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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10篇

2017-12-17 20:5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10篇

  《美洲纳粹文学》是一本由[智利] 罗贝托·波拉尼奥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27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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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钢表带是否会出现锈斑或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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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二):一场有趣的GAME

  事实证明,哪个作家要是被媒体捧起来,特别是被冠以20世纪末最伟大的作家,顺便他的身世经历还有点神秘感和传奇性,那他的书不卖是不可能的,价格不突突突往上蹭更是不可能的,而且最扯的是,他真的如宣传的一样牛。

  亚马逊把手残多点了一下的2本《美洲纳粹文学》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这本又小又薄的书要价45元,虽然有网站打折但还是价格不菲,以屌丝目前的收入简直是在割我的肉。多出一本怎么办呢?送人?扯,这玩意送出去百分之99的命运就是翻两页被束之高阁,顺带腹诽我无聊傻叉。

  那到底这本书好不好呢?答案显然是,好!有些小说,不是要你从头到尾把它读完的(虽然我读完了),它是作者与特定读者之间玩的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游戏,是的,这本小说就是波拉尼奥的一场“秀”。

  打开目录,全是人名,开始你会以为这是一本关于美洲纳粹文学家们的传记,翻几页也像模像样的,纪传体通史?没那么简单。等你一页页看下去,板着脸说话的波拉尼奥开始有点HOLD不住了,故做正经的人物逸事开始让你觉得有点不自然,你听见了严肃中漏出的几滴揶揄和窃笑,结果你就明白了——什么美洲纳粹文学,根本是作者杜撰出来的。波拉尼奥虚构出这么一批人,然后给他们立传,透过这些人的生平,他述说拉美文学圈的糜烂,献媚的御用文人的丑态,文学变成了他们换取权力和利益的一种工具。

  波拉尼奥试图用虚构来诠释现实,以一本书,一场GAME的方式。无论这本《拉美纳粹文学》是不是一本成功的小说,但它绝对算的上一场成功的秀,起码它够先锋,够扯淡,连同它黑的一塌糊涂的价格。。。。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三):《美洲纳粹文学》:一个微乎其微的宇宙

  刊于《周末画报》(2014年7月19日)

  罗贝托·波拉尼奥的《美洲纳粹文学》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高级玩笑:它描述了32位极右翼作家(或明显、或隐晦地支持纳粹)的生平,有长达42页的索引(包括“一些人物”、“一些出版社、杂志社、地方”和“一些作品”),形式上像作家辞典或百科全书中的某一分册;然而一切又都是波拉尼奥杜撰的,整本书其实是一个——如同博尔赫斯在《恶棍列传》1954年版序言中所描述的——“微乎其微的宇宙”。

  博尔赫斯在《恶棍列传》中虚构了十来个“恶棍”形象,将之写成了一系列短篇小说;而《美洲纳粹文学》里的叙述却更接近词典条目或报章讣告,带有此类文体通常具有的中性、甚至冷淡的口吻(除了末章叙事性较强的“拉米雷斯·霍夫曼,无耻之徒”)。如同素描、或以文字勾勒的人物漫画,波拉尼奥在短小的篇幅中(最短的仅有一页)将这些作家(更准确的说,是带引号的“作家”——他们更像是一些恶棍、罪犯、失败者、抄袭者、势利的机会主义者或迷恋于自我欺骗的人)的一生(有些人甚至活到了相较于小说写作时期(1996年)的未来,最晚的一个卒于2029年,但无一例外地皆有一死)轻描淡写地归纳为寥寥几页。

  《美洲纳粹文学》或许更接近实验文学的传统——比如波兰作家斯坦尼斯拉夫·莱姆的《完美的真空》(用15篇虚构书评构建了一个仅在想像中存在的书的迷宫)或法国作家爱德华·勒维的《著作》(虚构了533本不存在的书,并加以简短描述)——但波拉尼奥比他们走得更远:《美洲纳粹文学》里虚构的这32位作家完全可以(也可能被(对于美洲文学所知甚少的读者)以为)是真的,波拉尼奥为这整个虚构小宇宙设计了极为宽泛的(通常是可笑的)一系列书名、内容简介、出生地域(从北美、海地、中美洲到南美)和类别(从诗人、剧作家到小说家),将他们置于真实的文学世界中,不但虚构人物间彼此偶有交集,而且有时会与真实世界里的作家发生关联(有趣的是,中译本的译注全是关于这些真实作家的,从而进一步模糊了真实和虚构的界限)。事实上,波拉尼奥创建的这个“微乎其微的宇宙”成为了“可能的平行宇宙”——倘若希特勒赢了,文学史真的有可能是这样的。

  《美洲纳粹文学》与那些通常书写纳粹的文学作品不同:二战、集中营、对于犹太人的大屠杀或希特勒都仅仅出现在后台,波拉尼奥仿佛要通过将这些符号般的政治元素隔离、从而来反证政治与文学之间的无法隔离的牵连。他并不直接书写纳粹的暴力,而是通过对于纳粹文学的间接描述来展现一种更隐秘的暴力。“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波拉尼奥在书中这样写道,而这一想法更多展现在对于纳粹文学的充满反讽意味的描述之中——《美洲纳粹文学》中提及的作品几乎总是无人知晓、引不起文学评论界兴趣的失败之作;即使有马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也“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在纪念谁”;他们的语言是“像法医经历了连环凶杀案后在夜晚的停尸间里工作的冷漠语言”;形象则常常“具有杀人犯或空想者的目光,或者两者都有”;甚至连他们的狗,“一条变种的德国牧羊犬”,也“带有纳粹倾向”。而那些作品简介更是极尽嘲讽之能事,滑稽、可笑、下作到荒诞的程度:《无名街道》是“一部把麦克利什以及康拉德·艾肯的语录与奥兰治县监狱菜单以及一个每周二、四去监狱给犯人讲课的文学教授的鸡奸梦结合在一起的作品”;而五幕戏剧《各国元首会议,或曰怎样才能走出黑洞》中的一幕竟是“各国总统组织手淫比赛”,结果“厄瓜多尔大使最粗,巴西大使最长,阿根廷大使射精最多”。

  对于罗贝托·波拉尼奥的整个创作而言,《美洲纳粹文学》标志着他真正的成熟及创作旺盛期的到来。从1996年(即移居巴塞罗纳旁的海边小城布拉内斯的第11个年头)起,他每年都会交给出版社一份新的手稿。首先,是从《美洲纳粹文学》的最后一章“拉米雷斯·霍夫曼,无耻之徒”延续而来的《遥远的星辰》(当时出版人问波拉尼奥是否还有未出版的小说,其时《遥远的星辰》还不存在,但波拉尼奥说有——于是他花了创纪录的三星期将之写了出来);随后,是短篇小说集《通话》(部分收录于中译本《地球上最后的夜晚》);接着则是1998年的《荒野侦探》(在《荒野侦探》第二部中不难找到《美洲纳粹文学》的影子)。就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宇宙开始了大爆炸。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四):文学圈就是个婊子

  波拉尼奥并非40岁才开始写作。他中学辍学后做记者,浸淫在南美左翼的文化圈,以诗人自持。移居西班牙后也是一边洗盘子捡垃圾一边写诗。直到30代后期有了小孩,为了赚钱才开始写小说。

  他的作品,不管是睡前读物(《地球上最后的夜晚》)还是买来足以练肌肉的巨篇(《2666》《荒野侦探》),总是在写作家,好作家坏作家侦探作家神经病作家。一般人在生活中不可能遇见这么多同一职业者,在电视里在电影里,他们也很少成群出现,可波拉尼奥几乎把一个圈子都写尽了。很难说与他人生经历没有关系。而在《美洲纳粹文学》中,他凭空构建了一个文化圈,架构在现实的土地上,甚至与真实的人物纠缠牵连,说的依旧是同样的主题。

  这本书的重点并非讽刺假想中的纳粹与保守分子。波拉尼奥笔下这群极右翼文人的多样性实在令人惊叹。乡村文艺爱好者、抄袭者、精神病人、乡绅隐士、室内装潢爱好者、反对同性恋的女同性恋、比起作品更以美貌见长的女神、不愿离婚的被家暴女诗人、用诗来画集中营平面图的建筑家、博卡球迷……不是说政治立场不重要,政治立场在他们的形象中多是鲜明的一笔。可是除开政治立场引起的差别外,抄袭者依旧是抄袭者,投机者依旧投机,女神依旧以美貌走红,博卡球迷依旧是博卡球迷。

  “纳粹”虽然听上去吓人,但在书中更像是一面增加黑色喜剧效果的镜子(这种滤镜好像叫做哈哈镜)。而镜子所映照的,是一个普适性的文学圈,用波拉尼奥的话来讲“看似伟岸其实卑劣的文学界”,或者以波拉尼奥的经历来看,那就是他熟悉的左翼文学圈。在这个圈里,有抄袭者有投机者有女神大概也有博卡球迷。这个圈,与其他的“贵圈”一样乱。用纽约时报上Stacey D’Erasmo的评论就是,文学圈就是个婊子。

  有个故事说波拉尼奥因为支持智利前总统阿连德,被皮诺切特政府逮捕关押了八天。但身后又被友人指出他当年根本不在智利。不管是不是真的,显然他希望别人认为这是真的。他把它写进了书里。波拉尼奥出现在了最后一个故事中。在这个故事里,他在监狱里目睹了一位用飞机云写诗的杀人凶手的作品。这一篇比起前面辞典式的记录更像一篇短篇小说。后来他也确实将这篇扩写成了短篇小说《遥远的星》。

  联系起本书中的句子: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在某些新兴国家和敏感地区,它还是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用来伪装出身的画皮。他尽管辛辣调笑,但对文学圈的嘲讽也并非是对敌人般无情猛烈的攻击,而是更接近于一种自黑的酸楚

  波拉尼奥几乎在用一种愉快的早间天气预报的语调在写作,不带起伏。于是内容惊悚可怖时显得轻描淡写,内容琐碎八卦时又过于严肃浓重。好比一张面瘫脸在给你说书,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异常忍俊不禁。加上赵德明老师行文流畅舒服,读起来更加愉快

  书中出现了不少真实存在的作家。虚构的人物三番四次想与古巴作家莱萨马·利马决斗。还有一位,金斯伯格想与他来个三人行,他怒而揍了金斯伯格一顿。而胡安·门第卢塞,一个文二代,整体看来毫无建树,抨击科塔萨尔,“骂他不真实又嗜血”;也抨击博尔赫斯,“说它写出来的故事是‘拙劣而又拙劣的仿制品’,故事里造出来的人物都是英法文学中那种毫无生气的角色,一种衰落中的文学,‘情节不断重复,令人听了厌烦’”。某方面来说,这几句判语超精准没有错。书中还有几个地方,主要是介绍人物作品的时候,比起人物自身,更像是波拉尼奥剖开了他们的面皮冒了出来。

  不愿离婚的女诗人在闹离婚的最后一刻写了一首诗:没有什么诗了,没有什么蛋奶酒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直到死神来临为止。

  也并不是所有人物的作品都听上去不错。有些就像普通的粗制滥造的畅销小说,也有在超出想象烂这层面上获得成功的科幻小说,也有胡言乱语的集合,荒谬的哲学巨作……可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点,不管烂到什么地步,写它们的那支笔始终有趣得美妙。

  书中有一对博卡队的球迷兄弟弟弟每届世界杯都会去督战,还上过主办国的黑名单。正好现在巴西正在举行世界杯。而这个弟弟2015年才死在美国。所以理论上说,2014年的夏天,世界杯比赛日满场南美的球迷当中,说不定有一位作家。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五):穷鬼波拉尼奥致富记

  《美洲纳粹文学》从波拉尼奥熟悉的人物开始,到他熟悉的人物结束。以模仿博尔赫斯《恶棍列传》的方式,写了92个文坛恶棍。单独立传者30人,简要介绍62人。这也是穷人波拉尼奥能够想到的最快的书写方式和最好的卖文写法了。

  写这本书的时候,波拉尼奥还是个穷鬼。那是当然的,这哥们40岁前都在贫穷和流浪中度过。直到1990年,40岁左右他有了儿子才开始知道钱这玩意不是粪土。于是,开始用小说来换钱。这对于一个流浪诗人来说是多么悲哀啊,但对于我们这些读者来说多么幸福啊。毕竟,这么纯粹的诗人小说家,你很难捕捉到第二个。

  那一个穷鬼诗人怎么写小说才能快速赚到钱呢。波拉尼奥写这本书前,先把自己和他的一些朋友的经历随便捕捉了一点写成了《地球上最后夜晚》。那是一本纯粹的书,里面充满了让人着迷的挫折与寻找的故事。同这本书一样都是一些简短的故事。只是这本书并没有解决他多少经济问题,毕竟在小说界他并不出名。他本人也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写的东西能换回来钱就行。

  很快,把自己和朋友的那些经历以及流浪中听过的那些故事安放在一个特殊的环境,给他们套上纳粹的衣裳。毕竟,波拉尼奥多的是故事,缺的是把他们写长的时间。于是,再一次,《美洲纳粹文学》新鲜出炉。这里的故事虽然简短却蕴涵丰富,虽然意指金钱,但充满诗性。开头和结尾都是飘忽的,甚至主角都是模糊的,然而整本书看完,你却发现这些淡淡的影子们构筑成了一个时代的模样。那就是美洲纳粹党的样子。

  书中最迷人的故事也是全书最长的那个故事就是结尾那个冷血杀手,用飞机在天空写诗的诗人,据说这个故事后来被波拉尼奥扩写成了《遥远的星辰》。

  因为,随着这部小说渐渐被认可,波拉尼奥渐渐富裕起来,出版社也愿意供养他了。这样就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写点长的东西。同时, 自己的故事毕竟也这么多,可以静下来打磨自己喜欢的故事总是好的。于是《护身符》《遥远的星辰》接着更长的《荒野侦探》以及超长的《2666》相继出版。

  所以,长也好,短也好,好也好,坏也好。我们总该去试着做些什么,比如,坚持每天给你们推送一篇。

  而事实上,波拉尼奥的小说的确非常好读且品质高。甚至有人说,读了波拉尼奥“顿时又能抛弃很多作家,或者说可以把本来犹豫不知如何分类的一部分作家,立刻归入二流作家行列里去。”

  欢迎阅读波拉尼奥,欢迎进入一个诗人创造的阅读空间。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六):美洲纳粹文学:老愤青的“文坛录鬼簿”

  《读药》第127期:美洲纳粹文学——波拉尼奥的“文坛录鬼簿”

  专题地址:http://book.ifeng.com/shupingzhoukan/special/duyao127/

  文/张锦

  凤凰网读书频道《读药》周刊独家专稿,如无授权,请勿转载。

  波拉尼奥经历了浪荡的青春岁月,在作品里投下了性、毒品和暴力的暗影,因此被认为是“坏小子”。照片上的他,卷曲的头发,戴着眼镜,眉毛下撇,瘦弱而忧郁。在《美洲纳粹文学》的最后一章,小说人物波拉尼奥愤恨地咆哮说:“真他妈的丑恶!”罗梅罗回应道:“是啊,这都是智利人干得出来的事情。”(第227页)合上书,这两句话在我耳边回响,在我眼前浮现的却不是诗人和小说家,也不是“坏小子”,而是一个活脱脱的老愤青形象。

  伪造的便利

  波拉尼奥为《美洲纳粹文学》注入了一个逼真的谎言:这是一部百科全书。他煞费苦心地把这个谎言经营得高度可信:百科全书的模式,恶棍们的生卒年与生卒地,著作的内涵,对他们著作的批评,假想的作家与真实人物的交叠等等。在最后,他还不忘煞有介事地附上相关人物、出版社和作品的条目,让这些作家更具立体感和真实性。

  先驱与反对启蒙运动的作家一章中,“现实主义、自然主义、表现主义小说家,颓废主义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崇拜者”(56页)埃内斯托•佩雷斯•马松曾三次向古巴著名作家利马挑战,被警察带走后竟然还打伤了警察的一只眼睛。后来,古巴作家维尔吉利奥•皮涅拉赞扬马松的《共济会的奇才》是古巴版的《巨人传》。马松逝世后,被收入了《古巴作家辞典》。与之类似的细致描写,赋予了这些恶棍可以触碰的真实感,让这个骗局具有了强大的说服力。细节真实能给人以整体真实的假象,小说家们深谙此道。在阅读的过程中,你从始至终都要与这个骗局周旋。

  这个诡计甚至延伸到了《2666》之中,据译者赵德明说,因为小说人物阿琴波尔迪连接了德国文学史,德国文学界里一些人因此受了欺骗,开始四处搜寻阿琴波尔迪的资料,最后才知道此人是虚构的。(编者注:详见《爱,是绝望的波拉尼奥唯一的亮色》)

  从这一写作模式来看,波拉尼奥显然师承了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在《赫伯特•奎因作品分析》中虚构了作家赫伯特•奎因及其作品,然后借评述他的作品植入自己的观念;在其代表作《恶棍列传》中,博尔赫斯还为一群不存在的恶棍做传。《美洲纳粹文学》在整体形式上模仿了《恶棍列传》,而在杜撰具体作家的技巧上,更多是从《赫伯特•奎因作品分析》中获取灵感。但与博尔赫斯不同的是,在这本小说里,诗人波拉尼奥和小说家波拉尼奥是交织在一起的。波拉尼奥倾向于杜撰诗人,因为他曾醉心于诗歌,因此杜撰诗歌与诗歌评论更得心应手。

  波拉尼奥坦言:“我谈的是美洲的纳粹作家们,然而事实上,我要说的是这整个看似伟岸其实卑劣的文学界。”他的目的,在于无情拆穿并讥弹文学界伟岸表象下的卑劣。这是全书核心,这个核心由散珠般的作家小传聚焦而成,而这些散珠又是由“纳粹文学作家”这条线串接起来的。波拉尼奥为这些作家精心建构了一根耻辱柱,柱子上写着:“纳粹文学作家”,然后把他们的名字一一刻上去。

  既然这些假想的作家没有具体所指,于是波拉尼奥就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恶毒和想象力,拿他们开涮了。

  “录鬼簿”一览

  收录在这份“录鬼簿”上的作家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隐蔽或公开地支持过纳粹。他们或在作品中鼓吹种族主义、军国主义和纳粹必胜的信念,或心怀强烈的权力欲,用文字攫取权力,或将纳粹视为自己的精神归宿。露丝•门迪鲁塞把与希特勒的合影装进精美的银相框,悬挂在家中大客厅里,这张照片“陪伴着她走完一生的道路”;冈萨雷斯用他那三十行“干净利落”的诗要求为墨索里尼被唾骂的军队“恢复荣誉”,还亲自在诗集的封面上画上带卍字标志的插图;达妮埃拉是几位德国和意大利将军的情妇,在她的左臀上纹有黑色的卍字符号。除了在作品和生活中支持纳粹的作家之外,有的还直接参与了纳粹军队。苏维塔作为志愿者参加佛朗哥的军队,在军队“升迁很快,作战英勇,获得了不少勋章,但也不是总能得到。”费尔兰德斯•戈麦斯,在结束了与苏维塔在佛朗哥军队的生涯之后,又参加了蓝师去俄国的“冒险行动”,认为希特勒是欧洲的恩人,“能具体接近权力让他感激涕零”……

  当然,他们只是卑劣文学界的冰山一角,卑劣只是他们的共同点,当他们卑劣起来,则千姿百态,各有千秋。

  他们作品空洞无聊,因故弄玄虚而晦涩混乱。有人恬不知耻地抄袭前人,却为了掩人耳目更换笔名,有人在作品中鼓吹战争、诋毁启蒙先驱还主张恢复宗教裁判所;有人对视觉艺术一窍不通,却在沙土上与麦田里建构他的视觉艺术作品——集中营。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犯罪与暴力、虚伪与糜烂。在“有学问的女士和女旅行家”这章中,波拉尼奥尽情地嘲笑着伊尔马虚伪而脆弱的女权主义:这个“情趣高雅、美貌动人、内心宁静”的女权主义先驱嫁给了一个爱谩骂她、羞辱她、虐待她的恶棍,而伊尔马却一次次接收了他的“回心转意”。在丈夫被捕之后,她本来可以获得自由,却又亲手断送了它。最后伊尔马依然被丈夫无情地抛弃,她竟然主动把脑袋伸过去,“温柔地邀请”丈夫揍自己。

  波拉尼奥的讥弹热烈而谐谑,这种谐谑与热烈大多数时候藏在冷静客观的叙述背后。但在最后一章,他没有伪装成旁观者冷静地戏谑,而是直接借书中人物之口骂了这个卑污的文学界。

  卡洛斯•拉米雷斯•霍夫曼是个变态的连环杀手,在残忍地杀害了一对勇敢而天真的孪生姐妹之后,他拍摄了他杀人活动的血腥的照片,在房间里从容地展示给一群军人和记者。他经常驾着一架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德国的梅塞施米特式战斗机在空中写诗,炫耀自己的“艺术”和血腥。用假名字办杂志,鼓吹“野蛮写作”,企图废除文学本身。然而这个“变态狂”却在智利受到追捧,被认为“是个有文化教养的人”、是“先锋派艺术”,越来越多的人追寻着他的作品,越来越多的人追随着他的主张。

  这就是波拉尼奥心中的拉美文学界。这是一幅文坛之“恶”的画面,波拉尼奥半戏谑半愤怒地描绘着。后来这种恶扩大为“人性之恶”,最终反映在《2666》之中。打开波拉尼奥的钥匙,正是这种“恶”趣味。

  “老愤青”的预言与警醒

  波拉尼奥借马克斯•米雷巴莱斯告诉读者:“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在某些新兴国家和敏感地区,它还是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用来伪装出身的画皮。”(137页)这位千面作家无所顾忌地压榨抄袭前人的作品,最后竟然获得了成功,挤入了上流社会,之后立即篡改了自己的过去。在这里,创造文学本身的价值不是文学的目的,文学成了攫取权力与名誉、粉饰历史的手段。

  在最后一章中,“波拉尼奥”对罗梅罗说:“在我心中,拉米雷斯不是诗人,是罪犯。”这其实可以看出波拉尼奥对诗和诗人的态度:诗人的通行证是诗本身,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不以诗本身的价值来考量一个诗人的成色,而用别的什么东西,这是是非常危险的。

  这里我们不难发现一个有趣的结论,波拉尼奥这种没有具体指涉的伪造却让他的“录鬼簿”获得了普适性。类似的卑劣,以各种方式在不同领域肆虐。对某些地方而言,这是一副写照;而对另一些地方,这却是一个预言。波拉尼奥不仅给“逝去的”和“现存的”纳粹作家安排了位置,还给未来的作家们发出了“邀请函”。

  波拉尼奥确实是“坏小子”,他乐此不疲地挖掘着“恶”。在《美洲纳粹文学》里面,“恶”被挖掘出来之后,他又以一个老愤青的姿态揶揄它。这本辞典是一面镜子,它时刻警惕着现在和未来的作家们,不要成为这本百科全书的词条。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七):邪恶的文青们

  决定出版《美洲纳粹文学》时,阿纳格拉玛(Anagrama)出版社的老板豪尔赫·埃拉德(Jorge Herralde)发现,他根本找不到小说作者波拉尼奥。后来声名日隆的波拉尼奥,那时实在太穷,以至于没法通过电话联系。为了一笔小钱,他已经把小说卖给了一家小出版社。这本1996年出版的小说销售得并不好,很快在市面上绝迹。好在埃拉德终于找到了波拉尼奥,从1996年开始,延伸到作家2003年去世之后,出版了他包括《荒野侦探》和《2666》在内的几乎所有重要作品。单说这两本书,埃拉德和阿纳格拉玛就配得上在西语文学界的好名声。值得一提的是,阿纳格拉玛还出版过小说《围城》的西班牙语版本。

  波拉尼奥只活了50年,虽然15岁起就决定做作家,但最出名的作品,都在生命最后大约20年里完成。1990年,儿子降生促使他结束自我放逐,开始尝试写小说挣钱养家——当然,这看上去比做各种低薪零工更糟糕。《美洲纳粹文学》是他出版的第二本小说,用百科全书的形式写成,以长短不一的篇幅介绍了形形色色的纳粹支持者。百科全书或词典之类的形式,对读者来说,很可能是个陷阱。据一位豆友讲,某学者曾有过把《哈拉尔词典》当做历史文献征引的壮举。在波拉尼奥这里,读到一个2017年才去世的美国诗人时,读者或学者应当会有所警醒。

  不同于菲利普·迪克在《高城堡里的男人》中做的那样,设定一个同盟国战败,德国、日本瓜分美国的基本世界观(迪克甚至还让那个世界里流传关于轴心国战败的小说),波拉尼奥根本没有去费心思架空历史,诺曼底登陆顺利发生,第三帝国也如期完蛋。时代背景根本不重要,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凭空出现,恰好都有股支持纳粹的狂热,还喜欢舞文弄墨。这些美洲人,高贵的是诗人、作家、文学活动家,落魄的则是妄想狂、死囚、纳粹逃亡者后代、种族主义者,以及拥护博卡青年队的足球流氓。波拉尼奥把他们随意地安插在真实世界当中:某些人与诗人金斯伯格或杀人狂曼森有过交集,门迪鲁塞家族中有博尔赫斯和科塔萨尔的激烈抨击者,以及醉心于自己与希特勒“合影”的女诗人。小说里没有自作聪明的戏仿和影射,只是佯装狂热地营造出荒诞的现实感。有的故事,在强烈的嘲讽中透露出了生命的感伤。

  虽然是小说界新手,但波拉尼奥当然并非文学白丁。早在墨西哥城时期,他就与那里的文学青年颇多往来。15岁时,即1968年,他随家人由智利迁居到墨西哥首都。就是这一年,他确认自己要做作家,然后离开中学,日后再未接受学校教育,全凭自学。也是同年,在墨西哥城奥运会开幕前十天,墨西哥政府武力镇压了“三种文化广场”上的抗议者。即便如此,这座城市还是给波拉尼奥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

  对于政治与文学,波拉尼奥向来意见鲜明。比如,他自称是托派分子,还看不惯加西亚·马尔克斯。他参与的墨西哥城文学小团伙,非常反感该国的著名诗人奥科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攻击他是“官方文化”的代表,千方百计地给他的诗歌朗诵活动捣乱。在部分取材于这段时光的小说《荒野侦探》中,波拉尼奥戏谑地称帕斯是“我们伟大的对手”。1990年,此君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是迄今惟一一个墨西哥得主。凡此种种,倒是跟中国作家莫言有得一比。

  1973年,出于革命热情,波拉尼奥动身去阿连德执政的智利,旅途大多在巴士上度过。那时,青年格瓦拉的美洲漫游已经过去20多年。青年人的巡礼总是伴随着未知的成长冲动,就像格瓦拉在《摩托日记》中所写的,“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一个人可以想很多东西,上至崇高的哲学冥想,下至对一碗汤最为落魄的渴求……如果他有点冒险家的风范,他或许会经历一些在别人看来饶有趣味的事情”。至少,在旅途中,波拉尼奥还在萨尔瓦多遇到了一群左翼游击队成员,算是接触了“革命”。他回到智利没几天,就遇上皮诺切特政变,因为支持阿连德而被投入监狱。八天后,他被两个当警卫的校友认出,才重获自由。

  书中的纳粹文学爱好者们,行状与经历往往也像波拉尼奥一般奇诡。还有一些更有自毁倾向的家伙,比如拥有众多笔名,以抄袭为生的海地诗人,写出了“他那个时代最复杂、内容丰富而难懂、可能也就无用的作品之一”的美国人,还有人创作充斥着纳粹意象的克苏鲁神话式科幻小说。书中的无数故事梗概,简直能够跟完整的故事一样体现波拉尼奥的天赋。

  这些文艺青年,与左翼文人、超现实主义者分享着许多共同的经历,比如在欧洲的漫游,比如同样出语惊人,甚至同样平庸。但是,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拼凑成“美洲纳粹文学”这个想象出来的群体,波拉尼奥没有提供太多细节——说不定只是基因问题。也许,说得太过详尽,玩笑就不可笑了。

  全书的最后一个正式人物拉米雷斯·霍夫曼——又一个有着德国印记的名字,是皮诺切特政府的冷血杀手,也是一个用飞机在天空写诗的飞行员,或者说诗人。这是全书最长的一篇,被他扩写为自己的第三本小说《遥远星辰》,同在1996年出版。这个简短的版本,仿佛一个无头无尾的侦探故事。霍夫曼大多时间只存在于回忆中,据说在后皮诺切特时代逃往欧洲。故事里的“波拉尼奥”,跟随一位智利侦探去欧洲,经过一番荒诞的侦查,真的找到了已经老去的霍夫曼。但是,最后他做的,只是默默地端详对方。神秘的消失、遗忘与寻找,世界的不确定性和普遍的暴力,是波拉尼奥非常着迷的议题。而且,他尤其乐于探索这些残破与文学的关联。

  就像很多人所说的,波拉尼奥写这些故事,是向文坛前辈博尔赫斯的《恶棍列传》致敬。还有人追溯到更早的法国作家马塞尔·施沃布(Marcel Schwob),和他的《假想人生》(Imaginary Lives)。但是,包括这部伪百科全书在内,在反映时代风貌之外,波拉尼奥清楚地表明了自己观点。那些结成互相欣赏、自我陶醉的小圈子,或者相互攻讦的纳粹同路人,抽掉令人厌恶的政治观点,与现实文坛倒也没有太大区别。而作为左派,他坦率地承认,自己塑造这些纳粹文青,其实就是在嘲讽左派文人。

  离开皮诺切特的监狱后,波拉尼奥回到了墨西哥城。1976年,他在墨西哥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22页的诗集。1977年,他移居欧洲,在巴塞罗那呆了一段时间,此后再未回过墨西哥。接下来,是十几年的自我放逐。他尝试过诸如守夜人、售货员之类的工作,始终在社会底层沉浮。诗人波拉尼奥,那个智利来的文青失踪了,仿佛在预演那些还没写出来的小说,理由之一是想过一种文学之外的生活。他总有一种无法克服的冲动,把自己的见闻和感想略微改头换面,就用文字表达出来;在加泰罗尼亚的隐居,大体就是这种冲动在生活中的表现。选择贫穷和流浪时,他可能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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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八):献给魔鬼们的后记的后记

  本以为这是一本传记,写出了美洲纳粹作家们仓促的一生。

  如果说《2666》是读者观看五个不同的演员各自演着独角戏,直到最后才发现他们五人正在同一个舞台上演戏给你看。那么,在《美洲纳粹文学》中,波拉尼奥四两拨千斤,扛着整个美洲的文学舞台,就上了山。

  波拉尼奥就这么静静的,毫无情感地将一个又一个作家的生平,搬到了舞台上饰演他们的一生,随后又轻描淡写地点出了他们离世的事实,轻轻用笔尖将他们扫出舞台,宛若一个严肃的扫墓人。

  那么,美洲纳粹,到底给人一种什么样的观感?提及纳粹无不想到血腥与暴力镇压,仿佛这个词从二战以后就被刻上了罪孽深重的烙印,又以其极右翼的主张和无情的种族主义而闻名于世,可是通篇我并没有看到一个带有着尼禄气质的作家,也没有一部带有着统治者色彩的作品,而在精神意义上,是纳粹的。

  究其本源,如若波拉尼奥笔下的作家的确,曾存在于那篇土地,那么是什么样的信仰,致使他们如此尊崇纳粹?印象最深的一幕,在于卡洛斯•拉米雷斯•霍夫曼此人,且不论及一生有多传奇和冒险可言,他对于一种精神的追求,就好似中国古人试问苍天,他开着一架古旧的喷烟雾式的飞机,飞上晴天,有时更多的是风雨交加的傍晚。在天空中画下自己的诗句,以及固守的信仰。“有人说他是那一届飞行员里最聪明也是最容易感情冲动的家伙。他能毫无困难地驾驶猎鹰式战斗机或者作战直升机,但他最喜欢的还是驾驶老式装载烟雾的飞机登上祖国的晴空,用巨大的字母写下他的噩梦——也是我们的噩梦,再让清风吹散它们。”在我看来,无论诗人,作家,骨子里都带有先天的冒险气质,如果说探险家是为了征服一个又一个天关地隘,那么作家的职责是攀登上一个又一个精神上的高峰。

  是故,他们信仰纳粹,只是信仰纳粹本身赋予他们的意义,是即他们是一群信仰着纳粹的作家,他们都爱冒险,大多都有被关过号子的经历,有些人甚至活在别人的梦里、活在自己的梦里,荒诞不经。可是每一个信仰纳粹的作家又有着不同的性格,脾性,直至人生,他们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大陆文学,这是不同于福克纳、海明威等人能够引领谁,他们甚至引领不了我。可是,多年之后,回到那个老旧的图书馆,拂去那本肃穆历史的积厚尘埃,回头一看,满满的都是那些人的影子,他们的名字就叫做,美洲文学的纳粹。

  还记得曾经一位知名演员的采访,被问及多年来最难扮演的角色时,那位演员道:“最难扮演的,当然是自己。”越是平淡无奇,越是难以扮演,越是稀松平常,越是难以超越。所谓的千人千面,我无法窥探作家圈子里的真样貌,却是知道,将那么多形而上的作家融在一本书中,这是多么困难的事。

  再次提及拉米雷斯,由于实在太过喜欢这个人物,甚至和波拉尼奥产生了共鸣,当读到“可是拉米雷斯的外表不像是悲哀的样子,而这恰恰是一种无尽的悲哀。像是‘成熟’了。但我立刻知道,这不是成熟。像是镇定自若。”我仿佛就看到波拉尼奥坐在椅子上,古井不波的眼神望向远方,含住烟斗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在告诉我当年的趣事,他当年的生活。我不由自主想到他悲怆而又完美的一生,我无比期待与他再次相遇。那个时候我觉得这无数个作家的影子又重叠了,甚至原本的一些棱角,变成了齿轮,恰好衔接,然后转动,继而轰鸣。

  波拉尼奥乘着蒸汽火车缓缓而至。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九):译者你给我站出来

  用飞机写诗那篇不错,但拉丁文部分完全是瞎翻译;译者,请你直视读者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是怎么把[igitur perfecti sunt coeli et terra et omnis ornatus eorum]译成[天堂里的一切像大地一样完美]的?

  你是怎么把[...haec vocabitur virago quoniam de viro sumpta est]译成[应该称为英雄,送往东方]的?东方在哪?送往在哪?应该在哪?英雄在哪?怎么编才能编出这玩意啊?

  你到底查没查创世纪英拉对照?你是不是把它当西班牙语了?等等,你明明在注解里说了这是拉丁语?!

  igitur perfecti sunt caeli et terra et omnis ornatus eorum

  o the heavens and the earth were finished, and all the furniture of them.

  Genesis-2:1 Vulgate

  dixitque Adam hoc nunc os ex ossibus meis et caro de carne mea haec vocabitur virago quoniam de viro sumpta est

  And Adam said: This now is bone of my bones, and flesh of my flesh; she shall be called woman, because she was taken out of man.

  Genesis-2:23 Vulgate

  《美洲纳粹文学》读后感(十):讽刺背后蛋蛋的忧伤

  【没有归纳总结能力,只能算是读书笔记】

  这本小说非常好看,我几乎是一气呵成把它读完的,读的过程中笑了无数次。作为一本严肃文学,它的可看性和娱乐性都很强,作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令人惊叹不已。波拉尼奥虚构的这些有意无意有着纳粹思想的的作家诗人,用的无不是揶揄、讽刺或调侃的口吻,但是蛋蛋的忧伤还是从毫无修饰、简洁直白的叙述中流露出来,因为小说中除了几个恶贯满盈,不仅作品里充满纳粹思想,有的实际上也干过纳粹式的谋杀的人以外,大部分人都不过是拉美文学界的平庸之辈,他们无甚才华,有的想通过文学跻身上流社会,有的被出名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有的空虚迷茫,有的爱情不顺遂,有的一出生就因为莫名的原因被嘲笑,还有些干脆就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这些人因为这些原因或主动或被动的与自己估计都没搞清楚的纳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关系,结局大多不堪,草草出场,旋即被湮没在历史洪流里。

  先说两个女诗人露丝•门迪鲁塞和伊尔玛•卡拉斯科。作者在写这两位女诗人时,都提到墨西哥女诗人索尔•胡安娜•伊内斯•德拉•克鲁斯,这位女诗人以爱情诗著称,公认的才女,在殖民地时期的墨西哥,整个社会氛围压抑人性更压抑妇女的不利状况下,毕生追求知识和学问,有人文精神,有争取妇女解放、要求男女平等的思想,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性。露丝和伊尔玛本来也许可以成为另一个胡安娜(她们也小有才华,至少在这本小说里算是比较有才华的,且都有一定的女权主义思想),结果却背道而驰。

  露丝早熟有诗才,但挑选男人的品味实在不敢恭维,屡次感情失败,加上酗酒、吸毒、精神不稳定,渐渐地居然写出“内心深处我是最后一名纳粹”这种逆天的话,其实她算不得什么“法西斯分子”,她公开反对同性恋行为,私下却有一大堆这类朋友,最后还爱上一位诗写得糟糕但年轻漂亮的“托洛茨基分子”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最后死于阿根廷军人执政期间镇压左翼的谋杀活动中,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露丝的跑车便撞进了一家加油站。

  伊尔玛出生在支持墨西哥独裁统治的天主教家庭,思想保守但仍讨人喜欢,匆匆结婚后,经常被性格暴躁政治立场对立的“斯大林主义者”丈夫暴打,“1937年二人前往西班牙,巴雷达去拯救西班牙共和国,伊尔玛去拯救自己的婚姻。在马德里,弗朗哥的飞机在轰炸这座城市,伊尔玛在斯普林多尔饭店304号房间里挨揍,那是她一生中经受过的最野蛮的暴打。”此后她成了佛朗哥占领时期的偏向纳粹的名人,恢复了被不幸婚姻生活遮蔽的写作才华,战争结束后,两人复婚,结果婚姻生活故态复萌,她同情佛朗哥政权,然后反复被暴打虐待。最后,主张绝对自由的丈夫功成名就来和她离婚,“没有什么诗了,没有什么蛋奶酒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伊尔玛渴望幸福的婚姻和爱情,却不明白正是她的纳粹倾向扼杀了她的婚姻,她越是创作,离她的丈夫越远。其实,伊尔玛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情纳粹者,却性格温和,一心爱她的丈夫,而他的丈夫虽然站在正确的立场上,却是个脾气连自己的同志都难以忍受的人。不知道该说是伊尔玛的愚见伤害了她自己的爱情,还是爱情受挫让她的愚见更深。

  伊格纳西奥•苏维塔是天生的赢家,年少成名,漂亮,多才多艺,人人都爱他,“他身上的一切都预示着成就辉煌或者至少会为国为家带来好运,但是,他赶上(和选择)的可怕时代或者机缘不可避免地摧毁了他的前途。”

  苏维塔是个迷茫青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十八岁出版的诗作被认为有价值,但自觉无助于那时哥伦比亚诗歌的发展,于是便和好友闯荡欧洲去了。他对风景、建筑、昆虫学、席勒的诗歌感兴趣,保护过一位画家。二战时,他志愿服务佛朗哥军队,参加了西班牙蓝狮针对俄罗斯的军事行动,后加入法国党卫军,死于柏林巷战。他对政治并不感兴趣,看起来也并不亲纳粹,在“赫苏斯•费尔南德斯-戈麦斯”一章中,他的朋友戈麦斯因为接近权力而感激涕零,热情参战,并将它写成了冒险活动,但戈麦斯认为“苏维塔在身边是个沉重的包袱”,对他多有指责,可见苏维塔并不醉心于战争,并借机成为文学上的投机分子。但在迷茫中他却又随波逐流,偏偏穿上了军服,戴上了铁十字勋章。

  佩德罗•冈萨雷斯•卡雷拉是个立场坚定的意大利和墨索里尼拥护者,他是真正的“纳粹文学家”,他曾自费出过一本书,封面是纳粹标志:老鹰抓着万字,一生为墨索里尼摇旗呐喊。但这个人却还挺让人同情的,他出身寒门,当小学教员,长期在山村小学教书,贫穷凄惨,由于工作艰辛和经济拮据精神已频临崩溃,完全没有任何才能却一心要在写作上有所成就,生前无人理会,只有发小一人同情他,“1961年6月他在瓦尔迪维亚省立医院逝世,中年四十岁。被葬在乱坟岗。”

  古斯塔沃•博尔达是那个出生就受辱的人,“仅仅由于他活在世上就能让那些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与之邂逅的人立刻产生龌龊和下流的本能意识”,作者对他的描述是:身高一米五,肤色发黑,黑发平直,大牙雪白,作品的情节都是大路货。后迁居洛杉矶,被人问到为什么他作为一个中美洲作家故事里总有奇怪的日耳曼元素,他说有人对他干下太多背信弃义的事情,总遭人唾弃和欺骗。

  最有意思的一个人是千面马克斯•米雷巴莱斯,他纯粹是为了跻身上流社会而选择文学创作,此人为了名利可谓殚精竭虑,用尽手段,抄袭各国作家,最后还是落得干各种最下等的杂活。但凡他尚有一点才华,不这么投机,凭着这种精神尽头,估计也能捣鼓点东西,也不至于如此可悲可笑。

  本章里的一句话被作为类似本书的点睛之笔被编辑特意提出来:因为文学是一种隐秘的暴力,是获得名望的通行证;在某些新兴国家和敏感地区,它还是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用来伪装出身的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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