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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读后感10篇

2018-02-08 21:0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白蛇》读后感10篇

  《白蛇》是一本由严歌苓著作,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25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白蛇》读后感(一):摘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2040-2040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8日星期三 上午8:55:39

  耿荻是怎样来的?耿荻是在一个城市的人都朝她们白眼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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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2124-2127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8日星期三 上午8:59:20

  所有的父亲捧着女儿们刚送到的“高级物品”低头站在伙房门口。这个农场有上千人,大多数来自文化界和文艺界。人们出入芦席围成的伙房,都停下了脚看女孩父亲们手上捧的纯棉细手纸、小瓶白兰地、友谊搽脸霜、姜茶和蓝吉利刮脸刀。从远处听不见父亲们在念叨什么,但女孩们明白他们一定在悔罪。一定在说:“我生活作风糜烂,把资产阶级的奢侈品带进了劳动改造艰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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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2129-2129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8日星期三 上午8:59:29

  因为她们别出心裁礼物,父亲们必得如此当众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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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2984-2989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13日星期一 上午11:09:36

  小穗子站在乔副司令的遗像前,眼泪流得一塌糊涂老头儿听说他的文具兵小穗子被“非正常退役”,把文工团的两个领导叫到他家里。老头把大局给挽回了,处分成了“观察留用”。 三年里老头儿没来文工团视察,但托人给小穗子带了一包糖果,一支钢笔,一封字条。上面写:“好好跳舞。没有我批准,不许乱谈恋爱。” 小穗子哭是哭她一点不知道,老头儿写这封信时,病已很重。老头儿脸上的浅麻子在遗像上消失了,面容是古板的,像农民大爷进城照的头一张相。小穗子正是为这副淳厚古板的面容而无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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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3083-3085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13日星期一 上午11:16:44

  跟踪者心想,原来她什么都没丢掉。这个小穗子,你以为她给那样整一场,这些女性的轻佻毛病姿态该整干净了?!结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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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3558-3559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13日星期一 上午11:44:11

  他说:“唉,你欠我的口香糖呢?” “那天你说有两句话的。你说了一句,留了一句,留的那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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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3561-3562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13日星期一 下午1:46:01

  “留的这句和前面那句是一样的,所以是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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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 (严歌苓)

  - 您在位置 #4595-4596的标注 | 添加于 2017年3月14日星期二 下午2:27:10

  我不知怎样已把吴川的手抓住。刹那间我明白了自己。为了能这样拉住她的手,我开始让我的手洁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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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读后感(二):世俗一直有条条框框,但能不能被框住是你的选择

  不是很长的小说,勾勒出了那个我们只能靠想象理解时代。据说谈恋爱都要向组织批准的的荒谬年代里,这样的爱情更是人们无法想象的吧。写到这突然想起曾经翻出过爸爸妈妈恋爱时期通过的信,偷偷看过然后又跑去跟爸爸妈妈得瑟“你们的爱情秘史已经都被我知道呢”!那种只属于那个年代的“积极向上”都被渗透到情书里呢,我笑话他们。然后又在心里默默的想,真好。

  当然爸爸妈妈恋爱的时候都八十年代呢,相比那个知识分子提心吊胆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也是全国人民积极向上共建新中国的大好年华。所以这样子更远一点的复杂时间发生事情,在那个大的环境下,更是现在的自己没有办法想象的。

  那个时候,爱着女人的女人,和爱着男人的男人们,都一定过的很艰难吧。人生岁月不过百年,被时代枷锁禁锢着的错过的爱情,也就这样淹没在历史的漩涡中,而无人知晓,相爱着的人们是怎样小心翼翼的猜测着对方心意,怎样在夜里辗转,怎样被社会逼迫着无奈的耗尽一生

  所以现在看到那些六七十岁后才真正能在一起的人们,总是会钦佩的想着,倘若不是一起勇敢坚持,那迷失了的自己的人生,你问谁来要回。

  “她浑身泡酥,心一直向上浮。她已泡得微微头痛,有一点恶心。她还是不肯起水。听得见他在客厅报纸声音。他坐在官派十足的淡蓝色巨大沙发里读报,偶然清一清嗓子,或掀开杯盖呷一口茶。她听见一个服务员近来送开水。她觉得她连他翻报和呷茶的声音都爱。声音引起她从来没有的渴望,去和一个人结合去永久结合过生活的渴望。她知道这渴望的卑贱,以及它被粉碎的前景。这样一个情形--他在客厅里读报,她在一墙之隔的浴缸里昏昏欲睡--这情形形成了一个最温情的生活局面,她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它更饱和的温情。”

  这段是整篇文中最为之动心的句子。这样简单场景,却真真切切是温情进骨子里。倘不说孙丽坤是在这样的情况遇到她直至爱上她,我想仅仅这样的一个场景,也能够触动一个被唾弃掉才华践踏了自尊甚至被关押连如厕都被人直勾勾的监督的一个曾经有高傲脖颈的舞蹈家渴望安宁平和的心。

  本以为严歌苓会给那个混乱年代都敢在一起的年轻人一个好的结尾,却不想,最后先嫁人的却是徐群珊。徐群珊你是响应了时代,放弃了爱情,还是找到了你真正的爱情?最后的孙丽坤是让人难过的。

  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白蛇》读后感(三):可怜身是眼中人

  一

  徐群山出现之前,孙丽坤被锁定在舞台上。她还是“舞蹈家”的时候,她已是“腐朽分子”的时候,永远被“不客气地瞅着”。她想她的世界就是这样了。

  看客是不稀缺的:她红极之时,他们拿他作神女瞻仰,心里嚼着神女的另一个意思,无数个“实际上”很快就要化为箭镞;她从云端落到二楼的布景仓库,还是“窗子上的美妇人”,是小伙子老伙子窥淫的对象,“淫”是他们脑中盘缠已久的图景;但她终于作了一点反抗——用画中人的不哑让人哑掉,用毒辣的反注视截断注视,用粗暴的丑让未得成为许仙的男人瞠目无趣,同时对他们意淫出的“白娘子”孙丽坤复仇。

  她也不缺少许仙。她的许仙们和她一样靠好看挣钱凭好看吃饭,和她一起接受台下意味深长的看;顺便也看她。她不去计较这“看”的区别

  徐群山是来搭救她的:带她离开这舞台。她被解救的时候,舞者的魂魄正当苏醒。

  她原来用舞蹈去活着,现在为了一个人用舞蹈去活着。这是危险生命本质需要被危险点亮。

  他的眼神里藏着珊珊对白蛇羞涩爱意。她读出了爱意,模糊读出了令人困惑的羞涩,尚没有读出珊珊。但她的眼神是用来风骚毒辣的,她只好把疼痛的爱意寄托于舞蹈的身体,给他一个人看。

  “从来没有男性有这样的眼睛,这样来看她。”日后她回想起来,会悯叹自己罢。自然,“他”实非男性;但是不是真的存在一种与男性之看质别的“看”?温暖,深挚,“本意中毫无玩弄”。——这种看,真的只能从非男性那里期许吗?

  直到她们永别,她在心里唤道,徐群山。她先后、又同时爱过两个,但她最后的呼唤是“他”。

  这是她们此生的差错。这差错给了她许多妄想。

  差错的不是世界,是徐群山。

  二

  徐群山游移在首长和舞迷珊珊之间。

  在首长的军衣下他审视她,带着久远梦想的隐秘满足——这憧憬背叛了他,正如舞蹈家的艳遇引起的焦灼背叛了他,让他沉入迷恋,沉入辗转不安,而忘记了审视——于是她可以审视他,窥见她无所了解、无以名状的少年爱慕者。

  看客视孙丽坤为“妖精”:他们目光被专政,而精神上欲求主宰。徐群山却正好相反:他表面居高临下的审视,内心却是爱意沛然的仰望。

  所以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哪怕她已失去一切,在珊珊心里白蛇没变:因为珊珊没变,少女爱意的注视没变。

  所以徐群山要不断重复,“我很小就看过你跳舞。”他不知该如何脱掉谎言,但至少在这点上他一次又一次卸妆,试图以精神的素颜相见。换装时知青徐群珊多么轻松,她一定为这方便安全尊严得意;而这便利将报复她,让她“脱军装”的一幕别扭无比,不得不返顾唯一的告白,“我很小就……”

  与舞蹈家的童真一样,徐群山作为爱人,永远都还是日记里的少女。

  心里住着珊珊的徐群山,自相背叛的徐群山,有隐约的拨平的希求。

  “别叫我首长,直呼其名吧。”他在身份上舍予平等,却是因为不堪于自己爱慕对象的审视,期望在精神势能上弥合差距

  看客坐在台下,而自精神势能的高地睥睨白蛇。徐群山为自己找好了座,却下意识地站起身:他其实无法“观赏”她——既不能亵玩,也不甘远瞻,他总想要走到她跟前站定,面对面地,平等地相爱。

  破解的办法是逃离舞台。

  逃离舞台,一同投奔徐群珊。

  孙丽坤是美的化身,多年前女孩珊珊不可抗拒地被吸引,并注定一生被蛊惑:那是她美的启蒙。

  而爱的启蒙的主客体正相反。孙丽坤的世故以世界教给她的规则营养,男人们定义了爱,在她身上实践,她也试图用男人教给她的爱迎合徐群山:撒娇,送上肉体,女奴姿态的乞求……但徐群山不被美以外的任何事物取悦。他也不要对方自居精神弱势。他——我是说徐群珊,她愈发从毛料子下浮显,赤裸并期待赤裸,带着不可追究的准确,向不可追究的准确朝圣。

  她将孙丽坤清洗,抛进空白,除了不省思的舞蹈外没有别的解救;不省思——不跟从世界的逻辑,是爱的起点

  但徐群珊不能投奔自己。

  从少时起她的自我怀疑就随自我发现一道成长孤独恐惧从未放过她,她不能向世界索取自身正义的证明,因为正义在于正常,而她积重难返,厌弃与自我厌弃竞相繁芜,深深烙入气质

  当她以扭转过来的性别身份与她重逢时,她们终于处在同一平面上——然而是“低人一等”的平面,在人的视线之外,心照不宣地有所回避地爱。

  她们只感到“一丁点丑恶”。

  三

  我一再想起少女珊珊看到的舞剧。

  “青蛇向白蛇求婚,两人定好比一场武,青蛇胜了,他就娶白蛇;白蛇胜了,青蛇就变成女的,一辈子服侍白蛇。”

  传说不是浓缩的传统么?胜则为男,败则为女,高位弱势多么合乎自然。为男的青蛇才有爱白蛇的合法性,所以徐群珊须为徐群山才可能接近舞者——可是舞者,是不是更希望他留在台上,一起演下去?

  徐群山会作青白眼。青眼给孙丽坤,白眼给广漠的世界。

  但她总会发现,逃离了舞台的自己和爱人并没有逃脱世界。暂时没有看客;她们会自我打量的:用人间浑成的目光,把世界变成一个大舞台。在这舞台上,孙丽坤将被驯服,徐群珊将被矫正。

  最终白蛇青蛇都会成为人妻。

  最终,“她形影相吊,她也形影相吊。”

  《白蛇》读后感(四):禁忌之爱还是反人性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对禁忌之爱那么着迷。我当然也是,从初中时沉迷到现在的《不负如来不负卿》到《荆棘鸟》,都是本不该属于俗世的爱情。我以为我喜欢是因为跳出尘世的爱显得纯粹热烈。而《白蛇》之后,我才明白我所爱的是求之不得而辗转反侧之感。

  跳出分类与不同,无论是什么禁忌之爱,其迷人之处我看就在于不得。若能轻易得了,也许也就落入俗套,与男女之爱混与一谈了。因为不能爱,所以才觉爱得深切;因为只能停留在精神,所以方显干净纯粹;也需也正因为不得轻易被世俗所接受,故因逆反和反抗而更浓厚坚定。而此种发生的种种传奇悲剧也被神圣化了,而显得更加宝贵了。

  但大胆设想下,若这世上没有了种种偏见和禁忌,那这些爱还会如现在这般让人着迷么?红白玫瑰之殇在于无法两者兼得,而若可以无限拥有,那又会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只怕振保最后会无聊空虚地想自杀吧,或就是混混地活着。

  所以在我看来,《白蛇》迷人之处在于体现真实的人性,描绘了一个在一个反人性的现实生活中求之不得的凄美故事。但若很多年之后,当不存在诸多如此禁忌,当人们可以自由随性选择,那时的人再来看这个故事,会不会觉得单调幼稚可笑?或者甚至反人性?

  《白蛇》读后感(五):书评 | 严歌苓《白蛇》

  21号上午在温暖的被窝里读完了严歌苓的《白蛇》。

  《白蛇》一共包含了七个短故事:《白蛇》、《倒淌河》、《梨花疫》、《拖鞋大队》、《灰舞鞋》、《白麻雀》、《吴川是个黄女孩》。

  七个故事或多或少都和文革有些联系,这联系在一个又一个故事里渐渐弱化,到了最后一个故事《吴川是个黄女孩》时,已经几乎瞧不出痕迹。但在文中“爸管那种万念俱灰的心态叫‘与世无争’,管他们万念俱灰的一代人叫‘老知青’。”这样隐匿的句子里依然可以嗅出一丝文革残存的气息。

  严歌苓写故事是把好手,稳稳当当,心思清明。

  在未通读严歌苓之前,她留给我的印象是上流社会里成长培养出的女作家,所以她写的文章该是精致的,或大气或婉约,像把描工精美散着幽香的折扇。

  可是我这感觉完全错误。

  她没我一厢情愿以为的那么文绉绉,那么浅淡飘忽,相反,严歌苓故事里的人物都是活生生血淋淋地冒着人气儿。她写底层,写群众,写农村的现实,写时代的隐痛,每一笔都落得实实在在。人物是什么身份,措辞是粗鄙下流还是端庄拿样儿,一律清清楚楚毫不含糊。有些故事看下来简直要封她一个“乡土作家”的头衔,因为太自然太真实,文字里一点装腔作势的样子也没有,仿佛她就是在那种粗俗肮脏的环境里长大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亲眼所见。

  在《白蛇》这本书里,既有文青式的文弱秀雅,又有汉子般的粗犷刚厉。《倒淌河》简直不像是严歌苓写的,太出乎意料。口吻是男人的,故事的叙述也是男人的,连观后感也是男性化的,而且这故事和它的主人公一样浑身透着野。我想,在这个故事里,多多少少透出了严歌苓的另一面,这一面是与她给人的优雅从容的外表大相径庭的,是骨子里的一丝反叛,而这反叛又大概是文革时期留存下来的骨血,由这骨血再滋养出一个鲜活热辣地地道道的严歌苓。

  严歌苓

  《白蛇》读后感(六):何必在一起

  “之行,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

  一年前曾读过香港黄碧云的《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将女同的幽暗心理和折堕生活刻画得百转千回入木三分。犹记得叶细细在纸条上写给之行本文开头那一番话——那一瞬间,我便知道,她们两个人注定要走上分道扬镳的道路。

  结局已经摆在那,其实各中过程的明明灭灭爱恨情仇也算徒增烦恼。何必呢,像叶细细爱的这般咬牙切齿铭心刻骨直至挫骨扬灰呼天抢地,自始至终不给对方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提起黄碧云,完全是因看完《白蛇》之后第一时间想起了她笔下的叶细细和许之行。对于这两位享誉内地文坛的传奇女作家而言,她们刻画得这两对女同恋人不无相像之处,除却对她们各自性格的温柔与暴烈成分的考究,闲时将四人的相爱和命运拿来比对,要我总结的话,四个字足够准确:殊途同归。

  《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里结尾,睽违多年后,叶在毕业典礼见到了之行,在阳光里微笑,笑容模糊,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而《白蛇》中,孙丽坤赶场参加姗姗的婚礼,彼此顾念旧事场面尴尬冷清。一个坐不住,一个不甘心。意冷心灰的交谈,告别。心里又万分不舍。

  她们尙记得爱情萌芽之初的美好纯良,“纵爱情有千般模样,我独爱你如秘藏。”记得情爱的野火燎烧得最旺盛绵密的那几年彼此相陪,记得分手之后的苦不堪言筋疲力尽,爱到最后竟发现自己连恨的余力都没有。

  爱到极致,必将自毁。这真是契合了张杰在演唱会上对谢娜唱:何必要在一起。

  《白蛇》读后感(七):我们相爱在形影相吊处

  前记

  我最近很喜欢伍尔夫,她是英伦最清纯的一枝玫瑰。读完了John Lehmann的《伍尔夫传》,读完了《Mrs. Dalloway》,读完了《墙上的斑点》,读完了《星期一或星期二》,仍不敢提笔,伍尔夫的清秀卓绝的脸就在我的对面,然而我们之间总隔着墙,隔着雾,她不动声色得看着我,我感受到了,我却不能完全读懂她,她的身上仍有我此生无法理解的神秘光晕,她深不可测。我耐心得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因为译本的缘故,她的文字有时候破碎得厉害,出人意料的跳跃性让我心惊又疲惫,于是我告诫自己读完原著再来好好品味,再写一篇散文向伟大的伍尔夫致敬。

  最近朋友向我推荐《白蛇》,我忘记从哪里读过简介,第一个念头就是《奥兰多》,便不经意得说,我说。“讲的是超越性别的爱恋么,像伍尔夫的《奥兰多》。青蛇幻化成人形来人间勾引白蛇,最后恢复了她的女儿身,是这个故事吧”。朋友说并不是的,并告诉我说这部小说不是写蛇的。于是我决心读下。我低眉不敢再看伍尔夫美得极远极飘渺的脸,正儿八经地去读《白蛇》。

  关乎传说

  一度痴迷所有关涉白蛇的传说故事。犹记得很小的时候与同伴玩耍,话说着说着,《新白娘子传奇》的调调就到了嘴边,于是游戏般的慢吞吞饶有情致似的千回百转地将那本该用三五秒钟即刻说完的话拉长了二万五千里。

  长大了,张曼玉的《青蛇》(李碧华原著)看过,黄圣依的《白蛇传说》看过,刚读完严歌苓的《白蛇》,回到对小说最初的印象,我何必去修正自己的想法呢。青蛇一直堂皇地站在这故事的中心,整个故事明明就是他热恋白蛇,引诱白蛇,拯救白蛇的种种曲折,这是一部

  青蛇与白蛇的爱情故事。

  青蛇与白蛇

  那一年,她还是个黄毛假小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单纯、青涩,忠诚,钟情美,热爱美,不顾一切追求一切美。这可真是个彻头彻尾没有被世俗的魔爪撕裂,没有被灰尘污秽的小青蛇,清纯得纯粹。(每一个小青都应当是一个病态至癫狂的完美主义者,断不了的“天性中的对于美的深沉爱好和执著追求”。)她迷恋白蛇炫美的舞姿,毕竟相差五百年的修炼功底。她的迷恋隐藏着几分自我的期待,人总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而白蛇就是青蛇对自身缺少的东西一个完美幻想。“我很小的时候就看你跳舞。”这句话,被青蛇,被小说中的徐群山说了几遍?前前后后有四遍。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一晃眼,徐群山十九岁了,她插过队,爬过图书馆的窗户,组织过音乐会,举办过读书俱乐部;因音乐会演出西方资产阶级作品,读书俱乐部所读的书全是《安娜.卡列尼娜》、《包法利夫人》之类的黄色淫秽书籍,都被街道居委会勒令解散。然而此时的青蛇却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她满腹诗书,温文儒雅。她一直惦念雷锋塔下的白蛇,于是,这样的小青来了,她来救姐姐。

  徐群山何其聪慧,她早知道白蛇不喜欢小青,于是她穿上将校呢军装,戴上呢军装,摇身一变成了许仙,有了个“中央特派员”的身份,以这副许仙的斯文模样来搭救她的白蛇。

  白蛇呢?这曾经显赫一时的美女蛇如今穿件又窄又旧的衬衫,褂子上有窟窿有蚊子血,裹在她已经发胖的身子上。头发好久没洗,起了饼,脸巴子上留着枕席压出的一大片麻印。此时的白蛇早已不再是仙界的尤物,她是这狼狈世界的万千肮脏人类的一个。正如烂场院的粗俗建筑工人们的感慨:没料到两年牢监关下来,一个如仙如梦的女子会变得对自己的自尊和廉耻如此慷慨无畏。

  这样的白蛇,小青,你还爱么?她不但不读书没文化,粗鄙不堪,丝毫内涵谈不上,身体也没了型,就像菜市场无数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中的一个。有时候你看不懂女人的执着是为什么,怎么都不在乎曾经执念已久的东西不复存在的事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看你跳舞。”无疑便是这一句了。徐群山第一次看见雷锋塔下的白蛇说,“你一点都没变”。

  然而她心想着,尽管你什么都没了:地位,形象,青春,自尊。徐群山郑重地说,我一眼就认出你了,那天在你窗下。原来她执念的是曾经的白蛇,并且她的神色何等霸道,“我来拯救你,回到曾经最初的你,那个辉煌的白蛇。”

  三十天,徐群山每天都来,孙丽坤身体里的白蛇开始复苏:每天半夜,她偷摸起床,偷摸地练习舞蹈。这时她从投影上看见舞蹈完全地回到了她身体上。所有的臃赘已被削去,她的意志如刀一般再次雕刻了她自身。她缓缓起舞,行了几步蛇步。粉墙上一条漫长冬眠后的春蛇在苏醒,舒展出新鲜和生命。

  徐群山,这青蛇假扮的许仙将这个颓废已死去的女子奇迹般领回到了干净的人间,小青真的救了白蛇。白蛇这下子离不开小青了。

  “你明天真不来了?”在所谓“调查”将要结束的前一天,她已经结结实实得爱上了这个假扮许仙的小青。她说,你要是天天来,我给关在这里关一生一世,也没意见的。她已经为了这份爱情放下了自尊,虽然她的自尊那时已经一文不值。

  小青笑她这话问得极蠢。笑她好绝望好绝望的脸。小青在笑,她想,原来白蛇不一定不爱小青的。她已经有了恶作剧的心情:她要告诉白蛇这天大的真像。

  “我很小的时候就看你跳舞”,又是这一句,这一次是徐群山终于把白蛇带出来那间禁闭室,在招待所的点唱机旁,看着出浴的白蛇,看着孙丽坤洗得太彻底的脸孔如同新长出的嫩肉说的第一句话。

  将来孙丽坤回忆起来,会清楚地记得,是她自己解开第一颗钮扣的。她脱下年代悠久的印度红毛衫,给出去她肉铸的舞蹈者雕塑。

  她真的爱上了小青,毫无疑问。

  徐群山看见她的醒悟。看见泪水怎样从她心里飞快涨潮。真像是残酷的,孙丽坤死在自己的梦里。坍塌。再一次。

  前前后后她已得到解释:一个女孩倾倒一个美丽的女舞蹈家,不是很不可理喻的吗?她告诉女孩:她玩弄了她;她利用了她的弱点,利用了她的绝境,弄出这么一台戏,永远收不了场了。

  她疯了。

  然后她在某天清晨醒来,发现自己做了个充满思念的梦。她不知该拿这份似是而非的思念怎么办。全身又变得无比的敏感,曾经所有的触碰都留下了病痛。 白蛇用了多久的时间才不得不承认了她爱上了青蛇的事实呢?多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个事实。

  孙丽坤与徐群珊

  有人说,孙丽坤爱的只是假扮许仙的青蛇,我不同意,后来当徐群山恢复了女儿身,孙丽坤不是也慢慢地接受了恢复原形的小青。

  原文这样写道:前舞蹈家是真正爱珊珊的。她怕珊珊像徐群山那样猝然离去,同样怕珊珊照此永久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中。况且,不爱珊珊她去爱谁?珊珊是照进她生活的唯一一束太阳,充满灰尘,但毕竟有真实的暖意。

  青蛇最终恢复了女儿身。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我不敢说这是不是个好结局。真的爱是不是都应该永远收藏在婚姻这张网里?

  在小说的最后,已经嫁人的徐群山(姗姗)追出去与曾经灿烂一世的白蛇扮演者孙丽坤话别。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她形影相吊,她也形影相吊。

  形影相吊,这就是了。整个故事因这四个字缘起缘灭。当初你沦落,无人珍惜你,当初我叛逆,无人理解我。我们的相遇是因为这四个字儿结合在一起。

  我们相爱在形影相吊处,那年的我们因了解孤独的彼此而义无反顾,而如今对于彼此的分离,我们亦接受这“形影相吊”的结局,然而往后纵使你在你的世界里,我在我的世界里,在内心的深处,少了你,我们仍是形影相吊啊。

  然而,我的心却不再孤独,那思念填成的甘露足以疗慰今生今世的“形影相吊”。

  这明明,明明是一个很纯粹很纯粹的爱情故事。

  无关乎性别,无关乎时代。

  《白蛇》读后感(八):白蛇与青蛇的惜别

  《白蛇》描写的是这样一个故事,这样两个女人,这样一份情感,这样一个结局。

  年轻的舞蹈家孙立坤在文革开始的时候被打倒了。在审查期间,出现了一个从中央来的特派员徐群山。徐群山英俊潇洒并且有年轻首长的派头,在审查期间用各种小恩惠让那些女看守对孙立坤好些。渐渐得,孙立坤发现她爱上了这个徐群山,她希望徐群山能在审查结束的时候把自己带走。在审查的最后一天,徐群山带着孙立坤出去兜风,孙立坤知道这是该告别了。

  在告别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徐群山原来是个女孩,她是徐群珊。徐群珊的父亲远在一个山区里面做军事武器上的研究,她是知青。她去看父亲的时候路过成都,恰巧就看到了孙立坤那张从窗户里面伸出来的脸,她12岁对孙的迷恋刹那般回来了,于是她从父亲那里搞来了各种通行证,然后伪装成特派员去见孙立坤,她没有想到的是,孙立坤爱上了她。我以为她不是有意的。她出现在孙立坤面前的时候是个彻头彻尾的年轻男军官。

  在那个告别的夜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都明白了。但不能道破,道破了他俩就一无所有。孙立坤告诉女孩儿,她玩弄了她;利用了她的弱点,利用了她的绝境,弄出这么一台戏,永远收不了场了。一个女性的玩弄竟比十个男性的玩弄更致命。因为她不在玩弄,本意中毫无玩弄。真切到病的程度。然后,孙立坤就精神失常了一年多。

  在某个清晨孙立坤醒来发现自己做了个充满思念的梦。她不知道该拿这份似是而非的思念怎么办。

  这时候,徐群珊回来了,这回是个女孩儿。

  她叫她珊珊,她叫她孙姐。她们可以明目张胆的挤在一张床上,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儿。她们经常去医院旁边的小树林里,以至于医院的人怀疑这个女孩子是不是男扮女装?于是就把珊珊硬是拽到了厕所验证了一下,果然是女孩儿。

  孙立坤想,“她把她当个徐群山那个虚幻来爱,她亦把她当成珊珊这个实体来爱。她怕珊珊像徐群山那样猝然离去,同样怕珊珊照此永久地存在于她的生活中。况且,不爱珊珊她去爱谁?珊珊是照进她生活的唯一一束太阳,充满灰尘,但毕竟有真实的暖意。”

  珊珊是这样一个女孩儿。小时候喜欢看戏,尤其是白蛇。有一回她跟着演白蛇的阿姨到了剧院,阿姨说,这么小个男娃娃带手表啊。这个演白蛇的阿姨就是孙立坤。珊珊的日记上写道“青蛇向白蛇求婚,两人定好一场比武,青蛇胜了,他就娶白蛇;白蛇胜了,青蛇就变成女的,一辈子服侍白蛇。青蛇败了,舞台上灯一黑,再亮的时候,青蛇已经变成个女的。变成个女的之后,青蛇那么忠诚勇敢,对白蛇那 么体贴入微。要是她不变成个女的呢?那不就没有许仙这个笨蛋什么事儿了?!我真讨厌许仙!没有他白蛇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磨难。没这个可恶的许仙,白蛇和青蛇肯定过的特好。咳,我真瞎操心!明天起,我再也不去想白蛇。我怎么连做梦也会梦到她?”

  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在十二岁的想法中,已经是在维护白蛇了,只要能让白蛇过的好,哪怕青蛇娶不了她要变成女的照顾她。细细读这段话,已经看得出珊珊的性格与家境。她是个家境优越,有想法、敢于反叛的孩子,外表还特像男孩子,从小就像。后来,她成了青蛇,一心要维护白蛇。

  青蛇与白蛇首先要是同一个物种,才能相互取暖。恰好,她们是一样的。同样优越的条件、同样的教养、同样的被压抑。珊珊想,我轻蔑女孩子的肤浅,鄙视男孩子的粗俗,无聊的我,怪物的我。她们对于美,有着不懈的追求。也正是珊珊的这种想法,导致了她作为一个男军官的时候除了有英气之外,也有女性的柔美,尤其是那双白白的谈钢琴的手,以及骨子里的一种高贵,让孙立坤意识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这么舒服。残酷的现实后来直接撕裂了她。

  再后来,是孙立坤平反了。她离开了。恢复到正常生活中,是不该有珊珊的。珊珊没有来送行可她知道珊珊在。她希望看到徐群山惜别的眼泪从珊珊眼中流出。不管是徐群山也好,是珊珊也好,在这个时候的孙立坤心里,既想让他们合二为一,又害怕他们合二为一,但是,不舍是真切的。

  最后,是真正的离别。

  珊珊看到报纸上登的孙立坤的演出和文章,文章说孙立坤要结婚了。珊珊一个长途电话甩了过来。她们的对话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真正想说的话,往往是在语言之外的。珊珊说,我下周结婚。她狠狠的疼了一下。

  来参加婚礼,买了个玉雕,没细看雕的什么。等到把玉雕给珊珊的时候,才发现,雕的是白蛇青蛇一起在怒斥许仙,恰巧是珊珊丈夫接的玉雕。想说的话都暗暗隐藏了。

  孙立坤看着珊珊告诉自己,该为珊珊高兴,从此不会有太大差错了。她们俩那低人一等的关系中,一切牵念、恋想都可以止息了。珊珊也在笨手笨脚的学做一个女人。低人一等四个字说明了孙立坤的态度,她不敢,可未必珊珊就不敢。珊珊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

  珊珊送孙立坤走的时候,送了一站又一站。风一下吹乱珊珊一头短发。孙立坤不自禁抬起手,替她把发形还原。珊珊伸过如旧日那样清凉的手指,抹去她皱纹里的泪水。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触碰对方了。她上了车,她还像愣小子一样站在那里,扛着肩。

  什么是真正的离别?死别是不用怀疑的。生别呢?对于生别来说,真正的离别,就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在你心里的人,但你永远不能走进她,触摸她,甚至期望遇见她。你只知道同一片天空下有这么个人,也许哪天她没了你也不知道。这个人只存在于你的心里,给你一种恍恍惚惚的想念和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重。

  最后离别的细节描写,直接在我脑海里还原成了电影画面。然后脑子就出现了一个旋律,赵季平的雨夜诀别。这个曲子被用在《神雕侠侣》里,用于杨过思念小龙女的时候。调子婉转哀怨,能把整个氛围一下子拉到一个柔肠寸断的画面。这就是严歌苓的高明处。文字带来的画面感极强。

  在看完这个故事之后,我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所有的情绪都定格在了最后离别的时候。我是憎恶离别的。尤其是那些细节所传达的发展方向。等我慢慢回过神来后,这两个人的形象就在我脑海里定型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青蛇原本有可能是个男的,后来才变成了女的?这让我看到了我思维的不宽泛与局限性。

  文革那个大时代背景下,所有的人的丑恶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个环境把人性里面的愚蠢黑暗激发了出来,并且压抑打压一些优秀的灵魂,能坚守自己的人是非常难能可贵的。环境造就人这个说法好像是可以成为很多人为自己辩解的借口。在《路西法效应里》,斯坦福大学做的那个非常著名的监狱实验也证实了,在不同环境下的同一个人,表现有可能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正常人到了监狱那个环境里,不自觉得就把那些所谓的尊严、人权一类的观念抛弃掉,转而虐待和打压与自己一样的犯人。连他们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的暴力与残忍。文革害苦了至少是一代人。

  也许是对于那个年代有所了解,对于孙立坤与珊珊的感情,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对于被打压的孙丽坤来说,只是想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可以好好跟她说和听她说的人,跟她平等的人。我就想,如果珊珊不出现,出现的是另外一个同样想解救她的人,她会不会愿意跟他走?如果那个人是站在一个高姿态的角度,孙丽坤会不会跟他走?我想应该不会的。从细节处可以看到,珊珊表现出来的有叛逆的思想,平等的观念,以及良好的教养。人的高低贫贱不在于社会地位,而在于教养。没有教养的人,就像是猪圈圈养的猪,它可以贡献出几十公斤的肥肉,可它满身散发的永远是猪圈的味道。

  故事深层次除了想表现出那个时代压抑的人性之外,还有什么?还有人性里面的高贵。她们两个从来不道破。她们不纠缠。她们不埋怨。她们互相关注并且把对方放在自己心里。

  刚开始我想,为什么她们不坚持呢?那么难的情况下都熬过来了。后来我又想,为什么要坚持呢。坚持下来也许又是腥风血雨一场,好容易恢复的平淡生活又被打破,划得来么?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她们的缘分也许就只能走到那个时候。她最后一次为她撩头发,她为她抹去眼泪,就这,就够她们后半生回味了。

  不得不承认,缘分,有深有浅;情谊,有长有短。有些人从你家走,你送到门口;有些人你送到楼下;有些人你送到小区门口;还有些人,你送了一站又一站,希望一直这么送下去。

  《礼记》讲了这么个故事。孔子有天早起,在门前徘徊。他唱了个歌,大意是泰山要塌、房梁要折,哲人要,唱完后回去坐在对着门口地方。子贡听见了后就想,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呢,就跑去看老师。去了后,孔子说,你怎么来这么晚?然后就讲他做的一个梦。梦里的启示,就是说他快不行了。7天后,孔子死了。

  孔子死了之后,学生按照当时习俗,要守陵三年。三年期满子贡没走,又呆了三年。送的最远。

  当时孔子见他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理解的意思是,孔子已经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近,没有多少时间了,想要多跟弟子呆一起。而子贡守了六年,送孔子的时间最长,陪他的时间最长。这是死别,与死别相比好像生别是轻微的。可有时候我真的认为,生别比死别要痛苦,虽然生别有那么一点幸运也许暗自埋藏在未来的偶然相遇里,可就是要你生生的断了那份念想。

  整个故事不是采用的平铺直叙的手法,而是不同的三个角度去阐述同一件事,使整个故事更有立体感对比感。跟《海边的卡夫卡》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最开始看的时候会有些不知所以,越往后,脉络越清晰。角色角度的转换非常自然,衔接处不觉得有丝毫突兀,简直是开个头就一口气要读完的节奏。

  白蛇的形象,最早出现于明代冯梦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是一个关于人、佛、妖的故事。经过几百年文人的不断演绎,已经出现了很多民间故事。看完之后,又重温了一下李碧华的《青蛇》。

  青蛇是站在青蛇的角度去看待白蛇,看待许仙、看待法海,看待世间欲望。故事虽然不一样,但都是经典。包括徐克拍的电影也是经典。

  话剧导演田沁鑫也曾把李碧华的青蛇编成了话剧。据说,场场爆满。话剧中,扭转了法海是个老妖僧的形象,把他演成了一个纠结的好和尚,带有东方禅意的诉说。

  真实的法海是生活在唐代,俗名裴文德,父亲裴休是唐宣宗年间的宰相。裴休是大居士,笃信佛法。裴休让三岁的儿子代生病的皇子出家,捐建了位于湖南省的密印寺。密印寺的方丈,灵又禅师词裴文德法号法海,意在用宽广博大的胸襟执行法得敬业。

  金山寺始建于东晋明帝年间,有很多历史典故,民间传说,其中有个白龙洞。据说法海曾在山洞里与一条白蟒同期同修。白蟒蛇见家里来人了,就不开心,出动伤人,法海就驱赶白蛇入长江,还有个说法是恭请白蟒入长江,转化蛟龙。在白蛇走过的路上,挖到了金子,法海上交朝廷。朝廷把金子赐给法海兴建金山寺。这是金山寺的来源。

  李碧华站在青蛇的角度写人性欲望,严歌苓通过白蛇的落难写人性的关怀,田沁鑫带着禅修的意愿为法海小小的翻案;她们都在诉说,在疑惑,在悲悯。文学能让时空变得宽阔,能让人有多重思维的可能性,多个角度看问题的渠道,这就是文学的功用吧。

  希望与文学的缘分要越来越深才好。

  《白蛇》读后感(九):放爱一条生路

  当我准备开始要把读过书的感念写下来的同时,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题目是叫放爱一条生路好呢,还是叫末日好呢,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个名字连接的是多么紧密。如果不能放爱这一条生路,于两个人来说就是末日。快结婚怎样啊,结婚的爱人再好怎样啊,嘴上声声说着幸福怎样啊,会不会有个既没有雷雨也没有大风,也不风和日丽或者夕阳之美的时刻,就那么平常普通的时刻,忽然就一个人止不住的抽搐起来。无药可救,无可救药。你被谁面无声色的爱着,你偷偷的背地里爱着谁,只有心知道。谁能够辨别真伪呢,谁能够考量程度呢。我说出来的爱,别人能够了解多少,能够了解的多少又是不是我内心的爱呢?

  放爱一条生路,不然对于两个不敢言明的相爱的人来说是多么残忍啊,我只是甚至不能向你言明,那是爱,是爱情,那是我对于你的伟大的爱情。可是如果你爱我,你就会知道,所以我们彼此没有言明的彼此心照不宣。在人群里,短暂的视觉停留,然后略去其他各自奔出路。那是末日吗,那比末日残忍,如果是末日就好了,只怕不是末日就得按耐着活着。

  以为没有指望就可以放纵,心底里总会有所觊觎的想,如果是被爱着的人知道会心疼的,只是现在不在便盼着能够重新唤起求生的渴望,那么她的爱会不会就会回来呢。如果不回来,那么现在这样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呢。珊珊是照进她生活的唯一一束太阳,充满灰尘,但毕竟有真实的暖意。她只能爱,只能,有什么选择呢?那些垂涎三尺如待喂食的大鹅一般仰望她的男人们到底爱的是她的什么呢,她的舞蹈,她的柔软,她的肉体,可是终究不是她的灵魂。于是乎,那句“我很小的时候就特别迷你。”尽量不露声色“十一、二岁那年。”在她听后是多么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在人生鼎沸的时刻会不会让她一个人逃到没有人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哭。那些小时候因为跳舞受过的苦会不会因为这句“从小就开始的迷恋”而让她变得值得而满足,就算是她也会觉得怪异,觉得无奈,甚至觉得有些恶心,可是就凭着这反反复复的一句话,她就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来,她的名、她的身、她的怨、她的恋,她的全部,她的灵魂,她的好她的坏,她的全部。也许今生,她就是为这样的爱才能存在的,仿佛台下挤满的不可看清面孔都与她好不相干,她就是为她生的,只是一直在等着她成长,等她知道那种迷就是爱,等着她骑着摩托犹如炫耀般的驶过曾经她走过的每一寸土。她没有办法,这就是她的宿命,她的结局。就是爱情这东西,就是真正的爱情这东西,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可是就是迷信,你要是天天来,我给关在这里关一生一世,也没意见的。

  她有没有等着她来呢,在绝望的和希望的时候,她怀疑过,可定怀疑过,那究竟是不是爱呢,她坚定过,她的迷、她的指尖、她的呼吸,所以当希望出现的时候,她不能在这样粗鲁的活着,不能再这样不似曾经被爱上般的活着。痛苦和坚持在这样的时刻结合的恰到好处,是夹杂着惩罚的鼓励还是赤裸裸的考验呢。如果此刻你患的是瘾,是看上去戒不掉的瘾呢,你会不会拿出明晃晃的刀子摆在桌面上,如果戒不掉就自己结束自己呢。会的,爱情是脆弱的,也是忠贞,否则就不是爱情。这样一个情形——他在客厅里读报,她在一墙之隔的浴缸里昏昏欲睡——这情形形成了一个最温情的生活局面,她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它更饱和的温情。去和一个人结合去永久结合过生活的渴望,只有这个渴望才能在失去尊重后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那么她呢?她应该做什么呢,她一边边不停的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特别迷你。”为什么非得是青蛇心甘情愿的守候和陪伴,为什么不能是青蛇就是一眼就动了念,就是起了心,就完全颠覆的倾情爱上了呢,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自己的控制不了。姐姐,我就是爱上了你,就是爱上了你。否则就不是伟大,就是小家子气。连她翻报和呷茶的声音都爱。

  结局不伤感,她要结婚了。可是结局是多么伤感,慢慢握紧你的手,然后轻轻放开,彼此努力记忆这样的温度,因为从此不再有这样的感受。结局是最大的伤感,如果不能和自己爱着的人生活在一起,如果要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就是末日,那是生不如死的末日。无时无刻不会想起,想起无时无刻不会痛。也许这样的痛也好,让活着惊醒又深刻,爱着一个人,深深的爱着一个人,这种痛清醒的能够感受她的呼吸和心跳。就这样一直痛的活着。

  别人懂不了,别人懂不了,因为不是谁都有运气遇上这样的爱情。如果不懂,也可不可以放爱一条生路呢。

  《白蛇》读后感(十):哗在电光火石间

  打开书以前,我以为这本书在重述那个烟雨情长的旷世之恋。后来才明白,故事发生在文革年代。

  那段动荡我没经历过,但我知道这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英明事迹簿上的一块烟灰印,是中国发展路上的一块疤。带着一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激愤和恶趣味,我更加想了解那个时代,想看看大中国对文化的浩劫,对文化人的残忍,想看看新中国是怎样复兴“焚书坑儒”的。

  于是,不负所望,我得以见到悲惨。那种最最可怕,消磨人尊严和意志的折磨,让人打着“忠于国家”的旗号,回到不复文明的存在。孙丽坤是一个缩影,她日渐松散的身体,越来越无所谓的言行,让我们看在眼里,要刺痛我们的眼睛。如果鲁迅还在,他会怎样痛骂这样的光景?或者,他也会锒铛入狱?

  文革的苦楚,我是一定说不明白的,那个时代太倒退,太不包容爱。所以,那个叫徐群山的人一出场,气氛一下子变得那么与众不同,这种氛围不是混着樟脑味和“大中华”的校呢军装所营造的,而是徐群山本身,徐群山推帽檐的动作,徐群山抑扬顿挫的北京口音,徐群山!“他不属于她们的社会,他们的时代,我们轰轰烈烈的伟大时代。他要么属于历史,要么属于未来”

  连我都惊觉他的令人心动,更何况深陷其中的孙丽坤,孙丽坤需要徐群山,只有徐群山能解救她,能还原真正的孙丽坤,也只有孙丽坤配得上他。就好像孙丽坤之前的美丽是为了遇见徐群山,为了让徐群山爱上自己。而之后的美丽更加完完全全是为徐群山而绽放。

  他们在那毫无生气的房间直面相遇,就如双双置身舞台,帷幕刚刚拉开,灯光马上一灭,旋即再亮起来,呵,舞者孙丽坤回来了,才子佳人的一对!

  我曾大略地这样想过:这世间没有泥渍味的男人大概也就两个了,贾宝玉一个,徐群山是另一个。宝玉被宠坏了,奶汁气太重,只剩下眼前的徐群山好。却未料到,徐群山是假男儿。

  那么,我们就该叫她——群珊,一个脂粉味化不开的名字。她是群珊,一切都畅通了,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能有的修长手指,没有一个男人能有的清澈神态,还有任何男人都给不了孙丽坤的精神上的快乐。我松了口气,什么都得到了解答。孙丽坤却没有,她也许没有缓过神来“她只觉得她玩弄了她,她觉得一个女人的玩弄比十个男性的玩弄更致命,因为她不在玩弄,本意中毫无玩弄”,直到徐群山变成徐群珊,就如同青蛇白蛇开仗,相约青蛇胜,便娶白蛇;白蛇胜,青蛇化作女身。结果青蛇败,灯光又一黑一亮,青蛇变为女儿,对白蛇体贴入微。

  最后,青蛇白蛇各有宿命,那种怅然若失埋在心间也许是最合适的,即使徐群山指尖的烦躁永远不会停歇。但是,这份合适只能给那个时代,只能给孙丽坤和徐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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