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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性知识》读后感10篇

2022-05-17 02:08:44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10篇

  《地方性知识》是一本由霍香结著作,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80元,页数:48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一):央视女主播柴静的推荐语:

  《珠江晚报·私人书单》

  柴静正在读 《地方性知识》

  (作者霍香结,新世界出版社)

  一句话点评:“这是一部高贵的,洁身自好的文本,绝无这个庸碌时代那些可以嘲笑的印迹。整个阅读过程像一场奇妙的盗墓,若能抵住开始的异界气息,就能顺着作者安置的各类秘道,看到真正吸引人的闻所未闻的惊艳与奇迹。”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二):那些我们儿时生活的场景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找一本有关乡土地理或者历史的书,像我们初二的时候考试用书那种,但是不想找教科书——原因很简单,我已经不是初二的学生了,教科书满足不了我。于是找到了这本似乎非常对号入住的《地方性知识》。我是湖南人,不是学社会学或者人类学的,对本书开篇的那些研究方法之类的说法比较没有兴趣,让我决定挑灯夜读的一段话从第10页开始:

  “向导谢是我地高时候的同学,在本省的民族大学念书,毕业后,一边在七星岩菜市场做监工,一边为伟大的汉语寻找和谐的音律节奏周期,以期挽回诗人在这个时代缺失的荣光(读到这儿的时候,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在我19岁的时候,也不放弃任何可以寻找我儿时方言的音律节奏和地方性词汇,不过我不是挽回什么诗人的荣光,而是试图去解读这种奇怪的表达方式背后的生活,比如,脏,这个字足以表达不干净了,我家的方言有一个词也是形容脏的,TiQiPeiLai,这四个字吐出来,哪怕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口里含糊不清的说出来,那生动的样子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那不仅是颜色,形状、排列、气味和杂乱程度都是其中之意,不知比脏兮兮,臭烘烘,乱糟糟这些词语power到哪里去了——当然,当地人才能领会到这种power)。他是在汤错出生长大的,他比我更熟悉汤错的各个部位;他在城里生活久了,开始对他的村庄意识有一定的反省,陷在巨大的自责当中,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某种必须的背叛,他说,我13岁的时候离开汤错去镇上念书。我们这些人与城市总还是有一定的心理落差。我出来这么多年了,总还是像当年的孩子,当年的乡下人,也喜欢吃老家的霉豆腐(霉豆腐,我每年都让我爸做!),酸辣椒(湖南人的酸菜坛子里怎么可能没有酸辣椒!),红葱木根鸡(这个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至少我们家有黄焖鸡)。那里的井水清甜清甜。”他是从村庄里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在语言和文化自觉上便有更多的敏感性,他的父亲和母亲说两种不同的方言(我爸妈还说不同的方言呢),这构成其母语,他到镇上念书,又说镇上的话,到县城又说县城的话,到桂林又说桂林的话(到这儿至少明白,汤错这个地方在广西),读大学的时候,最终要说普通话。汤错语始终是他童年经验的一部分,它可能模糊了,忘记了很多,绝妙的词汇不会使用了(像TiQiPeiLai这样的词,我很少能自动用起来),但只要他反身,它们还会从他的躯体复活……

  就从这里开始,我开始了解一个地域,这个地域显然是在广西,但是太多的生活细节及当地人们的思维方式、文化甚至饮食、男女关系、亲子关系、历史的演变、政治的影响、年代的印记等等,都能让我这个在湖南某个偏远的小乡镇里面成长的人产生极大的共鸣,当然,同时也印证了很多我小时候看不明白东西——那种感觉有没有过,就当某位你喜欢的电影制片人突然在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取景拍摄,然后你坐在电影院里面看那些你骨子里面再也熟悉不过的山山水水,沟沟壑壑,红白喜事,男男女女,及语言的模式,你会不会兴奋?会不会唏嘘?关键这个制片人请的导演还有《万箭穿心》的耐心来深入到生活里的一根扁担,我是不是该感动得……取名叫做《成年某某的奇幻穿越》方可表达我这奇妙的感觉——要知道,有些事情,当年我们小的时候,只不过等同于布景里面的群众演员,而今我们作为观众,当年我们不了解的事情,而今恍然大悟——我始终狭隘地认为,中华民族尽管十里不同音,但是文化的相似性是不容否认的,孔夫子两千年前就说了,“食色性也”,放在东南西北哪个旮旯角落里面,这都是真理,只不过,在被商业文明浸染甚少的二三十年前的农村,这点事情因为不容易被各大名家解读,才直接得“接了地气”。

  为什么在水文、地理历史、植被动物、饮食节日方面有这么多的共同点呢?这个也许北方长大的农村的孩子可能领略不了,但是南方,真的差不多——比如,作者对于水田的描述及其衍生出来的文化意义,我想,北方的孩子很难理解,但是我们对那些阶梯状的,冬天可以放牛挖泥鳅,夏天可以抓青蛙的水稻田,感情是很深的,谁没有双抢时候学校放假的欣喜?当年我们只知道这些玩,是不知道水田与水田之间“其中还蕴含了这么复杂的计算和人际关系”P26。

  作者花了很大的笔墨来写汤错的语言,各种语言,自觉作者在写语言的时候是很有些悲壮的,“汤错语使用的人太少了,一种语言找不到一个可以对话的人,事实上,它已经死了。尽管它有过文字,他也只能长眠不醒永垂不朽。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丧失一种方言意味着什么?比如:我们的皇帝有三千个妃子,死掉了一个,皇帝可能不会知道曾有过这么回事情。这个皇帝就是汉语。”P71

  饮食、婚丧、宗教、商业、媒介、战争、灵魂鬼怪、政治、教育、男女,由土壤衍生出来的所有涉及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通过对汤错语言的研究展开的——其实汤错是一个虚构的地方,作者也从来不直接说这到底是一本人类学范畴的地方志还是一本小说,似乎两者都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比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更加生动,年代更贴近我们的21世纪,但是,其中大量篇幅的对宗教的描述中,加入了大量的诗歌和其他文学元素。总体而言,比乡土中国晦涩,那些由作者虚构但是又取材于南方乡村的汤错语让阅读不那么流畅,如果耐心去发音,会发现和湖南四川的方言都有相似之处。

  从这本书里面,我得到了很多科学性的东西,有关地理和生物的,尽管是虚构,只不过虚构了地点,而那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飞禽走兽的不会是来自外星,作者的田野考察不说做到100%专业,但是已经让一个读者学习到足够多的知识。尤其当我最近都在关注有机健康食品,如何获得?凡是反工业方式生产出来的东西,那基本上都是有机健康的。书中有很多零碎的食物生长及制造的过程描述,甚至对那些灾荒年代的恶心食物的制作都毫不吝啬笔墨——这里就不说了,确实很恶心的,但是都是原生态的食物,有机的。虽然作者的笔墨大部分都在文化上面,但他不得不从吃喝拉撒睡这些文化的基脚入手,所以,花在这些如鸡毛一般琐碎的事情上面的笔墨也很多,正对我的胃口。

  还在阅读中,还算有意思的一本书。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三):《地方性知识》:阅读时请用第三人称

  《地方性知识》:阅读时请用第三人称

  作者:五行缺水

  你只是我的一个念头,无数念头中的一个,眼下正在通往肉身的途中。

  ——《地方性知识·阿尔法河》

  身体里的溃疡,是一首诗歌的隐喻,在初春时节的某一个晚上,我悄悄用药膏涂抹在患处,然后在文本中写下一段诗歌,文字是另一种疗伤的手段,我几乎可以忘记痒的难受,忘记溃疡的表里病变,它直接进入身体之中,像是某一个必然的过程,斩断,修复,然后重新站立起来。所谓肉身的痛只是一个符号的东西,而那些诗歌文本却经历着肉身化这个过程,直到最后以意义的方式完成。而在整个过程结束之后,我也慢慢消除了自身,只留在别处的是诗歌或者肉体,而“我”完全在人称的意义上被解构了,“我,是一个集合名词。当我们面对眼前山脉河流的时候,我们首先感觉到自己原本是他的一部分。”

  我便成了这句话的作者:霍香结。一个名字,我实在找不到他或她的有关资料,百度百科上注明:霍香结,籍贯、出生不详。作为《地方性知识》这本小说的作者,如此解释肯定是一种隐喻,除此之外,可以发现的线索还包括,小说第100页记述了一个名叫贾勤的人关于“khe”的释义,而贾勤出现在我之前阅读的小说《现代派小说辞典》中,他也是那本书的作者,在这本“词典写作”的文本中,贾勤写到了“汤错”这个词条,里面说:“在霍香结之后写小说,无论是讲述一个故事,还是描写一个故事,或者像米兰-昆德拉那样两边讨好,既要在故事上占便宜,又要在思想上抖机灵,都显得不合时宜了,用霍香结的小说观去衡量,离不开故事的小说写作,尚处于小说写作的吃奶阶段。”这里纯粹是关于小说写作的一般性论述,虽然没有具体说到霍香结,但是提及了《地方性知识》里的那个叫“汤错”的地方,在贾勤的博客里,还有大量对于霍香结及其文本《地方性知识》的论述,而且还对霍香结《地方性知识》入选茅盾文学奖给予了祝贺,这至少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贾勤和霍香结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熟识,他们不仅在文本之中进行互文的实验,而且还扩展至文本之外,肉身之内。

  另外,有关霍香结可能的线索还包括,第283页:“它们嫩的变色,预示着一个比较远离太阳的季节的开始,但是也有很多植物如胡须子、结香,从这个时候才开始变绿,开花,变得生机勃勃。”结香是一种植物,变绿开花,就像这个季节一样,开始变得生机勃勃。我知道,植物“结香”和“霍香结”之间其实并没有关系,只是文本中的一个词而已,但是在物性的“汤错”,在肉身化的过程中,霍香结也会成为一个具有物性和肉身的一个词,如《凡例》所说,“从物性出发,对感官触及的感性史进行还原”,那么,作为一个阅读体系的建构,词和词之间就会建立属于自己的系统。

  这是第二个线索,再寻下去,是第三个。亚伯拉罕·蝼冢,出现在贾勤的小说《现代派文学辞典》中,以写序的作者出现,他说:“而作为个体的写作则遂然显得无限狭小,不管你是类的,还是无限集成的;你写得多也好,写得少也好,在所有输出结果和可能性中,只有所占比例之轻重的问题,只有废话和不那么废话而已。”他给了“词典写作”充分的肯定,但是如何又成为霍香结《地方性知识》的线索,在《地方性知识》中,有本地的父亲,名叫蝼,而本地的母亲,名叫冢,而蝼冢则是本地的神官,“蝼冢”这两个词组成了本地父性-母性的谱系,和“亚伯拉罕·蝼冢”一定是某种约定的关系。

  肉身的霍香结,而不是一个词语?

  三个线索,组合起来,你会发现“霍香结”其实仍然是一个作者的名字,依然是一个人名,依然是词语,或者像“汤错”一样,“是一个词,然后才是一个概念实体,这个实体有它应有的意识活动,语言,以及肉身”。他缺少一切可以被还原的物性,所以对于接下去对于小说的阅读,就会变得非常小心,你很可能一直在词语或者物性的层面上,而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其中,进入汤错将会变成一个最难的事情,那么,这样的“地方性知识”只能是一些纸张的粘合,和页码的标注。所以,在这个关于写作和言说最根本的问题上,我们就必须寻找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写在《中国村庄史》这部小说里,见《地方性知识》第七卷,是用汤错文写成的手稿上,内容为尤多秉准备:“阅读时请用第三人称,或者跳过”。第三人称,或者跳过,这两个词可以归结为一个关键词:虚构。也就是为词语寻找出路的最好手段,便是给它一个虚构的意义,“词语的生命力在于和人发生关系的亲疏。”霍香结,以及所有没有线索的词,在阅读中,就要给他们一个虚构的意义,给他们关系,和“人”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文字系统的部落”,那么就会远离死亡。

  所以,我们不妨把“霍香结”的线索想象成另一个神甫悬案,费铭德作为“一个闯入者”,就是对文本的一次冒险,时间在16世纪,作为葡萄牙传教士,他来到中国,追随皇帝,之后关入大牢,出狱后在南京秦淮河边认识了顾姓妓女,再到桂林,到岭西域,然后就没有消息了。“1540年的某一天死在中国南部省的某个地方”,他的死亡猜测有三种,这三种猜测基本上不能还原16世纪的那个悬案,就像所有关于词语的猜测不能还原霍香结这个人名背后的肉身一样,费铭德的真实性只是出现在他的手稿中,作为文本的一部分,里面一定有着虚构着的成分,有着对于词语寻找肉身和意义的努力,可惜,在“汤错”这个南方山区的文本中,费铭德的手稿完全是一个译本,在汤错阿门教的旧址中挖掘出来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在描述我所见到的这个村庄之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瓦科斯·卧尔卡,是里斯本附近的阿尔科切特人。在这个当地人称作汤错的地方,我的几个舌头走的走了,死的死了。最后死去的那个是从果阿就同我在一起的,他死于一场意想不到的大火。其他几个是中国人,他们到了岭西城就不愿意走了。

  “走的走了,死的死了”的历史,在汤错的还原中,无疑遇到了一个真伪的问题,当肉身消失,文本的意义就遇到了危险,所有承袭的物性都可能荡然无存。而作为文本的一个线索,我们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躲在词语背后,却同为词语的霍香结的一个策略,费铭德如果叫费尔南·门德斯·平托,如果手稿所记载的是1542年5月14日那天,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很平安地阅读关于汤错的故事,跟随“我”和“我的向导”深入越城岭山脉,逐一打开汤错的疆域、语言、风俗研究、虞衡志、列传、艺文志等内容,但是,面对“一个词的肉身化过程是不是我看到的样子?”的疑问,我们的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强行引导我们进入和退出的霸道者,我们如何在一条路上寻找到我们的母体,寻找到我们的身和我们的神?神甫死在中国南方某一个山区,而那手稿上的时间完全变成了我们并不现在活着的2042年,“也就是距今500年零2个月前的那一天……”,1542年的手稿在不存在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可能,而这个时间看上去像是我们所有问题的进口:“这里从来就是2042,以前是2042,以后也是,没有关系,多走几步,就到了。”

  从历史意义上的“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到混沌意义上的“多走几步,就到了”,这“走”的词语完全是我们建构一个第三人称阅读的基础,如果抛掉直接叙述,抛掉手稿里的“我”,那么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回到物性的起点,“在物性之中,表现为语言、文字、图腾、禁忌、习俗等”,而物性的存在“比肉身更为持久和具有连续性”。也就是说,纠缠于霍香结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费铭德神甫留下的手稿是不是对中国的“围观”还是“闯入”,都变得不再重要,而物性回归的最关键一点,是可以重新开始阅读的旅途,重新寻找起点:“物是终极的,这个时代还根本没有物可言。更没有物的概念。”

  起点既是终点,那么我们可以安心走进汤错,在我的田野考察所得之外,结合爷爷李维(1919-)的资料、费铭德的手稿和同学兼合作者谢秉勋收集的资料,而进入人物活动的路线图。“第一开头”和“第二开头”的意义也完全变成了迷宫式文本之后的解救实验,门不管向哪边开,阴阳交错的叙述路线的终点都会是最后一页,也就是说,只要你进入文本启动的仪式之后,你就一定会在最后得到完整的回应。而这个入口当然是那个叫汤错的地方:“汤错是中国南部一个山村的名字,中国最小的自然行政单位,本书的真正主体。”或者再微观一点:汤错,行政编制上叫铜座,村一级,下辖5个片,2,786人(截至2008年11月1日),五六百个家庭。

  不管汤错叫铜座也叫藤座,山村的微观地域学必定是在建构一个山村标本,而这个山村标本就是所谓的“物性”,是最原始的形态,里面涉及到河流、山川等地理学概念组成了一个活着的汤错,而这个个过程的建立,并不是一个单向的过程,同时进行着关于肉身和意义的建构,也就是说,从物性到肉身,再到意义,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是文本词语解放的必然努力,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如何一步步搭建“地方”,即显出它的独特性:“性微观地域性写作:对事物进行规定,是承认它的有限性、特殊性,也等于承认自己的范畴。所以,汤错的存在必定是一个有限性和特殊性交织在一起的坐标,从语言、风俗、植物、动物,以及人族的各个方面,呈现了一个不断被肉身化和意义化的汤错,比如古代汤错文,比如汤错人称代词,汤错的土地伦理,汤错的记事和预测,所有的一切都在构筑一个文本化的汤错,“我即大地。大地是我之肉身。一切存在都是我的体现。生是我,死也是我。”

  其实,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下去,《地方性知识》就只能是一本研究地方方志的知识性读本,或者说,会成为微观地域学著作,那么所谓的小说实验意义就不复存在。就如书名一样,《地方性知识》完全给人一种学术性著作的误解,很容易和美国著名文化人类学家吉尔兹的论文集《地方性知识》联系起来,同名著作,却是完全不同的两条途径,在人类学著作中,《地方性知识》的命题旨在认知的具体性、穿透性和阐释性,究竟何谓“地方性知识”?一只标准的蚂蚁在一只标准膨胀的气球上之类的例子后,得出结论说:“物理学就像生活一样,没有绝对的完美。也不会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这或许是我们真正走进小说式文本《地方性知识》的一把钥匙,不会预设好主题和结果,也就是说,完全是可以变化的,“物理学在迷惑恰似生活本身如是这样也会容易陷入困惑一样。它只是一种人类活动,你应该去做出一种人性的判断并接受人本身的局限性。”其实,小说何尝不是如此,从体例上,霍香结的《地方性知识》完全是地方方志的结构,但是却处处设置陷阱,处处给你虚构的可能,知识作为一种“语言游戏”,它没有旁观者,而只有实际的参与者,而阅读者会成为真正的参与者,在文本里进行着自己的命名,小说文本的标题呈现出内外有别,卷一的《疆域》,实则是《汤错,中国南部省的一个小山村》,卷二《语言》则变成了《意义的织体》,卷三《风俗研究》则是《乡村剧场和理解的本质》……诸如此类,而在第一卷的引言中,引用的是埃利亚斯·卡内提在《群众与权力》的一段话,群众象征和群众结晶不断颠倒,像沙漏一样流动在文本中:“谷物、森林、雨、风沙、海洋以及火就是这类单位”成为群众象征,而“在神话、梦、语言和歌谣中都象征地代表群众。”主体的颠覆其实是为了寻找非理性的文本意义,而很明显,所有关于对汤错的研究,一方面在积极建构,而另一方面却在迅速的解构,两只手都在产生意义和消解意义中完成了文本之为文本存在的意义。

  所以,在那么隐含着寓言、象征意义的故事中,你会很难受地去思考所谓的合理性,包括观音血案、垫背之骂、喝精水被屠、鸡血祭祀、被可怖蚂蟥吓疯掉了等情节和故事具备了小说的样式和意义,但是它只是为了构建文本的体,是为了颠覆“结晶群众”而已,即颠覆“活在诗歌、寓言等作品中的生命”,只有这些小说类型化的东西被完全消解了,阅读者才真正可以用第三人称去阅读,真正可以“跳过去”,而当你、当我都消失了的时候,语言会成为一种新的希望,就如最后的《铜座之歌》,断文中说:“你只需要阅读其中任何三章即可,超过这个数,文字本身将会对你造成伤害。”

  伤害是因为你走不出自己构筑的阅读世界,其实汤错并不具备真正的物性,它只是一个假设,就像在“凡例”中所说:“叙述者是李氏假设,即我本人。”所以依靠“汤错”这个地方的物性,来构筑肉身,从而衍伸意义,完全是一条死胡同,完全是一个寓言,霍香结在背后,他要做的就是,眼看着你慢慢进入“汤错”的中心,他会把一切都推翻,就像1999年冬天过河的时候淹死的曾解放,在火之外肉身覆灭。而当一切坍塌,当《地方性知识》的霍香结成为“籍贯、出生不详”的一个词语时,没有了作者,没有了人物,没有了情节,也没有了最后的虚构:“我理解的虚构是在作者无力逾越写作的难度与硬核部分时不得以采取的手段。所以虚构具有极其低俗的成分。”藤是一个文本,肉身是一个文本,溃疡是一个文本,而“我”也是一个文本,意义没有了永恒,词语就是盘王,神甫也就失踪在每一个词里:

  关于你的

  离去,铜座的说法只是这样

  那是帝国的第一个叛逆者,它

  离开村庄的时候,背影立起

  隐隐约约的不像是个人

  ——《铜座之歌》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四):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7)

  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7)

  2011-01-16 12:38:10

  我翻过了汤错的一条越城岭山脉之后(这次我决定不给自己回头路),看到了费铭德神甫在十六世纪的所见,地理和地质还是依然如故。我承认,我犯了很多错误,尤其是在这个阐述《地方性知识》反复叠加的文本簇里,写了一些危险的词语。如果这是一个考察了《地方性知识》全书之后的一个引导性阅读,那目的是可疑的。因为对于焦点(我完全不善于在一个时刻只讲一个故事,我不是一个单发的叙事之箭,而是一个叙事的发生器,一个文本的穿山甲与经验知识的绞肉机 ,所以我也不期望于能在我的文本簇里能得到什么,我的每一篇都是一个新的开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所讨论文本的一个仇敌,以此为仇敌的显然还不只是我,还有霍香结和米什莱,米什莱钟爱于散文(或者换个词语,散文在中国被披上了一层非理性和煽情的外衣,非小说式叙述文体更贴切散文这个概念,米什莱更是把散文看作是最高级的、最抽象的思维模式),更钟爱于主题的双重。米什莱的双重有着一种基本的地理学和文学的作用,在有的地方,甚至是三重,还有历史一重,事情总是互为规定的成群结队出现。这也是我在讲述一个文本的时候,从来伴随的是好几个文本共时(一丛丛的),一个单独主题的文本导致空间的封闭性,但最重要的是单主题叙述带来的权威性(很多理论批评家所擅长,并以此给自己增加对文本的威信,很多时候是佯装),也是说一次不能只讲一个故事,至少是双螺旋(危险的词语,米什莱的双重也是双螺旋的一个体现,而且是地理和历史的,在1831年完成的雨果《巴黎圣母院》里有一个神话隐喻:在向巴黎圣母院塔顶攀升以及对巴黎所作的栩栩如生的描绘中,雨果的“”巴黎鸟瞰“就是一种正螺旋形式描述,而米什莱用了雨果”从内到外“螺旋的倒置——”从外到内“的反螺旋,费尔南德·布罗代尔在《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里,则是围绕着地中海的同心圆做了相同的螺旋式叙述,并且布罗代尔也讽刺性称自己的地中海在形式方面可被看成一种沙漏,可以正反颠倒翻转。这被我绞肉机绞尽后得到的一个形式要素(绞肉机的法则,不关注它所审视的文本内容,这样我们就可以越过重重的注释和引用(在构造主义里,注释含有系统和范例,而文本是语段),而直接将我们关于过去的知识建构性、修辞特征性放在明显位置,让其显现我们回溯性创造物的目的——对真实的文本以及其他类型的现实的非虚构文本不加关注):都是从无多义性的但名称最混乱的地理世界,到了命名和语言都十分牢靠却差强人意的人类世界,这可以作为地志文本的一种中世纪幻想模式)。关于文本双螺旋问题(除了刚才的描述式双螺旋,还有有观念的,如果福柯在《词与物》从比喻的断裂转向了认识论的断裂正螺旋,那么米什莱,从中世纪和早期现代世界之间的认识论断裂转向了象征和比喻之间的比喻性断裂的反向螺旋),霍香结里我没有看出一种合适的构型,而在米什莱里,我看到了一种努力,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这首先关于一种文本与文本之间的裂缝的处理危险,米什莱在文献与引用的中间部分的细微之处浇入了混凝土语言——用注释、观点和参考内容来填充。然后是开端,一切都是开端引起。如果连源头都受到怀疑,我们还怎么区分直觉性的现实连续性与使事物具有连续性的叙述力量之间的分界线。比如米什莱创造了文艺复兴这个词汇,就等于同时创造了一个文艺复兴的开始,但是如果文艺复兴的观念不能应用于农作物的收成和行情,那为什么不能用其他的任一一个方式来作历史的分界线呢。在《地方性知识》里,同样,替换文艺复兴即可,但霍香结有一个点,做了一个讨巧之处,规避了米什莱的痛心之处,米什莱在近乎妄想的方式用比喻风格、注释运用和文学判断来抵制比喻来捍卫自己文本,无非是担心自己的文本告诉大家的与历史档案和史料里告诉人们的不一致,而是作者对史料的一个比喻版本,霍香结的汤错开了一个不错的头,即铜座所在的清代《西延轶志》手绘长乡图是仅存的一个史料,而李维先生作为霍香结爷爷,具有知识的垄断性,至于费铭德神甫,则可以淹没到浩瀚的知识海洋里无从可考。但霍香结不免进入了另一个“堕落”,以典据为基础的清晰明澈的阐释当中,比如对于一些汤错动植物的叙述中,浮萍也好、蜜蜂也好、布谷鸟也好,哪怕典据是虚假的,那怕最后的四十七页的铜座之歌和最末尾的铜座地形示意图,为此来打造一个整体性认识。米什莱的做法则更加合适,在上一篇的关于法国场景貌似随意穿插手法里,我看到了另一种处理地质文本的方式,米什莱一方面戏剧性地纠缠于法国地理的无机生命之中,又同时杜撰着完美法国的整体性。当然米什莱明白并不能真的可以用地理史来做到这一点,只是他抓到了一个历史的停顿点,或者阅读的停顿点,而这些点刚好是整体意义获取失败的时候,这些地理的无机生命和另类传奇轶事就是最好的自我显现之时。因为它给了我们一种真实性观念,因为其解释成分最少,但提供信息最多,这也是福柯《黑暗传》的所谓声名狼藉的人的传奇片段最具有魅力,不在文本,而在整体性失败的那个点进入,或者如米什莱在各行省的混乱时期插入了自然背景。这些自然风景的描述插入和《地方性知识》里的山风俗物的描述一样作用,作为一种非叙述,而是描述,作为地理史和描绘图景,而不是作为一个地方性的历史叙述,这非常必要,必须以另一种方式并且通常都是以另一种方式被加以描述。这些汤错的气象、地形、动植物的自然性,它们都缺少一个可以将这些在一个变化过程中紧密联系起来的时间因素,汤错什么都不缺,缺少一个时间和一个或有或无的空间(虽然在开头一个历史仅存的地图,在末尾有一个假想的铜座示意图),所以我会说米什莱的“法国场景”的插入绝非随意,为什么在这,不在那,具有的疑问都跟时间挂钩,为什么这个山峰的描述在公元987到1011年之间,而这之间发生的事件和此完全没有关系。一个地理现状的描述是可以在法国革命前描述,也可以在革命之后,甚至文艺复兴或基督教复兴之前,这又何妨。因为在大前景里,米什莱失去了一种叙述的权威,所以米什莱开创一个开端,开端的发起者总能具有叙述的上帝权威,建立一个叙述权威就是去建立一个叙述主题(而我相反,不停地换穿到不同文本,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失去独断的叙述主题和权威)。所以必须重复地开始,又一次次引导他进入自己的文本和角色当中,必须在文本中插入一种不同风格的文本,虽然很快这个插入的文本会失去吸引力,但是它会使接下来进入的文本具有新吸引力的具有保证。而我自己的文本却没有米什莱的这种非同一性的恐惧之感,哪怕每个文本层次的想像力都会进入其他的层次当中,将文本、历史、主体和描述场景展现为具有的无限透明性(建筑学意义上的空间透明性)。米什莱最后失败了,因为这样的渴望纯粹的神圣权威的叙述,要求只用一种声音来描述一个法国的历史,而不停地开始导致各种声音进入,这些异域的狂欢打乱了自身的同一性。我想用米什莱自己着迷的圣殿骑士毁灭的事情来结束米什莱自己的命运,促使所有人反对圣殿骑士,不再将其视为神圣家族捍卫者的真正原因,是对圣殿骑士否定和唾弃十字架行为的凶暴谴责,而这种谴责只是恰好能够被最大多数人接受(注意,只是这种谴责的方式是最容易让大多数人接受,而不是谴责的内容)。对于否定和唾弃十字架的行径只是一种神秘的象征仪式的组成部分,或者说只是一个文本的内容,而人们真正反对他们,只是因为这个文本的形式最具有接受性,无关内容。

  感谢

  推荐 2011-01-16 19:50:12: 巍 (以梦为生)  你好歹分个段不行么?= =

  2011-01-16 19:51:07: 恶鸟 (迷狂而分析)  信笔而书,无从分段,哈哈

  2011-01-16 19:52:02: 巍 (以梦为生)  @@@@@@晕死我算了~

  2011-01-16 20:11:10: 恶鸟 (迷狂而分析)  其实形式要求,跟艾科《玫瑰之名》的前100页一样效果。

  2011-01-16 21:51:53: 云室后主-披雲  

  恶鸟的叙述姿态已呈现绞肉机螺旋阶梯状态,不断重临的开头和母题--也可以当作文本簇的一种特征。其实用板块--地学意义上的--更符合这种叙述文体的结构。

  米什莱对飞鸟(对地表之上的物投注的热情之一)的描述可以当作一般史学之外的东西,而是人类学的,或者说是博物学的。所以叫做“虞衡志”。这是较为特殊的一卷。而对地方志而言是常务性质的一卷。

  米什莱之所以不同于费弗尔、布洛赫以及布罗代尔,是因为“长时段”尚未作为一个标志性概念深入人心,而布罗代尔的《地中海》做到了。任何有此决心的人都会走到“全面的历史”这条道路上去,因此“一种静止的历史”被提了出来。之所以是静止的,是因为,那些永恒不变的事物占据了历史的主体位置。时间变成了一个容器,而不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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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6 21:58:36: 云室后主-披雲  我的意思是,米什莱恰好有飞鸟一卷。

  但是地方性知识和米什莱未必相遇过,只是一种必然的携带和共通的爱好。

  而我们的讨论都是已经将这些文本当作了“伪学术小说”,实际上,米什莱是认真的,而地方性知识是虚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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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6 22:00:32: 云室后主-披雲  而虚拟是我们计划中最重要的词,^_^

  2011-01-16 22:04:25: 云室后主-披雲  虚拟,以及在此背景下生产的“知识”=构成的各式文本簇极为迷人。无疑,叙述手段正是我们关心的。何种方式才能完成,具有效果,无比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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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五):《地方性知识》后记

  后记

  霍香结

  现在,似乎可以着手来谈谈微观地域性写作了。对事物进行规定,是承认它的有限性,特殊性,也等于承认自己的范畴,因此是积极的。而将所有的界限取缔,成为万能的,这种万能虚假想象是一般人都会作的事情,所以并没有难度。难就在难对所提出的问题找到边界。那么,我们不妨一起来试着找到这个边界。对局限性有限性的认识是对微观的一种深刻的见解。

  地方性和地域性的差别在于,地方性并不从语言,传习,人种,部落,特意去规定边界。而自然边界便是它的范畴。比如长江,长江的流域就是它自己的边界,因为长江二字已经包涵了它自己的边界;再比如,横断山脉,鄱阳湖,南太平洋,南方,等等,就是有它们自己的边界。这就是自然边界。语言,人种,传习等又可以划分出意识形态边界。用何种划分,这是写作者根据自己研究的需要而定的。泰纳的“环境”,“时代”,“种族”三元界说,实际上等于我们日常还原后说的:时间,地点,人物。虽然缩小了,当用于一般概括并没有出格。再者,环境-地方,时代-时间,种族-人物,或者反过来,它们三者也都各自具有自己的自性,也就是它们各自可以成为划分的依据,从而成在写作中也可以是独立参照系统。陈寅恪说,“我作历史研究,使用的是几何学里的三维直角坐标系”,核心意思是一致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进行微观地域性写作时将这个直角坐标转化为更高级的球极坐标系,还要考虑爱因斯坦的四维空间――在这里,时间是抽象出来了的另一个体系。即把事物的运动更好的展示出来,这是史。变迁。等等。所以,地方性实际上等于相对而言的微观地域性。它的概念规定的边界又构成该系统的整体,宏观。它的本质也就不是割据。而是从属于上述自然边界和整体的。该事物的整体的边界相当于它之外的事物而言,是相互作用的关系。这种边际关系在地方性研究中也应该给予足够的重视。而只有界定成功后,我们才能更加清晰的看到系统能量的交换和各自的特殊性。

  我们这里强调边界的重要性,在于能够反厘事物的整体。致于地方性知识是什么,那是写作者自己要去考察和体悟的。本人私下认为,该事物边界界定以内的所有事物都属于这个范畴。也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所说的以地方性知识为底蕴的微观地域性写作才是相续的整体。这也要求,写作者必具有全面的才能。

  认识贫困这个说法可以用在现有小说,诗歌写作的大多数,也可以说,现阶段的写作早已进入认识论反思的阶段了,在很多场合我不止一次提到:“小说和学术一样,开始走向实证性,这意味着小说的根本精神在发生改变,小说写作者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定力去学习新的东西,做田野考察。”

  虚构和幻想仅仅停留在文学的初阶。一门精致的学科的知识谱系其具有何等的拓展野心和无论如何圈定自己的领地都无可非议。对于微观地域性写作也是如此。它涉及的知识谱系是人类现有的知识谱系,这是由文学的写作对象决定的。再则,对于大自然中任何一物的研究都可能穷尽人类所掌握的全部知识,甚至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们只讨谈进行微观地域性写作的可能性,即具备微观地域性写作的基本条件。作为地方性知识的来由,有以下三个途径:

  a.田野考察

  b.半经验方法

  c.经验(包括童年经验)

  它涉及的内容,首先是语言能力,即语言学,内部之眼,以及在场的获得,这是基本的,其次是可以进行厚描述所需的知识谱系。这些知识谱系作为一个整体,呈现为地方性知识和这种写作的思维能力。

  我把这种写作称之为微观地域性写作,也即人类学小说的一般界定。

  地方性主要是经验性,而地方性知识则是一个较为现代的,也可以说是人类学的叫法,在我们的史学谱系中习惯称之为方志,地方志。本书志的对象就是“汤错地方”,它在祖语中的意思是“藤之地”,所以,谢秉勋有时候也叫它“藤村”,当然延续这种叫法的人也包括我在内。因为地方工作者的僭越,现在叫着“铜座”。在没有对焦这些条状山脉之前,最早引起我兴趣的是汤错地方的独特方言,最近有语言学家开始注意到了这里,把汤错语叫做“直话”,称其为语言学中的珍惜品种。汤错本来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花费十年的时间浸淫其间。但是,随着与我的向导的逐渐深入,我越来越相信,中国的地方志之所以有编纂的必要是因为,每个村落的确有其独特的值得书写的地方,大江健三郎说,村庄=国家=小宇宙的森林,大概说的也是这种远离帝国的边缘事件吧。在这块看起来一穷二白的村落土壤上,我开始点点滴滴的记录这里的人、与事、与物。十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远远写不完整这样一个小小的村落。在我的写作计划当中,安排了八九部的写作,目前为止,只写完了四部,本书是其中的三部,内容包括疆域、语言、人种、风俗研究、虞衡、灾异、疾病、艺文诸志,经济、政治等尚未深入,其他各卷尚在整理之中。我对“微观地域性写作”所持的基本态度是,在一种冷却的枯燥当中发掘不同于一般意义的写作。这是初次尝试,也可以说这是一部粗糙的田野笔记,尽管远未完成。作为文学的微观地域性写作之基本信念和微观史学、年鉴学派、阐释人类学等学科所持的方法一致,即厚描述(Thick description)。它涵盖了一个无尽的可能性系统。与之以往的以情节织体为主的小说方法比较,这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开放体系。并且,这种讲述必须同时具有对话主体意识,即写作者和写作对象都须如此,否则又很容易演变成一场无谓的叙述。实证双方须进行对话,写作对象具有被阐释和理解的可能。显然,本书并没有抵达想象中的样子,随着时间的递进,增补和修订其中的一些内容和某些观念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真正的志是集体劳动的成果,我设想中的写作是编纂某部体系宏大的书,每个知识点或所设领域都由该领域里的专家来完成,以儆醒目前各式写作者把自我当作本体的泛滥抒情,我们不可能再按照沈从文、福克纳、巴尔扎克、马尔克斯那样来提留地域性,而需要一次实证精神来结束这场盛大的衰败。这里择选分类条目中若干我认为较可一观的汇成一编。对枯燥的关爱,是目前在各种写作潮流的对抗中可以提供另一种阅读味觉的尝试,也算是对经验回归的一种梦想吧。而写作,我之曾经怀念的一些东西消失了――难道这不是更大的缺省?在对我之全部写作的审视当中,它走向了一个无限内驱的维度。我也试图将此文字分类,像植物的科与科,属与属那样,但总有些模糊地带,它们像一种过渡,到底还是分辨不清它们的属性。

  作者

  二〇一〇年二月七日于桂林改后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六):听说,丢了一样东西

  听说,丢了一样东西

  发布:五行缺水

  来了,还是悄悄地走了。只是听说。

  是雪。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它,前面可以加数量词“一场”吗?我没有见到,一点也没有见到,它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又降落在我之外,我们之外,你们之外,以及他们之外。微博上有些播报,是在昨天的晚上,山区下起了雪,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还是在杭州,也有那么突然而至的猛烈,像是憋久了必须要的释放,在路灯下雪倒也纷纷扬扬,却没有淹没街道淹没城市,它来了,又走了。而在我们这个城市,没有雪的痕迹,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夜晚,留着一些想象。

  所以,不是铺陈,便没有场面,雪只是雪,单一呈现出来。这雪也不是白色的雪,在黑夜中飞舞,它终究是沾染上了夜的黑,挣脱不了的颜色。在这个初春的日子,对于一场雪,一定是会过于敏感的,只有几片雪花,也会成为欢呼的对象,成为抒情的主体,只是,它有意忽略了很多地方,很多人群,它在季节的背后,偷偷地看了一眼,世界是不允许这样的变异,雪的精灵是一个诡异的传说,而且,发生在那个凌晨的夜。

  城市只有白天。这是今天的描写,黑夜结束了,雨也停了。地上变干了,从地上的干湿程度实在无法想象昨晚发生的一切,而那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只是很小心地捧着一本关于“汤错”的地域小说,在巫术弥漫的文字里,昏昏欲睡。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并不是故意要忽略窗外的一切,我只是像平常一样,在灯下,打开书,打开读书笔记,然后从页码的翻动中找到一个南方山区的地理、风俗、语言和宗教,它依稀在我去年去往广西南宁的记忆里,但是读着读着,我便发现这其实是一部小说,一部有着虚构和想象的小说,有着观音血案和垫背之争的小说,那个叫霍香结的作者说:“小说和学术一样,开始走向实证性,这意味着小说的根本精神在发生改变,小说写作者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定力去学习新的东西,做田野考察。”

  “高贵的,洁身自好的文本”,其实完全在小说之外,在这个黑夜之外,这是一次事故,我因为太疑心这样的小说是一次放大的实验,所以在对外部世界的留心上,显然是犯了一次严重错误。最后的情节是:我洗漱完毕,解完小便,关好所有门窗,上床,打开电视机,看睡前的那些片段。

  按照顺序,接下去必定是呼呼入睡,有什么样的呼噜和梦境,我完全不记得了。像往常一样,我度过了黑夜,度过了雪零碎飘飞的黑夜,然后醒来,大地干净无比,像是被清扫了一样。没有痕迹留下的一天,是致命的,那些经历了昨晚遇见碎雪的人会告诉我一个被忽略的事实,雪真的来过了,只是悄悄地走了。

  这就是听说,和阅读的那个小说一样,“汤错”也是一个听说的词,它构成了无限的可能,它远离了我们真正的生存。而紧接着,那一切已经安排好的秩序又陡然走向了另一种极致,“我被击中了”,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生活,在雪之外,依然有那么多无法维持的秩序在延伸,在扩展,在虚构。

  只是结束一个夜晚而开始的白昼,却是阳光的一天,是的,是据说雪后的天空变得晴朗起来,没有完全放开,但也是初露端倪,甚至下午的阳光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是我走向冲动的无限可能,我极容易拿起相机,走到河边,或者广场,捕捉绿草、杨柳和一切春的讯息,我是这样想的,充满着向往,那阳光到来的午后已经让世界极不安分起来。而就在数小时之前,这样的天空曾被定义为落雪,飘飞的雪。

  在阳台上,阳光洒了下来,一丝一缕,看得分外清晰。我认识的这个初春,是极少有这样的景致的,我以为是被雨水浸没了,但是阳光挣脱了云层,那个动作一定会非常经典,就像雪挣脱了雨的统治,切换到另一种状态就是一次颠覆,革命是被击中的感觉,是远胜于切肤之痛。

  毛孔被放大,欲望被放大,切肤的感觉遍及全身,就像周云蓬在诗中说的那样:

  在阳光下请你喝一瓶啤酒

  谈谈春天,然后,告诉你我有多想女人

  ——《呃》

  自始至终都是“呃”,打着饱嗝的声音,在初春,备受责备的日子,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地道的,甚至是带着某种情欲的表达。可是春天责备,这里没有啤酒,没有春天,没有那些可以装扮成女人的想法,只有阳光,只有被迷惑着走出雨季的阳光。里面一定有些东西违反了规则,违反了道理,“呃”着一个不现实的欲望,不真实的满足。

  而我终于没有起身,离开房间,去户外走走,去阳光中找一些“呃”的感觉,那只不过是我一闪而过的欲念,等沉淀之后,剩下的一定是恒定不变的东西。就像我回到一天的开始,从雪的传说,到阳光的侧漏,我也经历着那种切肤的感觉,从身体某一个部位开始,极不真实地呈现。

  我又一次会说到身体,说到肉体,说到昨天之后的感受,是完全在天气之外发生的情节,我没有起床,或者说,我起来之后,告别黑夜之后,告别传说中的那雪之后,我又躺了下去,又一次走回到了黑夜深处,回到了那个虚拟的“汤错”,回到了身体本身。这看上去像是一次疾病缠身,像是一次被阳光阻隔的经历,我感觉自己丢了一样东西,它真切、宝贵、直接,就像我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丢了一样东西/身体就多了一个洞(周云蓬《丢东西》),这就是我的状态,在没有雪,没有阳光的白天,我必须想到一些疼痛和不安。在谁都不在的季节之外,我们只是被自己圈定在设想好的时间里,从此从生到死,从此从雪到晴,这是我们自陷进去的“图腾”寓言:

  那段时间使我忘记了时间,这个古老的时间干预了我自以为存在的那个时间。

  汤错已经让我感到压抑了,而我的身体或者正在找寻另一个“汤错”,走在路上,身体在放逐,又是一些车,一些人,一些向左向右的标记,一些直行转弯的箭头。雪之后的阳光,阳光之后的又一个黑夜,所以都是不便遇到的东西,都像一次又一次制造关于想象的悖反,而我的虚构这样开始:

  不说别的,我只想说说我自己。那一年秋天,我怀孕了。和所有不怀孕的男人一样,经历了惊讶、不安和恐惧……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七):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3)

  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3)

  2011-01-12 20:22:55

  重建想象的小说会是什么样子,霍香结在第六条提出,并在第七条告之没有情节与故事。那重建一个没有情节与故事的想象小说会是什么样子。回到1768年的蒙彼利埃市现况的描述,一个中产阶级市民是这样阅读启蒙运动之后的城市,首先以一场典型的大列队行进方式展现城市的上层结构(仿佛霍香结里的大体卷例,疆域、语言、风俗、虞衡、列传、艺文),这个中世纪景象非常像梅西百货的感恩节游行,但这个蒙彼利埃的并没有消费刺激和其他团体目的,而是只展现城市本身,这种列队里有三一会宗教家族的阶层组织,司法警卫总队,皇家法学会等等,但是一些人被排除在列队之外,这里有着肉眼不可见的疆界划分,但是这样的分类(包括地方性知识的凡例)语言是过时的,这个中产阶级人士也察觉了,在文本的中间部分用了等级的组合,最后部分用了生活场景的描述方式,但这三个版本并没有替换,而是组成了一个大文本,它们三部分之间是矛盾的,而这个矛盾之处恰恰是这个中产阶级找到的合适表达方式,他想让世界上有些人了解他的世界,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工作的架构,而这样边写边更替模式的文本聚合反而让文本具有了一种整体性想象力量(我的力量也来自于此,在不同的文本模式阐释差异化里释放,包括经验,我是一种穴居在文本里对经验进行想象的穿山甲)。但我对于文献知识考证的抵触,尤其在实证方面,首先是要反对藿香结的结语所说“小说与学术一样,开始走向实证性,这意味着小说的根本精神在发生改变,小说写作者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和定力去学习新的东西,做田野考察。”我想对于一个类型的新学科小说是可以如此,但还有很多具有开放和迷人的文本,对于内容文本的想象性构建才是重点,而不是对于内容的实证或对于内容构建方式的实证。下面我会找到一些新文本来说这个问题,并且不止是说文本的迷人,还要说它是如何发生的。在1748年的法国巴黎,一个秘密警察通过五年的时间筛选和整理了巴黎存在的近三分之一的文本作者的情报,用了整整5年时间,达到500多页的厚度,这个档案没有序文、说明,所以无法追究当初这个档案产生的目的,这个艾梅里警察的秘密调查对象包括了《论法的精神》《百科全书》的孟德斯鸠、《论科学与艺术》的卢梭、《论盲人书简》的狄德罗、《自然史》的布封,他搜集情报的渠道包括了报刊、旧档案卷宗、线民、门房、咖啡馆的闲话甚至巴士底狱的侦讯记录。尤其有意思的一点是,他对于所得的信息进行了幽默感和文学判断处理,这样的处理在法国军情第二处或美国联邦局可是行不通的,一个意识形态下的警察会如此编撰档案,比如他观察到拉巴赫写的散文不赖,可是写不出像样的诗,而包佛塞的罪状是:他的诗有些天分,可是写得粗糙,少有格调可言。然后对于一些作者的悲惨故事,则用红色标记(不是根据作者的重要性而是作者本身的经历悲喜剧分色标记),甚至一个给意大利戏剧院写喜剧的作者达郎沃,如何遭文字狱,负债多少,文具商为了收回60银元而半路拦劫他都记录在案,对于他们的“案卷”还穿插了各种剪报资料、书商的出版说明、巡查时的笔记、监狱的审讯录以及密探的报告,这些密探还有他们自己的文本体系,比如直接受雇于警长的密探穆易骑士,每天完成一篇报告,负责详细记录他在咖啡馆、剧院和公园所听所见。而且关于记录这些作者的地址,才显示出了一种地志文本的精髓,学生诗人勒布恒住在竖琴街,面对阿尔库尔中学,一个假发制造商的附家具房间,在后面的二楼,门正对着楼梯。艾梅里没有一个小说家一样的微妙的叙事手法,也没有散文家的华丽辞藻,历史学家的编撰术,当然更没有学者的严谨与实证(夹杂无数的道听途说、报纸材料的东拼西凑、主观臆想),然而他调查这些文人的行事在一个有意义的架构之内发生,甚至羽翼扩散到了文学的上中下游,但我并不关心这些片段流露出来的旧制度的对于文人和文学的种种观念。说了这么多,艾梅里和蒙彼利埃市的那个中产阶级市民一样,想要把整个文本系统化,要把世界的制度和框架套在龙蛇混杂的混乱世界,虽未果却遗留下了一个如此迷人的文本。一个中产阶级如何阅读他自己居住的城市,一个巴黎秘密警察如何调查法国的文人地下活动。巴黎秘密警察更进一步,他无形之中,已经穿入了文本家族体系,从最底层的调查对象的文人所作的文本(哪怕孟德斯鸠的《法的精神》《百科全书》还是卢梭的《论科学与艺术》都含括在他的文本里),以及文人为自己的文本所作所为在线人、门房、书商、狱警的记录里成为新一层文本(有口头报告、也有监狱审问录、还有书商的出版说明),接着是其他密探的文本系(比如穆易骑士为上峰所写的每天一篇的“流言蜚语”监听报告),最后是艾梅里自己的对于这些报告的筛选、组织、标记、存档(还包含了艾梅里对文人圈子里的一些羽翼包庇、钻营、背叛的行为描述,以及他对某个 文人的自我文学判断——诗歌写得是否有天赋是否有格调),最后是一个巴黎文士居住的地志分布图(那种特殊地址记录方式展现的中世纪魅力)。

  (草,待续)

  2011-01-13 06:30:50: 云室后主-披雲  我的力量也来自于此,在不同的文本模式阐释差异化里释放,包括经验,我是一种穴居在文本里对经验进行想象的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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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09:17:10: Saturn (Dramamine)  说起来,品钦在几本大部头里的企图也是提供一种人类的整体性经验。而整体和部分并非包含的关系,而是一种更加奇特的拓扑关系。简而言之,作为整体只能是部分的交叠,作为整体只能是空。品钦的小说虽然那么碎、人物事件那么来去不明、那么多穿梭的地点和场景,其实他自己心里相当有底,比如虽然故意呈现混乱,但心里有相当清晰的历史时间轴和地理方位感,里面提到的一份报纸,读者如果愿意私下去查,就会发现小说里的事件跟真实历史事件的嵌套关系,这时时间轴才能隐隐浮现。对于空间也是如此,品钦独一无二地实现了列斐伏尔所说的穿越的身体,我们能看到那么多的界限、屏障、等高线,合起来完全是个地图。但他不会给地图,地图是隐去的。他所描绘的极其细腻和有方位感的空间场景形成一个严格的空间意义上的张力场,里面支楞着许多强力之线(大致是德勒兹说的那种),这种强力之线丰富了地图。

  2011-01-13 09:36:51: 恶鸟 (迷狂而分析)  想起上次讨论说的穿越一堆等高线带来的空间张力,这是个空间文本的方向。

  2011-01-13 10:48:02: Saturn (Dramamine)  嘿嘿对。不知道你拿到《千高原》看了没,对线啊强力场啊还有更好玩的论述,线的作用就不仅是指示方向了

  2011-01-13 11:18:57: 云室后主-披雲  万有引力之虹 译进之前,在一家网站上看到,这本书的内部结构实际上被制作成一个类似多阶卢比克魔方形式,初看起来像原子价的空间排列。现在有兴趣可能还能找到。saturn说的或许正是品钦原作的本意。只是印成书就不平板成说明书了。在米洛拉德·帕维奇那里也同样如此,如他的一些类似空间概念的短篇小说《琉璃蜗牛》等。王炜同学与霍香结的对话中也涉及此观点:

  王:可以想想,这幅地图能不能有一种立体形式。

  霍:这样虽更接近,但表现起来有点难。

  王:就好比不是一幅地图,是一座地图。又不宜过于复杂、喧宾夺主,看起来有一定的简洁透明性。

  霍:一座,这个词很接近。那就做“一座”透明的地图?

  “千高原”的观点在昨天已经说到,更加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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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1:21:57: 云室后主-披雲  整体和部分 如欲处在文本的创造性当中,首先是一个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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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1:27:02: 恶鸟 (迷狂而分析)  真要对霍香结的文本做解读,简直是要一本同样厚度的书才可。

  2011-01-13 11:36:12: Saturn (Dramamine)  多阶卢比克魔方的说法有趣!我还有一种感觉,品钦对描绘物的迷恋使得空间被物堆成的层次填满了,这种物的堆积不是一种给空间增容的过程,恰恰只是形成表层、浅层。恰恰此时,空间遁形了。在质地和细节的不正常放大中,已经是一种变形的不正常的空间了。《千高原》里有幅图,是一个介于二维和三维之间的几何体,我觉得叙事中对于物的极度铺张形成的表层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使得这个空间是介于二维和三维之间的,是介于摄影和三维之间的,是介于影响(静态)和电影(三维)之间的。可以制作“一座”2.7268维的地图,哈哈

  2011-01-13 11:37:46: Saturn (Dramamine)  整体和部分可以是各种问题:逻辑/反逻辑问题、拓扑问题、哲学问题。。。

  2011-01-13 11:38:46: 恶鸟 (迷狂而分析)  土星,你好像中了形而上的魔了。《千高原》等去穴居了再看。不过还是要写小说才是正事。

  2011-01-13 11:51:22: 云室后主-披雲  恶鸟:真要对霍香结的文本做解读,简直是要一本同样厚度的书才可。

  --你的话正如你的括号中的签字:迷狂而分析。狂是一种兽也。越渡的阐释已经在产生文本,这种文本生成-发生方式实际上就是千高原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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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1:52:49: 云室后主-披雲  假如 地方性知识 根本不存在,没有存在过,那么围绕它进行的一切讨论就是涌光机器。我们之前说的“乌洛波罗”不正好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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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1:56:24: Saturn (Dramamine)  恶鸟,我本来就是搞形而上学的。带着去穴居吧:)

  2011-01-13 11:57:29: 云室后主-披雲  制作“一座”2.7268维的地图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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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2:00:04: 云室后主-披雲  克劳福德·吉尔兹貌似这样说:对于太技术化的东西令人生畏。他批判的是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主义。品钦的虹总感觉是一架面目吓人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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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2:00:13: 云室后主-披雲  或怪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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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2:44:36: Saturn (Dramamine)  披云,精确计算的数学、概念地图可以在后台操作的。品钦野心太大了,哲学家在自己的论说里总是保持融贯,像一包生鸡蛋不能散了,品钦既要呈现人类总体的知识(against the day里更明显)和经验,又能在最低层面上呈现矿脉的断层和晶簇的侧面,瞬息变换视角:俯瞰、仰望、微缩、放大、180度视角逆转,更高级

  2011-01-13 12:50:28: 恶鸟 (迷狂而分析)  乌洛波罗”在其他的各种模式的文本的阐述里,自己抬头了,哈哈。也该说是看到涌现之光。土星可以加盟一起探讨品钦式的新文学。

  2011-01-13 12:54:34: 云室后主-披雲  这是第一次出现,^_^,有土星加盟就可以着手开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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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2:55:25: 云室后主-披雲  可以以品钦为例,或再加上芬妮根守灵夜--这些20世纪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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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3:21:39: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讨论好精彩,鼓掌~~

  品钦和恶鸟一样,都是做虚拟游戏的,要先搭好背景再放人进去,不同的是,品钦的游戏背景的像素和深广度和表面积是最大化了的,人物与这样一座地图的关系是拓扑式相互通达的,《地方性知识》的潜规则是排除掉人,这样一来其实是取消了造物的难度和游戏的难度。

  2011-01-13 13:28:40: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如果说品钦的世界还是可供旋转拼贴的多阶卢比克魔方,那么芬尼根守灵夜就是打散掉的魔方碎片,句子的彩色PVC碎片和参差的塑料块乱飞,品钦的选择是更讨巧的,用最经典的奥德赛史诗式叙事,这就是他为什么有V.、万有引力、against the day这样复杂的百科全书式总体小说,也有葡萄园、lot49、inherent vice这样貌似通俗的说书作品,两种路数交替进行,这是现代虚构作品两种最宝贵的品质

  2011-01-13 14:18:00: 恶鸟 (迷狂而分析)  醉狗怎么改名字了。品钦的那两种路数就是双螺旋。

  2011-01-13 14:39:37: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改好多天了,改名以掘阅:)

  恶鸟和品钦一样,都没有屏蔽信息的功能,恶鸟想要克服这个,品钦却最大化地去利用

  2011-01-13 14:45:08: 恶鸟 (迷狂而分析)    不屏蔽,就会陷于文本爆增的边缘,直到脑力耗尽,终归咋不是品钦这样的天才。我要挖洞穴居,你却破穴穿洞。

  2011-01-13 14:47:46: 恶鸟 (迷狂而分析)  我只是偶尔把品钦小说的high劲放到这样的文本里看看,不写小说文体是否依然可以high

  2011-01-13 14:57:02: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恶鸟的工作和文本具有同构性,都是理论上都想通了就交给其他人去干的哈哈

  你的阅读、分析性写作和头脑都很high,只是太着急了

  本来已经广积粮了,这下是真的要深挖洞了!

  2011-01-13 15:03:42: 恶鸟 (迷狂而分析)  你说到了点子上了,过了时间点,我就被其他新的信息冲垮了,所以我疲于奔命一样赶紧记录,因为我也不知道下一刻我的关注点是否还在那里?你说这是可悲还是可叹啊。

  2011-01-13 17:01:33: 云室后主-披雲  一觉起来,你们说了这么多。连掌声也没有将本人吵醒。

  哈哈,卓越亚马逊against the day最便宜的卖122rmb。别地还有没有更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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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3 18:41:42: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恶鸟:你的写作方式也许就是最适合你的,我觉得这样及时的记录是好事,以后可以拿来怎么玩怎么用都行。

  批云:我也是这个价买的,但买了根本没勇气也没时间看,国内又没有出版社愿意出,只好留待以后慢慢翻了,但看豆瓣上的评论,真的很牛掰。

  2011-01-13 18:49:38: Saturn (Dramamine)  一个下午过去,说了那么多。恶鸟和披云的是个啥计划?我打算跟恶鸟搞个双城记,恶鸟写狮子山下,我写小县城

  2011-01-13 19:20:43: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狮子山?恶鸟没跟我说过,求真相

  2011-01-13 19:21:22: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土星打算怎么写小县城,也木有说过,隔膜!

  2011-01-13 19:22:43: 恶鸟 (迷狂而分析)  獅子山是香港一個著名的山峰,位於九龍和新界之間,為九龍群山之一。加上醉狗,双城记还不够,要三城记了。

  2011-01-13 19:25:13: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唔,我要写有水有坡路有小巷的地方,其他地方经验贫乏~

  2011-01-13 20:24:20: Saturn (Dramamine)  好像有个歌叫狮子山下,狮子山就成地标了。dd你忘了,那个口述的介休嘛。

  2011-01-13 20:40:46: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这样!我没忘,以为你有新的想法了!

  2011-01-13 23:44:58: 云室后主-披雲  “牛掰”--南方哪里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地方将i扩至ai的。

  gt; 删除

  2011-01-13 23:47:05: 云室后主-披雲  关于写什么,大家要合计一下。这个工作恶鸟已经在作准备了^_^

  gt; 删除

  2011-01-14 08:11:35: Saturn (Dramamine)  我还觉得是北方话,河北话应该是这么说。

  我假期就开始

  2011-01-14 08:16:35: Saturn (Dramamine)  披云的计划是什么?

  2011-01-14 10:22:17: 云室后主-披雲  你已经在开始了^_^,谁的QQ还有建立群的空间?或者在豆瓣开一个暂时不对外的小组,我们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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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4 12:31:37: Saturn (Dramamine)  我的qq应该可以吧,或者披云建个小组?不是每天都上qq

  2011-01-14 12:38:47: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我没建过,应该可以

  2011-01-14 12:46:35: Saturn (Dramamine)  qq群不便于保存记录

  2011-01-14 12:58:36: Daidalos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已申请私密小组

  2011-01-14 23:22:57: 云室后主-披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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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八):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 (6)

  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

  2011-01-15 12:07:01

  《地方性知识》文本对于我介入的反抗从我引入高迪的巴塞罗那神圣大教堂计划开始,关于一个异域空间计划的文本,在我浇铸到《地方性知识》上的时候,有点免疫系统不适应症出现了,我介入它的初衷是出于自我代入到藿香结重现的文本里去阐述方式来获取他域的知识体系、信仰体系、观念体系,因为一种适合的阐释的任何形式(况且我还没有形式)的表达不仅说明了一些东西,而且还要求承认其所表达的东西。倒不是因为这样的不适应症阻止了我的阐释计划,而是我更加关注到一种文本发生体系组成的文本簇,是如何容纳和排斥他域的文本进入,出于我对主题的一点点的关心(离题虽然是我一种不可克服的风格),我还是先回到霍香结的叙事,不管霍香结是怎么去叙述一座阿尔法山,还是去叙述汤错的一个民风故事,原本都应该是为接受叙述的对象能依赖霍香结的结构和图式,并达到对这个异域的了解,然而霍并没有因为一种动态的编排把我们带向一个结果,或者一种连续性整体性,而是一种异类的综合模式,可见霍的叙述不是要表达一种思想史,因为这里没有起源、连续性和整体性,而是摒弃思想史式的地方性话语考古学,整本《地方性知识》体现了一种知识型,把汤错和异域的物置入到一个知识空间的构型里,它们不依赖于向客观性迈进的描述,而是依赖置入这个知识空间构型里的物什之间产生各种各样的经验知识,这样一种地方性的知识微观考古学就诞生了。现在是时候进入《地方性知识》说说内容了:第一开头,首先是山。正如布罗代尔在自己的著作中所说的那样。在这里,我们首先没有说山,而山应该是首先的。在众多感觉中,山首先出现在我们的视觉象征体系中。然后在书的后半部分卷六小说资料初编,第二小节,语言学家对于一座山的描述,一座山:阿尔法山的启示,即一般法则(避重就轻用语言模拟自然实在)和必然裂缝(作为连绵的一条山脉和山谷的一部分,只是截取这一座,假使其为孤立无援的一座山)。这让我想到了19世纪的一座“孤独的山峰”——米什莱,他是怎么把纯粹的地理学变成了一门历史(在曼佐尼的《约瑟夫妇》的开头,用了很大的篇幅描写了一个科摩湖,就从地理层面开始“群山层峦叠嶂,怀抱中的科摩湖蜿蜒不断地向南伸展,可流经此地,湖面突然变窄”,接着放弃了地理的视角,进入地质层面,“站在连接两岸的桥上远眺,湖边由三条大激流冲积而成的一大片土地紧挨着毗陵的马尔蒂诺山和雷塞格山,峰峦犬牙交错,呈锯齿形……”,接着从地质学转向了史学,“坐落在湖畔离桥不远处的莱柯可谓是附近最大的镇子,故周边属地皆以此为名”,再接着从集体历史转入个人历史。),我们所幻想的一种地志文本,可以在米什莱的地理描述和霍香结的阿尔法山的描述里看出端倪(《地方性知识》第二集我觉得可以以米什莱的方式做补充)。米什莱的对于法国场景的描述就像一种自然风景的图片,貌似随意地插入他巨大的文本当中,通过在叙述事件过程中进行一个说不上来由的暂时性停顿(单个偶发性停顿有点类似艾科的《玫瑰之名》的开头一百页篇幅),这些法国场景描述被小心翼翼组织起来,然而这一停顿却对法国千年历史来了一个颇为兴奋的沉思(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物质和精神之对立讽刺效果),这些场景是按照一个省接一个省的小插页方式成一个系列,米什莱抓住每个省在混乱时期的特征,将每个省的自然背景带入到生活情景当中(这有点像蒙彼利埃的那个中产阶级市民的第三模式描述),通过奇闻轶事和对历史上的名人的认识来勾勒特征,但回过头来看,他并没有以任何叙述方式来描述一个省的历史,也没有时间的规律在他对他所描述的对象国家做环游时,他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在于开端,这是霍香结摆脱连续性叙述的一个手法,开端之后是再开端,如何描述一座阿尔法山后,是如何描述一条阿尔法河,语言学家的描述之后,是小说家开始描述,接着是人类学家。这里没有自身存在,就没有预测这些描述的后果。但山还是首先的,米什莱也一直想爬一座山上去,无论是浮日山还是朱罗山(背靠着阿尔卑斯山脉来获得一个法国的整体概观),这里米什莱也用到了霍香结的“我们”(“我们”首先没有说山;山首先出现在“我们”的视觉象征体系中……),在这种地方知识考古的叙事中,经常用来呼唤叙事同伴下面开始要描述的事物其实并不是这样子或者要另起炉灶,这也是一种地理学风格,可以开启另一个开端(《地方性知识》p8,“我们”越来越靠近越城岭山脉的龙脊,从一个拗口翻过山脊,到了山的这面。这里有一条路与灵渠相往来,当年费铭德神甫和他的仆人是不是从这里进入汤错的尚需考察),而米什莱选定塞纳河作为入口:然后,正是从这里,我们打算开始我们的法国研究,我们首先要提及一下凯尔特行省这个君主政体最为久远的发祥地……他们的山脉与凯尔特人的荒地和沼泽一样难以征服。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到被罗马和日耳曼征服者所挫败的那些国家。这样我们就已经按照年代的顺序研究了地理,并在瞬间穿越了时空。米什莱的论述路线使人变成了地质,地理学变成了历史学。尤其在米什莱到达比利牛斯山时,他拒绝研究纯粹的地质学问题,比利牛斯山是另一种历史,与法国历史形成明显对照的米什莱并未出现在内的历史。“当大自然突然产生令人震惊的地质学的史诗时,他们正在场,而我没有在场……”,可以是一座山开始,也可以是塞纳河开始,甚至是一个秋天也可以开始,每个地质学的区域都获得了自己可以说话的权利,情感和美学在这里都没有出现,所有有关的叙述活动都是假象,它反映的是文本性事件而不是真实性事件。

  (待续)

  感谢

  3人推荐 推荐 2011-01-15 19:38:27: 云室后主-披雲  这次动真格的了,已经进入地志学层面。前面五篇算是导论?

  米什莱直接启导了费弗尔、布洛赫,到布罗代尔集大成,将地志学和史学发挥到极致,第三代年鉴学派则走向了微观史学。地志学和本土地学--章学诚之后一脉相承,讲究史地合宗。在中国场景中《地方性知识》综合了这两种异名而同宗的学说。以小说--即你说的伪学术方式完成。正是其吊诡的地方。具体到一个具体的文本,其所圈定的地域性正是其文本属性(《后记》)。比利牛斯山和越城岭山脉正好是他们的噱头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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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1-15 19:47:13: 云室后主-披雲  当然,作为小说,我们其实无法还原一个真实的汤错,某种程度上,那就是一个虚拟的空间?这样说好学也不全然解味。

  结尾处:“每个地质学的区域都获得了自己可以说话的权利,情感和美学在这里都没有出现,所有有关的叙述活动都是假象,它反映的是文本性事件而不是真实性事件。”文本对象和模拟对象即大地法则,在这里具有统一性。

  文本簇显然是整体性的对文本产生模式的描述。而各种文本、潜文本的属性则是跳跃的,甚至可以做出一种统计来。到底使用了多少种文本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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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九):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10)

  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关于《地方性知识》(10)

  2011-01-19 14:40:45

  昨夜梦中出现两条蛇,这不能不让我联想到《地方性知识》里纠缠我的两个开头,一条是Apophis蛇(no.1图),一条是Ouroboros蛇(no.2图),Apophis蛇成了创造次序的敌对者,它混沌与死亡的象征。而环绕世界的Ouroboros蛇却隔开了无止境的混沌,维护着宇宙的秩序。仿佛霍香结的两个开头也都象征了宇宙混沌与秩序的解释,这在霍香结碎片的文本里的确可以看见多种Apophis蛇如何在《地方性知识》里游窜,一方面破坏章节形成的秩序,一方面破坏读者阅读的线索,四处为患,然而又在接近边界之处,霍香结放出Ouroboros蛇来框定界线(一条装模作样的文献、一段无头无尾的对话)。这样一种在界限拉锯的文本斗争是一种方式,还有种就是如下图的,螺旋蛇(no.3图,和我阐释的文本方式很像,奢望成为一种多体裁框架的万能文本), 我们还是需要考虑下这样双开头出现的原因,这在近年来的小说很少见到,一个小说可以允许两个开头存在吗(这和纪录片里的主角说,刚才这段不对,我们换个方式,导演把刚才的卡了吧,重新开始,一、二、三,action。结果两个开头都被导演剪辑在一起了)?我们见过有两个结尾的,甚至无限多结尾的。我记忆里搜索到了普鲁斯特的一个对于回忆的说法,我们永远没有能力在“第一次”体验事件,真正的体验可能性质有在第二次才会逐渐发展,如果第一次是回忆,第二次是叙述。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们面对第一次的即时体验,我们会意欲马上将它同化的意图,而我们是没有做好准备的(霍香结在开头也说了,没有做好地方性知识的储备,其实话里还有层意思,未必相信我们有做好这个知识的储备),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中介,我们直接面对物,不知道物里面有什么,甚至说我们都不知道要从物里去获取什么(霍香结谈论的是汤错,不是柳州或青岛,苏州杭州之类大家熟悉的地方,它有它的空间范围和话语势力),所以我们就会瞬间失去这种体验,因为我们在看到物真的来时,我们感觉上正专注于别的东西,所以,我们再来一次吧。另一方面,霍香结的两个开头,就好象一个同时讲两个故事的说书人,两个开头里所说的东西具有不可通约性,不能互相交叉。添加一个开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添加一个已经开始了巨型文本里,因为它的添加并不是给我们理解原开头提供方便,甚至是歪曲原初衷的作用,这和在一个已经成型的文本里添加另一个文本一样,任何添加都会改变文本的形式,但是如果什么都不添加,像我这样来自一个IT公司的程序员能理解数百年前的费铭德神甫所意指的文本吗?好吧,我被这个混沌与死亡象征的Apophis蛇打败了,我们回去讲Ouroboros蛇(这不算两个开头吧),同昔日的一件物事的接触,我们所体验到的,是过去欲望的超验性质,那对于第二个开头体验到的,是第一个开头里未能来得及表述的事物还是重新述说新的欲望呢,还是说其实这两个开头都是在讲同一个开头,还是回到普鲁斯特在《在斯万家那边》开头:在我记忆中,从日后了解得很准确的斯万,想到最初认识的斯万,这时我觉得像是离开了一个人,转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从最初的斯万身上我发现了少年时代迷人的错误,最初的斯万与后来的斯万不相像。只是在《地方性知识》这里,“一个开头”被一开始就分成了两个斯万出现,两个维度不一样的斯万。

  感谢

  2人推荐 推荐 2011-01-19 18:43:48: 云室后主-披雲  这两个图太有意思啦。要叫个搞素描的画出来。作为插图收入。

  光开头就被你谈了3万字。哈哈。蛇尾和蛇头统一,没有结尾之感,全是环行道。

  我经常跟朋友说,北京城未来要发展到九环,那个时候,让每个环旋转起来,产生巨大离心力,这个城市就飞起来了。很多次,我都在想,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科幻城市的原型啊。这个城市离我们而去。

  九环朝一个方向旋转,可以起飞,有些环逆方向,可以保持平衡,或者按照比例分配顺向和逆向旋转的环数,可以控制倾斜度。

  这个想法也可以置换为你说的文本理念。

  《地方性知识》读后感(十):上海渡口书店老板进货日记

  本月关注2011.01

  入新岁,气象更新,即日起增设“本月关注”内容,把我们认为值得关注的新旧内容告诉您(不定期更新):

  01.“木铎文库”

  月初去进书,新旧年交替时新书却并未同步,几摞剪纸与木刻版画风格兼有的封面在一大堆“大路化”中跳出来,书名中最抓人的大概是这本《地方性知识》(霍香结/2010.11/新世界/39.80),拣起来翻翻看,内容、文法都是上乘,回来查了资料,第二周又补了一种《现代派文学辞典》(贾勤/2010.11/新世界/22.00),其它已出几种因为倾向性太过明显,仍待察;但这不妨碍读者对这个看起来规模庞大的出版计划有所期待,,进一步资料请参见:木铎文库·随笔丛刊总目,其中颇有人们熟悉或还不熟悉的作者的著作即将面世;

  此处只摘录一段“小说前沿文库”出版说明如下:

  “现代汉语小说创作自近三十多年以来,惜其有所斩获,也怜其多受欧拉美地域文学所惑,从方法论和更本质的角度看,有所建树者寥寥无几,其中原因,最明显的莫过于这一代作者的知识谱系不完备甚或不学无术所致。这几代人的创作敌不过白话文最初三十年的努力。本文库所汲取各种形体的小说文本盖要呈现中国小说本土重建的自信,创作者除了他是一个小说创作者而外,还有一些更加显耀的背景身份,他们是哲学研究者,是人类学和民族志工作者,是诗人,是语言学者,是物理科班出身和政治学专业博士,是文史资料专业收集者,是国学研究者,这些构成他们写作小说时最坚实的一部分,那种纯粹想依靠讲故事获得小说成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换而言之,整个时代的阅读水准已发生改变;相应的,创作者对自身的要求也在一再的发生改变。总而言之,这套书的创作者和前一代人的区别在于,创作主体的身份和知识结构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所以,他们的创作的文本也已经与前辈所走过的路表现出了巨大差异,也已经不是先锋和实验可以揽廓的了,他们表现出许多异端迹象,是一种大小说观念的集成和现有文学价值观的凝聚点所在。这种集成还表现在创作者自身修为的创备和对过往一切集体智慧的继承与反思。他们当中不乏呕心沥血者,有的文本创作时间跨越二十多年。在纸质传播变得更加奢侈的今天,印刷出版纯文学作品尤显杌陧,然吾道不孤,丛书之旨在于集中厘清中国小说重建道路的岔路口在何处,而可以称之为有所成就的又在何处,其劳自为,其功自显。2010年10月1日新世界出版社“小说前沿文库”编辑部”(摘自《地方性知识》出版说明)

  由此段说明已经可以看出该文库的着眼点以及表达程度,无论入手的角度或题材与作者的组成,都与我们长期倡导的方向一致,同时也又易止步于小量读者传播,故此特别提出,请您关注。美中不足之处在于装帧,更宜采用胶装,利于全部打开及阅读,特别对于有厚度者。

  至于霍香结和贾勤到底是谁,相信有兴趣的读者看完书会自行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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