴尔的摩,这个外科手术的世界用最大胆和最具决定性的疗法根治性乳房切除术对乳腺癌进行治疗,切除大块肿瘤和深处的胸部肌肉,以及腋窝和锁骨下的淋巴结。
公元1896年芝加哥,医学生格拉比第一次用X射线照射乳腺癌,治疗过程十分痛苦,但小有成效。肿瘤区域发生了溃烂和紧缩。
公元1950年芝加哥,新一代外科医生学习将这两种策略结合使用,也就是乳房肿瘤切除辅以放疗,可以适度缓和疾病症状。
公元1980年波士顿,乳腺癌术后伴有辅助化疗,以减少复发的概率。
公元1986年波士顿,该肿瘤被进一步发现是Her-2基因扩增型,开始接受靶向治疗。
我们无法列举所有对乳腺癌的干预,但以上这一跨越千年的历程,即是人类对癌症认识的缩影。乳腺癌作为人类众多癌症中的一种,将历史长卷投影下来,以便我们了解癌症史的宏观轮廓。在这个历史中,集聚了诸多学科的长期努力,与医学紧密相关的临床医学、解剖学和生物学自不必说,物理学、化学甚至计算机技术的发展都为我们了解癌症和提出针对性解决方案起到了重要作用。
当然对于癌症,目前还没有简单通用的疗法,也许不会有了,但是人类对癌症抗争中的坚韧力和创造力永远不会改变。为了对抗这种疾病,人类将一而再、再而三地创造,学习新知识,舍弃旧策略。人类不断动员其勇气,召唤着对健康的意愿、智慧和想象力,直到...
这样闲适的冬日午后里,似乎不合适谈这么沉重的话题。可癌症就在那里,正视它,正视人类绵延千年的抗癌历史,会更加珍视每个平实日子,会更加感恩每个为此孜孜不倦付出努力的人,会想啊,也许自己也可以一点点努力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