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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精选10篇

2022-05-18 02:06:06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精选10篇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是一本由江勇振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88.00元,页数:65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一):胡适--新的偶像

  算是大不敬吧。在酒醉的状态下写这篇文章。是关于胡适先生的传记。之前看过不少名人的传记,每一个都可以算是呼风唤雨的伟人,如果不叫伟人,就叫有权势的人。或者是篮球明星的传记。这次的名人有点专业,文化人,胡适。可能自己的偶像已经转移向文化巨人了吧。

  台湾的一名大学教授,叫江勇振写的。这位先生也许是为了多几个码字钱,也许是真心热爱胡适,反正,他的胡适传记出奇的长,有三四册,我看到第一册就有600余页。看就看个过瘾,自己也就选了一本这样厚的传记。无语,只有服气。胡适的年代,之前看过蒋梦麟、牟宗三、梁漱溟、徐复观、季羡林等人的介绍文章,很为当时的人的汉语修养所折服,高手中的高手啊。胡适也是一个这样的高手,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然后十来岁时去上海接受了英文教育,考上了庚子赔款的美国留学生,自此接受西方教育,在美国没几年就能写作英文诗,在英文演讲中获奖,在英文征文中获奖,受邀去美国的多所大学演讲。而此时的胡适不过二十四五岁而已。如果说,这是一个文化碰撞激烈的年代,出这么些少年英雄不足为奇。可是,直到如今,文化的碰撞何曾停歇过。胡适在美国留学七年,整个文化气质被改变了。季羡林留学德国11年。都是贯通中外、古今的大家呀。无比羡慕崇拜。

  看到这么些前辈高人的成长,知道了人生的高度,给我指引了方向。他们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无他,再高的山峰,也需要一步步攀爬。看这些传记,也就是时不时给自己灌输动力,要尽性,要过好自己的人生。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经常审视、反省自己的生活,使生命过得更有意义。紫醉金迷,不是理想的人生。胡适认为健全的人应该从三个方面来追求自己的完美,第一,须有健全之身体;第二,须有不屈不挠之精神;第三,须有博大高深之学问。以此自勉吧。

  写了这么些不相干的事情,说说这本书吧。物以类聚,胡适交往的都是文化塔尖的一拨人,看他们的交流与对话,真是有华山论剑的感觉,只有仰视的份。这本书给我的最真实的感觉就是这样,高度,视角,我不得不仰视。

  今晚,利用酒醉的时间写了这么篇作业,也算是不虚此晚了。明星的孩子满月了,和以前的老同事们喝了酒,尽兴,欢喜。真是时光如梭,自己的孩子也6岁了。珍惜时光吧。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二):有些过于细致了~~

  试想将来五本出全,会是很大场面。

  如果出个精简版,一样好卖~

  然后系统说评论太短了,要再加点,那就加点:

  作者似乎本着一种和已有胡适传记斗气的观点在整理各类材料,

  总是试图证明胡适本人所记述的经历是经过修饰、刻意穿凿的,

  那么引述胡适自传立论的各类传记作者自然下笔也就不甚高明,

  并且作者很以此津津自得,每有收获辄欣欣然。

  书中几处流露出这种情绪,看着有些刺眼。

  另外,胡适到美国最初的日记是缺失的,这是所有研究胡适的人都绕不过的坎。也许通过各类材料可以七零八落的拼凑出一些他到初到美国经历的片段,但和其他部分相比依然显得单薄,同样本书也没能提供更新的东西。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三):暴殄文字的书

  这书我在网上看了一点,看到这一段——

  胡适在留美的时候还不了解杜威、还不了解实验主义,这是很可以理解的。胡适说“我在1915年的暑假中,发愤尽读杜威先生的著作”,这句话不可信。杜威跟后来的胡适一样,也是一个著作等身的作家;而且,跟胡适一样,是一个淹博的大家。杜威是1859年10月20日生的。1915年暑假,胡适“发愤尽读杜威先生的著作”,然后在秋天转学到哥伦比亚大学去的时候,杜威快要五十六岁了。以美国杜威中心所编撰的三十七册的《杜威全集》的分期法为准,这已是杜威的中期。早期是1892年到1898年,有五册;中期是1899年到1924年,有十五册;晚期是1925年到1953年,有十七册。我们现在有《杜威全集》可读,甚至有光盘版可用,可以键入关键字来检索,大大方便了我们的精读、选读或检索。胡适当年则不然。杜威的著作还没集中成册,他必须广为搜求。就以《杜威全集》为准,到1915年,杜威的著作已经有早期的五册,中期则是到第八册。加起来共有十三册。“发愤尽读杜威先生的著作”是一回事,能不能“尽读杜威先生的著作”则是另一回事。加以胡适那年夏天并没闲着;他不但照常博览群书,而且六月中旬开始,他还在旖色佳开了两个星期的“国际关系讨论会”(Conference o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他不但是致欢迎词的要角,还“每日延二三人至吾寓为茶会”。[1]到了哥大以后,胡适只选了一年的课,其中两门是杜威的。第二年,他就开始写论文了。

  ……

  【然后是大说特说胡适“在1915年暑假‘发愤尽读杜威先生的著作’前后一年间所购买、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划线批注的杜威著作只有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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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

  三字经都忍不住要脱口而出了

  一个博士学位问题就扯出了这么多

  最后还只是“提供了另外一种解释”——多么冗长而无聊的解释

  怪不得这书说要写那么长了

  这人都什么脑袋啊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四):胡适“肤浅”之下的大智慧与大深刻

  在民国学人之中,胡适常常被人说“浅”,除了对手的妖魔化之外,一些学者有时也报以这种成见。

  那么,胡适到底肤不肤浅呢?还真不好说。从语言上看,胡适的确不是最深沉的,但他洞察社会走势时却始终走在了同行的前面。比如白话文运动,很多有偏见的人会说,这是胡适幸运,说其实没有他,其他人也会去完成。但从历史看,你会发现:真实情况恰恰相反。胡适能领此风骚,全凭他天才般的洞察力。因为当时用白话办报的人很多、用白话翻译小说的也有,如果是幸运可以解释的话,轮不上胡适。试问:鲁迅是写小说的,写出的文言小说卖得不好而不得不以抄古碑谋生,年龄上又比胡适大十岁,不论从职业、职业困境下的图变心理所衍生的变革优势(卖不好当然就要求变),还是个人阅历和先占的社会资源,鲁迅都比胡适优先,而且在很多人眼中,鲁迅还是以“深刻”见长的。但为什么最后站出来“开天辟地”的人是胡适,而不是鲁迅或其他人呢?就在于胡适有宏大的视野、深刻的历史洞察力。所以,胡适不是不深刻,而是他的深刻不简单地表现在文字上、不表现在抒发所谓的“孤独感”的文学领域、不表现在某种钻入概念而不能自拔的形而上的哲学领域。他的深刻就表现在对制度的研判上,表现在对历史的洞察力上。胡适不是一个喜欢玄学、喜欢“格物”的狭义哲学家,而是一个可以引领社会发展潮流、指引制度方向、可以经世的思想家。他不是尼采,不是康德,而是伏尔泰和洛克。放在中国,他不是老子、庄子那样的形而上哲学家,而是孔子、孟子那样的思想者:非以玄奥面世,而以社会政治伦理学家经世。庄子和尼采更具才情,然而,能够有力地影响世界的人却是孔子和洛克。

  胡适说,我写文章的原则是“一定要让人懂”,这其实是他的大聪慧之处,只有让人懂,才能引领时代潮流,如果钻进牛角尖,玩点形而上学的玩意,在那个需要启蒙的时代,很可能淹没在历史的尘烟之中而一无所成。有时,我常想,用基本正确的理性、基本正确的逻辑,阐述了基本正确的理论,这就是在变革的大时代里所需要的最好的思想家,胡适就在这个大时代里成了一个最好的和最合适的思想家,他不说让人感到格外深奥的话,可是总比那些说着深奥语言的人更深刻地洞察了历史走势。(比如在关键的历史抉择中,胡适就表现得比鲁迅清醒和深刻得多)

  所以,胡适不仅是“肤浅”的,更是甘于“肤浅”的,而在“肤浅”的表象之后,胡适的“思想与政治深刻”却几乎超越了同时代所有貌似“深刻”(主要表现为语言)的人。

  可以这么说:胡适的“肤浅”,恰恰是他的大智慧和大深刻。在千年未有的思想变局里,作为引领二十世纪思想潮流的枢纽式人物,胡适被历史选择、垂青,绝非一个偶然。

  如果把人比喻成一本书,胡适有点像《圣经》,文字浅白(浅到可以让半文盲拿起来),然而,浅白的背后却隐藏着极大的丰富,让人受益匪浅。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五):江勇振先生恐太过用力了

  首先,江勇振先生的确在搜集史料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看得出是多年积累的结果。

  其次,愚以为,作者有嫌疑卖弄自己的高明,卯着劲要发人之所未发。他的书有一个大前提,即认为胡适”爱惜羽毛“,故意用日记、四十自述、口述自传等材料把自己打扮好了,让后来者看不到真面目,只能按照他胡适确定的框框去解读胡适。这不失为写胡适的一种视角。在过往是胡非胡的辩论中,这种逻辑与手法也一再出现,唐德刚先生做胡适口述自传的注释即是一例。但是,作者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意思却有些过于耍小聪明了,潜台词似乎在说人不如我,我有一双慧眼,能识破胡适老小子的装扮伎俩,而今我就是要戳破他的假面具给大家来看。如果作者是带着这样的意图去写胡适,那么即便搜集再多的资料,却也难免超出自我构设的藩篱。至于出版社在腰封上写的什么超越余英时、周质平云云的话,但愿只是为了宣传,而不是作者的意愿。

  实际上,看江勇振的其它几本书,如《星星、月亮、太阳:胡适的情感世界》亦有这种感觉。一些论述实在有些牵强附会,过度阐释,不足以服人。

  再及,待过一阵腾出手来,我或许可以整理出一篇关于胡适与韦莲司的文章来。不是为了八卦,而是确有新的材料来证明一些问题。关于胡适与韦莲司的关系问题,早前余英时先生、周质平先生,以及这里的江勇振先生都曾花功夫研究过,但韦莲司究竟何许人,他与胡适的恋情究竟从何开始,这种奇妙的关系在双方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些问题或许都可以再讨论。愚此前在康乃尔大学翻看过韦莲司的档案,估计江勇振先生多半先于愚看到过。在档案里,韦莲司与许多国际学生都有通信,包括中国学生、印度学生、冰岛学生等。她似乎是在担任某种国际学生组织的秘书角色(这一点待细查)。如果将其工作上的往来信件认为是与胡适之间的情书,恐怕是不合适的。

  江勇振先生的计划是五卷本的胡适传记,规模可谓宏大,但史家下笔,先非得有胡适之所言:”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然后亦当努力做到陈寅恪所言”同情之了解,了解之同情“。如果掺杂过多的发人之所未发的意图,则可能适得其反。这不免令人想起《海角七号》的男主角,人家说他”唱歌太用力了“,江勇振先生写这本书大概也有这个问题。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六):小宝:最好的胡适传

  我读胡传第一部,有点像在读武侠小说。胡适就像初入江湖的少侠,他广泛的阅读就像到处找人过招,那些读物就像各个门派的武士,武士的功夫有好有坏,读物的水平有高有低,但少侠胡适天赋异禀,他能将每个武士的一技之长,每本读物的一得之见,化为己有,终于练成绝世神技纵横天下。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七):颠覆一个“胡适” 澄清一个胡适

  作者 早报记者 石剑峰 发表于2011-04-29 01:58

  再出一本胡适传记,还有什么新意——这是《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璞玉成璧(1891-1917)》本月出版后,许多人的疑虑。《舍我其谁》共5部,《璞玉成璧》首当其冲,剩下的4部还在计划中。

  作者江勇振现任美国印第安纳州私立德堡大学历史系教授,在《舍我其谁》之前,他已经出版了一部探讨胡适感情生活的作品《星星·月亮·太阳》,从历史的繁复中找出隐藏在档案背后、与胡适有关的众多女人和情人。在《舍我其谁:胡适》中,江勇振更是颠覆了许多约定俗成的定论,比如胡适的博士论文并未获得通过,胡适与杜威的学术关系,甚至胡适的个人习性等,书里的胡适甚至是许多人不能接受的。上周,江勇振在复旦讲学期间,接受了早报记者专访。

  用胡适的材料

  但用我的叙事方式

  东方早报:很多人对你这部胡适传都有疑问——写胡适,到底还能写出什么新意呢?材料、观点还是叙事?

  江勇振:到目前为止,还没看过这本书的人,完全不相信我能写出不同的胡适。尤其是那些研究胡适的人,对这本书更有怀疑。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观点,当然我也有新材料。我所写的是完全不同的胡适,尽量不用胡适的叙事模式。用他的材料,但用我的叙事方式。比如第二章写他去上海,开头引了《四十自述》的一句话:“我就这样出门了,向那不可知的人海里去寻求我自己的教育和生活——孤零零的一个小孩子,所有防身之具只是一个慈母的爱,一点点用功的习惯,和一点点怀疑的倾向。”一个十二岁小孩子懂什么怀疑态度,这是他用后来的眼光去重塑自己。一般说来,我们会直接用别人留下的材料。但这就是胡适高明的地方,你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东方早报:你在写作时,怎么看胡适留下的那么多材料?

  江勇振:胡适日记和其他私人材料其实不是私领域文件,他的日记是他来往书信和学术著作的延伸。我们不能为它所局限,提防为材料所制。我在前言中也说了,胡适替未来要帮他立传的人先定好了一个模本,在他们为他立传之前,已经把那些他不要让人窥探或分析的隐私,以及他思想成熟以后所放弃的主张和想法,都一一地从他的模本里剔除了。

  东方早报:你将来怎么处理政治潮流中的胡适?

  江勇振:我还是要把他放在时代和个人思想变迁轨迹的脉络下处理,以免落入国共、左右的窠臼。否则,就只有左右黑白之二元对立。还有,我认为胡适不是典型性人物,他是一个天才,一个异数,我们没办法用一个异数来代表当时。可是,为什么我说透过胡适了解那个时代,那是因为他是掌门人,文学界甚至政界所有重大事件,他都参与,并留下资料。

  东方早报:这本书里的胡适,和知识分子希望的胡适形象是不同的。

  江勇振:书里的胡适是很多人所不能接受的。有人看到这个书名“舍我其谁”就受不了,有霸气的名字好像跟我们心目中谦谦君子的胡适相违背。很多人常说,我知道胡适什么样子;不会反问:“我认为我知道的胡适,这个形象哪里来的?”胡适当然是温文儒雅的人,这毫无问题,但就算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也可以有“舍我其谁”的气概,这是可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存在的。我可以理解中国学者的使命感,比如邵建写胡适是用来批判当代和过去的中国社会,因为中国历史背景和经验,胡适研究学者是带着问题意识去,这无可厚非,但由于强烈的使命感,很多地方固然提供了研究切入点,但会造成很多盲点。

  胡适推迟拿到博士学位是因为没通过

  东方早报:余英时在《重寻胡适历程》第一章澄清了胡适“博士学位问题”和“哲学造诣问题”,你在书里似乎把这两个观点都颠覆了。

  江勇振:我在书里说了,所谓哥伦比亚大学有规定,授予博士学位必须论文出版并缴呈100本的说法,我找到哥大1942年学位规定,有上缴博士论文规定,数量为75本。1917年有没有这个规定?没有找到。可那个时候的康乃尔大学也要求交50本,所以胡适的年代有可能有缴论文副本规定。余先生说,胡适没有缴,所以没有拿到学位。那为什么1927年缴呢?胡适说,因为他1927年到哥大讲学,因为哥大催缴,所以他在1926年12月26日从英国打电报要亚东图书馆寄一百本《先秦名学史》给哥大,他到哥大讲学是1927年1月2日,哥大的注册记录是他于1927年3月21日取得毕业资格。这表明,胡适缴呈不缴呈论文,跟他去不去美国没关系。余英时先生说,因为他几次有美国之行的计划,所以论文迟迟没有付印,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有可能是,在胡适去美国之前,他的学位问题已经谈妥了,就等寄100本了。历史学家唐德刚臆测是有道理的:胡适的论文不达标。杜威到中国发现胡适那么有名,再不给他学位不是刁难他吗?我从分析胡适的博士论文开始,认为他的《先秦名学史》根本不符合实验主义要求。胡适写《先秦名学史》赋予先秦的逻辑与亚里士多德三段论的新意,但形式逻辑是杜威批判的。在《先秦名学史》里,滥用、误用杜威实验主义地方比比皆是。胡适说,孔子有实验主义倾向,还隐晦说这是杜威说的,这是开玩笑。更离谱的是,《先秦名学史》里对实验主义的定义,是杜威最受不了的。杜威说,实验主义强调的是过程,不是实用。但胡适在《先秦名学史》里的观点恰恰相反。这样的博士论文怎么可能在杜威那里通过?

  东方早报:还有哪些观点可能会颠覆我们对胡适的传统认识?

  江勇振:我们都说胡适是个实验主义者,他是杜威的弟子。但我在书的第一部里说,他的博士论文不符合实验主义的精神。在第二部里,我要分析杜威对胡适的影响到底是哪些东西。我认为,要研究胡适就应该去看胡适看过的书,不去看的话,其实并不清楚胡适到底受到杜威哪些影响。这是我第二部要写的。我在第一部就写了胡适跟杜威的分歧,虽然胡适抓到了杜威在1915年的观点,但杜威后来已经离开了早期的观点,这是胡适没有抓到的。很多人觉得胡适肤浅,有人觉得胡适不了解杜威,也有说胡适了解早期杜威,不了解后期的杜威。这些都没有好好去细读杜威。我认为,到目前所有胡适研究,都需要全部推到一旁重新开始,这是庞大工程。

  我们对早年胡适从家乡到上海求学的了解,其实是《四十自述》里的胡适。我找到他在《竞业旬报》上发表的一系列文章,有论文、诗歌、章回小说、社论、新闻等很多,更丰富了我们对那个时期胡适的了解。到了留学时期,我找到更多没有人用过的材料,康乃尔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的档案里都有,这样胡适留学生活变成活生生的人。他聪明又努力,充分利用在美国的机会,整个人脱胎换骨,他一辈子重要思想也都在那里形成。

  东方早报:哪些部分澄清我们对胡适的误解?

  江勇振:还有一个重大错误,那是唐德刚要负责的。唐德刚说,胡适对政治不感兴趣,但胡适的原意是,他对政治有超然的兴趣,唐德刚翻译错了。还有,胡适当然是自由主义者,可是胡适的自由主义是什么意思?大家认为既然他是自由主义者,就不应该跟国民党合作。问题不在于胡适身上的自由主义标签。我认为,要研究胡适的政治思想、行为、态度,一定要摆脱那些标签,不要让标签局限了我们对胡适的了解和他的思想形成。

  东方早报:“璞玉成璧”时期的胡适,还影响了后来的他哪些方面?

  江勇振:最简单的比如他在新文化运动时期的新诗运动。胡适在康乃尔选修英国文学专业。他选的英文课内容主要是17世纪至19世纪英国散文、小说、诗歌、戏剧,这些课程加上所读课外作品,成了他白话文学革命的灵感来源。他也作了不少类似十四行诗的英文诗。胡适从写英诗、翻译英诗,到转借、挪用英诗体例、押韵来写中文诗,是顺理成章的。被称为胡适体“新诗”成立纪元的《关不住了》,其实就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传统英诗及其遗风。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八):李公明:舍我其谁的……胡适传记

  此为摘录。

  据说在1962年初,在距离他去世前不久,胡适曾对历史学家吴相湘说:“我的传记不知由谁来写?”(此事未见于胡颂平编著《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其实在他生前已有两部别人写他的传记。说来颇为奇特的是,第一部竟然是出于一位十七岁的美国女中学生之手,她父亲是胡适在康奈尔大学读书时的同学,她的这本《胡适小传》(1937年)从未刊行。正式出版的第一本胡适传记是由胡适的绩溪同乡胡不归(传楷)写的《胡适之传》(1941年),大约也是胡适生前唯一的一本胡适传记。胡适对此书觉得“其意可感”,但“多不能满意”,并曾写信与作者讨论。胡适去世后,最早有毛子水写的比较简约的《胡适传》(1963年),其后又有多种胡适传记面世。李敖的《胡适评传》(1979年)文笔生动、亦庄亦谐,原计划要写十册,共一百二三十万字,但只出版了第一册。再往后,两岸胡适研究在学术界的显学之势有增无已,胡适传记恐怕已出有几十种。不同的研究背景、时代氛围和深浅各异的学术功力构成了胡适传记的种种面相,所谓“人心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这是胡适为其先人墓撰书之句,若移用于胡适传记研究的弯曲重叠之势,似亦宜哉。作为胡适研究的门外汉,在我读过的几种大陆学者写的胡适传记中,较得我心的还是多年前罗志田的《再造文明之梦——胡适传》(四川人民出版社1995年7月),以其传、论相谐且有思想深度。但以传主一生行止著述及影响之广来看,迄今所见者无论从架构路径或篇幅仍远不足以使传主极其丰富的一生及其与二十世纪中国思想文化发展的关联真正展示出来。

  及至近日读到台湾旅美学者江勇振的《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璞玉成璧》(台湾联经出版,2011年1月初版),深感这应该是迄今为止史料最为宏富、对传主一生的复杂而生动的种种行止思想的记述与评论最详细的一部胡适传记。作者的计划是全书共五部、各五十万字,目前的第一部从胡适1891年出生写到1917年他从美国留学归来。作者对篇幅架构的考虑不仅是基于传主一生的丰富性,同时亦是出于清理既往研究和全面深入地重构真实胡适的期许:“所有的误解、传说、人云亦云、胡云亦云,套用胡适自己的话来说,都须要先去‘推翻’、‘打倒’。然而,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在抽丝剥茧、解构之余,还必须更上一层楼,要去重新分析、重新诠释,并重新编织出一幅不为胡适所预设的图案所羁、而且比它更全面、比它更花团锦簇的胡适的一生。所有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第13页)在这里作者颇有点为胡适作传、舍我其谁之慨。所提到的“胡适所预设的图案”,就是胡适生前一直念兹在兹的那个通过自己精心筛选、传观、自述等方式形塑自我形象的模本,作者对此的警惕和析论在“前言”讲得颇为充分。

  本书作者从一开始就言明对传主所抱有的敬意和评论:“20世纪前半叶的中国,能带领一代风骚、叱咤风云、臧否进黜人物者,除了胡适以外,没有第二人。正由于胡适是20世纪中国思想界的第一人,正由于胡适是当时中国思想、学术、舆论界的领袖、宗师与巨擘,胡适的一生正是用来管窥20世纪前半叶中国学术、知识、舆论界最理想的透视镜。”(第5页)并且在这开篇之言中就对“胡适肤浅论”进行了抨击。在大半个世纪以来的评胡言述中,不可避免的无非就是立场鲜明的捧、骂与自我期许的客观中允,本书作者把对胡适的态度与中国社会的问题相联系,认为“一个不能向天才致敬、虚心反求诸己的社会,就是胡适所说的‘侏儒的社会’”(第6页)。不管在胡适研究中是否应该存有“向天才致敬”的心态,把骂胡、贬胡论与中国社会相联系确是对的。但是,作者在书中所执持的对传主的敬意态度时有过分之语,未免使人感到唐突。如在论证胡适读过洛克《政府论》的时候,作者进而申论:“所有研究胡适的人都必须先抱持着一个态度跟一个假定。那个态度就是虚心:我们所面对、所分析的,是一个天才,他的天分跟努力是我们望尘莫及的;那个假定就是:如果胡适敢谈任何问题,我们必须假定他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们必须假定该看的书,他都已经看过了。”(第292页)研究者必须持虚心之态度,固然是对的,但虚心并不可等同于对天才的膜拜;至于这个假定,却实在令人难以苟同。有什么根据说在研究之先就必须假定胡适谈的任何问题都建立在已经读过所有该读的书的基础上呢?以胡适一生所谈问题涉及面之广,“该看的书”有谁“都已经看过”呢?幸而这里的“假定”说法似乎仅是作者的一时之言,并没有影响作者在全书中持论谨严的具体论析。

  留学归来前的胡适是其一生人格、学问与思想的发轫期,所谓“璞玉成璧”是要经过无数砥砺的过程。该书对传主在求学问道中所读、所谈、所思的种种文本、脉络和精神实质作了大量的扎实考证和分析,有些陈年老案(如博士学位问题)则还提供了不无意义的思考新角度(第371-375页)。掩卷之后,想到的一个问题是,在今天我们对胡适研究是否又到了一个可以更全面、更客观但又同时对于现实中国更有针对性价值的新阶段?一方面,“回到胡适”的客观真实性由于研究成果的积累和新史料的发掘整理而更有条件,另一方面在时代思想的撞击中胡适思想的中国意义更鲜明地凸显,胡适研究汇入中国政治与文化前景研究的时代呼唤更显得迫切。由此而论,读者当对这部堪称鸿篇巨制的胡适传记全书之成抱有深切的期待。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九):大成之作?失望的阅读

  此书,早有耳闻,早就想一览为快了。但因为价格之故,一直没买。前几日图书馆进了一批新书,上架的书里正有此书,于是大喜过望,直接就借来了。

  厚厚的一本书,原想一定是大成之作、经典之作,但是待读过之后,不免失望,而且是很失望。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所抱的“希望”太大了有关呢?我毫不怀疑著者的治学之力,但阅读之中,明显觉得著者是在自负地炫耀。

  著者东拉西扯,南征北引,似乎为了“挖掘”而“挖掘”了,在一些校细枝末节竟也能写上上千字,但是却很少说到点子上,太拖沓,总是过渡不到下一节,有一种过犹不及的感觉。该详写的没详写,该略写的没略写。另外,还老是想着“颠覆”他人所写,不被胡适牵着鼻子走,又是这里挖破绽又是那里找证据,但是著者所引述的内容大多也还是来自《自述》和《口述》,也没见提出什么新论。除此,著者还说我们对胡适有误解,但是读完之后怎么感觉更有”误解“了呢?故,自负心太明显了,使人看的不舒服。

  我并不是非议此书,只是觉得读过之后很失望,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胡适传记。在前言里读到,著者打算写五大本,每本都要达到一定的厚度,每本都要五十万字,其规模可谓巨鸿,而且著者也相当自信,满是得意。但是,我不会看了。真的是没有必要这样去写胡适,传记不应该是这样个写法吧?期待着一本真正胡适传记的经典之作问世。

  .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舍我其谁:胡适(第一部)》读后感(十):陈毓贤:胡适生命中争议最少的一段

  大概海外五十岁以上的华人知识分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胡适情结,虽没赶上可称他为“我的朋友胡适之”,至少认识些他朋友的朋友。我在菲律宾上的华侨学校,《差不多先生传》和《不朽》是必读的,师长谈及胡适敬慕之情溢于言表。我告诉白先勇我正研究胡适,他顺口说:“胡适有一次去看张爱玲,张爱玲在纽约很落魄,住救世军办的女子宿舍,在空洞的大厅招待胡适,送他出门时,赫贞江上吹过来的风很大,张爱玲望着他的背影,哎,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那种感觉。”言下他亦颇受感染。的确,胡适笔锋犀利,生活那么多彩多姿,人却那么可爱,我们多少都和他认同。

  我查看收入《张看》(皇冠,1975)的张爱玲忆胡适那篇文,是这么写的:

  同年(注:1955)十一月,我到纽约不久就去见适之先生,跟一个锡兰朋友炎樱一同去……适之先生穿着长袍子。他太太带点安徽口音……态度有点生涩。我想她也许有些地方永远是适之先生的学生,使我立刻想起读到的关于他们是旧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炎樱去打听了来,对我说:“喂,你那位胡博士不大有人知道,没有林语堂出名。”我屡次发现外国人不了解现代中国的时候,往往是因为不知道五四运动的影响。因为五四运动是对内的,对外只限于输入。我觉得不但我们这一代与上一代,就连大陆上的下一代,尽管反胡适的时候许多青年已经不知道在反些什么,我想只要有心理学家荣(Jung)所谓民族回忆这样东西,像“五四”这样的经验是忘不了的。无论湮没多久也还是在思想背景里……

  跟适之先生谈,我确是如对神明。较具体的说,是像写东西的时候停下来望着窗外一片空白的天……有一天胡适先生来看我,请他到客厅去坐,里面黑洞洞的,足有个学校礼堂那么大……我也是第一次进去,看着只好无可奈何的笑。但是适之先生直赞这地方很好。我心里想,还是我们中国人有涵养……我送到大门外,在台阶上站着说话。天冷,风大,隔着条街从赫贞江上吹来。适之先生望着街口露出的一角空濛的灰色河面,河上有雾,不知道怎么笑眯眯的直是望着,看怔住了。他围巾裹得严严的,脖子缩在半旧的黑大衣里,厚实的肩背,头脸相当大,整个凝成一座古铜半身像。我忽然一阵凛然,想着:原来是真像人家说的那样。而我向来相信凡是偶像都有“粘土脚”,否则就站不住,不可信。我出来没穿大衣,里面暖气太热,只穿着件大挖领的夏衣,倒也一点都不冷,站久了只觉得风飕飕的。我也跟着向河上望过去微笑着,可是仿佛有一阵悲风,隔着十万八千里从时代的深处吹出来,吹得眼睛都睁不开。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适之先生。

  胡适1962年在台北逝世,蒋介石的挽联誉他为“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似乎可以盖棺定论了,怎知重估胡适的工作在后头。胡适不愿做偶像,到处留了他“粘土脚”的脚印,让与他同有考据癖的后人有迹可寻,认识到他是个有血肉之躯极其复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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