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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犹知身是客》经典读后感10篇

2022-03-13 14:33:2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梦里犹知身是客》经典读后感10篇

  《梦里犹知身是客》是一本由谢志浩著作,中央编译出版社·朗朗书房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80,页数:273,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梦里犹知身是客》读后感(一):人文学术的体温

  人文学术的体温

  ——《梦里犹知身是客》读后感

  刘 猛

  在手捧此书的最初一刻,我在心底对自己说:好好品尝,慢慢享用。

  一

  谢志浩是一位思想大厨。

  大学之大处在大师,思想大厨就是有大师气象之人。

  中国,一直是食文化大国,曾经是思想文明大国,我们为此自豪。民以食为天,人无思想不立。如今我们的思想创新力却前所未有的衰败,除了自豪于“我们祖宗曾经阔过”外,学术泡沫化的知识生产制度扼制了人们的头脑与心灵之间的血脉联系,千百年来中国知识人推崇和追求的“良知”和“良能”,竟然演变成今天“知识贩子”和“知道分子”占主流的、只讲“逮到老鼠就是好猫”而无关乎真正人心建设的市侩学问。

  食之精需要大厨师的选材与烹饪,同样,思想之创生也需要思想的大厨师来对各家学问进行“选材与烹饪”。显然,在我眼里,志浩就是这样的思想大厨!

  二

  志浩不仅是思想大厨,还可说是一位思想美厨。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思想美厨就是有诗意词心之人。

  如果说西方人文之学一直少不了敬畏神灵,那么中国人文之学就始终以诗意词心为重。什么是诗意词心,就是用生动形象的精致语言表达对包括自身在内的世界一切的理解。精致在于言简义丰,气韵生动。这种诗意词心在唐诗宋词中曾经风流过风采过风行过,如今它似乎遭遇到强劲的危机。唐宋之后的明代“台阁体”和红朝当政的“新华体”都曾对这种充满真情实感的语言造成过巨大的污染与伤害。关于这些,艺术评论家陈传席和著名学者徐贲分别对它们作过条分缕析的研究。我就不想展开讲了。若真可以玩穿越的话,产生唐诗宋词的时代,常常是当今人们的首选。

  志浩写顾毓琇的这篇,最后总结他为“电机权威、教育专家、文坛耆宿、桂冠诗人、话坛先驱、古乐泰斗、爱国老翁”,并用“清风明月”四个字来作为文章标题的点睛之笔。本来,光看“清风明月”四个字,我首先想到的人物是苏东坡,他有经天纬地的济世之才,却遭遇卑劣小人的算计与陷害,正是“清风明月”的落拓胸怀,让他渡过了人生一个又一个难关。这些难关的克服,对于文人苏东坡来说,相当于生命之火的淬炼,从而也成就了他高境界的诗意词心,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人的精神财富。大文学家林语堂的《苏东坡》当是海外最风靡的中国人物传记。但只要读了志浩笔下的顾毓琇,你就会发现用“清风明月”概括主人翁的精神气象,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了。文中有这样两段值得引用一下:

  “20世纪20年代,校园文学所达到的水准,令人称奇!酷嗜文艺的顾毓琇,写小说,编戏剧,而成为文学研究会会员。顾氏担任清华戏剧社社长,1922年创作的《孤鸿》四幕剧,发表于《小说月报》。大家熟知南开对中国话剧的贡献,其实,清华盛产戏剧方面的人才,洪深、顾毓琇、曹禺、李健吾、杨绛、英若诚,都是个中翘楚。

  1923年毕业之前,顾毓琇编完三幕剧《张约翰》,六月十七日,由本级学友公演,为顾氏八年清华时光画上圆满的句号。值得一提的是,好友梁实秋、吴文藻反串女演员,梁实秋穿着高跟鞋在舞台上婀娜多姿的身影,令人喷饭! ”

  海德格尔曾说,语言是人存在的家。作为中国人,我想,我们的语言里有诗意词心才不枉做一个有文化的中国人。今天的中国教育大量生产着“有学历没能力”和“有知识没文化”的人,这真是可悲之至。在我们的求学生活中既然很难再遇上顾毓琇这样的“人师”,那么读一读谢志浩用诗意词心来写顾毓琇等许多中国优秀学者的文字的,未免不是凡世中的一点十分可贵的慰藉。

  拥有诗意词心做学问的谢志浩,你确实是一位思想美厨啊!

  三

  谢志浩是思想大厨、思想美厨,更是一位思想神厨。

  神明之道存乎其人,思想神厨就是能精神消遥之人。

  我们知道庄子做过漆园小吏,但他到底是如何管理一大片漆树园的,我们毫无知晓,我们只知道他写出了《消遥游》和《齐物论》。同样,我们知道谢志浩大学学的是中共党史,提交的本科毕业论文是《鲁迅——荒原狼》,至于他对党史研究有什么心得体会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目前为止贡献出两本专门研究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书,一本是出版于2012年《那些有伤的读书人》(新星出版社),一本就是刚刚我捧读在手的这本《梦里犹知身是客》。

  我几乎没有同志浩直接交流过各自的处境,但常常私下想,他这么“拼了命”地研究百年中国学术史,写出的文章却很少能在当下中国的“学术期刊”上正式发表,而只能大多挂到网上,这种几无功利的动力为何如此强劲?他这两本正式出版的书或许仅占他所写研究文字的七、八分之一,网上铺天盖地都说他是“名嘴”“教授”,其实他的职称本上还有一个“副”字呢。我本人虽然也出版了三本书,也评上了教授,但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愿意把我的“教授”职称和我的三本书,与他的“副教授”职称和他的两本书作交换。这样说,并非我自惭自贱,想想要用我的这些与另外一些拥有“教授”和“教学名师”双证(书)之类什么玩意的作交换,我还老大不愿意呢。早有人公开研究过,大学里“教学名师”称号的获得绝大多数是那些人善于拥抱行政权力的结果。

  贺卫方:“推荐”19次,“鲜花”3朵;

  潘绥铭:“推荐”25次,“鲜花”1朵;

  金正昆:“推荐”147次,“鲜花”0朵;

  谢志浩:“推荐”157次,“鲜花”31朵;

  这两天,网络上铺天盖地报导一个叫韩春雨的副教授,他几乎十年没发科研论文,若在985或211,他或许早就被领导找谈话,或卷铺盖走人了,但最近一篇论文发在国际顶级学术刊物《自然生物技术》,被誉为“或为‘诺贝尔奖’级成果”。一查这个老师所在的学校,竟然也是与谢志浩所在的同一个学校。我非常简单地就能猜想到,这所学校会很快会将这位副教授破格提升为教授,甚至“加官进爵”也说不定。你看看这所学校这几天对这位副教授的宣传力度就知道了我的猜想并非空穴来风,“墙外开花墙内香”也不是中国人一天两天的说法。但对比之下,你从这所学校要找关于谢志浩的相关信息或报道,那么即便借你一只100瓦的LED灯让你看个清清楚楚,你也不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谢志浩在如此环境之中,受的是如此待遇,他伤心乎?一般人认为,他肯定会伤心。但我完全可以实事求是地告诉你,他才不,他消遥着呢!我何以有此信心满满的结论,是他在这本新书中写了吗?写了,我确实是读到了。在《诚笃箫延中》一篇中,志浩不仅写活了一个学问人格堪称楷模的大学教师,也写活了他自己人生成长的快意恩仇。

  上大学开始两年时,有不少教师主宰的课堂是照本宣科,强词夺理,志浩常常选择了“逃课”的消极自由;

  大三时遇上了“敞开心扉,娓娓而谈”的萧老师,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理性激发与温暖传递;

  当他写上“痛苦的反思消蚀着一个有血性的灵魂,但这是无法倾诉的”教学建议给萧老师后,萧老师邀请他来家小酌;

  他有幸多次成为萧老师家的书房谈客,在这种私密的精神生产基地,志浩“原来并不清晰的理想图景,经过先生的熏陶和点拨,突然显明了”;

  受惠于恩师多年之后,志浩献出自己的“钱学森之问”——“一个学生大学四年,没有走进过教授的书房,我都不知道,这样的文科学生是如何深入学习的……吾辈问题在于: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摆脱‘火腿肠’的命运,去做一个可爱的人、好玩的人、有趣的人?”

  孟子曾云,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乃人生一大乐。孟子生活于私学兴盛的战国之际,所以他“得天下英才”的方法根本难以想象依靠“全国统一高考”,他完全靠的只是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孟子•尽心上》)的精气神。而在官学独大私学衰微的当下中国,在“师生相遇不相识,大家皆奔考证来”的图景之中,萧延中与谢志浩的精神相遇,我只能说这是“意外的意外”。我在多年任教《外国教育史》课程的过程中,逐步坚定地相信这样的道理:若想脱离开古希腊三哲(苏格拉底、柏拉图及亚里士多德)之间彼此相关的人生故事,就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哲学思想和教育思想。文科学问必须结合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学人的生命历程才能获得真正同情性的理解,有人试图做剥离两者的蠢事,妄图将那些留下文字在剔除生命的故事之后上升为“普遍真理”,到头来就发现他得到的只能是僵死的知识和无趣的教条。目前大陆的大学文科教育就多少年来如一日地干着这种事情,真是可悲可叹!箫延中深刻地影响着谢志浩,谢志浩又在深刻地影响着一个又一个学生。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深刻地影响到我自己。“名师网”上的学子们对谢志浩如何评价“推荐”的,我们不妨摘几段来看看:

  大二时无意间听了一次百年历史人物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门课和可爱的谢老师。说来挺有意思的,我并未选修这门课却比那些选修了的同学更为积极,一次课也不落下。而这全是因为谢老师那诙谐幽默的讲课方式和犀利独到的观点。谢老师特别具有演员的气质。每每讲到激动时他总会模仿一下所讲的人物,虽然有些夸张但却因此而把人物描绘的淋漓尽致。对于他所景仰的人物,自然是赞不绝(决)口。对于那些他所不齿的,也于嬉笑怒骂中道尽了观点。他的课堂从来都是笑声不断的,往往笑声过后他还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人生问题去思考。这就是他,一个在思想上为我点亮路灯的老师。(推荐人:phibrichal,2006-11-28)

  谢学友更像一个世外高人,他总能将社会中隐藏的种种问题总结出来,让我们了解了很多事情,学到了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推荐人:匿名,2007-1-12)

  不是专业课,是选修。不是选修课,是路过。不是点名课,是座无虚席。我喜欢这个老师!!(推荐人:hjxbjc,2007-1-12)

  我很喜欢谢老师的课程,通俗易懂,但是应该在他的课程过程中学会思考,否则只是听个热闹。谢老师的课,有些人说没有教育意义,我认为并非如此。谢老师的课对那些善于思考的人来说是很有启发意义的。(推荐人:匿名,2007-2-22)

  我是大一的时候跟着大二的旁听的!可以说是“偷学武功”。有人说谢老师是“科大第一名师”,当之无愧!声形并貌,一针见血,语言精辟!(推荐人:匿名,2007-7-14)

  听谢老师的课,如同置身百年的历史长河中,如醍醐灌顶,听后绕梁。追求独立与自由,愤慨时日之艰辛。谢师是一名有良心的学者。(推荐人:匿名,2008-9-29)

  谢老师让我上了我心目中大学应该上的第一节大学课!(推荐人:匿名,2009-9-10)

  如此清澈、谦卑的先生,请允许我引用先生的话“在前辈面前,自己永远是『中鱼』,与一天到晚游泳的『小鱼』,不眠不休的追求,追求批判的精神、建设的眼光、同情的理解,祈望自由、民主的美好社会早日实现。”(推荐人:匿名,2009-11-20)

  毕业了六年了,仍记得谢老师。有机会回科大,再听听谢老师的课。真正做学问的老师,很有历史责任感,很有深度厚度,明达睿智,见解深刻,洞若观火,又富含对学生们殷殷的期望,对我们的影响很难一言表达……唯有敬意……祝愿谢老师快乐的浸淫在自己的学问里,登峰造极,持续影响一届又一届科大学人。(推荐人:路斌,2010-7-27)

  孤证难明,所以我引用了不少学生的评论。除了这个“名师网”之外,在新浪“谢志浩的博客”上还有不少学生的留言或评论,这些留言或评论在肯定性上大多与“名师网”“英雄所见略同”,彼此相互参照无疑会令人信服有加。

  本人自从去年举报身边的马姓教师通过造假手段捞取省级“教学名师”称号而遭人雇凶报复,下班回家途中,脸眼部被一个高个子二十五岁左右小伙突然袭击之后,视力就开始退化得很严重,目前看书阅读也十分容易疲惫,因此志浩的这本新著我近乎花了二十天时间才读完。当然,我想写一个书评的冲动是在拿到这本书的那一刻就有了。一书到手,大多人读书开始都是一看“目录”二看“后记”,我也习惯如此。志浩后记结尾部分中说,“浙江的王重阳,山东的王乐成,江苏的刘猛,河北的田明章,都是很爱重我的博客,这五位素未谋面的朋友,是我的知音。刘猛君,还把我的第一本小书——《那些有伤的读书人》,作为奖品,送给那些读书种子,让我受宠若惊。而这本小书,同样是写给朋友的。”

  当我读到此处时,我真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受,我自费从网上订购他的著作作奖品发学生固然是事实,但以我浅陋的学养,他认我为“知音”还是让我觉得有些“谬托”了。写出上面文字的同时,我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一份更为明确的期许:但愿以后日子过得从容些,多多花时间吸收志浩更多的研究成果,以便在思想上能进一步跟上志浩,到那时我们之间即便相顾无言,但终能有莫逆于心的会心一笑吧。

  2016年5月20-22日

  《梦里犹知身是客》读后感(二):推荐谢老师这本好书!

  《那些有伤的读书人》出版后不久,大概是13年底,谢志浩老师给我发来一份书稿,名曰《叩问大学》。非常客气地说:多多批评指正,最好能写一篇书评。我诚惶诚恐了:一是我们虽在网上经常交流,却从未谋面。二是我一小学教师,虽然读书不少,终究只是个“爱好者”。但谢老师诚恳的态度,不容我再推托了。一周后,我写了一篇不足千字的文章给他发了过去。就西南联大和49年后知识分子的命运谈了自己的一点看法,当然,都是些非常浅薄的意见(贻笑大方)。谢老师回信说,书稿已交编辑,半年后可出版。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期间,我们也常常聊起买书读书教书的事,遇到网上书店有大的折扣时,他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并给我推荐些大部头的书。有些不能出版的好书,谢老师也通过关系给我邮来,让我这爱书之人万分感激。谢老师交友广泛,又爱提携后进。几次邀请我去石家庄,因我生性疏放,不喜交游,错过了与他促膝而谈的机会。好在信息发达,我能通过网络时时请教,受益良多。谢老师专攻学术史,专心在“国际庄”绘制中国百年学术地图,并分为数代,点评每有惊人语,发人之所未发。千呼万唤,谢老师于今年四月又出版了《那》的姊妹篇《梦里犹知身是客》。谢老师还亲到邮局给我邮寄,且在书的后记里提到了我,并允为“知音”,实在是荣幸之至。其实,知音我是不敢当的。在他面前,我只是一名小学生,能作为他的“学友”已深觉惭愧了。至于那本《叩问大学》的命运如何?我一直没有去问。或许正如谢老师在这本《梦里犹知身是客》中所说的那样: 岁末年初,一种复杂的情绪笼罩在心头,无论大气候还是小气候,都有些纠结。…… 这代知识分子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仍然在现实中书写着自己的骄傲或耻辱。新三级知识分子开辟了何种精神传统?将给后人留下什么样的历史遗产?在人生进入收官阶段的我们这代人,或许都应该忙里偷闲,静下心来想一想。 业余绘制学术地图,一大因缘,就是为了理解、体悟第五代学者,始料不及,却看到一代学者的“日落”。这种“日落”,首先体现在独立人格的丧失,然后才是学问的堕落。唉……陈寅恪说:自由共道文人笔,最是文人不自由。这本《梦里犹知身是客》能够出版,确属难能可贵,尤其在这样的环境下。最后,我要祝贺谢老师!并且期待他的下一本著作早日出版。

  《梦里犹知身是客》读后感(三):穿越回民国的黄金时代,你真的想回到民国吗?——转一位左边朋友的文章,供争鸣。

  (首先声明:我完全不同意他的论点。但捍卫他说话的权力。不过作者希望隐去名字-_-)

  在中国,任何一个大一统的王朝,都有其盛世和末世,唐宋明清皆不例外。而民国的悲哀就在于,它始终就没有出现过什么盛世,总是在从一个末世到另一个末世的泥潭中挣扎。文化上的民国热是否该降温虽然是争论不休的话题,但民国教育以及文人风骨,却是一道精神风景线。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民国文人为保护文化命脉,在炮火中南渡西迁;在时局与学术中,追求自己的独立自由价值。正如陈寅恪在王国维纪念碑文中所说:“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现在的文化界有一种很荒唐的思潮,就是对民国的疯狂崇拜。许多专家认为如今的中国很不好,而解放前的旧社会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天堂——这些自称喜欢民国的人,既不看民国时期的国民实际生活情况,也不看国民时期的经济统计数据,只关注少数精英们诗情画意的优雅生活。

  所以他们总是说,民国好多好多文化大师啊,民国知识分子待遇多么高啊,民国的言论多么自由啊,民国对地主多么多么人性化啊,总之民国的一切就是好。

  ——当屁股决定脑袋的时候,常识就会被丢进马桶。

  常见民国帖,里面大多都是讲些民国文人墨客的趣闻轶事,最后免不了会写写他们凄凉的晚年,然后便是感慨当今文人卑贱民国重视文化之类。事实上,如果你想要体会风云激荡的时代狂潮,感受先烈志士们的高尚情操,那么民国的历史虽然黑暗而又屈辱,但也确实是一个社会变革最剧烈,最能激动人心的年代,有着无数令我们后世之人热血沸腾、可歌可泣的精彩传奇——就如同欧洲有很多人爱好中世纪的城堡与骑士传说一样。

  但问题是,西方的中世纪爱好者,从来不曾把中世纪吹成天堂,而中国的民国粉丝们却偏偏这么做了。有关具体的民国风貌,我在上面已经说过一些,基本上,所谓的“民国范儿”可以和大烟、梅毒、溃兵并称民国四大特色,下面再讲一点整体的情况。

  一、民国经济啥都好,就是没有工业——解放前的中国,顶多只能生产一点肥皂火柴之类的小玩意儿,一个用机器磨坊加工面粉的人,当时就算是大企业家,这在今天简直就是笑话!而能够生产点暖水瓶和胶皮鞋的厂家,就已经算是高科技企业,老板都可以跟政府要员们平起平坐了。

  想想现在中国的“世界工厂”头衔,再想想民国年代一大串带“洋”字的词汇:洋枪、洋炮、洋米、洋面、洋油、洋火、洋烟、洋钉、洋布、洋车(单车)、洋灰(水泥)、洋碱(肥皂)、洋奴……唉,到了现在,前面大部分带“洋”字的叫法早已作古,不过最后那个“洋奴”倒是一直后继有人,从未绝种。

  三、民国生活啥都好,就是没有活路——很多公知总喜欢拿三年自然灾害“饿死三千万人”来说话,殊不知民国年代的此类饥荒更是家常便饭。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就曾经统计过,1949年以前,中国平均每年有300--700万人死于饥饿。整个民国时代更是累计饿死过2亿以上的人口。遇到灾荒年头,上海街头每天都要用卡车运走成百具的“路倒”尸体,有时候卡车上堆叠的尸体太多,在拐弯的时候把尸体甩了下去,司机也没有发觉。于是,路边店铺的老板早上一开门,就看到门口多了具僵尸……

  那时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只有35岁,比现在非洲人的平均寿命高5岁。而到了1979年,中国人均寿命是68岁,比同一年代的印度人高14岁。试问那些把民国时代吹上天,把当代中国踩下地的公知们,莫非你印象中的老家常逃荒?时常要卖儿卖女?乡亲们一辈子从不刷牙?既不通电,又无自来水,连热水瓶都没有?一人分不到一床被子?

  事实上,就算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师和小资们,到了民国末期的时候,很多人也不再有好日子过了。谢志浩在《梦里犹知身是客》里也承认:在1949年的时候,就有北大教授饿死在宿舍里的事,被发现的时候,两颗眼珠子已经被老鼠啃了——没办法,那年头用金圆券发的工资根本就只能点烟用,而美国的救济面粉在经历了层层克扣之后,也只会发给胡适这样的顶级大师,其他等级稍微低一点儿的专家教授们,就是哭着喊着也还是吃不上。

  四、民国军队啥都好,就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胜仗——截止到抗美援朝为止,中国人连自己的家园都守不住,更别提真正打败过什么强国了。

  就算是抗战后期,远征军光复缅甸的那一系列最出彩的战役,也是用15:1的绝对优势兵力压着日军在打,还有美军的空中优势,但依然打得险象环生,异常吃力,怎么看都谈不上什么世界强军。至于远征军先前从缅甸撤退的时候,更是创下了一个战场记录——1942年夏,在完全占领缅甸之后,日军快速部队约3000人越过中国国境,以10辆坦克为先导,继续挺进云南。5月2日向驻守畹町的第66军两个师发动进攻,3日继续沿滇缅公路长驱直入,再占遮放、芒市,4日下午进入龙陵城,5日就到了金沙江畔的惠通桥边上,在四天内前进了300公里,但是楞没追上国军……真不愧是转进如风的伟大军队啊!

  能与国军相比的,唯有数十年后的中国男子足球队了。或许,正是出于对历史上近代中国各路军队的极端轻视,麦克阿瑟才会在朝鲜战场上对陌生的志愿军掉以轻心,从而导致一系列的全盘崩溃吧!

  五、当代学者啥都好,就是没有正确的立论——现在网上和社会上有很多不知是真是假的大地主,总是自豪地宣称自己家在解放前是多么多么的富有,然后就咬牙切齿咒骂夺走了他们家祖产的邪恶政府……但说实在的,就算如今还是那个旧社会,你就真能保住那份家产吗?

  民国也许是某些人的天堂。其实,要真正看民国时期的生活,尤其要和今天对比来看,不能随便选样本。因为时间跨度太久,地理差异太大,民国有很长一段时期是在战乱,地区不平衡比今天还严重,笼统来比是不客观的。

  一部《黄金时代》又让神州大地刮起了一股民国旋风,痴心不悔的民国粉们,引经据典地把民国说成了天堂;与之对应的是打脸一族,引用外国记者白修德的见闻录和蒋介石的讲话,把民国说成了地狱。

  所以,民国平民生活的真相是:在最差的时候,它确实是地狱;在最好的时候,它也只是极少部分人的天堂。一个平民在民国最好的年代,也就是勉强温饱的水平。

  《梦里犹知身是客》读后感(四):转个朋友写的对本书作者谢志浩的评论~~拥有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的学者值得珍惜~

  吾师谢志浩

  萧萧树

  写下这个题目,想起陈远师兄文章在前,压力颇大。作为一个并不专门关注于知识分子与学术历史的“野路子”写作者,忝列自己为谢先生弟子,竟有些学艺未精的惭愧。谢先生于我,更多的不是学术上的传授,而是人格上的熏陶,故而我唯可骄傲地说,这应是我们这个“师承”渐远的时代,于我一生的幸运。因大学毕业后长居石门,时常有机会出入谢老师左右,参加一些文化事物,身边朋友常说极其羡慕的话,而我本身更是乐于相信这一点:面临大时代的变革,一种世界观的传承,是得以安身立命的关键。

  说到与谢先生的情谊,还是始于大学毕业那一年。虽然大学期间常受惠于谢先生的课堂,听其纵横捭阖、谈古论今,却因自己生性驽钝,未敢说领会其中要旨,便极少叨扰。但许多次,在学生食堂,旁边便有人指点说,看那位胖胖的先生,坐于学生席间,且用餐且与弟子切磋讨论者,便是有着“科大第一名嘴”之称的谢老师。谈论中常有对这位“大人物”的不解,因他本是该出现在教职工“特权”食堂的。这便是谢先生的言传身教吧,他在课上宣扬自由独立之精神,在课下也践行如斯。

  彼时称谢先生是“大人物”,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记忆中应算我大学期间经历过的最像课堂的课堂,便是先生的“学术地图”公开课。作为一名工学学生,当时只对文学诗歌稍有附庸风雅之好,同学呼朋唤友而往,便同去。课程选在学校最大的阶梯教室,却仍是一座难求,就像名角的舞台,高僧的道场。据说是为“百家讲坛”做个热身,那次讲的内容我已忘却,但谢先生的台风、语言以致于“大幅度”的肢体动作,都成为了永久的记忆,而台下亦是摄像机、照相机林立,大有学术明星之风范。只是后来央视大约觉得百年中国的学术史偶或敏感,请其另立主题,先生未顺应,便作罢,其治学之独立可见一斑。时风所至,人们去聆听一堂风云变换中中国知识分子之坚守、之抗争的机会便因之丧失。

  但对此,先生却异常淡漠,平日石门的偶聚中,即便只有学友四五人,谈及那些昔日大师,先生亦会极其深刻与完备地剖析、解读,仿佛那便是他身边的挚友,对那些学人的为人、轶事,都娓娓道来。更为可贵者,便是先生自身修为之严苛,一次茶聚,闻先生已戒烟,问之其法,说:无非心中看轻。又一次,见先生体态减瘦不少,问减肥之法,答曰:无非走路,持之以恒而已。严于律己而宽于待人,是先生行事的准则,对我辈从未面刺过错,对故人更是满含温情与敬意。陈远兄在记叙先生的文字中谈及一件小事,我深有同感:一次师兄问及学人之屈服,先生怒应:那是血淋淋的惨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要他们如何?一次与师友谈及谢先生,友人说,一个人真诚的温情与敬意是源自一种境界的,它并非本着相同的心思为走入歧途者辩护,而是对宽容与理解的深刻认知。余以为此言得之。

  二零一零年,我大学毕业,无所事事,落草于“爱摇”,之后便居于石门城郊一隅,做起自己的独立杂志。因杂志事,始与先生交往颇殷,得知先生在学院组织文化沙龙,以“培养读书种子”为己任,沙龙延续十数届,受教于先生的学子们数不胜数,如今虽已天南海北,每每谈及先生,倍感亲切,尤令人感念者,便是先生所秉承的操守与信念,我辈即便不能著书立说、成一家之言,而于自身之完善,人格之修养,必是大有补益的。在任何时代,任何职业中,所坚信之世界观都极其宝贵。

  先生之乐观是建立在一个中国传统士的信念上的,我虽屡受挫折,其失落、苦闷于胸中难以抚平,但每念及先生,便深感一种温暖光明,学术上我虽不能学得先生之一二,但这种信念之鼓舞,却是我每逢挫折最为渴求之甘泉。记者生涯几年后,逾越大难而不悔,其中先生常来病中探望,既对我温情劝慰,还时常安抚我的女友,劝她多思未来,少忆苦难。至今想来,感动万千。二零一五年,我于困顿中得以完满家庭,先生欣然而往,为我证婚。面对诸位高朋雅友,先生嘉言相赠,过誉之辞令我即骄傲又惭愧,那日先生亦小饮几杯,对我说,今后该好好生活了。之后,我们虽又同在石门经历书社之倒闭、工作之变迁,但诸多事件都幸有先生背后鼎力支持,深感道之不孤。先生真是一擎明灯,照耀我的前行。

  二零一六年初,得遇朗朗书房钱兄午骏,初于网络联系,钱兄便发给我一篇他论述高华先生的作品,文章起始便说到先生那篇《碧血丹心铸史魂》。我对钱兄说,谢先生本是我的恩师。世界之小,时常令人欣喜。方得知钱兄正为先生编辑一书,名为《梦里犹知身是客》,问题目之意义,钱兄说:谢先生所讲述读书人的沉浮生平,最令人感动者,便是这些学人在浮生一梦中所恪守的人格,文中主旨,也便是对这一精神力量的传承与彰显。

  钱兄比起我,更是深深了解先生之治学的。我身处学术圈之外,与先生并无“真理”之争,似是行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但即便今至京都,虽已远别,犹觉先生在身边,幸运的是,我的不成体统的数篇拙文亦与先生雅作同时付梓,先生得知后谬赞再三,屈尊作荐。而应朗朗书房编辑之邀,作此文字略述先生高风之一二,亦是时时提醒自身,身处世之变迁,所应坚持恪守者,唯“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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