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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王冠》的读后感10篇

2018-09-26 03:08:01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空王冠》的读后感10篇

  《空王冠》是一本由[英]丹·琼斯(Dan Jones)著作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79,页数:456,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空王冠》读后感(一):采访作者丹·琼斯

  三年前在伦敦的采访,现在《空王冠》中文版终于推出了。

  把历史写得无聊,应当算刑事犯罪

  一、名字语言:“杰弗里”还是“若弗鲁瓦”

  二、中央集权:英格兰的中央集权化比欧洲大陆许多国家要早

  三、国王们:如果您生活在金雀花时代,您愿意当哪一位国王的臣民?

  四、亚瑟王与威尔士:梅林的古老预言

  五、历史学家理应擅长写作,不要“知识虚荣

  懒得重新贴了,欢迎大家在这里看:

  https://book.douban.com/review/7584830/

  《空王冠》读后感(二):一点零碎摘抄

  威廉·德·拉·波尔,第一代萨福克公爵(1396-1450)是昏君亨利六世的宠臣,死得很惨。他的父亲迈克尔在阿夫勒尔围城战(莎剧《亨利五世》里那场大战)中死于痢疾;他的长兄,也叫迈克尔,死于阿金库尔战役,这对英格兰人来说是一种罕见倒霉的死法,因为英军在此役大胜。于是威廉在十九岁时出乎意料地成为第四代萨福克伯爵。随后十五年里,他积攒战争经验,对王室忠心不二。他是个能干军人,在布列塔尼和诺曼底打得相当不错,于1421年获得嘉德勋位。后来他获得了好几个要职,在占领区还得到了一些土地,并于1425年担任派驻低地国家的大使。但他在法兰西最后的作战不是愉快的经历。他是英军攻打奥尔良的主要将领不幸遇到了刚刚登上历史舞台的圣女贞德。贞德在抵达奥尔良的几周前写信给英军,警告萨福克伯爵,他们若不离开占领的地区,她就要他们的性命。奥尔良战役之后,他试图率领数百名英军沿着卢瓦尔河撤退,在雅尔若被法军击溃。他在正式投降之前封俘虏他的敌人(一个身份低贱士兵,不是贵族)为骑士,于是避免了将自己高贵身躯交给地位卑微之人的奇耻大辱

  《空王冠》读后感(三):潮起又潮落而已

  发生于1450~1485年间的“玫瑰战争”非常有名。当然,“玫瑰战争”一名并未使用于当时——时人对这场战争的称呼是“蔷薇战争”,这一名称源于两个家族所选的家徽,即约克家族的家徽白蔷薇和兰开斯特家族的家徽红蔷薇。莎士比亚在其历史剧《亨利六世》中以两朵玫瑰被拔来标志战争的开始后,“玫瑰战争”的称谓才基本固定下来。三十多年间,约克党人和兰开斯特党人掀起了一场此起彼伏血雨腥风,亨利六世、约克公爵、萨默塞特公爵,或者安茹的玛格丽特,还有伊丽莎白·伍德维尔……成为了这一时期的“风云人物”。这一时间的英格兰历史也顿时热闹起来,为欧洲大陆上的人们叹为观止。中世纪的欧洲似乎没有多少值得可说道的,而充满了象征寓意的“玫瑰战争”恰好发挥了填补空白作用,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所谓“玫瑰战争”(或称蔷薇战争),发生于1450~1485年期间,被认为是英国历史上尤为错综复杂的一段。这场战争是由英王爱德华三世(1327~1377年在位)的两支后裔——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的支持者们为了争夺英格兰王位而发生的。很难说得清谁是正义化身谁就该被唾弃。但战争造成了巨大的人、财、物损失,一个又一个英格兰贵族接连殒命。而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你方唱罢我登场,虽然都有风光无限的时候,却也都有狼狈不堪的时刻。虽然玫瑰战争最后是以两大家族的联姻与和解而宣告结束,不过笑到最后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亨利·都铎——1485年亨利·都铎登上英格兰王位,正式开启了都铎王朝统治,也意味着法国金雀花王朝在英格兰统治的结束。无论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虽然付出了那么多,最终却不过是为他人作了嫁衣

  当然,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在最初,肯定是约克公爵或者安茹的玛格丽特没有想到的也不会想到的。一顶金光闪闪的王冠,究竟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它,还真是难以理清头绪。至少在专攻中世纪史的历史学家丹·琼斯的恢宏史诗《金雀花王朝》续篇之《空王冠:玫瑰战争与都铎王朝的崛起》中,早在1420年,在特鲁瓦城雅致的圣约翰教堂内,当时年十八岁的凯瑟琳嫁给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不在场的英格兰王室和贵族都没有想到,后来,会因为王位之争,而掀起一场长达三十余年之久的内战

  而且,这场内战在1485年还远远未能结束,其后仍是余音缭绕。直到1541年5月27日,六十七岁的玛格丽特·波尔被以残忍手段处以极刑的时候,似乎,仍然难言结束。不过,那顶王冠的故事却是可以告一段落了。而从更大的意义上来考量,“玫瑰战争”虽然造成了巨大损失,却也在无形中清理了很多封建贵族;而等到都铎王朝的建立的时候,不仅标志着英格兰中世纪时期的结束,而且更意味着英格兰即将迎来属于自己的文艺复兴时代——这已经比欧洲大陆晚了一些时间了。

  似乎可以说,一场纷争下来,虽然很多人都看到了那顶王冠,也都经历了开始,却只有少数人看到了结果。开始固然重要,结果又何尝不重要呢?!更何况,那个结果,与“开始”之间的距离究竟如何,也只有“后来人才能知道呢!

  《空王冠》读后感(四):你以不朽上帝名义,究竟杀了多少人?

——英国封建君主专制制度建立前夕

  1.

  之前看过一些关于英国的纪录片和历史剧,例如BBC系列,《肮脏城市突围》,《都铎王朝》《白王后》《伊丽莎白》等等,看到了英国文化深厚一面,也看到与欧洲大陆一样堪忧的环境问题,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王室的风流史与狗血的历史变迁。而这些,可不仅仅是文学作品中作者加工过的爆料,真实的历史确实也大抵如此。

  正如序章里引用威廉·莎士比亚《理查二世》的那段话一样(其实当把漫长的历史浓缩到短短几千字的篇幅中时,任何一个帝王都会有点脸谱化,历史也因此变得更加戏剧性):

为了上帝的缘故,让我们席地而坐,来谈谈帝王之死的凄惨故事吧:有的被废黜了,有的在战争中阵亡了,有的被他们废黜的幽灵缠死了,有的被他们的妻子毒死了,有的在睡梦中被杀死了,全都是被害死的——因为死亡在箍住国王太阳穴的空王冠里建立了它的朝廷

  历史可不就是这样嘛。所有的天意与人谋都是为了争夺这个宝座,可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谁也料不到英勇神武的亨利五世(在战争中阵亡了)居然会生出一个懦弱无能儿子,妻子凯瑟琳居然会嫁给威尔士无名小卒欧文·都铎,他们的后代亨利七世成了兰开斯特和约克争夺王位最终的接盘侠,也是后来令整个欧洲大陆都为之一颤的都铎王朝的君主

亨利VIII

  似乎所有的算计都不在民众承受范围内,所有民众只有乖乖服从的份,明天,不论那个加冕的国王是从山间野林抱回来的婴儿,抑或历史上从未有过女性统治者,都不足为奇了。

  而这,也是《空王冠》主要讲述的那段历史:从亨利五世驾崩到六世无能导致王室权威垮台及在法兰西统治的崩溃,从而引起三十年内战(红白玫瑰战争),到亨利七世建立都铎王朝,再到比五世更厉害的八世与神圣罗马帝国决裂真正成为皇权高度集中的封建君主。

  可以说,这是英国古代历史上最为精彩的一段。

  2.

  那么要阅读这本《空王冠》,手边最好能有一副兰开斯特、约克以及都铎王朝谱系图,能够更加直观明了地看到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中,某个突然冒出来登了帝位的国王是从哪里得了王室血脉

兰开斯特和约克家族族谱都铎王朝

  其次,书名是《空王冠:玫瑰战争与都铎王朝的崛起》,需要知道什么是“玫瑰战争”,这么优美的名字背后竟是一场战争?难不成是一出为了抢夺美人引起的战争?

  玫瑰战争(Wars of the Roses),也就是英国三十年内战(1455年─1485年),英法百年战争之后(1337年-1453年,英法争夺欧洲一哥的战争),英国战败,元气大伤,结果不过两年时间竟生起了内战。起因是约克公爵理查·金雀花(家族族徽是白玫瑰)对国王兰开斯特的亨利六世(家族族徽是红玫瑰)的挑衅。说起亨利六世,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只可惜在百年战争中积累良好声誉的父亲亨利五世没能坚持几年,年纪轻轻就死于战争,连刚出生的儿子的面都没见着。所以亨利六世登基的时候,实际上还只是个婴儿,整个国家都在盼着他早些长到十八岁。然而在此之前,政令只能从母亲和摄政大臣所出。在他生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人们发现,自己的期盼似乎落了空,与彪悍的父亲相比,这个儿子似乎过于喜欢文化方面东西,反而对军事政治不感兴趣甚至是害怕的。所以,对于文化建设来说,亨利六世是成功的,但刚刚结束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英国,需要的是一位能够带领国家重新参与到欧洲大陆领土角逐中的君主呀!也许是强大精神压力让这位国王终于患上了精神病,这对于拥有王位继承权的约克家族来说,不啻为一个夺权的好机会

兰开斯特和约克占据的领土

  作者在后记里这样说:“玫瑰战争时期是一个凶残的、有时让人无法理解的、政治极不稳定的时期,它的根源是亨利六世治下王室权威的垮台和英格兰在法兰西统治的崩溃。在当时的政治体制中,法律秩序、公义和平高度依赖过往本人和国王这个机构,而亨利六世的统治是一场灾难。在15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英格兰的政府体制非常强健,足以支撑将近二十年的幼主统治。但它又不够强健,支撑不了一个完全无法履行职责成年国王。”

  可以说,亨利六世是这段历史中最为悲剧的一个人物,生来就是国王的身份,令他无法做其他选择,但这个身份也同样束缚着他,他无法为这个国家带来荣誉,甚至遭受到政敌的囚禁。这个可怜的人,即使亨利七世百般努力想要挽回他的声誉,追加圣徒,不断宣传他的正面形象

  1485年,亨利·都铎(亨利七世)终于击败理查三世的军队,并通过迎娶爱德华四世的女儿——约克家族最佳的继承人约克的伊丽莎白为妻来巩固他的统治,由此开启了都铎王朝时代。兰开斯特家族与约克家族终于成为一家人,红白玫瑰终于结合成为红白相间的玫瑰。

  这在当时,并不被称为“玫瑰战争”,而是后世根据莎士比亚戏剧中象征兰开斯特和约克的红白玫瑰为源头开始口口相传罢了。

  3.

  在《空王冠》中,丹·琼斯只对都铎王朝崛起时期的亨利七世详加描述,亨利八世也只一笔带过,似乎在内容的侧重上有失偏颇。前面对于玫瑰战争中的兰开斯特和约克家族描述可以说是相当详细了,但到亨利七世也只不过是建立了都铎王朝,距离“崛起”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另外,网上没有找到这本书的英文版,不知道在英国,这本书的定位是什么,只记得之前看过一本关于亨利八世的书,同样的写作手法和叙事风格,该书被归类到fiction里,也就是体裁更偏小说一些。而这本《空王冠》大致也可以被分到这类里,但从亚马逊查询丹·琼斯的其他作品,似乎都被归类到history,这大概与他史学家的身份不无关联。所以,不论是小说还是历史,这本书中,作者都从一个很新颖角度用一种通俗易懂写法讲述了这段历史。这与国内历史类书籍又有很大不同。例如钱乘旦和徐洁明教授编纂的《英国通史》,就严格按照教材一样的写法,历朝历代,以国王或者事件中心。所谓成王败寇,书写的也大都是是胜利者的历史。而在《空王冠》里,作者并不以人或事件为中心,而是一种近乎流水账的叙述形式,尽可能详尽地讲述了那段历史,既不偏袒胜利者,也对失败的一方给足了篇幅。令这段历史中不为人知部分也呈现在了读者面前。更有甚者,很多细节性的东西,作者都有描写到位,只是不知道,这些细节是添油加醋的结果,还是严格查阅史料的结果。

  丹·琼斯是一位中世纪历史学家,之前出版过《金雀花王朝》等等多部作品,在国内因为文献社甲骨文系列声名鹊起,加上译者陆大鹏的翻译,深受很多读者喜爱。但同时也呈现出严重两极分化的意见,一边是“通俗的才是引人入胜的”,一边是“不是历史,是三流野史”的争论不断。私以为,这部作品可以作为英国史入门书籍来阅读。毕竟在国内,大部分都秉持着“连本国史都搞不懂还看什么世界史”的态度,直接就去看体系完善的史学书,只会觉得枯燥乏味得紧。更何况,像金雀花、都铎这样隶属于英国这样一个与本国联系甚少的国家的历史,实在小众得很。

  偏居一隅的英国本土,比之中国人口可谓寥寥,在百年战争死伤无数之后,又开启了这场内战,王室们为的是争权夺利,但最终受害的,只会是普通民众,所以,除了亲手杀害的政敌外,这场战争更是让无数人丧命。可叹,英国终于迎来了亨利八世,这个战神、疯子,这个毁誉参半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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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想写一丢丢书中提到的类似阿金库尔战役打法的英法对峙,英军以少胜多,凭借的不仅仅是战术,还有战魂,啰嗦了一堆,没地儿写了。这个民族的历史,就是这样令人喜欢呢。儒雅、肮脏,智慧、暴虐,守法却没有宪法的英国,期待更多作品。

  《空王冠》读后感(五):试读:

  谁说得准,此刻在世的人,

  明年会在何方?

  ——佚名(1445)

  为了上帝的缘故,让我们席地而坐,

  来谈谈帝王之死的凄惨故事吧;

  有的被废黜了,有的在战争中阵亡了,

  有的被他们废黜的幽灵缠死了,

  有的被他们的妻子毒死了,有的在睡梦中被杀死了,

  全都是被害死的——因为死亡在箍住国王

  太阳穴的空王冠里

  建立了它的朝廷。

  ——威廉·莎士比亚,《理查二世》(约1595)

  引言:玫瑰战争?

  1541年5月27日,星期五,早上7点。伦敦塔内,一位老妇人走进春季的阳光。她的名字是玛格丽特·波尔。她是英格兰出身和血统最高贵的女性之一。她的父亲克拉伦斯公爵乔治是一位国王的弟弟;她的母亲伊莎贝尔·内维尔曾是国内最强大、最富庶的伯爵领地之一的继承人。她的父母都早已不在人世,属于另一个时代和另一个世纪。

  玛格丽特的人生漫长而激动人心。在二十五年里,她是索尔兹伯里女伯爵。在她那个时代,独立享有爵位的女性只有两人。直到前不久,她还是她那一代人中最富有的五位贵族之一,在十七个郡拥有土地。如今她六十七岁(按照都铎时期的标准算是高龄),看上去非常衰老,聪明的观察者也会误以为她是八十或九十岁。【1】

  和伦敦塔的许多居民一样,玛格丽特·波尔是一个囚犯。两年前,她被议会的一道法案褫夺土地和头衔。该法案指控她对她的亲戚亨利八世国王“犯下了形形色色的可憎而严重的叛逆罪行”。具体是什么叛逆罪行,议会语焉不详,因为事实上,玛格丽特对王室犯下的罪是泛泛的,而不是具体的。她的两桩主要大罪是:一、她与国王是血亲;二、国王接纳了基督教信仰的新形式与新教义(它们在近二十年内席卷欧洲),而她对此表示疑虑。就是因为这两个事实(第一是血统,第二是信仰问题),她在过去十八个月里一直被囚禁在伦敦这座固若金汤、据说无懈可击的河畔要塞内。伦敦塔刷成灰白色的中央塔楼上还部署了许多火炮。

  玛格丽特的牢狱生活非常舒适。16世纪贵族的囹圄生活主要是行动自由受限,但生活条件很体面,甚至奢侈。并且她非常仔细地确保自己的监狱生活符合最高的标准。她期望自己能过得舒舒服服,而发现生活标准不合心意之后,就大发牢骚。【2】在被转移到伦敦之前,她曾在西萨塞克斯的考德里府邸被软禁了一年,在那里负责看守她的是对自己的任务毫无热情的南安普敦伯爵威廉·菲茨威廉。她斗志昂扬、义愤填膺地反抗自己的囚徒命运,这让菲茨威廉伯爵和夫人感到厌烦,所以她被转移走让他们很高兴。

  在伦敦塔内,玛格丽特可以给亲戚写信,并且有自己的仆人和昂贵的美食。她的高贵身份并没有受到怠慢。这年早些时候,凯瑟琳王后[1]的御用裁缝奉命给玛格丽特做了一套新衣服。就在几周前,国王亲自出资为她订制的更多衣服也送来了。亨利八世还给自己的亲戚送来一件皮毛镶边的睡衣和一件塞浦路斯缎子做的睡衣,以及衬裙、帽子和长统袜,四双鞋和一双新拖鞋。区区六个月内,在她的衣服上就花了超过15英镑(相当于当时一名普通劳工两年的工资)。所以,玛格丽特·波尔在早晨走到凉爽的室外时,尽管她今天上午要被斩首,但至少能穿着新鞋子赴死。

  她的死刑是匆匆安排的。仅仅几个小时之前,她才得知,国王已经命令处死她。让一位老太太在这么短时间里让自己的精神和肉体做好上路的准备,实在太不像话了。根据消息灵通的神圣罗马帝国驻英格兰大使尤斯塔斯·沙皮接到的报告,女伯爵觉得“此事十分怪异”,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被指控犯了什么罪,也没有被判刑”。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这个羸弱的老太太对亨利八世这样强大而自负的国王能构成什么威胁。

  前来见证行刑的人不多。他们站在一个小得可怜的垫头木旁。它是匆匆搭建起来的,所以仅仅是摆在地上,而不是照例放在一个高高的刑台上。据沙皮记载,玛格丽特走到垫头木前,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造物主,然后请求在场的人为亨利八世、凯瑟琳王后、国王的两岁儿子爱德华王子和二十五岁的玛丽公主(玛格丽特的教女)祈祷。但当老太太站定身子向稀稀落落的人群讲话时(沙皮说在场的有150人;法兰西大使夏尔·德·马里亚克说没有这么多),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开始弥漫。官员命令她快点讲完并把脖子搁到那一小块木头上。

  伦敦塔的正规刽子手这天上午没有当值。他正在北方陪伴亨利八世。国王正在视察他的王国的最北端,消解针对他的统治的叛乱威胁。所以伦敦塔的行刑斧子被托付给一名副刽子手。他很年轻,对斩首这门难以掌握的艺术经验不足。(沙皮描述他是个“可怜兮兮、笨手笨脚的青年”。)他要承担的任务,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自诺曼征服以来,在玛格丽特·波尔之前只有一个女贵族被处决: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安妮·博林。一个专门请来的法兰西刽子手只一剑便干脆利落地将她处死。这一天的倒霉刽子手知道自己没那么大本事。斩首的指令发出之后,他挥动斧子向垫头木砍去。

  但他搞砸了。他的斧子没有利索地一下子斩断玛格丽特的脖子,而是砍进了老妇人的肩膀和脑袋。她还没死。他又砍了一斧子,又没中。连砍了好几次,她才断气。这是一场野蛮的虐杀,无能的刽子手将老妇人的上半身砍成了碎片。这是一场恶劣而残忍的屠戮,令所有得知此事的人震惊。“愿上帝仁慈地宽恕她的灵魂,”沙皮写道,“因为她肯定是一位高尚而可敬的贵妇人。”

  *

  从某个角度看,玛格丽特·波尔只不过是主宰16世纪的宗教战争的又一个牺牲品。在宗教战争中,旧的罗马天主教信仰的追随者,与信仰新教的诸多群体,都试图通过暴力使对方屈服。宗教战争的形式有所不同。有时是不同信仰的国家之间的战争,但更通常的情况是,宗教战争表现为内乱和家族斗争,它们将国家撕扯得四分五裂。16世纪40年代的英格兰就是这样的。所以从这个层面看,玛格丽特被处决,代表着推行改革的国王对一个固守旧信仰的豪门世家刻意发起的打击。但她的死亡,也可以理解为将近一个世纪前开始的漫长的、与宗教无关的贵族暴力冲突的一个不体面的终结。这些冲突是政治与个性的冲突。15世纪40年代末开始,王权缓慢但灾难性地瓦解,此后发生了争夺霸权的斗争。通常认为,亨利·都铎于1485年登基成为亨利七世、1487年他在斯托克战役捍卫王权之后,上述冲突就结束了。但实际上,很久以后,这场冲突还一直困扰着16世纪的政治。它肯定在玛格丽特·波尔之死中发挥了影响力,因为这个老妇人是金雀花王朝最后一名存世的成员,也是如今我们所称的玫瑰战争的一个活生生的遗迹。

  玛格丽特的许多近亲和远亲都在玫瑰战争中丧生。她的父亲克拉伦斯公爵乔治因谋反而被其兄长爱德华四世国王下令处死时只有二十八岁。据说乔治是被溺死在一桶马姆齐酒(一种甜味的希腊葡萄酒)中的。为了缅怀他,玛格丽特戴的手镯上总有一个小小的酒桶。【4】她的两个叔伯分别在1460年和1485年的正面交锋中丧命[2]。她的祖父和外祖父也死在战场上,其中一位的首级被插在约克城门,戴着一顶纸王冠。玛格丽特的弟弟爱德华,自称沃里克伯爵(但没有得到官方承认),二十四年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囚禁在伦敦塔。亨利七世于1499年11月命令将他处死,因为当时有传闻,有人企图劫狱救他。

  玛格丽特的长子蒙泰古男爵亨利·波尔于1539年1月被处死;她的长孙,蒙泰古男爵的继承人,也叫亨利,被囚禁在伦敦塔,在1542年之后的某个时间死在狱中。波尔家族在15世纪70年代与16世纪40年代之间的整个历史,就是惨遭三代国王屠戮的历史。在这方面,波尔家族并非特例。他们只不过是在玫瑰战争期间遭迫害和镇压以至灭绝的许多大贵族家族中的最后一个而已。

  英格兰早已惯于杀戮自己的达官贵人,但玛格丽特·波尔被麻木不仁地杀害,还是震惊了全欧洲。6月13日,消息传到安特卫普;一周后,传到神圣罗马帝国的宫廷。【5】8月初,女伯爵的次子雷金纳德·波尔,一个变节的天主教教士(后攀升至红衣主教的高位),给布尔戈斯[3]的大主教兼红衣主教胡安·阿尔瓦雷斯·德·托莱多写了一封充满愤恨的信,说他的母亲“不是因自然法则而寿终正寝,而是死于非命。凶手是最不应当杀她的人,因为他是她的亲戚”。雷金纳德对自己母亲惨死的唯一慰藉是,她是作为殉道士而死的。“像基督、他的使徒和许许多多烈士与贞女一样牺牲,算是死得体面,”他写道。但雷金纳德·波尔还是把亨利八世说得比古代暴君希律王、尼禄和卡利古拉更为丑恶。“他们的残忍都远远比不上这个人的罪恶,他无视天理公道,处死了一个最无辜的女人,况且她还是他的亲人,并且年高德劭。”

  要把亨利八世描绘成一长串品格高洁的国王当中的唯一残暴杀手,就有些言不由衷了。亨利八世肯定能对自己的亲人做得出来凶残的事情,但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事实上,玛格丽特的死给15世纪50年代以来时断时续的流血惨剧画上了一个句号。她那可怜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终于倒下时,除了亨利八世和他的三个孩子血管内的血液之外,英格兰已经几乎不再有一滴金雀花王族的血液流淌。近半个世纪的屠戮终于结束了,不是因为有人决定要结束它,而是因为几乎所有的潜在受害者都已经死了。

  *

  有史可查最早使用“玫瑰战争”一词的作者之一,是19世纪的英国作家和王室教师玛丽亚·考尔科特夫人。她创作的童书《小亚瑟的英格兰历史》于1835年问世。在描述15世纪撼动英格兰的暴力动荡时,考尔科特写道:“此后三十多年英格兰的内战被称为玫瑰战争。”【7】她说的既对也错。“玫瑰战争”一词有书面记载的证据不早于19世纪最初二十五年,但国家被对立的兰开斯特家族与约克家族(红玫瑰和白玫瑰是它们的代表)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思想,可以上溯到15世纪。

  在中世纪欧洲,玫瑰是受欢迎的符号。它们的颜色,无论用在政治、文学还是艺术中,都被认为具有重要的、往往是对立的涵义。14世纪的意大利作家乔万尼·薄伽丘在他的《十日谈》中用红玫瑰和白玫瑰象征爱情与死亡这两个互相纠缠的主题。【8】人们在祈祷书的边缘和泥金装饰字母上、历书和科学文本中绘制玫瑰图案。【9】最晚到13世纪亨利三世时期,英格兰的贵族家庭就在他们的纹章徽记中运用玫瑰图案。【10】爱德华一世国王有时用金玫瑰作为王权的象征。但在15世纪的英格兰,人们开始将红白玫瑰与争夺王位的竞争者紧密联系起来。

  王室最早使用的玫瑰徽记是白玫瑰,代表约克家族,即约克公爵理查的后裔。他于1460年宣示了自己对王位的主张权。理查的儿子爱德华于1461年成为爱德华四世国王之时,白玫瑰是他用来宣扬自己王权的符号之一。爱德华四世年轻的时候曾被称为“鲁昂的玫瑰”。他打胜仗的时候,他的支持者会唱“祝福那种花!”【11】在后来的几十年里,选择支持爱德华四世的很多人,尤其当他们希望借助自己与他的关系而获得显赫地位时,都会采用白玫瑰徽记。

  红玫瑰起初比较少见,直到亨利·都铎(亨利七世)于15世纪80年代开始采用并大力宣传它。最早的带有近似王室意味的红玫瑰,是亨利·博林布罗克(后来的亨利四世)采用的。他在1398年著名的与托马斯•莫布雷的比武审判中用红玫瑰徽记装饰自己的营帐。【12】有(比较微弱的)证据表明,红玫瑰与亨利四世的孙子亨利六世也有联系。1485年的博斯沃斯战役之后,红玫瑰才成为较常见的王室徽记,代表亨利七世的王位继承权,因为他与旧时的兰开斯特公爵有血缘关系。亨利七世将红玫瑰作为白玫瑰的对比,努力提高和吹嘘都铎家族作为统治者的合法性。(“为了向白玫瑰复仇,红玫瑰怒放吐艳。”一位编年史家写道。他这是在一丝不苟地遵循博斯沃斯战役之后的政府路线。)【13】亨利七世在位的时候,让他的书记员、画家和图书馆员在文件上添加红玫瑰徽记,甚至窜改之前多位国王拥有的书籍,好让它们的奢靡泥金装饰插图也包含玫瑰,并且是他自己偏爱的那种颜色。

  红玫瑰更多是在回顾历史时使用,因为1485年之后它的主要目的是为第三种玫瑰铺平道路:所谓的“都铎玫瑰”,它是红白玫瑰的混合体,要么是二者叠加,要么是并置,要么干脆融为一体。朝廷发明了都铎玫瑰,以象征两大家族的联合,因为亨利七世于1486年迎娶了爱德华四世之女约克的伊丽莎白,将兰开斯特与约克这两个互相厮杀的家族联合起来。

  都铎玫瑰讲的故事既有政治,也有浪漫史。它解释了两大家族的斗争造成的长达半个世纪的动荡与流血冲突,而婚姻将两个竞争对手联合起来,从而缔造和平。亨利七世的儿子亨利八世于1509年登基之时,宫廷诗人约翰·斯凯尔顿(他是在暴力冲突最严重的时期长大成人的)写道:“白玫瑰与红玫瑰/ 如今融为一体。”“玫瑰战争”的概念,以及更重要地,玫瑰战争与都铎王朝崛起之间的关系,到16世纪初已经人尽皆知。这种概念能够留存至今,因为它提供了一种简单的、强有力的叙述:这个故事把世界简化为非黑即白,或者说非红即白。它含蓄地为都铎王朝的王位主张权作了辩护。

  几个世纪以来的作家,包括都铎时期的历史学家爱德华·霍尔和拉斐尔·霍林斯赫德、伊丽莎白时期的戏剧家(如威廉·莎士比亚)、18世纪的思想家(如丹尼尔·迪福和大卫·休谟),以及19世纪的小说家(如沃尔特·司各特),在描述这些战争时都运用了玫瑰的意象。“玫瑰战争”的概念是一个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但果真存在一场“玫瑰战争”吗?

  遗憾的是,答案是否定的。现代历史学家渐渐地理解了,玫瑰战争的实际情况比这个好听的名字复杂得多,也不可预测得多。15世纪中叶到末期的几十年里,出现了若干零星的极端暴力、秩序混乱、战争与流血的时期;篡位的次数多得前所未有,王权土崩瓦解,英格兰贵族的权力政治被扰乱,发生大量谋杀、背叛、阴谋与政变;最后一位金雀花大族长爱德华三世国王的直系后裔遭到野蛮灭绝;一个新的王朝,即都铎王朝,夺权成功,尽管它通过血统继承王位的权利可以说微乎其微,甚至根本子虚乌有。这是一个危险而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英格兰险象环生的政治生活被一群超乎寻常的人物把控,这些男人和女人有时使出无所不用其极的残暴手段。暴力冲突的规模、战役的尺度和频率、竞争对手之间不断快速地改换门庭和变换动机,以及人们遇到的问题的特殊性质,都让很多同时代人深感困惑,并且此后也让许多历史学家抓耳挠腮。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能够解释为什么“两大家族互相杀伐,然后融为一体”的简单叙述能够在16世纪扎根,并且维持了很长时间。但同时,我们要注意,这个版本的历史在16世纪受到了政府的刻意鼓励,为的是政府自己的目的。

  都铎王朝,尤其是亨利七世,大力推行红白玫瑰的神话,运用王朝宣传的工具,而这些工具的使用可以上溯到百年战争时期,当时英格兰朝廷就用这样的手段来宣传英格兰王室对英法两国的统治权。这些宣传手段的成功,是显而易见的。时至今日,即便好几代历史学家已经通过研究中世纪晚期法律、经济、文化与政治思想来为“玫瑰战争”提出新的、高明的解释,简单化的兰开斯特/约克叙述仍然是公众最熟悉的。在今天,15世纪已经成了电视剧、通俗小说和媒体讨论的主题。这么看来,都铎王朝的确是胜利了。“玫瑰战争”这个概念继续反映着都铎王朝内在的自我神化的天赋。他们是这门艺术的大师。

  本书讲述的是好几个互相重叠的故事。首先,本书试图对这个严酷而混乱的时期做一个贴近真实的描绘,尽可能避开16世纪和都铎时期历史编纂的扭曲视角,而从15世纪的视角来看15世纪。我们会看到,在亨利六世统治下,王室权威几乎完全崩溃,导致了灾难性后果。亨利六世还是个哭鼻子的娃娃的时候就登上王座,最后变成了一个踉踉跄跄的傻瓜。他触发了一场大危机,而这场危机性质独特,与中世纪晚期英格兰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政体危机都大不相同。这个故事讲的不是虚荣的贵族为了一己私利而企图推翻国王,不是“杂种封建制”[4]出了严重差错,也不是“骄横跋扈的贵族”阴谋败坏朝纲(这后两点都曾被当作玫瑰战争的解释),而是一个政体四面楚歌,遭遇接二连三的灾难,而领导者偏偏又昏庸无能。这个故事讲的是,尽管国内最强大的臣民努力去避免灾难,一个国家如何深陷内战。

  在差不多三十年里,一些优秀的人才(有男有女)勉力支撑亨利六世的无望统治。但他们的努力是有限度的。在本故事的第二阶段,我们看到,有一个人决定要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度好起来。最好的办法不是劝诱软弱无能的国王更努力地治理国家,而是将国王废黜,他自己取而代之。约克公爵理查篡位的手段是有先例的,但他的做法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原本是王权的危机,如今又多了一场合法性的危机。“约克党人”开始主张,统治权不仅仅是能力问题,血统本身就能带来统治权。

  我们的故事的第二部分记载了这场冲突,以及精明强干、力量充沛的爱德华四世国王如何最终解决了问题。他重建了王室的权力和威望。到他去世时,英格兰似乎已经回到正轨,得到妥善的治理。

  本书的第三部分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从这时起,都铎家族是如何成为英格兰君主的?都铎家族的起源是15世纪20年代一位寡居的法兰西公主和她的威尔士仆人珠胎暗结。他们的后代原本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王位继承权。然而爱德华四世于1483年驾崩之后,他的弟弟理查三世篡位并杀害爱德华四世的两个儿子,在这个时候都铎家族突然间变得非常重要。我们故事的第三条线追踪了都铎家族努力建立自己王朝的奋斗,他们将成为英格兰历史上最威严尊贵的王朝。只有从15世纪的屠戮和混乱中,这样一个家族才有可能最终取胜;而只有通过继续屠戮,他们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除了将玫瑰战争作为一个整体来审视之外,本书还要深挖都铎家族的早期历史,不是参照他们自己创造的神话来描绘他们,而是追本溯源,根据15世纪的史料来介绍他们。

  最后,本书还会检视1485年之后都铎王朝为保住自己王位而作的斗争,以及他们版本的玫瑰战争历史如何得到确立:他们如何创造了大众对15世纪的观感。此观感是如此强有力而令人难忘,以至于它不仅主宰了16世纪的历史话语,并且一直延续到今天我们的时代。

  本书的目标就是这些。我的上一本书《金雀花王朝》讲述的是英格兰最伟大的中世纪王朝建立的故事。而本书讲的是金雀花王朝的灭亡。两本书在时间上并不是严丝合缝的承接关系,但我希望读者可以将它们视为互为补充的著作,一起来阅读。在这两本书里,我的目标都是讲述一个非同小可的王朝的故事,并且我努力让我的故事有可靠的学术支撑、信息量大并且引人入胜。

  像往常一样,我必须感谢我的文学经纪人Georgina Capel,感谢她的智慧、耐心和鼓励。英国Faber出版社的编辑Walter Donohue和美国Viking出版社的编辑Joy de Menil都具有远见卓识,对我帮助极大,我欠他们很多。他们和他们的团队让这本书变得读之有趣。我还感谢我在撰写本书过程中拜访过的图书馆、档案馆、城堡和战场遗址的工作人员,尤其是伦敦图书馆、大英图书馆和英国国家档案馆的工作人员,我在过去几年里的很多时间都是在这几个地方度过的。我将本书献给我太太Jo Jones。她和我的女儿Violet和Ivy又一次带着爱和幽默,忍受了我的涂涂写写。

  那么,就开始我们的故事吧。要想真正理解金雀花王朝灭亡、都铎王朝建立的过程,本书的开端不是15世纪50年代(那时国家已经四分五裂,陷入暴力冲突和战争),也不是15世纪40年代(那时出现了最早的严重政治动乱的迹象),甚至也不是15世纪30年代(那时都铎君主们的第一位“英格兰”祖先诞生了)。我们的故事从1420年开始,那时英格兰是西欧最强大的国家,它的国王是世界的精英,它的未来显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光辉璀璨。在这个时候,如果说仅仅一代人之后英格兰就会成为欧洲最重疾缠身的国家,简直荒唐。和许多悲剧一样,我们的故事也从一个春风得意的胜利时刻开始。请拉开大幕。

  丹·琼斯

  巴特锡,伦敦,2014年2月

  [1]这里是凯瑟琳·霍华德(1523—1542),亨利八世的第五任妻子。

  [2]她的伯父拉特兰伯爵埃德蒙于1460年被杀,她的叔父理查三世于1485年死于博斯沃斯战场。(本书所有脚注均为译者注)

  [3]布尔戈斯为西班牙北部城市。

  [4]“杂种封建制”是19世纪英国历史学家提出的一种概念,用来描述中世纪末期(主要在英格兰)的一种现象,即中等阶层的人用军事、政治、法律等方面的服务换取金钱、官职或影响力(而不是土地)。有的历史学家认为这是导致玫瑰战争时期混乱的主要原因。今天,这个概念在学术上已经受到很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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