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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史》读后感10篇

2018-06-16 21:1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永恒史》读后感10篇

  《永恒史》是一本由[阿根廷] 博尔赫斯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7,页数:15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永恒史》读后感(一):《鸟儿会议》之表里

  博尔赫斯的《评注两则:接近阿尔莫塔辛》似乎是在2015年才第一次出版了汉译本,收录于一本名叫《永恒史》的随笔集中。这部随笔集共有八篇文章,其内涵均为指向“时间”的命题,其中《评注两则:接近阿尔莫塔辛》则是尝试证明时间之“圆形”的性质

  初读这篇被作者称为“评注”的《接近阿尔莫塔辛》时,读者往往会陷入博尔赫斯用他那旁征博引并且极富迷惑性的文字中精心构造的陷阱中——博尔赫斯为一部不存在小说写了一篇评注和内容梗概。《接近阿尔莫塔辛》是一部不存在的小说,倘若不是提前了解这一点,那么便会在博尔赫斯煞有介事地论述初版和再版的区别时消除了怀疑的戒心,继而在他引述了许多与这部小说相关的其他我们所熟悉的作者及其作品时,被彻底带入陷阱。

  在《评注两则:接近阿尔莫塔辛》中,博尔赫斯以《尤利西斯》与《奥德赛》之间相关的主题,来比拟这部所谓的《接近阿尔莫塔辛》与法里德·阿尔丁·阿塔尔所著的《鸟儿会议》之间的相似性。博尔赫斯提及《尤利西斯》与《奥德赛》这样著名并且真实存在的作品,是为了引诱读者也相信《接近阿尔莫塔辛》也是真实的。但当读者发现《接近阿尔莫塔辛》根本不存在的时候,往往也以为《鸟儿会议》也是一部不存在的作品,博尔赫斯专门为其写了一个长长的注释,更像是在弄虚作假。在为数不多的对《评注两则:接近阿尔莫塔辛》的评论文章中,有不少都注意到了《鸟儿会议》,并且表示不相信这是真实的著作,以为是博尔赫斯的另一个陷阱。然而,这部《鸟儿会议》的确是波斯古典文学中的著名长诗,只不过还没有中译本罢了。

The Conference of the Birds, Farid ud-Din Attar鸟儿会议,法里德·阿尔丁·阿塔尔

  就如同弗洛伊德在《俄狄浦斯王》中发现了“俄狄浦斯情结”,或者卡尔维诺在珀尔修斯通过镜子中的倒影杀死美杜莎的神话中发掘出文学之“轻”与“重”的关系一样,博尔赫斯也是一位极其擅长从古典文学中发掘出具有现代意义的母题的作家。譬如在《评注两则:接近阿尔莫塔辛》中,博尔赫斯承认其对《鸟儿会议》的主题有所承袭。讨论这一点,就必须首先概述一下这两部作品的主要内容。

  《接近阿尔莫塔辛》写的是一位印度孟买的法律大学生经历,他摒弃了父辈的伊斯兰教信仰,在一个夜里,遇到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之间的一场混乱争斗,并无意中杀死了一个印度教徒。他在逃离警察的途中,遇到一个浑身肮脏的盗尸贼,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他离开了孟买。经过几年数千里的奔波后,又一次回到了孟买,混迹于社会下流卑贱的一群人中间。突然,他在那群粗鲁的人中遇到了一个堪称雅致的人,于是他认为“与他对话的这个卑鄙下贱的人是不可能一下子变成这样雅致的人的。由此,他作出推测,在此人的身上一定‘反映’了另外一个人思想,这个人可能是他的朋友,也可能是他朋友的朋友。”于是大学开始寻找那个堪称雅致的人究竟是因为反映出了谁的思想,他将那个被反映出的人称作“阿尔莫塔辛”。

  大学生不停地寻找的那个人,“此人若明若暗若隐若现。开始时,借助于另一些人的面孔只‘露出一个微笑’,或只说出只言片语,后来才越来越明显地露出了他的理智之光,显露出大学生想象的那种光芒。他不停地打听那个人,越打听他便觉得他越是接近阿尔莫塔辛,后者那作为神的形象也越来越显得高大了。”最终,他终于听到了一扇门里传来了阿尔莫塔辛的声音,大学生撩起门帘,走了进去,写到这里,小说便结束了。

  倘若真有一部小说,全篇都在寻找一个人,并逐渐地接近他,在结尾的时候,却偏偏隔了一扇门而不露出那个人的真容,这样戛然而止结局的确令人不畅快。阿尔莫塔辛到底是谁?倘若囫囵读过去,便会真以为这个谜底在博尔赫斯笔下没有被揭开。其实阿尔莫塔辛的身份,就隐藏在那部有着相似主题的《鸟儿会议》中。

  博尔赫斯专门写了一个对《鸟儿会议》内容的注释,可以说是揭开谜底的钥匙。《鸟儿会议》写的是一群鸟儿想要寻找它们的国王西莫格(意为三十只鸟),于是飞过七个山谷海洋,有许多死在了半路上,最终只有三十只鸟儿到达终点,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时候,那三十只鸟才发现,他们自己就是西莫格。

  在这个注释中,博尔赫斯自己揭开了谜底:“寻找者和被寻找者具有同一性,同时也表明,寻找者对被寻找者产生影响。小说的另一章暗示,阿尔莫塔辛就是被那个大学生自认为已经杀死了的‘印度教教徒’。”

  但博尔赫斯自己揭示的谜底——阿尔莫塔辛就是那个被大学生自认为杀死了的印度教徒。但这就完了吗?那个印度教徒影响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又影响了各自的朋友,最终将那个印度教徒本人的思想反映在了一个粗鲁之人的身上,让那个大学生看到了些许雅致,这个“雅致”便是那个印度教徒无数次的投影。然而在《鸟儿会议》中,群鸟最终找到的那个西莫格(即是鸟儿们的阿尔莫塔辛),是鸟儿们自己。根据《鸟儿会议》与《接近阿尔莫塔辛》二者的相似性推断,鸟儿们寻找的西莫格是它们自身,那么这个大学身寻找的阿尔莫塔辛也应该是他自身。

  大学生看到一个粗鲁之人身上有着些许雅致的品格,便想去寻找这个“雅致”来源于谁。大学生找到了让这个粗鲁之人变雅致的人(记为“甲”),继续上溯,找到了让甲变雅致的乙,一直寻找到最终的那个人,即是“阿尔莫塔辛”。作为《接近阿尔莫塔辛》这篇小说的评注者的博尔赫斯认为阿尔莫塔辛被暗示就是那个印度教徒,但我们根据《鸟儿会议》判断,则阿尔莫塔辛应当是大学生本人。如果我们是正确的,那个被暗示是阿尔莫塔辛的印度教徒,其实最开始也是在和大学生接触后受到了他的影响,继而将那个大学生本人投影到另一个人身上,知道最终反映在那个粗鲁之人身上成了令大学生自己注意到的雅致,那么阿尔莫塔辛就是那个大学生自己,由此,寻找者和被寻找者统一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闭环。这才符合博尔赫斯在文中坦言的创作意图

  尽管《评注两则:接近阿尔莫塔辛》只不过是一个短篇,但是却仿佛闯进了一个多重嵌套的盒子里。最开始,读者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后来才发现,博尔赫斯在评论一部不存在的小说。那么阿尔莫塔辛到底是谁?小说没有明确,我们以为谜底没有揭晓。但是在注释中博尔赫斯说根据暗示,其实是那个印度教徒,我们相信了作者的话。但是为什么要引入另一部《鸟儿会议》?根据这部作品,我们才发现,博尔赫斯错了,阿尔莫塔辛就是那个大学生本人。

  其实仔细想想,博尔赫斯作为作者本人,岂有说错之理。然而博尔赫斯故意说错,才是他的构思中最为精彩绝伦地方——博尔赫斯用我们以为的“作者一定全知”作为了这篇小说的最后一道障眼法,从最开始的作者迷惑读者,到最后的读者凌驾于作者之上变得比作者更为全知。读到这一层,才觉博尔赫斯的几千字中层层嵌套了好几重文本,如此技艺令人叹服。博尔赫斯没写过长篇小说,也委实是一件憾事!

  《永恒史》读后感(二):难以读懂却又迷恋其中

  我再回到柏拉图的永恒上来。《九章集》第五卷里有一个内容非常广泛的清单正义就在此,还有数字美德行为运动,不过没有错误和非正义,它们是形式已经腐坏的物质疾患。可以不是旋律,却是和谐节奏音乐就有了。病理学和农业没有原型,因为不需要财政战略、修辞学和统治艺术同样被排除在外,尽管在时间上它们也源于美观和时间。不存在个体,没有苏格拉底甚至高人帝王的基本形式;普遍存在的是人。相反,所有几何形状都有了。色调中只有基本色调:在永恒里没有灰色,没有紫红色,没有绿色。按照向前排列的顺序,最古老的形式有:区别、一致灵感安静生物

  我们已经审视了永恒,它比世界可怜

  《永恒史》读后感(三):序言/ by 博尔赫斯

  序言

  我就这几页独特的《永恒史》略谈点滴。首先我以年代学的严谨提及柏拉图哲学,其实如果从巴门尼德的六韵步诗(“不是过去,也不是将来,因为就是现在”)开始才更为合理。我不知道我如何曾将柏拉图的形式同“博物馆里的静物”相提并论,又在阅读叔本华和埃里金纳的著作时,如何不理解它们是生动有力与和谐的。运动是不同时刻对不同地点的占据。非时不可感知静止亦是如此。它是不同时间点对同一地点的占据。我为什么就未意识到被众多诗人钟情追求的永恒竟是将我们从以后难以忍受压抑中—即使是瞬间地—解脱出来的极好手段呢?

  我已追加了两篇文章,以补充修正本文:一九五二年的《隐喻》和一九四三年的《循环时间》。

  《双词技巧》不可能或许也不存在的读者可以质询我和玛丽亚· 埃斯特尔· 巴斯克斯撰写的《中世纪日耳曼文学手册》。我不想忽略两篇实用专题论文: 鲁道夫· 迈斯纳一九二一年在莱比锡出版的《宫廷诗人描述技巧》和赫塔· 马夸特一九三八年在黑尔出版的《古英国描述技巧》。

  《接近阿尔莫塔辛》是一九三五年出版的;我不久前读过《圣泉》(一九○一年),其主要情节大致相似。在詹姆斯的精美小说里,讲述者探讨A 或C 是否影响了B 的问题。在《接近阿尔莫塔辛》里,又通过B 预料或揣测到极远处存在着Z,而B 并不认识Z。

  这几页反思的功或过都不会影响对我的因果报应,而只能涉及我慷慨执著的朋友何塞· 埃德蒙多· 克莱门特。

  豪· 路· 博尔赫斯

  《永恒史》读后感(四):博尔赫斯,谜样的哲思

  博尔赫斯,谜样的哲思

  上海译文出版社最近新出博尔赫斯全集,十五册,装帧精美,书到手通读一遍,其中几本反复读了好几次,远没有想象中好懂,大抵博尔赫斯不仅仅需要阅读,还需要思考。博尔赫斯小说初初一读,似乎非常碎片化,他不会有托尔斯泰般的恢弘视野,没有狄更斯般的人间冷暖,没有雨果史诗般的宏伟叙事,他的一本本著作如吉光片羽,更好似文学巨鹰从天空横飞掠过,散落下人间一根根色彩纷呈羽毛,供世人采撷、解读。

  对中国读者而言,博尔赫斯最有名的书莫过于小路分岔的花园》了。书中表象主线故事中,中国博士余准是德国间谍,被英国军官马登追踪,躲入汉学家斯蒂芬•艾伯特博士家中,见到了《小径分岔的花园》这本中国奇书,两人相谈时间与哲学甚欢之时,余准把艾伯特博士杀死,他亦被追杀逮捕,但却成功地把秘密报告给了他远在柏林的上司。故事之外,亦更复杂,因为谋杀案凶手余准同时也是奇书《小径分岔的花园》作者彭睢的曾外孙,被谋杀人斯蒂芬•艾伯特则是这部奇书的收藏者和破译者,书中余准和艾伯特围绕奇书展开一场关于时间与迷宫的哲学讨论,在谋杀案之外发生了另一次会合。

  《小径分岔的花园》表面上采用了侦探小说的形式,短短只有几十页的小说无论读多少次似乎都难以领悟书中的隐喻,正如书中所言“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将来”和“小说的第一页与最后一页雷同,无限循环”,小说本身既是一本书,又是一座无形的时间迷宫。书中列车时刻表一小时的间隔使余准暂时逃脱了被追捕的命运,博尔赫斯利用“时间编织”手法环环相扣的侦探故事嵌入了时间无限分岔、包含无数种可能性的哲学讨论,经此读者在侦探故事最深处读到了一部令人惊诧的时间迷宫奇书。从故事结局来看,主线侦探小说结局仿佛已经一切昭然若揭罪犯受到法律制裁,而小说隐含暗线的结局却荒诞不经,让人迷惑不解,而结局的不确定性才能让故事更凸显其所蕴涵的多维性,这并非理性主义胜利,而恰恰突显了人类认识的局限性、理性的脆弱和世界的不可知。

  《小径分岔的花园》构筑的影像世界异常华丽丰富,本身就是座无限的图书馆、花园和迷宫。关于时间谜思,同样可以在《博尔赫斯,口述》中的《时间》以及巴恩斯通与博尔赫斯对谈的《博尔赫斯八十忆旧》中一章《时间是根本之谜》等文章可以得到更多解读。这些书籍联合起来阅读,或许能更好理解博尔赫斯关于时间和平空间可能性的哲学思想。这本小说总是让我不自禁地想起艾略特《四个四重奏》中《焚毁的诺顿》的开头:“现在的时间和过去的时间,也许都存在于未来的时间,而未来的时间又包容于过去的时间。假若全部时间永远存在,全部时间就再也都无法挽回。过去可能存在的是一种抽象,只是在一个猜测的世界中,保持着一种恒久的可能性。过去可能存在和已经存在的,都指向一个始终存在的终点。”时间与循环也不过是博尔赫斯谜样哲思中的点点滴滴罢了,博尔赫斯是一个难解之谜,而难以读懂本身才是让喜爱他的读者们最为着迷的地方吧。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中国作家如格非、马原、余华等就深受博尔赫斯的影响,早期创作小说中有明显的博尔赫斯式印记,因而博尔赫斯“作家们的作家”的地位可谓名至实归。因为对东方神秘主义和玄学充满了好奇,尤其对中国文化有为浓厚的兴趣和热爱,博尔赫斯在《长城与书》中关注了秦始皇修建长城和焚书的神秘缘由,书中写道:“秦始皇在帝国里修建长城,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帝国是容易毁灭的;他焚书,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书是神圣的,换句话说,书里有全宇宙和每个人精神的教导。或许,焚书和筑城是以某种秘密方式取消彼此的行动。”此外,诗歌《漆手仗》、散文《长城和书》、《时间新话》、《皇宫的预言》以及小说《女海盗金寡妇》以及著名的《小径分岔的花园》都与中国不无关系。

  作为阿根廷国立图书馆的馆长,博尔赫斯知识极为渊博,结构体系异常庞杂,他的作品文笔精湛和构思精巧,并不能说完全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切地指出哪国文学对他产生的作用。因为特别喜欢但丁,他写了一本书《但丁九篇》来阐述自己对但丁的理解,因为喜欢爱伦坡,他写了《侦探小说》来阐述和分析爱伦坡与侦探小说的开端,在《私人藏书:序言集》和《序言集以及序言之序言》两本书中更是多次讨论了诸多著名作家及其作品。博尔赫斯受过剑桥大学等精英教育,具有西、英、法以及拉丁文等多种语言的天赋和优势,在《〈一千零一夜〉的译者》一文中甚至分析和讨论了《一千零一夜》阿拉伯语原版以及英译版本的翻译优劣,这是大多数作家难以企及的。

  博尔赫斯并非全都是难以读懂的谜,据说是他唯一一次描写爱情的《乌尔里卡》,虽然难掩神秘气息但总算有了一些现实的场景和可靠的时间框架。小说开篇,“我”就邂逅了乌尔里卡这位婉顺如银、炽烈如金的少女,因了一次雪中散步,两人互起情愫,激荡起一份天老地荒的爱情。小说结尾异常精彩,完全摆脱了男女情爱描写中那种情欲描写的庸俗气息,故事叙述写到旅店的床铺时,镜头拉远,男女主角形象开始模糊,而背景的时间、家具、镜子、大雪却从文字中凸显,“时间像沙漏里的沙粒那样流逝。地老天荒的爱情在幽暗中荡漾,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乌尔里卡肉体的形象”。场景倏然远去成就了刻骨铭心的记忆,爱情揉杂了幸福与虚空、深情和绝望,瞬间就此幻化为永恒。

  苏珊•桑塔格在《亲爱的博尔赫斯》中提到:“没有一个健在的作家能比博尔赫斯对其他作家的影响更加深远。很多人都会说他是在世的最伟大作家……当今很少有作家没有学习或模仿过他的。”博尔赫斯短篇非常难读,颇有达芬奇笔下蒙娜丽莎的那种神秘之美,人人都认识蒙娜丽莎,可是从来都没有人了解她,博尔赫斯书中很多内容无法参透而且有多种解读的可能性,阅读过程中既艰难又有趣。博尔赫斯永远都是书架上难以读懂之谜,或许这也是许多读者反复翻阅的原因之一吧,因为谜本身就是容易让人着迷。

  2016-01-02

  《永恒史》读后感(五):《接近阿尔莫塔辛》

  他明白,与他对话的这个卑鄙下贱的人是不可能一下子变成这样雅致的人的。由此,他作出推测,在此人的身上一定“反映”了另外一个人的思想,这个人可能是他的朋友,也可能是他朋友的朋友。于是,他重新又思索了这个问题,并产生一个神秘莫测的信念:在这个世界上必然有这样一个人,他与之交谈的那个人的那种温情或激情正是此人表露出来的;此人一定在地球的某个地方,他本人就是这种情感的化身。于是,大学生决定花自己毕生的精力去寻找他。

  在《永恒史》的最后一篇里,博尔赫斯写道。

  可是,阿尔莫塔辛如何获得了那个寻找对象和自己相同的名字?或那个出现的大学生阿尔莫塔辛是否知道那个对象应有这个名字?

  我们只能期待着那个阿根廷的印度作者永远不必出现的扩写。我开始相信,一部小说的完成就在其缩写诞生的一刻。围绕着灵魂的永恒不再摒弃过去而欣羡未来。

  《永恒史》读后感(六):永恒是永恒的主题-小说是个彩蛋

  在博尔赫斯这里,永恒是永恒的主题。无论是其小说名篇《小径分叉的花园》,还是诗歌评论集《埃瓦里斯托·卡列戈》,抑或是随笔集《探讨别集》,都在展示着、追寻着、讨论着永恒。那么这本以永恒为题的随笔集里,博尔赫斯又会玩儿什么高深的炫目的华丽的花样呢?

  然而实际上,这本书只是个开端。如果已经习惯了他的文风,这本只是饭前小菜。这是他前期随笔,也许当年年轻气盛,执意追求永恒,于是定下了这个题目,谁成想竟成了一生的象征。书中的主题和素材,比如阿克琉斯与柏拉图等,在其他书中也多次出现,也许有更为丰富和有趣的论述,也可能会进一步的展开,融进新的想法和思考。

  第一篇《永恒史》里,博尔赫斯先是向我们讲述了永恒这个概念和不同时代派别——尤其是神学家对永恒概念的理解,最后引出了自己关于永恒的理论。一个夜晚,他偶然漫步到一个街区,忽然想到了三十年前,在某种心境下现实与想象打通了时间的隔膜,合而为一:它们既不是相似,也不是重复,就是本身。可以想象,博尔赫斯忽然在那一夜领悟到了什么,而这一点影响了他一辈子,正如他屡屡所说:我曾经想过,人们的生活不论如何错综复杂,千头万绪,事实上只有一个瞬间:也就是大彻大悟,知道自己是谁的那个瞬间。

  《双词技巧》和《隐喻》批评了当时文坛的追求华丽辞藻给读者带来理解困难的现象,这一点似乎每个国家过几年就有。《轮回学说》与《循环时间》则批评了尼采永恒轮回的概念,或许尼采的永恒观念很不入博氏的心吧。以他对《一年零一夜》的兴趣,则评述一下翻译的历史毫不奇怪。最有趣的是评注两则的第一则:《接近阿尔莫塔辛》。这是篇小说,而放在随笔集里并说成评注,则非常有迷惑性,一个不了解的人很可能以为真的是书评。这篇小说开创了一种新小说,即他假装他想写的那本书已经写成了,由某个人写成了,这个人是一位被发明的无名作者,一位来自另一种语言、另一种文化的作者;接着,他描述、概括或评论那本假想中的书。这一篇不如《关于吉诃德的作者梅纳尔》那么成熟和结构复杂,但非常有趣,尤其是还虚构出了书的两个版本,以及第二版的优缺点,完全可以想象博尔赫斯在想象受迷惑的读者在想象小说两个版本的优缺点时的窃喜。据称这篇曾经收在《小径分叉的花园》,确实是同一风格。

  因此,前面的随笔算是回溯,而最后的小说,称得上一个惊喜吧。仅凭小说,也该5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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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艺

  写在博尔赫斯全集第一辑之后

  《永恒史》读后感(七):伪装者的写作

  博尔赫斯是个奇怪的作家,他的文字有极强的魅惑力。这种有意为之的对读者的迷惑和误导,渗透于付诸于文字的书本形式的各个角落。从常规的叙写,直至原注、附记、引用、排版,在一本薄薄的纸质的书中,处处布满了机关。不过在阅读过程中渐渐的适应,偶尔也会觉得这种冷峻陌生化的笔调背后隐匿着他风趣甚至贴近世俗的气息。我甚至都想象他身为哲人不苟言笑的面庞里面还夹着一层小丑般诡异的笑脸。(我总感觉是文学上的小丑,一点都不严肃,呵呵呵。。)

  《接近阿尔莫塔辛》的伪装堪称完美。我想要是阅读之前不刻意去了解,绝对会给予博尔赫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可能会仔细研读其情节,分析作者的评注,比对初版和再版的不同。

  首先,《接近阿尔莫塔辛》并未出现在目录里单独列为一章,而是和《伤害的艺术》共同收录于所谓的“评注两则”中。再加之前文《双词技巧》、《一千零一夜的译者》等类似的评注文体,让读者消除了戒心。

  其次是真实与虚拟的交织。与这篇“并不存在的小说”产生交集的作者与作品不少是确有其人,确有其事。如小说的作者巴哈杜尔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确实有个叫做阿萨夫·贾赫七世(乌尔都语:آصف جاہ)的人,本名就叫做米尔·奥斯曼·阿里·汗·西迪基·巴哈杜尔(乌尔都语:عثمان علی خان بہادر),只不过他的身份是海得拉巴土邦末代王公,而什么身为律师与他是否是这本“本不存在的小说”的作者,就根本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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