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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读后感10篇

2018-06-24 20:2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鹤唳华亭读后感10篇

  《鹤唳华亭》是一本由雪满梁园著作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80元,页数:55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鹤唳华亭》读后感(一):无题

  作者文笔是我读过的网络小说中最好的,也是最难懂的,读完后不仅了解了一个悲情故事,也拾取很多古籍典故,但是对于故事中的人物,和他们的做法实在是参不透,也不愿苟同,定权作为一个太子,有心怀天下仁慈,却没有成天下事的果断,狠心与“远见”,想必历史上必有这样为后世称为懦弱的太子们吧,不知他们忧虑于心的是否是一方生灵了。本人愚顿,不善遣词造句,唯文中一句深有感触:“历朝历代,太子都比皇帝要多,这是一定的事。只不知道我的那棵树,日后会不会也成了多余?”。

  豆瓣短评嫌我的话多,是以开书评多说两句,新春之际心情苦闷,看完此书更觉如此,所言妄语望路过看官不弃。

  即日。

  欣静

  《鹤唳华亭》读后感(二):君臣父子,家国天下

  我一直以为,决定一部小说最终价值的,不是语言,不是人物,不是情节,而是思想境界。前三者是用,后者是体。体不存则用不具。我始终坚信,文以载道。可是在21世纪初的中国文学里,这个“体”,或者说这个“道”,是完全缺席的。商品化的21世纪,纸媒的青春小说都市小说也罢,网络的言情小说玄幻小说也罢,“体”与“道”被“淫”与“欲”代替。小说等同于意淫工具。文不载道,以载淫,以载欲。悲夫!

  网络小说有它伟大地方。在我看来,网文正是明清小说的延续。小说文体高潮从16世纪一直延伸到21世纪,这一方面是胡适那个混蛋功劳(废除文言,扬短避长,诗词歌赋都失去了鉴赏根基,于是只能写小说),另一方面也是作者与读者不断世俗化的过程。16世纪的小说作者再不济也都是文人;21世纪我们的小说作者,学经济的也有学法律的也有,小学中学毕业的都有。16世纪的读者,只要识字,都必然受过儒家启蒙;21世纪我们的读者,就算识字,未必对中国传统有多少认同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鹤唳华亭》这块金子,在一堆意淫文与商品文中,在一堆糟粕快餐与鱼目滥竽中,光芒万丈地闪亮起来了。

  我是很看好古言小说的。古言小说从五四以来就受新文学的排挤与打压,但正是古言小说,最直接、最忠诚地承继着中国本土叙事文学传统,尤其是明清小说——至少在表面上。宅斗宫斗以《金瓶梅》一类世情文为滥觞,武侠玄魔以《西游记》一类神魔文为宗祖。但是这种继承只浮于其表——他们借鉴语言、情节、人物,可他们从来不关心话本小说的思想价值。他们拿了“用”,但从来没关注“体”。

  匪我思存也好,桐华也好,这个大那个大也好,一大批晋江小言的作者,她们对于中国传统的认同,仅仅浮于诗词文句的浅表。她们会引用“愿得一心人”,会引用《诗经》,会从明清小说里挑出漂亮的衣妆穿在主角身上,会挑出人物与情节用到自己的故事里——可是她们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三千年的文史传统,放到她们的文章里,就是一件花衣裳,内里装着的烂骨头,是“爱情”,是“独立”,是西方主导下的现代话语个人主义;而骨头里藏着掖着的核心,无外乎物欲色欲。

  我不是说物欲色欲不该存在于小说。弗洛伊德告诉我们,所有艺术创作,都是艺术家活动升华(Sublimation)。《红楼梦》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败家中年大叔对于一个美女花园的美好意淫。可是《红楼梦》就从泥沙俱下的明清肉文里站出来了。为什么?因为《红楼梦》除了意淫之外,还有一种佛教的大悲悯,一种融汇儒释道的大包容。对所有角色,无论正面反面,作者都倾注了悲悯与体察。我们的作者,信笔一挥就死几万几十万人,金手指一开就踩扁历史上的王侯将相。对于那些被写死、被踩死的角色,他们有哪怕一点关注和同情么?所以有模式化的“恶毒女配”,有各种一出场就领盒饭的NPC——存在价值就是给主角当炮灰,协助读者完成意淫。

  《鹤唳华亭》的宣传文案里还扯上了《花千骨》。的确,两边都是虐文,里头都包含了一种Dominance/Submission的结构。在《花千骨》是师徒,在《鹤唳华亭》是父子。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场“主宰/服从”的游戏。但是《花千骨》太把这件事当游戏了,花千骨对她的师父只有欲望,“忠”“孝”都是建立在欲望的基础上的——所以,我们看到,一旦权力反转,奴隶变身主人,花千骨就立即把师父挂在墙上,想怎么玩怎么玩。这里面没有一丁点徒之于师的感恩、忠诚、孝心,抑或敬意

  《神雕侠侣》也是师徒。金庸不见得对儒家有多认同,可是起码的忠孝观念还在,所以杨过对小龙女,是由敬生爱——他起初连想都不敢想;以后即使爱了,他仍称“姑姑”而不是“姐姐”——因为感恩,敬意,孝心,终难泯灭。

  《花千骨》则是由淫生爱,由欲生敬。师徒身份设定,不过是要让读者一同参与一场角色扮演游戏。前一半演完,换一换角色,继续羞耻play。因为主奴双方是可以转换的,奴隶对于主人殊无敬意可言。既然没有“孝”,当然也没有“忠”,也没有“义”。白子画的“心怀天下”,说到底不过是虐待花千骨的情趣玩具。所以路人甲可以跳出来,拿“天下苍生”相要挟;花千骨自己也跳出来,拿“天下苍生”换一场爱情——苍生与天下,竟然都不过是一对小情侣的调情道具。动辄拿地球全人类来成全主角,这个,实在很有好莱坞的风范了——就是西方价值观念里的个人主义与自私自利,披着英雄主义外衣

  《鹤唳华亭》也在玩游戏——更确切地说,而是在“做戏”:每一字每一句都拿捏着腔调,每一言每一行都做足文章。君臣,父子,都被巧妙安排在这一套Dominance/Submission的预定角色里。可因为它是一场郑重其事的戏,是做戏不是游戏,角色就是角色,不能互换。所以永远都是君在虐臣,父在虐子。定权的痛苦就痛苦在这里:作为个体,他要反抗;作为臣子,他必须服从。本我要反抗;超我压制本我,要求本我服从。这种矛盾激化到最后,唯死路一条而已。

  因为《花千骨》的角色扮演,双方在精神上是平等关系,所以每次花千骨受完虐,她都多了一点报复资本:你这样伤害我,你欠我。《鹤唳华亭》则不然。君臣父子在精神上天然的不平等。定权挨完打,就像宝玉挨打,再怎么挨打也没有报复的可能,因为在儒家的框架里,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没有儒家同情的读者于是跳出来了,骂皇帝的也有,骂定权窝囊的也有。须知定权这个太子是一个儒家的太子,他再反抗,也没法越过君臣父子的岗。这使定权的悲剧更加深刻——从伦理上,心理上,现实上,人臣人子的身份,都已杜绝了报复反抗的可能。

  在《花千骨》里,淫欲凌驾于忠义;在《鹤唳华亭》,国高于家,忠高于情,对中国儒家传统忠孝价值的归依认同,远远高于西方价值体系下对自由解放的个体诉求。这种价值旨归,这等思想境界,在被归为一类的权谋小说,都是看不到的。《庆熹记事》也好,《琅琊榜》也好,《庆余年》也好,我都没有看到任何一点对于忠义的认同——而“忠义”两个字,正是贯穿从《春秋左传》到《三国演义》,整个中国叙事传统的核心。

  于《红楼梦》,意淫再重要,也不能凌驾于家国天下。可是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小说里,家国天下就是一个权力与欲望的具象化表述。“倾国”“倾城”语汇的泛滥,使欲望理所当然地高于家国。于《庆熹记事》《琅琊榜》《庆余年》,家国天下就是权力欲望的等号。辟邪对皇帝,是一分情掺杂着三分利用,无关乎忠诚。梅长苏就更加了,对于忤逆君上,他没有一丝一毫愧疚,连一点犹疑都没有——须知,中国古代任何一位谋士,“权谋”的上面始终放着“忠孝”。诸葛亮再怎么聪明,在刘备面前他就得低到尘土里。管仲再怎么英才,他要背负叛君背主的千古骂名。

  梅长苏这个形象,还蕴含着现代思想与传统观念的悖离。于传统观念,君主即使有错,臣弑君依然要受谴责;而在当代,我们听了太多农民起义和造反光荣理论,觉得杀昏君是理所当然——这绝对不是儒家观念。崔纾什么都没干,可就被齐太史指责为“弑君”,他立即不淡定了。梅长苏则不然,对于弑君这个事实无比淡漠(例又如甄嬛)。他对靖王虽然做足礼数,到底兄弟义气,远远高过君臣忠情。所以《琅琊榜》所呈现的“情义千秋”,不过是道德包裹女人对于男同的意淫而已。

  我明白批评其他小说以抬高《鹤唳华亭》,必然招致非议。我在试图说明,《鹤唳华亭》出现在我们这个时代,殊为不易。正是要拿同一时期、同一个年龄段的小说来作对比才能显现《鹤唳华亭》的难能可贵

  如果放在明清,《鹤唳华亭》不足以如此惊叹,因为明清小说的作者多是落魄文人,无论再怎么落魄,大半生的儒家正统教育摆在那里,不需要人说,他们对忠义孝悌的儒家价值旨归就有一种天然的认同。所以,即使是在《红楼梦》这样一部几乎是消极避世的小说里,你也能看出儒家作为一个巨大的、不可逃避的背景存在着。贾宝玉的痛苦,有一半来自于欲忠欲孝的祈望与不忠不孝现状之间的矛盾冲突。对宝玉的“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的判词,正是儒家立场批判。因为他“于国于家无望”,所以才说他天下无能、古今不肖。无论《红楼梦》中佛家的执念再怎么深重,贾宝玉也不可能得到解脱。因为儒家的枷锁架在他脖子上,就算他遁入佛门,那枷锁也去不掉了。

  那些说《红楼梦》反封建的人,都是被西学洗脑的王八蛋。曹雪芹正是因为对儒家正统的认同与服从,才会有痛苦,才会有挣扎。如果他真的超脱,真的向佛,又或真的狂诞放浪,他就不会那么痛苦。这跟魏晋文人的境遇有一定相似之处:他们的放浪形骸都是伪装骨子里都是对于家国天下的愿望

  《鹤唳华亭》里定权的道德处境,跟贾宝玉如出一辙。宝玉跟黛玉念偈语,讲佛经,但到了父亲跟前,还是要讲忠诚孝悌;定权跟阿宝对答时的言辞,也多涉及佛语,可是一旦他站到朝堂上,还是要讲他的君臣父子——所以他跟宝玉一样,到死不得解脱。那些不能理解定权最后为什么选择自尽的同学,只要试着去了解一下这种儒家与佛道、入世与出世、进不能而退不甘的,贯穿中国士子文人两千七百年的精神困境,就能够领悟和同情定权的自尽。

  但是网文讲的是“代入感”,读者要的是“爽”。21世纪的中国人,谁对儒家旨归还有些微认同?对16世纪的人来说,关公才是真英雄;而对21世纪的中国人,曹操才是真霸王。于一个认同儒家、认同传统的读者,“爽感”的终极目标,是为这种儒家理想而献身;对儒家毫无认同,只能通过打压和征服来获得爽感的读者,就不能原谅定权的自尽。他们无法理解这种飞蛾扑火,为理想而献身的快乐(几乎有些宗教情绪)。

  那些批评小说“书生意气”“过于理想主义”的人,试问一句,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这一点书生意气,这一点理想主义,难道不值得我们好好珍惜?在21世纪的今天,当中国的整个的下一代,都拜倒在物质金钱、情色的脚底,彻底将灵魂托付给欲望,将家国托付给GDP,以马克思审判儒家,以科学驱逐佛道,以物相取代信仰,以现实断绝理想——在这样一个看似烈火烹油、繁华似锦,实则时衰世败、道德沦丧的时代,这一丁点渺小微弱的“书生意气”,难道还不值得我们赞美、歌颂、守护和供奉吗?诚当手以舞之,足以蹈之也!

  中国的历史不独以厚黑!——还有忠诚,还有义气,还有宁为玉碎的铮铮铁骨,还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毅然决然,还有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决心,还有君臣父子,还有家国天下,还有,还有这一丁点,渺芒微弱,却万古不朽的,书生意气。

  《鹤唳华亭》读后感(三):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看完《鹤唳华亭》,心里最初浮现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向来不是很喜欢同龄人作品,尤其是在这个喧嚣的时代。没经历人生的大谈人生,没感受过爱情的漫谈爱情,好端端的把认真讲故事的人淹没在了文学快餐的浪潮中。好在每个时代,每个年龄段,都会有秉持初心,一意为文的人,大概这也就是文学魅力如斯的根源所在了吧。

  当然,这样说,并不代表这本书就毫无缺陷。公允地说,作者不论用典还是行文确实有七宝楼台,令人炫目之感,但前半段在叙述时候还是略显迟滞,观之,尚有些卖弄的嫌疑。举个不恰当例子类似杨过使的那把玄铁重剑。分量虽足了,只可惜此时功力未到,拘泥于雕琢文字,终是成了累赘。反不如后半段轻灵有致。大概也是因时因世,一味复古,便是走岔了路。但其中真心用心,确让人叹服。本就无完美一说,作者于己尽心,于人尽力,大好年华中能有一书无愧于青春,实在让人羡慕得紧。

  《鹤唳华亭》读后感(四):一部风雅大古言,三寸华丽小金莲

  冲着晋江大红文,什么最好的古言买来看的。完了发现被骗了,因为真的很烂!作者连基本的文字关都没过就急着风雅,叙事能力还不能把握故事本身就急切羼入各类名词解释,以致无意义的描述过多,章法无度,碎乱蔓芜。成语典故使用也不贴切,标点居然也出现不规范(编辑在干吗?),语言不古不白,又非古白,乍古还白的也是奇峻......总之这文问题太多,空了写长评再说吧。

  一句话,读书多没用,能化为自己的东西才有用,否则永远只有一串串名词解释,静静的躺在页角下,吟哦着:”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却比烟火更寂寞。

  《鹤唳华亭》读后感(五):留白处太多,作者没有写明白

  这本书的口碑一直很好,作者强大的古文字语言运用功底,确实让我等业余文学爱好者自叹弗如。此外,作者对典故的运用也较为妥帖。虽然,大量的生僻成语与典故有些佶屈聱牙,但符合小说搭建的语言环境。此书被定位在“青春文学-古言”范畴,并不合适。本书讲的是欲望与选择,并不青春也不言情。 但此书好则好,美则美,却失于逻辑,漏于留白。最显而易见的漏洞在:①女主说她的雇主赵王与太子(男主)皆因她乳名叫“阿宝”才让她当了间谍与反间谍。那么女主是如何知道“阿宝”名字后面的那段宫廷秘辛的?文中最后透露的女主真实身世也不足以解释。②太子定权的儿子“阿元”的早夭,又起了哪些作用?此处留白过多,埋下的线索过少,无法理解。③定权因为女主渡他,他便决定也渡她一回。那到底渡的是什么?这又是一个很大的留白,没有写清楚。也或许是我对典故的理解度有限,或看得不够仔细,这三个问题还是希望书友指点迷津。

  《鹤唳华亭》读后感(六):一个英雄梦

  我很少因为一部小说而几度落泪,即便是后妈级的虐文,也总有悲伤终结的时刻,而《鹤唳华亭》的作者从一个小小浣衣局宫女阿宝的心机上位开始,缓缓的为我们讲述着一段高阁于深宫内的羁绊与思念,无奈与抉择,是命运的不公,亦或是因果的循环,两代人的牵绊,家国天下,儿女情长,谁又能说的清,何为因?何为果?他们只是在用他们的生命与热血,追逐着一个也许永远也无法到达的,英雄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萧定权,在隐忍和权谋之下,隐藏起的,何尝不是一颗多情而慈悲的心,不然他怎会定下那场只为了长州月色的豪赌,不然他又怎会一再隐忍后母兄弟血淋淋的挑衅,甚至对蔻珠,又何尝没有思念,没有牵挂。其实他恨,恨人心的险恶,小人的狡诈;可他又何尝没有怨,怨兄弟阋墙,父亲偏爱,可是他又能如何?没有人给他做好儿子,好兄弟,甚至是好臣子的机会。他的一生,从出生甚至更早,便早已注定。

  看到文中萧定权小时候看到父亲手把手教导哥哥煮茶那一刻,心中似乎被下了火,又瞬间被注入了冰水。也许这才是一个父亲和儿子的相处之道,手把手的教导,怎样持瓶点汤,怎样转腕运筅,舒展的眼角眉梢昭显着主人内心的愉悦,这似乎是一幅画,是天堂,是地狱,是一个少年远远的驻足以及寒入骨髓的定格。

  起初我并不能理解萧定权最后的选择,人人都爱用成王败寇来形容一代帝王路的兴衰成败,我却不认同,萧定权的一生,是成?还是败?卢先生,阿公,张陆正,许昌平,顾思林,他们用他们的头颅热血铺就了萧定权的权谋之路,义无反顾,也许亦如他们的父辈兄弟所做的那样,他们渴望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君有礼,臣尽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只是也许,他们从来不知道,他所要的,其实从来不是什么九五之尊,权倾朝野,他也有不可做,不想做,不能做之事,他也有他的坚持,他的气节,他的理想,他的慈悲,他的眷恋。在扼腕惋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同时,如果你能想一想,如果你也是他万千子民中的一员,也许正是他这份“优柔寡断”,这份“软弱”,这份“慈悲”造就了万千家庭的完整,避免了千万好男儿空撒一腔热血,不至于多少幼儿失去父亲,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能说他懦弱?也许,这就是萧定权的大义,萧定权的英雄梦。

  高墙内外,谁又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失去爱子的赵后?深藏不露的萧五?永不复相见的卿卿?孤家寡人,不知到底是谁又成全了谁?

  这不是一本快餐小说,故事里有儿女情长,有权谋相较,却更多的是人性的思考,是舍与得,是放手,是无愧,是痛快二字,更是每个人都担当的起的一个“琛”字,各自的珍宝。

  《鹤唳华亭》读后感(七):[读书笔记]鹤唳华亭——无题

  前提:对此的评论我不多说了,很多评得比我好很多,我就不画蛇添足了,大家看他们获得高分的评论就可以了。我能理解定权,也能理解作者。很多读者,尤其是百度贴吧里的,很多人不理解,对此书百般嘲弄。我是觉得他们没有古文的基础,对华夏的儒佛释没有个知识构架,怎能懂?再加上文言文上理解的限制,又怎能理解?只学马列,只知弱肉强食,又能了解其太子的理想?不是太子不是,而是作为后代子孙的我们没有传承好自己的文化传统,是后代没有用。一些人知道了些皮毛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无知不知,甚至为这种无知和刻薄洋洋得意。自己不懂的就嘲笑别人,简直一副“我流氓我乐意”。可以说,这届人民不行啊~~~这是我的仿写,写在我那时刚入职场自己最抑郁不开心的时候,但是还是跟作者写得八九不离十。因为她写得太好了,怎么改也不及她,不改写也是对她的尊敬。

  此文是乙未羊年涂鸦,依葫芦画瓢之作。小人一介布衣芒屩,无才无德,百无一能,求的是个安分守己,有的是立雪程门之心,时刻谨守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之基准,再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有二心去指狗打鸡,纵有多大能耐也不敢妄议世间种种是非。此文因彼时闲来无事而做,权当聊以自慰耳。

  万物刍狗,本无黑白之分,好恶之别,全赖于使用者之秉性,全仗于当事者之王术。世人只知梃可杀人,刃可杀人,殊不知言和政亦可杀人。 ——题记

  太子惊悸万分睁开眼,方发觉浑身上下已经冰凉,四肢也麻木了,不知究竟睡了多久,亦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初睡起身,只觉得心惊肉跳,头脑也是昏昏沉沉,想起适才所梦,心内复又惆怅无限。呆呆立了半晌,方回过神来,才瞥见桌上只有一杯未喝完凉到底的茶,以及立在桌旁静静陪他多时的侍婢。

  不知为何,太子到似起了玩心,笑道:“阿宝,你过来。”然后起身,踱步到桌旁,用右手食指轻轻蘸些许茶水,在桌上一上一下画了两道线,画完,用手指点道:“孤来问你,上有三十三层天,下有九十九重地,中间的这一片,所谓者何?”

  名为阿宝的侍婢不知他的用意,走上前去,只见那两道水渍在桌面上亮得刺眼,忙道:“殿下实在折杀奴婢了。”

  太子道:“叫你说你就说,哪有这么许多的话。说得对否,我还听不出来不成?”言语中已有三分的不耐烦。

  阿宝见太子有些温怒,生怕一事不慎又招惹了这尊阿修魔罗,良久才嚅嗫道:“奴婢愚钝,胡乱说说,说错了殿下勿怪。”思忖片刻道:“可谓‘人间’?”

  “不错。”太子赞许看她一眼,点头道:“人间有五伦。君似君,臣似臣,父似父,子似子,有情有义,亲亲相爱,这是为人。夫妇异梦,手足互残,朋友相欺,不仁不信,违背伦常,即有人身,却也算不得成人。”

  他沉默了半日,方点着那两道水痕之间的桌面笑道:“孤总错觉那些不过一场大梦;今日梦醒后,方知自家已跻身其中。”

  阿宝抬眼怯怯望向太子,只见他嘴角衔笑,一双黯黝黝的瞳仁中却是冰凉,半张面孔叫烛光映得血红,半张面孔却笼在屋内的阴影中。阿宝心想,这样玉一般温润秀美的面庞,如果真心笑出来,不知当何等教人如坐春风,可是现在这样子看上去,便同看现世鬼魅一样,凉自心底。

  太子他不明言委屈,身为侍婢的阿宝也能猜测一二,在满院紧闭的残阳帝王家之中,太子以一书生居虎狼丛中,手无寸铁寸兵,该如何泅过那惊波骇涌,该如何蹈过那尸山血海?在这太平盛世的背后是国胄合纵连横,勾结朝臣;是群臣摩拳擦掌,良禽择木;是京师党羽遍布,暗流涌动。太子该倾何人,该置何腹,又该推何心?若不坦腹示弱,则何以偿腹内不可彰之私心?

  这世上最荒唐的奢念莫过于此,同道者盈箧塞路,前仆后继。他们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抵押的是性命身家,为的是博求千里江川,万里河山;为的是出将入相,荫子封妻;为的是生前显贵,身后浮荣;为的是终有一日,能够心中安乐,再来赏那清明月色。正应了那句佛语“凡求成就,必作护摩”。可神佛慈悲无边,若是得知,只怕也会掩口胡卢,嗤之以鼻护,嗤笑世间凡俗者蠢笨不自知,愚昧不自怜,不知护摩真谛——是以智慧火,烧迷思薪。一切众生,皆从业生。今烧除前业,即得解脱矣。但在这似烈火烹油、繁华似锦的世间,真相并不重要。真可谓是“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只是那时阿宝还年轻,还天真的以为白即白,黑即黑,正是正,误是误;都还天真的信任着圣人书,父母言;信任着仁义终可战胜诈诡,正直终可打败邪恶。她唯独不肯相信的,就是她生存的这个世上,其实更多的是失败的王者,和成功的贼子。是今日你穿上了锦绣,便是王侯;他日戴起了枷镣,便是罪囚。朝堂无外乎是,天下无外乎是。即使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一袭龙袍,一顶朝冠,也足以掩盖所有罪愆。

  太子半晌没有等来回话,也便自顾接着询问。他指着划分净土和地狱的界限发问道:“阿宝,你说,孤这副业身躯究竟是安插在第几层?世人但凡造下一桩业因,便如身陷泥淖之中,为求挣脱,便要造下新的。越想挣扎,越受桎梏,越不得解放。孤不明白的是,此生引孤入泥犁的第一桩业因为何?”

  太子顿了顿,抬头,一双明眸悲悲戚戚地望着一旁侍婢道:“阿宝,圣人尚说人性本善,如水之下,那么究竟是什么拖累得孤不能好好成人?你可知晓,孤除了幻求轮回一途,可还有第二条解脱的道路?”那语音中居然略带恳求的意味。

  阿宝心中觉得悲辛,并不愿细想,只低声道:“勘破者便可入极乐之境,殿下慧根深远,尚不可解,问奴婢何异问道于盲?”

  太子终是感到了夜欺衣单,透体生寒,继而苦笑道:“孤因无人可诉,只得说与你听。结果只是东风射马耳——你执意不肯引渡孤。孤不如去对牛弹琴还好,何苦与你说这些?”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当知佛法有四恩之说,报父母,报天子,报众生,报三宝是也。若为人者受恩不报,只怕异日堕入三途。可是他从不信佛法广袤,慈悲无边;亦不信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所谓黄河尚有澄清日,皇天庇佑忠义者,也是良善者一厢情愿。窃钩窃国,成王成贼,非天道,为人道是也。有时人的冤屈就是有千世万世也不能昭雪的时候,偏偏类似于这种沉冤莫雪的悲苦和绝望;那种上不可告父母,下不可示妻儿,无边无垠永不可付诸言语的伤痛和寂寥,今生今世却让他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奈何,奈何,为之奈何?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世人生存其中,谁也不要妄想能逃脱,谁也不要休想能幸免。下错了一着,便满盘落索。技不如人,运不及人,愿赌服输,休伦公道。念到此,他心中不禁惶惶然,母后与恩师从来不是那样教自己的,他们要自己春风风人,解衣衣人,怀瑾握瑜,柔远暖迩,甚至是下车泣罪,但是他已经做不成这样的人了。

  阿宝沉默了半日,终于缓缓摇了摇头,反问道:“殿下为何定要将三界分开?”

  太子身上微微一震,只见阿宝跪地朝他一拜道:“奴婢长到这么大,将炎凉,颠破,饥寒,冷眼,憎 会,爱别,种种苦病之事,皆已历遍。不幸又多读过两本书,生就些机巧心思,到还是落此樊笼,身不从已,膏火自煎。所幸是殿下从未曾亏待过奴婢,此份恩情,奴婢不敢自专,所以挣扎为生。奴婢肉眼凡胎,只知神佛并不眷爱于奴婢,亦没有给奴婢三目慧眼,能看穿这些喧扰世态,纷繁人心。倘若奴婢能得殿下一半慧根,得甫生便知未来事,仍愿拖这业身躯在三界间循回行走。纵赤足蹈踏泥犁中,受刀斧锯,烈焰焚,就算全身俱入阴曹地府,踏入修罗火海。”阿宝抬起头,桌上摇曳的烛光映着她眼中一片清明,道“总留得一双眼睛,尚可望见人间。”

  太子并没有答话,只觉得周遭的一切早已模糊,目既不清,耳复不明,日与夜混沌成一团,悲与喜亦无关紧要,心中不禁自嘲自己不及面前女子那般玲珑剔透,自己所思所忧皆被她一一点破。然而这副躯体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气力,既不愿附和,亦不愿反驳。他想今世这皮囊可能已是他最洁净的东西了,即便那其中包裹着的,不过是一注污血,数根痴骨,是几世淤积的罪业,是一颗早已残腐的人心。太子默默合上了眼睛,既如此,纷纷扰扰,是是非非,便随它去吧。

  阿宝见太子不言不语,迟疑片刻,再次叩头道:“奴婢不敏不才,亦不知这世道孰对孰错。可是奴婢只知晓,人生在世,总要拣一条路走下去的。尽了万般人事,剩下的也只能听凭天命做主了。”

  听完这句话,太子的心渐渐寂静了下来,静到了极处,欢喜随之而生。何需苦求真伪?万法皆出自然,不必修道,它就已经在那里了。或许自己原本就想错了,是以一直在为明日做着打算。此刻才知道,只要今晚是天道净土,谁还会怕明朝水火蹈天?

  他睁开眼,面上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似有所觉悟道:“只是,孤也想知道,最终天命选的是它的王道,还是我的王道?”

  《鹤唳华亭》读后感(八):留下来的句子

  人生无论贵贱,大约只有这颗寂寞的心是相同的罢

  本宫此处,并无洞开之水亭,亦无划灰之火箸,效不得李宋故事

  登危城深池而望大漠弓月,临万里长风,似可想见正正之旗,堂堂之阵。

  斡旋

  不知长州的月色与京师相比,有几分不同?

  室内几案上的青瓷莲花出香袅袅吐出香烟,氤氲散开,混合着湿润的水汽,沉重地往人衣上跌撞。

  人生于世,谁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或许可转,但命却永不能改变。她一个卑贱奴子不能,他一个天潢贵胄也不能。所有该来的,他们都躲避不开;所有该走的,他们也都挽留不住。只有日复一日再收拾起残勇,面对迎面而来的日复一日。

  这本应最简单、最平凡的线条,却被造化书写得笔笔灿烂生辉。

  定权笑道:“素日没认真看过,也没注意世上竟有生得这么白净的……”见她面红耳赤,方接着道:“朽木。”

  午后的清风,于此时徐徐穿过闹市,拂动了他宽大的袖口,将薄纱的衣料一瞬吹覆于她的面颊之上。她忽然神情怔忡,不再反驳。定权奇怪道:“怎么了?”阿宝回神笑道:“好像有栀子花香。”定权蹙眉道:“大街上哪里来的……”举目一愣后忽然笑道:“你虽然素来没眼色,鼻子倒尖得很。”未及几个侍臣反应过来,他已经策马穿过人群,身影消失于道旁一处巷陌之中。侍臣们大哗前往护驾,檐子停泊在了街市的中心,过客们熙熙攘攘,于她身旁如逝水匆匆流过。她焦虑而不解地凝望,直至片刻后他再度现身于她的视野。他裘马翩翩,行至她的面前,扬手将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抛进了她的怀中,含笑指指那寻常巷陌,“是从别人家偷来的。”

  轿内的光线是一种平和的暗黄,于这人声鼎沸的闹市中隔出了一方清净天地夏风涌动,帘幕飘举,她手中的栀子花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隶属于夏日的香气。刚刚攀折下的花枝,新鲜的花朵白得隐隐泛出碧绿。

  年年望王师佑黎庶,王师又怎可将其视为胙肘,拱手相送与寇仇?

  给我加冠的有司,对我说:‘侍亲以孝,接下以仁。远佞近义,禄贤使能。’我答道:‘臣虽不敏,敢不祗奉。’那时候,我心里想,要是母亲能看到便好了,要是老师能看到便好了。

  勇气和愚蠢,许多时候不过是一回事。事成即勇,事败即蠢。

  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舐之,则有割舌之患。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其实从不信佛法广袤,慈悲无边;亦不信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只是,这烧手之痛,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尝到了。

  晚照方好,半天斜阳徐徐铺开,如流丹,如吐火。映得瓦釜飞甍流光错彩,青槐弱柳含翠耀金,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头脸衣衫也皆渲染成了朱赤之色。

  顾思林眼见着他出了帐门,那绛衣背影既似孤单,又似带着无限坚决。略一恍惚,便是光阴退减,江河逆流。自己仍是一个翩翩少年,立于家门中,看着同胞妹妹的背影,一步步走向宁王府迎亲的銮舆。

  定权笑道:“我要真醉了,就看不见你脸上的金钿了。你是特意贴给我看的吗?”阿宝分辩道:“殿下……”定权打断她道:“初时潜光隐曜,内修秘密;现在索性又卖弄才智,外露精明。这不皆是为了投我所好?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这样子呢?”阿宝侧首,叹息道:“韬晦不可,实言亦不可,妾啼笑皆不敢,实在不知该当如何才能称殿下之意。”定权闻言,倒是愣了半晌,方低低笑道:“我要佳人回顾,佳人愿否?本宫今夜就宿在卿处,卿愿否?”

  秋日的天色和春夏总是不同,方才看着外头还只是一层昏黄,一瞬眼便全黑了下来,中间仿佛没有半点起承转合,就这样大剌剌地连接在了一起。就如同人生一样,朝穿绣锦衣,暮作阶下囚,却似乎本来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没有离骚,无须卜居,未曾国殇,何必礼魂,靖宁二年八月廿七日的最终,只剩下这温润宁静的声音,为他吟咏的美人、香草、温柔敦厚的遗憾,以及楚楚的坚贞。

  宫城前的隐隐南山,影廓已经不如春夏时清晰,想来其上的草木也多已凋敝。

  妾不过斗胆代将军父子相邀,代长州的长风相邀,代这片锦绣山河相邀,邀我普天万物的鹤驭上汉腾天。

  可是此刻才知道,只要今晚是天道净土,谁还会怕明朝水火滔天?

  若是站立在长州城头,此刻还可以听见敲击金柝的声音,看到营中的万点军火,那种别样的繁华,能够让最璀璨的星空都黯然失色。

  犀簪上的鲜明红缨正于他白皙的耳垂边摇动,革带鎏金的铊尾折射起点点微芒华彩,四色绶带上所结的玉环随着下拜的动作撞击出清越响声,而乌舄的鞋底不曾沾染半粒尘埃。如此的繁琐,也如此的堂皇。

  你究竟是什么人?缘何会来到我的身边?那金钿明灭的光彩,是你在笑还是我眼花?那颊畔起落的红云,是你有心还是我多情?你说给我听的那些话,到底是伪是实?你袖管中的那线暖意,究竟是幻是真?阿宝啊,脱去朝上的那身衣服,我其实也只是个凡人。棰楚加身,一样会让我感到疼痛;没有孤灯的暗夜,一样会让我感到害怕;满院残阳,一样会让我感到孤寂;觱发朔风,一样会让我感到寒冷。神佛并不眷爱于我,亦没有给我三目慧眼,能看穿这些喧扰世态,纷繁人心。就像此刻,我也一样会犹豫彷徨,因为我不知该拿你如何。

  她当时其实是不该跟来的,宫墙外有高空长川,大漠瀚海,莺声鹤唳,雪满群山;这片他无缘亲近的壮丽江山,她本可以亲眼见到,如果那样,她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羡慕。

  着青袍,骑白马,琼林赴宴,御苑簪花,夹道万姓欢呼,不是因为权势,而是真心叹服;楼头美人相招,不是为了缠头,而是为了年少风流。

  定权摆了摆手,令两名宫人退出。阿宝笑着走上前,将他两手按了下来,嗔道:“只顾搭着好大的虚架子,不知道疼吗?”一面帮他穿好了夹袍。定权皱眉笑道:“你倒是轻些,若是方才那两个人手脚也是这样,我早就叫人拖下去打了,你如今真是……”阿宝扬首笑道:“真是怎么?”定权笑道:“真是恃宠生骄了,本宫得好好想想怎么再找个由头给你点颜色看看,否则连家都齐不了,日后怎么治国平天下?”

  他是信口调笑的话语,阿宝的双颊却一瞬间红得旖旎,衬托得眉心双颊的翠色花钿越发明艳醒目。阁内原本一暖如春,定权略一恍惚,竟觉春花已绽,帘外便有燕声啾鸣,莺语呢喃,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道:“万红丛中一点绿,动人春色不需多。”阿宝不语,代他围好了玉带,掉过头便走。定权好笑道:“站住!回来。”见她不为所动,只得自己走了两步上去,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就这两句话,你便听不得了,日后要怎么做夫妻?”他仍没有正经言语,阿宝头也不回,提脚刚要离去,便已经跌入了定权怀中。她慢慢抬起头来,见他眼角含笑,眉目舒展,与平素的模样全然不同,年少风流到了极致,竟无一语再可形容。一颗心突然怦然而动,声音竟大得吓人。她别的都顾不得了,只是害怕他也听见,连连挣扎了两下,浑身却都已经酸软了。定权低下头看她,她时常会脸红,那副模样不能说不是可怜可笑又可爱,只是此刻却不寻常到了极点,连双眼睑上都跟涂了一层胭脂一般。一双清澄眸子,也亮得如同两注春水,风过时被吹皱了,春阳投在那层波澜上,一闪一耀,跃动的竟全都是睦睦情意。这大约是做不了假的罢?他却忽然间愣住了,呆呆地放开了双手。

  阿宝,你不是想看白鹤吗?等到春天,天气暖和了,草也长出来了,咱们就到你说过的那座山上去。那时候站在山顶上,就可以看见万里江山,美得跟画一样。如果有朝一日……我还要去趟长州。

  发了片刻呆,方欲起身就寝时,忽见眉间颊上数枚花形金钿仍未摘除,及待举手,又滞于半途—这是他最喜欢看的东西。就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样的明白,就像隔岸观火一样。

  清晨起身,当对着铜镜细细贴上这小小花黄的时候,究竟是想起了什么,才会莫名地喜悦?日间频频向窗外顾盼,又究竟是在盼着什么,书中的字句都模糊成了一团?傍晚时风停了,这颗心缘何也随着天色空暗?闭起了双眼,他的眉目清楚得仿佛就在身边。他言笑晏晏,嘴角弯成了一道精致的弧线;他忽然又不笑了,眉间有了一道直立的折痕。睁开了双眼,又似隔着几世人生,他不过是轮回转世后剩下的一个模糊影子,他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脾气好不好,竟然半分也记不真切了—这世上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吗?街市的午后,西苑的黄昏,宗正寺的暗夜,他不来时,这些就只是她自己支离的幻梦;他来了,站立在眼前,它们才会蓦然新鲜起来。

  臣看了这封书信,心中欢喜至极。天下有如此贤德储君,是万民福祉。臣能侍奉如此圣主,亦不虚此生。

  定权良久方缓缓点头,起身道:“本宫明白,全都明白。孟直,本宫应承你,若真有万里同风的那一日,本宫修史,你张陆正仍旧是正人君子,是孤直忠臣,你张家一门都是。”张陆正两手突然死死抓住了狱门木栅,颤声问道:“此话当真?”定权颔首道:“是。”两行浊泪自张陆正腮边慢慢滚下,半日方道:“谢殿下。”

  于这一刻,他竟然再一次想从这无常世间留住一样东西,就像幼时想留住母亲靥边金钿的光辉,稍长想留住妻子脸上最后那一抹血色。

  起时是塞北仲秋黄昏的苦雨,如倾盆滚珠,急转直下,伴着江畔衰柳,打头疾风,更添行人之苦;后又转成京师盛夏午后的骤雨,无凭无依,倏尔而来,击碎清圆水面,扯裂点点绿,满池荷叶都盛着喧闹无比的雨声;待得快煎干之时,却又淅淅沥沥,缠绵流转,迎面扑来阵阵沾染着水汽的栀子花香,刚刚开放的槐花被打落一地,青青白白,不胜哀婉,这是江南春暮夏初时节的细雨。

  他想起大自己七岁的表兄,那个乳名叫作“儒”的少年,是他把自己第一次抱上马,亲执缰辔,二人一马在南山的茸茸青草间缓缓穿行。他伏在马鬃上问:“法哥哥去了哪里?”他回答:“他随父亲去了长州,日后一样做大将军,来保卫殿下。”他低下头想了半天,问道:“那么你呢,会不会走?”表兄笑道:“殿下知道,我是最不喜欢看人家喊打喊杀,日后待我读书有成,中了进士,今上便会赐我官爵。届时如政绩清良,逐步迁移,就可留京任职。有忠志之士忘身于外,又有侍卫之臣不懈于内,便可以辅佐殿下成为万世明君。”他关心处并不在此,又着重问了一遍:“那么你不走?”表兄笑了,这次也简短地回答:“我不走。”

  “想必娘子也知,佛法无缘大慈,同体大悲。观自在观一切众生相,他既观得水月,便观不得风月?”

  唯存者虽隔山岳,犹可抱再见之望。

  定权又极不情愿地延挨了片刻,终究还是挣扎坐起,待宫人为他着舄,又净过手脸,觉得头脑稍微清楚了些,才站起身来穿衣。阿宝阁中的宫人从未近身服侍过太子,朝服穿戴又较寻常衣冠繁琐,阿宝见两人手脚笨拙,他面上已渐露不耐之色,怕他一早起无名火惹众人不快,只得也下床道:“还是我来罢。”接过宫人手中的冠服一一为他穿着妥帖,上下端详了片刻,方拿起玉带,从腰后为他围上,随口说道:“殿下可是清减了。”定权问道:“何以见得?”阿宝道:“从前殿下的革带扣在第三个孔上,如今移到第四个了。”定权低头望了望腰上玉带,笑道:“你不说起我也就不提了,你手下素来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吗?这毛病到了如今都不曾改过来。难怪你当值的时候我就觉得头昏脑涨喘不过气来,细细体悟才总算明白过缘故来了。”阿宝睨他道:“我不信,依着殿下的脾气,不如意一次我便成齑粉了,还容得殿下去体悟?”定权笑道:“不信?单说那年冬至我进宫去,陛下雷霆震怒,杖子都传到了我面前,我又怕又羞又气,又要硬撑出处变不惊的泰然态度,起先还好,解带子时半日都取不下来,才想起那日早晨就是你给系的。旁人只是瞧着我一副借机延磨避祸的怯态,当真是丢足了脸面。我当时便想,回去定要好好骂你一顿,结果杖子才一上身,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竟教你躲过了这么些时候去。”阁内几个宫人被他一番话说得咯咯直笑,阿宝也扑哧一声笑道:“殿下原来是为了在这种事上争脸面行方便,罢了,我便替殿下系松些也好。”定权捉开她双手道:“如今倒用不着了,陛下要敲打我,有得是更省力气的法子。”阿宝心中微微一动,却见他只是玩笑模样,并非话外有音,抑或借机刺探,便不动声色,依旧低头温柔地帮他整理好杂佩。

  定权笑道:“你这里依旧是这么冷—昨日倒是得了个生火的恩典,我还思忖你大约也不想要,便给了别人。”阿宝将他的披风拎在手中,睫毛慢慢地抬了起来,脸上似笑非笑,“殿下又不曾问过我,怎知我便不要?别人有的,我一样也都想有。”话音刚落,便是一声受惊的轻呼,却是罗裙一转,已被适才脱下的那领披风包裹住了。她喘息未定,定权已从身后隔衣环抱住了她,将下颌抵在她的颈项上,笑道:“你用不着。”静默有时,她方欲再开口反诘,忽又闻他低语:“你有我。”

  怀内人安静了片刻,他隔着自己的衣服感知了她胸口的律动。她缓缓转过身来,伸出温软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他依旧冰凉的脸颊和双手,忽然笑着喊道:“夕香,开了仓房,请他进去,钥匙要收好—既是我的,就先收着,等到天气热了再放出来,我如今还用不到竹夫人。”他微微一愣,立刻伸手向她衣领下袖口中乱触乱探,也笑道:“要入仓一起入仓,要入瓮一起入瓮。同甘不共苦,从我身上可讨不到这等便宜。”

  定权闭目养神,欲睡未睡,纤长的手指在她因汗透而细腻湿涩的平坦小腹上轻轻抚摸,含混说道:“你也给我生一个世子罢,长得就和我一模一样。”她一愣,然后笑应道:“好,若是郡主便像我。”他不满道:“胡说。郡主自然还是要像我。否则日后她长大了,埋怨爹爹当初娶回这样其貌不扬的娘不说,还要祸及子孙,教我如何跟她解释,又如何与她再寻我这样佳婿?”

  你告诉我,他还有什么理由非废太子不可?还是你觉得比起太子他更喜欢我?

  晚照中的衰败春庭,小池塘上余晖涌动如金屑。暧昧春日,四下里俱是沾泥堕水的柳絮。

  他走到刑凳前,缓缓蹲下身来,伸出手去,摸了摸年轻罪人眉角的伤痕,语意中不乏歉意,“五弟,看来今生我给你的伤痕,要不止这一点了。”

  定楷笑了笑,语意中亦不乏诚意,“何妨。”

  桂栋兰橑,彤庭玉砌外是平原晴翠,古道远芳;平原古道外是叆叇轻岚,如黛青山;青山外是翠色氤氲的无垠青天。仲春与暮春的交际,金谷送客的王孙默默无语,背手静立,目与云齐。

  我此来特意嘱咐,主簿回归,留岳州也罢,返郴州也罢,读书煮酒也罢,采樵锄豆也罢,望今生安乐,千万珍重。

  “百年事业,不想完成于当代。则我国家虽忍痛至此,虽牺牲至此,复又何憾?此陛下齐天洪福,宗庙社稷之幸,天下苍生之幸。”

  他忽然愣住,前朝已经没有太子,后宫已经没有皇后,边城已经没有故友,膝下已经没有孙儿。

  在他们为孤家寡人的天子拖累之时,朝会应有的主角,皇太子萧定权,已经在指挥李氏亲点的数百金吾卫士的护送下,驱驰于离京去国,北上边陲的路途上。

  在他们为孤家寡人的天子拖累之时,皇太子勒马回首,来时的九重宫阙、七宝楼台已为重重烟树浩浩云山阻碍。

  星沉月落,天际一线有了蒙蒙的微亮,有了淡淡的朝霞,有了青天白日的光明。三月暮春中的万里山河,毫无保留地呈现于生于长于幽深宫阙的皇太子充满爱意的青眼之前。

  他和追随他、保护他、押解他的所有军士一道,策马驰骋。不同的是,他们全副重甲,他儒带青衫。春夜尚未逝的寒意与春日尚未盛的暖意交织出的春晨的风,于他向天际展目之一瞬,灌满了他襕袍广阔的袖口,使广袖飘举如浮云。那种不润不燥的触感,他浸淫其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清朗和轻松。

  于青天白日之下,他看见了江川澄碧,如带如练,江上渔舟点点,江畔蒹葭翩翩。江岸薄岚中的青山尚未及闪金耀绿,成为未设色的稿本。驱马驰骋中,一幅水墨氤氲的千里江山图卷自动于他眼前无止无尽,徐徐铺陈,以日月为印鉴,云雨作题跋,天与水成了它湖水青色的裱配装帧。

  那些有色彩的、无色彩的,那些有香气的、无香气的,那些流动的、静止的,那些天中飞的、山中开的,那些随风飘逝的。山阴道中,目不暇接。

  至宝必有瑕秽,他终于了解此语未真。面前这至宝,足下这至宝,他所身处这至宝,这座养育他的如画江山,完美无瑕。太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痛,他此刻满心作痛。

  那些天生的、人造的,那些精巧的、拙朴的,那些袖珍的、宏大的,那些过往的、未来的,那些现在的。他不能了解,如此的美好,为何要对他和所有人如此慷慨。

  他心痛得如此惬意,如此甘愿。他想起了很久前有人说过的一句话:亲眼看到了这样的江山,不必登仙,一个人的胸怀也可以无比宽广。

  他不知道,那人是否和他一样,已经离去,已经归来。他不用再想象她会见到什么,因为他已经见到;他也不必再羡慕她见到什么,因为他已经见到。或有丝毫遗憾,即他不能与她同观,这丝毫遗憾也如此美。美是美,满是满,完美者未必完满。

  说起未必完满,在这古老而永恒青春的山河中,他想起了那个古老而永恒青春的故事,那随着岁月流逝反复上演永无休止的故事。故事中绝情的君王召回为他废弃的流放的太子,临行时他的车轴折断,他的人民涕泣:“吾王不返。”

  然而他未引以为警惕,他未引以为担心,他并未乘车,他走马观花,看到了,这如画江山中他的人民,那些他永不可进入却永远要被他影响的人生。

  带长剑挟秦弓的武士们簇拥着文士打扮的天下一人,策马驰过公田官道,驰过野地荒郊,驰过红尘市井,驰过古庙颓垣,驰过烟雨南国,驰过风霜塞北。

  那些归故里的、赶科场的,那些清醒的、沉醉的,那些已死去的、未出生的,那些有梦想的、被消磨的,那些仍不屈服的。

  吾土,吾民。

  自他走后,无人再陪同他至南山携犬逐兔

  庭中云净天高,苔绿枫红,蛩音不响,袅袅秋风不兴,亭台寂寞,金绿小池塘平静无波。

  一个戴白玉莲花冠,穿玉带白色广袖襕袍的少年,一手卷起他阔大的衣袖,露出半截臂膊,侧着身子向池内掷出了一枚残破的琉璃瓦片,那时的西苑,到处都捡得到这种残砖败瓦。瓦片击打在水面上,复又跃起,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少年抬起了头来,他如画的面容正如往日大家所议论,却又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形容。他发现了她也正在观看自己的杰作,用那样的容颜,向她露出了一个明媚如春光的、得意而友善的笑容。她的心突然往下一沉,像琉璃落入静水,铮铮有声。

  秋水横隔在他们之间,此时秋风乍起,一池水皱,他的广袖开始迎风飘举,半空中有萧萧木叶下,他适才掷下的琉璃瓦就如他遗入水中的玦,他清朗洁净的态度就像上古诗文中称为君的水神。

  她中正正直的家教,以及她的立场,她的处境,让她比那丽人迟钝了许多,所以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心动是真的有重量,也真的有声音。她的心动,非如她所想是在书窗下看见他的天真骄矜时,也非是在囹圄中看见他的痛楚眼泪时。她的心动,远早于她的心知。她的心,是在一见他时便动了。

  顾孺人缓缓站起身来,腹部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向她袭来,她在晕迷前扶住那株侧柏,向天空伸出了手去。是靖宁七年七月,初秋的天空,有畅畅惠风,容容流云。天色温润可爱一如粉青色的瓷釉。在釉药薄处,微露出了灰白色的香灰胎来。

  她伸出手就触得到天际了。

  画卷的背面还裱着一幅画心,青绿山水,工笔翎毛。翠色氤氲的高山大川前,两只白鹤,一顾一望,正一同振翅飞上青色的广阔长天。

  如此静好,如此自由。

  画无落款,只有二字—世人以为失传的、镂云裁月、屈铁断金的金错刀:可待。

  《鹤唳华亭》读后感(九):萧定权的仪式感

  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教导过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所以马背上的军人萧景琰(琅琊榜),尽管无父无君江湖义气,还是当上了皇帝;而心怀天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文人萧定权,只能自杀收场。我不太接受萧定权这个人物,他仪式感太强,目的性太弱,注定过不好这一生还要因为主角光环带累旁人。

  刚开始看书的时候,我以为定权太子真的是皇帝老萧所说的那种“权臣”,因为他一直在口是心非、暗度陈仓、摆弄兄弟。我以为他的目标就是搞死觊觎他地位的兄弟,保住太子之位,等老爸归西顺利上位。张尚书应该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他搭上全家的性命和自己的身前身后名,也要把萧定棠往沟里带,为太子扫清障碍。然而,萧定权没有领这个情,他的理由是不能让边境重镇因自己而受战乱摧残。因此他坚决地告诉了老萧实情,让舅舅的计划落了空,张尚书一家白白丧命,自己还挨了老萧一顿毒打。这一役之后,大家都看出来了,原来萧定权心中竟有这份大爱。于是萧定楷在同胞哥哥定棠歇菜后,继续不安分地想要夺嫡,结果当然被定权摆平,理由是:不能让江山落到这种没人性的家伙手里。最懂他的定楷临死前忍不住感叹:殿下,你是这样爱这江山;但你这样,是得不到这江山的。可惜,他的舅舅堂兄表兄不懂他,甚至也不吸取前一次的教训,集体豁出命去,举旗造反要扶他上位,结果可想而知地再次因为他不忍山河逆转生灵涂炭而失败。至此,主角团团灭。

  萧定权对亲近的人,无论是感情纽带比如师父卢先生,还是血缘纽带比如五弟萧定楷,都很无情;但却对天下、江山、百姓这种距离感很强但同时仪式感也很强的对象,满怀深情。为这份深情,他可以不要良知、不要感情、不要生命、甚至不要皇位,他爱这江山但却并不强烈地想要占有它,近乎自虐地在演一场“爱你就希望你平安喜乐”的苦情戏——只不过对象不是一个女人,而是这天下。很多人说他有一种旧式文人的理想主义,我倒觉得并非他理想主义,他只是沉浸在一种献祭的快感里不能自拔。他爱这江山,因此他要为这江山牺牲他的一切;皇位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最终坐上了皇位,这份牺牲就无法圆满了。萧定权,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所以他认真地栽培了一个理想中的执行者:萧定梁,去替自己坐这江山。他活着没有目标,只有过程,他完成了这个仪式感很强的过程,就平静地死去,这就是他要的。

  《鹤唳华亭》读后感(十):轻烟散入五侯家

  有人说“对→_→我还觉得萧定权妇人之仁呢,说什么文人风骨,古代最著名的文人皇帝可是李煜。这种人搁古代做了皇帝要么是守成之君要么是亡国之君,这么有优越感干啥。男人么碰上权利这种事就得心狠手辣,多么有风骨多么有政治理想多么仁爱无双得爬上至高处再来不好么,看看李世民怎么干的。不忍手中沾满鲜血那就好好保全自己做你的文人去啊,做到一半手软自杀也是绝了,多少人为了活着那么辛苦,真是何不食肉糜。”

  也是有个人说“庆余年笔力格局真是高出鹤唳华亭太多太多了呀这个没得比啊真是”

  还有人说“因为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经典小说,没有一部是单纯的才子佳人小说,文学评奖,也没有一次是颁给所谓才子佳人小说的”

  借梁园的话“成者亡侯败者贼,它原本只说一种现象,不知何时竟被奉为真理,而当它成为真理,后果就是,其信奉者只崇拜强权,不崇拜正义,只关注结果,不在乎手段,才给了精英淘汰一个滋荣的舆论环境。还有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总喜欢把自己代入为将,但大多数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都只是被踩在脚下的骨。

  我赞美所有一切对众生含一念之仁者,所有一切为众生而敢斗争者,而敢放弃者。无论他是古今、中外、是领袖、是知识分子、是军人、是平凡人、无论他最终成功还是失败。人类历史的轨迹虽不完全由他们推动,但人类历史的轨迹要靠他们板正。”

  也是一堆不懂作者的看书人。梁园把自己的理想放进去,和着自己的爱情的事物的美学。通篇在追求的一种美,这种美也包含感情上的自我感动。注定不是一个一流的作者。但是有一派的。可分派,就危险,可被模仿,就危险,必定被超越,希望是梁园先来超越梁园。

  要问红楼与鹤唳哪个可消失,鹤唳。鹤唳与余年,则是余年。一个幼儿园小朋友的写下的字,与大多数人承认的名著,就我而言,不知更爱哪个,但问我哪个可消失,二者之间,是前者。

  庆余年这样的水准文风还是大把的,鹤唳这样的文风多,但还是有独一把的沉浸式

  梁园还是儒家观,我崇世界观,跟看智能革命,失控一个样,我是来受点影响的,得花点脑子磕磕她的书袋子。

  还有拉出红楼那哥们,百年后网络小说也是一家一派,传奇满地,要求格局,Blue Molly,也是像一个剧场,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也抵不上您要的格局吧,可这就是唐给我们的美感,也就是这首诗是有些人心目中最能代表唐的诗。换句话,鹤唳就表了这一派的美学,写出了氛围,和侯孝贤带给我的美一样,没什么知行合一的思想的蒂固。同亦舒的圆舞。

  还是搬块砖,‘取舍’不取决于你看重什么、不看重什么,因为它本就是强者之道,或是文成,或是武就,否则你就是蝼蚁,一生只能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还谈什么取舍,岂不是贻笑大方?好比今天,你说‘大不了不回来’,可你根本出不了这扇门,愿意留下还是愿意跟我走,由得了你么?”

  当你长大成人,所有扶着你的手都会慢慢离开,你得自己走过无数的坎坷,你觉得自己的命运悬在刀尖上,每时每刻都不能松懈——但你可知道,这已经是世上最大的幸运了。你手握利器,只要刀尖向前,就能披荆斩棘,无处不可去。生死、尊卑、英雄还是懦夫,无数的路在你脚下,是非曲直贤愚忠奸,也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这还不够幸运吗?你可知道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或限于出身、或限于资质,都只能随波逐流,不由自主,从未有过可以选择的余地”

  作者替自己造个梦,有别人赐你一段,废话还那么多,先做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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