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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杰克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6-12 21:1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王,后,杰克经典读后感10篇

  《王,后,杰克》是一本由[美] 纳博科夫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页数:269,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王,后,杰克》读后感(一):三个人情爱牌局——读《王,后,杰克》

  从青年时期英俊小生到中老年的秃顶男人,纳博科夫在文学创作中,想必死了不少的脑细胞。从《王,后,杰克》这部著作,可以看到这位杰出作家的超人才华和绵密文思。《王,后,杰克》讲述了一个柏林的商业大亨德雷尔和她的妻子玛莎,以及从小镇来投奔德雷尔的穷小子弗朗兹三人之间的纠葛情事。小说标题中的王对应德雷尔,后对应玛莎,杰克则对应着弗朗兹。王、后、杰克是扑克牌中的K、Q、J,小说中三个主角之间就像玩着一把牌局,勾心斗角险象环生进行着一场情爱的博弈。

  德雷尔事业有成,是名符其实百万富翁,但不幸娶了玛莎这样一个月貌花容,却心如蛇蝎的***。德雷尔骑马、打球,一幅绅士派头,虽时时逢迎,甚至将巨额遗产遗赠给玛莎,却依然遭受令人心寒的冷眼。有点小帅的青年弗朗兹,是德雷尔的外甥,一个乍到柏林就想寻花问柳,盯着街上漂亮姑娘就会垂涎三尺的主儿。玛莎和弗朗兹这两个男女在初见不久,即勾搭成奸,干出乱伦的苟且之事。玛莎虽然对德雷尔冷漠无情,和弗朗兹之间打得火热,但却贪恋丈夫提供的养尊处优生活。她的野心是要弗朗兹的人,要德雷尔的财。于是怂恿她的玩物弗朗兹,阴谋暗害德雷尔,但最终失败抑郁而亡。这种奸夫淫妇谋杀亲夫的题材,在中国古典小说中篇目繁多,但这种题材在纳博科夫笔下又是别开生面的另一番感觉

  《王,后,杰克》的情节并不那么复杂,没有中国古典小说相同题材的那种跌宕起伏传奇写法。而是通过大量细密描写,以资产阶级的日常生活图景为内容,摹写日常生活的人情世态,像铺垫出一幅绚烂的织锦。这种写实手法是从巴尔扎克和福楼拜等人那里得到的真传,富有现代主义气息

  纳博科夫在《王,后,杰克》的创作中,调动了自己丰富人生经验。他曾经贵族出身青少年的富庶生活,让他对德雷尔夫妇养尊处优的生活场景描写地真实细腻。这一点,有如写出《红楼梦》的曹雪芹。纳博科夫后期流亡海外的生活经历,又镜像地反映背景离乡,在外闯荡的弗朗兹身上。《王,后,杰克》是纳博科夫非常珍视的作品,他称“在我所有的小说中,这部耸人听闻的小说是最出彩的。”

  《王,后,杰克》读后感(二):情欲谵妄与人性荒漠

  (刊于《晶报》深港书评·内地 2015年12月13日第A13版,发表时标题内容有改动)

  文/俞耕耘

  《洛丽塔》中的不伦之恋无疑成为纳博科夫小说创作的圆熟高峰,它甚至形成了一种典范的抒情传统道德训诫与唯美感伤的混同。而这早在作家第二本俄语小说《王,后,杰克》中就初露端倪。纳博科夫自言这是一部他以为出彩的小说,它到底有何精妙运思与人情洞察使作家颇为自许?

  这本书并没有繁复的故事情节,甚至只用三个小标题就可概括:这是一个偷情纵欲的故事舅妈外甥乱伦的故事、谋杀不成忧虑致死的故事。以故事类型学来看,它们早不是什么新鲜题材,但纳博科夫却施展了文本游戏展现了人生的棋牌、物性的占有、人性的荒漠。

  穷外甥去柏林投奔百货大亨舅舅,与舅父舅母同行却不识得。纳博科夫没有避讳小说巧合的俗套,与昆德拉一样,他用“重逢”开始了三个人的危险关系。这部小说完全呈现出纳式的“机心”,精巧结构、隐喻的主题人物内心欲望、谵妄和癫狂贯穿起来。

  舅舅徳雷尔狡诈自负野心勃勃,以王者自居;舅母玛莎冷酷手辣,贪婪纵欲,以王后自许;外甥弗朗兹无能呆滞麻木不仁,成为玩偶“杰克”。作者以棋牌布局暗喻三种角色秩序,小说深意在于,让危险的三元关系总在失衡与平衡中摇摆维系。

  玛莎并不满足成为王后,她试图成为“女王”,既看重弗朗兹作为“性玩偶”的年轻身体,又企图吞没丈夫所有财富。外甥则是十足的“可怜鬼”,一面沉湎于压抑的性幻想,一面在情色诱惑下成为俯首听命的男奴。如果说纳博科夫是一个描摹畸恋的鬼才,那这一次他无疑剖析了情欲的谵妄幻想在虐恋中对统治/顺从二元关系的塑造原本三元的精巧结构逐步演成了“一仆二主”,当“后”变成“女王”,平衡自然就会破碎

  如果认为纳博科夫此作只是致敬了《包法利夫人》则未免简单,其实他更有意模仿爱·伦坡《失窃的信》中的三元结构。徳雷尔正如国王毫不知情妻子与外甥的纵欲、谋害计划。他们试图联手“吃子”,始终保持着密约,却无限延迟了谋杀行动,最终失败。因为他们建立在一种肉欲利用与情欲谵妄之上,只存在幻觉和癫狂之中,失去了现实同时,玛莎也选错了帮凶(无能的外甥),活生生地把一副自认为稳赢的“好牌”下成了活该自输的“臭棋”。

  如果你想在小说中找寻人性温情,那么你将一无所获。纳博科夫以一种游戏的态度写出了富于感伤的残酷,耽于欲望的无情。徳雷尔被戴绿帽,毫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与玛莎都是猎手,在各自不同的“森林”里找寻猎物。玛莎与弗朗兹的“感官世界”更蕴含着隐喻的主题,是占有还是存在?欲望无情消耗了人性存在,玛莎在书中从美貌变为丑陋的“蛤蟆”;徳雷尔在欲望中被谋杀,成为“尸体”。纳博科夫以一种王尔德式的隐喻说明了一种道德训诫:“心象”与外貌似乎保持着对应关系。当徳雷尔与发明制造机器模特,瘫痪瓦解时,正讽谕着占有欲望残留下一片人性“物化”的荒漠。

  http://jb.sznews.com/html/2015-12/13/content_3413389.htm

  《王,后,杰克》读后感(三):梦境瞎子

  文/宋薇棠

  “移动站台上都是人、人、人,他们的脚在动,却仍在原地,大踏步地走动,但却在后退,仿佛处于一种令人痛苦的梦境之中。”

  “他看不清物体外形轮廓色彩也没有实质意义。像女人飘逸服装从衣架上滑落一样,这个城市亮光闪闪,层层叠叠奇异荒诞,无牵无挂。”

  这些来自于纳博科夫的《王,后,杰克》中随处可见只言片语,犹如一张张达利的抽象画,充满了痴人说梦的意境讽刺。所以在从前的从前,当我试图推开那道叫做《洛丽塔》的大门时是多么无奈,以至于不得不放弃。而《王,后,杰克》作为纳博科夫的早期作品,其抽象性与语言戏仿远远达不到《洛丽塔》的程度,却给予了我一种全新的体验认知,那就是——纳博科夫的文字并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听的。

  他的语言之所以让曾经的我感到眼花缭乱,犹如病人的喃喃碎语,是因为纳博科夫放大的是感觉,是除了视觉状态以外的一切细节,这些微小的细节让人发狂,亦让人着迷。他就像个瞎子,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象征梦境的蝴蝶细致到要摸清楚它的每一条纹络。

  纳博科夫曾说过,《王,后,杰克》是他对于《包法利夫人》的亲昵模仿,也是对福楼拜的致敬。然而这“亲昵模仿”中揶揄反讽的味道太浓——穷医生“包法利”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商人德雷尔,即书名中的“王”,以爱玛为原型、为爱欲成狂的“包法利夫人”变成了漂亮狡猾心狠手辣的玛莎,暗指书名中的“后”,而至于那个卑微的“杰克”(即侍从)则是玛莎的情人、德雷尔的远房侄子弗朗茨。带着乱伦的暧昧背叛,三者之间微妙的关系与差别,纳博科夫离开了福楼拜以爱玛为主的叙述视角,相反让身份低微的弗朗茨先“一跃而上”,以他上城寻亲谋职、初遇德雷尔夫妇为契合点,推动故事发展,然后将变幻莫测的叙述视角,接二连三地推向故事的舞台中央——玛莎与弗朗茨的偷情,德雷尔的浑然不知,玛莎意图和情人杀死德雷尔从而获得巨额遗产……到最后玛莎一病而亡,似乎确实是爱玛式的剧情结局,但是爱玛可曾像玛莎一般想过和情人谋杀丈夫?玛莎又可曾像爱玛一样真心爱过弗朗茨而不是将其当做自己的“宠物”呢?

  如果说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是一部经过严谨科学的“测量”后再现的19世纪法国现实,那么纳博科夫的《王,后,杰克》就是一部彻彻底底地打上现代人字符的荒诞派梦境,而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就在于——在这场梦境里,人人皆如同瞎子,在无处可避的秩序里寻求欲望的温床。“王”德雷尔以为得到的是梦想美丽高傲的“后”,就像包法利想着“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妻”,却看不见“后”身上美丽致命的“毒刺”;“后”玛莎以为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女王”,所有的男人都爱她、对她惟命是从,就像最后为爱欲疯狂的爱玛,却看不见唯一的“面首”弗朗茨听说她死后发出解脱般的哭泣“天哪,一切都结束啦”;“杰克”弗朗茨以为踩着玛莎的裙摆就能脱离贫困,却看不见自己早就成为玛莎欲望的玩物。

  纳博科夫认为:“揶揄模仿的深处有真正的诗意,正是在这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貌似一本正经实则幽默讽刺的模拟之间,完成了解构的过程,从而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虚构性与游戏性表露无疑。”欲望造就梦境,而梦境又以玛莎的死而终结。之前看似天花乱坠的叙述视角交错,却最终以玛莎一个人的“独舞谢幕,而至始至终这个故事的核心都是玛莎——由虚构与游戏造就的“包法利夫人”,处在“王”与“杰克”之间,起着微妙的联系波澜。就单单叙述视角这个方面而言,比起《包法利夫人》中正统鲜明方式,《王,后,杰克》显然多了一分似是而非的神秘与似非而是的朦胧,仿佛读者也成了这个故事的瞎子,摸索着前进,偶然咀嚼出一点味道,便视如珍宝,也难怪人们常说纳博科夫的作品里总是会包含三个层面主人公、叙述者与作者自身,就像这个故事里的王,后与杰克,三者的对立与博弈是纳博科夫的经典,也是“游戏梦境”与“瞎子迷宫”的经典。

  《王,后,杰克》读后感(四):《王,后,杰克》与其荒谬之博弈

  在讲故事之前,不如先以Nabokov之意,对主角分别冠以“国王”、“王后”、“杰克”之名,此亦即棋牌游戏之J、Q、K(译者道,Nabokov是以贵族之身而被俄国之革命剥去荣光者,故其文章亦多有缅怀贵族之气质,可见诸文章各处爵位名称别墅庄园;又因Nabokov喜爱棋牌博弈故,除却此书名,在书中仍多次可见兹踪迹。吾亦赞同)。则下述,将以J、Q、K而叙述。

  故事之梗概倒也颇简单。即,Q以已婚之贵妇身份而与J假意寻欢,欲J之协助以铲除钱多却讨人厌的商人K,以期获得巨额财产;这样罪恶的计划当然不会成功的,故事以Q不意染肺炎致死而告终。这便是情节全貌,却也绝不是小说吸引人之处。以Nabokov的幽默兼以“对福楼拜的善意模仿”,三次巧妙和狡猾的拖延,全线埋伏而在最终予以致命一击的“不治征兆”,对濒于麻木的可怜人J大篇幅心理描写,以及随处可见的电影镜头式的叙述艺术,这些都构成了小说之独特气质。以J为全书叙述视角,开篇寥寥几笔即勾勒出一个自视清高实则卑劣可怜的进城村汉形象,而此时的K、Q,则是纯粹“J眼中的K、Q”——如伊甸园之神使,穿着得体优雅从容;至于兹二人之完整性格,随着故事的缓慢展开才显山露水

  先说Q。Q是一个可怜的幻想家。她的生活之愉快有两种方式可以达成,其一是穷侄儿J的献身仰慕及言听计从(以表其魅力),其一是K的(幻想过千百万次的)死亡与巨额遗产之获得,而这两件令人快乐的事都要倚靠J为中介;而她生活之大痛苦,莫过于为了一步步获取信任和遗产继承者之身份,而逼迫自己一次次对K的妥协献身。J与Q的不伦之恋以Q的主动献身展开,身量高大而优雅的黑人贵妇,呆滞和容易上当受骗的乡下小子,构成了这款恋情的两个主角,而神经质的房东老头则是见证二人欢爱的唯一生命体。奸情是需要牢牢保密守护的,所以当K赴远方偷腥与滑冰又突然折返,当K不期然与J在小房子(J与Q幽会的场所)附近相遇而Q正在小房子里等着她的小情郎,任何一处老Na的笔锋回转,都可以导致故事爆炸

  Q于是抱着她文学式的阴谋幻想度日。

  毒药,枪杀,海浪……对唾手可得之巨额遗产的疯狂向往足以使人发狂和失去理智。因为梦想离得太近了,“阴谋家”的计划被女人的大脑排练了上千次,以至于当Q终于在温热高烧中永眠,亲爱的读者们终于不必看着Q脆如薄纸般的计划赤裸裸上演。

  K的形象或许是一开始充满了太多的可能性,故而“to be honest”,最初以我观之,K是一个惹人喜爱的角色。对生活小物富于敏锐观察力,对小心眼的夫人一笑置之,对穷亲戚施以援手,还能在二等车厢刺眼阳光悠然读诗(后来得之这些都是些蠢诗与烂诗,作者意),彼时的K在我脑海中俨然是个童心盎然的可爱商人;或许他精致得体的衣着之下还是一具健美的身体。直到老Nabokov让Q对K的讨厌跑到纸上来,让自负的K丝毫不以自己英语口语之差劲为耻还到处炫耀,让K自以为知天下事却对身边人的背叛无动于衷,我才知他是一个身具肥肉并衷于无营养书籍的愚商。以洞察力之强却从不留意身边人;沉溺于自己的“艺术性”与夸张想象,给一项愚蠢并以失败告终的项目投钱;自以为是,无知可笑。他是博弈场上的赢家,却全然只靠运气(“幸福健康的失败者”)。

  J是K的穷亲戚,以母亲之拖而向百货公司老板K请求职位(以期“尽可能多地榨取K的钱财”),他是从偏远山村向柏林讨生活的村郎,将他单独拎出,如今可以对应成千上万的现世百姓(又想起电影《布鲁克林》)。他以出身于中的乡村和母亲姊妹为耻,向往高雅和强势的Q却也讨厌后来神经衰弱和疯狂的Q(“她的思维运转得很慢,几乎没有活力。对来之不易幸福的期待使她走火入魔”)。向往优质,却死于卑劣(“他很乐意随时回到动物般麻木不仁的生活状态”)。

  人物与故事复述完成,我想把此书与渡边淳一之《北海道物语》做一些不含恶意的对比(最近读日本文学史,才对日本文化中的实用性和物质性有了一些比较正统的了解,似乎也因此对《源氏物语》有了更正确的印象;不过看到《北海道物语》这个书名,却不禁一怔,似乎我从中读到那个仍在我脑中盘踞的故事的那本书,却不叫这个名字)。此书中,Nabokov手笔滑稽且讽刺,丑化了可在现世随处而见其影子的主角们,让阴谋家死于非命,解救“被诱奸”的傻小子和自大无知的走运商人;而《北》之笔法温柔多情,笔触细腻,心理刻画生动而真实,痴情少女成为男主出差中的短暂爱港,是以得宣扬不会造成恶劣影响的婚外恋式“真爱”。

  也有相似之处。

  一是两组婚外恋情皆短暂,尚未暴露在阳光之下就消失无影,成为偷腥一方“不可说的秘密”。二是原本模糊的人物形象都是随着故事的推移而慢慢完整清晰起来的,在《K、Q、J》中如K之刻画,以Q的反应为衬托;在《北》中如绘梨子打胎之后的真情表露。三是恋情不被发现,都归功于被劈腿一方的“绝对信任”,当然,《K、Q、J》中是出于自负(“王后的冷漠是绝对的忠诚”),《北》中是出于深爱。四是都有关于对劈腿者有婚外情的推测,《K、Q、J》中表现为K前女友埃利卡的善意提醒,《北》中表现为男主女儿在电话中的打趣怀疑。

  最后点几个值得注意的细节:

  1.以K为毫无营养的书籍的读者,又在一个场景中让他读《死魂灵》,使人想入非非

  2.老房东恩里希特这个奇怪的空想家,有怪癖的臭老头,老奸巨猾,亦是对不伦奸情之暴露的可靠拖延(“你的姑娘在里面!”);转念一想,这个对J很不耐烦的小老头,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上帝视角,有没有像读者或者甚至作者自己(“整个世界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诡计”)?

  3.关于发明家最后大失败的那三个人偶,第一个人偶十分活气,是K的分身;第二个“会扭屁股”的“妓女”,面部木然而近似男性,在退幕时因为“助手没有来得及拦住她”而使她终结了自己的任务,是Q的代表;第三个人偶笨手笨脚,渴望表现自己却弄断了胳膊,就像滑稽可悲的J。

  4.译者在附录中提到的“镜子”的意象,是洞若观火的旁观者,是表里不一的人们进行卑劣行事的见证人,如此在生活中有了坏念头,我们会不会也被自己镜子里的丑陋面目吓到呢?

  【一点说明

  关于我的这篇简评,主体是故事的复述、人物性格的简单分析和与渡边君《北海道物语》并不专业的对比,因为偷懒就通篇用K、Q、J而代替叙述了,甚至对待书名也是这样,但我无意于和译者篇末对书名翻译之严肃探讨(本文开头有简述)的抬杠。译者以自己之研究,推出旧贵族阶级出身的Nabokov会更倾向于用国王、王后、杰克(骑士)来指代他的朋友们,对此我没有异议,因为译者所附的观点确自圆其说推理有据。可见评析一部书亦要着手研究成书背景、作者生平以及一整套一系列的相关研究;当然也要横向或者纵向地多加对比。我向往文学领域的行事,所以正在以我个人的努力向文学的领域靠拢。

  《王,后,杰克》读后感(五):然而木偶总是被提线而已

  在上班挤地铁途中用了一个礼拜读完了这本久仰的小说。 诚如作为贵族后裔的纳博科夫对于这种家世情结所形成的小说氛围,《王,后,杰克》的名字本身有一种贵族气息,而其身份家族在《说吧,记忆》里有更详细的描述。我想我是冲着这种可能存在的氛围来读这部小说的。作者自言“在我所有的小说中,这部耸人听闻的小说是最出彩的”,作为粉丝,我想我还是喜欢那年的《洛丽塔》,或者《爱达或爱欲》。 “那三张人头牌,都是红心牌”,如此king,Queen,Knave倒是可以找出扑克牌里的象征的,在书里,大商人德雷尔(king)是家财万贯,挥金如土,玛莎(Queen)虽人到中年,依旧年轻漂亮,而弗朗兹(Knave)出身卑微,穷困潦倒。当一个从乡村出发去往大城市柏林寻找人生机遇的年轻人在火车上就开始了注定的奇妙相遇,弗朗兹和他的舅舅妈妈在列车上谋面却未曾相识,似乎如同故事的最后,这出戏剧是某种人生的际遇里不可能存在的一个结局。作为大商人妻子的玛莎多少有些势力地瞧不起德雷尔的穷亲戚,也包括即将到柏林来投靠的弗朗兹,也许是岁月寂寞,也许是年轻蛊惑,舅母和外甥竟发展为了恋人,不伦还不够,他们在密谋一场谋财害命的计划,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皇后在她野心勃勃的赌注里最后输掉了自己,一命呜呼。 Knave在英语中有“(扑克牌中的)杰克,男仆,出身卑微的人”,作为善于下棋的作者自是有借赌注这一象征来影射的意图。出身卑微的弗朗兹由舅舅安排在商场里谋取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这个困惑迷茫的年轻人恍惚庸碌,胆怯懦弱,在一拍即合的情况下,与舅母勾搭成奸,成为一个背叛者的形象,同时他也是王后手中的提线木偶,书中多次将弗朗兹比喻为“宠物”,他是毫无意识,毫无判断,只是沦为一种欲望里的发泄。弗朗兹自身是毫无魅力可言的,唯一令玛莎心动的只是他的年轻,是欲望冲昏头脑的盲目。驰骋于商场建立商业帝国的德雷尔无暇顾及玛莎,而她所需要的只是一种稳定的陪伴。“她需要的是一个坐得住的丈夫,一个顺从、严肃的丈夫。她需要一个死人般的丈夫”,“勃艮高地的男侍说/他挽着王后的拖裙”。然而那个自视甚高的王后,对德雷尔淡漠清冷的玛莎却也只是一种命运里的提线木偶。在玛莎和弗朗兹密谋杀人计划时的种种方案时,笔者乱入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一些小说氛围,也许多少有点古典意味,但这些密谋终归都是徒劳的。在急火攻心,冷雨摧残中,可怜的玛莎,那个自负的皇后,她生病死了。 似乎德雷尔从来不曾知道这背后的双重背叛,文末有句“傻瓜们说不存在什么洞察力”,足够讽刺地,玛莎的遗言里“我们将一起跳舞,我们将一起死去,是的,不仅是王后已经死亡,那个侍卫的人生也已经被彻底放逐。通篇下来,掌握故事命脉人物命运的作者其实都是在冷眼旁观,那些对丑陋毫不掩饰地描绘足以让我想到张爱玲也这样毫不留情地把丑陋冷静细致地描述出来。弗朗兹为了打网球换运动服的尴尬可笑,古怪的房东把一个玩偶拼凑起来当做自己的老板,拙劣发明的机器人在表演完后的死亡,对一个老头的描述“后劲肥肉均匀三叠”.......一切历历于目的丑陋跃然纸上,这也呼应了这本小说中围绕不伦之恋的粗俗淫荡。德雷尔感叹过"所有这一切垃圾都表明了犯罪的本质”,“年轻的弗朗兹显然忘了,他这样得意忘形地梦想着德雷尔突然亡故,在道德品行上是伤天害理的”,这无疑是作者在本书中所强调的道德意识,他警告那些怀揣不良动机为非作歹的人们最终并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不是黄雀在后的不可预料,但计谋攻心仍是纸包不住火,一切过于可笑。不过此书的基调也导向了一种死亡的注定。纳博科夫写此书时并没有看过巴尔扎克,德莱赛,以及我们会想到的福楼拜,作者承认出于致敬的情怀,不顾光鲜繁华的城市背后无法掩盖的罪恶肮脏主题仍是那个时代作家的共通关注。 本雅明在《柏林童年》里说,“对一个城市不熟说明不了什么,但在一座城市迷失方向就像在森林中迷失那样,则与训练有关。在此,街巷名称听上去对那些迷失者来说必须像林中干枯嫩枝发出的响声那样清脆,市中心的小巷必须像峡谷那样清楚地映现每天的时辰。”少年本雅明眼中的柏林是诗意的,闲逛者则无所事事地闲散在这样的大城市里,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弗朗兹显然是那个迷失的年轻人,这座陌生的城市不知将他带往何处。也是是对纳博科夫惯有的俄罗斯氛围,一度即使这是柏林,我仍不自觉地想到莫斯科,而作者在序言也提到了对于非德系因素的陌生却仍然写就了这个精彩的故事。他说,对柏林的地形和天气的熟悉决定了我的选择。这倒是的,柏林的湿冷阴郁就这样黯淡地呈现于文字中,本雅明诗意的描写中也是灰色的,“有轨电车和拍打地毯的节奏摇荡着沉睡的我,它犹如峡谷,编织着我的酣梦。起初的那些梦是轮廓不清的,其中仿佛有巨浪滔滔或是充溢着牛奶的香气;后来的那些事连绵不断的,它们有关漫漫行程和悠悠细雨“。但弗朗兹的迷失以及与这座阴冷的城市似乎都是纳博科夫自身的焦灼迷惘,作为一个流亡异乡的贵族后代,他失去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告别了一切的熟悉,那种心情显然是浑浑终日,忧虑焦躁的。他应该也像张爱玲一样多少对祖先们有一种光芒已逝的眷恋。他写道,他与知识界人士确信,之后十年的某个时刻,我们都能回到一个热情好客、悔过自新、榕花盛开的俄国。但是更久远的,更不可能的,他远离故土,经过那么多城市,柏林、布拉格、巴黎、戛纳、芒通......以及最后的美国、瑞士,他并不曾回去,再也没有回去俄罗斯故土。斯维特兰娜·博伊姆在《怀旧的未来》里更专业的研究角度叙述了《纳博科夫的虚假护照》,二十八岁的他不会想到后来他会成为终身流亡者,而很久以后那家被叫做洛丽塔的商店开在俄罗斯的大街上是多么的具有时间本身的荒谬性。也许在美国的那些丛林里,这个高傲孤冷的老头在捕捉蝴蝶时还是会想起年少时候为这种美丽的昆虫陶醉的时光。 之于显而易见的纳氏文风,蝴蝶依然会偶尔翩飞,这个美丽梦幻的终生意象,而精于下棋、打网球的爱好也以炫技般的笔触娓娓道来。在这场并不成功的谋杀里,也有很多精彩的情节描述值得赞道,比如弗朗兹和玛莎的奸情差点被揭穿,德雷尔以精彩球技扫兴弗朗兹,发明出来的机器人在现场的笨拙表演等等。 最后的弗朗兹只是独自一人看到这个城市里的荒诞,故事在此刻结束。纳博科夫在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流亡可能已经预计到命运被一种不可控的无奈所掌握,身在柏林的他也不知何去何从,木偶只是拽在那根线上。

  《王,后,杰克》读后感(六):纳博科夫的牌局

  王,后,杰克。看到这几个名词,你想到了什么?是一手有望凑出同花顺的扑克牌?《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扑克人?还是等级森严的群体?身为一个顽皮的棋手,纳博科夫和读者玩起了文字游戏,《王,后,杰克》是一部从标题就开始等待解读的作品。耐人寻味的是,阅读作品就像打扑克,你以为已经看清了局势,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依靠自己手中的牌去推测全局,掌握的永远只是一部分。

  《王,后,杰克》的主要人物有三个:德雷尔、玛莎、弗朗兹,读者很容易联想到他们分别对应书名中的王、后、杰克(侍者)。仔细分析相关线索,这个隐喻的确恰当,译者后记中对此有很详细的解析,在此无需赘言。然而,这仅是书名的最浅显的一层含义。

  纳博科夫在自序中也提到书名的问题,颇值得玩味:“那三张人头牌,都是红心牌,我留下了,同时舍弃了一个小对子。发给我的那两张新牌也许证明这场赌博是对的,因为在这场赌博游戏中,我总有象牙大拇指。势均力敌、十分侥幸地、难分难解地穿过烟雾的刺痛,挤出一点优势。”小说中的人物关系都有情爱牵绊,“红心牌”这个比方很是直白。没有摸到最后两张牌,情势一直在变化,谁也不能预言接下来是如愿搏得同花顺,还是连个对子都没有了。

  与牌局一样,运气飘忽不定,极度逼近成功,也可能功亏一篑。纳博科夫几度让书中人物探及真相,当读者屏气凝神等待那一声平地惊雷的时候,又悄悄化险为夷。而主人公也在精神高度紧张中,将内心显露无疑。

  最扣人心弦的那次,是德雷尔跟随弗朗兹走到门口,玛莎正在房内,眼看要被撞破,幸亏房东一句话化解危机。虽未点破,弗朗兹脆弱的身心缺险被逼上绝境。还有德雷尔偶遇初恋情人,对方提示他妻子是否有情人,德雷尔却未经考量;弗朗兹第一次登堂入室地偷情,突然胆怯而归,也因此和早归的德雷尔擦肩而过;玛莎和弗朗兹行将得手的时候,德雷尔不紧不慢刚好说到次日的大生意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或许这些安排也是纳博科夫给读者的考验,让人直面内心的焦急和不安,问问自己究竟是站在了哪一边?玛莎在意德雷尔的晚归,令弗朗兹吃醋,那么在意玛莎和弗朗兹处境的读者,是否也被书中人唤醒了内心深处的离经叛道?

  纳博科夫致敬福楼拜,在福楼拜的故事中,作者是站在女性这边的。到了《王,后,杰克》里,机关算尽胜券在握的玛莎和弗朗兹,不想竟输给了命运的玩笑。被戴绿帽的德雷尔本不值得同情,但终究罪不至死,纳博科夫用对福楼拜的戏仿拯救了他。所谓的“势均力敌、十分侥幸、难分难解”,至此方得体现。

  书中夹杂大量的梦呓式的自白、梦境和心理学现象,颇有几分“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意味。这些,演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简单的不伦恋情,在纳博科夫笔下就是一场心理的暗战,又绕回到打扑克的策略上。人生百态浓缩在一张牌桌上:德雷尔对输赢没这么看重,尽管他的牌不那么好,能够唬住别人也是种战术;玛莎的痛苦在于,明明抓得一手赢面很大的好牌,偏偏没打好;弗朗兹的纠结在于,内心的怯懦出卖了他,特别是当他面对一手强加给他的牌。比一手烂牌更郁闷的自然是没打好胜券在握的牌,这是玛莎用生命诠释的道理。

  ——乙未年读纳博科夫《王,后,杰克》

  《王,后,杰克》读后感(七):只是前言的翻译,就已经不能忍。

  我自己翻译的。

  我所有的小说中这个聪明的小蹄子是最欢快的。流亡、穷困、怀乡病都没影响到它精细、来劲儿的行文。(简介写作与出版情况,不译)。这是我第二本俄语小说,当时我28岁。我住在柏林断断续续有6年了。我和其他知识分子同胞都确信,十年之内我们肯定可以回到热情、悔恨、鸡子木花盛开的俄国。

  第二段介绍德译本翻译出版情况,不译。

  第三段:当然有人会认为,一个俄国作家选择一组德国角色是给自己找大麻烦。我不和德国人讲话,没有德国朋友,也没有读过一部德国小说,包括译本在内。但是在艺术中,跟自然界一样,显著的缺陷也会转变为精细的保护装置。渗透在我第一部小说《玛什卡》中的“人性的湿气”本身很好,但当时那书已无法取悦我(现在因为一些新的原因,它又令我开心了)。我的展示盒中收集的那些流亡者角色对于时代之眼来说如此显而易见,人们可以轻易地搞清楚他们背后的标签。很幸运,标签的内容已不那么清晰了。我无意坚持法国“人类档案”那种技巧,也无意坚持忠实地描绘我所属的封闭社团——某种规模略小,但类似于激情四溢、令人厌烦的人种心理学,这种东西在现代小说中常常让人沮丧地出现。当时我正处于慢慢解开内在纠结的阶段,还没有发现、也许是还缺乏勇气去实践十年后我在《天赋》中重造一个历史环境的那种特殊方法,因此,陌生环境中不需要涉及情感、具有内在自由的策略正是为了回应我“纯粹虚构”的写作梦想。我同样可以在罗马尼亚或荷兰上演我的《王,后,杰克》,只是因为熟悉柏林地理和天气才敲定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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