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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自我与社会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3-12 20:0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心灵、自我与社会经典读后感10篇

  《心灵、自我与社会》是一本由[美] 乔治·H. 米德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页数:31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心灵、自我与社会》读后感(一):交流之中的交往关系

  启蒙运动以来,人类通过独立地运用理性判断能力,摆脱了恐惧、祛除神话,从迷信中解放出来,确立了人的主权地位,并且从此代替神成为自然和社会的主人特别是伴随近代科学的不断发展,自然渐沦为人观察、征服和改造的客体对象同时人和人的关系也分化成主客二分的对立关系,工具理性下他人被化成为对象和客体。大家都互为工具,互为手段,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被拉大,这种主客关系表现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就是霍布斯所说的“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各自为战、彼此分离,更还有种族阶级性别宗教国家等等观念影响,人类的关系再也不是共同沐浴在神恩之下的亲密无间,而是我在你的身边,却永远达不到的彼岸的疏离,于是“交流”这个现代的概念出现了。反观人类的传播历史人们在对交流的强烈渴求下,发明和运用了各种各样技术与手段,书信、报刊、电视互联网……人类交流媒介的多样化和交流活动的高频化,交流最终还是在彼得斯的一声叹息中以失败告终。

  彼得斯之所以会无望是因为他所渴求的交流,是直抵灵魂的心灵沟通,是分享内心经验,是把一个个体感受和经验毫无噪音、丝毫不差的传递到另一个个体那里。但我们生来就被装在不同躯体当中,又奔向着各自的生活,个体意识的相互隔绝和个人经验的独特性,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拦了人与人的心灵交流。因此他心中完美的交流,就只能是一个达不到彼岸的乌托邦,是从人类从伊甸园出走后永远回不去的乡愁

  但是彼得斯心灵共享的交流观,表达了他对主客合一关系的期待,只有在主客不分,主客完完全全融合为一体的关系里,才可能实现理想纯粹精神交流,这种交流的关系更像是巴尔塔萨所说的人神的相遇,是主客都承载的神性的呼应,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

  相比之下,马丁.布伯则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连结关系的交流活动并没有抱有彼得斯那样高的期望。布伯认为,世界具有双重性,一是“为我们所用的世界”一是“我们与之相遇的世界”。这种双重性既贯穿于整个世界之中,也贯穿于每一个人之中。布伯用“我—它”的关系来表示前者,,用“我—你”的关系表示后者。

  “我—它”是一种把世界万物当做使用对象的态度,是一种以主体中心的主客体关系,我是能动的主体,而它则是被动的对象。在这种关系模式中,世界仅仅是主体作用的对象,是我征服和宰治的对象。我与世界,与他人的关系,只是目的和手段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也流于主客体关系或人与物的关系,而不是彼此交融的生存关系,不是一种本真的亲密关系。

  “我—你”实指一种把他人他物看做具有与自己同样独立自由的主体性的态度,在这种关系里,他人不是作为客体或对象呈现的,不是支配和占有,而是两个独立的平等的主体间的交互的关系。是“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是主体间性的关系,并且这种“我—你”关系是直接性的,中间不掺杂任何具有意图和目的等中介,仅仅是我们直接的相遇,只有通过“仁爱”和“仁慈”,通过我们同为尘土同情理解,我和“你”才能“相遇”。这也正是彼得斯在交流失败之后,人们手拉手的的理解和宽容

  “我—你”的主体间性的关系同时也是人们理解交住关系的关键。齐美尔认为关系就是社会,社会并非一个实体,而是一个过程,一种具有意识的个体之间互动的过程,正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才构成了现实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社会关系是他一直强调的,但这种交往关系也是建立在主体间性的基础上,承继了齐美尔思想的芝加哥符号互动论的“自我”观念也直接来之于这种关系当中。

  近代哲学的开启者笛卡尔,用一句 “我思,故我在”,确定了人的主体性地位,人摆脱自身的不成熟状态,运用理性成为与客体相对应的主体自我,但在这种主客二分的情境之下,我和他人的交往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一个人的精神现象原则上只能为自己所知而无法为他人所知。一个人不能认识他人的心,也不能肯定他人的在,库利的“镜中自我”则否定了笛卡儿所认为的超然于外在世界的自我观,认为一个人的自我观念是在与其他人的交往中形成的。人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我的认识,而这种认识主要是通过与他人的社会互动形成的,一个人对自己的认识是其他人关于自己看法的反映,人们总是在想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形成了自我的观念。对库利来说,自我不是先通过个人而后社会的途径产生的,而是交往的辩证的产物。自我意识是他认为的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的反映,所以,孤立的自我是不可能的。

  库利的自我概念虽然对米德的思想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米德依旧不赞同内省是自我形成的主要方式,他始终把自我放在社会的实践活动当中。指出自我是在社会行为中,通过姿态的会话、以语言为媒介的不断发展、不断丰富动态过程。米德认为,具有心灵的有机体能够成为自身的对象,这正是自我所具有的独特的品性。只有人类个体能够借助于语言这个媒介,在社会交往活动中获得心灵这种能力。也只有在人类的交流活动中,个体能对自己向他人讲的话做出反应,即人可以以自己使用的表意的语言进行自我刺激。作为对象的自我的出现,使得人成为经验的自我。通过游戏阶段,个体依次地扮演他人的角色,以及在竞赛阶段,个体同时扮演社会活动过程所涉及的所有他人的角色。而当一个人能体味进而理解社会中"泛化的他人"的角色或明确的"共有态度"时,就意味着自我的发展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无论是库利还是米德,无论是靠心理沟通还是社会的交往,自我都是通过对他人反应的想像来调整自己的行动,也就是他人和我是在一种交互性、平等、公平的状态下建立的关系,将自我理解为他人或者他人理解成自我,便承认不止有一个“我”这一个思维的主体的存在,也就是承认其他人的存在,也和自己的存在一样确定无疑的。正是这种主体和主体之间确定无疑的平等关系,使得“我”和他人的交往成为了可能。交流也就成为是一个社会心理的过程,一个个人能够假设其他人的态度和观点的过程,通过媒介达到主体间的相互理解和宽容的交互性行为,从而实现人们之间合理并且道德的社会秩序。由此芝加哥学派的学者们才会认为传播是人类关系的本质,并对构建民主共同体中大众媒体的作用寄予厚望。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人们绝大部分的交流或者传播行为却忘记了交流的实质所在,偏离了相互理解的主体间的交往关系,浸在工具理性下并且洋洋得意的人类,把包含于他人在内的世界万物物化为对象,本应该怀抱仁慈有爱的心,互相理解、侧耳聆听的主体关系下降为计算、观察、使用的主客关系,由此交流以及由于交流而发展起来的大众媒体,不出意外的成为宣传和说服的工具,成为实现主体目的的手段。世间一切罪与恶,灵魂深处任何粗暴贪婪的行为和社会所有战争、冲突不平等关系的起源皆是来自于此。

  神照着他的模样造人,我们皆是平等,交流的本质仅是为了让分离后的我们彼此联结,最终亲密无间。作为交流手段的传播活动更应该守护这样的主体关系,坚持交流的本质要求,唯有这样,大众媒体在沟通协调人们的社会行动,建立协商合作的民主制度中才真正能发挥出积极作用.

  《心灵、自我与社会》读后感(二):《心灵、自我与社会》读书笔记

  第七节 冯特和姿态的概念

  存在于我们的经验之中的、对我们在社会过程中与其他个体进行的外在姿态对话的内化,就是思维的本质;而如此得到内化的姿态就是有意味的符号,因为它们对于这个既定的社会或者社会群体的所有个体成员来说,具有同样的意义——也就是说,它们分别在做出它们的个体和对它们作出反应的个体那里反应导致同样的反应:否则,个体就无法把它们内化、无法意识到它们和它们的意义了。

  身体本身不是自我;只有当它在社会经验的脉络中发展了某种心灵的时候,它才会变成自我。

  心灵通过由处于某种社会过程或者处于经验脉络之中的姿态对话组成的沟通而产生——而不是沟通通过心灵而产生。

  第九节 语音姿态和有意味的符号

  语音姿态是一种确实可以使人们获得这种能力——像另一个人对自己的刺激做出回应那样对自己的刺激做出回应——的姿态。

  第十三节 反思性智力本性

  语言是一种过程——它在行为系统中既标示某些刺激,也改变对这些刺激作出的反应。作为一种社会过程,语言使我们有可能把各种反应挑选出来,并且把它们保持在个体有机体之中,所以,它们便在那里处于与我们所标示的东西的关系之中。

  第十四节 行为主义、华生主义和反思

  我们所谓的心灵正式包含了这样一种情境本身:这种包含着一个个体影响其他个体的社会过程,被转移到那些如此受到影响的个体的经验之中去了。

  第十七节 心灵与反应和环境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有机体是它的环境存在的原因。而且,由于有机体和环境相互决定和相互依存,所以我们可以得出下列结论,即如果我们想确切地理生命过程,我们就必须根据它们的相互关系来考虑生命过程。

  第十八节 自我和有机体

  我们的确不可避免倾向于在某种复杂的程度上把全部经验都组织成一个自我的经验。我们确实把我们的经验、尤其是把我们的情感性经验毫无保留地与这种自我等同起来,使这种自我的经验也可以存在。同样,我们通常根据我们的自我的权宜之计来组织我们的记忆

  人格分裂现象是由一个完整统一的自我分裂成构成这种自我的许多自我的过程造成的;这些自我不仅构成这种完整的自我,而且分别与这个人所参与的社会过程之诸不同方面相对应,而他那完整和统一的自我也是在这种社会过程内部出现的;这些不同的方面也就是他在这种社会过程中所从属的不同社会群体。

  第二十节玩耍、游戏和一般化他人

  第二十二节“主我”和“客我”

  “主我”是有机体对其他人的态度作出的反应;“客我”则是一个人自己采取的一组有组织的其他人的态度。其他人的态度构成了有组织的“客我”,然后,一个人就作为“主我”对这种“客我”作出反应。

  第三十二节 有机体、共同体和环境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环境是作为各种假设而存在的。

  对于我们来说,一切存在于我们周围的事物,都是以这种假设的方式存在的。

  我们带着来源于过去经验的信心把脚踩下去,并且期待此举导致其通常所导致的结果

  第三十四节 共同体与制度

  在我们所生活的共同体中存在许多这样的共同反映系列,而这些反应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制度”。制度表现了共同体的所有成员对一种特定情境所作出的共同反应。当然,这种共同反应会由于个体特征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教育过程就是由这种使社会反应进入个体心灵的过程构成的,他使个体以多少有些抽象的方式接受共同体的文化媒介。教育过程显然是一个人接受某一组有组织的、针对他自己的刺激而出现的反应的过程;而且,在一个人能够像共同体对他作出反应那样对他自己做出反应之前,他并不真正属于这个共同体。

  第三十五节 “主我”和“客我”在社会活动中的融合

  最后,小谈感受

  1、看这本书之前,我觉得符号互动论是一个非常过时、并且不值得一提理论,不就是通过符号从各个方面进行建构,但是看完之后,还是觉得非常了不起。也让我反思自己在理解理论的过程中太片面,追求一些过于后现代理论的偏差。

  2、我本人最为印象深刻的是,符号互动论其实非常好的解答了一些唯意志论等等,意志和物质是交互作用的,是在一个平行的状态下交替产生的,也就不存在于谁决定与谁。

  3、个人赶脚“主我”和“客我”的那几章的论述还是很不错的。

  《心灵、自我与社会》读后感(三):读《心灵、自我与社会》

  心灵:心灵、自我与社会同时存在。个体的心灵和自我是社会的产物。

  模仿是心灵和自我发展的主要工具。

  自我:主我:积极的、主动的、创造的;客我:社会的、被动的、保守的。

  过去的主我是历史人物。将来由主我实践。客我评价主我。

  社会:价值是一个对象能够满足一种利益的特征。

  价值是完全社会性的。主我不包含价值判断、客我包含价值判断。自我批评是社会批评的一部分。

  不应当用意识解释行为,而是相反。

  《心灵、自我与社会》读后感(四):米德之「身心平行論」

  G.H. Mead的這本《心靈、自我與社會》的副標題是「從社會行爲主義者的觀點出發」,而本書的第一部分又恰好題爲「社會行爲主義的觀點」,因此乍看之下似乎對於書中重點的把握最好以「社會行爲主義」爲題。不過在我看來,「社會行爲主義」作爲大標題固然合適,但其中最核心和值得深入探討的,還是米德所提出的「身心平行論」,因爲有關平行論的敘述意在建構一種心物關係的基礎,只有在充分探討這一平行論的優缺點的前提下才能比較恰當地看待米德所提出的「社會行爲主義」。

  雖然明確關於平行論的探討直到第四個標題才出現,不過在這之前先來聽Mead講什麼是「社會行爲主義」是無妨的。不過這裏還是有必要將這一概念拆成「社會心理學」和「行爲主義」,前者是接受「整體(社會)先於部分(個體)」(心靈、自我與社會,31)的前提、專注於「社會羣體在其個體成員的經驗和行爲的形成中有何作用」(心靈、自我與社會,27)的心理學,;而後者並非以華生爲代表的狹義行爲主義(因爲Mead認爲華生的那種「忽視個體內部經驗意義」的行爲主義「過分狹隘」,心靈、自我與社會,30),而是指「科學地研究和分析可觀察的行爲」(心靈、自我與社會,32)的研究路徑,這裏之所以既要與華生派劃清界限,又任然堅持用「行爲主義」的詞彙,是因爲另一方面也想要突出跟休謨派的聯想心理學之間的區隔。此外,「社會心理學」跟「行爲主義」之所以可以合併爲「社會行爲主義」,是因爲二者都是「由外向內」(心靈、自我與社會,32)的取向,而如果要進而追問Mead如此青睞這種取向的原因的話,那終究還是要回到平行論的始末中來。

  有關平行論的要點其實在第二節和第三節已經開始鋪墊。

  在「態度的行爲主義意義」中,Mead對於傳統的行爲主義做了認真的反省,並且對於行爲主義心理學能否進入「意識」研究的領域耿耿於懷。他認識到,雖然條件反射可以解釋一些嬰兒的活動(比如恐懼),但對於更高級的心理活動(比如想象)卻無法很好的解釋。這種反省的結果,使Mead決定與華生分道揚鑣,他堅定地批評華生用純粹的生理機制解釋「心靈的」現象是錯誤和徒勞的,並肯定地說「像心靈或意識的存在必須在某種意義上得到承認」(心靈、自我與社會,34)。那麼,在何種意義上承認「心靈或意識的存在」呢?在人走向一把槌子的例子中,Mead認識到這種存在「不僅代表立即發生的行動,而且也負責將要發生的未來階段行動」(心靈、自我與社會,35),然而在人走向馬的例子中,Mead更進一步地說明具體的行動其實也反過來出賣了看似隱而不顯的「心靈或意識」。可見,Mead之前對華生的批評並不是反對行爲主義,相反是要「比華生更爲徹底」(心靈、自我與社會,34)地對行爲的始末加以更加詳盡周到的考量。不過Mead對於這種通過行爲來瞭解意識的做法,仍然小心地保留了一些餘地,因爲對於行爲中極具個人特色的部分,他還沒有十分的把握。「我們不知道這一暫時組織在中樞神經中是如何產生的……這種知識在很大程度上是假設性的」(心靈、自我與社會,36)。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在有限的知識背景的支持下,繼續採用行爲主義的研究路徑。

  如果說「態度的行爲主義意義」主要討論個體自身的行爲和意識之間的關係,那麼「姿勢的行爲主義意義」討論的就是個體間行爲和意識之間的關係。在兩隻互相示威的狗的例子中,行爲的意義體現爲個體間循環往復的信息交流功能。這裏提到行爲主義者對於「語言」的態度是視其爲引起行爲的工具,而不是過程本身,因爲「詞彙提到的東西,可以是某種不使用語言就存在於個體經驗中的事物」(心靈、自我與社會,36),而這種「不使用語言就存在於個體經驗中的事物」在Mead看來,就是「社會行動」。爲了提出這一論點,Mead先對達爾文有關動物情感態度的研究進行了詳述,不過這裏的重點不在於用「適者生存」的原則來解釋姿勢或態度被保留下來這一結論,而是這一結論背後的假定:「他們假定這些行動有存在的理由,因爲它們表達個體頭腦中的某些東西。」(心靈、自我與社會,39)。這個假定如果換句話說就是,意識爲行動提供理由,意識先於行動而存在。但Mead似乎無法接受這一假定,因爲在他看來不僅動物不可能有情感,而且人的行動也不是爲了表達情感,而是某種面向觀衆的展示。「他不是在表達他自己的情感,而只是向聽衆展示憤怒的證明,而且如果就觀衆而言他是成功的話,他就會做得更有效,而不管事實上他是否發怒。」(心靈、自我與社會,39)。換句話說,來自觀衆的條件爲個體的行動提供了理由,「社會行動」先於意識而存在。但是這裏不得不爲Mead的判斷失誤感到遺憾,因爲顯然他沒有考慮到沒有觀衆在場時個體行動的理由。退一步來說,就算在社會互動中個體的行爲確實會受到他者的影響,但這仍然沒有辦法回答前文提到過的行爲中的個體差異;在這裏仍然有意識的一席之地。

  不過Mead對於行爲主義的辯護仍然不遺餘力。他引用馮特在生理學方面的研究成果來重申身心之間的聯繫以及從生理學來表達心靈狀態的可能,並在這裏明確地提出「在意識中發生的東西與發生在中樞神經系統中的東西平行」(心靈、自我與社會,41)。詹姆士的情緒理論則更加錦上添花,使Mead開始相信「把心理狀況與生理狀況聯繫起來變得有可能了」(心靈、自我與社會,42),而且這種可能就是「從刺激的立場研究感覺」(心靈、自我與社會,42)。

  不過,Mead使用的「平行論」一詞本身還有意義含混的地方。平行本來是幾何數學上的概念,是指同一平面內兩條永不相交的直線之間的關係;但如果是直接將數學中的平行理念引申到此處,應該是指生理行動和心理意識之間相互對應而又相互獨立。不過對於Mead來說,其重點不在於強調生理行動和心理意識之間的獨立性,而更多地強調二者之間的關聯性:「該詞的不恰當在於它含有對心靈與肉體、心理的和物質的區分」(心靈、自我與社會,55),「我們並不需要兩種語言——一種是關於某些物理事實的,一種是關於某些意識事實的,……以某種方式在意識中發生的每件事必須確定在頭腦中的位置,因爲你正尋找某種影響意識的因果關係」(心靈、自我與社會,57)。而且這種關聯性不是雙向的,不是相互作用論,而是行爲主義的(即行爲是意識的前提),因爲Mead認爲「對於意識作用於中樞神經系統的方式,並沒有任何令人滿意的陳述」(心靈、自我與社會,48)。這裏我們可以看到Mead因爲當時的生理學研究的侷限而做出的又一次妥協,並且他自始至終排斥從內而外的研究路徑,否則他倒是有可能踏入現象學的領域。雖然我不太瞭解生理學或現象學的最新研究是否到了可以重新說服Mead接受相互作用論的地步,但排斥既未證實又未證僞的可能性終究還是魯莽的。不過這裏Mead做出這樣的偏好,畢竟也是因爲他深受科學典範的影響,追求的是「可檢驗」(心靈、自我與社會,55)和「客觀」(心靈、自我與社會,56)的研究結論,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不僅如此,這種科學典範賦予他的研究目的也是實用主義的,他想要把握人類經驗中可控制的部分,就只能從可以直接測定、描述的生理行爲入手。「我們的目的是要獲得能夠與那些特定條件相對應的普遍的陳述。我們儘可能地控制他們,而且正是對發生特定經驗的條件的測定,使我們能夠貫徹這一控制。」(心靈、自我與社會,52)。Mead的研究路徑大致可以概括爲:物理環境→生理機制→心理意識,其中他最看重的是中間的生理機制,而心理意識的內部對他來說仍然是一個黑箱。

  總體來說,Mead的行爲主義是受到生理學研究和科學典範的侷限的,因此他所謂的平行論也不是真的平行論,而是加入了身心之間不平等關係。雖然Mead自己也有所意識,但他終究還是做了妥協,而沒有邁出更遠的一步。「實際上,我們只是說明與產生經驗的條件相對的經驗是什麼。」(心靈、自我與社會,57)這句最後重申的話聽起來像是一種心虛的狡辯,因爲正如上文所說的,Mead有關平行論的觀點並沒有對生理行爲和心理意識予以同等的看待,當他區分「經驗的條件」和「經驗」的時候,「經驗」完全成了外部條件的結果而失去了本身的獨立性。

  不過在我看來,更匪夷所思的是另一個妥協,即他認爲B. Russell所說的心理學家自己的頭腦「對心理學家來說,這是完全無關緊要的」(心靈、自我與社會,57)。但在我看來,心理學在對研究對象的心理機制進行研究的時候,不免會有簡化問題的嫌疑,因爲他們往往從簡單的心理現象開始探究;然而與此同時,學者自身從事研究的這種高級心理現象卻反而被忽視了,這是非常可惜的。如果Mead想要證明社會行爲主義的優點,那麼它不僅要適用於控制和解釋研究對象的心理現象,最好也可以用來解釋心理學家自身的心理現象。不過在我看來,社會行爲主義在面對高級心理現象時的解釋力還是很有限的,尤其是難以解釋學者自身原創性的部分。

  《心灵、自我与社会》读后感(五):自我

  读《心灵、自我与社会》有感

  不想用生硬死板的语言来写这一篇关于米德的《心灵、自我与社会》的感想。因为我认为的社会学是很杂囊括各个方面知识的,所以在阅读的时候我的思维也非常的跳跃,感想也很多,可能我的理解不一定对,但是有感总比没感强,大家笑纳吧……

  阅读米德这几个章节的第一个最大的思想冲击就是自我。自我?什么是自我?亲爱的春艳老师说不同于原来认为的人的意识是先于社会形成的,米德的《心灵、自我与社会》中人的意识是在社会交流过程中形成的。我的理解大概就是人在社会家庭等各个方面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这些角色中人的行为对他人的刺激以及他人反应对人本身的影响等构成了一系列的经验,这些不同的经验构成了自我不同的侧面,自我的各个侧面在一起就是这个人的自我。必须要有这个人才有自我,所以说自我是建立在有机体存在的前提下的。刚开始,我还把自我理解成为了我们平时所认为的意识。可后来发现,自我不是单纯的意思,自我意识与意识是不同的。自我意识是客观的,不带感情的。想到这里,仿佛是要身体中跳出一个完全不相关的无须有的小生物出来对我所做的一切进行一个它自身的反应才能形成自我。那我有自我吗?顿时不寒而栗。前面说到自我有很多个侧面,书中也提到如果能够把完整的单一的自我分裂成构成这个自我的许多部分的自我,那么人就人格分裂了。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有关人格分裂的书籍和电影。日本作家贵志祐介的小说《第十三种人格的恐怖》中的病患就是一个有十二种人格和一个入侵灵魂的可怜人。入侵灵魂我就不讨论了,那十二种人格有的又相像之处,有的完全不同,大相庭径。每个人格都不知道有其它人格的存在。2012男主角John Cusack早期电影《致命ID》也是讲的认可分裂的这样一个故事。神奇的是里面不同的人格可以自相残杀,难道这就是治疗人格分裂的方法……

  第二个纠结点就是“主我”和“客我”。简单来说我认为“主我”“客我”是分离统一的。而我们好像永远也抓不住“主我”,“主我”是有机体对他人态度的反应,由人当下经验中出现的对某情景的反应,是不确定的。当你刚要发现它了,它又走了,可以用易逝来描述它。“客我”是有机体自己采取的有组织的一组他人的反应。人意识某些东西,并且要做一件事,去履行了责任,这就是“客我”。我的理解就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去完成,我对要完成这件事有一种反应,“客我”华丽丽地出现了,当完成这件事动作实际发生之时,完成那一刻“主我”诞生了。这样说虽然很粗糙,我表达的也并不是没有完成就没有“主我”,但是就是这个意思吧,大家意会吧。“主我”与“客我”有交集又是统一的,但他们间始终有区别。看这一部分是一个不断自我否定的过程。以为自己对了,看着看着又发现自己错了,然后又觉得有点对,然后纠结了。可能社会学就是这样吧,是在一个纠结的过程中获得新知、成长,不求甚解总有一天会恍然大悟吧。

  说实话,因为我自己平时很少(好吧几乎不)去翻阅这类书籍,往往看到前面就看不下去没兴趣了。同样,米德的这本书也很让我纠结,所以我采取读的方式,读着读着就看进去了,然后发现很有意思。不无论收获多与少,都是收获,所以以后要努力读书……

  《心灵、自我与社会》读后感(六):符号互动理论的开山之作

  这本书看过五遍了,很喜欢。现在回头想想,觉得自己受文化影响也是很大的:东方文化培育了我的辩证思维和整体思维,因此在阅读米德的这本书时,感到亲切自然。

  这本书探索人的自我意识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形成人类社会。说说对我有启发的地方吧:

  1. 语言对于人的自我意识形成至关重要,没有语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关于这个方面,Steven Pinker在做重要的研究,乔姆斯基的语言学理论也非常重要。可惜的是,组织管理学中,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解读组织和管理现象的研究目前还太少。

  2. 人之所以存在意识,关键在于人能够和自己交流。主我(I)和客我(me)之间的互动就是思考的过程。我们思考时,虽然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实际上在I和me之间在交流。

  3. 显著的他人(Significant others)非常重要。人越能意识到他人的存在和从他人角度思考,社会性就会越强。

  4. 和卢梭的契约论不同,米德坚定地认为人是社会的产物。虽然个体和社会之间存在辩证关系,但米德认为某种意义上,先有社会,才有自我意识的人。自我(Self)实际上是社会在个体身上的某种投射,自我无法脱离社会存在。

  米德的书让我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小说,例如茨威格的《象棋》。主人公在被囚禁的情况下,通过自己和自己下盲棋练就了超凡棋艺。我在想,如果社会没有教给他语言看懂棋谱,如果没有语言帮助他在脑海里自我(I和me)过招,这个人很可能走向情绪失控、智力丧失的悲剧。

  有朋友说动物也有语言,只不过我们人类听不懂。按照米德的说法,动物更多的是对姿态的简单反应,缺少自我互动的过程。和动物不同,人类的记忆(相当于内存)和推理能力(相当于CPU)强大,所以人类能在头脑中预演事件可能发生的过程,以及不同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我不太相信会存在某种动物和人类一样有智商,除非可以教会这个动物下棋。

  社会、文化,选择(或有机会)和哪些人在一起,真的很重要。

  2015年12月补充:米德书的不足,在于没有看到人际互动本身也会变得社会化,尤其忽略了稳定的社会结构。社会中有很多的人际互动实际上已经被仪式化了,尽管每个互动有差异,但是在模式方面是稳定的。也许应该把米德的思想和其他社会学家,例如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的思想结合起来。后者认为社会生活会形式化,而形式化有自己的规律,而且反过来制约形式化中的社会互动。而且社会的形式化,也给具体的人际互动赋予用来解释对方行动意义的工具。如果没有这样的形式化,两方互动关系很难变成稳定的三方互动关系,而三方关系是社会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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