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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10篇

2018-04-25 21:3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10篇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是一本由刘禾 编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元,页数:58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一):感时花溅泪

  本以为这只是一本谈诗人诗词散文集,因为有几个熟悉名字跃然于书的介绍中,像北岛、阿城、舒婷等等,也正是读此书的初因。然而一开始阅读,尤其是进入正文之后,一下子就被文字漩涡深深地吸了进去,那是一个怎样的年代?在物质匮乏思想压制的时光里,一群年轻人用炙热的青春挣扎和燃烧,让无边的黑暗里有了一点光亮,并用其特殊方式传递和延续了下去,放到现在,我们也许都已无法想象!然而的确有那么一群人,为了那微弱的光亮,奋不顾身,冒着牢狱之灾的风险,甚至奉献出了生命代价,来捍卫那种自由人文精神。而我们今天从这些往事中看到的只是那个时代的很小一部分,是冰山一角,是沧海一粟,是沙海一粒,更多的也许早已被遗忘、或者压根就没被发现,然而、令人深深地感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顽强的生命火花生活才有了其崇高意义

  这是一本谈诗人、艺术家创办当时地下文学刊物《今天》的往事以及相关人物书籍形式上只是回忆与访谈,然而却把人们带回到上个世纪的六、七、八十年代,让我们对知青老三届、下乡插队、还有当时的社会背景、广大知识青年的生存状态理想价值取向等有了一次生动了解,更让读者深深体会到了他们那个时代的精神世界。如今,科技是进步了,生活也富足了,但人的精神层面是否也得到了同步?在持灯的使者这部书中,作者们所处的年代市面上几乎无书可读,要靠手抄、地下传阅的方式来填补精神的饥饿,而他们居然读过大量我们只是听说却从未翻阅过的世界名著,虽然这些书现在很容易能从书店买到或者在网上也很容易下载。所以,当自己读着那些生动的文笔感人的字句,难忘的往事时,蓦然的惭愧感也随之蔓延了开来。也许当代的选择诱惑都太多了,我们无法专一,无法把自己当初的认定坚持到底,故而在某些方面也无法超越前辈,更无法超越古代。

  有一些东西,你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却一见钟情,被深深吸引,义无反顾走向前去,明明知道将会有怎样的后果,但依然阻挡不了这样的决心,从这本书里,我看到了这样的事实,看到了这样无怨无悔的青春,看到了理想就是克服艰难险阻后的不放弃......读完全书,我的思绪竟然久久无法从那些文字流中撤离,是感慨?是感叹?还是难以名状的敬仰?一时,竟找不到合适词语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二):持灯的行者

  《持灯的使者》这是一本非常值得一看的散文集。书中,不仅有朦胧诗派诗人的事迹,如:北岛、多多、顾城、舒婷等,他们穿梭于白洋淀、杏花村、北京胡同之中,创作了一首首经典的朦胧诗;还有他们那一代人诗歌记忆,通过不同作者的手笔,寻得共通的诗歌阅读体验

  而本书的作者 刘禾 则是著名学者作家,新翻译理论创始人之一。哈佛大学比较文学博士。现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比较文学与社会研究所所长,东亚系终身人文讲席教授。曾任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比较文学系和东亚系跨系教授及讲席教授。

  光看书名《持灯的行者》,你会发现颇有寓味。在黑暗中虽然没有光明,但有人为你持着灯,给你带来微亮的光芒,你的世界顿时充满温暖,这不正所谓是持灯行者。其实我们想要的不多,只是希望有人在你需要时候,即使出现,带给你以温暖。而本书是围绕《今天》杂志展开的,《今天》在中国出现,无疑与文化革命成长的那代人有关。他们在迷失中寻找出路,在下沉中获得力量,在集体失语的沉默中吶喊,为此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今天》的影响远远超出文学以外,遍及美术电影戏剧摄影等其它艺术门类,成为中国当代先锋文学与艺术的开端

  有此可知,作者重新编写这本书是为了真实再现一代人的理想、追求激情,重返诗歌的精神家园,并且让读者朝着朦胧派的诗人和艺术家走得更近,看得更清楚。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我们在《持灯的行者》里读到的不仅仅是围绕《今天》的那批有理想,有才华的诗人作家的故事,还能通过不同作者的手笔感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气氛,六十年代的气氛,七十年代的气氛,和八十年代的气氛,以及这三个十年之间的不同。

  而在书中的所有诗当中,我最喜欢书扉页上《晚景》节选,下面附上北岛的《晚景》完整版。充了电的大海/船队满载着持灯的使者/逼近黑暗的细节。瞬间的刀锋/削掉一棵棵柏树上的火焰/枝干弯向更暗的一边。改变了夜的方向/山崖上的石屋/门窗开向四面八方/那些远道来的灵魂/聚在光洁的瓷盘上/一只高脚蚊子站在中间。北岛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杰出的诗人。1977年,青年建筑工人赵振开以“北岛”的笔名在《诗刊》上发表了《回答》之后,一批年轻诗人如顾城、舒婷、江河、杨炼、梁小斌等,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80年代形成了一股名为“朦胧诗”的文学潮。而北岛的诗《回答》中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也就成为中国新诗名句

  虽然我不怎么懂诗歌,但真的很喜欢北岛,舒婷这样的诗人,也喜欢诗歌带给我的无穷魅力,我也有一个笔记本 ,里面都是他们的诗,我喜欢将好的诗都摘抄下来,喜欢将所有美好镌刻在心底!喜欢北岛先生童心未泯,我相信好的诗人必须有这样一颗童心,才会展开想象的翅膀,去构建“一个自己的世界,一个真诚独特的世界,正义人性的世界。

  说完北岛我们来说说这本书,当我看完全书后,感悟挺深的。该书不仅是对“朦胧诗”在发生学或现象学意义上的一次探索,也是一种自觉写作尝试,具有文献资料意义,代表了一种散漫的、重视细节的、质感较强的文学史写作方式,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去思考现代文学史一贯的写作手法了!不断地出入于隐逸与入世之间。在书中诗人的心境我等都无法企及。隐逸使他们获得心灵安宁,入世使他们感悟人生的价值。他们愿为世界的真善美而歌,并做人间的持灯者。作为都市中的“隐行者”,什么样的诗歌特质在于超越世俗呢?是执着内心体悟而达到澄明之境,呈现出别样的诗学价值的诗歌。透过他们创作出的洗炼的、富有张力的诗行,一个飘逸的、孤独的并执着地追求诗歌感悟大道形象呈现出来。在当下诗坛同质化的写作铺天盖地形势下,这个独特的、非常个性化的诗人形象的存在,是极值得珍惜的。

  《持灯的行者》这样一本好书岂能错过,希望你们有机会一定要多看看这本好书!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三):《今天》往事

  拿到《持灯的使者》,第一感觉就是:怎么这么厚?!之前看到介绍,已经大概知道书的内容是写七八十年代的诗人,然而作为一个对诗歌不甚熟悉的文学爱好者来说,除去北岛、芒克、阿城、舒婷这些名字,其余的“使者”每一个都看上去是那么遥远陌生。在如此“厚重”的文字之中,究竟藏有怎样的故事呢? 回顾中国当代文学史,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出现,以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等为代表人物的诗歌创群体定义为“朦胧诗派”。但是作为一个创作群体,“朦胧诗”并没有形成统一组织形式,也未曾发表宣言,然而却以各自独立又呈现出共性的艺术主张和创作实绩,构成一个“崛起的诗群”。 关于朦胧诗曾在当时文坛引起论争。“朦胧诗”精神内涵的三个层面是:一揭露黑暗和社会批判,二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反思与探求意识以及浓厚英雄主义色彩,三是在人道主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对“人”的特别关注。 这些由当时或后来的文学研究者归纳总结的流派及特点,看似定义了一个创作群体,能够令人迅速了解他们的创作与作品。然而,读过《持灯的使者》才明白,对于当时那些处于刚刚“解冻”社会环境之中的年轻人来说,诗歌、小说绘画音乐其实都只是他们凭着自身的才华和热情,去勇敢、执着、坚定地追求理想、激情和自由的一种方式。 在物质生活十分贫乏的七十年代,诗歌和艺术是他们共同的精神家园。志同道合朋友们从陌生到熟悉,慢慢成为彼此通往理想主义道路不可或缺的“兄弟姐妹”。《今天》杂志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逐渐成型,进而成为备受关注民间诗歌刊物的。 《持灯的使者》内容主要分为三个部分,除去开篇的《增订版序言》和《序言》之外,第一部分标题为《昨天》,共收录十九篇《今天》杂志主要成员往事的回忆;第二部分《今天说昨天》是对北岛、芒克、彭刚、鄂复明等作者的访谈录;第三部分《附录》,收录的分别是:一篇与《今天》杂志关系密切的“星星美展”的研究文章,一篇以读者为例记录《今天》往事的文章;以及《今天》杂志大记事。 最初阅读时,对文章中提到的人物多少会有些陌生,也对那个年代的政治历史背景有着诸多疑问模糊理解。然而,当一篇篇接续着读下去之后,便逐渐摸清了时间脉络,找到了一块块尘封的“拼图”。齐简的《诗的往事》大致勾勒了六七十年代被迫终止学业的年轻人对诗歌产生热情,以诗抒情、以诗会友的时代背景。正如他回忆最初见到郭路生、赵振开(北岛)、姜世伟(芒克)等诗人时的情景,读者也慢慢踏入了旧时光的北京城一隅…… 田晓青的《十三路沿线》语言生动俏皮,以儿童医院、西单、铁狮子胡同、东四十四条七十六号等等地名为点,一一串联起与《今天》有关的历史与记忆。而阿城的《昨天今天或者今天昨天》看起来似乎像是一篇并未完成的回忆之作(或是节选之作?),只写到了郭路生和三午两位诗人。当然也有如徐晓这样既作为《今天》成员,又作为同为成员的周郿英妻子用双重身份视角写作的多篇回忆文章。 相较于几位代表作者和编辑事务负责人详尽细致的回忆,北岛作为《今天》杂志的发起人和主要作者却只有《彭刚》一篇短文,不免令人遗憾。然而,即便是短短的惊鸿一瞥,诗人的盎然旨趣也展露无疑。彭刚这位天才画家从青春不羁爱自由到与生活“和解”的形象转变都被他的记述跃然纸上。 犹如缓缓拉开的帷幕,经由视角不同、身份各异的《今天》成员的回忆与讲述,一群热血青年为创办一份杂志倾尽全力画面慢慢在读者脑海中变得鲜活立体起来。正如序言中所提到的,强调细节和资料性是《持灯的使者》的一大特点。所以第二部分的访谈录成为了对前文个人性回忆有力补充,而最后的附录和杂志大记事也同样极具研究和参考价值。 对于如今的年轻一代来说,那个年代的故事和历史已经十分遥远,但是对于文学爱好者和研究者而言,这些文字不仅再多再细都不嫌厌,甚至还可能几度被那些真实的叙述打动落泪。同《今天》杂志的创办一样,阅读《持灯的使者》使我们走进了真实的诗歌创作者的青春岁月,与他们一同守护着心中的理想国度,从而感受到了一代文学艺术创作者孜孜以求无私忘我的追求精神。 在黑暗迷茫的大海之上,永远有那前仆后继的持灯使者,高擎着理想自由之灯,为我们引领方向,带着我们一路前行。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四):与诗人共享诗的美好

  这是一部诗人的集体回忆散文集,是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朦胧诗运动见证人自述,见证了这一代人的理想、追求和激情。同时,作者希望带给读者,不同以往的的书写文学史的方式——一种散漫的、重视细节的、质感较强的文学史写作。

  光看书名《持灯的使者》,就蕴含了丰富意味,在一片漆黑中,有人愿意“持灯”点亮一方天地,驱逐黑暗,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足以称之为“使者”。而书里也是围绕着《今天》杂志那批有理想、有才华的诗人作家的故事,原谅我这个“90”后,没有看过这本杂质,也没有经历那个年代。

  特意去百度了下,《今天》创刊于1978年12月23日,由北岛、芒克等主办,它刊登小说、诗、评论和少量外国文学译介文字。小说虽然占据不小的份量,但主要影响是诗歌,表达了《今天》对当时的社会和诗歌的理想。另外该刊也是朦胧诗派汇集的所在

  由此可知,作者重新编著这本书,也是以更全面角度,让今天的读者重新审视那个年代,重新了解那个时代活跃着的文人墨客。说实话,我不太爱读诗,总是很难体会到诗人想表达的情感,不过看了这本书,被诗人对诗歌的热爱震撼,即使不能很好的理解诗,也被他们对诗歌的理想所征服。

  读完全书,会发现这就是一群人与一本杂志的故事。不仅有诸如北岛、顾城、多多、舒婷等诗人,与他们所创作的经典朦胧诗;还有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工作者,如鄂复明、陈昶、赵一凡等,他们一起撑起了这本值得记忆的杂志《今天》,也是独属于他们的青春回忆,经过作者的重新编著,我们可以更好的与他们一起,去寻找朦胧派诗歌的起源,去畅游诗的海洋,共享诗的美好。

  除此之外,书中还有不少地名,如白洋淀、杏花村、“七十六号”大杂院、前拐棒胡同十一号等。这些地点都是早期《今天》诗人们活跃过的地方。而我仅对前两个有一点印象,初中学的课文《芦花荡》就是在白洋淀发生的,关于抗日的小说,而杏花村貌似是一种汾酒的牌子。

  尽管书里描述的世界已经与我们渐行渐远,但在作者的编著之下,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又忽的清晰起来,其中人物也很生动,他们的经历就像在眼前。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五):《持灯的使者》--他们的回忆照亮的,是一个时代的无尽回声

  一个人的记忆能有多准确,可以从其他人的话里对照印证;一群人的认识不都相同,是因为立场、思维各有门径。可是最后,那些不同艺术门类、不同境遇出身、不同期许认知的人,却毅然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试图走通一条让自己的声音被扩散出去的路,于是,他们被连缀起来的回忆,就成了所有想要回望那片“精神故土”的人,能循迹前行的明灯。

  然而还是忍不住在读到这样特殊地详实的内容时,感到心中的复杂悸动:即使时间相距不远,被遗忘的,又何其之多呢?口口相传的误读,又是否影响到真实的本来面目呢?既然没有被刻意的选择过,为什么又要站出来,认领一个“使者”的身份呢?

  每每想到这儿,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仅仅是书中字里行间透出的“不能坐视”这几个字而已。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兴起的朦胧诗作者甚众,但是,真正将他们推向历史台前的,却是一本现在许多人没听说过的诗刊--《今天》。而今天的人们却无法想像,在特殊的年代,完成自办诗刊这一壮举是何等的困难。他们能够将之一一克服,凭借的就是“不坐视”--对朋友,出工出力,捐款腾房,热心无比;对同人,讨论批判,坚持初衷,始终如一;对不平事,掏心掏肺,仗义执言,立见高低······一眼看去,心高志远的人都会有的、相同的改变现实的勇气和激情,让人在读罢全书后,简直要把一个羞答答的“朦胧”标签就此撕去--许多话,不是他们自己怕说清楚,而是怕坏天气让他们不得不把费尽心力营造出的氛围里的分贝压低,难以尽兴。诗歌、友谊、政治和时代的集体记忆,与他们的肉体和灵魂相互折磨、拷问,要不要站出来,给自己的诗作一个见证时代声音的机会,成了他们执手分道、各自前行的分水岭。因此,本是关于一本杂志的记忆,却很自然地串联起了一群人、一些事、一堆地点,加上技术上的问题,思想上的碰撞与顾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推重等因素,许多因由还曾在口耳相传的过程中,模糊变形。故而,也许只是想从书中找到点辅助分析诗人谈资的人,会很无奈;只是想从书中看到点诗人的怪癖、写作模式的人,会很失望;单纯想对证每个人言论试图评价个是非黑白的,会很沉默--“使者”们自带“照明”体质,不一定一开始就想散发太阳般的光和热,可能仅仅是在试图防止暗处突然跑出来的人的“误打误撞”;而且,他们作为“使者”也从未声明过自己是“报喜鸟”,并不会因为别人爱听什么就说什么,但其积蕴之深厚,呼声之真诚,足以让人们循声赶来,集聚在诗歌的旗帜附近,汇成一股始终葆有幅度的回声。

  身处不同的年代,可能早就难以咀嚼出当事人们的心头所想,但是,只要阅读了本书,诗人们将再不只是书上,扁平印刷的姓名,而是一个时代里,那些追逐文字的精灵。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六):找自己

  找自己

  评《持灯的使者》

  往事如风。

  听多了故事,就会多出一些人生的阅历;经历多了周折,就会累积自己更多生活的感触。对于当下的生活,有的人觉得顺风顺水,有的人觉得平平淡淡,甚至有些人浑浑噩噩,一旦在某种思想上的触动,马上形成自己对于现状的惊醒,于是努力地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从此开始了人生中的努力。这种觉醒,有可能发生在人的某一特定时刻,有可能一辈子不会发生,但是当它发生的时候,对于当事人来说是一种既痛苦又幸福的时刻。你会因为找到了片刻的自己而感到幸福,又会因为无法立刻改变自己而感到痛苦,于是一场人生的拉锯战便会在生命的个体中展开,直到他顺利达到目标或者成功说服自己妥协为止。

  群体的觉醒则应归功于个体的率先觉醒,并通过引领宣传带动一批人的觉醒并形成示范作用,群体的觉醒最终会导致社会的变革和秩序的重新确定,这个过程的达成和妥协就更加错综复杂了。《持灯的使者》想纪念的是《今天》杂志的那些人和事,通过《今天》杂志参与者的回顾和反思,为我们呈现了上个世纪70/80年代那些觉醒的人们的思想,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创办了杂志,并应用诗歌、绘画等艺术形式唤醒人性中的沉寂,即使是面对混乱的、分裂的生活本身,也要用创造出和谐的艺术,将那些原来刺耳的、凶猛的东西制服;即使是扭曲的、晦涩的生活本身,艺术也要提供坚固优美的秩序,使得人们苦闷压抑的心情得到支撑和依托;即使是丑恶的、痛苦的生活本身,艺术最终仍将是美的,给人以美感和向上的力量。在那个思想禁锢的年代,在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世界里,有一个来自心底真实的声音发出来,打破了生活的沉寂。

  我们尊称那些从事思想工作的人为“人类灵魂的培育者”,我们尊称那些带来新思想和新观念的人为“盗火者”、“燃灯者”,而对于《今天》杂志中那些带给当时中国的诗人和艺术家们来说,尊称他们为“持灯的使者”也不为过。他们的思想通过杂志的印发,通过口口相传,通过诗歌的摘抄给予很多国人启迪,人们一下子对于自己的处境一目了然,正如《皇帝的新装》中那个小孩子的发言一样,简单、直接、明了,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又显得那么突兀、新奇,犹如在一潭死水中突然爆发的一个声响。后来的人们称他们为“朦胧诗派”,如今站在历史的角度去看待当时的他们,其实他们一点儿都不朦胧,而是那么的个性鲜明、傲然挺立。

  即使过去是谬误的,未来终将是美好的,在线性时间之中,生命在当前只能被悔恨与期盼的中空占据着,人只有追随着永远实现不了的理想,直至耗尽他的生命。在现实主义看来,作为“此生”的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把生命当做供品奉献给理想。改革开放作为中华民族的一次历史的觉醒同样会记入史册,近四十年的发展有多少得益于当时曾经的觉醒如今仍待考量,如今中国的思想是否需要进一步的更新?广大民众需不需要在历史的潮流中寻找新的觉醒者?《今天》杂志的那些先辈们已经把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献给了他们的信念与理想,如今跟随者他们的灯火之后,还有许许多多在寻找自己的迷茫者。

  2017-2-20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七):为了告别的纪念

  《持灯的使者》不是一本新书,书的初版是在十六年前;不仅仅是书中主人公年纪的缘故让那些名字令我们感到久远,而且这些诗人所代表的诗歌年代似乎都早已和四十年前的历史时期一同被人们抛之脑后。曾恍惚因为诗人海子和顾城的离去,我总以为很多当年风华正茂的诗人都应该是刻在墓碑上或是故纸堆里的人物了,却不曾想他们仍以《今天》杂志为桥头堡,更新着华人诗坛的新篇章。翻开《持灯的使者》一书,以“白洋淀诗歌群落”为代表的北京地下诗坛、那段波谲云诡却暗流涌动的岁月以及青年诗人各自的理想与选择,随着对《今天》杂志当事人的回忆与访谈,从空洞的热情与抽象的文字中获得了最真实的载体,有血有肉的人生故事使几近遗失的世界重新展现在我们眼前。

  《今天》的诗人群体拥有许多共同的属性——对现实的不满、对解放个性的追求、激情四射的才华、甚至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苟且。但每个个体却也因性格和经历的缘故,演绎出不同的人生选择——朦胧诗鼻祖食指(原名郭路生)正直敢言,经历了生活各种磨难,执着地喊出《相信未来》,在诗中呼唤个体生命、鼓舞年轻人,可惜这位“启蒙诗人”和“时代歌手”后来因精神分裂症而反复进出福利院;《今天》创始人及主编北岛(原名赵振开)的作品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以《回答》作为宣言,试图用诗歌拯救灵魂;多多(又称毛头,原名栗世征)的高傲性格和传奇式经历,通过诗“提炼出对生活、生命、和时间更深层的属性”;《今天》的另一创始人芒克(又名猴子,原名姜世伟)始终以“流浪诗人”自居,天生乐观的性格使他能够一边贫穷一边作乐,如今改行卖画养家糊口;还有单纯的“圣徒”赵一凡——他不是诗人而是文化收藏家,这位伟大的幻想家收集了数吨的“文革”资料,却因轻信他人导致破产身亡,死后珍贵收藏资料被佣人当做废纸卖掉。有人说,他们是一群逃避现实的犬儒,可是,那些精神贵族们,实际上是在用打破僵化思维的多元性和反叛性探索,发出灵魂不安分的呼救。

  让我特别产生兴趣的是当时这个群体的一位先锋画家——彭刚,他凭着内心的反叛冲动,与芒克怀揣两块钱趴火车流浪,却险些饿死异乡。这次“在路上”的经历,让他第一次触碰到现实。在其对色彩的鬼才运用中,他通过印象派的疯狂绘画释放内心的压抑,可到最后,艺术仍无法使他摆脱孤独和恐惧。他从艺术中走出来,转向俗世,考上大学化学系、前往美国念博士、成为硅谷的计算机工程师,回归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庸俗”生活中。在郑先(北岛弟弟)看来,彭刚是因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而自我了结了“艺术生命”。但在我看来,这群诗人都是具有心理困境的一群人,他们试图通过诗歌构筑内在的避难所,可在剧变的时代,谁又能保证能够适应良好呢?彭刚,这位叛逆者,能在不同时期根据内心的需要所做出符合自己需求的选择,就好比《今天》杂志成立初期几位创始人的分裂一样,有人选择与政治妥协、有人坚持纯艺术,彭刚也已顺应自己内在的声音,在孤独的探索后找到能让自己内心平静的归宿,我相信他自己并不后悔。

  尽管从文中可以读到这群诗人也有文人相轻、意见不合、甚至分道扬镳的故事,但是始终能够将他们汇聚在同一种文学形式之下的,不仅是诗的魅力,更是他们都面临同样的时代背景:那是从接班人变为庄稼汉、只有黑暗没有黎明的绝望时代,那是一个告别旧时代、人们期盼走向未来的时代,那是文化贫瘠、精神空虚、年轻人一腔热情能够吞下任何新鲜事物的时代,那是一个仍无法大鸣大放、甚至随时要准备“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时代。压抑、恐惧、反抗,将人们的精神层层裹挟,敏感的人们面对时代的贫乏不断怀疑、批判和追问,而正是追问让他们成为了诗人。“在那个时候,唯有这种东西才能激人向上,不致沉沦。”那些抽象的文字,是基于人本主义又高于现实主义的生活经验,是实现自我超越的依托和呈现。

  如今,“朦胧诗”被认为是上个世纪80年代具有启蒙色彩的文学表现手法,而《今天》杂志也只能算是在“思想解放运动”昙花一现的一份文学刊物。在现在,不要说90后、00后,就是80后可能也对这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鲜有耳闻。前阵子,《我的诗篇》的公映再次掀起了社会对诗歌的关注,只不过这一次,诗歌不再是当年失望迷惘的高干子弟奏响理想的凯歌,而是社会边缘流水线下的农民工在物质匮乏中使精神富足的慰藉。也许,历史事物本就是在正弦波般的潮起潮落中供人驻足欣赏的。

  时过境迁,中国人的追求,早已从四十年前的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坠下,陷入功利现实主义的漩涡,我不清楚《今天》的人和诗,除了可以在博物馆中有一席立足之地来彰显其纪念意义之外,如何在互联网自媒体鸡汤软文充斥的阅读习惯中获得认同。我很幸运,能够通过《持灯的使者》这本书与诗人隔空对话,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纯精神的世界,他们的语言与眼中的世界都与我所熟悉的截然不同,他们的故事让我更加了解这片故土曾经有过怎样的青春和热血。时至今日,在北京的798、上海的田子坊,仍藏有一些活在理想中的人,网络这头的我也曾有过那样的冲动与呐喊,也羡慕那份忘我或笃定。然而,我知道我更属于现实世界,因此也只能羡慕罢了。也许,理想不在乎复杂的结果,只在乎纯粹的过程;也许,理想无法让现实相信,却又成为现实的唯一慰藉;也许,《今天》是一代人的昨天,却无法成为其他人的明天。

  文/卢育涛 2017.02.26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八):愿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想升起的声音

  书中的第一篇文章就提到,在油灯还存在的那个年代,人们“满脸的油烟和泪痕”,只为读到一首好诗。

  我曾以为它们成为了过去式。

  直到12月23号,参加了在单向街的新书分享会,见到了《今天》杂志的创始人们。原来那天还是《今天》的生日,1978年的今天诞生了《今天》,好特别的日子。

  书店的空间比较小,一圈又一圈的读者听众围着台上的诗人艺术家们,甚至还有许多人没有了位置,席地而坐。

  今天的生活,没有了油灯。当然那些阅读的快感不再表现为一张张充满油烟的脸,那些曾清晰可见的氛围,渐渐远去,若有似无。而当那些持着灯的使者们再度重聚,为你为我讲述他们的故事,这些故事仍直击我们的心灵深处,真切沉重温暖意犹未尽。

  分享会后还有签名售书环节,那一张张等待签名的脸庞,期盼交流的眼神,也正是当年的“油烟和泪痕”吧。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九):诗人的回忆

  《持灯的使者》是一本文学史著作,这是怎样的一本书,乳白色的封面,犹如一张等待书写的稿纸,下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从神态,身材气质看的出是两个年轻人,他们那渴望的眼神,一定是在寻求着持灯的使者,这是一本增订版,厚度和容量都较以往的书籍要饱满,是由刘禾编排出版的。

  本书的主编是刘禾,刘禾何许人也,著名的学者,作家,哈佛大学比较文学博士,新翻译理论的创始人之一。曾任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比较文学系和东亚系跨系教授及讲席教授,现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比较文学与社会研究所所长,东亚系终身人文讲席教授,这是一个多有能力和学历的文化学者啊,能看到她编写的书,真的是非常渴望。

  这本书共分三个大章节,分别是 昨天 ,今天说昨天 ,还有附录这三个部分组成,其中昨天章节中又分别记载了近二十个散文,这些都是曾经的中华民族最有名望的诗歌先驱者他们的精品的选摘,这样的名品佳作汇集,可以让我们这些晚辈可以更有目的性的欣赏,这些都是曾经的精品佳作,时隔久远,现在读起来仍是那么生动感人。文中还不时插入一些当年的照片,那黑白的照片,让我们勾起曾经的回忆,不知不觉中好象回到了曾经,那美好的一幕幕展现在眼前。第二大章节 今天说昨天 是对于一些名家的访谈录,这些访谈把采访时间,地点,人物都记录的清清楚楚,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真实的再现了当时的情形,同时把读者也带回到了哪个年代。通过 访谈对话对于这些名家曾经的生活经历,创作动机和灵感都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访谈中那一个个真实的生活经历,书写的栩栩如生,让读者感同身受,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总有那么多的相似,似乎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第三大章节 附录 介绍了当时的一些展会情况,以及对今天杂志的影响,采用了表格形式进行解读,使读者阅读起来更加清晰明了,对比性更加明朗。星星美展,先锋文艺等等这些当时比较轰动的文化圈子的活动再一次唤醒了文化人的回忆,文艺青年的崛起带给文化界巨大的能量,灌注新鲜的血液,文化青年和爱情诗个这个永恒的主题再一次被渲染,中间还有一张手写的费用单据,从这些可以看出当时的文化青年是多么拮据,在那种条件下的创作,有太多的不易。最后是今天大事杂记和今天出版专集目录表。便于我们了解当时的大事和尽快的找到书目。

  本书的作者之所以编辑本书,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喜欢回忆性的文字,因此本文采用了不同的方式书写文学史,是一种浪漫的,重视细节的,质感较强的文学史写作,这种写作和正统文学史不同,它不已歌颂功德为己任,不已树立树立经典为目标,而是抱着诚实的,怀疑的态度去审视过去,因此它的叙事是自然轻松的,开放的,而不急于下结论。”多么真诚的语言,多么客观的评价,这就是一个老的文化工作者对于文化的态度,是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的。

  《持灯的使者》是一本指引前行的明灯,正像书名所说的那样,作一个文化界持灯引路的使者,他们的探索,前行带给我们更明确的方向,他们是先行者,是时代的骄子,我们学习的楷模,我们要向前辈们学习,学习他们那种为了梦想不断前行,不怕艰难困苦,敢于争先和谨慎的的态度,非常喜欢这本书。

  《持灯的使者(增订版)》读后感(十):我们共有的处境

  作为诗歌写作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是隐隐知道,在自己开始写作之前,我们国家已经有了一段热闹的当代诗歌史,尽管我对它总是一无所知。“我背后什么也没有,一片虚空/在身后延伸,带着醉汉的惊骇。”这是我二十岁时,从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中读到的蒙塔莱的诗句。那个时刻,身后的那片虚空如此漫长;而当我一步步前行之后,那片风景却渐渐地显露出来。“恍若在银幕上,立即拢集过来/树木房屋山峦,又是老一套幻觉。”

  诗歌史与诗歌写作,诚然是两种不同的事物。对前者一无所知,并不会影响年轻的习诗者在海边如植物一般成长。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去了解诗歌史,对于诗人来说仍然是必要的。明白传统与个人才能之间的关系,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过去与未来之间,其实是写作者必须完成的一种基本训练。

  虽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但每一段具体的历史都是独特的。我们很难确定,过去多久的事件才足够被视为“历史”。也许我陌生于当代诗歌史的原因,也在于它还并没有被普遍地认作“历史”,我总是只能接触到它一鳞半爪的信息。到了现在,年轻的“90后”诗人和北岛、舒婷仍然处在同一个话语场域里,大家极有可能会接受同一种终极价值的评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岛和舒婷在四十年前写出的诗作,仍然可以被视为在今天写出的作品。——请稍等一下,也许我触碰到了一个特别的词语:“今天”。

  摆在我面前的散文集《持灯的使者》,绝不是“老一套幻觉”。现在是2017年,由于《经济观察报》的书评约稿,我才恰好读到这本书,去认识自己所身处的当代诗歌史的著名开端。翻到一半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本精装书封面上的压纹图案,就是老《今天》杂志一直沿用的封面图案。《今天》的“管家”鄂复明先生在文章中说:“从第二期开始使用锌版印刷的蓝色封面,这在当时来讲还算是漂亮的封面,曾经给无数读者以清新的感受……”

  这本书由一系列回忆性的散文和访谈组成。从各个不同视角出发,它们共同拼贴出了一幅图景。它展示了,经过几十年的空白,诗歌如何在这片土地上重新被写出来。我首先认出的形象是郭路生,也就是诗人食指。这个在“满眼的油烟和泪痕”中被读者认出的诗人,被视为“旧时代的最后一个诗人和新时代的第一个诗人”,如同恩格斯口中的但丁。更恰当的说法,来自崔卫平引用的诗人多多的话:“要说传统,郭路生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传统。”

  去年我曾参加了一场向食指致敬的朗诵会,遗憾的是诗人本人未能到场。我朗诵了食指的一首早期诗作,但那时并未意识到他的重要意义。崔卫平还在书中提到,“郭路生近三十年直至今日都在潜心探索的中国现代格律诗,恐怕是永远绕在我们前面的一个起点、一个典范。”我去重读食指的《相信未来》,发现它最后一节的尾韵贯穿了北岛的《回答》全诗。

  另一个鲜明的形象是赵一凡。在众人的回忆中,赵一凡热情而细致,他的家几乎就是当时北京地下文学的中心。值得注意的是,他从小就是优秀的少年,曾是小学时期的少先队辅导员,和当时街道的共青团支部书记。鄂复明说,“今生今世我所有值得结交的朋友们,无一例外都是在这同一教育体制下长成的。”去除掉意识形态的障碍,赵一凡首先是一个优秀的人,也正因为优秀,他才先于别人意识到社会体制的不公,成为一位异议者。

  换个角度来讲,无论如何,那一代人所受的一直是理想主义教育。我试着去除脑海里关于时代进步和倒退的观念。在时代中我们能确切看到的只是人,和他的具体处境。我曾看到有评论说到,北岛的《回答》仍然是在使用官方的话语模式来反对他所反对的事物。但在1970年代,并没有第二种“话语模式”可以供北岛和他的同代人选择。正如《今天》的封面图案,它们都是属于那个特定时代的文化形态。

  我想我们再也无缘见到,在白洋淀的一个较暖的冬日,年轻的诗人多多从冰面上向人们走来。那时他还仅仅只是作为知青栗世征出现,在村子之间串访,正好碰到杨桦和周舵在谈话,然后与他们成为了朋友。时至今日,作为后辈的我,多次在望京的聚餐中见到爽朗的白发多多。也许他重新遇上了某种预感:当年北京知青们聚集的白洋淀和安新县,在五十年后成为了新设立的雄安新区的一部分,再一次迎接从首都迁徙而来的人群。

  在杨桦的文章里,白洋淀就已然处在变动之中。那里本来盛产鱼虾,但在1960年代末,由于修了海河工程,湖里的鱼越来越少。杨桦仍然感叹,“白洋淀的水极为清澈透明,比以前我见过的杭州西湖水和北京颐和园的昆明湖水干净多了。”也许杨桦先生还会前往白洋淀故地重游,不知道他会看到何种新的景象。

  在2010年代的北京,不会再出现另一首诗,像《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那样引起无数人的共鸣。当我走在天桥上看着车流和人群,首先想到的反而是一首戏谑的《五环之歌》。在2010年代的北京年轻人中间,最优秀的那一部分人,可能不再会为了诗歌而奋不顾身。但我恰好认识一位可贵的朋友,年轻的诗人钟放,我与他相识的缘由,正是因为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想要办一份诗歌刊物。后来我们实现了这个设想,编辑、印刷了《阁楼》诗刊。然而在去年秋天,钟放因病过早地去世了。

  还有一个使我感到明亮的名字,是陈家坪。1998年,他与廖亦武先生一起,对一批诗人、作家进行了采访,编成了《沉沦的圣殿》一书,《持灯的使者》中的访谈部分正是由此而来。三年前的2014年,我与陈家坪相识,共同参与发起了北京青年诗会。对我来说,北岛那一代持灯者手中的光,正是从陈家坪那里传递而来的。北京青年诗会和《阁楼》诗刊,事实上都是《今天》旧梦的变形。

  “充了电的大海/船队满载着持灯的使者/逼近黑暗的细节”。这是北岛的诗作《晚景》的开端,被编者刘禾放在全书的扉页,真是十分合适。这三行诗的节奏极像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的风格,我因此去阅读《晚景》全诗,结果却感到失望。北岛的修辞方式,在汉语几十年的自我练习之后显得陈旧,这几乎是新一代写作者所公认的。我所认识的最年轻的诗人们,从一开始就学习布罗茨基、希尼和沃尔科特,在十年前,陪伴着我的是曼德尔施塔姆、策兰和阿米亥。

  诗人韩东曾以“长兄为父”来形容北岛对他的意义。韩东属于“第三代”诗人,他们也还曾宣称要“打倒北岛”,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没有北岛和他的朋友们,就不会有“朦胧诗”,不会有“1986年现代诗群体大展”,不会有“盘峰论争”,不会有我们眼下所置身的中文语境。今年三月,北岛在我常用的豆瓣网注册了账号,我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回到国内的这个“现场”。毕竟最近这些年,诗人们在微博上一直很喧闹,也正是那样的喧闹构成了声音的场域。遗憾的是,这次北岛并不是以写作者的身份出现,而是进行一系列的线上诗歌讲座。我想,这些讲座对很多青年诗人来说可能并没有多少意义。但我必须始终关注着诗人北岛,因为他的处境是我们共有的处境。

  4月7日凌晨

  刊于《经济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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