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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纳粹文学》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7-11 04:4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美洲纳粹文学》经典读后感10篇

  《美洲纳粹文学》是一本由[智利] 罗贝托·波拉尼奥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27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一):讽刺背后蛋蛋的忧伤

  【没有归纳总结能力,只能算是读书笔记

  这本小说非常好看,我几乎是一气呵成把它读完的,读的过程中笑了无数次。作为一本严肃文学,它的可看性和娱乐性都很强,作家天马行空想象力令人惊叹不已。波拉尼奥虚构的这些有意无意有着纳粹思想的的作家诗人,用的无不是揶揄、讽刺或调侃口吻,但是蛋蛋的忧伤还是从毫无修饰简洁直白叙述流露出来,因为小说中除了几个恶贯满盈,不仅作品里充满纳粹思想,有的实际上也干过纳粹式的谋杀的人以外,大部分人都不过是拉美文学界的平庸之辈,他们无甚才华,有的想通过文学跻身上流社会,有的被出名欲望冲昏了头脑,有的空虚迷茫,有的爱情不顺遂,有的一出生就因为莫名原因嘲笑,还有些干脆就是精神问题的人,这些人因为这些原因或主动被动的与自己估计都没搞清楚的纳粹产生莫名其妙关系结局大多不堪,草草出场,旋即被湮没在历史洪流里。

  先说两个女诗人露丝•门迪鲁塞和伊尔玛•卡拉斯科。作者在写这两位女诗人时,都提到墨西哥女诗人索尔•胡安娜•伊内斯•德拉•克鲁斯,这位女诗人以爱情诗著称,公认的才女,在殖民地时期的墨西哥,整个社会氛围压抑人性更压抑妇女不利状况下,毕生追求知识学问,有人文精神,有争取妇女解放要求男女平等的思想,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性。露丝和伊尔玛本来也许可以成为另一个胡安娜(她们也小有才华,至少在这本小说里算是比较有才华的,且都有一定的女权主义思想),结果背道而驰

  露丝早熟有诗才,但挑选男人品味实在不敢恭维,屡次感情失败,加上酗酒、吸毒、精神不稳定,渐渐地居然写出“内心深处我是最后一名纳粹”这种逆天的话,其实她算不得什么“法西斯分子”,她公开反对同性行为,私下却有一大堆这类朋友,最后还爱上一位诗写得糟糕年轻漂亮的“托洛茨基分子”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最后死于阿根廷军人执政期间镇压左翼的谋杀活动中,尸体发现的第二天,露丝的跑车便撞进了一家加油站

  伊尔玛出生在支持墨西哥独裁统治的天主教家庭,思想保守但仍讨人喜欢,匆匆结婚后,经常被性格暴躁政治立场对立的“斯大林主义者丈夫暴打,“1937年二人前往西班牙,巴雷达去拯救西班牙共和国,伊尔玛去拯救自己的婚姻。在马德里,弗朗哥的飞机在轰炸这座城市,伊尔玛在斯普林多尔饭店304号房间里挨揍,那是她一生中经受过的最野蛮的暴打。”此后她成了佛朗哥占领时期的偏向纳粹的名人恢复了被不幸婚姻生活遮蔽的写作才华,战争结束后,两人复婚,结果婚姻生活故态复萌,她同情佛朗哥政权,然后反复被暴打虐待。最后,主张绝对自由的丈夫功成名就来和她离婚,“没有什么诗了,没有什么蛋奶酒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伊尔玛渴望幸福的婚姻和爱情,却不明白正是她的纳粹倾向扼杀了她的婚姻,她越是创作,离她的丈夫越远。其实,伊尔玛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情纳粹者,却性格温和,一心爱她的丈夫,而他的丈夫虽然站在正确的立场上,却是个脾气连自己的同志难以忍受的人。不知道该说是伊尔玛的愚见伤害了她自己的爱情,还是爱情受挫让她的愚见更深。

  伊格纳西奥•苏维塔是天生的赢家年少成名,漂亮,多才多艺人人都爱他,“他身上的一切都预示着成就辉煌或者至少会为国为家带来好运,但是,他赶上(和选择)的可怕时代或者机缘不可避免地摧毁了他的前途。”

  苏维塔是个迷茫青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十八岁出版的诗作被认为有价值,但自觉无助于那时哥伦比亚诗歌发展,于是便和好友闯荡欧洲去了。他对风景建筑昆虫学、席勒的诗歌感兴趣保护过一位画家二战时,他志愿服务佛朗哥军队,参加了西班牙蓝狮针对俄罗斯的军事行动,后加入法国党卫军,死于柏林巷战。他对政治并不感兴趣,看起来也并不亲纳粹,在“赫苏斯•费尔南德斯-戈麦斯”一章中,他的朋友戈麦斯因为接近权力感激涕零,热情参战,并将它写成了冒险活动,但戈麦斯认为“苏维塔在身边是个沉重包袱”,对他多有指责,可见苏维塔并不醉心于战争,并借机成为文学上的投机分子。但在迷茫中他却又随波逐流,偏偏穿上了军服,戴上了铁十字勋章

  佩德罗•冈萨雷斯•卡雷拉是个立场坚定的意大利和墨索里尼拥护者,他是真正的“纳粹文学家”,他曾自费出过一本书,封面是纳粹标志老鹰抓着万字,一生为墨索里尼摇旗呐喊。但这个人却还挺让人同情的,他出身寒门,当小学教员,长期在山村小学教书,贫穷凄惨,由于工作艰辛经济拮据精神已频临崩溃,完全没有任何才能却一心要在写作上有所成就,生前无人理会,只有发小一人同情他,“1961年6月他在瓦尔迪维亚省立医院逝世,中年四十岁。被葬在乱坟岗。”

  古斯塔沃•博尔达是那个出生就受辱的人,“仅仅由于他活在世上就能让那些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与之邂逅的人立刻产生龌龊下流本能意识”,作者对他的描述是:身高一米五,肤色发黑,黑发平直,大牙雪白,作品的情节都是大路货。后迁居洛杉矶,被人问到为什么他作为一个中美洲作家故事里总有奇怪的日耳曼元素,他说有人对他干下太多背信弃义事情,总遭人唾弃和欺骗

  最有意思的一个人是千面马克斯•米雷巴莱斯,他纯粹是为了跻身上流社会而选择文学创作,此人为了名利可谓殚精竭虑,用尽手段,抄袭各国作家,最后还是落得干各种最下等的杂活。但凡他尚有一点才华,不这么投机,凭着这种精神尽头,估计也能捣鼓点东西,也不至于如此可悲可笑

  本章里的一句话被作为类似本书的点睛之笔被编辑特意提出来:因为文学是一种隐秘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在某些新兴国家敏感地区,它还是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用来伪装出身的画皮。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二):邪恶的文青们

  决定出版《美洲纳粹文学》时,阿纳格拉玛(Anagrama)出版社的老板豪尔赫·埃拉德(Jorge Herralde)发现,他根本找不到小说作者波拉尼奥。后来声名日隆的波拉尼奥,那时实在太穷,以至于没法通过电话联系。为了一笔小钱,他已经把小说卖给了一家小出版社。这本1996年出版的小说销售得并不好,很快在市面上绝迹。好在埃拉德终于找到了波拉尼奥,从1996年开始延伸到作家2003年去世之后,出版了他包括《荒野侦探》和《2666》在内的几乎所有重要作品。单说这两本书,埃拉德和阿纳格拉玛就配得上在西语文学界的好名声值得一提的是,阿纳格拉玛还出版过小说《围城》的西班牙语版本

  波拉尼奥只活了50年,虽然15岁起就决定做作家,但最出名的作品,都在生命最后大约20年里完成。1990年,儿子降生促使他结束自我放逐,开始尝试写小说挣钱养家——当然,这看上去比做各种低薪零工更糟糕。《美洲纳粹文学》是他出版的第二本小说,用百科全书形式写成,以长短不一的篇幅介绍形形色色的纳粹支持者。百科全书或词典之类的形式,对读者来说,很可能是个陷阱。据一位豆友讲,某学者曾有过把《哈拉尔词典》当做历史文献征引的壮举。在波拉尼奥这里,读到一个2017年才去世的美国诗人时,读者或学者应当会有所警醒。

  不同于菲利普·迪克在《高城堡里的男人》中做的那样,设定一个同盟国战败,德国、日本瓜分美国的基本世界观(迪克甚至还让那个世界里流传关于轴心国战败的小说),波拉尼奥根本没有去费心思架空历史,诺曼底登陆顺利发生,第三帝国也如期完蛋。时代背景根本不重要,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凭空出现,恰好都有股支持纳粹的狂热,还喜欢舞文弄墨。这些美洲人,高贵的是诗人、作家、文学活动家,落魄的则是妄想狂、死囚、纳粹逃亡者后代种族主义者,以及拥护博卡青年队的足球流氓。波拉尼奥把他们随意地安插在真实世界当中:某些人与诗人金斯伯格或杀人狂曼森有过交集,门迪鲁塞家族中有博尔赫斯和科塔萨尔的激烈抨击者,以及醉心于自己与希特勒“合影”的女诗人。小说里没有自作聪明的戏仿和影射,只是佯装狂热地营造出荒诞现实感。有的故事,在强烈嘲讽中透露出了生命的感伤

  虽然是小说界新手,但波拉尼奥当然并非文学白丁。早在墨西哥城时期,他就与那里的文学青年颇多往来。15岁时,即1968年,他随家人由智利迁居到墨西哥首都。就是这一年,他确认自己要做作家,然后离开中学,日后再未接受学校教育,全凭自学。也是同年,在墨西哥城奥运会开幕前十天,墨西哥政府武力镇压了“三种文化广场”上的抗议者。即便如此,这座城市还是给波拉尼奥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

  对于政治与文学,波拉尼奥向来意见鲜明。比如,他自称是托派分子,还看不惯加西亚·马尔克斯。他参与的墨西哥城文学小团伙,非常反感该国的著名诗人奥科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攻击他是“官方文化”的代表,千方百计地给他的诗歌朗诵活动捣乱。在部分取材于这段时光的小说《荒野侦探》中,波拉尼奥戏谑地称帕斯是“我们伟大对手”。1990年,此君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是迄今惟一一个墨西哥得主。凡此种种,倒是跟中国作家莫言有得一比。

  1973年,出于革命热情,波拉尼奥动身去阿连德执政的智利,旅途大多在巴士上度过。那时,青年格瓦拉的美洲漫游已经过去20多年。青年人的巡礼总是伴随着未知成长冲动,就像格瓦拉在《摩托日记》中所写的,“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一个人可以想很多东西,上至崇高哲学冥想,下至对一碗汤最为落魄的渴求……如果他有点冒险家的风范,他或许会经历一些在别人看来饶有趣味的事情”。至少,在旅途中,波拉尼奥还在萨尔瓦多遇到了一群左翼游击队成员,算是接触了“革命”。他回到智利没几天,就遇上皮诺切特政变,因为支持阿连德而被投入监狱。八天后,他被两个当警卫校友认出,才重获自由。

  书中的纳粹文学爱好者们,行状与经历往往也像波拉尼奥一般奇诡。还有一些更有自毁倾向的家伙,比如拥有众多笔名,以抄袭为生的海地诗人,写出了“他那个时代最复杂内容丰富难懂、可能也就无用的作品之一”的美国人,还有人创作充斥着纳粹意象的克苏鲁神话科幻小说。书中的无数故事梗概,简直能够跟完整的故事一样体现波拉尼奥的天赋

  这些文艺青年,与左翼文人、超现实主义分享着许多共同的经历,比如在欧洲的漫游,比如同样出语惊人,甚至同样平庸。但是,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拼凑成“美洲纳粹文学”这个想象出来的群体,波拉尼奥没有提供太多细节——说不定只是基因问题。也许,说得太过详尽玩笑就不可笑了。

  全书的最后一个正式人物拉米雷斯·霍夫曼——又一个有着德国印记名字,是皮诺切特政府的冷血杀手,也是一个用飞机在天空写诗的飞行员,或者说诗人。这是全书最长的一篇,被他扩写为自己的第三本小说《遥远星辰》,同在1996年出版。这个简短的版本,仿佛一个无头无尾的侦探故事。霍夫曼大多时间只存在回忆中,据说在后皮诺切特时代逃往欧洲。故事里的“波拉尼奥”,跟随一位智利侦探去欧洲,经过一番荒诞的侦查,真的找到了已经老去的霍夫曼。但是,最后他做的,只是默默地端详对方神秘的消失、遗忘与寻找,世界的不确定性普遍的暴力,是波拉尼奥非常着迷的议题。而且,他尤其乐于探索这些残破与文学的关联

  就像很多人所说的,波拉尼奥写这些故事,是向文坛前辈博尔赫斯的《恶棍列传》致敬。还有人追溯到更早的法国作家马塞尔·施沃布(Marcel Schwob),和他的《假想人生》(Imaginary Lives)。但是,包括这部伪百科全书在内,在反映时代风貌之外,波拉尼奥清楚地表明了自己观点。那些结成互相欣赏自我陶醉的小圈子,或者相互攻讦的纳粹同路人,抽掉令人厌恶的政治观点,与现实文坛倒也没有太大区别。而作为左派,他坦率地承认,自己塑造这些纳粹文青,其实就是在嘲讽左派文人。

  离开皮诺切特的监狱后,波拉尼奥回到了墨西哥城。1976年,他在墨西哥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22页的诗集。1977年,他移居欧洲,在巴塞罗那呆了一段时间,此后再未回过墨西哥。接下来,是十几年的自我放逐。他尝试过诸如守夜人、售货员之类的工作,始终在社会底层沉浮。诗人波拉尼奥,那个智利来的文青失踪了,仿佛在预演那些还没写出来的小说,理由之一是想过一种文学之外的生活。他总有一种无法克服的冲动,把自己的见闻和感想略微改头换面,就用文字表达出来;在加泰罗尼亚的隐居,大体就是这种冲动在生活中的表现。选择贫穷和流浪时,他可能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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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三):一场有趣的GAME

  事实证明,哪个作家要是被媒体捧起来,特别是被冠以20世纪末最伟大的作家,顺便他的身世经历还有点神秘感和传奇性,那他的书不卖是不可能的,价格不突突突往上蹭更是不可能的,而且最扯的是,他真的如宣传的一样牛。

  亚马逊把手残多点了一下的2本《美洲纳粹文学》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这本又小又薄的书要价45元,虽然有网站打折但还是价格不菲,以屌丝目前的收入简直是在割我的肉。多出一本怎么办呢?送人?扯,这玩意送出去百分之99的命运就是翻两页被束之高阁,顺带腹诽我无聊傻叉。

  那到底这本书好不好呢?答案显然是,好!有些小说,不是要你从头到尾把它读完的(虽然我读完了),它是作者与特定读者之间玩的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游戏,是的,这本小说就是波拉尼奥的一场“秀”。

  打开目录,全是人名,开始你会以为这是一本关于美洲纳粹文学家们的传记,翻几页也像模像样的,纪传体通史?没那么简单。等你一页页看下去,板着脸说话的波拉尼奥开始有点HOLD不住了,故做正经的人物逸事开始让你觉得有点不自然,你听见了严肃中漏出的几滴揶揄和窃笑,结果你就明白了——什么美洲纳粹文学,根本是作者杜撰出来的。波拉尼奥虚构出这么一批人,然后给他们立传,透过这些人的生平,他述说拉美文学圈的糜烂,献媚的御用文人的丑态,文学变成了他们换取权力和利益的一种工具。

  波拉尼奥试图用虚构来诠释现实,以一本书,一场GAME的方式。无论这本《拉美纳粹文学》是不是一本成功的小说,但它绝对算的上一场成功的秀,起码它够先锋,够扯淡,连同它黑的一塌糊涂的价格。。。。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四):上海卡地亚手表维修售后地点 全钢表带是否会出现锈斑或褪色

  【上海精时恒达名表维修服务中心】是一家历史悠久全国连锁的钟表公司,本公司实力雄厚、信誉良好、维修技术过硬并有国家级技术师、高级技师、专业技师等一大批技术人员,国家级技师有从事名表维修四十多年的维修经验,可专业维修各种世界名表,并可以为您的名表现场维修、立等可取。

  全钢表带是否会出现锈斑或褪色

  不锈钢的种类很多,其主要成份为镍与铬、而镍、铬等无素易受强酸强碱侵蚀。人体排出的汗液中含有盐酸的成分,佩戴手表时,若经常被汗水接触或听任酸碱盐污物积聚而不及时清理,表带等处就会慢慢出现锈斑,手腕上也会出现黑色的污迹。这主要是由于不锈钢所含的镍等元素与人体中的汗液或醋、漂白剂、涂改液及其它化学药品、化学试剂、化妆品等物质接触造成的。一般的处理办法是将表带用软毛牙刷蘸清洗剂轻轻刷洗后用软布擦干;或者到品牌授权维修站用超声波仪器进行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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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五):译者你给我站出来

  用飞机写诗那篇不错,但拉丁文部分完全是瞎翻译;译者,请你直视读者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是怎么把[igitur perfecti sunt coeli et terra et omnis ornatus eorum]译成[天堂里的一切像大地一样完美]的?

  你是怎么把[...haec vocabitur virago quoniam de viro sumpta est]译成[应该称为英雄,送往东方]的?东方在哪?送往在哪?应该在哪?英雄在哪?怎么编才能编出这玩意啊?

  你到底查没查创世纪英拉对照?你是不是把它当西班牙语了?等等,你明明在注解里说了这是拉丁语?!

  igitur perfecti sunt caeli et terra et omnis ornatus eorum

  o the heavens and the earth were finished, and all the furniture of them.

  Genesis-2:1 Vulgate

  dixitque Adam hoc nunc os ex ossibus meis et caro de carne mea haec vocabitur virago quoniam de viro sumpta est

  And Adam said: This now is bone of my bones, and flesh of my flesh; she shall be called woman, because she was taken out of man.

  Genesis-2:23 Vulgate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六):周嘉宁 | 波拉尼奥这样的流亡者

  “为什么中国没人成为波拉尼奥这样的流亡者啊?”

  “因为西语区多啊,难道你想流亡去新加坡?”

  “我的意识是……北岛出去之后写作也没有长进嘛…”

  这是朋友看了《美洲纳粹文学》之后的吐槽。而我至今没有看《2666》,没有看《荒野侦探》,甚至连《护身符》这样短小的一本书都还没有看,照理说实在是没有资格在这儿对波拉尼奥说三道四的,因为有朋友真的在大概两年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2666》,然后打算写一部四十万字的小说。而同时也有朋友说,波拉尼奥绝不是那种可以成为老师的作家。但是《地球上最后的夜晚》这段时间来都是我的案头书(没错,海明威的短篇小说暂时已经被我放回了书架上),因为最近在写关于作家的小说,当然看《地球上最后的夜晚》真的是要谨慎,反正我常常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毫无再写下去的必要,顺便觉得之前推崇的耶茨真是太滥情太二流。

  《美洲纳粹文学》是一本可以顺着《地球上最后的夜晚》看下去的书。其实在看《地球上最后的夜晚》这本最早的小说时,就已经被里面以B为线索串起来的流亡小说家们的纷纷登场所折服。到了《美洲纳粹文学》这本书里,他竟然虚构了92个人物,足足一本文学史。而且他向来就是擅长在那些虚构的作家和作品间扫荡,这本书简直一瞬间打开一个巨大的脑洞。

  这些虚构的人物和真实的历史事件交织在一起,同时又和真实的人物之间有所交集,真是太有趣。前段时间还看到有批评家教育青年作者说什么是虚构的能力。看看这本书就知道了。当然也有朋友怀着忧患的心情说,这当中未免涉及太多文坛八卦了,如果中国有哪位作家写了这样一本书出来,那还不得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向来有人质疑波拉尼奥的小说技巧。小说常常叙述到中段就突然结束了,有人死了,或者离开了,故事并没有结束,但是叙述就此结束了。《安妮·穆尔》更妙,这个小说是第一人称叙述的,但是在整个小说的前二分之一处,这个第一人称大概只出来过一次,还是偷偷出来的,稍微不小心,就会以为是以安妮为主角的第三人称叙述。然后到了后半部分,第一人称陆续冒出来了,最后是是以第一人称收尾的。这个奇怪却又完全不露痕迹的结构我真喜欢啊。而结尾也是波拉尼奥短篇的招牌结尾,就是安妮失去音讯了。所以到底你们所说的技巧是怎么回事啊,波拉尼奥的厉害就在于,读完他的书以后,顿时又能抛弃很多作家,或者说可以把本来犹豫不知如何分类的一部分作家,立刻归入二流作家行列里去。

  此刻,脑子里真是已经列出一大堆名单。

  不过有一个问题是,《地球上最后的夜晚》我大概精读了两遍以后,依然想读第三遍,太多微妙的地方容易瞬间滑过。《美洲纳粹文学》看到一半以后便已经想好要重看一遍。一遍,两遍,都会有太多疏漏。这样下去,还是根本没有勇气翻开《2666》来看啊。至于标题里面的问题,其实我由于知识背景的缺陷而根本想不明白,但是如果只是抱着无知从单纯的文学层面来解读他的小说(其实单纯的文学层面也完全不容易),虽然也获得乐趣,却实在丧失太多意义带来的思考。

  原文地址:http://iw-cdn.iweek.ly/entry/15441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七):文学圈就是个婊子

  波拉尼奥并非40岁才开始写作。他中学辍学后做记者,浸淫在南美左翼的文化圈,以诗人自持。移居西班牙后也是一边洗盘子捡垃圾一边写诗。直到30代后期有了小孩,为了赚钱才开始写小说。

  他的作品,不管是睡前读物(《地球上最后的夜晚》)还是买来足以练肌肉的巨篇(《2666》《荒野侦探》),总是在写作家,好作家坏作家侦探作家神经病作家。一般人在生活中不可能遇见这么多同一职业者,在电视里在电影里,他们也很少成群出现,可波拉尼奥几乎把一个圈子都写尽了。很难说与他人生经历没有关系。而在《美洲纳粹文学》中,他凭空构建了一个文化圈,架构在现实的土地上,甚至与真实的人物纠缠牵连,说的依旧是同样的主题。

  这本书的重点并非讽刺假想中的纳粹与保守分子。波拉尼奥笔下这群极右翼文人的多样性实在令人惊叹。乡村文艺爱好者、抄袭者、精神病人、乡绅隐士、室内装潢爱好者、反对同性恋的女同性恋、比起作品更以美貌见长的女神、不愿离婚的被家暴女诗人、用诗来画集中营平面图的建筑家、博卡球迷……不是说政治立场不重要,政治立场在他们的形象中多是鲜明的一笔。可是除开政治立场引起的差别外,抄袭者依旧是抄袭者,投机者依旧投机,女神依旧以美貌走红,博卡球迷依旧是博卡球迷。

  “纳粹”虽然听上去吓人,但在书中更像是一面增加黑色喜剧效果的镜子(这种滤镜好像叫做哈哈镜)。而镜子所映照的,是一个普适性的文学圈,用波拉尼奥的话来讲“看似伟岸其实卑劣的文学界”,或者以波拉尼奥的经历来看,那就是他熟悉的左翼文学圈。在这个圈里,有抄袭者有投机者有女神大概也有博卡球迷。这个圈,与其他的“贵圈”一样乱。用纽约时报上Stacey D’Erasmo的评论就是,文学圈就是个婊子。

  有个故事说波拉尼奥因为支持智利前总统阿连德,被皮诺切特政府逮捕关押了八天。但身后又被友人指出他当年根本不在智利。不管是不是真的,显然他希望别人认为这是真的。他把它写进了书里。波拉尼奥出现在了最后一个故事中。在这个故事里,他在监狱里目睹了一位用飞机云写诗的杀人凶手的作品。这一篇比起前面辞典式的记录更像一篇短篇小说。后来他也确实将这篇扩写成了短篇小说《遥远的星》。

  联系起本书中的句子: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在某些新兴国家和敏感地区,它还是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用来伪装出身的画皮。他尽管辛辣调笑,但对文学圈的嘲讽也并非是对敌人般无情猛烈的攻击,而是更接近于一种自黑的酸楚。

  波拉尼奥几乎在用一种愉快的早间天气预报的语调在写作,不带起伏。于是内容惊悚可怖时显得轻描淡写,内容琐碎八卦时又过于严肃浓重。好比一张面瘫脸在给你说书,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异常忍俊不禁。加上赵德明老师行文流畅舒服,读起来更加愉快。

  书中出现了不少真实存在的作家。虚构的人物三番四次想与古巴作家莱萨马·利马决斗。还有一位,金斯伯格想与他来个三人行,他怒而揍了金斯伯格一顿。而胡安·门第卢塞,一个文二代,整体看来毫无建树,抨击科塔萨尔,“骂他不真实又嗜血”;也抨击博尔赫斯,“说它写出来的故事是‘拙劣而又拙劣的仿制品’,故事里造出来的人物都是英法文学中那种毫无生气的角色,一种衰落中的文学,‘情节不断重复,令人听了厌烦’”。某方面来说,这几句判语超精准没有错。书中还有几个地方,主要是介绍人物作品的时候,比起人物自身,更像是波拉尼奥剖开了他们的面皮冒了出来。

  不愿离婚的女诗人在闹离婚的最后一刻写了一首诗:没有什么诗了,没有什么蛋奶酒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直到死神来临为止。

  也并不是所有人物的作品都听上去不错。有些就像普通的粗制滥造的畅销小说,也有在超出想象烂这层面上获得成功的科幻小说,也有胡言乱语的集合,荒谬的哲学巨作……可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点,不管烂到什么地步,写它们的那支笔始终有趣得美妙。

  书中有一对博卡队的球迷兄弟。弟弟每届世界杯都会去督战,还上过主办国的黑名单。正好现在巴西正在举行世界杯。而这个弟弟2015年才死在美国。所以理论上说,2014年的夏天,世界杯比赛日满场南美的球迷当中,说不定有一位作家。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八):像昆汀的电影一样刺激——《美洲纳粹文学》书评

  不太了解拉美文学的人, 很容易就会把波拉尼奥的《美洲纳粹文学》当作是一部文学名人辞典,或是一部用小说写法写成的非虚构散文。 但是随着各种怪诞故事,奇葩诗人的登场,慢慢发现,书中的作家几乎很少活过五十几岁,大都横死,很多涉嫌凶杀绑架,蹲过监狱,参与过政变,总之各种不靠谱,各种跌宕起伏、颠沛流离。于是,起初信以为真的读者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假。每个作家的名字下面都有生卒年,当慢慢出现死于2017年此类字眼的时候,大家开始感觉到了什么。好奇心重的人,搜索书里作家的名字,却发现没有一个真实存在过!原来这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

  在这部书里,作者波拉尼奥不但虚构了32个右翼纳粹作家,92个人物,还虚构出了这些人作品的名字,主要内容和观点,编造出了数量可观的出版社,杂志报刊,文学沙龙,诗歌朗诵会。总体来说,就是虚构出来整整一个纳粹文学圈子。这个文学圈子里的人还彼此勾连,有时也就文学而发生论战。而镶嵌其中的真实名字如博尔赫斯,使这个想象的文坛与真实世界完全融为一体,真假莫辨。

  虽然虚构,但这32个作家的形象却十分丰满。有热衷资助文化出版事业的阔太太诗人,她的女儿是有肥胖病的蕾丝边富家女,整天沉醉在自己婴孩儿时代被希特勒抱在怀里的画面。还有一心惦记着文学的黑社会杀手,办诡异摄影展毁掉自己前程的飞行员诗人,虚构出四个身份简历造假以剽窃为生的海地诗人……

  虽然作者笔下的文坛以恶棍为主,杀人越货、走私贩毒、绑架暗杀、支持纳粹、无恶不作,但是这些恶棍无一例外地都是皓首穷经的勤勉写手,富于情怀的偏执文青。这就让这些恶棍带上了一抹滑稽的色彩:比如,科幻作家,博尔达,身高只有一米五,性欲旺盛,是个粗壮的农工,总是被人羞辱取笑,沦为文坛笑柄。他肤色发黑、黑发平直、大牙雪白,说出来的话却哀婉惆怅:“其实,我是一个困在男人身体里的女人……” 还有,杀手作家库托,每天在暗杀小组干活,绑架,参与折磨人,看别人如何杀人。但是,心里却一心惦记着文学。他把写好的小说给杀手同事们看,但是谁也看不懂,气得他狠狠写下:“我必须脱离这伙人去当作家了。”再比如,飞行员中尉诗人,因为一心想着他的诗歌会,违抗长官命令,坚持在糟糕的天气,进行飞行表演。在乌云压境的天边,用飞机尾气写下难以辨认的拉丁文诗:“死亡是扫除。”下面观看的军官大吃大喝,没人关心他在写什么,只跟太太嘟囔:“那个飞行员真奇怪。”

  这部号称向博尔赫斯的《恶棍列传》致敬的作品,行文也如博尔赫斯那样简洁而孔武有力。每一个横死在他笔下的作家,都是一两句收尾,就像昆汀的电影,一枪把脑袋崩开花,干脆利落,兵不血刃。蕾丝边女诗人的结局是“第二天,露丝驾车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途中跑车撞进了一家加油站。爆炸声震天。” 那个杀手科幻作家库托被 “后来,他去了巴黎,在希腊饭店的某个房间里悬梁自尽了。”一句给了结。诗人罗里朗,“直到2017年某天中午之前,还有钢铁般的健康。那天中午,一个名叫鲍德温的黑人青年把他的脑袋给炸飞了。”

  波拉尼奥对笔下的作家们,极尽嘲讽之能事。相对于这些人的右翼政治观点来说,波拉尼奥更不能忍受的是他们才华的平庸,他总是用最恶毒的幽默来嘲讽他们文学上的毫无建树。就好像一位哥伦比亚大学教授Lionel Trilling的那篇文章《The Moral Obligation to Be Intelligent》里所传达出来的感受:一种智者对于庸才的屈尊降贵但毫不仁慈地嘲弄。

  最残忍又好笑的就是对极其勤奋写作的小学教师卡雷拉的讽刺:“以他名字命名的街道,很少有人知道是在纪念谁……” 卡雷拉为自己的诗所画的配图,被作者这样挖苦:“孩子和大海下方,有些线条,有些污迹,不知道是火山还是印刷缺陷。”

  作者还用“有理智的读者不会读这种东西。”“研究小说艺术总是不得要领。”“依靠一些伪科学知识写成的关于一种能分泌爱意的腺体的文章。” “剽窃的结果是乐观的。读者没有反应。”等何种言辞来刻薄作家们文学上的失败。

  波拉尼奥写尽了文坛众生相,我们却在影影幢幢中看到了作者的影子。波拉尼奥四十岁前是诗人,参加过智利社会主义革命,参与过反皮诺切特的运动,蹲过监狱,做各种零工,生活贫困,五十岁死于肝病。与他笔下的穷困潦倒的诗人们经历并无二致。他是在写右翼吗?还是左翼?或许只是在写文坛?作者笔下的那个拉美政治动荡,云波诡谲,波拉尼奥那忧伤的黑色瞳眸夹裹在书中吵闹的人群中忽隐忽现。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九):美洲纳粹文学:老愤青的“文坛录鬼簿”

  《读药》第127期:美洲纳粹文学——波拉尼奥的“文坛录鬼簿”

  专题地址:http://book.ifeng.com/shupingzhoukan/special/duyao127/

  文/张锦

  凤凰网读书频道《读药》周刊独家专稿,如无授权,请勿转载。

  波拉尼奥经历了浪荡的青春岁月,在作品里投下了性、毒品和暴力的暗影,因此被认为是“坏小子”。照片上的他,卷曲的头发,戴着眼镜,眉毛下撇,瘦弱而忧郁。在《美洲纳粹文学》的最后一章,小说人物波拉尼奥愤恨地咆哮说:“真***丑恶!”罗梅罗回应道:“是啊,这都是智利人干得出来的事情。”(第227页)合上书,这两句话在我耳边回响,在我眼前浮现的却不是诗人和小说家,也不是“坏小子”,而是一个活脱脱的老愤青形象。

  伪造的便利

  波拉尼奥为《美洲纳粹文学》注入了一个逼真的谎言:这是一部百科全书。他煞费苦心地把这个谎言经营得高度可信:百科全书的模式,恶棍们的生卒年与生卒地,著作的内涵,对他们著作的批评,假想的作家与真实人物的交叠等等。在最后,他还不忘煞有介事地附上相关人物、出版社和作品的条目,让这些作家更具立体感和真实性。

  先驱与反对启蒙运动的作家一章中,“现实主义、自然主义、表现主义小说家,颓废主义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崇拜者”(56页)埃内斯托•佩雷斯•马松曾三次向古巴著名作家利马挑战,被警察带走后竟然还打伤了警察的一只眼睛。后来,古巴作家维尔吉利奥•皮涅拉赞扬马松的《共济会的奇才》是古巴版的《巨人传》。马松逝世后,被收入了《古巴作家辞典》。与之类似的细致描写,赋予了这些恶棍可以触碰的真实感,让这个骗局具有了强大的说服力。细节真实能给人以整体真实的假象,小说家们深谙此道。在阅读的过程中,你从始至终都要与这个骗局周旋。

  这个诡计甚至延伸到了《2666》之中,据译者赵德明说,因为小说人物阿琴波尔迪连接了德国文学史,德国文学界里一些人因此受了欺骗,开始四处搜寻阿琴波尔迪的资料,最后才知道此人是虚构的。(编者注:详见《爱,是绝望的波拉尼奥唯一的亮色》)

  从这一写作模式来看,波拉尼奥显然师承了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在《赫伯特•奎因作品分析》中虚构了作家赫伯特•奎因及其作品,然后借评述他的作品植入自己的观念;在其代表作《恶棍列传》中,博尔赫斯还为一群不存在的恶棍做传。《美洲纳粹文学》在整体形式上模仿了《恶棍列传》,而在杜撰具体作家的技巧上,更多是从《赫伯特•奎因作品分析》中获取灵感。但与博尔赫斯不同的是,在这本小说里,诗人波拉尼奥和小说家波拉尼奥是交织在一起的。波拉尼奥倾向于杜撰诗人,因为他曾醉心于诗歌,因此杜撰诗歌与诗歌评论更得心应手。

  波拉尼奥坦言:“我谈的是美洲的纳粹作家们,然而事实上,我要说的是这整个看似伟岸其实卑劣的文学界。”他的目的,在于无情拆穿并讥弹文学界伟岸表象下的卑劣。这是全书核心,这个核心由散珠般的作家小传聚焦而成,而这些散珠又是由“纳粹文学作家”这条线串接起来的。波拉尼奥为这些作家精心建构了一根耻辱柱,柱子上写着:“纳粹文学作家”,然后把他们的名字一一刻上去。

  既然这些假想的作家没有具体所指,于是波拉尼奥就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恶毒和想象力,拿他们开涮了。

  “录鬼簿”一览

  收录在这份“录鬼簿”上的作家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隐蔽或公开地支持过纳粹。他们或在作品中鼓吹种族主义、军国主义和纳粹必胜的信念,或心怀强烈的权力欲,用文字攫取权力,或将纳粹视为自己的精神归宿。露丝•门迪鲁塞把与希特勒的合影装进精美的银相框,悬挂在家中大客厅里,这张照片“陪伴着她走完一生的道路”;冈萨雷斯用他那三十行“干净利落”的诗要求为墨索里尼被唾骂的军队“恢复荣誉”,还亲自在诗集的封面上画上带卍字标志的插图;达妮埃拉是几位德国和意大利将军的情妇,在她的左臀上纹有黑色的卍字符号。除了在作品和生活中支持纳粹的作家之外,有的还直接参与了纳粹军队。苏维塔作为志愿者参加佛朗哥的军队,在军队“升迁很快,作战英勇,获得了不少勋章,但也不是总能得到。”费尔兰德斯•戈麦斯,在结束了与苏维塔在佛朗哥军队的生涯之后,又参加了蓝师去俄国的“冒险行动”,认为希特勒是欧洲的恩人,“能具体接近权力让他感激涕零”……

  当然,他们只是卑劣文学界的冰山一角,卑劣只是他们的共同点,当他们卑劣起来,则千姿百态,各有千秋。

  他们作品空洞无聊,因故弄玄虚而晦涩混乱。有人恬不知耻地抄袭前人,却为了掩人耳目更换笔名,有人在作品中鼓吹战争、诋毁启蒙先驱还主张恢复宗教裁判所;有人对视觉艺术一窍不通,却在沙土上与麦田里建构他的视觉艺术作品——集中营。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犯罪与暴力、虚伪与糜烂。在“有学问的女士和女旅行家”这章中,波拉尼奥尽情地嘲笑着伊尔马虚伪而脆弱的女权主义:这个“情趣高雅、美貌动人、内心宁静”的女权主义先驱嫁给了一个爱谩骂她、羞辱她、虐待她的恶棍,而伊尔马却一次次接收了他的“回心转意”。在丈夫被捕之后,她本来可以获得自由,却又亲手断送了它。最后伊尔马依然被丈夫无情地抛弃,她竟然主动把脑袋伸过去,“温柔地邀请”丈夫揍自己。

  波拉尼奥的讥弹热烈而谐谑,这种谐谑与热烈大多数时候藏在冷静客观的叙述背后。但在最后一章,他没有伪装成旁观者冷静地戏谑,而是直接借书中人物之口骂了这个卑污的文学界。

  卡洛斯•拉米雷斯•霍夫曼是个变态的连环杀手,在残忍地杀害了一对勇敢而天真的孪生姐妹之后,他拍摄了他杀人活动的血腥的照片,在房间里从容地展示给一群军人和记者。他经常驾着一架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德国的梅塞施米特式战斗机在空中写诗,炫耀自己的“艺术”和血腥。用假名字办杂志,鼓吹“野蛮写作”,企图废除文学本身。然而这个“变态狂”却在智利受到追捧,被认为“是个有文化教养的人”、是“先锋派艺术”,越来越多的人追寻着他的作品,越来越多的人追随着他的主张。

  这就是波拉尼奥心中的拉美文学界。这是一幅文坛之“恶”的画面,波拉尼奥半戏谑半愤怒地描绘着。后来这种恶扩大为“人性之恶”,最终反映在《2666》之中。打开波拉尼奥的钥匙,正是这种“恶”趣味

  “老愤青”的预言与警醒

  波拉尼奥借马克斯•米雷巴莱斯告诉读者:“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在某些新兴国家和敏感地区,它还是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用来伪装出身的画皮。”(137页)这位千面作家无所顾忌地压榨抄袭前人的作品,最后竟然获得了成功,挤入了上流社会,之后立即篡改了自己的过去。在这里,创造文学本身的价值不是文学的目的,文学成了攫取权力与名誉、粉饰历史的手段。

  在最后一章中,“波拉尼奥”对罗梅罗说:“在我心中,拉米雷斯不是诗人,是罪犯。”这其实可以看出波拉尼奥对诗和诗人的态度:诗人的通行证是诗本身,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不以诗本身的价值来考量一个诗人的成色,而用别的什么东西,这是是非常危险的。

  这里我们不难发现一个有趣的结论,波拉尼奥这种没有具体指涉的伪造却让他的“录鬼簿”获得了普适性。类似的卑劣,以各种方式在不同领域肆虐。对某些地方而言,这是一副写照;而对另一些地方,这却是一个预言。波拉尼奥不仅给“逝去的”和“现存的”纳粹作家安排了位置,还给未来的作家们发出了“邀请函”。

  波拉尼奥确实是“坏小子”,他乐此不疲地挖掘着“恶”。在《美洲纳粹文学》里面,“恶”被挖掘出来之后,他又以一个老愤青的姿态揶揄它。这本辞典是一面镜子,它时刻警惕着现在和未来的作家们,不要成为这本百科全书的词条。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十):一次访谈的片段

  ……

  A: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罗贝托·波拉尼奥的?

  :很早了,那时我二十岁出头,国内已经开始系统出版他的全集。一开始我是被《2666》的赞誉和厚度吓到了,那时候我读的书基本都是一口气完成的。所以,我最先读到的是一些“小书”。短篇集《地球上最后的夜晚》是最早的一本,这是一本很美妙的集子,技术很好,但因为我那时偏爱多少带点“心力”①的小说,所以波拉尼奥的这本也很好好,但我有所保留,并没有一下子喜欢上。

  A:那后来呢?哪部作品让人改变了这一看法?

  :后来的话,我读了《护身符》,一样的风格。用一个女性视角去观察拉美文坛,但腔调并没有那么让人信服。或者说,波拉尼奥的长处不在这儿,他的过人之处是纵横于作品与作家间的虚构能力。这一点最好的体现莫过于《美洲纳粹文学》了,这是我读到的第三部波拉尼奥作品,也是让我喜欢上他的开始。

  A:《美洲纳粹文学》的不同之处在哪?

  :也不一定是有什么不同之处,波拉尼奥虽然作品繁多,但所有作品自成一体。《美洲纳粹文学》让我为之一震的还是他的虚构能力。像博尔赫斯的虚构还只限于几个人物,但波拉尼奥却野心勃勃地虚构了一部文学史。这是一部虚构的美洲纳粹文学史,里面涉及的92位文坛人物,无一不是想象出来的,而这可比构想几个人物的生平难多了。而且要把这些人物与历史背景交融起来,让他们与真实的人物和事件碰撞,难度显得更大。这要有很强的选择和组合能力,比方说人物的出生的时间、地点,经历事件,作品等等,这些根本没限制,但你要让人信服,而且不仅要让虚构人物和真实人物组合,虚构人物之间也要不时穿插。所以我说难度太大了。

  A:人们说,波拉尼奥的这一手法继承自博尔赫斯,你觉得呢?

  :博尔赫斯对波拉尼奥有影响是肯定的,但如书封上所言“致敬《恶棍列传》之作”却未必。虚构不存在的作家与作品,确是博尔赫斯的首创,但波拉尼奥在此点上将其推向极致。在博尔赫斯那儿,或许还只有寥寥几位作家与作品,但在《美洲纳粹文学》中,波拉尼奥却虚构了数百部作品,虽然抵不上一部纯正的文学史容量,但你总得构思啊,难度很大。

  ……

  ①心力与脑力,对小说家的一种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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