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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莲花盛开》的读后感10篇

2018-05-19 21:16: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22岁,莲花盛开》的读后感10篇

  《22岁,莲花盛开》是一本由陈思和 / 王安忆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5.00,页数:32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一):创作谈 | 摇晃着向前迈步

  《不归人》大概可以算作我的第一篇小说,和它同期创作的还有一个叫做《游戏》的短篇。它们一起发表在去年九月的《西湖》上。《游戏》被转载了两次,《不归人》没有被更多人看见。说起来这两篇小说不算多好,但相比三天写就的《游戏》,费时数月的《不归人》不被注意,我多少有那么点儿失落吧。

  写小说的人大概免不了这毛病,即便不认为自己写的多好,却依然希望别人喜欢。这一次再把《不归人》拿出来看,我略觉羞耻,面对自己曾写下的稚嫩文字感觉就像看自己的身份证照片。噢,它怎么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样?我本以为它会更好一些的。

  不经推敲的絮语,自以为是分析矫情做作的语言。这篇小说记录了我在小说创作上的学步。但它对于我的意义也正在于此。从它开始,我选择这一条路,并且一边学,一边走着。

  距离完成它的时间仅有一年,这一年里我尝试了许多别的题材,别的语言风格,别的结构方法。它们呈现的效果不见得比它好,甚至更糟。但每一次实验也都给我以希望。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重新写《不归人》这个题材,我会写成什么样?

  《不归人》承载我一些想象,一些记忆。我认识的一位生于98年的男孩很喜欢它,他甚至模仿它写了一篇自己的小说。这一点让我很高兴,因为这篇稚嫩的东西打动了一个年少的人。我想它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这一次介绍它,权当纪念。它标记在我出发的地方

  写小说是需要学习的,我感谢复旦大学写作班让我明白这一点。一个合格的写作者,应当永远在路上,或有坎坷,我愿意摇晃着步子向前走。

  本书的主编中国著名作家王安忆和著名教授陈思和。“复调”公众号五位主笔的作品,也收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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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女神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复调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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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二):白玛

  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在南方读大学,生活从头到脚都很普通。如果没有白玛,这日子会更平淡一些。

  白玛全名白玛欧珠。在藏语里白玛是莲花的意思,欧珠我忘了,好像是万事如意。藏族同学都叫他白欧,这是它们通常叫法。可我还是叫他白玛。白玛比较名字,白欧很像一声感叹:白喔!可事实上他很黑。

  跟白玛做室友的那几年,颠覆了我对藏族人的刻板印象:内的淳朴,外的纯朴。他家就住在布达拉宫后面,他不仅不骑牦牛上学,还踩滑板,头上斜一顶New Era棒球帽,戴耳钉。他给我们带过牦牛肉干,很硬,我当口香糖嚼了半天,他表示歉意,给了我两块干酪,一块我趁下楼打水的时候吐了,一块郑重埋在了花坛里。后来我问白玛,为什么你们会喜欢这些味道?白玛说,谁说我喜欢?我只是不知道,你们没吃过的也不喜欢

  寝室里四个人,我和白玛,阿豪,郭虎。阿豪长得很喜庆,但他总哀哀凄凄地唱闽南歌。郭虎每天的生活从下午开始,第一年就把淘宝服装店做到了月盈上万。那会儿白玛经常在寝室里拨弄他的扎木聂,阿豪唱着闽南歌,郭虎在打呼噜,而我,负责起哄。扎木捏像一个小型的吉他,比吉他难看,白玛抱着,却特别像一个诗人

  白玛说他不能理解文学,他不清楚虚构的意义,文学史上的大部分作者,他都不认识。所以每到考试那天,他会摘下棒球帽,从箱底拿出藏袍披上,在考场上托腮凝思。我们任课老师会过来,询问他有什么困难。他的普通话就会突然憨厚起来:窝不太费汉于。老师让他不用担心,并在名册上做下记号。我说,白玛,其实你懂虚构的呀。

  白玛上课的时候,除了睡觉,时常练练藏文。他说高中以后就不在拉萨念书了,藏文不写会渐渐生疏。他抄写仓央嘉措的原诗,我们觉得特牛逼。藏文写在牛皮本子上,一排排,符号本身就抵达了诗境,哪怕他写的是“沙茶面,好吃”呢。

  有一门课白玛是认真听过的,就是西方文学史。第一堂课讲希腊神话,当讲到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把父亲的阴茎割断扔向大海时,白玛转头对我说:其实文学挺有意思的。课后他破天荒跑去问老师:为什么断掉的阴茎还能使海浪受孕,生出爱神,爱是这么马马虎虎的吗?老师回了他一大段文学理论,他没懂。授课老师是台湾人,他上课不谈政治,但比那些谈政治的老师更吸引我们。当然,纯粹的吸引并不能使打完球后的白玛放弃睡觉,主要是台湾老师特别看顾他。老师曾笑说:在我的课上不能出民族问题。后来白玛跟我说,是这门课让他想通了很多问题,比如,人与人相处有彼此猎奇的成分,但这是可以原谅的。

  22岁那年我喜欢上了系里的一个姑娘。为了能买一个好礼物,我决定校门口摆摊,卖的是女装,摆了三天,没见到暗恋的姑娘来,衣服只卖出两件。同班女同学路过说哈哈哈,是你啊,送一件给我吧,我帮你打广告。于是送出了好几件。诚不我欺,广告打出去了,“我们班有个奇怪男生,卖女装,还有打底裤。”

  第四天的时候,白玛抱着扎木聂跟我出摊了。我们的计划完美的:他唱藏歌,吸引姑娘们驻足,在音乐声中,她们心情愉悦地挑衣服。白玛在我摊位边上弹唱,唱的是什么我不懂,但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一旦开唱就很深情,深情到琴头时不时要杵到我的身上。有几个路人停下来了,蹲下身,将硬币放在了白玛脚下。有几个女孩围过来了,在旁边不远不近地看着,兴奋议论。终于有一个女孩在我摊位前蹲下了,摸摸这件,抖抖那件,抬头看了一眼白玛,兀自害羞地笑了。然后,不知道是不是白玛回了她一眼,她把脸埋在了手中的雪纺衫里。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我要追女孩,结果是白玛的喜事先来了。隔天我出摊,琢磨着怎么把这些衣服处理掉,那名害羞女孩过来了。她蹲在我的摊位前,摆弄那些衣服,目光游移。我懂这表情,少时跟表哥去买毛片,我们都是带着这种表情先去翻拣那些正经碟片。她在那仔细地挑了半小时,没开口。我也没开口。见有人在这里看货,一些路人也停下来看,一会儿竟围了五六个,这就是买家心理。等我忙完抬头一看,那女孩还在旁边。我才发现她是打扮过的,披肩发,波点连衣裙,裸腿。天气说不上多冷,但也是穿毛衣季节。我有些感动,于是我招呼她过来,说:姑娘,你把剩下这几件买了,我就告诉你白玛的手机号。

  可白玛不喜欢她。我问他,这么帅都没见你有女朋友,你不会不喜欢女人吧?他摇摇头。那你觉得她不好看?他说,好看倒是好看。我说那问题在哪里?他说,我不喜欢她。我毕竟曾亲手从人家姑娘手里接过五张百元钞票,就开导他:那么好看一姑娘,静悄悄地站在夜幕里,膝盖冻得红彤彤,你先跟她处一处嘛,慢慢培养

  到最后这事还是延宕了两个月才成。而两个月的时间,我早已成为了她口中的闺蜜。我们彼此请教感情问题,小溪告诉我,拿下一个女孩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晕眩。我不知道她是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得出的结论,但我还是去试了。我花了一个月时间,用DV记录了我在整个城市能发现的诗境片段,包括单脚歇在窗边茶杯耳朵上的一只鸟,沙滩上某人被贝壳割伤留下的血迹,停在一名建筑工人安全帽上的晚霞……我把它剪辑成一段2分钟的视频,第一分钟是那些片段的连缀,第二分钟是我在环岛路上奔跑,镜头对着大海,海浪搅拌进我的呼吸声,最后在一片朦胧画面中,镜头摇摇晃晃,我晕了过去……片名就叫《晕眩》,成果出来,我被自己感动了,赶紧把它发给了我喜欢的女孩,并附上一首情诗。第二天我收到了她的两条回复。我狂喜地打开看,拒绝信息不会是两条。然后,我读到了第一条信息:谢谢你的心意,我还是觉得我们做朋友比较好。第二条信息:那个视频……我可以用来交选修课的作业吗?

  我失恋了,全世界都应该跟我一起失恋,这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当晚小溪找我赐教的时候,我是这么回的:白玛可能同性恋,他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说完这句话没两天,他们就在一起了。他们走路的时候不仅牵手,还把手甩得老高,好像要把彼此的手臂抛投出去。我气不过,对白玛大骂:你一个90后,在前辈面前嘚瑟什么?我要是7岁读书,我就是你学长你知道吗?

  后来白玛告诉我,小溪有一晚约他出来,犹豫了大概有月亮移动一个身位那么久,她皱起眉头说:我不信。然后抓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部上面。听到这,我咽了咽口水镇定地说,然后呢 ?她就知道你对她有感觉了?白玛低头,扶了扶帽子,说:我忍不住掐了一把。

  白玛找我拷片子是他们确定关系的两个月后。我说:这么快?他说:想先看看,长点经验,万一哪天就发生了呢。我打开了库存,挑选着影片,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我给的都是比较轻度的色情片,其中包括一部70年代的丹麦电影。白玛拿到影片,就在自己电脑上无遮拦地播放起来。他几乎是从头到尾完整地观赏那些电影,甚至下了字幕

  大概这么看了几天之后,我们发现白玛变了。他坐不住,常常是好好地上着课,突然一拍桌子,冲出了教室。开始磕磕巴巴地用扎木聂弹奇怪的曲子。去图书馆借了本原版的安徒生童话,呆呆地盯着那些字母。有一天半夜他从床上滚下来,喊了一声:不行,我恋爱了!我说你他妈不是早恋爱了吗?他说:不一样,这次不一样。他嘀咕了几句藏语,躺回了床上。

  小溪跟我说,她跟白玛分手了。我问为什么。小溪说,他果然是个Gay。我说,啊?小溪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只是摇了摇头。

  白玛22岁那年,正值大四。我们找工作跑得遍体鳞伤,他却在到处打零工,一天三份。偶尔坐在宿舍里,弹着扎木聂,没有人再与他相和。四月的时候,他申请到去丹麦的旅游签证,登上飞机。我发信息给他:你发什么疯?他回:你给我的那部丹麦电影,里面那个女主角,我爱上了她。她现在60多岁了,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打开了那部丹麦电影。那是西方的一个黄金时代男女在自己的身体上进革命通俗叫法是“性解放”。片中有上百个赤裸的身体,跳舞,也性爱,他们庄严、戏谑。我看见了女主角,她在床上的样子,哀婉动人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白玛说他找到了。

  那是一座白色的小教堂孤单,但是圣洁。从教堂往北走,有一个矮坡,全是青草,没有一棵树。仿佛无边辽阔。走过这片矮坡,能看到几块石刻,我看不懂上面的字。那片墓地在石刻的右手边。他们只告诉我她在那里,可我找不到她。最后我就回到矮坡上,面朝那片墓地静静坐着。起先,非常痛苦泪水拼命掉下来,几个钟头之后,就慢慢平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爱上了她,无论她变怎样,也要看一眼。我想起我的父亲,他年轻的时候,有一天忽然想看看喜马拉雅另一边的莲花开怎样了。他背上帐篷,带上干粮,就出发了,他花了十多天徒步,翻越了雪山,爬过了峭壁,衣衫褴褛来到了墨脱。你问他为什么去墨脱?因为那里莲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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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雀语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复调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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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三):这本《22岁,莲花盛开》里,究竟都收录了些什么?

  本周我们的推书计划分为两篇微信,第一篇发布自己在《22岁,莲花盛开》的选段,第二篇发布自己的创作谈,由于各种原因,我选择了用新的故事给这本选集做广告,大作品《黑暗中的舞者》留在电脑中,也留在了24岁的定稿。

  22岁是我们入学复旦MFA的年纪,也是这个专业出生的第三年。“MFA”又名创意写作,对这个专业充满好奇憧憬的人很多,因为这个专业有小说界鼎鼎有名的老师,“小说”和“写作”对于文学爱好者来说也有太大的吸引力,做过梦的人都知道。而这个专业的内容顾名思义,读小说研讨会,创作,做梦,两年的时间其实很快。

  毕业后,在很多人眼中,我们并没有成功,因为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过得并不如鱼得水,毕竟在上海,活得舒适自在有它普世的标准。而我们也活得很快乐,或者说,很自由。因为在这个微信里,我们仍旧能够每周写一篇自己感兴趣的文章,吸引志同道合朋友阅读互动,在繁忙的生活中,可以用所有空闲的时间给自己想象,并让想象“落地”,已经再好不过了。

  而这本《22岁,莲花盛开》来的就非常惊喜,在毕业一年后,我们选择一起做复调的同时,毕业作品面世了,收录着5位同学的大作品和其他10位同学的小作品,老师给我们的评价和祝福,拼成了厚厚的一本。哦,说的矫情些,还有我们滚烫的热情,生涩的情窦,以及,对小说的赤诚。

  《黑暗中的舞者》是我23岁时写出的作品,每个人过了一段时间再回头看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会觉得,天哪,怎么能这么幼稚?所以它能够被收录并发表出来,我很意外。我一直很羡慕会跳舞的人,人没有翅膀,也不能飞,但是跳舞的人可以,他们的肢体永远像是在画布般的天空中展翅。无意间我看到一期节目,一个青少年患有三级视力障碍,在业余时间按摩赚钱去学习舞蹈,他的动作震撼了我,当时我正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凭什么一个有着残缺的人能够有这样顽强的意志去挣扎,为什么他比我少了很多东西,还能这样用力的生活?并且活得那么“漂亮”?

  于是我动笔去猜想了他,写了一个视力障碍的男孩用单纯的身体去触碰的故事。这个故事有些“边缘”,他的男老师成了他的初恋。现实并不美好,所以这个男孩结局怎样,大家都猜得到。而结尾我却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以自己的方式飞了起来——我相信,有生命力并且有灵气的人都会活得很自由,很令人羡慕,因为俗世繁乱,太多人都在用惯性维持无望的生活了。

  “复调”这个公众号我们讨论了一年,现在和大家见面也有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其实我一直很想问问小伙伴,写小说对于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之于我来说,这是一种理想,也是和“自我”相处的一种方式。这样说挺模糊的,而放在现实中,大概就是可以一直做一个讲故事的人,和并且可以一直地去“讲”吧。女人很难维持青春和容貌,但女人讲出的故事可以。也感谢大家愿意关注复调,听我们这群小伙伴讲故事。

  本书的主编是中国著名作家王安忆和著名教授陈思和。“复调”公众号五位主笔的作品,也收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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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莱西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复调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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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四):诗人今天有点不一样 | 创作谈不谈

  创作谈是我最不爱谈的东西,因为无甚可谈,谈出来也像是扯淡。只不过一旦成文就很易据有严肃的语气,其煞介略显那么回事,倒能唬唬人,我内心的抵触才是我临近答辩迟迟未交创作谈的原因。

  作为写作专业的学生,其实创作谈一类的东西是没少看的,最起码会看过上届、上上届师兄师姐的。看完就会发现,很多和名家一样,创作谈多是谈写作前、中、后的一些趣闻,正因为谈的是自己的作品,所以语气颇为放松,也有无尽可说,滔滔又流畅,是一篇不错的美文。

  但是,在这些充满个人色彩的独特经验中,基本学不到什么,这是我意识到的。甚至早有很诚实的作家说过,不要去看一个作者的创作谈,更不要去听他所讲的写作技巧,因为都是假的,不是“假”的就是你用不上的。如果不是本着一颗敬畏崇拜的初心,如果不是还对创作谈抱有汲取技巧的幻想,那就去看点别的吧。

  我突然想到,这就像是解数学题。一部作品、一篇文章本已是对人生命题最好的解答,可是望着这一步步详尽的推演,仍然有人要问:“您是怎样解题的呀?您为什么在这里使用了这个条件呀?您的解题思路为什么是从中间开始的呀?”

  当清晰的解题思路被一遍一遍追问如何产生的时候,这就已然是另一个问题了:与其说读者想知道解题思路的解题思路——作者的想法的产生过程,那不如说是读者想探究作者的思维运作模式。但,这又怎么会是一篇创作谈能阐述得明白的呢?

  每个人经历的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生命体验,也都拥有由这些生命体验得来的观点,我们的头脑受这些“史”的控制,我们唯独摆脱不了的是自己的记忆。感受融化在记忆力里,而记忆又会影响新的感受的录入。思维就这样慢慢塑化成型了,当然,可以塑化思维的还有很多因素,比如语言、躯壳、文明含量、宇宙射线……

  (可能有点说悬了,其实倒不怕说得悬的东西,只要心灵有足够的智慧去分辨“悬”的真假。)

  记得在2013年的1月份,上海戏剧学院举办了一个冬季工作坊,我去旁听一门肢体语言课。上课的是个美国人叫丹尼尔,他把一个小音乐盒放在地板上,地板是练功房宽敞的地板,也是他一个人教学兼表演的空间,他指着音乐盒问场周的学员看到了什么?没人敢说。他拽过一把椅子,又问我们看到了什么?鸦雀无声。他耸耸肩无奈地自然自语:“好吧,你们什么也没见,”突然,他抬起头像有了重大发现:“哇!中国学生好聪明,的确什么都没有!”哄堂大笑。紧接着,他把椅子置于小小的音乐盒上:“你们又看到了什么?”十几秒钟,他一遍遍在周围学员的脸上寻找答案,当迷茫显得有些凝重时,他猛地跳了起来,像是受到哪个学生的启发:“对了,戏剧!”

  这个观点悬吗?不管悬不悬,当时我立刻就接受了它,并非真的理解,而仅仅是出于直觉。事后,我反复想起那个画面:小小的音乐盒静静卧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声响,它和四条椅子腿形成了距离上的数学关系,在椅面投下的阴影中,一个金属音乐盒和一个木制牢笼所形成的空间紧张感就足以揪起我的心……

  请不要误会,我的延伸意无非这么几点:被塑化的思维不尽相同,不要贸然去交流思想,除非思维非常接近;能高效交流生命经验的正确对象是那些与你经历相当、能与你感同身受的人,创作上的心得也大抵如此——我想我没有自相矛盾,我仍然认为创作谈是无用的、浪费时间的、甚至会误导人的。

  还有:一个人在广阔的心灵空间跳舞永远是给自己看的,不成戏所以也不必紧张不必拘谨,大可随意扭动尽情释放;一旦想要成戏,就需要一个形式,一种紧张感,这点作为戏剧入门的通识,大概也没人愿意多看了。

  在我心中,有多幅图景,明暗对比,也不免些许恐怖的悚然,这是审美对我的关照,也是我心中艺术力量的来源,在这些大大小小、或纯美、或怪诞的意象中,奇妙的连接悄然生发,变成追查一切本源本质的线索图。

  我寻着这图走了好久,终有一天来到一个半露天的舞台,一群奇怪的影子舞者正围着一个姑娘在跳,姑娘自己并不跳,只是冲我简单地笑,不知怎么的一股力量涌上我心头,使我拉起她并开始了永恒的旋转舞蹈,其实我本不会跳……

  天空起了变化,忽明忽暗,时而光影印象时而星辰浩瀚。大地起了变化,板块重叠,时而阡陌交汇时而荒芜阑珊。太阳公转了一年又一年,而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唇、她的心始终都那样柔软,一如诗人温情脉脉、永不褪色的宇宙之眼……

  本书的主编是中国著名作家王安忆和著名教授陈思和。“复调”公众号五位主笔的作品,也收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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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青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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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五):创作谈:修改才是创作的开始

  我花了一整天去编制一篇命题作文,出来的结果令我羞耻。但我还是把它放上去了,因为它符合题意——22岁,莲花盛开。

  《白玛》是一个低水准的“初稿”文本示范。每天打开网络,你可能都要面对类似甚至低于此种水准的信息轰炸。但幸运的是,你几乎很少能在正式场合(实体书、正规文学杂志)看到一篇完全失准的作品。因为我们今天所知的多数文学作品,都是作者、出版方、审查机构、读者多方共谋的成果。

  与很多人的直觉不同,创作并不是“等待灵感,灵感到来,奋笔疾书,大作完成”这样的过程。有一种文学体裁很接近这种情况,那就是诗歌,然而诗也是常常需要苦吟的。创作更接近这样的情况:加工生产、自检、返工、自检、送检、返工……

  越平庸的作者,自检这道工序越马虎。那些卓绝的作品,它们在送达你的书架之前,无不经历过反复的修改。“写”,只是一个物理过程,你心里有很多东西涌动,便通过“写”把它们拿出来。然而“修改”才是真正创作的过程,只有在修改的时候,你才能够有自觉的表达。因为“修改”首先是一个自省的过程,一个人的文学表达,如果不是从自省出发,他根本无从对世界涂抹些什么。

  托尔斯泰的巨作《战争与和平》,前后写了十几遍。海明威在每一天动笔前,都要对前一天的部分进行修改,完稿后再修改数遍。前些年在中国很火的雷蒙德·卡佛,他的“极简主义”是怎么出来的?一篇数千字的小说要修改十多遍,然后提交编辑,他的编辑又进行了大量的删改。

  我们这次的合集,《22岁,莲花盛开》,是复旦大学2012级创意写作班的毕业作品呈现。从开题、预答辩到正式答辩,同学们正式提交的稿件就有三个版本,他们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对作品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尤其是本书打头的五篇作品,五位作者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因此也得到了导师的肯定。他们的作品在本书有一个创作过程的展示,我们可以从中了解到,一部作品,怎样从开头走到结局。我们或许能目睹一场重生。

  本书的主编是中国著名作家王安忆和著名教授陈思和。“复调”公众号五位主笔的作品,也收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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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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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六):一份初心,终成复调

  如果说读书是我的生活,那么写作就是我的梦想,这个梦想并非高贵,也不遥远,笔纸间的琐事而已,不谋名利,自得其乐,靠得只是一份初心。而当几个怀有这种初心的好友偶遇一堂之后,便顺理成章,酿成一段复调。

  “复调”一词,似乎萦绕我心久矣,但究竟何意,我却又说不上来。或许因为我们几个的人生中都有一段相逢于复旦的经历,且后来发生在我们之间的诸般故事确都可看做这段经历的余波与回声;或许是借用了巴赫金的理论名词与巴赫的钢琴技法,但好像与此有关却又并无什么说得上来的确切关联;或许单纯只是用来形容几个不同的声音吧,虽然我们各有迥然的定调与旋律,但对于这本质的美的共同追寻,也会使这看似杂乱无章,毫不搭界的五段音乐合奏出一曲曼妙的复调与和声。

  “复调”可以说是一场雅会,也可以只看做一次狐聚。自不敢比大观园海棠社里的婉转风采,我们这既没有什么“潇湘妃子”、“蘅芜君”,也丝毫谈不上“富贵”,不过“闲人”确实不少。而复调本来也是源自于闲来无事,无事生非。在无事时会去做的事,可能才是你内心真正想做的事。

  至于“求鲤”之名,既取自谐音,隐“探求真理”之意;又化出于“卧(我)冰求鲤”,暗合庐山真面目;当然其间也夹杂私心,求鲤亦求李,不过小儿女间言语不足见于大方之家。

  “复调”诸友,曾几何时共聚文字于《22岁,莲花盛开》,本周各自落墨,聊表纪念。此生并无心于什么经纬事业,唯求在这嘈杂社会中,能够坚持一点“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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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求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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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莲花盛开》读后感(七):“自我”被搞大了,请到大铁棍子医院找捅主任

  如果陷于阐述自我的怪圈,

  该怎样体面地停下来?

  如果明天有两个太阳,

  我是否要对起源问题表示困惑?

  如果思考没有深度和力量,

  能不能用反面去了此余生?

  以上几句话,要稍微解释一下的唯有第一句:

  我时常发现,很多人太关注自我,或者说他们的自我太大,有些失衡,囿在里面出不来,长此以往就病了。所以在西方,心理医生的俚语叫“shrink”,意思无非是帮患者“缩缩水”,摆平自己和世界的关系。这道理简单,可为什么患病率还挺高呢?我以为也许和宗教的衰落有关系,和现代科技改变的沟通方式有关系,和从父母那得到的先天遗传与后天教养有关系,我这一代中国人可能还和独生子女的政策有关系。

  细究原因我并不是专家,我只是突然想表达一下对当下“自我极大”这种现象越来越普遍的担心。当然,我表述的并不好,“不停地阐述自己”只是其中一种表现,“自我”的扩大、弥散还有很多种表现。人活在世,阐述什么都是在解释自己,客观一些也好,主观一些也罢,激进难免,折中讨巧,片面常见,全览稀罕……如此考量,任何表达都要彻底解体,谁要通过一句话想这么多的事情呢?

  给出批评就要暴露自己的立场,谈论事物就要站到光明之处来。发出自己的声音,也谦虚地接受他者不同的意见才终可以解决一些问题吧,不发生一些碰撞怎能跳出阐述自己的怪圈呢?辩得面红耳赤也未必是有失体面的吧。这样才能试着去解决一些问题。

  * * *

  我一直以为放弃深度是现代人堕落的开始。深度并不需要很高的智力来保证,很多时候,它只需要现世的人们放弃一些享受,不过尔尔。没有宗教(多信等于不信,且功利是主要目的),也了无信仰,“虔诚”一词很少能用来形容身边的亲戚朋友,意识的转变跟不上国家经济的快速猛烈,道德像是个两栖动物,还远没有完成它的变态发育。如此缺位的情况下,“深度”失格是必然的,没任何好奇怪。

  “怎么好受就怎么来”难道不是上一代吃了太多苦的长辈耳提面命的么?明智的人应该知道这种观点是危险的,辩证看待事物的人也一眼就明了这有违真正的幸福规律。对贫穷导致短视的、得过且过的、聪明得苟且的、机巧功利得长久对迷信拜倒的、因哲学体系过早成熟而扼杀对自然探索意识的民族而言,对她的俗世宣扬“苦行意识”是可笑的、行不通的。被抢占的滩头无法复收,现有的阵地也屡屡失守。科技便利放大了欲望,个人心灵的审查制度也基本被俘虏了去。公共生活对于我们从来是纸面概念,直到社交网络把这个空谈似有似无地搭建起来,才愕然发现很多人的自我那样大,几乎成患,铺天盖地的晒、顶、赞,如同瘟疫,人人都需要被关注,人人都自我感觉良好。

  在私人时间做了什么也要让别人知道是主动暴私,无顾求得他人关注,有自处能力弱之嫌。自处能力的下降或丧失是深邃走向肤浅的主要原因,我对这个因果关系十分确定。用肢体、图片、言语的广义文本来阐述自己,假借周边趣闻、公共事件来充填自己的空间也都是做吸引之用。因为那个“我”并没有淡化,相反很是鲜明。重要的是其所隐含的立场和观点是肤浅的,深奥复杂的态度不利于简捷便利的传播。

  我深深地怀疑,这种肤浅的无尽且无底线的阐述自己的行为是爱无能的表现,真正爱自己的人不会如此这般,真正爱自己的人也必关怀整个人类,怀着一颗忧虑的心适度阐述。我也毋必赘言,个中道理都懂,就是执行起来异常艰难。我们缺的不是方法,而是力量。力量就是深刻的心灵,要到达幸福必然借助内心的强大。心智的力量也并不抽象,谁劲大耐力好相处几天便看得一清二楚。力量取决于爱的强度,根植于自省的意识,它是忏悔之雪山融化下来的水。大家不饮此水,便因虚弱无力无法劳作,维护精神森林的工作也会力不从心,消失的林野进而减少山巅的降雪,终有一日无水可饮。忏悔之水是因不喝才断的!某种程度上讲,正如加缪所言,人也要追求痛苦。没有痛苦就没有深度,肤浅的从众人生虽不遭嘲笑,终也躲不过灵魂的追问,难逃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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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经中说“阳光之下无新事”,意思是指现在发生的事以前也有过,发生过的还会再发生。而我想说“网络之中没心事”,一旦发到网上,圈内各种吐槽加安慰,甚至还有无脑谩骂。然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认同感,运气好的会发现原来同病相怜的小伙伴大有人在。苦恼在与他人比较之中得到消解,于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工业化社会本身的要求就是快速,凡事求甚解还怎么快速消费,市场机制是迅猛欲望的帮凶,它不可能提供一种制衡。解决之道还是靠文化,而文化是一种特殊的理念,需要呵护,需要培养,需要大家参与群策群力共同创建。

  (精神、文化的东西作为商品是应该额外小心的,这已是多少人的共识。但就这么简单的观念,具体执行起来又多么难,我只知道法国有“文化例外”,其它任何国家我都没听过相关报导。)

  高校不说是文化的要塞也差不哪去,至少可以比喻成要冲。不良的社会风气、糟糕的大环境应该在这里有所净化,尽管输入给学生的价值观会随他们走向社会后慢慢受到污染,但至少学校也尽了她的义务。可是,以我在复旦这一年半的所见所闻,情况真是让人失望透顶。我并不是要说她专业不精,而是教授、讲师们无义务可尽。学生们明确地知道自己要什么,是出国还是读研直博,还是应聘就业,自己的人生定位、职业规划在20出头的年纪无比清晰。这和在医院门诊里的情况有些类似,病人会说出自己想吃的药,甚至不说医生还会主动的问而不是诊断。问题出在这一切很少是自主行为,更多的是残酷的生存压力,而高校之前的教育一直缺少哲学、心理学、组织学的环节,知识框架有严重缺陷,而这些在学习绩点面前都是可以忽略的。在人文院系里,启蒙被有良知的老师无奈地挂挂嘴边,关于精神堕落的危险识别却寥寥谈及。陈果老师的大思修再精彩绝伦,能解决多少问题呢?她的课多么像是在布道啊!我不喜欢布道,但在此时,我又觉得布道十分必要。

  体制问题深重,但是我要强调,一等学府丧失自己的自由,沦为“高级职业技术培训中心”,搞教育的人难辞其咎。我问过很多本科的学生,他们亲口承认“复旦精神已死”。一帮拥有超能力般的学生搞定几门考试区区不在话下,然后用大量的精力来刷频繁推新的网络平台;身边不止一个研究生同学说这一年半没怎么看过书,但是美剧韩剧都跟得上,社团活动一样不少,简历也做的漂亮,各种实习职务应有尽有。独独不能和自己自处,发呆对于聪慧的头脑来说并不总是有害的,安静的观察思考即使没有结果也和虚度没有半点关系。教育产业化之后,众多高校背离育人的原则,培养计划适应市场之需,为工业化升级、人类的科技进步提供支持无可指摘,但同时高校也应与工业化碎片零散的要求做抵抗,文化育人的旧原则和新挑战不能不见踪影。(无奈高校本身就变成一条庞大无比的流水线,她本身就被极大地工业化了,量产着形状相似的机器部件,那毕业证上的编码实际上不是序列号,该是条形码才对!)这种百年才能考核的事情如何能纳入绩效呢?高校的名气再大并不能保证她摆脱官僚的魔爪,而学校的官僚化难道不比其它部门里的官僚更加让人不能忍受!每年一次的毕业季校长讲话,其人文号召能在学生的脑细胞中持续几天?

  而学校永远不会帮助学生们解决这些困惑,因为老师们自己也抵挡不住诱惑。没有历史感的人也就没有使命感和正义感,我想这才是症结所在。我们80后乃至90后正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历史事件,也参与不进之前的历史,未来的想象是被移植而非自主萌发的,才导致今天的虚无与肤浅,陷于无尽地阐述自己的怪圈。

  一个文化中酝酿出的新的健康的价值观才是未来文明兴旺的保证。但是就当下而言,我们有什么文化上的创新么?我们的中国梦是要向世界提供什么样的价值导向呢?文化的反应堆插满了石墨棒,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宣扬中就要试水的航母,帝国的梦想像是一场虚无。

  我在读的这个号称培养作家的专业,其实际要求已经降低到只要讲好故事即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评说它,我自己想来时常是心生厌恶。正是我本专业的同学,读起书来,也总是跳过大段大段的议论和描写,说看不下去,理解费劲,没有耐心,头疼,这难道不是一种深度上的堕落吗?

  本书的主编是中国著名作家王安忆和著名教授陈思和。“复调”公众号五位主笔的作品,也收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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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青仲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复调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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