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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的读后感10篇

2018-09-03 05:30: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人间词话》的读后感10篇

  《人间词话》是一本由王国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9.00元,页数:163,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人间词话》读后感(一):古人浪漫

  高中时有一段时间喜欢上了现代诗,就尝试写了些,然辞藻实在匮乏文笔过于拙劣,终究不了了之。后来迷上看一些江湖武侠之类的小说,里面常常会穿插一句诗词引导文意,才发觉古诗词原来比现代诗更有韵味,至此便喜欢上了古诗词(不过还达不到痴迷地步)。

  关于王国维先生,我对他知之甚少,一开始不知从何处听得他的名言(成事业者,必经三境界...),细细分析,愈觉有道理,遂即找到了这本书。实话说,《人间词话》这本书的很多地方,我是看不明白的。必然是因为我阅历太浅,境界太小,又加上最近有要事要做,没有心思慢慢品读。不过王国维先生关于诗词的美学思想仍旧令我折服,何若“有我无我”,何若“意境风骨”,何若“音律曲调”...他都如抽丝剥茧之行对其细细分析。中学时期曾学过的一些诗词也出现在这本书中,虽然读过,背过,默写过,但是这其中的意境在当时的我却未能领会多少,而现在来看,古人一首词中的浪漫足以胜过当今的一部诺贝尔小说。

  王国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未有不越第一境第二境而能邃跻第三境者。

  《人间词话》读后感(二):人间词话 个人总结

  人间词话

  拙以为此书一些观点过于偏激,但其也有许多可取之处,正所谓取之精华去其糟粕,今特将我认为好的部分摘录这里,并分成两大部分进行编排。

  词的鉴赏: 二: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偏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四: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之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六: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四十:

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词亦如是。即以一人一词论,如欧阳公《少年游》咏春草上半阙云:“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云“谢家池上,江淹浦上”,则隔矣。白石《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消英气”,则隔矣。然南宋词虽不隔处,比之前人,自有浅深厚薄之别。

  大师者何为: 二六: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五七: 人能于诗词中不为美刺投赠之篇, 不使隶事之句,不用粉饰之字, 则于此道已过半矣。

  六十: 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美成能入而不能出。 写在最后:宋人不知诗而强作诗,故终宋之世无诗。每个时代都有某个时代的文学,不可随意厚古薄今。

  《人间词话》读后感(三):话词Ⅱ(1)-浅谈境界

  王静安先生的《人间词话》被后世认为是针对五代、北宋时期宋词哲学、 美学评论与分析的最重要著作,甚至没有之一。蒋勋先生在他的《蒋勋说宋词里》就曾多次引用《人间词话》,比如“人生三界”、“士大夫之词”等等。无论是进行哲学或美学的学术研究,还是出于对宋词的喜爱,《人间词话》都是一堂必修课

  从时间发展阶段来看,诗起源在词之前;而从对这类文学形式的文学评论来看,在王静安的《人间词话》之前,亦有多位大家学者在诗论方面著述立说。他们都是在探究诗或词在文学形式之外的本质。南宋诗论家严羽,被誉为宋、元、明、清四朝诗论第一人,他曾在《诗话》中提到“盛唐诸公,唯在兴趣。”他认为写诗的本质便在于写诗人的兴趣。而清朝诗论家王士祯则创立“神韵说”,追求外在与内涵统一。王静安先生认为两者的“兴趣说”和“神韵说”都只不过是道其面目罢,“境界说”才谓之根本举例来说,同为描写古代边关,作为观者,我们所感受到的境界则迥然不同。范文正的“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范仲淹,渔家傲)描绘了边关环境下人主观感情;夏英公的“三千珠翠拥宸游,水殿按凉州” (夏竦,喜迁令),则描绘了人在景中游的场景,将事件同时寓于人与景之中;李太白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李白,忆秦娥),这种纯意像的白描初看之下是一种视觉冲击,相互独立的意像在脑海迅速形成画面文字跃然纸上;再看之下才发现人的主观感情与客观场景已经融为一体,那种肃杀、沧桑之感通过短短八个字、仅三个意像便表达淋漓尽致,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大抵如此。文学高手多为通才,被誉为诗仙的李白,其实在词方面的成就也非一般词人可比。这位青莲居士将他的浪漫主义融入在了山川大河之间,其笔下的自然大多被赋予了生命,因而虽言之于物,但观者却能通之情,其境界便非同寻常

  王静安将“境界”奉为词之灵魂,故才会说“词以境界为最上”。

  那么如何判断词是“有境”还是“无境”呢?王静安先生给出了自己标准:“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这是一种将情寓于景、将心境投射于环境的能力。比如,“红杏枝头春意闹”(宋祁,玉楼春),红杏为了迎接春天已经开始在枝头上喧闹起来,全文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再如“云破月来花弄影”(张先,天仙子),花儿好似顽皮孩子在玩弄手影戏,全文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这些拟人化的手法将生命的律动变得丰富起来,而拟人便是寓情于景的重要创作能力。

  从创作动机来看,有“造境”与“写境”之分。造境,即理想派;写境,则为写实派。对于词来说,两派却不像在美术领域那么泾渭分明。词人所造之境比来源于自然,而所写之境亦必关联理想。造境不是空中楼阁,写境也不是临摹,二者相辅相成不可偏废。用现代话来总结便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从创作手段来看,有“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之分。前者是以主观的视角世间万物,因此如王静安所说“万物皆著我之色彩”。如“泪眼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冯延巳,鹊踏枝),人与花之间展开了一场对话,虽然人和花是无法对话的,但是在这里你又觉得那么顺理成章,在生命从繁华到幻灭的过程中,那种无力感在有我之境中被投射了出来,蒋勋更将此提炼为“颓废美学”;再如“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秦观,踏莎行),词人的孤独寂寞茫然惆怅迷失……完全浸透于环境之中。这些有我之境大都是以第一视角出发,将我们从此时此刻带入到词人彼时彼刻的心理状态。而“无我之境”是以客观的视角看万物,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饮酒),田园诗人的白描让我们很难察觉到他的内心世界;再如“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元好问,颖亭留别),更是不露一丝心迹,同为描写鸟,与感叹迟暮的杜鹃相比,在天空翱翔的白鸟与它的颜色一样纯粹。王静安先生认为此两种境界相对泾渭分明,即“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相对运动不同呈现出了迥然不同的美学观感。

  从创作多样性来看,境界没有优劣之分,只是巧妙各有不同。比如,同为秦观笔下的词,“宝帘闲挂小银钩”与“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境界便各有不同。屋里屋外所反映的场景虽大小不同,但都能表达出词人那种特殊的迷失心境。

  从以上方面,王静安先生的“境界说”可窥知一二。但若想通过皮毛进行深入研究,便需要大量阅读、反复体会,方能感悟到王静安先生的十之七八。

  《人间词话》读后感(四):『晴阑晓觉』·《人间词话》

  傅雷在家书中对傅聪说,肚里要不是有上百首诗几十首词,《人间词话》是读不懂的。《人间词话》是百年来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美学经典。王国维以简隽明晰深入浅出条分缕析,讲透中国古典美学精髓。他用中国古代学者传统读书笔记的形式,梳理出中国从唐末五代以来,渐渐兴盛的词这一文体的美学。在词的写作方面,他推崇“简”与“真”;在词的品鉴方面,他首次提出“境界说”。这两点就是他的美学核心思想。他自然流露的心头之言,断章零语,却字字珠玑,对后世的启迪如雨万物。

  假如,你想要了解什么是美,一定要读读静安先生的《人间词话》。这是一部极美的书籍,寥寥数万字,无一句不美,无一段不雅。这本书会让你看到另一个关于诗词的世界。与泰戈尔的《飞鸟集》不同,静安先生的《人间词话》会让你看到中国诗词的独到美。

  唐朝大诗人李白不仅仅作诗,还有词传世,最有名的就是《菩萨蛮》和《忆秦娥》。其实诗也好词也好,一开始都是可以入乐演唱的,所以李白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3首也可以说是词。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就对李白词有过很高的评价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李白•忆秦娥》

  王国维就有这样的评价:

  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私以为此处所谓气象用今日之解释即为格局,太白一眼一句揽尽整个汉家江山,范文正公渔家傲拘泥一城一池,塞下军伍行列之间,被边塞烽烟遮眼,轻慢了关内无限好景;而夏英公眼中的地上风景也是一州之地,或多或少总输了些气势

  王国维评李后主词眼界大,举"浪淘沙令"为证:"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可谓颠倒黑白矣。

  周介存评“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王国维骂周颠倒黑白,说后主词“不失赤子之心”。后木心赞为“词中之帝”。王骂周没什么道理,周本意是说后主词不工格式,丽质天成,只是用语不太高明。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

  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

  尼采谓一切文字,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感,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南唐后主李煜,是一位失败的皇帝,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词人。赵匡胤曾嘲笑他:若以作词工夫国家,岂为吾所俘也。不过也正因为李煜的作词工夫,那个在中国历史上只存在过短短四十年的南唐政权,才被人们铭记了千年,惋惜了千年。

  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唯李后主之作及永叔、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

  王国维曾在《人间词话》中评价温庭筠的作品: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少而敏悟,工为辞章,才思清丽,“花间鼻祖”这称呼,温飞卿当之无愧。在古代,官场考场战场男子天下,闺怨、情愁、爱恨,是女子的专属。偏偏,温庭筠是个例外。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王国维对辛弃疾和纳兰性德有极高的评价。从“南宋只爱稼轩一人”中可见他对辛弃疾的高度赞赏,他认为,南宋词人可比肩北宋者,只有辛弃疾一人。至于纳兰性德,王国维评价道“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足见纳兰之词成就之高,价值之大,地位之尊。

  南唐中主李璟只流传四首词作,最著名的是《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容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大概是在写思妇怀人的幽怨,也道出了人生短促悲凉,王国维在《人间词话》称赞此词“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

  李璟的宰相冯延巳是五代词人中流传作品最多的,尽管冯延巳在官场上的人品饱受质疑,但他多才多艺,写起文章诗词来倒是无人能及了,他的词作偏向于苦情,当然不只是男女相思苦而已,更多是人生境遇的愁苦,王国维在《人间词话》推崇“冯正中(冯延巳)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

  王国维之《人间词话》,眼界甚高。推崇正中、李后主、永叔、屯田、子瞻、少游、美成、稼轩、纳兰诸家;梦窗、白石、梅溪、玉田、草窗、西麓、皋文等辈,则深自贬抑。后人或谓其带有强烈之主观倾向,失之于偏颇。其实不然。盖其所论者,皆在第一流之水平层面论述展开,论文叙笔,剖情析采,观其会通,窥其奥窔。其所贬抑者,仍不失之一流之水准。其余不录者,大抵皆不足以入王氏之法眼。…话说回来,评人论事不怕刻薄,就怕当滥好人,和稀泥,以持平公允状说一堆正确的废话——从这个角度讲,我很欣赏年轻时那么毒舌的王静安先生。古往今来,会吟诗写词的人不胜枚举。但怎样去欣赏其中的精髓,好像没人给过答案。《人间词话》中论述:“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其实,又岂是单单诗人写诗,做人做事,何尝不是? 入乎其内,人世间最不缺霓彩繁华,灯红酒绿,故而“乱花渐欲迷人眼”,出乎其外,却也是月圆月缺,花开花落,因此“岁岁年年人不同”。正所谓“人世有代谢,往来无古今”。倘被梦幻泡影迷住心性,便会淡忘喜好、原则、信仰、理想。因而超然物外,对琐事看淡看轻,才有更多精力去看大局。这便是“不执迷于一叶,自然能见彩虹。”王国维说得好:“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其实谁又不是眼中人,谁又不恋红尘事?唯有归去不忘高峰皓月,心性自然少年。

  王国维这位国学大师。他为五千年来的诗词下了这样一个定义: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 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 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什么叫境界?就是一个人对万事万物的感悟。在王国维看来,诗词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第二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重,也是最高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三句词,不仅分出了诗词的境界,同时也分别代表着茫然、纠缠与释怀,与做人的境界不谋而合。

  以人生品诗词,以诗词悟人生。这是王国维留给后人,最大的价值。

  《人间词话》读后感(五):话词Ⅱ(2)-浅谈词品

  穿衣有衣品、下棋有棋品,作词亦有词品,而词人的人品也会投射到词品之中。如果对答词的上下文是一种初级文化游戏的话,那么用词人的一句词来概括这位词人的词品则应该算是相当高级的文化游戏了,这需要你不仅对词非常熟悉,同时要对创作者也有非常深入的了解,从千百句中拈出一句恰到好处的话来概括此千百句的风格,更是对记忆和理解力的双重考验。王静安先生在人间词话中就做过这样的游戏,他曾经用三位词人的词——温庭筠、韦庄、冯正中——分别概括他们各自的词品。

  对于温庭筠,王静安用“画屏金鹧鸪”(《更漏子》)来概括其词品。原句是“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温庭筠通过《更漏子》描绘了一位女子的闺思之情。大雁从边塞飞过,乌鸦从城墙上飞走 ,词中出现的前两个意象——雁和乌——都是实景,而到了“画屏金鹧鸪”,作者看到了闺房中画屏,画屏本身为实景,但与前两句真实存在的大雁和乌鸦相串联起来,则实中有虚,因为金鹧鸪是秀在画屏上的,而不是实际的鸟。这种虚实结合的手法描绘了人物内心的矛盾冲突。就好像在拍摄一部电影,镜头先是在远景,惊起了一群大雁,再向前推,又惊起了城墙上的乌鸦,再一步步向前推,最终推到主人公屋里的画屏上,可是画屏上的鸟却并没有受惊飞走。相反,惊醒的却是深藏闺中女子的心绪。联想到温庭筠的另一句“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我们可以大胆推测画屏绣了一对鹧鸪鸟,反衬之下,形单影只的女子此时心里变化大概逃不出“相思”二字。在动与静、虚与实、远与近之间,词人细腻地刻画出了主人公那种惆怅的儿女情长。虽为唐人,但温庭筠作词是比较多的,但是其题材大多集中在儿女情长上。对于生为男儿身的温庭筠来说,这种带有浓重脂粉味的儿女情长是极其特殊的,特殊在它表达了男儿身中的一种少女情怀,有人甚至将其总结为“男子作闺音”。我们不能将其简单地评论为“滥情”或是“不够爷们 ”,否则历史也不会给予他“花间词派”鼻祖的地位。他所表达的情意绵长、苦闷孤寂大概都与他恃才不羁、长期贬抑紧密关联,而“画屏金鹧鸪”也似乎成为了他逃避现实,遁入虚无的最佳渠道。

  同为“花间词派”,对于韦庄,王静安用“弦上黄莺语”来概括其词品。语出韦端己的《菩萨蛮》,“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这首词是韦庄在回忆与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恋人弹起镶有金翠玉的琵琶,弦上之音犹如黄莺之语, 好似一对黄鹂鸟之间的对话。美人配美琴,本应温馨的场景道出的却是一份难分难舍的留恋和苦涩。作者听懂了琴语,所以才说道:“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那琴声是在催促我早些回去,如果回得太迟,那绿纱窗下的花便不再盛开了。此处的花指的就是韦庄的恋人,面对韦庄的远行,恋人无法阻拦,只期盼对方早归,这种难以言说的无奈通过琴声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同为表达儿女情长,韦庄与温庭筠相比则多了几分清脆爽朗,就如同那琴语一般。如果可以用咖啡来作比较,那么韦庄与温庭筠之间便是意式与美式咖啡之间的区别。温庭钧的词有如玛奇朵的醇厚浓烈,而韦庄的词则像美式咖啡那样清纯、清淡。因为韦庄适逢晚唐时期,社会动荡,在七十岁官拜宰相之前,他四处漂泊的一生伴随着分离,也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从长安到成都,黄鹂鸟似乎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唯有那声琴语徘徊耳畔,此种遗憾只能通过“弦上黄莺语”表达出来了。

  第三位词人——冯延巳,王静安用“和泪试严妆”来概括其词品。语出《菩萨蛮》,“锦壶催画箭,玉佩天涯远。和泪试严妆,落梅飞晓霜。”相较于前两位“花间词派”代表人物,王静安认为冯延巳的词境更加开阔,称之为“深美闳约”。“和泪试严妆”描绘了一位女子面对镜子,一面流泪,一面又在化妆。人前的强颜欢笑与人后的欲说还休,这种矛盾冲突在经过不断堆积终于在某一时刻释放出来,而这些都通过女性化的描写表达出来。蒋勋先生将其归结为“颓废美学”的范畴,当然这不同于我们字面上所理解的意思。经历过唐朝高度向外拓展的历史时期后,五代则进入了一个相对内敛的时期。在内敛之中,呈现出了两种情绪——“自恋”和“自省”,这是一种特殊的创作状态,但可能更加贴近于当时词人的生活常态。女子对镜梳妆,面对镜中的自己,初看是自恋,再看则是自省,在自恋与自省的矛盾过后,女子边流泪边化妆。这是一种脆弱,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坚强?丢掉手中的一切发生大哭才是更加纯粹的软弱,如果说自恋情结是一种自我安慰,那么自省表达的则是一种面对世事无常的坚强。用“和泪试严妆”表达出词人理想与现实貌合神离的一生,恐怕再合适不过了。

  《人间词话》读后感(六):王国维与席勒

  《人间词话》分两半读完,前一半是这样的:看了一半发现实在是知识储备太少,手边一个度娘一本书,边看边查,坎坎坷坷能啃到一半对我来说已是不易,之后果断被一句“兴趣不如境界直指根本”说带跑读《沧浪诗话》去了。后一半是这样的:准备演讲时飞速粗读了《审美教育书简》,顿时感觉《人间词话》满满的《书简》即视感,当时顿时觉得《词话》整个是一王国维的席勒研究小论文,主题就是“由席勒美学思想浅析中国古典诗词”于是又在这种莫名的喜感中捡起来好好读了另一半。

  好吧,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王国维既然被尊为“吾国之希勒(即席勒)”,受席勒的影响之深显而易见。20世纪初王国维通过自学西学,了解了席勒的美学、美育思想,还以席勒“游戏说”为理论基石,肯定艺术的游戏本质,强调文艺功能的“无用之用”,批判传统“文以载道”思想;依据席勒对艺术创作手法的区分,解读中国古典诗词,创新传统意境论,可以说是席勒的铁杆粉丝,这也难怪在《人间词话》中处处可见席勒影响的痕迹。

  我认为《人间词话》其核心思想在于“境界”说,"境界"说的主旨主要有三个要义:第一,诗词以"境界"为本;第二,境界的核心内涵是"自然与理想结合";第三,境界的构成原理是"有我与无我的统一"。这样归纳起来,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论素朴的诗和感伤的诗》,“诗人或者是自然,或者寻求自然。前者使他成为素朴的诗人,后者使他成为感伤的诗人。”王国维的境界说可以说是对诗人与自然关系的讨论,而席勒一开始即提出是依据”是自然”还是“追求自然”划分出素朴的诗和感伤的诗。再来,素朴的诗:诗人就是自然或体现自然,反映现实——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诗人与自然的高度融合;感伤的诗:诗人离开了自然,追求自然,投射理想——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诗人于自然外写自然,以自然投射情感。两相对应,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而至第五则:“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则更可看出来自席勒"自然与理想结合"的诗学观念及“游戏说”的影响——"因此,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分别代表了人性的自然(经验)和理想(理性)的两个方面,两者的分裂,也就是人性的分裂。"席勒认为,感性阻碍理性,理性压制感性,都是人性的损害和缺失,只有两者统一起来,人才是完整的,他认为这种统一,是真正的自由,是审美游戏。"在这两种倾向的结合中,人将实现最高程度的独立和自由与生活的最大限度的完满的统一;同时,他将在身处现实的无限景象时,把世界纳入他自身、使它服从他的理性的统一,而不使自身迷失于世界。"他认为在审美状态中,人通过游戏冲动消除了感性冲动与理性冲动的对立和分裂,并且将两者自由地结合起来了。这两种冲动在审美活动中的结合实现了人性的完整自由的状态。王国维的“境界”说所强调的正是这种"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既求"生气"、又求"高致",追求自然与理想统一的诗学精神。在《词话》中不仅符合这种强调自然与理想和谐统一的精神处处得到强调,王国维更是直接在书中提出了“诗人视一切外物,皆游戏之材料也。然其游戏,则以热心为之,故诙谐与严重二性质,亦不可缺一也。”由此足见其对“游戏说”的接受与认同。

  《人间词话》读后感(七):词话自人间

  读毕王国维先生《人间词话》,先生最思“境界”二字。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其中,境界有造境,写境之分,有有我之境和与我之境之分,即有理想与现实的区分,有优美和宏观之分。同时,能写出境界之人必是有情之人——一切景语皆情语。最无愧之人——李后主李煜。词人也,不失其赤子之心也,故生于深宫,长于人妇之手,是后主为人君之所短,词人之所长也。李煜有对故国之情,而词中没有直抒胸臆,不然意境全无,所以,李煜的诗我们可以看见他的于景中来的情感,“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另外,关于境界之上,王国维先生提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三种境界。而我实在分不清这里的境界是写作的境界还是人生的境界?书后再查。

  我也在想,为什么王国维先生要给这本书取名为《人间词话》。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记起书中“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那么,人间词话这四个字大概就不是对这本书内容的概括了吧。想了想,大概是想告诉我们,人间的词话,词话是来自于人间。词话是平凡的,是可以普及的。顺着这个思路一推,好像写这本书的目的也清晰。

  先生喜欢从历史的角度看词,用联想的思考方式来阐明他对词的一些观点。书中写明了词的来源承脉关系——四言毕而有楚辞,楚辞毕而有五言,五言毕而有七言,古诗毕而有律绝,律绝毕而有词。豪杰之士,亦难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自解脱。书中也说词的重点,词人的区别,词的鉴赏。

  在我看来,正是因为王国维先生写这本书的目的在于解释广泛的词话的通性和规律,来达到每个人都可以对任何词做重点的分析吧。所以在人间词话中所涉及单独的诗并没有像考试那样从写作主题,情感,背景等做详尽的分析。假如这本书如此详尽的分析来做为普及词话的一种途径,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了。大概看书的人,由于书中条条款款太多,会打瞌睡啦。

  拿起这本书,回味词,回味之无穷啊。

  《人间词话》读后感(八):王国维的偏爱

  去年年末的一篇短短的读书笔记,自毕业后,或者说开始实习以来,鞋子甚少,留存。

  2017年4月17日

  《人间词话》才看到二十七,就觉出王国维对两人的偏爱:冯延巳与李煜。

  《人间词话》一到九,写境界。写造境、写境;写有我之境、无我之境;写境界之大小。至十,写了李白的气象:“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八字已无来者。

  十一开始,已经是冯延巳了。“深没闳约”,飞卿(温庭筠)不足以当之,正中足以当之。盛赞之中亦有比较,更见厚爱。出事冯延巳,古代文学课听过一句,而未留意作品。再见,是一阙《鹊踏枝》:“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一见倾心。王国维说其词品,“和泪试严妆”似之。一种无奈,一种隐忍,一句道尽无限委屈。王国维说“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然豪杰之士能自树之耳”。冯延巳可谓豪杰之士吧。写惆怅、写离愁,问旧燕相逢否,读之观之,眼前即见所写之景,内心而升所感之情。

  王国维还有一个心头好,李煜。“李重光之词,神秀也。”眼界始大,感慨深邃。一代君主,以词名世,如果可以选,他是不会做这个后主的吧。主观之诗人,不必阅世,后主深居宫中,不见世事,纯粹的经历也赋予了纯粹的性情,却也句句以血书写。他也想过去当好一个君主吧,否则也不会有“古国不敢回首月明中”、“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之叹吧。

  抄词一首,结束读后感:

  相见欢

  李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完来秋。

  胭脂泪,想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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